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小刘如遭雷劈，放下筷子，瞪大眼睛看余瑶和简浔。
余瑶和简浔也被二丫的话震惊到。
纵使余瑶知道，这大概率是小孩的一句无心之话，但耳根还是刷一下红了，她甚至都忘记了反驳，低头扒了口饭。
简浔就没余瑶这么好运了，他刚刚吃了一大口饭，因为二丫这句话噎得够呛，甚至咳出了眼泪。
简浔吸着鼻子，问：“不是，二丫同学，你这是在说什么呀。”
二丫左看看右看看，看着桌上表情十分丰富的三人，小声问：“不是吗？”
余瑶这次回了神，和简浔异口同声回。
“不是。”
时间仿佛停止在这一秒，隔壁畜生的叫声都变得明显。
“哦，我妈妈曾经说过漂亮姐姐都要配帅气哥哥的。”
“我以为哥哥姐姐是一对来着。”
二丫又嘟囔了几句，片刻后想起了什么，她看向简浔。
“不对啊，那怎么……”
二丫的话还没说出口，简浔猛然想起了什么一般，迅速给二丫夹了块鸡肉。
“快吃饭啦，不是说想吃鸡肉了，小孩子吃饭说话可是会被大灰狼抓走的。”
二丫看着碗里的鸡肉，心想大人还真是奇怪。
明明她在简浔电脑里看到过余瑶姐姐的照片来着。
二丫想了想，但没怎么想明白，注意力很快就被碗里的鸡肉分走，很快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
二丫不说话，餐桌上就安静了不少。
餐桌上几乎只剩下碗筷碰撞的声音。
余瑶低头吃了小半碗饭，才感觉耳根的躁意削减。
她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着坐在自己身旁吃饭的简浔，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简浔煮了饭，自然不能让他洗碗，饭后，余瑶和小刘很自然地接过洗碗的工作。
简浔便带着二丫回房间。
出乎预料的，山间的水没有很冷，只有几分恰到好处的凉意。
余瑶洗过碗后，和小刘约好下午三点出去考察，在此之前先自行休息。
-
下午三点，太阳高照。
余瑶短暂睡觉休息了会儿，这会儿精神还不错。
她随手拿了顶可折叠的太阳帽，扣在脑袋上，然后打着哈欠往屋外走。
发觉自己对面简浔屋子的门已经关得严严实实。
倒也是，下午了，简浔应该出去工作的。
屋外，小刘早已收拾完毕，整个人充满干劲儿。
两个人一早就商量好来得前两天不拍摄，主要任务就是适应村子环境以及弄清村子状况，因此两个人就都没拿拍摄设备。
“走，姐，我们出发！”
“对了，刚才简哥走之前说咱们如果想出去的话，可以出门直接往东走。”
“他说虽然没办法见到全部的村民，但沿路的一百多户，应该就可以把村子的状况摸得差不多了。”
余瑶嗯了一声，和小刘一起出门。
她们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走。
沿路的人家没什么不同，里面住着的几乎都是老人和孩子。
村子里年轻人少见，就连小卖部，都是一个年过半百的爷爷开的。
为数不多的几家有年轻人，但无一例外的，怀中都抱着啼哭地婴儿。
村子并不大，余瑶二人按照简浔说得方向，走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再次回到了院子里。
她最忘不了的就是一间半敞开的院子。
和其他人家两个老人住在一起并不相同，这间院子里只有一个坐在椅子上，用红花薄被盖着腿的老人。
老人头发白了一半，皱纹爬满额头，脸上胡子修剪得也并不整齐，屋内杂乱得摆着各种用品。
看上去孤独又可怜。
小刘和余瑶的想法不谋而合，从老人家路过就主动和余瑶说。
“余姐，要不我们明天准备准备就来拍他吧。”
余瑶应声好，心里却隐隐有些担忧。
在今天看到村子具体情况的时候，她总算明白自己近日来那种莫名的忧虑到底是什么。
——村内的文明程度明显落后了城市几十年，自然而然，村内百姓的意识可能与外界主流的意识并不相符合。
即使她们是来拍摄脱贫纪录片，可以为后期经济发展造势。
她也觉得村民们未必会轻易允许她们拍摄。
-
晚上，八点多日落后，各个小屋都亮起灯。
余瑶刚刚简单洗漱完，房门就被人敲响。
那人也是怕她被吓到，主动开口。
“你好，我是住在隔壁的小李。”
余瑶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名衣着朴素的青年。
小李呲牙乐，余瑶也微笑回应。
“你好，余瑶。”
小李猛地点点头，很热情地开口。
“几天前就听说你们要来了，一早就想见见你们了，但就是今天临时有点事儿，没马上就看见你们。”
看余瑶一个女孩子，小李犹豫了一下才开口。
“要不要出来坐会儿，我叫了简浔和小刘一起聊天。”
小李是个话多的，还没等余瑶思考后回答，小李就继续说。
“你可不知道，我和简浔在这儿呆得，简直快要成仙了，这儿长年累月的都没什么年轻人。”
余瑶想着自己确实也没什么事情，唯一的障碍可能就是要面对简浔。
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旁边还有小李和小刘，总不至于太尴尬。
况且她还要在这儿工作很长一段时间，尽管还没想好到底要怎样面对简浔，余瑶也知道自己不能揣着股别扭劲儿，一直避而不见。
她也可以通过这次机会了解更多村子的事情，百利而无一害。
余瑶点点头，山上海拔高，晚上气温有些低，先回去拿了件薄外套。
院内，简浔三个人点着昏黄的小灯，几个人有说有笑。
看见她出来，三人一起挥手。
余瑶挪了个凳子到跟前，听着另外三个人说话。
本以为的尴尬场面没有发生，没多久余瑶也加入话题，聊得很是开心。
在知道简浔和小李二人是主动要求前往布德村开展工作以后，小刘对简浔和小李的经历很好奇，好奇二人为什么会来这样一个偏僻的村子。
小李提起这个那叫一个滔滔不绝，余瑶简单概括了一下，就是拥有崇高理想，想为社会主义奋斗。
轮到简浔，他喝了口水，简单提了几句。
“我吧，我妈一直在山里工作来着，然后大学毕业后我就也想来看看。”
“刚好大学有过来这边支教的经历，和地方领导沟通后，顺其自然就来了。”
余瑶知道简浔出自书香门第，家里条件不错，爷爷奶奶是知名画家，爸爸做点生意，但还是第一次听简浔提到自己的母亲。
小刘昂了一声，小李借此机会问余瑶二人，问她们是为什么来的。
小刘回答简略：“刚到公司实习，没人要我，就余姐收我，我就跟着来了。”
众人视线落在余瑶身上。
余瑶手指摸着杯子，看大家说得都很真诚，也就没有隐瞒。
“我妈妈去世了，整个人状态有点糟，想换个地方调整下状态。”
“刚好公司有个纪录片的项目，放布德村ppt的时候我想到当初支教时候孩子们的脸，突然就受到触动，然后就来了。”
“不过虽然当时做决定时私人因素占比比较大，但现在来了村子以后，就有种油然而生的使命感。”
想看村子的人摆脱贫穷，想看他们像其他百姓一样团聚欢乐。
小李点点头，给余瑶竖起大拇指。
底下小刘附和着我也是。
小李仰望天空，感叹道：“有点期待纪录片拍完的那天了。”
“更期待我们布德村摘下贫困帽子的那一天。”
“我们一起加油啊。”
说罢，小李举起杯子。
四人杯子碰撞的声音像是某种无声的誓言。
小李难得见到简浔之外的同龄人，看着余瑶她们便控制不住的亲切，明明只是喝水，他却像喝了假酒一样亢奋，一直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几人聊天提到了移民村建成后村子搬迁的问题。
余瑶想着今天自己行走的土路，想起村里的百姓，总感觉任重道远。
但内心却莫名的多了几分坚定。
几个人聊了一个多小时，将近十点的时候，村子已经彻底陷入宁静。
小刘和小李年纪比较小，余瑶和简浔让他们两个先进屋睡觉。
院子里只剩下余瑶和简浔二人。
余瑶清理着水杯，简浔搬着凳子。如果不是在这个贫穷偏远的小山村，倒是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意味。
照明用的小黄灯经历了两个小时，毫无征兆地失去照明能力。
村子里没有路灯，今天也没有月亮，两人的世界陷入一片昏暗。
余瑶眼睛适应黑暗的过程中，撞到了简浔的肩膀。
二人一起往后退了一步，又是异口同声的一句。
“不好意思啊。”
好在杯子和凳子都收起来了，这个灯灭得倒也是算是恰到好处。
黑暗中，余瑶听到简浔得声音。
“有点暗，我送你进屋。”
“嗯。”
余瑶进屋以后，开了灯以后，转过身，对上简浔棱角分明的脸。
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这样认真看过彼此了。
余瑶怕再看下去自己的心脏会跳个不停，立刻说了声谢谢，就吱嘎一声关上门。
简浔稍后回到房间。
他也是打开灯，关上门。
但没有坐会床上，单单是靠在门上。
他用手轻轻抚过刚刚被余瑶撞到的地方，有些刺痛。
这才有些真实感。
原来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不是他做了一晚的荒唐梦。
-
事实证明，余瑶的想法并没有错。
第二天来老人家的时候，老人表情万分严肃，防备意识很重，明摆着不欢迎她们的到来。
“你们来干什么的？”
小刘纵使感觉到了老人的不善，也还是硬着头皮凑到大爷跟前。
笑嘻嘻地说。
“大爷，我们是央视让过来拍纪录片的！”
“央视你知道吧，电视最顶上挂着标的那个。”
“情况是这样的，我们想拍摄记录您的日常生活，做未来的素材。”
老人一脸不屑，哼了声。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管他是谁让你们过来的。”
“我这老东西你们有什么好拍的。”
“别拍了，别找我，咱不想参与那个事儿。”
“再说了，谁让你们进来的，给我出去！”
小刘还想继续说些什么，被身后的余瑶拽住。
余瑶给小刘一个眼神，然后对老人道。
“那就不打扰您了，我们走了。”
小刘跟着余瑶出来，挫败地叹口气。
余瑶捏了捏眉心，道：“我们慢慢想办法吧，今天如果继续问下去，恐怕会坏事。”
两人无功而返，回到宿舍，坐在院中的椅子商量了许久，决定明天带着饭菜，去拜访老人。
第一次与村民协商就失败可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小刘整个人看上去蔫蔫的，晚上简浔他们回来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也是兴致不高的样子。
小李问小刘怎么了，他也没太吭声。
小李问余瑶，余瑶看小刘不想说，也就没替小刘说。
今晚是余瑶做得饭，因此吃完饭后她就直接回了房间，碗很自然的交给简浔和小李洗。
余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很久，最终做出一个决定。
——去找简浔，找简浔了解更多的村民信息。
给自己留条后路。
经过两天的相处，尤其是在昨天长谈和那无意中的碰撞以后，余瑶面对简浔，那种最初重逢时的尴尬已经减弱了不少。
她想，她们或许可以重新认识了。
只是不知道简浔究竟是什么样的态度。
余瑶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直奔简浔的房间。
简浔早就洗碗回房了，这会儿大门紧闭着。
余瑶深吸口气，轻轻敲响简浔的房门，心脏砰砰砰跳个不停。
简浔问了句谁啊，然后就开了门。
在看清余瑶面孔的那一瞬有明显的愣怔，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余瑶说。
“可以请你帮个忙吗？”
余瑶和简浔也被二丫的话震惊到。
纵使余瑶知道，这大概率是小孩的一句无心之话，但耳根还是刷一下红了，她甚至都忘记了反驳，低头扒了口饭。
简浔就没余瑶这么好运了，他刚刚吃了一大口饭，因为二丫这句话噎得够呛，甚至咳出了眼泪。
简浔吸着鼻子，问：“不是，二丫同学，你这是在说什么呀。”
二丫左看看右看看，看着桌上表情十分丰富的三人，小声问：“不是吗？”
余瑶这次回了神，和简浔异口同声回。
“不是。”
时间仿佛停止在这一秒，隔壁畜生的叫声都变得明显。
“哦，我妈妈曾经说过漂亮姐姐都要配帅气哥哥的。”
“我以为哥哥姐姐是一对来着。”
二丫又嘟囔了几句，片刻后想起了什么，她看向简浔。
“不对啊，那怎么……”
二丫的话还没说出口，简浔猛然想起了什么一般，迅速给二丫夹了块鸡肉。
“快吃饭啦，不是说想吃鸡肉了，小孩子吃饭说话可是会被大灰狼抓走的。”
二丫看着碗里的鸡肉，心想大人还真是奇怪。
明明她在简浔电脑里看到过余瑶姐姐的照片来着。
二丫想了想，但没怎么想明白，注意力很快就被碗里的鸡肉分走，很快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
二丫不说话，餐桌上就安静了不少。
餐桌上几乎只剩下碗筷碰撞的声音。
余瑶低头吃了小半碗饭，才感觉耳根的躁意削减。
她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着坐在自己身旁吃饭的简浔，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简浔煮了饭，自然不能让他洗碗，饭后，余瑶和小刘很自然地接过洗碗的工作。
简浔便带着二丫回房间。
出乎预料的，山间的水没有很冷，只有几分恰到好处的凉意。
余瑶洗过碗后，和小刘约好下午三点出去考察，在此之前先自行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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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太阳高照。
余瑶短暂睡觉休息了会儿，这会儿精神还不错。
她随手拿了顶可折叠的太阳帽，扣在脑袋上，然后打着哈欠往屋外走。
发觉自己对面简浔屋子的门已经关得严严实实。
倒也是，下午了，简浔应该出去工作的。
屋外，小刘早已收拾完毕，整个人充满干劲儿。
两个人一早就商量好来得前两天不拍摄，主要任务就是适应村子环境以及弄清村子状况，因此两个人就都没拿拍摄设备。
“走，姐，我们出发！”
“对了，刚才简哥走之前说咱们如果想出去的话，可以出门直接往东走。”
“他说虽然没办法见到全部的村民，但沿路的一百多户，应该就可以把村子的状况摸得差不多了。”
余瑶嗯了一声，和小刘一起出门。
她们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走。
沿路的人家没什么不同，里面住着的几乎都是老人和孩子。
村子里年轻人少见，就连小卖部，都是一个年过半百的爷爷开的。
为数不多的几家有年轻人，但无一例外的，怀中都抱着啼哭地婴儿。
村子并不大，余瑶二人按照简浔说得方向，走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再次回到了院子里。
她最忘不了的就是一间半敞开的院子。
和其他人家两个老人住在一起并不相同，这间院子里只有一个坐在椅子上，用红花薄被盖着腿的老人。
老人头发白了一半，皱纹爬满额头，脸上胡子修剪得也并不整齐，屋内杂乱得摆着各种用品。
看上去孤独又可怜。
小刘和余瑶的想法不谋而合，从老人家路过就主动和余瑶说。
“余姐，要不我们明天准备准备就来拍他吧。”
余瑶应声好，心里却隐隐有些担忧。
在今天看到村子具体情况的时候，她总算明白自己近日来那种莫名的忧虑到底是什么。
——村内的文明程度明显落后了城市几十年，自然而然，村内百姓的意识可能与外界主流的意识并不相符合。
即使她们是来拍摄脱贫纪录片，可以为后期经济发展造势。
她也觉得村民们未必会轻易允许她们拍摄。
-
晚上，八点多日落后，各个小屋都亮起灯。
余瑶刚刚简单洗漱完，房门就被人敲响。
那人也是怕她被吓到，主动开口。
“你好，我是住在隔壁的小李。”
余瑶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名衣着朴素的青年。
小李呲牙乐，余瑶也微笑回应。
“你好，余瑶。”
小李猛地点点头，很热情地开口。
“几天前就听说你们要来了，一早就想见见你们了，但就是今天临时有点事儿，没马上就看见你们。”
看余瑶一个女孩子，小李犹豫了一下才开口。
“要不要出来坐会儿，我叫了简浔和小刘一起聊天。”
小李是个话多的，还没等余瑶思考后回答，小李就继续说。
“你可不知道，我和简浔在这儿呆得，简直快要成仙了，这儿长年累月的都没什么年轻人。”
余瑶想着自己确实也没什么事情，唯一的障碍可能就是要面对简浔。
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旁边还有小李和小刘，总不至于太尴尬。
况且她还要在这儿工作很长一段时间，尽管还没想好到底要怎样面对简浔，余瑶也知道自己不能揣着股别扭劲儿，一直避而不见。
她也可以通过这次机会了解更多村子的事情，百利而无一害。
余瑶点点头，山上海拔高，晚上气温有些低，先回去拿了件薄外套。
院内，简浔三个人点着昏黄的小灯，几个人有说有笑。
看见她出来，三人一起挥手。
余瑶挪了个凳子到跟前，听着另外三个人说话。
本以为的尴尬场面没有发生，没多久余瑶也加入话题，聊得很是开心。
在知道简浔和小李二人是主动要求前往布德村开展工作以后，小刘对简浔和小李的经历很好奇，好奇二人为什么会来这样一个偏僻的村子。
小李提起这个那叫一个滔滔不绝，余瑶简单概括了一下，就是拥有崇高理想，想为社会主义奋斗。
轮到简浔，他喝了口水，简单提了几句。
“我吧，我妈一直在山里工作来着，然后大学毕业后我就也想来看看。”
“刚好大学有过来这边支教的经历，和地方领导沟通后，顺其自然就来了。”
余瑶知道简浔出自书香门第，家里条件不错，爷爷奶奶是知名画家，爸爸做点生意，但还是第一次听简浔提到自己的母亲。
小刘昂了一声，小李借此机会问余瑶二人，问她们是为什么来的。
小刘回答简略：“刚到公司实习，没人要我，就余姐收我，我就跟着来了。”
众人视线落在余瑶身上。
余瑶手指摸着杯子，看大家说得都很真诚，也就没有隐瞒。
“我妈妈去世了，整个人状态有点糟，想换个地方调整下状态。”
“刚好公司有个纪录片的项目，放布德村ppt的时候我想到当初支教时候孩子们的脸，突然就受到触动，然后就来了。”
“不过虽然当时做决定时私人因素占比比较大，但现在来了村子以后，就有种油然而生的使命感。”
想看村子的人摆脱贫穷，想看他们像其他百姓一样团聚欢乐。
小李点点头，给余瑶竖起大拇指。
底下小刘附和着我也是。
小李仰望天空，感叹道：“有点期待纪录片拍完的那天了。”
“更期待我们布德村摘下贫困帽子的那一天。”
“我们一起加油啊。”
说罢，小李举起杯子。
四人杯子碰撞的声音像是某种无声的誓言。
小李难得见到简浔之外的同龄人，看着余瑶她们便控制不住的亲切，明明只是喝水，他却像喝了假酒一样亢奋，一直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几人聊天提到了移民村建成后村子搬迁的问题。
余瑶想着今天自己行走的土路，想起村里的百姓，总感觉任重道远。
但内心却莫名的多了几分坚定。
几个人聊了一个多小时，将近十点的时候，村子已经彻底陷入宁静。
小刘和小李年纪比较小，余瑶和简浔让他们两个先进屋睡觉。
院子里只剩下余瑶和简浔二人。
余瑶清理着水杯，简浔搬着凳子。如果不是在这个贫穷偏远的小山村，倒是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意味。
照明用的小黄灯经历了两个小时，毫无征兆地失去照明能力。
村子里没有路灯，今天也没有月亮，两人的世界陷入一片昏暗。
余瑶眼睛适应黑暗的过程中，撞到了简浔的肩膀。
二人一起往后退了一步，又是异口同声的一句。
“不好意思啊。”
好在杯子和凳子都收起来了，这个灯灭得倒也是算是恰到好处。
黑暗中，余瑶听到简浔得声音。
“有点暗，我送你进屋。”
“嗯。”
余瑶进屋以后，开了灯以后，转过身，对上简浔棱角分明的脸。
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这样认真看过彼此了。
余瑶怕再看下去自己的心脏会跳个不停，立刻说了声谢谢，就吱嘎一声关上门。
简浔稍后回到房间。
他也是打开灯，关上门。
但没有坐会床上，单单是靠在门上。
他用手轻轻抚过刚刚被余瑶撞到的地方，有些刺痛。
这才有些真实感。
原来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不是他做了一晚的荒唐梦。
-
事实证明，余瑶的想法并没有错。
第二天来老人家的时候，老人表情万分严肃，防备意识很重，明摆着不欢迎她们的到来。
“你们来干什么的？”
小刘纵使感觉到了老人的不善，也还是硬着头皮凑到大爷跟前。
笑嘻嘻地说。
“大爷，我们是央视让过来拍纪录片的！”
“央视你知道吧，电视最顶上挂着标的那个。”
“情况是这样的，我们想拍摄记录您的日常生活，做未来的素材。”
老人一脸不屑，哼了声。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管他是谁让你们过来的。”
“我这老东西你们有什么好拍的。”
“别拍了，别找我，咱不想参与那个事儿。”
“再说了，谁让你们进来的，给我出去！”
小刘还想继续说些什么，被身后的余瑶拽住。
余瑶给小刘一个眼神，然后对老人道。
“那就不打扰您了，我们走了。”
小刘跟着余瑶出来，挫败地叹口气。
余瑶捏了捏眉心，道：“我们慢慢想办法吧，今天如果继续问下去，恐怕会坏事。”
两人无功而返，回到宿舍，坐在院中的椅子商量了许久，决定明天带着饭菜，去拜访老人。
第一次与村民协商就失败可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小刘整个人看上去蔫蔫的，晚上简浔他们回来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也是兴致不高的样子。
小李问小刘怎么了，他也没太吭声。
小李问余瑶，余瑶看小刘不想说，也就没替小刘说。
今晚是余瑶做得饭，因此吃完饭后她就直接回了房间，碗很自然的交给简浔和小李洗。
余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很久，最终做出一个决定。
——去找简浔，找简浔了解更多的村民信息。
给自己留条后路。
经过两天的相处，尤其是在昨天长谈和那无意中的碰撞以后，余瑶面对简浔，那种最初重逢时的尴尬已经减弱了不少。
她想，她们或许可以重新认识了。
只是不知道简浔究竟是什么样的态度。
余瑶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直奔简浔的房间。
简浔早就洗碗回房了，这会儿大门紧闭着。
余瑶深吸口气，轻轻敲响简浔的房门，心脏砰砰砰跳个不停。
简浔问了句谁啊，然后就开了门。
在看清余瑶面孔的那一瞬有明显的愣怔，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余瑶说。
“可以请你帮个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