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宋书蘅愣愣地看着逐渐模糊的景色，眼前却略过自己刚和钟晟在一起的日子。
姜玉看着宋书蘅的侧影心里也有点酸涩，他回想起自己这几年的心情，忍不住说道：
“书蘅，其实我真的很理解你的遭遇，其实我…”
这时车已经到了刑警大队，姜玉思量片刻决定之后找个合适的时间再劝宋书蘅，付了车费后拉着她连忙赶向短信里的地点。
门口早已候着位女刑警，迎着两人上来：“宋小姐是吧，您好。”
宋书蘅面色苍白，神情还是有些恍惚：“你好，钟晟在哪？”
女刑警和姜玉交换了眼神，上前挎住了宋书蘅：“宋小姐，您节哀，请让我和这位先生一同陪着您进去好吗？您的核查不仅对我们的工作有非常大的帮助，也是在推进钟晟同志的任务。”
宋书蘅发白的嘴唇微抖，“我尽全力配合你们。”
“非常感谢您，宋小姐。”
三人坐下后，这时迎面走来一位身高直逼一米九的男人，肤色偏白，面容斯文，约莫三十五岁上下。
“任队。”女刑警开口招呼。
男人面色沉重地先开口：“您好，宋小姐，我是负责此次重案的警察，我叫任兴明，之前和您通过电话的。”
宋书蘅点了点头后便垂下了脸，姜玉见状扶着她的肩膀道：“书蘅，你们先聊，我给你倒点水。”
女刑警闻言也起了身：“先生，我带您去。”
二人一前一后向走廊尽头走去，女警先开口：
“先生，宋小姐情况看着不太好，今天回去可要额外关注一下，如果有不好的倾向一定要联系我们，我们会有专门的心理辅导。”
“好的，我一定多留意，我也会联系一下她的家里人，我来吧。”
姜玉接过女警手里的纸杯，笑了笑。
女警欣慰笑道：“幸好宋小姐还有您陪着，不然真的容易挺不过去的。”
话音刚落她便瞧见楼梯边闪下一人，看清后打了招呼：“哎，师姐，您什么时候来的？”
“任兴明呢？”徐庆里咬了咬后槽牙，没好气地问。
“哦，任队和宋小姐在一起呢。”
“妈的，我说——”徐庆里瞬间噤了声。
姜玉捏紧了手里的纸杯，溢出的水直接打湿了他的整只手，片刻间只有水从袖口淌下的滴答声。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时间好像在刹那间凝结，姜玉看着眼前的徐庆里，如果不是她转过脸，光看她的背影他已经认不出了。
她的原生发微卷，如今扎成高马尾发尖也过了肩。日光自一楼二楼交界的高窗下投到她的身侧，长发被映得发亮，望过来的瞳光也浅了些，看不清眼里的情绪，像是随时会消散在晃眼的日光中。
“姜玉，我……”
徐庆里走进阴影里，她的脸上有诧异有愧疚却唯独没有惊喜，姜玉看着徐庆里犹豫许久也没想出该说什么，终于转过身拿了个纸杯接了水，又接过女警手里的纸杯。
徐庆里看着姜玉向自己走来，他说：“你不想说就不说了，我知道你安全就好。”
记忆里刚刚成年的男孩如今已经比自己高出一截了，但他望来的目光仍如秋日流水，平缓而沉静。
直到姜玉走出几步远，徐庆里才恍惚地转过身追上去。
姜玉把水递给了宋书蘅和任兴明，系紧了围巾后和宋书蘅说：“书蘅，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了。”
不知道任兴明和宋书蘅说了什么，宋书蘅看着情绪平稳了不少，她点了点头，“好，你不用担心我，先回去吧。”
徐庆里追出来后就看见了任兴明，收敛了一下面部表情后看向门外已经没了姜玉的身影，急问：“刚走？看见往哪边去了吗？”
任兴明笑问：“谁？”
宋书蘅：“庆里，你怎么也在这？你认识姜玉？”
“对，这个回头跟你说。他和你说要去哪儿了吗？”徐庆里硬着头皮忽略任兴明，对方却死缠烂打起来：“你找刚才那个小伙子？”
“对啊。”徐庆里没好气地，“长得挺帅那个。”
任兴明笑意更深了：“哦，那他没说什么。”
徐庆里没搭理他，跑到院里看着道路上来往的车辆泄气地转回了身，正和姜玉对了目光，他靠着门后的墙不知看了她多久。
徐庆里松了口气，“你没走啊。”
“我才不走。”姜玉向前走了一步看着徐庆里慢慢地一字一字说道，“我就是因为你才来的北京，这会儿你都在这了，我还能去哪儿？”
徐庆里没忍住抿了抿嘴，随后张开了手臂，姜玉站在原地沉默了两秒就跑了过来紧紧地抱住了她。
徐庆里这才真切感受到姜玉的变化，她摸了摸姜玉的臂肩，“可以呀，变结实了。”
“是吗？我妈上次来看我还说我好像又长高了。”姜玉说。
“还有气质也变了，脸好像也长开点了，我这回是真的反应过来你有多小了。”
“哪有多小，我都二十二了。”
“那不小吗？”
“那你觉得，我变化最大的地方是哪里？”
“气质吧。”
“气质？”姜玉有点困惑地抬了抬眉毛。
“变得——”徐庆里抿起嘴唇，随后恶趣味地补充道，“不gay了。”
姜玉扑哧一声笑了，然后立马收回了表情，很严肃地：“好了，你先告诉我，这次和宋书蘅男朋友有关的案子，还是你负责吗？”
徐庆里也正经回来，她朝屋里抬了抬下巴：“里边那位和我抢来着呢，明明之前说好要我负责的。”
“前两天我们那刚接触过这帮人，我觉得这次也非常危险。”姜玉握住徐庆里的双手，“但是你刚回来，我也明白你不希望我太担心你的事，我也尊重你对执行任务的态度。但是，能不能答应我，这次先不要打头阵，哪怕这次先过渡一下，下次再全权负责？任务是做不完的，先养好身体，你……瘦了好多。”
同样劝她先居副位的话，只有姜玉说得她心里舒坦，但她还是不甘心。徐庆里反握住姜玉的手：
“任务的确是做不完的，但我希望由我负责的任务能完成得更快更好。谢谢你，姜玉。还有，抱歉，我回来之后没有联系你。”
姜玉眸光微闪，他吸了吸鼻子，半晌才开口：
“我有点想哭了，但是已经好几年没哭过了。”
徐庆里的眼睛本来酸酸的，听了他的话又笑了出来。
姜玉用自己的围巾包住徐庆里的手：“冷吗？我记得以前冬天你的手都没有这么凉。”
徐庆里斜了他一眼，像第一次见她时一样：“还不是被你吓的，我以为你真走了。”
姜玉笑了笑，指指身后：“进去吗？”
徐庆里点了点头。
姜玉看着宋书蘅的侧影心里也有点酸涩，他回想起自己这几年的心情，忍不住说道：
“书蘅，其实我真的很理解你的遭遇，其实我…”
这时车已经到了刑警大队，姜玉思量片刻决定之后找个合适的时间再劝宋书蘅，付了车费后拉着她连忙赶向短信里的地点。
门口早已候着位女刑警，迎着两人上来：“宋小姐是吧，您好。”
宋书蘅面色苍白，神情还是有些恍惚：“你好，钟晟在哪？”
女刑警和姜玉交换了眼神，上前挎住了宋书蘅：“宋小姐，您节哀，请让我和这位先生一同陪着您进去好吗？您的核查不仅对我们的工作有非常大的帮助，也是在推进钟晟同志的任务。”
宋书蘅发白的嘴唇微抖，“我尽全力配合你们。”
“非常感谢您，宋小姐。”
三人坐下后，这时迎面走来一位身高直逼一米九的男人，肤色偏白，面容斯文，约莫三十五岁上下。
“任队。”女刑警开口招呼。
男人面色沉重地先开口：“您好，宋小姐，我是负责此次重案的警察，我叫任兴明，之前和您通过电话的。”
宋书蘅点了点头后便垂下了脸，姜玉见状扶着她的肩膀道：“书蘅，你们先聊，我给你倒点水。”
女刑警闻言也起了身：“先生，我带您去。”
二人一前一后向走廊尽头走去，女警先开口：
“先生，宋小姐情况看着不太好，今天回去可要额外关注一下，如果有不好的倾向一定要联系我们，我们会有专门的心理辅导。”
“好的，我一定多留意，我也会联系一下她的家里人，我来吧。”
姜玉接过女警手里的纸杯，笑了笑。
女警欣慰笑道：“幸好宋小姐还有您陪着，不然真的容易挺不过去的。”
话音刚落她便瞧见楼梯边闪下一人，看清后打了招呼：“哎，师姐，您什么时候来的？”
“任兴明呢？”徐庆里咬了咬后槽牙，没好气地问。
“哦，任队和宋小姐在一起呢。”
“妈的，我说——”徐庆里瞬间噤了声。
姜玉捏紧了手里的纸杯，溢出的水直接打湿了他的整只手，片刻间只有水从袖口淌下的滴答声。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时间好像在刹那间凝结，姜玉看着眼前的徐庆里，如果不是她转过脸，光看她的背影他已经认不出了。
她的原生发微卷，如今扎成高马尾发尖也过了肩。日光自一楼二楼交界的高窗下投到她的身侧，长发被映得发亮，望过来的瞳光也浅了些，看不清眼里的情绪，像是随时会消散在晃眼的日光中。
“姜玉，我……”
徐庆里走进阴影里，她的脸上有诧异有愧疚却唯独没有惊喜，姜玉看着徐庆里犹豫许久也没想出该说什么，终于转过身拿了个纸杯接了水，又接过女警手里的纸杯。
徐庆里看着姜玉向自己走来，他说：“你不想说就不说了，我知道你安全就好。”
记忆里刚刚成年的男孩如今已经比自己高出一截了，但他望来的目光仍如秋日流水，平缓而沉静。
直到姜玉走出几步远，徐庆里才恍惚地转过身追上去。
姜玉把水递给了宋书蘅和任兴明，系紧了围巾后和宋书蘅说：“书蘅，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了。”
不知道任兴明和宋书蘅说了什么，宋书蘅看着情绪平稳了不少，她点了点头，“好，你不用担心我，先回去吧。”
徐庆里追出来后就看见了任兴明，收敛了一下面部表情后看向门外已经没了姜玉的身影，急问：“刚走？看见往哪边去了吗？”
任兴明笑问：“谁？”
宋书蘅：“庆里，你怎么也在这？你认识姜玉？”
“对，这个回头跟你说。他和你说要去哪儿了吗？”徐庆里硬着头皮忽略任兴明，对方却死缠烂打起来：“你找刚才那个小伙子？”
“对啊。”徐庆里没好气地，“长得挺帅那个。”
任兴明笑意更深了：“哦，那他没说什么。”
徐庆里没搭理他，跑到院里看着道路上来往的车辆泄气地转回了身，正和姜玉对了目光，他靠着门后的墙不知看了她多久。
徐庆里松了口气，“你没走啊。”
“我才不走。”姜玉向前走了一步看着徐庆里慢慢地一字一字说道，“我就是因为你才来的北京，这会儿你都在这了，我还能去哪儿？”
徐庆里没忍住抿了抿嘴，随后张开了手臂，姜玉站在原地沉默了两秒就跑了过来紧紧地抱住了她。
徐庆里这才真切感受到姜玉的变化，她摸了摸姜玉的臂肩，“可以呀，变结实了。”
“是吗？我妈上次来看我还说我好像又长高了。”姜玉说。
“还有气质也变了，脸好像也长开点了，我这回是真的反应过来你有多小了。”
“哪有多小，我都二十二了。”
“那不小吗？”
“那你觉得，我变化最大的地方是哪里？”
“气质吧。”
“气质？”姜玉有点困惑地抬了抬眉毛。
“变得——”徐庆里抿起嘴唇，随后恶趣味地补充道，“不gay了。”
姜玉扑哧一声笑了，然后立马收回了表情，很严肃地：“好了，你先告诉我，这次和宋书蘅男朋友有关的案子，还是你负责吗？”
徐庆里也正经回来，她朝屋里抬了抬下巴：“里边那位和我抢来着呢，明明之前说好要我负责的。”
“前两天我们那刚接触过这帮人，我觉得这次也非常危险。”姜玉握住徐庆里的双手，“但是你刚回来，我也明白你不希望我太担心你的事，我也尊重你对执行任务的态度。但是，能不能答应我，这次先不要打头阵，哪怕这次先过渡一下，下次再全权负责？任务是做不完的，先养好身体，你……瘦了好多。”
同样劝她先居副位的话，只有姜玉说得她心里舒坦，但她还是不甘心。徐庆里反握住姜玉的手：
“任务的确是做不完的，但我希望由我负责的任务能完成得更快更好。谢谢你，姜玉。还有，抱歉，我回来之后没有联系你。”
姜玉眸光微闪，他吸了吸鼻子，半晌才开口：
“我有点想哭了，但是已经好几年没哭过了。”
徐庆里的眼睛本来酸酸的，听了他的话又笑了出来。
姜玉用自己的围巾包住徐庆里的手：“冷吗？我记得以前冬天你的手都没有这么凉。”
徐庆里斜了他一眼，像第一次见她时一样：“还不是被你吓的，我以为你真走了。”
姜玉笑了笑，指指身后：“进去吗？”
徐庆里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