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费洪刚开完一个病人的慈语会议,回办公室的时候恰好碰到了方启然和佟嫣。
"刚好我有急事跟你说,先回办公室。"黄费洪瞟了他一眼,转身去开办公室的门。
两人相视一眼,气氛紧张了些。
方启然进了办公室后第一时间问他:“出什么事了,黄医生。”
黄费洪打开电脑,抬手指了下旁边的长椅,示意他们先坐。
“你母亲的这个病,国内虽然有先例,但治疗措施并不完善,说粗了点就是个半吊子的疗法,也治不了根，但国外有专精于这个领域的专家和治疗措施,治疗成功的例子不少。”他盯着电脑屏幕,眼神若有若无地落在佟嫣身上,心里升起一丝诧异。
见方启然没说话,黄费洪开门见山道:"你家里来人了,我给你妈办好了转院手续,现在已经出院了。"
方启然眉头一拧,站起身子问他:"家里的人?您怎么不提前通知我?"
黄费洪无奈地叹了口气:"就上午的事,我当时还接了一个急诊部的病人,一直在开会,没来得及和你说。"
“对方出示了与你母亲的关系证明,心月姐当时也是默认的态度，毕竟是你家里的事,我也不好多做干预，而且能去国外治疗，也是我比较期望的。”
佟嫣看着他紧绷的神色明白他所担心的事,也站起身子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你先别担心,我们先去找林阿姨问问。”
方启然看了她一眼,目光中带着灼烈的温柔,他微微点头,问道:"那您知道他们后来的动向吗?"
"心月姐当时说了句先回一趟家,估计现在已经到了。"黄费洪回得很快。
方启然向他道了声谢,牵着佟嫣的手稳匆地出了办公室。
黄费洪端起杯子,热气着翻腾,他轻轻地抿了一口明小姑娘应该是那小子的女朋友,但自己对她有种莫名地熟悉,总觉得她应该和自己在哪里见过。
方启然不想再磨唧一分一秒,直接带着佟嫣打回了家。
钥匙他和林心月有一把,开门的时候门并没有被反锁,显然人是已经回了家的。
佟嫣跟在方启然后头进了门,之前她虽然来过这边一次,但这一次才算是第一次去他家里面。
客厅里没有人,有稀疏的声音从协心月的房间传出,二人便直接走了进去。
房间里,一个方启然从来没有印象地老太太,正坐在床上与林心月说着话,她还烫了头发,衣着端庄,有家门贵妇的仪容气质。
还有一个老爷子,应该是那人的丈夫。
他脸上的皱纹像是被刻刀一下下刻出来似的,细长且带着些锋锐,一把年纪却不见驼背,反而看起来身材挺拔,他站在衣柜前伸手翻来覆去,应该是在帮林心收拾东西。
老太太反应很快,一眼就瞥见了门口的方启然和佟嫣，连忙起身跑到两个孩子的身边,拖鞋都掉了一只。
老爷子看了她一眼,弯腰帮她把鞋子拾起放在她的脚边:"跑那么急做什么。”
说完又回到衣柜前。
老太太没理他,套上那只拖鞋抬头望着两人,笑容带着皱纹从脸上一圈一圈地漾开,慈祥而又温柔。
她抬起那只爬满纹路的手,轻轻地在方启然的脸上抚了抚。
后者下意识想躲,身体却没做出反应。
她笑得很温柔:“好外孙,快让外婆好好看看你。”
闻言方启然眉头一跳,垂下眸子仔细看着眼前这位和蔼的老妇人。
他还在襁褓中时，见过两位老人，但那是毕竟还小，根本不会给方启然留下印象，
他也从来没从母亲的口中听到过外婆和外公，她只说过非常对不起二老，没有在他们身边尽过孝。
他抬头望了一眼床上的村心,对方朝他微微点头。
”外婆。"方启然轻轻地喊了一声。
老妇人应了一声,目光移向旁边的小姑娘。
佟嫣连忙跟她打招呼:"奶奶好。"
老妇人注意到她和方启然牵着的手,笑着说:“你和小阿然一起喊我外婆就好了，这小子还真挺有福气的,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姑娘当老婆。”
佟嫣当即红了脸,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她拉着往外走，老妇人转头对着衣柜前的男人说了句:"你自己和外孙还有女儿好好聊聊,我去跟孙媳妇说说话。"
林心月笑了一声:"妈，人家还是个小姑娘,别拉着她瞎说一些话。"
方启然缓步走到男人身边,低声喊他:"外公。
男人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慢慢转过身,抬眼望着他。
男人身边的气场让方启然想到了爷爷,可他的身上没有军人那股杀代气。
他坐到一旁的椅子边坐下,缓缓开口:"我和你外婆已经有十多年没见过你和你妈妈了。”
方启然愣了下,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林心月的脸色微变:"爸..."
林北骥抬手打断她的话,接着对方启然说:"当时我和你外婆只是想着你妈妈能够幸福,就私自给你妈妈和一个还挺优秀的男人定了婚，结果你妈妈一气之下就和你爸爸走了,一走就是十几年。”
“后来我们才明白,你妈妈当有多爱你爸爸,我们也就没有打扰他们的生活,但最近有人向我们说了你妈妈的情况,我们以须得回来接她。”
"何书淳?"方启然扬眉问了句。
林北骥点头:“我和你外婆住在国外,公司也在那边，M国有专业的团队能治好你妈妈的病,我们想把她带过去治疗。”
“阿然,妈妈和外公外婆出国去接受治疗,你会介意吗？”材心月轻声问他。
方启然知道她想问的不是这个,耷找着眸于回:"我当然希望您的病能痊瘾,至于走不走您自己做决定就行。"
林心月眸子动了动,没有说话。
“孩子,我和你外婆计划着等你妈妈的病痊愈就回国,把公司也迁回国内。"林北骥的目光直视着他，苍老的喉结上下滚动。
老头子一边说着一边从外套的口套里捣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柜台上:"这么多年欠你们母俩,我知道你是个能自立自强的孩子,在读书的同时还能照顾你妈妈,这里的钱不多,密码是你的生日。我们只希望你能像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一样轻松些,至少不用为了钱去打零工做兼职，这样的担子落在你身上确实还太早。”
方启然垂下眸子看着那张卡默了一会儿,开口问:“您和外婆准备带妈妈什么时候离开。”
“下午六点的飞机。"林北骥忙着回。
方点然无声地点头,走到衣柜边:"您休息就行,我来收拾。"
林北骥看着面前远比同龄人高大而成熟的少年,面露欣慰,同时也有些愧疚。
这么多年缺少的关怀和困难把这个孩子磨炼得十分坚强,也能真真正正地称得上一声男人,这也打消了他们之前的顾虑。
送走了他们之后,启然陪着佟嫣挤公交回家。
路上方启然问她：“外婆都和你说些什么了。”
闻言佟嫣将在手的袖子往上撸了撸,纤细的手臂上套着一个青色的大玉镯子。
"这个是奶奶送我的,她说这个镯子叫护缘,是从庙里求来的,叫我一定要收着,它可以守着我们两个的姻缘,一生恩爱,永不分离。"佟嫣的指尖轻轻抚过那个镯子,声音带着少女独特的甜美。
方启然勾了勾唇唇,抬手在小姑娘的脑袋上揉了揉:"那你可得收好了。"
他扫了一眼那个玉镯,目光停留在上面的几个数字上。
佟嫣注意到他的视线跟他说:“那是我的生日，是当时奶奶送我的时候刻的，她应该是一个玉爱好者，随身还带着一把刻刀。”
方启然坐在靠窗的座位,视线挪向窗外由于车速运行而快速逝去的外景。
他的手扶着小姑娘的头轻轻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眸子里的映着外界闪烁着的光怪陆离,声线淡得出奇:"家里的人也见过了，礼也收了，以后这辈子是不是都准备和我在一起了？"
佟嫣闭着眼睛,如蚊声般"嗯"了一声。
下了车,小姑娘有些困,方启然背着她上了楼。
“你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不要怕。阿姨虽然不在，但你以后都不会只是一个人了,因为你还有我，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一定会接的。"佟嫣趴在他的肩上,凑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
"以后你再也不用那么累了。"
方启然的身子一顿,稳住子背着她一步步继续往上走："怎么对我这么好。”
佟嫣紧了紧锁在他脖上的两条手臂,低声嗫嚅:"因为我喜欢你啊,真的好喜欢好喜欢。”
段钦恒还在睡觉,方启然帮缠在自己身上的小姑娘把鞋子掉然后将她抱到床上盖上被子。
他把小姑娘的高领翻来一些，看着自己早上留下的印记会心一笑,俯下躲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要是累的话晚上那套题就别做了,明天回学校再做,我先回去了。"
他刚直起身子,衣角就被人紧紧扯住。
佟嫣声音软的像一朵棉花糖，似是要从他的心中化开：“再亲我一下好不好。”
说完小姑娘的眸子就不自觉地关上了门，又开始呼噜呼噜。
方启然看着床上的小姑娘，笑着摇摇头，俯下身子低头在她软嘟嘟的脸上亲了一下：“好。”
他起身关了灯，出了房间。
回到家，方启然脖子有些酸，关了灯，静静地躺在沙发上盯着母亲空了的房间。
他突然很好奇，母亲和父亲的恋情是怎么开始的，既然他们这么相爱，为什么又要分开这么久。
他或许也怪过他的父亲把母亲和他留下，一个人就这么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这让他从小就扛上了比同龄人重几倍的担子。
特别是母亲刚染上疾病的时候，方启然几乎想尽了一切办法去找过他的父亲，但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无所获。
不过还好，母亲的病不是那么严重，一直能在治疗下稳住情况。
后来母亲跟他讲过一段话。
每一段感情，都不会是一帆风顺的美好，总会经过跌宕起伏的坎坷。
它是岁月为这段感情留下的一道痕迹，让对方在以后看到它时，能想起留下它所遭受的苦难与诀别，就能对这段感情越发的珍视。
或许时间可能会比较长，但也能让人不留遗憾地走下去。
就像是大海，人们总是见过风和日丽的海面，波澜不惊。
却没想过电闪雷鸣时海上的狂风大作，海浪卷起万丈高。
但最后，留下的一就是让人向往的那一望无际的湛蓝。
他现在才明白，母亲当时所说的，应该就是她等待父亲的这段时间。
她心里一直坚守着对方一定会回来的信念，所以带着他苦苦等待了他这么久。
可时间没给她答复，却让她日渐消瘦。
现在，她终于也得离开这个她默默守着的城市，离开了她守着的那个人。
对方却依旧没有出现过。
方启然突然想到了自己和小姑娘从认识到在一起的事。
这么一想，他们的相遇和经历真的很稀疏平常。
小姑娘能在他最迷茫，最无助，最空虚的时候陪着他，用她的热烈来填满他的心。
自己却没有为她做过一些非常重要的事，甚至都不能算了解她。
在一起的时候甚至都有些不明不白。
他们的感情似乎是有些像母亲说的那种一帆风顺。
没有狂风，没有乌云，没风雨交加是的电闪雷鸣。
现在所经历的种种美好，却让他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怕以后会遇见的事是他无法解决的。
他想一直和她在一起。
或许这段时间只是对他们这段恋情的开始吧，他们以后要走的路还很远，很长。
他在小姑娘心中留下的形象，就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方会长，遇到什么困难，都会在他的手中迎刃而解。
总要面对的，是以后会遇见的。
总要珍惜的，是现在正发生的。
"刚好我有急事跟你说,先回办公室。"黄费洪瞟了他一眼,转身去开办公室的门。
两人相视一眼,气氛紧张了些。
方启然进了办公室后第一时间问他:“出什么事了,黄医生。”
黄费洪打开电脑,抬手指了下旁边的长椅,示意他们先坐。
“你母亲的这个病,国内虽然有先例,但治疗措施并不完善,说粗了点就是个半吊子的疗法,也治不了根，但国外有专精于这个领域的专家和治疗措施,治疗成功的例子不少。”他盯着电脑屏幕,眼神若有若无地落在佟嫣身上,心里升起一丝诧异。
见方启然没说话,黄费洪开门见山道:"你家里来人了,我给你妈办好了转院手续,现在已经出院了。"
方启然眉头一拧,站起身子问他:"家里的人?您怎么不提前通知我?"
黄费洪无奈地叹了口气:"就上午的事,我当时还接了一个急诊部的病人,一直在开会,没来得及和你说。"
“对方出示了与你母亲的关系证明,心月姐当时也是默认的态度，毕竟是你家里的事,我也不好多做干预，而且能去国外治疗，也是我比较期望的。”
佟嫣看着他紧绷的神色明白他所担心的事,也站起身子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你先别担心,我们先去找林阿姨问问。”
方启然看了她一眼,目光中带着灼烈的温柔,他微微点头,问道:"那您知道他们后来的动向吗?"
"心月姐当时说了句先回一趟家,估计现在已经到了。"黄费洪回得很快。
方启然向他道了声谢,牵着佟嫣的手稳匆地出了办公室。
黄费洪端起杯子,热气着翻腾,他轻轻地抿了一口明小姑娘应该是那小子的女朋友,但自己对她有种莫名地熟悉,总觉得她应该和自己在哪里见过。
方启然不想再磨唧一分一秒,直接带着佟嫣打回了家。
钥匙他和林心月有一把,开门的时候门并没有被反锁,显然人是已经回了家的。
佟嫣跟在方启然后头进了门,之前她虽然来过这边一次,但这一次才算是第一次去他家里面。
客厅里没有人,有稀疏的声音从协心月的房间传出,二人便直接走了进去。
房间里,一个方启然从来没有印象地老太太,正坐在床上与林心月说着话,她还烫了头发,衣着端庄,有家门贵妇的仪容气质。
还有一个老爷子,应该是那人的丈夫。
他脸上的皱纹像是被刻刀一下下刻出来似的,细长且带着些锋锐,一把年纪却不见驼背,反而看起来身材挺拔,他站在衣柜前伸手翻来覆去,应该是在帮林心收拾东西。
老太太反应很快,一眼就瞥见了门口的方启然和佟嫣，连忙起身跑到两个孩子的身边,拖鞋都掉了一只。
老爷子看了她一眼,弯腰帮她把鞋子拾起放在她的脚边:"跑那么急做什么。”
说完又回到衣柜前。
老太太没理他,套上那只拖鞋抬头望着两人,笑容带着皱纹从脸上一圈一圈地漾开,慈祥而又温柔。
她抬起那只爬满纹路的手,轻轻地在方启然的脸上抚了抚。
后者下意识想躲,身体却没做出反应。
她笑得很温柔:“好外孙,快让外婆好好看看你。”
闻言方启然眉头一跳,垂下眸子仔细看着眼前这位和蔼的老妇人。
他还在襁褓中时，见过两位老人，但那是毕竟还小，根本不会给方启然留下印象，
他也从来没从母亲的口中听到过外婆和外公，她只说过非常对不起二老，没有在他们身边尽过孝。
他抬头望了一眼床上的村心,对方朝他微微点头。
”外婆。"方启然轻轻地喊了一声。
老妇人应了一声,目光移向旁边的小姑娘。
佟嫣连忙跟她打招呼:"奶奶好。"
老妇人注意到她和方启然牵着的手,笑着说:“你和小阿然一起喊我外婆就好了，这小子还真挺有福气的,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姑娘当老婆。”
佟嫣当即红了脸,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她拉着往外走，老妇人转头对着衣柜前的男人说了句:"你自己和外孙还有女儿好好聊聊,我去跟孙媳妇说说话。"
林心月笑了一声:"妈，人家还是个小姑娘,别拉着她瞎说一些话。"
方启然缓步走到男人身边,低声喊他:"外公。
男人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慢慢转过身,抬眼望着他。
男人身边的气场让方启然想到了爷爷,可他的身上没有军人那股杀代气。
他坐到一旁的椅子边坐下,缓缓开口:"我和你外婆已经有十多年没见过你和你妈妈了。”
方启然愣了下,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林心月的脸色微变:"爸..."
林北骥抬手打断她的话,接着对方启然说:"当时我和你外婆只是想着你妈妈能够幸福,就私自给你妈妈和一个还挺优秀的男人定了婚，结果你妈妈一气之下就和你爸爸走了,一走就是十几年。”
“后来我们才明白,你妈妈当有多爱你爸爸,我们也就没有打扰他们的生活,但最近有人向我们说了你妈妈的情况,我们以须得回来接她。”
"何书淳?"方启然扬眉问了句。
林北骥点头:“我和你外婆住在国外,公司也在那边，M国有专业的团队能治好你妈妈的病,我们想把她带过去治疗。”
“阿然,妈妈和外公外婆出国去接受治疗,你会介意吗？”材心月轻声问他。
方启然知道她想问的不是这个,耷找着眸于回:"我当然希望您的病能痊瘾,至于走不走您自己做决定就行。"
林心月眸子动了动,没有说话。
“孩子,我和你外婆计划着等你妈妈的病痊愈就回国,把公司也迁回国内。"林北骥的目光直视着他，苍老的喉结上下滚动。
老头子一边说着一边从外套的口套里捣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柜台上:"这么多年欠你们母俩,我知道你是个能自立自强的孩子,在读书的同时还能照顾你妈妈,这里的钱不多,密码是你的生日。我们只希望你能像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一样轻松些,至少不用为了钱去打零工做兼职，这样的担子落在你身上确实还太早。”
方启然垂下眸子看着那张卡默了一会儿,开口问:“您和外婆准备带妈妈什么时候离开。”
“下午六点的飞机。"林北骥忙着回。
方点然无声地点头,走到衣柜边:"您休息就行,我来收拾。"
林北骥看着面前远比同龄人高大而成熟的少年,面露欣慰,同时也有些愧疚。
这么多年缺少的关怀和困难把这个孩子磨炼得十分坚强,也能真真正正地称得上一声男人,这也打消了他们之前的顾虑。
送走了他们之后,启然陪着佟嫣挤公交回家。
路上方启然问她：“外婆都和你说些什么了。”
闻言佟嫣将在手的袖子往上撸了撸,纤细的手臂上套着一个青色的大玉镯子。
"这个是奶奶送我的,她说这个镯子叫护缘,是从庙里求来的,叫我一定要收着,它可以守着我们两个的姻缘,一生恩爱,永不分离。"佟嫣的指尖轻轻抚过那个镯子,声音带着少女独特的甜美。
方启然勾了勾唇唇,抬手在小姑娘的脑袋上揉了揉:"那你可得收好了。"
他扫了一眼那个玉镯,目光停留在上面的几个数字上。
佟嫣注意到他的视线跟他说:“那是我的生日，是当时奶奶送我的时候刻的，她应该是一个玉爱好者，随身还带着一把刻刀。”
方启然坐在靠窗的座位,视线挪向窗外由于车速运行而快速逝去的外景。
他的手扶着小姑娘的头轻轻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眸子里的映着外界闪烁着的光怪陆离,声线淡得出奇:"家里的人也见过了，礼也收了，以后这辈子是不是都准备和我在一起了？"
佟嫣闭着眼睛,如蚊声般"嗯"了一声。
下了车,小姑娘有些困,方启然背着她上了楼。
“你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不要怕。阿姨虽然不在，但你以后都不会只是一个人了,因为你还有我，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一定会接的。"佟嫣趴在他的肩上,凑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
"以后你再也不用那么累了。"
方启然的身子一顿,稳住子背着她一步步继续往上走："怎么对我这么好。”
佟嫣紧了紧锁在他脖上的两条手臂,低声嗫嚅:"因为我喜欢你啊,真的好喜欢好喜欢。”
段钦恒还在睡觉,方启然帮缠在自己身上的小姑娘把鞋子掉然后将她抱到床上盖上被子。
他把小姑娘的高领翻来一些，看着自己早上留下的印记会心一笑,俯下躲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要是累的话晚上那套题就别做了,明天回学校再做,我先回去了。"
他刚直起身子,衣角就被人紧紧扯住。
佟嫣声音软的像一朵棉花糖，似是要从他的心中化开：“再亲我一下好不好。”
说完小姑娘的眸子就不自觉地关上了门，又开始呼噜呼噜。
方启然看着床上的小姑娘，笑着摇摇头，俯下身子低头在她软嘟嘟的脸上亲了一下：“好。”
他起身关了灯，出了房间。
回到家，方启然脖子有些酸，关了灯，静静地躺在沙发上盯着母亲空了的房间。
他突然很好奇，母亲和父亲的恋情是怎么开始的，既然他们这么相爱，为什么又要分开这么久。
他或许也怪过他的父亲把母亲和他留下，一个人就这么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这让他从小就扛上了比同龄人重几倍的担子。
特别是母亲刚染上疾病的时候，方启然几乎想尽了一切办法去找过他的父亲，但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无所获。
不过还好，母亲的病不是那么严重，一直能在治疗下稳住情况。
后来母亲跟他讲过一段话。
每一段感情，都不会是一帆风顺的美好，总会经过跌宕起伏的坎坷。
它是岁月为这段感情留下的一道痕迹，让对方在以后看到它时，能想起留下它所遭受的苦难与诀别，就能对这段感情越发的珍视。
或许时间可能会比较长，但也能让人不留遗憾地走下去。
就像是大海，人们总是见过风和日丽的海面，波澜不惊。
却没想过电闪雷鸣时海上的狂风大作，海浪卷起万丈高。
但最后，留下的一就是让人向往的那一望无际的湛蓝。
他现在才明白，母亲当时所说的，应该就是她等待父亲的这段时间。
她心里一直坚守着对方一定会回来的信念，所以带着他苦苦等待了他这么久。
可时间没给她答复，却让她日渐消瘦。
现在，她终于也得离开这个她默默守着的城市，离开了她守着的那个人。
对方却依旧没有出现过。
方启然突然想到了自己和小姑娘从认识到在一起的事。
这么一想，他们的相遇和经历真的很稀疏平常。
小姑娘能在他最迷茫，最无助，最空虚的时候陪着他，用她的热烈来填满他的心。
自己却没有为她做过一些非常重要的事，甚至都不能算了解她。
在一起的时候甚至都有些不明不白。
他们的感情似乎是有些像母亲说的那种一帆风顺。
没有狂风，没有乌云，没风雨交加是的电闪雷鸣。
现在所经历的种种美好，却让他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怕以后会遇见的事是他无法解决的。
他想一直和她在一起。
或许这段时间只是对他们这段恋情的开始吧，他们以后要走的路还很远，很长。
他在小姑娘心中留下的形象，就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方会长，遇到什么困难，都会在他的手中迎刃而解。
总要面对的，是以后会遇见的。
总要珍惜的，是现在正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