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治先发制人：“许五，本官自问待你主仆二人不薄，你二人为何偏要入此邪路？”
许五不理他，直言道：“冯治，你与塔斯拉特有何勾结？你若早些坦白，或许还能留个全尸。”
威将缩在树间，看许五气色比他之前见好了许多，暗自松了口气。
待此间事了，他得尽快去南蛮，尽快通过小肖给的病症和那五味剧毒比对出剩下有可能的两味剧毒，只有确定了毒才有解的方法。
而年末弟弟回家，他也得赶回去老家，他们兄弟二人已经有几年未见了，这么一算，他的时间更少了。
勾结外敌，这罪一旦认了，可就遗臭万年了。冯治万不肯承认：“什么塔特，本官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既然你们都不肯受降，那就别怪本官手下不留情了，来人，进攻亓山寨！”
冯治说罢，手一挥，身后几队人便架梯，朝亓山寨墙上攀去。
冯治的人不算多，三四十多人，可这些人个个作奸犯科，都不是善茬。亓山寨虽然人多，但也就杀牛宰羊的见识，拿起刀自卫还行，若是真主动朝人砍，他们没这个心态。
一时间亓山寨人虽多，却只守不攻，看上去两边竟有些势均力敌之状。
许五抬手，冷声道：“弓箭手，拉弓——有上者尽管拉弓放箭，这些人都不是朝廷的人，不信等打赢这一仗，拉下他们衣服领子一看便知。”
冯治闻言一惊，原来他们已经被看破了。
出发之前，担心朝廷的人不好控制，冯治特意找来这批罪犯穿上他手下兵士的统一服装，没想到还是被看破了。不过这许五只是一介庶出小姐，怎么能看破这些？
虽然已经被看破，冯治也不可能束手就擒——赌一下或许能杀出一条生路，而束手就擒，以通敌叛国这样的罪行，是必死无疑了。
“无知小儿，休得胡言！”冯治怒喝，“诬陷我一人还不够，还要诬陷其他人，你良心何在？他们都是保家卫国的将士！”
保家卫国几个字，落在这些人身上就是天大的笑话。
许五森然道：“保家卫国？冯治，你敢不敢让你口中保家卫国的将士拉下衣服的领子前来一验？亲眼看看他们身上刺的是什么字？”
“一介女流，你说验便验了，我大靖将士的颜面何在？”
许五却似不受影响，条理清晰的朝身后北方一拱手：“圣上有言，刺‘贪’‘恶’或三字及三字以上者，不得应召入军，你身后的将士又如何称得上保家卫国？”
“冯治，你通敌叛国、滥用职权，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许五垂眼冷睨道，“论罪当诛。”
冯治抬头，看站在墙上的女子，竟好似是个矜贵傲慢的审判者。
此人在车队里默默无闻，存在感还不如她身边那个丫鬟高，今日一看竟是他看走了眼，这人分明是特地潜入他车队来调查他的。
直觉告诉冯治，此人留不得！
跟南蛮勾结的这些年，这种强烈的直觉帮助他除掉不少隐患，而如今冯治也依然无比信任这种直觉。
冯治眼神一变，许五敏锐的察觉到那道陡然阴戾的目光，当机立断：“拦下他们的进攻，我们就赢了！”
这话真假尚且不论，但此话一出，亓山寨的士气明显高涨了起来。
一番对阵，太阳俞升俞高，林中雾气尽数散去。
“张大，动手！”威将低声喝道。
威将和张大同时用力一拽，有堆砌在寨子外的重石沿着山路滚落而下。
冯治带领下的车队四散而逃，冲进周围的树林。
“落网！”威将喝。
张大随之而动，落下一张大网，罩住了冯治。
威将足尖点在树干上，借力跃上树枝，匆匆朝着山下而去。
上山的路不好走，马车上不来，而冯治又来的那么快，定然没时间藏起那些和南蛮人的书信往来，威将确定它们就在冯治的马车里。
威将正想着那些书信可能被藏在哪，忽然听到身后传来遥遥一声：“威郎中，我来助你！”
他闻声回头，却见是熟人：“小肖？”
“你家……”威将刚想问她来了许五怎么办，一回头就看见墙上的人冲他挥了挥手，大概是示意他快去快回，迟则生变。
威将笑了笑，也不知是向小肖还是向那个不住挥手的人说：“多谢。”
二人轻功不俗，一路下山只用了半炷香的时间。又有小肖在身侧，冯治和南蛮的书信往来一翻就找到了。
“看看信的内容吧，若是错了可就麻烦了。”威将思虑周全，如此建议道。
小肖一想，便同意了。
二人各自按时间翻阅这些被冯治藏得严严实实的书信。上次小肖来，也只敢看一部分，确定冯治通敌便没再看下去，这次来的光明正大，就逐一查看了。
威将翻了几封，却蓦然停住了手：“小肖，你和你家小姐在京中长大，可知道长平长公主？”
小肖骄傲一笑：“那是自然！长平长公主可是跟前朝庄三娘一样厉害的人！虽然庄三娘是揭竿而起推翻昏庸无能的兴煊帝，长公主却是领兵打仗，也是保卫大靖子民的英雄！”
威将虽然长年行走江湖，对朝堂上的事知之甚少，但也听过长平长公主之名。
她少时离经叛道，十三岁便领兵，刚及笄，先帝便驾崩不久太后亦随之而去。彼时圣上年幼，大靖风雨飘摇之时，她却一个人扛起了边疆防守之责。
最让人津津乐道的莫过于常平二年时发生的“长公主长枪慑西戎”一事了，这也是民间说书先生说的最多的一事。
先帝驾崩，国丧三年，宫中不得选秀、不得嫁娶、不得大办宫宴，但良辰佳节毕竟也是与邻国友好往来的机会，此三年间各种宫宴不得大办却也不可不办。常平二年，西戎派代表打着友好往来的名义，送来了西戎五公主。
五公主是个妙人，唯独脾气不好。
被西戎国主逼着来了大靖，心中不喜，在宫宴上大发脾气，张口闭口大靖幼帝就是个躲在女子身后的懦夫。幼帝年少，被气得涨红的脸，却怕给本就忙碌的长姐惹麻烦，不愿声张。
长公主当日正巧在京，临行回南疆前来宫中见幼帝一面，本不愿惊扰他人，就撞见了这一幕。
她当下提枪而出，掀翻了西戎人面前的桌子，并说：“大靖的御膳房只接待客人。我看诸位不该在桌前，而该在桌上。”
长枪抵在西戎使节喉前，一点寒芒如霜雪。
可以说，没有这位长公主，大靖不可能短短十年就安定下来，至少二十年，十年内乱十年休养生息。
威将看小肖这副模样，稍微顿了一顿，小肖这般仰慕这位长公主，那许五呢？
“对了，怎么提起长公主来了？此事和长公主有什么关系吗？”小肖问。
威将犹豫片刻，还是把手中的信递了过去：“你看。”
小肖看完信，却再也笑不出来了。
二人带着书信，又翻了一通冯治的马车车厢，把能翻出来的证物都找全了，这才返回山寨。小肖去时兴致勃勃，回来时却满脸寒气。
威将虽然挂心许五的身体情况，但公事在身不敢耽搁，直奔厅堂而去。
“回来了？”却没想，许五正坐在亓元坤左下手处，含笑看着一前一后回来的二人。
威将不甚赞同：“你大病初醒，尚需多加休息。”
“只是旧疾，没什么大碍。”许五道，“只是不知你二人可找到了什么证据？”
这些日子威将也算知道许五的为人了，不再对她的身体多说什么，转而说起了冯治叛国一事：“冯治叛国证据确凿，只待监察使到了把证据交到他手上就好。”
小肖抱拳，行了个江湖之礼：“我们找到了冯治和南蛮人之间的书信往来，从常平元年十二月到如今常平十年，一直来往不断，还有和南蛮大皇子蛊人的令牌为信物，我还发现……”
“叛国十年……”许五神色淡淡，桌上可攥紧茶杯的那只手，却并不平静，许久，她才问道，“还发现什么？”
威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许五肯定不会是一般的庶出小姐，可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家出身，对国事关心到如此地步？
小肖不敢不答，垂眼说：“我们还发现，冯治与朝内寥寥官员的书信之间，提及长公主中毒一事。”
“——！”
“长公主中毒？”许五还没什么反应，倒是主位上的亓元坤大怒，“这是怎么一回事？”
小肖深深鞠了一躬：“从冯治和朝中部分官员的往来书信中，我们可以确定长公主已经中了来自南蛮的毒，据说此毒难解，而他们在南蛮人计划下毒之前便已知晓，却拒不上报。”
威将皱眉头，总觉得有个谜团的线头就要被他抓住了，可到底是哪个谜团，他却没法确定了。这些日子的经历、见闻，已经完全打乱了他刚平静几年的生活。
通敌叛国的朝廷命官、不爱惜身体的许五、南蛮来的三皇子、万毒之首的七生子，围绕在他身边的谜团太多了。
“你是说，长公主十年前就中毒了？”亓元坤道，“这怎么可——她真的中毒了……”
小肖躬身：“亓大当家若不信，尽可问威郎中、或者问冯治，这般铁证摆在他面前，想来他也不会再抵抗了。”
“威老弟，信中可确实是这么说的？”亓元坤信威将，当即便问。
“啊？”威将一直在想那个线头到底是哪个谜团的破绽，根本没仔细听他们的对话，“什么？”
亓元坤重复道：“长平长公主，可是真的被下毒了？”
“是。”威将也看过那些信，当即回答。
可被这么一打岔，威将回过头去，却抓不到刚刚的那灵光一闪了。
许五不理他，直言道：“冯治，你与塔斯拉特有何勾结？你若早些坦白，或许还能留个全尸。”
威将缩在树间，看许五气色比他之前见好了许多，暗自松了口气。
待此间事了，他得尽快去南蛮，尽快通过小肖给的病症和那五味剧毒比对出剩下有可能的两味剧毒，只有确定了毒才有解的方法。
而年末弟弟回家，他也得赶回去老家，他们兄弟二人已经有几年未见了，这么一算，他的时间更少了。
勾结外敌，这罪一旦认了，可就遗臭万年了。冯治万不肯承认：“什么塔特，本官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既然你们都不肯受降，那就别怪本官手下不留情了，来人，进攻亓山寨！”
冯治说罢，手一挥，身后几队人便架梯，朝亓山寨墙上攀去。
冯治的人不算多，三四十多人，可这些人个个作奸犯科，都不是善茬。亓山寨虽然人多，但也就杀牛宰羊的见识，拿起刀自卫还行，若是真主动朝人砍，他们没这个心态。
一时间亓山寨人虽多，却只守不攻，看上去两边竟有些势均力敌之状。
许五抬手，冷声道：“弓箭手，拉弓——有上者尽管拉弓放箭，这些人都不是朝廷的人，不信等打赢这一仗，拉下他们衣服领子一看便知。”
冯治闻言一惊，原来他们已经被看破了。
出发之前，担心朝廷的人不好控制，冯治特意找来这批罪犯穿上他手下兵士的统一服装，没想到还是被看破了。不过这许五只是一介庶出小姐，怎么能看破这些？
虽然已经被看破，冯治也不可能束手就擒——赌一下或许能杀出一条生路，而束手就擒，以通敌叛国这样的罪行，是必死无疑了。
“无知小儿，休得胡言！”冯治怒喝，“诬陷我一人还不够，还要诬陷其他人，你良心何在？他们都是保家卫国的将士！”
保家卫国几个字，落在这些人身上就是天大的笑话。
许五森然道：“保家卫国？冯治，你敢不敢让你口中保家卫国的将士拉下衣服的领子前来一验？亲眼看看他们身上刺的是什么字？”
“一介女流，你说验便验了，我大靖将士的颜面何在？”
许五却似不受影响，条理清晰的朝身后北方一拱手：“圣上有言，刺‘贪’‘恶’或三字及三字以上者，不得应召入军，你身后的将士又如何称得上保家卫国？”
“冯治，你通敌叛国、滥用职权，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许五垂眼冷睨道，“论罪当诛。”
冯治抬头，看站在墙上的女子，竟好似是个矜贵傲慢的审判者。
此人在车队里默默无闻，存在感还不如她身边那个丫鬟高，今日一看竟是他看走了眼，这人分明是特地潜入他车队来调查他的。
直觉告诉冯治，此人留不得！
跟南蛮勾结的这些年，这种强烈的直觉帮助他除掉不少隐患，而如今冯治也依然无比信任这种直觉。
冯治眼神一变，许五敏锐的察觉到那道陡然阴戾的目光，当机立断：“拦下他们的进攻，我们就赢了！”
这话真假尚且不论，但此话一出，亓山寨的士气明显高涨了起来。
一番对阵，太阳俞升俞高，林中雾气尽数散去。
“张大，动手！”威将低声喝道。
威将和张大同时用力一拽，有堆砌在寨子外的重石沿着山路滚落而下。
冯治带领下的车队四散而逃，冲进周围的树林。
“落网！”威将喝。
张大随之而动，落下一张大网，罩住了冯治。
威将足尖点在树干上，借力跃上树枝，匆匆朝着山下而去。
上山的路不好走，马车上不来，而冯治又来的那么快，定然没时间藏起那些和南蛮人的书信往来，威将确定它们就在冯治的马车里。
威将正想着那些书信可能被藏在哪，忽然听到身后传来遥遥一声：“威郎中，我来助你！”
他闻声回头，却见是熟人：“小肖？”
“你家……”威将刚想问她来了许五怎么办，一回头就看见墙上的人冲他挥了挥手，大概是示意他快去快回，迟则生变。
威将笑了笑，也不知是向小肖还是向那个不住挥手的人说：“多谢。”
二人轻功不俗，一路下山只用了半炷香的时间。又有小肖在身侧，冯治和南蛮的书信往来一翻就找到了。
“看看信的内容吧，若是错了可就麻烦了。”威将思虑周全，如此建议道。
小肖一想，便同意了。
二人各自按时间翻阅这些被冯治藏得严严实实的书信。上次小肖来，也只敢看一部分，确定冯治通敌便没再看下去，这次来的光明正大，就逐一查看了。
威将翻了几封，却蓦然停住了手：“小肖，你和你家小姐在京中长大，可知道长平长公主？”
小肖骄傲一笑：“那是自然！长平长公主可是跟前朝庄三娘一样厉害的人！虽然庄三娘是揭竿而起推翻昏庸无能的兴煊帝，长公主却是领兵打仗，也是保卫大靖子民的英雄！”
威将虽然长年行走江湖，对朝堂上的事知之甚少，但也听过长平长公主之名。
她少时离经叛道，十三岁便领兵，刚及笄，先帝便驾崩不久太后亦随之而去。彼时圣上年幼，大靖风雨飘摇之时，她却一个人扛起了边疆防守之责。
最让人津津乐道的莫过于常平二年时发生的“长公主长枪慑西戎”一事了，这也是民间说书先生说的最多的一事。
先帝驾崩，国丧三年，宫中不得选秀、不得嫁娶、不得大办宫宴，但良辰佳节毕竟也是与邻国友好往来的机会，此三年间各种宫宴不得大办却也不可不办。常平二年，西戎派代表打着友好往来的名义，送来了西戎五公主。
五公主是个妙人，唯独脾气不好。
被西戎国主逼着来了大靖，心中不喜，在宫宴上大发脾气，张口闭口大靖幼帝就是个躲在女子身后的懦夫。幼帝年少，被气得涨红的脸，却怕给本就忙碌的长姐惹麻烦，不愿声张。
长公主当日正巧在京，临行回南疆前来宫中见幼帝一面，本不愿惊扰他人，就撞见了这一幕。
她当下提枪而出，掀翻了西戎人面前的桌子，并说：“大靖的御膳房只接待客人。我看诸位不该在桌前，而该在桌上。”
长枪抵在西戎使节喉前，一点寒芒如霜雪。
可以说，没有这位长公主，大靖不可能短短十年就安定下来，至少二十年，十年内乱十年休养生息。
威将看小肖这副模样，稍微顿了一顿，小肖这般仰慕这位长公主，那许五呢？
“对了，怎么提起长公主来了？此事和长公主有什么关系吗？”小肖问。
威将犹豫片刻，还是把手中的信递了过去：“你看。”
小肖看完信，却再也笑不出来了。
二人带着书信，又翻了一通冯治的马车车厢，把能翻出来的证物都找全了，这才返回山寨。小肖去时兴致勃勃，回来时却满脸寒气。
威将虽然挂心许五的身体情况，但公事在身不敢耽搁，直奔厅堂而去。
“回来了？”却没想，许五正坐在亓元坤左下手处，含笑看着一前一后回来的二人。
威将不甚赞同：“你大病初醒，尚需多加休息。”
“只是旧疾，没什么大碍。”许五道，“只是不知你二人可找到了什么证据？”
这些日子威将也算知道许五的为人了，不再对她的身体多说什么，转而说起了冯治叛国一事：“冯治叛国证据确凿，只待监察使到了把证据交到他手上就好。”
小肖抱拳，行了个江湖之礼：“我们找到了冯治和南蛮人之间的书信往来，从常平元年十二月到如今常平十年，一直来往不断，还有和南蛮大皇子蛊人的令牌为信物，我还发现……”
“叛国十年……”许五神色淡淡，桌上可攥紧茶杯的那只手，却并不平静，许久，她才问道，“还发现什么？”
威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许五肯定不会是一般的庶出小姐，可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家出身，对国事关心到如此地步？
小肖不敢不答，垂眼说：“我们还发现，冯治与朝内寥寥官员的书信之间，提及长公主中毒一事。”
“——！”
“长公主中毒？”许五还没什么反应，倒是主位上的亓元坤大怒，“这是怎么一回事？”
小肖深深鞠了一躬：“从冯治和朝中部分官员的往来书信中，我们可以确定长公主已经中了来自南蛮的毒，据说此毒难解，而他们在南蛮人计划下毒之前便已知晓，却拒不上报。”
威将皱眉头，总觉得有个谜团的线头就要被他抓住了，可到底是哪个谜团，他却没法确定了。这些日子的经历、见闻，已经完全打乱了他刚平静几年的生活。
通敌叛国的朝廷命官、不爱惜身体的许五、南蛮来的三皇子、万毒之首的七生子，围绕在他身边的谜团太多了。
“你是说，长公主十年前就中毒了？”亓元坤道，“这怎么可——她真的中毒了……”
小肖躬身：“亓大当家若不信，尽可问威郎中、或者问冯治，这般铁证摆在他面前，想来他也不会再抵抗了。”
“威老弟，信中可确实是这么说的？”亓元坤信威将，当即便问。
“啊？”威将一直在想那个线头到底是哪个谜团的破绽，根本没仔细听他们的对话，“什么？”
亓元坤重复道：“长平长公主，可是真的被下毒了？”
“是。”威将也看过那些信，当即回答。
可被这么一打岔，威将回过头去，却抓不到刚刚的那灵光一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