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正是不久前还随和有礼的经理，尽管是“合作”谈崩了，楚与寒也不太理解他这一副应激模样，现在在麦当劳碰上，经理正从二楼下来，他一边按着扶手一边扶着腰，看见楚与寒和那诡异的灵体缠着蟾蜍，登时小跑过来，一边跑一边骂。
可这怎么快得过离门口更近又没有跌打扭伤的楚与寒呢？
玻璃门被一把推开，身形轻快的女人从中穿了过去，匆匆跑出麦当劳了四五米后，楚与寒停下脚步看着江一栩空荡荡的蛇身，哪儿还有什么蟾蜍。
蟾蜍呢？
楚与寒一回头便看见那只蟾蜍一脸呆滞的蹲坐在收银台上。
它果然出不去，楚与寒心下有定论了，两个问题其实是一个问题，一个问题中的答案，a与b也从来只有一个。
此时也没有再跑或者再跟经理你追我逃的必要了，楚与寒重新回到店内，似乎她跟经理的动作惊到了在场其他人，上演深夜追逃行为艺术，那几名青少年和值夜班的店员都看戏一样看热闹紧盯着。
“小鬼们别这么八卦，打你的游戏去。”楚与寒路过看也不看那几名青少年，径直走向痛苦靠墙站的经理，“聊聊？”
灵巧的白蛇以闪电般的速度再次把收银台上的蟾蜍一把卷起。
无形的压力悄然降临，墙壁上、地面上、桌椅上……展现出细微的波动，一只只的蟾蜍们从浮起来，包括店员和顾客面前，他们看不见也就不清楚自己身处在如何诡异的情境中。
有几只蟾蜍爬上了他们的脑袋，彼时还目露好奇地观察着这奇怪的一男一女，下一秒就失去意识昏倒在地，几名顾客手中的手机滑倒在地，哐哐当当好几声，游戏音效正不断地在回荡。
“看到那些人的下场了吗，他们醒来后会忘掉今晚的事情，你也会这样。”巨型蟾蜍大有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
“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搞笑，谁要跟你们聊这个了。”楚与寒一招手白蛇就温顺地缠上她的手臂，獠牙中咬着的小蟾蜍瑟瑟发抖，喉咙一缩一涨，就是不敢出声。
楚与寒随意地指着那小蟾蜍说：“你们没办法离开这里的营业范围吧，也就是说你们是规则的显化，可是规则的规则是一个主体，所以这些蟾蜍之间消息互通，因为只有你是真的，老蟾蜍。其他都是你整出来的分身，平日里意识、行动独立，互不相干，受伤或者死亡的那部分力量会通过因果消失传达给你。”
“这又如何，即使你知道了，你明天还是会不记得，这么拼命做什么呢，乖乖说出你老板是谁，还省得跑来跑去多辛苦。”
经理面色不善地看着楚与寒，尽管扭伤腰鼓的他此时看上去有些滑稽。
“规则形成必然有一个信念在支撑，活物的信念长年累月地影响着磁场，又依靠着缝隙中的规则壮大自己，既然只有你是真的，而你也不像是什么真正活着的东西，我想你该不会是被做成招财法器后守在这儿的吧？”
所以它对金钱消费形成了规则，不消费就离不开。
而普通的蟾蜍死了就是死了，每天养殖场里做药用的，做食用的多了去了，能够添加上足以影响地方磁场的，只有人为赋予的更变，比如说在特殊的地方通过特殊的器具把它做成具有“招财”效果的东西。
“真可怜啊，你应该是死得痛苦又惨，产生规则意识后还受到束缚无法离开。”
巨型蟾蜍沉默了，经理也无话可说，楚与寒便知道她说中了，这就是调查结果。
就餐的客人和店员依旧在昏迷当中，巨型蟾蜍说：“你是天师？”
“不是。”
“你是来打探商业机密的？”
“也不是。”
“那你来打听这些做什么？你看着可不像是什么正义感爆棚要守护路人钱包的英雄，我可没有做什么强买强卖的事情，那些抠门鬼两块钱的矿泉水我都算他了。”
它这么问，楚与寒感觉今晚这经历挺魔幻的，她无语地深深叹了一口气跟经理说：“早说了我们交换信息大家都有好处你还不信，你看你，腰都扭伤了，明天去拍片少不了几百块。这可是你自己拿来的。”
“第一，我不是天师，除不除掉你的事情轮不到我干，我也不想免费做别人的工作。”
“第二，无关你们的商业机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调查员，实战考核分到这儿罢了。”
“第三，没有疑问了吧，那我可要下班回去了。”
“等等，你说什么，什么调查员？”经理一副满头问号的表情，显然这超出他的预设了，他也以为楚与寒不是天师就是过来打探商业机密的，以至于一整天都紧张兮兮的既想立马汇报给老板，又想抓到人了再报给老板更加妥当一些。
这一天里经理和巨型蟾蜍都无比警惕楚与寒以及她身边那个白色东西，他们都没见过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今晚上也准备好大干一场，结果就是人家还真不是针对他们的。
楚与寒三言两语简单地说了，大概就是一个研究灵异事件的机构，经理和蟾蜍听着挑不出毛病又一时间抓拿不定是该继续坚持要洗掉楚与寒的记忆好一些还是就这么算了。
江一栩充当着护卫者，也让经理和巨型蟾蜍忌惮，经理说：“好，我暂时先相信着你不是过来玩商战的，可你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中午的时候我看着还不像是蛇的样子。”
面对经理的怀疑和好奇，楚与寒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敷衍过去，她有点艰难地组织着语言说：“祂本来是人，但是出了一点意外变成了不是人。”陈妙跟何孟怀是同事，往后去小江村也得靠他们了，所以说不得慌，隐瞒反而不利于她的行动。可对着完完全全是局外人的经理，楚与寒还真说不出说那是她老公，感觉太奇怪了。
巨型蟾蜍思索了一下说：“既然原本是人，那祂为什么不是人型，灵魂和□□是完全一致的吧，哪怕是鬼上身霸占了正常人身体，那个人的身体也会在漫长的磨合中逐渐变成两个人折中的样子，你这朋友的可真是奇怪，还是说祂也是某样器具残留的意识？”
这里面的第一个问题楚与寒也想不明白，在山湖居停车场内她就意识到了丈夫与常人最大的不同之处了，祂没有身体，为什么意识没有固定形状还能随意改变呢？她问了江一栩，可文字告诉她，不清楚，不知道，不能说。
短短的九个字，可是矛盾重重，既然“不清楚、不知道”，又怎么会“不能说”呢，那时候楚与寒想到了这也是许愿条件的一部分，这个条件执行的非常严格，连沾一点点边缘的消息都不能透漏。
到了第二个问题，楚与寒感觉不太像，江一栩要是成了规则的意识，那祂不可能离开一个范围，她说：“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不太可能吧，要是被做成了某样东西祂也不可能可以跟着我四处跑。”
巨型蟾蜍说：“那可不一定，古曼童护身符听说过没，那可不是放在房间或者地基里的，这么多年我偶尔也还见到一些小鬼跟着主人，就像你那样的，不过它们可难看多了，你的能变成蛇已经算是好看的了，那种护身符小鬼……啧啧，比安娜贝尔还恶心。”
古曼童，巨型蟾蜍随便一说，听着就非常恶心了，楚与寒当即否定说：“不，不是那种东西。”
“好吧，看着不是那个死样。”
“那些人怎么办，你们平常都是把发现的人弄晕吗，忘掉记忆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几名青少年和店员还没醒过来，楚与寒指着他们问。
“商业机密。”
这是经理说的，楚与寒便不多问了，免得引起误会又会变得非常麻烦，她转身挥手说：“走咯。”
夜幕下，一人一蛇走在街道上，白蛇亲昵地爬上女人的脖子，可才刚刚碰上鲜活跳动着的大动脉，那女人便反应颇大地把祂抓走说：“够了哈，你吃过蟾蜍，让你上胳膊已经仁至义尽了。”
风中的自言自语声越来越细小，他们已经在人群中不见踪影，经理也拖着腰，步履缓慢地再次走进麦当劳的后门，他还得去把灯关了才能下班回家，嘴上一边抽气，一边骂骂咧咧明天还真得去看骨科。
事情结束后约有十来分钟了，麦当劳内的那几名青少年和店员才慢慢醒来，只是醒来后的表情可不像是什么都不记得。
“哎呀，人生当中第一次真人秀，我应该还不错吧哈哈。”
外面正有其他客人推门而入，店员及时小跑过来说：“您好，今天店里的设备出了点小问题……”进来的客人应声后有些奇怪地看着里面坐着的青少年，但想到也许别人是蹭网的就离开了。
诱人的香味自上方落到几人的桌面上，餐盘里是早已冷掉的全家桶，陈妙穿着一身厨师的衣服，她坐下说：“收工，吃点宵夜吧。”
可这怎么快得过离门口更近又没有跌打扭伤的楚与寒呢？
玻璃门被一把推开，身形轻快的女人从中穿了过去，匆匆跑出麦当劳了四五米后，楚与寒停下脚步看着江一栩空荡荡的蛇身，哪儿还有什么蟾蜍。
蟾蜍呢？
楚与寒一回头便看见那只蟾蜍一脸呆滞的蹲坐在收银台上。
它果然出不去，楚与寒心下有定论了，两个问题其实是一个问题，一个问题中的答案，a与b也从来只有一个。
此时也没有再跑或者再跟经理你追我逃的必要了，楚与寒重新回到店内，似乎她跟经理的动作惊到了在场其他人，上演深夜追逃行为艺术，那几名青少年和值夜班的店员都看戏一样看热闹紧盯着。
“小鬼们别这么八卦，打你的游戏去。”楚与寒路过看也不看那几名青少年，径直走向痛苦靠墙站的经理，“聊聊？”
灵巧的白蛇以闪电般的速度再次把收银台上的蟾蜍一把卷起。
无形的压力悄然降临，墙壁上、地面上、桌椅上……展现出细微的波动，一只只的蟾蜍们从浮起来，包括店员和顾客面前，他们看不见也就不清楚自己身处在如何诡异的情境中。
有几只蟾蜍爬上了他们的脑袋，彼时还目露好奇地观察着这奇怪的一男一女，下一秒就失去意识昏倒在地，几名顾客手中的手机滑倒在地，哐哐当当好几声，游戏音效正不断地在回荡。
“看到那些人的下场了吗，他们醒来后会忘掉今晚的事情，你也会这样。”巨型蟾蜍大有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
“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搞笑，谁要跟你们聊这个了。”楚与寒一招手白蛇就温顺地缠上她的手臂，獠牙中咬着的小蟾蜍瑟瑟发抖，喉咙一缩一涨，就是不敢出声。
楚与寒随意地指着那小蟾蜍说：“你们没办法离开这里的营业范围吧，也就是说你们是规则的显化，可是规则的规则是一个主体，所以这些蟾蜍之间消息互通，因为只有你是真的，老蟾蜍。其他都是你整出来的分身，平日里意识、行动独立，互不相干，受伤或者死亡的那部分力量会通过因果消失传达给你。”
“这又如何，即使你知道了，你明天还是会不记得，这么拼命做什么呢，乖乖说出你老板是谁，还省得跑来跑去多辛苦。”
经理面色不善地看着楚与寒，尽管扭伤腰鼓的他此时看上去有些滑稽。
“规则形成必然有一个信念在支撑，活物的信念长年累月地影响着磁场，又依靠着缝隙中的规则壮大自己，既然只有你是真的，而你也不像是什么真正活着的东西，我想你该不会是被做成招财法器后守在这儿的吧？”
所以它对金钱消费形成了规则，不消费就离不开。
而普通的蟾蜍死了就是死了，每天养殖场里做药用的，做食用的多了去了，能够添加上足以影响地方磁场的，只有人为赋予的更变，比如说在特殊的地方通过特殊的器具把它做成具有“招财”效果的东西。
“真可怜啊，你应该是死得痛苦又惨，产生规则意识后还受到束缚无法离开。”
巨型蟾蜍沉默了，经理也无话可说，楚与寒便知道她说中了，这就是调查结果。
就餐的客人和店员依旧在昏迷当中，巨型蟾蜍说：“你是天师？”
“不是。”
“你是来打探商业机密的？”
“也不是。”
“那你来打听这些做什么？你看着可不像是什么正义感爆棚要守护路人钱包的英雄，我可没有做什么强买强卖的事情，那些抠门鬼两块钱的矿泉水我都算他了。”
它这么问，楚与寒感觉今晚这经历挺魔幻的，她无语地深深叹了一口气跟经理说：“早说了我们交换信息大家都有好处你还不信，你看你，腰都扭伤了，明天去拍片少不了几百块。这可是你自己拿来的。”
“第一，我不是天师，除不除掉你的事情轮不到我干，我也不想免费做别人的工作。”
“第二，无关你们的商业机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调查员，实战考核分到这儿罢了。”
“第三，没有疑问了吧，那我可要下班回去了。”
“等等，你说什么，什么调查员？”经理一副满头问号的表情，显然这超出他的预设了，他也以为楚与寒不是天师就是过来打探商业机密的，以至于一整天都紧张兮兮的既想立马汇报给老板，又想抓到人了再报给老板更加妥当一些。
这一天里经理和巨型蟾蜍都无比警惕楚与寒以及她身边那个白色东西，他们都没见过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今晚上也准备好大干一场，结果就是人家还真不是针对他们的。
楚与寒三言两语简单地说了，大概就是一个研究灵异事件的机构，经理和蟾蜍听着挑不出毛病又一时间抓拿不定是该继续坚持要洗掉楚与寒的记忆好一些还是就这么算了。
江一栩充当着护卫者，也让经理和巨型蟾蜍忌惮，经理说：“好，我暂时先相信着你不是过来玩商战的，可你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中午的时候我看着还不像是蛇的样子。”
面对经理的怀疑和好奇，楚与寒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敷衍过去，她有点艰难地组织着语言说：“祂本来是人，但是出了一点意外变成了不是人。”陈妙跟何孟怀是同事，往后去小江村也得靠他们了，所以说不得慌，隐瞒反而不利于她的行动。可对着完完全全是局外人的经理，楚与寒还真说不出说那是她老公，感觉太奇怪了。
巨型蟾蜍思索了一下说：“既然原本是人，那祂为什么不是人型，灵魂和□□是完全一致的吧，哪怕是鬼上身霸占了正常人身体，那个人的身体也会在漫长的磨合中逐渐变成两个人折中的样子，你这朋友的可真是奇怪，还是说祂也是某样器具残留的意识？”
这里面的第一个问题楚与寒也想不明白，在山湖居停车场内她就意识到了丈夫与常人最大的不同之处了，祂没有身体，为什么意识没有固定形状还能随意改变呢？她问了江一栩，可文字告诉她，不清楚，不知道，不能说。
短短的九个字，可是矛盾重重，既然“不清楚、不知道”，又怎么会“不能说”呢，那时候楚与寒想到了这也是许愿条件的一部分，这个条件执行的非常严格，连沾一点点边缘的消息都不能透漏。
到了第二个问题，楚与寒感觉不太像，江一栩要是成了规则的意识，那祂不可能离开一个范围，她说：“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不太可能吧，要是被做成了某样东西祂也不可能可以跟着我四处跑。”
巨型蟾蜍说：“那可不一定，古曼童护身符听说过没，那可不是放在房间或者地基里的，这么多年我偶尔也还见到一些小鬼跟着主人，就像你那样的，不过它们可难看多了，你的能变成蛇已经算是好看的了，那种护身符小鬼……啧啧，比安娜贝尔还恶心。”
古曼童，巨型蟾蜍随便一说，听着就非常恶心了，楚与寒当即否定说：“不，不是那种东西。”
“好吧，看着不是那个死样。”
“那些人怎么办，你们平常都是把发现的人弄晕吗，忘掉记忆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几名青少年和店员还没醒过来，楚与寒指着他们问。
“商业机密。”
这是经理说的，楚与寒便不多问了，免得引起误会又会变得非常麻烦，她转身挥手说：“走咯。”
夜幕下，一人一蛇走在街道上，白蛇亲昵地爬上女人的脖子，可才刚刚碰上鲜活跳动着的大动脉，那女人便反应颇大地把祂抓走说：“够了哈，你吃过蟾蜍，让你上胳膊已经仁至义尽了。”
风中的自言自语声越来越细小，他们已经在人群中不见踪影，经理也拖着腰，步履缓慢地再次走进麦当劳的后门，他还得去把灯关了才能下班回家，嘴上一边抽气，一边骂骂咧咧明天还真得去看骨科。
事情结束后约有十来分钟了，麦当劳内的那几名青少年和店员才慢慢醒来，只是醒来后的表情可不像是什么都不记得。
“哎呀，人生当中第一次真人秀，我应该还不错吧哈哈。”
外面正有其他客人推门而入，店员及时小跑过来说：“您好，今天店里的设备出了点小问题……”进来的客人应声后有些奇怪地看着里面坐着的青少年，但想到也许别人是蹭网的就离开了。
诱人的香味自上方落到几人的桌面上，餐盘里是早已冷掉的全家桶，陈妙穿着一身厨师的衣服，她坐下说：“收工，吃点宵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