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万生宗，尹岁芷。”
“极好，你这年纪，有这等境界，连修真奇才都自惭形秽。”
半音宗宗主心生羡慕，万生宗怎么总有些天纵奇才，万年难遇，偏偏给他们遇见了，这小姑娘若是在自己宗门该有多好。
“这并非是我真实实力，多亏我师兄的丹药。”尹岁芷虽然不相信陈望那丹药的可靠度，但事已至此还是得把名声转移给她的师兄才行。
“哦？什么丹药？”
“师兄。”尹岁芷唤了一声苦思许久的陈望。
“啊，是我前些日子钻研出来的丹药，可以让人在短时间内增长灵力，提高境界，以应对难料之事。”
“可有副作用？”众长老提了兴趣，此类丹药，世间还未曾有过没有副作用的。
“未知。”
……
万生宗宗门的规训是同门互坑嘛……
座下长老纷纷被气笑了，宗主摇了摇头，无可奈何。
“还望半音宗于五日后来万生宗参与大典。”黎花辞想装作不认识陈望，可怎么可能，她只能转移话题。
“半音宗会去的。”宗主点头示意，“诸位于危难之际救助了我宗门，可有所需之物，我定尽力而为。”
钱，可以吗？
陈望跃跃欲试，黎花辞一把扯住他的袖子，“让师妹说。”
不是，你怎么好意思？如火如荼的时候你搁那儿摸鱼，现在你还想上前，做你的白日梦吧！
传递心声，黎花辞训斥着陈望，陈望怏怏退后，“对，师妹说吧。”
？
半音宗内其实也没有尹岁芷所需的，她沉思了一下。
“那请问宗主，一个小小的请求可否实现？”
“你说。”
“能否让我师弟去摸一下落花剑？”
“胡闹！”座下长老直接否定，落花可是半音宗镇宗之宝，岂是一个小小少年可以摸得的？
“不拔出剑。”黎花辞解释道，她并未想过今时今日让落花归主，何况如今韩漪于落花是不相匹的。
“那也……”座下长老不愿松口，正欲驳回。
“去吧。”宗主点头答应，示意纳兰汐带他们前去。
做人不能过分小气，像宗主一样胸怀天下才行，陈望和黎花辞默默竖起大拇指点赞。
万生宗的人总有些莫名其妙的默契，纳兰汐是这么认为的。
花蝶飞旋，柔光照得剑身明洁。
“仙女姐姐。”韩漪踌躇不前，他目光犹豫。
“去吧，小漪，只是试一试。”
他轻步走向树下剑，静默无声，众人噤若寒蝉。
落花剑之所以独处梨花下的原因是无有缘人，几百年来每逢大典，半音宗的魁礼便是落花，可无一人能将他拔出。
他纹丝不动，只待有缘人。
“他是你的有缘人吗？”穗梦吃瓜地问道。
“不是，他太菜了。”
“也许你的有缘人就这么菜。”穗梦以一幅不关自身的态度幸灾乐祸。
“滚。”
“人家还小，就十二来岁，说不准几年后他可不稀罕你。”
“那也拔不出我，我的有缘人必是这剑修第一人。”
“太遗憾了，我的持剑人已经有我这把剑了。”
“你的持剑人虽聪慧，但年纪尚小，怎会是剑修第一人。”
“她会是。”
尹岁芷感受到手中之剑微颤了几下，不是还没拔剑吗？
而且按理来说穗梦也不应该会畏惧落花的剑气啊……莫不是，她拔错剑了？
一炷香未到，少年睁开眼来。
“如何？”黎花辞察觉到韩漪面色惨白，她上前扶住了他。
少年垂着头，摇了摇。
“无妨，本就是尝试。”尹岁芷安慰道。
这一炷香里，他做了一场梦，梦里与戒律堂里那场梦不尽相同，但他始终拿不起手里的剑去破开梦境。
所以落花拒绝了他。
“几百年来落花也没遇到过自己的有缘人，小弟弟你历练几年，也许几年后他就接受你了。”纳兰汐遥望着飘落的花瓣与耀眼的剑，随口说了一句。
器修自然懂器物，器物有灵亦有心，他们与主人灵魂契合，心照不宣，透过器物之灵即可知晓主人性格。
这个少年的内心是守护，自当配守护之剑，落花剑的本领却是驱魔，自当匹斩魔之人。
一行人离开了，梨花花落满地雪。
这个少年是不平凡的。
“你没拔出那剑？”卿荽迎面撞上了回来的五人，打趣道。
“没有。”少年有些垂头丧气，却大方回应了。
纳兰汐用眼神示意卿荽不必再说了。
“只是一把剑而已，你以后会遇到命中注定的剑的。”少女轻描淡写地抚慰，是三月里的初阳。
“谢过。”
“啊……不必谢。”少女不知所措，她有些懊悔自己不应那般开玩笑。
到院中收拾行李后，便要启程。
纳兰汐在门口等着，久久没有离开。
“有事？”黎花辞率先走出，换去蓝衣，她穿了一片粉。
上襦粉纱，下裙浅绸，绣祥云降世，坠流苏裙带，一对桃花印面，眸光清澈，黎花辞的长相没有攻击性，也不同于温柔，是那种明艳的美。
“他给你留的。”纳兰汐从身后拿出一封信。
“既然不是他亲自给我的，我为何要看？”女子转身就走了，干净利落。
“师姐，等等我们！”其余三人跟了过去，韩漪一边走一边叫嚷，“师妹，你为何不要那封信？”
“那不是他……给我的信。”
说话变得慢下来，些许失落随心而动。
黎花辞看出来了，这封信在纳兰汐手里停留了许久，她可能原先是不愿意给她的。
既然不愿意又何必再拿出来。
况且写信之人离开后从未给她寄过信，那封信又怎会属于她。
“师姐，我们快些回去吧，我想吃岁颖师姐做的烧鸡了。”韩漪推着脚步姗姗的黎花辞，尹岁芷牵过黎花辞的手。
“阿霁。”女子抬头望她，情绪似是有半点低落，却又嘴硬起来，“我才不会因为这点小事难过呢，我们快回宗吧！”
“嗯。”
扬帆起航，这两日真是让人心力交瘁，尹岁芷登上船，又开始睡意朦胧，在尹岁芷即将入睡之时，又有人叩响了门。
出得龙潭，又入虎穴——躲了一灾又一灾。
“进。”眼皮沉重，交织在一起。
“阿霁。”
黎花辞进来后，坐在一角默不作声。
尹岁芷觉得自己好似睡了一觉又一觉，每一觉醒来时黎花辞仍坐在那里。
“师姐，到底……怎么了？”
“……”
无人回应，尹岁芷又睡了过去，迷迷糊糊醒来，那人仍坐在床侧。
“师姐，怎么了？”
“唉。”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黎花辞牵起她的手，“回万生宗后，陪师姐喝点酒吧。”
“好。”刚应下来，黎花辞就离开了，若是不愿说，最好的方法便是等她想说的时候再听她说。
等她再度醒来时，星星已经沉溺于银河之中，船游走在银河里，可忽闪忽灭的星星可望而不可及，她站在船板上，听沙沙抚去的晚风。
少年在船板上练剑，不曾停止。
“累了吗？”尹岁芷顺手扔去一颗橘子，少年娴熟地接住。
“有点。”少年停下挥剑的举止，剥起了橘子。
“那便歇一会吧。”
少年收敛，坐在了她一旁的木椅上。
“卡住了怎么办？尹师姐，我的灵力好像升不上去了。”言语忿忿，他在气自己不够优秀。
“那就休息几天吧。”少女淡淡回应。
“？”
“修行看的不是速度，而是心境，这种事急不得。”
上一世她就总想着破境，每日埋头练剑，可是如此修行，太苦了，无情道，不推荐学习，当然，苍生道也不推荐。
“好无聊啊，仙女姐姐，你能和我说说你以前的故事吗？”
她瞥了他一眼。
“没有旁人，仙女姐姐。”韩漪早已观察过四周，半点人影都没有。
尹岁芷不让韩漪在同门前叫她仙女姐姐，就是怕他迎来祸，宗门殿那几个长老最是古板，并且内门弟子中还有爱嚼舌根子的人。
给他们几个听见了，韩漪注定是要受罚的，黎花辞和陈望因为类似的事被罚不计其数。
“我以前的故事更无聊。”
“当真？那你在宗门一天都做什么？”
“以前是练剑，现在是睡觉。”义正言辞，尹岁芷说起来极其随意。
……睡觉，这么摆烂了吗？
“那我们宗门有什么瓜可以吃？”吃瓜群众燃起热血，韩漪十分想听类似黎师姐和贺师兄的故事。
显然他问错人了，尹岁芷上一世就对宗门的事漠不关心，知之甚少，这一世她才活一个多月，她摇了摇头，不说话。
“那仙女姐姐你见过乔妤瑶吗？她也很好看吗？”鸾问宗的乔妤瑶，同尹岁芷一样花颜月貌的剑修，韩漪早就听他院弟子在茶余饭后讨论过，所以他也有些好奇。
“不清楚，不过今年大典你能见到她。”
“当真？”韩漪惊喜与狂。
尹岁芷转念一想，可能也能被她揍一顿，这不好说，乔妤瑶剑术不错，长得好看。
她曾见过她于高台上挥剑，剑意超然。
那时候是尹岁芷刚闭关出来，硬生生被黎花辞拉去其他宗门大典凑热闹，乔妤瑶的剑意与她的不同，剑意柔和，让人感觉像是在春风里败下阵来。
那次大典难逢对手，乔妤瑶毫无悬念夺得了魁首。
“仙女姐姐，你今年大典当真不去？”韩漪思考起了别的问题，“仙女姐姐，仙女姐姐？”
少年的呼唤将她拉回现实。
“不去。”
她素来对这种大典兴致索然，上一世如此，这一世亦如此。
大典延续两周，她可以趁这段时间睡个好梦，梦醒了去后山静坐，或者去宗书楼也行。
那时，作为镇派弟子的宋归理所应当要去幻生殿旁观，在宗书楼内闲一天易如反掌。
船很快抵达了万生宗。
宗门口有少女向他们挥舞着双手。
“极好，你这年纪，有这等境界，连修真奇才都自惭形秽。”
半音宗宗主心生羡慕，万生宗怎么总有些天纵奇才，万年难遇，偏偏给他们遇见了，这小姑娘若是在自己宗门该有多好。
“这并非是我真实实力，多亏我师兄的丹药。”尹岁芷虽然不相信陈望那丹药的可靠度，但事已至此还是得把名声转移给她的师兄才行。
“哦？什么丹药？”
“师兄。”尹岁芷唤了一声苦思许久的陈望。
“啊，是我前些日子钻研出来的丹药，可以让人在短时间内增长灵力，提高境界，以应对难料之事。”
“可有副作用？”众长老提了兴趣，此类丹药，世间还未曾有过没有副作用的。
“未知。”
……
万生宗宗门的规训是同门互坑嘛……
座下长老纷纷被气笑了，宗主摇了摇头，无可奈何。
“还望半音宗于五日后来万生宗参与大典。”黎花辞想装作不认识陈望，可怎么可能，她只能转移话题。
“半音宗会去的。”宗主点头示意，“诸位于危难之际救助了我宗门，可有所需之物，我定尽力而为。”
钱，可以吗？
陈望跃跃欲试，黎花辞一把扯住他的袖子，“让师妹说。”
不是，你怎么好意思？如火如荼的时候你搁那儿摸鱼，现在你还想上前，做你的白日梦吧！
传递心声，黎花辞训斥着陈望，陈望怏怏退后，“对，师妹说吧。”
？
半音宗内其实也没有尹岁芷所需的，她沉思了一下。
“那请问宗主，一个小小的请求可否实现？”
“你说。”
“能否让我师弟去摸一下落花剑？”
“胡闹！”座下长老直接否定，落花可是半音宗镇宗之宝，岂是一个小小少年可以摸得的？
“不拔出剑。”黎花辞解释道，她并未想过今时今日让落花归主，何况如今韩漪于落花是不相匹的。
“那也……”座下长老不愿松口，正欲驳回。
“去吧。”宗主点头答应，示意纳兰汐带他们前去。
做人不能过分小气，像宗主一样胸怀天下才行，陈望和黎花辞默默竖起大拇指点赞。
万生宗的人总有些莫名其妙的默契，纳兰汐是这么认为的。
花蝶飞旋，柔光照得剑身明洁。
“仙女姐姐。”韩漪踌躇不前，他目光犹豫。
“去吧，小漪，只是试一试。”
他轻步走向树下剑，静默无声，众人噤若寒蝉。
落花剑之所以独处梨花下的原因是无有缘人，几百年来每逢大典，半音宗的魁礼便是落花，可无一人能将他拔出。
他纹丝不动，只待有缘人。
“他是你的有缘人吗？”穗梦吃瓜地问道。
“不是，他太菜了。”
“也许你的有缘人就这么菜。”穗梦以一幅不关自身的态度幸灾乐祸。
“滚。”
“人家还小，就十二来岁，说不准几年后他可不稀罕你。”
“那也拔不出我，我的有缘人必是这剑修第一人。”
“太遗憾了，我的持剑人已经有我这把剑了。”
“你的持剑人虽聪慧，但年纪尚小，怎会是剑修第一人。”
“她会是。”
尹岁芷感受到手中之剑微颤了几下，不是还没拔剑吗？
而且按理来说穗梦也不应该会畏惧落花的剑气啊……莫不是，她拔错剑了？
一炷香未到，少年睁开眼来。
“如何？”黎花辞察觉到韩漪面色惨白，她上前扶住了他。
少年垂着头，摇了摇。
“无妨，本就是尝试。”尹岁芷安慰道。
这一炷香里，他做了一场梦，梦里与戒律堂里那场梦不尽相同，但他始终拿不起手里的剑去破开梦境。
所以落花拒绝了他。
“几百年来落花也没遇到过自己的有缘人，小弟弟你历练几年，也许几年后他就接受你了。”纳兰汐遥望着飘落的花瓣与耀眼的剑，随口说了一句。
器修自然懂器物，器物有灵亦有心，他们与主人灵魂契合，心照不宣，透过器物之灵即可知晓主人性格。
这个少年的内心是守护，自当配守护之剑，落花剑的本领却是驱魔，自当匹斩魔之人。
一行人离开了，梨花花落满地雪。
这个少年是不平凡的。
“你没拔出那剑？”卿荽迎面撞上了回来的五人，打趣道。
“没有。”少年有些垂头丧气，却大方回应了。
纳兰汐用眼神示意卿荽不必再说了。
“只是一把剑而已，你以后会遇到命中注定的剑的。”少女轻描淡写地抚慰，是三月里的初阳。
“谢过。”
“啊……不必谢。”少女不知所措，她有些懊悔自己不应那般开玩笑。
到院中收拾行李后，便要启程。
纳兰汐在门口等着，久久没有离开。
“有事？”黎花辞率先走出，换去蓝衣，她穿了一片粉。
上襦粉纱，下裙浅绸，绣祥云降世，坠流苏裙带，一对桃花印面，眸光清澈，黎花辞的长相没有攻击性，也不同于温柔，是那种明艳的美。
“他给你留的。”纳兰汐从身后拿出一封信。
“既然不是他亲自给我的，我为何要看？”女子转身就走了，干净利落。
“师姐，等等我们！”其余三人跟了过去，韩漪一边走一边叫嚷，“师妹，你为何不要那封信？”
“那不是他……给我的信。”
说话变得慢下来，些许失落随心而动。
黎花辞看出来了，这封信在纳兰汐手里停留了许久，她可能原先是不愿意给她的。
既然不愿意又何必再拿出来。
况且写信之人离开后从未给她寄过信，那封信又怎会属于她。
“师姐，我们快些回去吧，我想吃岁颖师姐做的烧鸡了。”韩漪推着脚步姗姗的黎花辞，尹岁芷牵过黎花辞的手。
“阿霁。”女子抬头望她，情绪似是有半点低落，却又嘴硬起来，“我才不会因为这点小事难过呢，我们快回宗吧！”
“嗯。”
扬帆起航，这两日真是让人心力交瘁，尹岁芷登上船，又开始睡意朦胧，在尹岁芷即将入睡之时，又有人叩响了门。
出得龙潭，又入虎穴——躲了一灾又一灾。
“进。”眼皮沉重，交织在一起。
“阿霁。”
黎花辞进来后，坐在一角默不作声。
尹岁芷觉得自己好似睡了一觉又一觉，每一觉醒来时黎花辞仍坐在那里。
“师姐，到底……怎么了？”
“……”
无人回应，尹岁芷又睡了过去，迷迷糊糊醒来，那人仍坐在床侧。
“师姐，怎么了？”
“唉。”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黎花辞牵起她的手，“回万生宗后，陪师姐喝点酒吧。”
“好。”刚应下来，黎花辞就离开了，若是不愿说，最好的方法便是等她想说的时候再听她说。
等她再度醒来时，星星已经沉溺于银河之中，船游走在银河里，可忽闪忽灭的星星可望而不可及，她站在船板上，听沙沙抚去的晚风。
少年在船板上练剑，不曾停止。
“累了吗？”尹岁芷顺手扔去一颗橘子，少年娴熟地接住。
“有点。”少年停下挥剑的举止，剥起了橘子。
“那便歇一会吧。”
少年收敛，坐在了她一旁的木椅上。
“卡住了怎么办？尹师姐，我的灵力好像升不上去了。”言语忿忿，他在气自己不够优秀。
“那就休息几天吧。”少女淡淡回应。
“？”
“修行看的不是速度，而是心境，这种事急不得。”
上一世她就总想着破境，每日埋头练剑，可是如此修行，太苦了，无情道，不推荐学习，当然，苍生道也不推荐。
“好无聊啊，仙女姐姐，你能和我说说你以前的故事吗？”
她瞥了他一眼。
“没有旁人，仙女姐姐。”韩漪早已观察过四周，半点人影都没有。
尹岁芷不让韩漪在同门前叫她仙女姐姐，就是怕他迎来祸，宗门殿那几个长老最是古板，并且内门弟子中还有爱嚼舌根子的人。
给他们几个听见了，韩漪注定是要受罚的，黎花辞和陈望因为类似的事被罚不计其数。
“我以前的故事更无聊。”
“当真？那你在宗门一天都做什么？”
“以前是练剑，现在是睡觉。”义正言辞，尹岁芷说起来极其随意。
……睡觉，这么摆烂了吗？
“那我们宗门有什么瓜可以吃？”吃瓜群众燃起热血，韩漪十分想听类似黎师姐和贺师兄的故事。
显然他问错人了，尹岁芷上一世就对宗门的事漠不关心，知之甚少，这一世她才活一个多月，她摇了摇头，不说话。
“那仙女姐姐你见过乔妤瑶吗？她也很好看吗？”鸾问宗的乔妤瑶，同尹岁芷一样花颜月貌的剑修，韩漪早就听他院弟子在茶余饭后讨论过，所以他也有些好奇。
“不清楚，不过今年大典你能见到她。”
“当真？”韩漪惊喜与狂。
尹岁芷转念一想，可能也能被她揍一顿，这不好说，乔妤瑶剑术不错，长得好看。
她曾见过她于高台上挥剑，剑意超然。
那时候是尹岁芷刚闭关出来，硬生生被黎花辞拉去其他宗门大典凑热闹，乔妤瑶的剑意与她的不同，剑意柔和，让人感觉像是在春风里败下阵来。
那次大典难逢对手，乔妤瑶毫无悬念夺得了魁首。
“仙女姐姐，你今年大典当真不去？”韩漪思考起了别的问题，“仙女姐姐，仙女姐姐？”
少年的呼唤将她拉回现实。
“不去。”
她素来对这种大典兴致索然，上一世如此，这一世亦如此。
大典延续两周，她可以趁这段时间睡个好梦，梦醒了去后山静坐，或者去宗书楼也行。
那时，作为镇派弟子的宋归理所应当要去幻生殿旁观，在宗书楼内闲一天易如反掌。
船很快抵达了万生宗。
宗门口有少女向他们挥舞着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