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陆言给的地址来到虚拟机甲训练室，躺进虚拟舱，顾念才深刻体会到“我们当年可没你这条件”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随着虚拟机甲行业的成熟，各大军校也迅速地建立并逐步完善自己学校内部的虚拟机甲对战平台。
像陆言和周闻昊的新生挑战赛决赛就是在奥顿升级后的平台上进行的。
内部平台，只允许师生刷卡后登入。
顾念在刷身份卡时，有那么一瞬的犹豫，鬼使神差地拿出了陆驰的身份卡。
“高级身份认证通过，请设置对战系统的初始ID。”
他们读书时，虚拟对战还没成熟到这种程度，即便是陆驰的号也是首次登录这个平台。
顾念纠结了两秒，打下一个字母——“L”。
万一陆驰以后还要用这个号呢，是吧。
登入系统后，她的眼前就跳出几个面板，1v1，2v2，3v3，5v5，分别代表不同的机制。她加上陆言和周闻昊的ID。很快，陆言就给他们拉了一个小群。
[陆一]：你怎么换id了，我还以为你会用游戏里那个
[周二]：她游戏id是什么？
[L]：……别提黑历史我们还能做朋友
[L]：倒是你们一个一，一个二的，凑巧？
[陆一]：哈，阿尔杰是林三。我们说好的，按实力分一二三，当时我赢了他们俩
[周二]：那是三年前的比试，应该重新比了
[陆一]：你看我傻吗？
[L]：……
趁着他们打嘴仗的功夫，顾念迅速摸清了这个对战平台的基础规则。
每个登录的用户都能获得一台初级机甲，但想得到中级机甲，就需要通过平台设置的理论和实战的考验。而高级机甲就更难了，不仅有更高难度的考验，还需要战胜系统随机挑选的十个高级机甲师。
陆言和周闻昊虽然也都是新生，但打挑战赛时都已经注册过，开学前那些天没少偷溜进来上线，两人早早就拿到了中级机甲，只等系统给他们分配对战的高级机甲师。
顾念飞快通过了实战考验，反正现在用的是陆驰的身份卡，她没有丝毫留手。倒是在理论测试上，遇到了点小麻烦。毕竟距离她上一次接触机甲的理论知识已经过去了十几年，机甲的配置早已更新了好几轮，但好歹最后还是踩着通过线低分飘过了。
待她拿到自己的中级机甲时，陆言和周闻昊已经用中级机甲酣战了好一会儿。他们给顾念留了房间号，方便她进去观战。
他们两人实在是太熟悉了。顾念旁观了一会儿，得出结论。彼此对互相的招式都熟的不能再熟，结果的胜负纯看谁更专注以及谁的失误更少。
显然他们也深知这一点，发现顾念已经结束测试后，两人也结束了这类似于热身一般，点到为止的切磋。
语音频道里，顾念笑得腼腆，“你们谁先来？”
周闻昊没有废话，直接向她发出了对战邀请。
上一次他们在求生测试赛的对战以周闻昊被秒杀结束，这让他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甚至对自己的真实水平产生了怀疑，觉得以前那些对手都是因为自己身后的背景而没有用尽全力。
直至陆言软磨硬泡地问到了他的代码，并在顾念的某一场直播中发现了相同的代码，他才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自那以后，他便私下里将顾念所有的直播都录了下来。
她的确很强，比自己强，但两人的差距绝不至于秒杀。上次在测试赛中只是因为自己轻敌。
周闻昊躲避不及，靠着盾牌硬生生抗下了一发炮击。在耀眼的光芒之中，顺着炮击的攻击路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展开反攻。
被压着打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了破绽，他狂喜。
观战的陆言却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果然，周闻昊自以为的破绽只是顾念抛出的诱饵，她已对周闻昊的实力大致摸了个底，便不再恋战。
于是在那瞬间，周闻昊的攻击落空，而后的防守压力更是陡然增大到难以招架的地步。
没一会儿，他的眼前便弹出结算的红字。
“动力室损毁80%，攻击系统损毁86%，判定再无反击能力，战斗结束”
他被传送回了准备室，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一言不发。
陆言却在那里欣慰地点头，没错，上次他就是被顾念这么虐的，这女人明明就有迅速结束战斗的能力，非得猫捉老鼠似地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中。
他安慰周闻昊：“没事，我们来之前不是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陆言？”
轻轻柔柔的嗓音此时听在他耳中却让他后背发麻。
“来吧。”他硬着头皮发出对战邀请。
……
·
走出训练室时，陆言和周闻昊的脸色都不大好，倒是顾念，一扫这些天遇见秦筝和符晚的憋闷，笑得眉眼弯弯。
只是这笑脸在碰上拐角的两人后，立刻又被她收了回去。
这一回时云霆没有挑衅。只有符晚的眼刀嗖嗖的，仿佛在问：“这就是你说的没跟着？才认识七天？”
顾念低下头不与她对视，努力收缩自己的存在感。
他们走得正好是与顾念一行人相反的方向，直接进了他们刚刚出来的练习室。
顾念不经意地侧身，余光扫过看起来很平凡，却散发着危险气息的时云霆，心中飘过一个念头：
得找个机会探探他的实力。
·
一进入训练室，时云霆便将自己的光脑连入虚拟舱，调出刚刚离开的三人的信息界面。
陆言和周闻昊都很谨慎地清除了自己的战斗录像，但时云霆调出的是他们学生系统的界面，界面上他们的各种申请、战斗记录都一览无余。
两人新增的负场中对手都是同一人——L。
而顾念的信息就更奇怪了，她的账号下根本没有认证对战平台的记录。
时云霆与符晚对视了一眼，同时将目光投向那个字母。
可当他们试图顺藤摸瓜地带出这个字母背后的账号时，却意外地看见屏幕上显示出一行字。
“此ID为高级认证账号注册，超出查看权限。”
符晚凝眉：“我们手里的可是教务长的号，她手里的权限怎么会比我们高？”
时云霆停顿了片刻，寒声道：“找机会探探她的实力。”
·
这一个机会双方都等了许久，始终没有等到。
尽管陆言在顾念的要求下，将时云霆在实训课上的表现录下来发给她，但毫不意外，他压根没发挥出全力。
时云霆这边也是如此，顾念一个D级，从来不在除了虚拟机甲练习室以外的地方出手，而她所用的账号“L”等级之高更为她这个人添上层层迷雾。
但也不是没有进展。
比如顾念就拜托阿尔法拿到了时云霆在地下机甲格斗场混迹的决斗视频，显然比起在课堂上展露的实力，这些关系到生死的视频能显示更多。
阿尔法状似不经意地问她为何对一个陌生的新生这么感兴趣。
她严肃地回答：“你看他从开学以来就一直在掩藏实力，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知道自己每一次拜托阿尔法的事都会被它报告给陆驰，便干脆借着它的嘴向陆驰透露自己的担心。
这应该也算是背叛吧……她的心中有点不是滋味。如果时云霆这枚棋子就这么被废掉的话……
可联邦也背叛过她……
而且她只是不想让时云霆伤害到这些无辜的学生们。
如果他发现自己被盯上后能及时撤出帝国那就最好了。
这一厢，被盯上的时云霆也顺利查到了顾念直播时候的记录。
虽然“念念大魔王”已在贝塔星系的互联网上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求生的明星直播也换了一茬又一茬，而且她的消息在一些特殊力量的作用下持续被降低热度，但在某些角落，这个测试赛后贝塔星系公认最强的主播还是留下了痕迹。
有机甲爱好者将她开始玩求生以来的直播录像都整理在一个业余机甲同好的网站里，每天都有慕名而来的业余玩家瞻仰。
这个网站的视频总计有二十多条，时云霆一边浏览联邦发给他的顾念生平，一边将视频投在墙上。
符晚打着哈欠坐起身，抱着枕头看墙上的对战，咬着牙笑：“这是顾念？好啊，敢在我面前装柔弱……”
薄被从她的肩上滑落，露出星星点点的青紫，足以见之前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战斗”。
时云霆赤/裸着上半身坐在桌前面对屏幕，一身薄薄的肌肉看着不是特别强壮，但这么静静地坐在那里，却如同一头蛰伏的猛兽，凶狠而阴森，只待伺机而动。
符晚身穿一条吊带裙，悄悄地走到他身后，双手柔软似无骨地缠上他的脖子，伴随着细碎的亲吻，将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话语中尽是依赖：“她交给我，我想办法让她露出马脚，你今天陪我去看电影好不好？”
……
许久没有听见心上人的回应，符晚好奇地直起身。
却发现时云霆正死死地盯着前方，不知何时脸色铁青，眼神森然得让她也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墙壁上，正播放着测试赛里顾念和陆驰那一战，那一场她唯一输掉的战斗。
随着虚拟机甲行业的成熟，各大军校也迅速地建立并逐步完善自己学校内部的虚拟机甲对战平台。
像陆言和周闻昊的新生挑战赛决赛就是在奥顿升级后的平台上进行的。
内部平台，只允许师生刷卡后登入。
顾念在刷身份卡时，有那么一瞬的犹豫，鬼使神差地拿出了陆驰的身份卡。
“高级身份认证通过，请设置对战系统的初始ID。”
他们读书时，虚拟对战还没成熟到这种程度，即便是陆驰的号也是首次登录这个平台。
顾念纠结了两秒，打下一个字母——“L”。
万一陆驰以后还要用这个号呢，是吧。
登入系统后，她的眼前就跳出几个面板，1v1，2v2，3v3，5v5，分别代表不同的机制。她加上陆言和周闻昊的ID。很快，陆言就给他们拉了一个小群。
[陆一]：你怎么换id了，我还以为你会用游戏里那个
[周二]：她游戏id是什么？
[L]：……别提黑历史我们还能做朋友
[L]：倒是你们一个一，一个二的，凑巧？
[陆一]：哈，阿尔杰是林三。我们说好的，按实力分一二三，当时我赢了他们俩
[周二]：那是三年前的比试，应该重新比了
[陆一]：你看我傻吗？
[L]：……
趁着他们打嘴仗的功夫，顾念迅速摸清了这个对战平台的基础规则。
每个登录的用户都能获得一台初级机甲，但想得到中级机甲，就需要通过平台设置的理论和实战的考验。而高级机甲就更难了，不仅有更高难度的考验，还需要战胜系统随机挑选的十个高级机甲师。
陆言和周闻昊虽然也都是新生，但打挑战赛时都已经注册过，开学前那些天没少偷溜进来上线，两人早早就拿到了中级机甲，只等系统给他们分配对战的高级机甲师。
顾念飞快通过了实战考验，反正现在用的是陆驰的身份卡，她没有丝毫留手。倒是在理论测试上，遇到了点小麻烦。毕竟距离她上一次接触机甲的理论知识已经过去了十几年，机甲的配置早已更新了好几轮，但好歹最后还是踩着通过线低分飘过了。
待她拿到自己的中级机甲时，陆言和周闻昊已经用中级机甲酣战了好一会儿。他们给顾念留了房间号，方便她进去观战。
他们两人实在是太熟悉了。顾念旁观了一会儿，得出结论。彼此对互相的招式都熟的不能再熟，结果的胜负纯看谁更专注以及谁的失误更少。
显然他们也深知这一点，发现顾念已经结束测试后，两人也结束了这类似于热身一般，点到为止的切磋。
语音频道里，顾念笑得腼腆，“你们谁先来？”
周闻昊没有废话，直接向她发出了对战邀请。
上一次他们在求生测试赛的对战以周闻昊被秒杀结束，这让他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甚至对自己的真实水平产生了怀疑，觉得以前那些对手都是因为自己身后的背景而没有用尽全力。
直至陆言软磨硬泡地问到了他的代码，并在顾念的某一场直播中发现了相同的代码，他才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自那以后，他便私下里将顾念所有的直播都录了下来。
她的确很强，比自己强，但两人的差距绝不至于秒杀。上次在测试赛中只是因为自己轻敌。
周闻昊躲避不及，靠着盾牌硬生生抗下了一发炮击。在耀眼的光芒之中，顺着炮击的攻击路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展开反攻。
被压着打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了破绽，他狂喜。
观战的陆言却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果然，周闻昊自以为的破绽只是顾念抛出的诱饵，她已对周闻昊的实力大致摸了个底，便不再恋战。
于是在那瞬间，周闻昊的攻击落空，而后的防守压力更是陡然增大到难以招架的地步。
没一会儿，他的眼前便弹出结算的红字。
“动力室损毁80%，攻击系统损毁86%，判定再无反击能力，战斗结束”
他被传送回了准备室，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一言不发。
陆言却在那里欣慰地点头，没错，上次他就是被顾念这么虐的，这女人明明就有迅速结束战斗的能力，非得猫捉老鼠似地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中。
他安慰周闻昊：“没事，我们来之前不是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陆言？”
轻轻柔柔的嗓音此时听在他耳中却让他后背发麻。
“来吧。”他硬着头皮发出对战邀请。
……
·
走出训练室时，陆言和周闻昊的脸色都不大好，倒是顾念，一扫这些天遇见秦筝和符晚的憋闷，笑得眉眼弯弯。
只是这笑脸在碰上拐角的两人后，立刻又被她收了回去。
这一回时云霆没有挑衅。只有符晚的眼刀嗖嗖的，仿佛在问：“这就是你说的没跟着？才认识七天？”
顾念低下头不与她对视，努力收缩自己的存在感。
他们走得正好是与顾念一行人相反的方向，直接进了他们刚刚出来的练习室。
顾念不经意地侧身，余光扫过看起来很平凡，却散发着危险气息的时云霆，心中飘过一个念头：
得找个机会探探他的实力。
·
一进入训练室，时云霆便将自己的光脑连入虚拟舱，调出刚刚离开的三人的信息界面。
陆言和周闻昊都很谨慎地清除了自己的战斗录像，但时云霆调出的是他们学生系统的界面，界面上他们的各种申请、战斗记录都一览无余。
两人新增的负场中对手都是同一人——L。
而顾念的信息就更奇怪了，她的账号下根本没有认证对战平台的记录。
时云霆与符晚对视了一眼，同时将目光投向那个字母。
可当他们试图顺藤摸瓜地带出这个字母背后的账号时，却意外地看见屏幕上显示出一行字。
“此ID为高级认证账号注册，超出查看权限。”
符晚凝眉：“我们手里的可是教务长的号，她手里的权限怎么会比我们高？”
时云霆停顿了片刻，寒声道：“找机会探探她的实力。”
·
这一个机会双方都等了许久，始终没有等到。
尽管陆言在顾念的要求下，将时云霆在实训课上的表现录下来发给她，但毫不意外，他压根没发挥出全力。
时云霆这边也是如此，顾念一个D级，从来不在除了虚拟机甲练习室以外的地方出手，而她所用的账号“L”等级之高更为她这个人添上层层迷雾。
但也不是没有进展。
比如顾念就拜托阿尔法拿到了时云霆在地下机甲格斗场混迹的决斗视频，显然比起在课堂上展露的实力，这些关系到生死的视频能显示更多。
阿尔法状似不经意地问她为何对一个陌生的新生这么感兴趣。
她严肃地回答：“你看他从开学以来就一直在掩藏实力，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知道自己每一次拜托阿尔法的事都会被它报告给陆驰，便干脆借着它的嘴向陆驰透露自己的担心。
这应该也算是背叛吧……她的心中有点不是滋味。如果时云霆这枚棋子就这么被废掉的话……
可联邦也背叛过她……
而且她只是不想让时云霆伤害到这些无辜的学生们。
如果他发现自己被盯上后能及时撤出帝国那就最好了。
这一厢，被盯上的时云霆也顺利查到了顾念直播时候的记录。
虽然“念念大魔王”已在贝塔星系的互联网上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求生的明星直播也换了一茬又一茬，而且她的消息在一些特殊力量的作用下持续被降低热度，但在某些角落，这个测试赛后贝塔星系公认最强的主播还是留下了痕迹。
有机甲爱好者将她开始玩求生以来的直播录像都整理在一个业余机甲同好的网站里，每天都有慕名而来的业余玩家瞻仰。
这个网站的视频总计有二十多条，时云霆一边浏览联邦发给他的顾念生平，一边将视频投在墙上。
符晚打着哈欠坐起身，抱着枕头看墙上的对战，咬着牙笑：“这是顾念？好啊，敢在我面前装柔弱……”
薄被从她的肩上滑落，露出星星点点的青紫，足以见之前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战斗”。
时云霆赤/裸着上半身坐在桌前面对屏幕，一身薄薄的肌肉看着不是特别强壮，但这么静静地坐在那里，却如同一头蛰伏的猛兽，凶狠而阴森，只待伺机而动。
符晚身穿一条吊带裙，悄悄地走到他身后，双手柔软似无骨地缠上他的脖子，伴随着细碎的亲吻，将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话语中尽是依赖：“她交给我，我想办法让她露出马脚，你今天陪我去看电影好不好？”
……
许久没有听见心上人的回应，符晚好奇地直起身。
却发现时云霆正死死地盯着前方，不知何时脸色铁青，眼神森然得让她也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墙壁上，正播放着测试赛里顾念和陆驰那一战，那一场她唯一输掉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