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得到的消息是,赵炎将军领兵与蜀地军队共同剿灭了危害蜀地安宁的江湖势力,百姓皆称赞赵炎英勇神武,维护一方百姓平安。

    江湖之中,流传的则是,灵陨宗违抗官家,惨遭灭门,与灵陨宗有关的一切都被抹去,从此,江湖上再也没有灵陨宗的地位。

    蜀地。

    赵炎带领朝堂军队回京城复命,沈家侍卫护送徐月回中州。

    向朔渊和程药仙即将启程,返回东洹赤松门。

    “望朝,没想到又要分开了,我真舍不得你……”向朔渊拉着沈望朝的手,舍不得松开,眼神中流露出不舍,又不舍又有点委屈的样子,像一只顺毛的小狗。

    沈望朝轻轻掐着向朔渊的脸,“我也不舍得你呀,你回去后心里可要一直想着我哦……”

    “嗯嗯。”向朔渊点了点头,又坚定地说道,“放心吧,望朝,我一定会尽快突破踏月境,到时,我会风风光光地把你娶回来。”

    “好,我等你。”沈望朝撒娇般把头埋进了向朔渊的胸膛,蹭了蹭。

    “要是……要是你有什么事,或者你想见我,你给我写一封信,即便相隔千里,我也会去找你的。”向朔渊抚摸着沈望朝软软的发丝,说道。

    “真的?”沈望朝抬起头,下巴抵在他结实的胸肌上,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向朔渊。

    “真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向朔渊恋恋不舍地和沈望朝告别后,骑上了马,和赤松门众人一起离开了。

    总算都送走了,这几天可把我累死了……沈望朝心想。

    沈修又派了一批人来到了蜀地,还带来了一封信。千绝川原本就被灵陨宗霸占,地势险峻危险,也并非官家管辖的地方,沈修只用短短一封信,便让蜀侯让出了千绝川的归属权。

    从现在起,千绝川便是属于丞相沈家的了。

    沈望朝来到了千绝川,入口被改造了,进出也更加方便。来到内部,沈望朝看着这复杂的建筑构造,仔细一看,从外表看,建筑还是很美观的,构造也十分合理。她来到了曾经伏虎的住所,这里已经被炸毁了,一个巨大的空洞,与周围的建筑相比,看起来十分突兀。

    陈宓为沈望朝收拾好了一个房间,带着她来到了这个房间,“三小姐,这个房间在剩余完整的建筑中算是最大最完整的,我把里面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小姐可以放心入住。”

    沈望朝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茶几和长椅,内部放着一扇巨大的屏风,后面是一张大床,里里外外都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都放上了沈望朝喜欢的摆件和日用品。

    “丞相大人说,要小姐您来监督千绝川内部的改造,这段时间只能暂时住在这里。哦,对了,丞相还说让您给这里重新改个名字。”陈宓说道。

    沈望朝仰面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想了一会儿,说:“就叫,天外天。”

    “是,小姐。”

    “对了,袁忠呢,他现在在哪里?”

    “回小姐的话,袁忠现在被关在您对面的那个房间,只需要走过门口一条连廊就可以到达,他的那间屋子已经被我们的人重重看守,绝对不可能逃走。”陈宓回答道。

    “知道了,你去忙吧。”沈望朝伸了个懒腰。

    “是,请小姐好好休息,属下告辞。”陈宓走了出去,为她关上了房门。

    沈望朝躺在床上,却毫无困意,她走到茶几旁坐了下来,桌上摆着三盘糕点,分别是桂花糕,红豆糕和黑米糕,都是沈望朝爱吃的点心。

    沈望朝先是吃了一块桂花糕,还喝了几杯水,再端着一盘黑米糕,走出了房间。她一边散步,一边吃着糕点,穿过了连廊,她的房间位于较高处,而下方的建筑大多被破坏,灵陨宗,哦不,是天外天内部的空间实在是太大了,沈家雇了两百个奴隶来修复建筑。

    沈望朝走着走着就来到了袁忠的房间前,有四个侍卫在房门前看守,看见她走过来,纷纷行礼,“属下见过三小姐。”

    沈望朝嘴巴里塞满了黑米糕,打了个手势,让他们把门打开了。她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而袁忠早就感受到了她的气息,坐在床前等着她的到来。

    “呦,沈小姐看来今天心情很好,还有空来看我。”袁忠身上的伤好了很多了,精神也恢复了不少,一见面就开始阴阳怪气。

    沈望朝懒得跟他斗嘴,直接走过去,坐在了他的身边,把一块黑米糕塞到他的嘴里,“看你这几天瘦的,好像我沈家苛待你了似的。”

    “什么东西,真难吃。”袁忠皱了皱眉,嘴上说着不好吃,还是咽了下去。

    沈望朝转头看着他,袁忠身上已经换好了干净的衣服,脸色红润了不少。床前有一个小桌子,上面摆满了药瓶和草药。

    “你在给伤口换药吧,我帮你吧。”沈望朝吃完最后一块桂花糕,随手把盘子放在了小桌子上,拿起了桌子上干净的细布和药粉,然后一伸手就要解袁忠的衣服。

    “你……你干什么!”袁忠赶紧捂住了自己衣服的领口。

    “你个大男人,害羞什么?我都没说什么呢!”说着,沈望朝一只手拿着细布和药粉,另一只手扯着他的衣服。

    谁知道袁忠死死地捂着自己的衣服,不让沈望朝解开。

    沈望朝有点生气了,她把细布和药瓶丢在床头,一侧身跨在了袁忠身上,直接把他扑倒在床上,解放出双手来解他的衣服。两人在床上争的分不出高低,袁忠慌乱之中想推开沈望朝,却一手掐在了她的腰上。

    袁忠的手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弹了回来,动作出现了短暂的静止。这……这腰也太细了……袁忠心里想,耳朵通红,控制不住地回想,刚才他几乎一只手就可以将沈望朝如水蛇般的细腰掐住。

    趁着袁忠发懵的时候,沈望朝一手抓住了衣服上的系带,一抽手把衣带解开了,另一只手直接掀开了他的衣服。

    “啊——”袁忠刚反应过来,衣服就被掀开了,随即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

    外面的护卫听到了动静,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直接闯了进来,结果一进门就看到沈望朝跨坐在袁忠身上,手上还抓着袁忠的衣服,而袁忠则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任凭沈望朝摆弄。

    进来的一群人都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做。

    沈望朝瞪了他们一眼,“看什么看,还不给我出去,在外面看好门!”

    “是!”一群护卫赶紧溜了出去,还为他们关上了门。而关上门后,里面的动静更加惹人误会,几个护卫还是担心沈望朝的安全,趴在门上偷偷听着。

    “唉,你们说,小姐是不是看上那个小子了?”

    “我听说,咱小姐让人把灵陨宗的人全都杀了,一个不剩,就留的这一个。”

    “啊?……小姐之前和赤松门的少门主定了个口头婚约,送走了那个人,转头又和这个搞在一起了!?”

    “呸呸呸,你说什么屁话,你怎么敢这么说?小姐做什么,咱们也不能乱说,听到没有……”

    屋外一群护卫叽叽喳喳地小声讨论道。

    屋内。

    “沈……沈望朝,你……你好歹是丞相千金,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你怎么能……怎么能……”袁忠急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能什么?”沈望朝两手抓着袁忠的手腕,把他死死地按在床上。

    “你……你……不知廉耻……”袁忠支支吾吾半天才吐出这一句话来。

    “怎么了?我就想给你上个药,怎么就不知廉耻?”沈望朝歪着头,一脸无辜的用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盯着袁忠。

    “我不用你,我自己可以!”袁忠想坐起来,又被她压了下去,沈望朝虽然是女子,可她也是常年练武之人,力气可不小,更何况袁忠还受着伤。

    “我是在和你商量吗?我这是在命令你。你敢不听,我就把你扔到虫窟里去喂宓深虫。”沈望朝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现在袁忠终于消停下来了,今夕不同往日,现在的局面袁忠处于被动,沈望朝随时随地都可以要了他的性命,他没有自己做决定的自由。

    看着袁忠一脸颓废地躺在床上,眼神飘忽不定,身体也停止了挣扎,像一滩烂泥一样躺在床上,沈望朝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沈望朝从他身上下来,用细布蘸了一点药酒帮他擦拭着腹部的伤口,这伤口很深,是牢中的护卫用带刺的鞭子鞭打后留下的伤口。撒上一些药粉,用细布替他包扎起来,袁忠坐了起来,直着身子,似乎在维护他最后的尊严。

    沈望朝轻轻捻着他的衣服,向下一撩,把袁忠的上衣全都脱了下来,袁忠的上半身一览无余。

    不得不说,这看牢的护卫真会打,袁忠身上每一道伤口都极重极深,一看就是专门训练过的护卫,估计连着几次鞭打都是在同一位置。除了鞭伤,还有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利伤和钝伤。总而言之,袁忠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肉。

    换完药后,沈望朝直接坐在袁忠面前,打量着他。

    若论身材,袁忠的肩膀比向朔渊更宽,手臂上的肌肉十分明显,胸肌也大到离谱,腹部的伤口尽管多,但还能看出来分明的八块腹肌。若论长相,那自然比不上向朔渊,尽管袁忠的五官也相当立体深邃,但少了几分贵气和俊朗,多了几分书生气。若论体型,袁忠大概和沈意凌差不多高,两条长腿都快长到沈望朝的腰上部了。

    不敢想象被他搂在怀里该有多舒服。沈望朝心想着,盯着他,一时出了神。

    袁忠被盯得浑身不自在,不仅脸红耳朵红,手和脚都不知道放在哪,一整个手足无措。

    “你……你不会想要了我吧?”袁忠小心翼翼地问道。

    沈望朝挑了挑眉,“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看上你?”

    这一句话把袁忠说到无地自容,“你……好,确实是我自作多情了。”

    沈望朝慢慢向袁忠靠近,直起腰,她的脸几乎快和袁忠的脸贴在一起了,“别忘了,是我从牢中把你救下来,我好心替你疗伤,你居然把我的嘴唇给咬破了,现在还疼呢。”

    “我……”

    “现在的灵陨宗改名为天外天,只要你愿意留在天外天,做指导师父,帮我沈家培养出更加强大的青年势力,你以往做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追究,还可以给你更好的生活。”沈望朝说道,看着犹豫不决的袁忠,“你还想做什么?把你住在东洹的家人杀死?”

    “我和我家人之间的事,我想自己处理。但是我留在这天外天,你能给我自由吗?”袁忠反问道。

    “为什么不给你自由呢?只要你足够听话,而且遵守在这里立下的规矩范围之内,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沈望朝说道。

    “好,我加入沈家。”

    沈望朝终于露出了释怀的笑容,“一言为定,答应你的事,绝对会做到。”

    她离开了袁忠的房间,把情况都告诉了陈宓,江湖人士加入沈家,这种事向来都是手下人安排的,沈望朝不需要多管。沈修说是让沈望朝在蜀地监督天外天的修建,实际上是蜀地草木众多,灵力十分充足,是极适合修炼的地方。在这里修炼,无疑能大大提高内力。

    有了向朔渊的前车之鉴,沈望朝不仅要修炼内力,同时也不能落下了体能的训练。

    于是,白天的时候,千绝川的山顶上经常出现一个人影,手中挥动着一把软剑。

    三个月后。

    这天清晨,沈望朝像往常一样,运用轻功直接飞到千绝川的山顶,拔出雪莹软剑,开始练习莲动十九式。一整套剑法行云流水,招式都已熟记于心。

    “不亏是与游龙剑法齐名的莲动十九式,果然名不虚传。”袁忠的声音响起。

    沈望朝收回雪莹软剑,回过头,袁忠正站在她身后。

    “看来这三个月,你已经把伤养好了。”沈望朝抱着软剑,看着这个时不时鬼鬼祟祟出现在自己身后,故意吓自己的男人,“一天天的正事不干,就知道每天蹲着点跑过来吓我。”

    “我哪敢呀。”袁忠不怀好意地笑着,“沈三小姐可是我的金主,我当然要时时刻刻保护小姐,免得磕着碰着,我可不好交差呀。”

    沈望朝不屑地白了他一眼,不过,袁忠笑起来真是好看,眼睛细而不小,宽窄适度的内双让他的眼睛看起来更加温柔,嘴巴生得十分好看,饱满而不厚。偏偏这个白净的美男,却长着一张尖酸刻薄的嘴,说话总是阴阳怪气。

    “沈小姐的修为,应该已经达到问道境第七层了吧。”袁忠走过去,和沈望朝并肩而立。朝日东升,阳光落在沈望朝的脸上,袁忠比她高了许多,从他的视角看,他只能看到沈望朝那长长的睫毛,高挺而精致的鼻子,肤若凝脂,几缕发丝懒散地落在沈望朝的脸颊上,被微风拂起。袁忠默默地在心里记下了这绝美的侧脸。

    “别天天惦记我的事,我看你也马上要突破踏月境第一层了吧?”

    “当然了,以我的天赋,突破踏月境不是什么难事。”

    “你没有遇到瓶颈期吗?”沈望朝有些疑惑,“内力增长太快,身体承受不住压力时会出现的瓶颈期。”

    袁忠嗤笑一声,“那是普通人的修炼历程,像我们这样天赋异禀的习武之人,随着内力修炼的增强,身体机能和抗压能力也会逐步提高。况且,一般人能将一种武功修炼到巅峰就是难事,哪里还能学习其他的武功秘法呢?”

    “真是个自恋的家伙。”沈望朝嘟囔着,运用轻功从山顶飞了下去。

    又过了三天。

    天外天的重建已经接近尾声,沈望朝看着这错综复杂的建筑,里面还增加了许多机关,十分满意。

    而袁忠在房间里呆了整整一天都没有出来,应该是在闭关凝聚内力突破踏月境。

    沈望朝有些担心,毕竟只要袁忠突破了踏月境,沈家的力量便会增强一分。沈望朝来到了袁忠的房间前,轻轻推开了门,生怕打扰了他的修炼。

    果然,袁忠盘腿坐在床上,他身旁的气流如潮水般涌动着,那是内力集中运转的标志,沈望朝走近些,看到袁忠的额头上,脖子上,满是细细密密的汗珠,看来突破进行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沈望朝拿出安神香,稳住袁忠的心神,免得他走火入魔,功亏一篑。

    夜渐渐深了,沈望朝困得睁不开眼睛,不知怎的,昏昏沉沉地便睡着了。

    一夜过后。

    一股内力冲击过后,袁忠突破到了踏月境第一层!

    袁忠已经筋疲力尽,尽管一天一夜没有动弹,但是突破内力仍然耗尽了他所有的体力。他的身体又酸又痛,手掌落下,想扶住床缘,却摸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他低头一看,沈望朝趴在他的床边上,睡得正香,怀里还抱着一个小香炉。

    袁忠原本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努力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看到沈望朝却突然间刻意地放缓了呼吸声,生怕吵醒了她。袁忠吃力地站起来,又小心翼翼得不发出一点动静,他在房间转了几圈,活动了一下筋骨,使酸痛的肌肉渐渐恢复。

    恢复了一部分体力后,他悄声走上前,轻轻地伸出手,想抱起沈望朝。可是他刚揽住沈望朝的后背,沈望朝睁开了眼睛,两人四目相视,静止了几秒。

    “你突破踏月境了?”沈望朝睡眼惺忪,眼球上布满了血丝,打了一个哈欠,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袁忠尴尬地收回手,“嗯……”

    沈望朝伸了个懒腰,“嗯——你没事就好,我回去了。”她刚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半躺半跪着的姿势维持了一夜,脚都麻了。她撑着床边站了起来,谁料到一转身,脚上没有知觉,刚走一步就向前摔去。正好摔在了袁忠怀里,原本他就体力不支,加上刚才紧张过度,腿一软,两人一块跪在了地上。

    “……”

    沈望朝迷迷糊糊地伸出双手抱住了袁忠的腰,把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上,“你的胸好大,好硬呀……”

    “……”

    袁忠一时语塞,“你……你……那个……嗯……太晚了,我送你回房间休息吧。”他想扶沈望朝起来,奈何她根本就不撒手。

    沈望朝一转头,张嘴就向袁忠的胸咬去,袁忠只穿了一层薄薄的里衣,这一口下去,竟没感觉他的胸像想象中那么硬,好像还有点软。

    袁忠:?!!!

    昏暗的灯光下,沈望朝抬起头,眼睛半睁半闭,眼神扑朔迷离,嘴巴嘟着,脸颊红扑扑的,额头上的发丝有些凌乱地贴在她的脑门上。

    袁忠双双手微微颤抖着,他猛地站起来,双手托住沈望朝的腋下,像抱小孩子一样,把她给拎了起来。一弯腰,一手一肩把她给扛了起来,向屋外走去。

    沈望朝被扛在肩上,悬空感令她感到不适,也让她清醒了些,“袁忠,你干什么,放我下来!”双手捶打着袁忠宽大的后背,两只小脚无力的在空中蹬着。

    袁忠越走越快,直接来到了沈望朝的房间前,当着几个看夜班的护卫面前,伴随着他们震惊的目光,袁忠打开房门,把沈望朝扔在床上,没有一丝犹豫,转头就走。走出房门,刚走了几步,想起来没关门,又折了回来,把门关上。袁忠几乎是用跑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重重地关上房门,然后,这个夜晚又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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