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陈小小一帮人的不远处，一栋看起来有些破旧的土楼前面，一对男女正在拉拉扯扯、探头探脑。
“咱回去......”
男人拉着女人的胳膊愁眉苦脸地劝。
“不行！”女人甩开男人：“凭什么我不能去问啊！那可是我攒了大半辈子的钱，不能就这么打了水漂！”
说着女人就几步走到张凯面前。
可等到张凯转头，把目光放到她身上的时候，女人那原本雄赳赳的气势又转瞬消了下去。
“那个...警官啊......”
女人手扯着自己衣服的下摆，脸上挤出讨好的笑容。
看到是村里的老乡，张开收起脸上的凝重，柔声对她说：“大姐，有什么事么？”
女人目光闪烁，又回头看看她家男人。
男人在她后面没有跟过来，离老远皱着眉头对她直摇头。
女人又把脑袋转了回来，手踌躇地快把自己的衣服扯烂了。
见女人半晌说不出话，张凯耐心地安慰她：“大姐别紧张。你有什么问题或者困难，尽管说出来，我们都会帮你的。”
“嗯...那个...我......”
女人看看张凯，牙都快咬碎了，也只憋出这几个字来。
眼看张凯表情越来越疑惑，女人这心里也越来越心虚。
她开始后悔，不该就这么来到警察面前。可是现在说“没事”，还来得及么？
就在女人犹豫地时候，一通电话救了她。
“喂。”张凯拿出手机接通：“对，我正在雨坝村呢。什么？好的，我马上过去。”
表情严肃起来的张凯对眼前的女人抱歉的说：“不好意思大姐，我现在有一个任务。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去镇上的派出所，或者拨打110，我们一定会尽力帮你解决的。”
女人松了口气，赶紧说：“没事没事，您忙。”
张凯对身后的陈小小她们示意，然后大步朝村口走去。
陈小小三人快步跟上。
李斯羽：“什么情况啊？”
张凯：“搜查队在雨坝村向西五公里的山坳里发现一辆坠毁的小货车，在货车附近有血迹和人类残肢。根据肢体腐化程度，预测死亡时间跟失踪案发生时间重合，所以让我们去现场看看。”
陈小小，李斯羽，白绵互相对了个眼色。
这怎么突然变成《重案六组》了，他们可没有准备啊！
等几人开车到达现场附近的时候，那边已经围了一些看热闹的村民了。
张凯带着陈小小三人拨开人群和警戒下，从山坡上下去。山坡很陡，但对于现在的陈小小没什么难度。
卡车旁边鉴定科的警察已经初步看完，此时见到张凯来了，跟他阐述情况。
“是从公路上下来的，幸好有块大石头挡着，不然掉到底下去，调查难度就更大了。初步判断死者是一男一女，尸骨还没有找全，具体身份也得等回到局里核对DNA才能知道。不过，你看这里。”说着，那名警察指着地上散落的躯干部位给四人看：“地上有拖行的痕迹，尸体上也有野兽撕咬的伤口。但是，你看胸前这道......”
陈小小他们随着警察的话看过去：“这道明显是利器所伤。所以我们怀疑死者生前曾经遭遇过他人袭击。但到底是被人杀死，还是受伤之后坠崖死亡或者被野兽咬死，还要等验尸之后才能确定。不过，有一件事现在可以肯定。”
“这起事故是人为的，是故意杀人。”张凯接话。
“没错。”警察点头。
陈小小三人面面相觑，像小学生一样乖乖站在张凯身后。这已经完全触及到了他们的知识盲区。
张凯沉思：“你怀疑，是失踪案的嫌疑人干的？”
警察：“有这个可能，毕竟时间太过巧合，很像杀人灭口。但具体，还要再查。”
张凯头痛地揉了揉眉心。光一个失踪案到现在都还没有进展，又来了一起命案。如果两个案件真的是同一个人做的，那事情就更复杂了。
想着，张凯放下手看向白绵。
“白小姐，之后就麻烦你了。”
白绵用手指指自己：“我？”
张凯点头点头：“对。”
半小时之后，当最后一只白眉鹛飞离白绵的手指，白绵揉了揉太阳穴，脸上有很明显的疲惫。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长时间使用异能，跟动物交流。
脑袋里的跳痛缓解一点之后，白绵开口：“我问过了，它们说坠毁之前的确看见不止两个人在车上，还有一个人类女性也在。但是再问那名女性之后去了哪里，它们也不清楚。就像人类分不清同一种类的动物一样，动物对人类也是脸盲。不过，有一只松鸦说，它在东南方向最近的市里好像看到过那名女性。”
张凯疑惑：“好像？”
白绵点头，用透着清澈的大眼睛注视着张凯，很认真地说：“嗯，因为它说那人有一条红色亮晶晶的项链，它很喜欢。”
张凯：......
陈小小：......
李斯羽：......
别说，你还真别说，这逻辑真的很符合鸦类的鸟设。
不过......
张凯问出了大家的怀疑：“这能靠谱吗？”
白绵歪头：“它说那条项链很特别，它只见过这么两次，而且亮晶晶是它们的样子，所以它肯定不会记错。我想，松鸦的意思应该是，那是一条飞鸟形状的红色亮晶晶的项链。”
张凯陷入思考，没有说话。
陈小小想了想，开口：“我觉得可以按这个方向找一找，反正现在也没有别的线索。”
张凯叹了口气，挠挠脑袋：“也只能这样了。”
陈小小问他：“那鸟说得东南方离这最近的市是？”
张凯：“冷杉市。”
冷杉市郊区的一个半废弃的仓库里。四个人正在仓库里或躺或站紧张地躲藏着。
“都跟你说了，不要带上她你不听，现在怎么办？我们两个人是没办法把她们都带走的。”
穿蓝衣服的人对着身边穿冲锋衣的人抱怨。
那人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躺着的两人，心中也很焦躁，但是并不后悔。
这人压低声音说：“当时那种情况，只能把两个人都带走。你不想带她，等我们再回来，就来不及了！”
蓝衣服也回头去看。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闭眼躺在地上，她脸色通红表情痛苦嘴唇干裂发白，好像是昏过去了。
而她旁边躺着一个看起来小一些的女孩，穿着土布做得灰衣黑裤。虽然也闭着眼睛，但是显然正在一个美好的梦里。
蓝衣服不再说话，心里知道身边人说得是对的。可是就算如此，也改变不了现在穷途末路的处境。
蓝衣服沉吟片刻，叹气说：“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很快警察就会找过来。你要想清楚，这里离雨坝村非常近，倒时候我们做得一切都会变成徒劳。”
冲锋衣没有反驳，他知道蓝衣服是对的。他们不可能把所有人都带走，但是放弃任何一个人他都没有把握，所以——他无法抉择。
他不甘心。
深吸一口气，就听他说：“我去打个电话。”
而就在同一时刻，陈小小四人也来到了冷杉市。
这座曾经因为盛产冷杉木材，而被命名的城市。
拍拍面前的狗头，白绵站起身把用来搜索孙秀的衣物还给张凯。
“这些流浪狗非常熟悉城市，我已经跟它们说好了，让它们循着气味寻找孙秀。价格嘛...两百个肉罐头。”
随着白绵的话，蹲坐在白绵身前的大黄狗等着黑溜溜的大眼睛，吐着舌头看着张凯。好像知道，张凯才是那个主事的人。
张凯和狗对视。
狗：OVO
张凯：......
行吧，人家是合理的劳动所得，他能说什么。
眼见张凯脑袋一点，大黄狗“嗷呜”一声，带着它身后的流浪狗们，如士兵出击一般向着城市的大街小巷四散。
看着那些令行禁止，井然有序的狗，张凯张着嘴好半晌憋出三个字。
“成精了。”
此时，陈小小他们距离找到绑匪，只有一步之遥。
阳光垂落，如麦田一般的金黄色铺满天空。
凭借着二百个肉罐头的努力，以及冷杉市公安一刻不停地查找监控，终于在这傍晚时分锁定了嫌疑人。
“应该就是前面。这附近原先都是木材厂，嫌疑人所在的位置是其中一个厂子的仓库，属于半废弃的状态，我们已经联系了仓库所属人，可以进行搜捕。”
冷杉市的一名警员对张凯汇报。
张凯点点头说了声“辛苦”，而后对陈小小他们说：“事不宜迟，现在就行动。我会让公安的同志配合我们，有什么需要，你们现在也可以提出来。”
一直老老实实跟着跑的陈小小这时说话：“就我们三个先进去看看吧。”
张凯露出明显不同意的神色，陈小小解释：“绑架的人可能是精神系异能者，那其他人过去作用也不大，我和白绵李斯羽可能还有一点抵抗能力。倒时候真的打起来，就是，我的攻击范围还挺大的，可能......”
陈小小有点词穷，她又不好意思直说——怕顾及不了别人，造成痛击我方队友的惨状。
但这些也足够张凯听懂她的意思了。
变成会拖后腿的“普通人”，要说张凯心里没有一点芥蒂肯定是假的，但是他更有清楚的自我认知以及对工作的专业度。
所以面对陈小小的委婉劝说，他果断做出决定。
“好，就听你的。你们三个进去，我和其他人在路口设置拦截点，防止疑犯逃跑。”
陈小小做了一个ok的手势。
随后三人脱下自己的外套，换上昆仑基地的作战服，慢慢向着仓库靠近。
“咱回去......”
男人拉着女人的胳膊愁眉苦脸地劝。
“不行！”女人甩开男人：“凭什么我不能去问啊！那可是我攒了大半辈子的钱，不能就这么打了水漂！”
说着女人就几步走到张凯面前。
可等到张凯转头，把目光放到她身上的时候，女人那原本雄赳赳的气势又转瞬消了下去。
“那个...警官啊......”
女人手扯着自己衣服的下摆，脸上挤出讨好的笑容。
看到是村里的老乡，张开收起脸上的凝重，柔声对她说：“大姐，有什么事么？”
女人目光闪烁，又回头看看她家男人。
男人在她后面没有跟过来，离老远皱着眉头对她直摇头。
女人又把脑袋转了回来，手踌躇地快把自己的衣服扯烂了。
见女人半晌说不出话，张凯耐心地安慰她：“大姐别紧张。你有什么问题或者困难，尽管说出来，我们都会帮你的。”
“嗯...那个...我......”
女人看看张凯，牙都快咬碎了，也只憋出这几个字来。
眼看张凯表情越来越疑惑，女人这心里也越来越心虚。
她开始后悔，不该就这么来到警察面前。可是现在说“没事”，还来得及么？
就在女人犹豫地时候，一通电话救了她。
“喂。”张凯拿出手机接通：“对，我正在雨坝村呢。什么？好的，我马上过去。”
表情严肃起来的张凯对眼前的女人抱歉的说：“不好意思大姐，我现在有一个任务。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去镇上的派出所，或者拨打110，我们一定会尽力帮你解决的。”
女人松了口气，赶紧说：“没事没事，您忙。”
张凯对身后的陈小小她们示意，然后大步朝村口走去。
陈小小三人快步跟上。
李斯羽：“什么情况啊？”
张凯：“搜查队在雨坝村向西五公里的山坳里发现一辆坠毁的小货车，在货车附近有血迹和人类残肢。根据肢体腐化程度，预测死亡时间跟失踪案发生时间重合，所以让我们去现场看看。”
陈小小，李斯羽，白绵互相对了个眼色。
这怎么突然变成《重案六组》了，他们可没有准备啊！
等几人开车到达现场附近的时候，那边已经围了一些看热闹的村民了。
张凯带着陈小小三人拨开人群和警戒下，从山坡上下去。山坡很陡，但对于现在的陈小小没什么难度。
卡车旁边鉴定科的警察已经初步看完，此时见到张凯来了，跟他阐述情况。
“是从公路上下来的，幸好有块大石头挡着，不然掉到底下去，调查难度就更大了。初步判断死者是一男一女，尸骨还没有找全，具体身份也得等回到局里核对DNA才能知道。不过，你看这里。”说着，那名警察指着地上散落的躯干部位给四人看：“地上有拖行的痕迹，尸体上也有野兽撕咬的伤口。但是，你看胸前这道......”
陈小小他们随着警察的话看过去：“这道明显是利器所伤。所以我们怀疑死者生前曾经遭遇过他人袭击。但到底是被人杀死，还是受伤之后坠崖死亡或者被野兽咬死，还要等验尸之后才能确定。不过，有一件事现在可以肯定。”
“这起事故是人为的，是故意杀人。”张凯接话。
“没错。”警察点头。
陈小小三人面面相觑，像小学生一样乖乖站在张凯身后。这已经完全触及到了他们的知识盲区。
张凯沉思：“你怀疑，是失踪案的嫌疑人干的？”
警察：“有这个可能，毕竟时间太过巧合，很像杀人灭口。但具体，还要再查。”
张凯头痛地揉了揉眉心。光一个失踪案到现在都还没有进展，又来了一起命案。如果两个案件真的是同一个人做的，那事情就更复杂了。
想着，张凯放下手看向白绵。
“白小姐，之后就麻烦你了。”
白绵用手指指自己：“我？”
张凯点头点头：“对。”
半小时之后，当最后一只白眉鹛飞离白绵的手指，白绵揉了揉太阳穴，脸上有很明显的疲惫。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长时间使用异能，跟动物交流。
脑袋里的跳痛缓解一点之后，白绵开口：“我问过了，它们说坠毁之前的确看见不止两个人在车上，还有一个人类女性也在。但是再问那名女性之后去了哪里，它们也不清楚。就像人类分不清同一种类的动物一样，动物对人类也是脸盲。不过，有一只松鸦说，它在东南方向最近的市里好像看到过那名女性。”
张凯疑惑：“好像？”
白绵点头，用透着清澈的大眼睛注视着张凯，很认真地说：“嗯，因为它说那人有一条红色亮晶晶的项链，它很喜欢。”
张凯：......
陈小小：......
李斯羽：......
别说，你还真别说，这逻辑真的很符合鸦类的鸟设。
不过......
张凯问出了大家的怀疑：“这能靠谱吗？”
白绵歪头：“它说那条项链很特别，它只见过这么两次，而且亮晶晶是它们的样子，所以它肯定不会记错。我想，松鸦的意思应该是，那是一条飞鸟形状的红色亮晶晶的项链。”
张凯陷入思考，没有说话。
陈小小想了想，开口：“我觉得可以按这个方向找一找，反正现在也没有别的线索。”
张凯叹了口气，挠挠脑袋：“也只能这样了。”
陈小小问他：“那鸟说得东南方离这最近的市是？”
张凯：“冷杉市。”
冷杉市郊区的一个半废弃的仓库里。四个人正在仓库里或躺或站紧张地躲藏着。
“都跟你说了，不要带上她你不听，现在怎么办？我们两个人是没办法把她们都带走的。”
穿蓝衣服的人对着身边穿冲锋衣的人抱怨。
那人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躺着的两人，心中也很焦躁，但是并不后悔。
这人压低声音说：“当时那种情况，只能把两个人都带走。你不想带她，等我们再回来，就来不及了！”
蓝衣服也回头去看。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闭眼躺在地上，她脸色通红表情痛苦嘴唇干裂发白，好像是昏过去了。
而她旁边躺着一个看起来小一些的女孩，穿着土布做得灰衣黑裤。虽然也闭着眼睛，但是显然正在一个美好的梦里。
蓝衣服不再说话，心里知道身边人说得是对的。可是就算如此，也改变不了现在穷途末路的处境。
蓝衣服沉吟片刻，叹气说：“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很快警察就会找过来。你要想清楚，这里离雨坝村非常近，倒时候我们做得一切都会变成徒劳。”
冲锋衣没有反驳，他知道蓝衣服是对的。他们不可能把所有人都带走，但是放弃任何一个人他都没有把握，所以——他无法抉择。
他不甘心。
深吸一口气，就听他说：“我去打个电话。”
而就在同一时刻，陈小小四人也来到了冷杉市。
这座曾经因为盛产冷杉木材，而被命名的城市。
拍拍面前的狗头，白绵站起身把用来搜索孙秀的衣物还给张凯。
“这些流浪狗非常熟悉城市，我已经跟它们说好了，让它们循着气味寻找孙秀。价格嘛...两百个肉罐头。”
随着白绵的话，蹲坐在白绵身前的大黄狗等着黑溜溜的大眼睛，吐着舌头看着张凯。好像知道，张凯才是那个主事的人。
张凯和狗对视。
狗：OVO
张凯：......
行吧，人家是合理的劳动所得，他能说什么。
眼见张凯脑袋一点，大黄狗“嗷呜”一声，带着它身后的流浪狗们，如士兵出击一般向着城市的大街小巷四散。
看着那些令行禁止，井然有序的狗，张凯张着嘴好半晌憋出三个字。
“成精了。”
此时，陈小小他们距离找到绑匪，只有一步之遥。
阳光垂落，如麦田一般的金黄色铺满天空。
凭借着二百个肉罐头的努力，以及冷杉市公安一刻不停地查找监控，终于在这傍晚时分锁定了嫌疑人。
“应该就是前面。这附近原先都是木材厂，嫌疑人所在的位置是其中一个厂子的仓库，属于半废弃的状态，我们已经联系了仓库所属人，可以进行搜捕。”
冷杉市的一名警员对张凯汇报。
张凯点点头说了声“辛苦”，而后对陈小小他们说：“事不宜迟，现在就行动。我会让公安的同志配合我们，有什么需要，你们现在也可以提出来。”
一直老老实实跟着跑的陈小小这时说话：“就我们三个先进去看看吧。”
张凯露出明显不同意的神色，陈小小解释：“绑架的人可能是精神系异能者，那其他人过去作用也不大，我和白绵李斯羽可能还有一点抵抗能力。倒时候真的打起来，就是，我的攻击范围还挺大的，可能......”
陈小小有点词穷，她又不好意思直说——怕顾及不了别人，造成痛击我方队友的惨状。
但这些也足够张凯听懂她的意思了。
变成会拖后腿的“普通人”，要说张凯心里没有一点芥蒂肯定是假的，但是他更有清楚的自我认知以及对工作的专业度。
所以面对陈小小的委婉劝说，他果断做出决定。
“好，就听你的。你们三个进去，我和其他人在路口设置拦截点，防止疑犯逃跑。”
陈小小做了一个ok的手势。
随后三人脱下自己的外套，换上昆仑基地的作战服，慢慢向着仓库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