江氏姨母看看赵元振，再看看余氏，沉沉声儿，威严十足地开口了，“说吧，你俩到底咋回事？当着你的兄弟弟妹们，以及这俩孩子，你们这样闹，难道就不知道羞愧吗？再天大的事儿，那既然发生了，就得先稳住心神，然后想想解决的法门，你们倒好，这还真随了那句话，大难来临各自飞，咋夫妻不做了？父母不当了？真不怕丢了你们父亲的脸，你们的父亲那是何等的英雄好汉，全国谁不敬着，爱着，你们就算不肖似你们的父亲，你们也该考虑考虑自己的颜面吧？两人加起来都几十岁了，还跟刚成亲那会儿一样，谁也不让着谁？就这么不管不顾地闹？”
江姨母这一番话直把赵元振先说的垂下了头。
余氏也蔫了，不过，她选择了女人最擅长做的事儿，就是哭，一门哭，哭得在场的人都觉得这事儿的起因一定是大哥的错处，不然嫂子能委屈成这样？
赵二爷赵元奎仗着胆子小声问了句，“大哥，你外头有人了？”
“你胡沁什么？咱们成亲之前父亲就警告过了，咱们赵家儿子每一房的屋里只能有一个女主人，什么妾啊，外室的，一概不能有，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忤逆父亲。”
赵元振这话说的没有丝毫犹豫与愧色，应该是真的。
“那你到底做了什么事儿吧嫂子气成这样？”
赵元奎万分不解了。
赵元振都气笑了，他抖着手，怒指着余氏，“你说，你自己说，到底怎么回事？是我姓赵的对不起你，我立马原地以死谢罪！”
额？
众人都面面相觑，被老大这毒誓给惊着了。
继而又都齐刷刷地看向余氏。
余氏这会儿也不哭了，只是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青一阵，绿一阵，跟开了染发似的，精彩纷呈的。她避开众人灼灼的视线，扭头向一旁，讷讷道，”我……我也是想……家里钱紧，想……多挣点，我就……就都……”
她话说不下去了，头也垂下，不复刚才跋扈的泼妇态，蔫了。
“哎呦喂，老大媳妇，有姨祖母在这里，你不用怕，万事儿好商量，我不是早说了嘛，你们的嫡亲婆婆，我那苦命的姐姐去得早，我是瞧着你们的父亲长大的，如今他在边关守军，我呢，没什么能帮他的，但他这府里的事宜我还是能帮上一把的，老大媳妇，你就放心说，到底咋回事？是府里招贼了？银子丢了？你月前不是从我那里拿走两千两银子吗？那就不用还了，就都贴补赵家中馈好了，行啦，两千两银子还解决不了这事儿吗？都好好的，别闹腾，给人家瞧去了，丢的是你们爹的脸。”
江氏姨母说完，手挥了挥，表示钱不是大事儿，没了就没了，当下也站起身欲走。
却听赵元振扑通一声跪在她跟前，老脸都皱皱巴巴成包子了，“姨祖母，不……不够……”
江氏惊愕，“什么玩意不够？”
赵元振老脸通红，都不敢抬头看江氏，“两千两不够，您那里还能拿出来多少？”
啥？
江氏本来是站着与他说话的，被他这话的内容惊得两腿一软，又跌回到椅子里，手指就在桌子上咔咔咔弄出动静来，分明是气得手在抖，“你说，这到底怎么回事？还有你，余氏，你到底招惹了什么销金兽，两千两银子都不够你挥霍的？”
余氏又哭了。
事到如今，再含糊下去也不成了。
赵元振一咬牙，一跺脚，就把事情说了。
一个多月前，余氏的表哥罗孜原来了赵家。
余氏的这位表哥是她亲姨母的儿子，不过早些年余氏姨母是嫁去岭南的，所以两家就是书信往来，人并不是常走动，这主要原因还是山高路远，实在是行路不易。
罗孜原这回来京都是找生意合作伙伴的。
他说，今年岭南发生了多年不曾遇到的天旱灾害，有日子不下雨了，地里的庄稼眼见着就要颗粒无收了。
余氏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暗忖，他这该不是打着找合作伙伴的旗号，前来打秋风吧？
她心里暗暗估了个底，五十两银子，只要他张嘴借，那她就给他五十两银子，说好的是给，不用他还，但别的她就爱莫能助了。
没想到，接下来这罗孜原说下来的话，却让余氏动了别的心思。
他说，“我的一个朋友是个做粮食生意的，最近在距离岭南三百里一带收购大米，本来带了一万两银子，也打算就可着这些钱收购，钱花完了，他就带着粮食返乡，这次收购任务也就完成了，可他听到岭南旱情严重后，脑子转了个弯儿，决定再多收购点粮食，而且不拉回家乡，就近直奔岭南，趁着庄稼没完全的旱死，他把手里的粮食抬高价格卖掉，如此就能赚一大笔。”
“可是，他银子带的不够，就找到了我。”
罗孜原说到这里，指了指自己脑袋，笑着跟余氏说，“表妹，你表哥我可是个聪明的，一听有这好事儿我哪儿肯放过，当下就给了他五千两银子，算是入股了这次的生意，我算过了，如果按照目前岭南地区的粮食价格，刨去他购粮的本钱，五千两银子我稳赚六千两，一倍还多一千两呢！唉，表妹你也知道，我们家境不好，不如你们赵大将军府这家大业大的，有钱有势，根本拿不出再多的银子去购买粮食，如今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这天大的好事儿，没了。”
余氏眼前一亮。
她倒不是被罗孜原夸了几句就忘记自己姓啥了，她想的是罗孜原五千两银子赚了六千两，那如果一万两岂不是能赚一万两千两？那两万两呢？
越想越觉得这事儿实在是一本万利，大好事啊！
“表妹，咱们若不是至亲，我也不来跟你说这事儿，我那朋友都嘱咐了，不要出去说，趁着旱情事态没扩大，他要找人借银子，继续购进粮食，再去倒手，据说哈，表妹，我这回听到的最新消息是，一两银子的粮食运去岭南能赚三两半银子……”
“啥？一两能赚三两半？”
余氏的眼底兴奋之光烁烁。
余氏表哥在赵府坐了两个时辰，看天色将暮，余氏留他吃饭，他都不肯，急匆匆走了，说是要去找在京都的几个朋友凑一凑，看能不能再凑出个万八千两银子来，这转手就翻一番两番甚至三番的赚钱机会若是错过了，那就是终身憾事啊！
他走之后，余氏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瞪着一双光耀灼灼的眼睛，满屋子转圈圈。
她动心了。
她觉得表哥那句话话说的真对，是个人都会对这一刹那的工夫就能暴富的机会动心。
可是，赵家大房没那么多银子。
余氏自认是个勤俭持家的，身边丫鬟婆子也少，是真的少，比赵家其余几房里的下人都少，就是因为她算过一本账，多养个丫鬟多一份花费，倒不如少养几个丫鬟婆子，她们多费费力，把事情也能做好，一句话，赵家大房这边不养闲人吃饭拿薪。
可是，就是这样抠搜地省啊，挪的，说起挪，那是关起门来，余氏跟赵元振两人的私密话，赵将军没妻子，府里大小事宜，从余氏进府第一天就管了起来，这些年，在大事小事上，她没少捞钱，但捞也不敢多捞，主要是赵家也没啥太大的人情往来，赵将军跟京都的权贵们也不大来往，早就明里暗里嘱咐过赵元振兄弟几个，巴结权贵的事儿不许干，赵家能在大越国朝堂上有一席之地，不是靠着权贵们，而是靠着大将军挣军功得来的。
是以，赵家几乎都是关门闭户在过日子的。
其实在余氏看来，还是钱紧。
她那将军公公如果送回来的银子多，他们这些当子女的跟权贵们接触接触也没啥坏处啊，俗话说，多个朋友多条道儿嘛！
但身为长媳的她是不敢肆意评论公公的做法的。
她在府里中馈上占些小便宜这事儿，赵元振是知道的，他虽不鼓励，但也不阻拦，毕竟赵家兄弟五人，如今都成家了，虽然住在一个府里，可各人过的事各人的日子，那长房钱多了，他这个当老大的花钱也能大方些，威严些，是个好事儿。
不过，这回，晚上赵元振回来。
余氏兴冲冲地把罗孜原表哥赚了不少钱的事儿，跟他说了。
说完，余氏就一脸期待地看着他，那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在说，你快决定吧，拿全部银子出去买粮食，倒手赚大钱！
但赵元振却一句话把她的好想头给灭了，他说，“平日里你赚中馈点小钱我不说什么，但这可是动用大钱的大事，你不能私自行动，何况这些钱也不是咱们大房的，是大家伙的，再说了，父亲也不会在边疆一辈子，早晚会回京都，到时候，中馈你还是得交出去，父亲愿意怎么安排那是他的事儿。”
余氏气急，“那这倒手就赚大钱的机会咱就不要了？”
赵元振冷笑，斜睨余氏，“你是不是对你那表哥有意思啊？早些年我娶你时，也忘了打听打听，你跟你那表哥是不是青梅竹马，不然他如今动动嘴皮子，你就要豁出去赵家全部的家财来给他？”
余氏真被气的眼珠子都发蓝了，她腾地站起身来，先原地转了一圈儿，以示自己的不满，然后气咻咻地说，“我与表哥只在小时候见过一面，他回了岭南之后，十多年再没联系，我与你成亲他们一家都没回来，只捎信时，信里夹带着一张银票，说是山高路远回来实在是不方便！你……你竟还污蔑我跟表哥，我为了啥，我不就是为了多赚点钱，让咱们大房的日子好过些吗？你儿子可是赵家长孙，这个府将来是他要继承的，难道你将来想把一个空壳子的赵府给他？你让他上哪儿去弄银子周转这一府上下的挑费？”
赵元振被余氏给怼了个理屈词穷，杵在那里半晌，说，“反正不许你打公中银子的主意，至于咱们大房的，你若是想参你那表哥的生意一股，那……那就拿出五百两银子试试，不可再多！”
说完，他拂袖而去。
余氏望着他的背影，银牙咬碎，浑身抖成一个儿，“赵元振，你……就不是个男人，有钱不赚你王八蛋你！我嫁给你这样胆小如鼠的人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运了！”
江姨母这一番话直把赵元振先说的垂下了头。
余氏也蔫了，不过，她选择了女人最擅长做的事儿，就是哭，一门哭，哭得在场的人都觉得这事儿的起因一定是大哥的错处，不然嫂子能委屈成这样？
赵二爷赵元奎仗着胆子小声问了句，“大哥，你外头有人了？”
“你胡沁什么？咱们成亲之前父亲就警告过了，咱们赵家儿子每一房的屋里只能有一个女主人，什么妾啊，外室的，一概不能有，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忤逆父亲。”
赵元振这话说的没有丝毫犹豫与愧色，应该是真的。
“那你到底做了什么事儿吧嫂子气成这样？”
赵元奎万分不解了。
赵元振都气笑了，他抖着手，怒指着余氏，“你说，你自己说，到底怎么回事？是我姓赵的对不起你，我立马原地以死谢罪！”
额？
众人都面面相觑，被老大这毒誓给惊着了。
继而又都齐刷刷地看向余氏。
余氏这会儿也不哭了，只是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青一阵，绿一阵，跟开了染发似的，精彩纷呈的。她避开众人灼灼的视线，扭头向一旁，讷讷道，”我……我也是想……家里钱紧，想……多挣点，我就……就都……”
她话说不下去了，头也垂下，不复刚才跋扈的泼妇态，蔫了。
“哎呦喂，老大媳妇，有姨祖母在这里，你不用怕，万事儿好商量，我不是早说了嘛，你们的嫡亲婆婆，我那苦命的姐姐去得早，我是瞧着你们的父亲长大的，如今他在边关守军，我呢，没什么能帮他的，但他这府里的事宜我还是能帮上一把的，老大媳妇，你就放心说，到底咋回事？是府里招贼了？银子丢了？你月前不是从我那里拿走两千两银子吗？那就不用还了，就都贴补赵家中馈好了，行啦，两千两银子还解决不了这事儿吗？都好好的，别闹腾，给人家瞧去了，丢的是你们爹的脸。”
江氏姨母说完，手挥了挥，表示钱不是大事儿，没了就没了，当下也站起身欲走。
却听赵元振扑通一声跪在她跟前，老脸都皱皱巴巴成包子了，“姨祖母，不……不够……”
江氏惊愕，“什么玩意不够？”
赵元振老脸通红，都不敢抬头看江氏，“两千两不够，您那里还能拿出来多少？”
啥？
江氏本来是站着与他说话的，被他这话的内容惊得两腿一软，又跌回到椅子里，手指就在桌子上咔咔咔弄出动静来，分明是气得手在抖，“你说，这到底怎么回事？还有你，余氏，你到底招惹了什么销金兽，两千两银子都不够你挥霍的？”
余氏又哭了。
事到如今，再含糊下去也不成了。
赵元振一咬牙，一跺脚，就把事情说了。
一个多月前，余氏的表哥罗孜原来了赵家。
余氏的这位表哥是她亲姨母的儿子，不过早些年余氏姨母是嫁去岭南的，所以两家就是书信往来，人并不是常走动，这主要原因还是山高路远，实在是行路不易。
罗孜原这回来京都是找生意合作伙伴的。
他说，今年岭南发生了多年不曾遇到的天旱灾害，有日子不下雨了，地里的庄稼眼见着就要颗粒无收了。
余氏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暗忖，他这该不是打着找合作伙伴的旗号，前来打秋风吧？
她心里暗暗估了个底，五十两银子，只要他张嘴借，那她就给他五十两银子，说好的是给，不用他还，但别的她就爱莫能助了。
没想到，接下来这罗孜原说下来的话，却让余氏动了别的心思。
他说，“我的一个朋友是个做粮食生意的，最近在距离岭南三百里一带收购大米，本来带了一万两银子，也打算就可着这些钱收购，钱花完了，他就带着粮食返乡，这次收购任务也就完成了，可他听到岭南旱情严重后，脑子转了个弯儿，决定再多收购点粮食，而且不拉回家乡，就近直奔岭南，趁着庄稼没完全的旱死，他把手里的粮食抬高价格卖掉，如此就能赚一大笔。”
“可是，他银子带的不够，就找到了我。”
罗孜原说到这里，指了指自己脑袋，笑着跟余氏说，“表妹，你表哥我可是个聪明的，一听有这好事儿我哪儿肯放过，当下就给了他五千两银子，算是入股了这次的生意，我算过了，如果按照目前岭南地区的粮食价格，刨去他购粮的本钱，五千两银子我稳赚六千两，一倍还多一千两呢！唉，表妹你也知道，我们家境不好，不如你们赵大将军府这家大业大的，有钱有势，根本拿不出再多的银子去购买粮食，如今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这天大的好事儿，没了。”
余氏眼前一亮。
她倒不是被罗孜原夸了几句就忘记自己姓啥了，她想的是罗孜原五千两银子赚了六千两，那如果一万两岂不是能赚一万两千两？那两万两呢？
越想越觉得这事儿实在是一本万利，大好事啊！
“表妹，咱们若不是至亲，我也不来跟你说这事儿，我那朋友都嘱咐了，不要出去说，趁着旱情事态没扩大，他要找人借银子，继续购进粮食，再去倒手，据说哈，表妹，我这回听到的最新消息是，一两银子的粮食运去岭南能赚三两半银子……”
“啥？一两能赚三两半？”
余氏的眼底兴奋之光烁烁。
余氏表哥在赵府坐了两个时辰，看天色将暮，余氏留他吃饭，他都不肯，急匆匆走了，说是要去找在京都的几个朋友凑一凑，看能不能再凑出个万八千两银子来，这转手就翻一番两番甚至三番的赚钱机会若是错过了，那就是终身憾事啊！
他走之后，余氏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瞪着一双光耀灼灼的眼睛，满屋子转圈圈。
她动心了。
她觉得表哥那句话话说的真对，是个人都会对这一刹那的工夫就能暴富的机会动心。
可是，赵家大房没那么多银子。
余氏自认是个勤俭持家的，身边丫鬟婆子也少，是真的少，比赵家其余几房里的下人都少，就是因为她算过一本账，多养个丫鬟多一份花费，倒不如少养几个丫鬟婆子，她们多费费力，把事情也能做好，一句话，赵家大房这边不养闲人吃饭拿薪。
可是，就是这样抠搜地省啊，挪的，说起挪，那是关起门来，余氏跟赵元振两人的私密话，赵将军没妻子，府里大小事宜，从余氏进府第一天就管了起来，这些年，在大事小事上，她没少捞钱，但捞也不敢多捞，主要是赵家也没啥太大的人情往来，赵将军跟京都的权贵们也不大来往，早就明里暗里嘱咐过赵元振兄弟几个，巴结权贵的事儿不许干，赵家能在大越国朝堂上有一席之地，不是靠着权贵们，而是靠着大将军挣军功得来的。
是以，赵家几乎都是关门闭户在过日子的。
其实在余氏看来，还是钱紧。
她那将军公公如果送回来的银子多，他们这些当子女的跟权贵们接触接触也没啥坏处啊，俗话说，多个朋友多条道儿嘛！
但身为长媳的她是不敢肆意评论公公的做法的。
她在府里中馈上占些小便宜这事儿，赵元振是知道的，他虽不鼓励，但也不阻拦，毕竟赵家兄弟五人，如今都成家了，虽然住在一个府里，可各人过的事各人的日子，那长房钱多了，他这个当老大的花钱也能大方些，威严些，是个好事儿。
不过，这回，晚上赵元振回来。
余氏兴冲冲地把罗孜原表哥赚了不少钱的事儿，跟他说了。
说完，余氏就一脸期待地看着他，那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在说，你快决定吧，拿全部银子出去买粮食，倒手赚大钱！
但赵元振却一句话把她的好想头给灭了，他说，“平日里你赚中馈点小钱我不说什么，但这可是动用大钱的大事，你不能私自行动，何况这些钱也不是咱们大房的，是大家伙的，再说了，父亲也不会在边疆一辈子，早晚会回京都，到时候，中馈你还是得交出去，父亲愿意怎么安排那是他的事儿。”
余氏气急，“那这倒手就赚大钱的机会咱就不要了？”
赵元振冷笑，斜睨余氏，“你是不是对你那表哥有意思啊？早些年我娶你时，也忘了打听打听，你跟你那表哥是不是青梅竹马，不然他如今动动嘴皮子，你就要豁出去赵家全部的家财来给他？”
余氏真被气的眼珠子都发蓝了，她腾地站起身来，先原地转了一圈儿，以示自己的不满，然后气咻咻地说，“我与表哥只在小时候见过一面，他回了岭南之后，十多年再没联系，我与你成亲他们一家都没回来，只捎信时，信里夹带着一张银票，说是山高路远回来实在是不方便！你……你竟还污蔑我跟表哥，我为了啥，我不就是为了多赚点钱，让咱们大房的日子好过些吗？你儿子可是赵家长孙，这个府将来是他要继承的，难道你将来想把一个空壳子的赵府给他？你让他上哪儿去弄银子周转这一府上下的挑费？”
赵元振被余氏给怼了个理屈词穷，杵在那里半晌，说，“反正不许你打公中银子的主意，至于咱们大房的，你若是想参你那表哥的生意一股，那……那就拿出五百两银子试试，不可再多！”
说完，他拂袖而去。
余氏望着他的背影，银牙咬碎，浑身抖成一个儿，“赵元振，你……就不是个男人，有钱不赚你王八蛋你！我嫁给你这样胆小如鼠的人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