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好闷，喘不上气来。
……
“那你想成为剑修吗？”
“与你无关，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男孩谨慎地拖着剑后退，眸中充满着警戒。
“我……我也不知道……”回忆突然翻江倒海，小喻鱼捂住自己的胸口，“我好难受，我害怕，喘不上气……”
“扑通——”她眼前一黑，跌落在地。
五岁的陆凌站在原地，只是冷冷地看着，没有行动的迹象。
多管闲事往往才是引火上身的开始。
就在他转身拖着破剑要走之时，女孩的芥子囊传来响声，有什么东西像是要自己冲破芥子囊的系口而出。
他远远瞟见，并不在意，抬腿转身继续往回走。
一道剑影划破安静的空气，接近陆凌从背后挑起他的衣摆。
哗啦一声他的衣摆被戳出一个洞，待陆凌转头看之时，一柄长剑竖在他破洞的之间，像一头有情绪的小鹿直直把他往女孩身边扯。
几下挣扎之后，衣摆被完全撕裂，长剑看了看被扯下后飘落的布料，开始上上下下比划，在空气中画出奇奇怪怪的图案，最后指了指女孩的芥子囊。
陆凌挑眉，“你要让我乘人之危拿走她的芥子囊？”
长剑摆了摆剑尾，焦急地继续比划。
“你想让我救她？”
长剑安静了，显然就是告诉他，猜对了。
“我不救，我还有事。”他转身还是要走。
剑出长鞘，引起空气不寻常的轻微振动，长剑剑尖迸出淡淡的金光，挥动间出现两个字，“灵石”。
“虽然我很心动，但我不太想要。”
又是两个字——“丹药”。
对方沉默，长剑见此，又继续往下写，“很多。”
“你要我怎么救她？”陆凌问。
长剑却突然直直坠落，不再回答，仿佛一把从来就没有动过的灵剑。
他眨了浓密的睫羽，透亮的眸子看了眼不远处的女孩，随后捡起地上的剑和剑鞘，将利刃的锋芒重新归入剑鞘，金色暗纹呼之欲出“朝露”字样。
他拖着两柄剑一步一步走到女孩面前。
芥子囊里的东西不少，但丹药只有一种。
陆凌抬起手，触了下女孩的鼻尖，还有气。
随后掰开下巴投入丹药的动作一气呵成，陆凌敛了神色，因为他平常就是这样给沉睡的母亲喂丹药的。
做完这一切，他在女孩身边坐下，左手放着他自己的木剑，右手是刚刚捡起来的灵剑。
陆凌将自己的木头剑扯出来瞧了瞧，心中却还记挂着刚刚灵剑出鞘那一刻的动静。
他从小耳聪目明，那剑连出鞘都能引起空气细微的震颤，实属一把不可多得的好剑。
……
静到极致的湖面粼粼水波泛起。
喻鱼感觉到水晃动轻柔拂着她的脸庞漾开。
下一秒，有人抓住她的肩膀将她向上拉，而窒息感终于消散。
湖岸边，细雨烟雾般朦胧，喻鱼裹紧自己打了个喷嚏。
“这是哪，我记得刚刚我还在化幽草附近，怎么转眼就到湖里了？”
陆凌看了眼那把正在自己偷偷贴近喻鱼的灵剑，“不知道。”
他眸色暗暗，这把剑两次救了女孩的命，不知道该说她运气好还是说她运气差。
运气好的人就不应该被传送到湖中央，而运气不好的人也不会被这把灵剑发现早就溺水而亡了。
“你要不要吃颗丹药？”陆凌提议。
“我为什么要吃丹药呢？”喻鱼把自己已经凌乱的发髻拆开，绞着头发上的水，一抬头看见陆凌意味不明的目光。
“你没有感觉到头昏想晕吗？”
喻鱼心里很奇怪。
她应该吃丹药吗？她应该吃什么丹药啊？
刹那间她意识到什么，赶忙挑开上面湿漉漉装着零嘴的小背包，去翻下面的芥子囊。
芥子囊外面湿了，里面的东西却都完好。
喻鱼一边找一边在脑袋里想，陆凌以前认识原身？
他会不会认出原身被自己换了芯子的真相啊……
到底是哪种丹药啊，聚气丹可不可以应付一下，她只有聚气丹啊！
喻鱼强装淡定，摸了一颗聚气丹往嘴里一塞，吞咽下之后做出一脸“你看我已经吃好了”的表情，还特别“热情”地感谢陆凌，“谢谢你提醒我，你不说我真的要遭大罪了。”
陆凌拿着刚刚从地上捞起来的灵剑在擦，也不说话。
喻鱼:“……刚刚也谢谢你救了我？”
雨势有些变大，陆凌比喻鱼运气好，没有在湖里全身湿透落汤鸡一般地遭罪，但在细雨下，身上的衣袍也开始一大片一大片地变湿。
喻鱼颇为羡慕地看他给自己用了个引火诀，虽然在雨下有点……无济于事。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喻鱼觉得陆凌的破剑隐隐发亮，没那么破了。
“没事”，陆凌擦好剑，起身，“走吧，虽然不知道现在在哪，但总归得找个地方避避雨。”
本来还在慢吞吞整理衣摆的喻鱼腾地站起来，“陆凌，你有感觉到吗，地面在振动。”
她神情紧张，“不会要地震了吧？”
陆凌握着剑，面对着不远处树林的方向，剑没有出鞘，但他握着剑鞘的位置，因为太过用力，指尖微微泛白。
被雨淋湿的发贴着他的两鬓，显出少年的破碎感。
“不是，是角荻兽。”
少年的话轻飘飘却如平地起惊雷，喻鱼顺着他视线的方向望去，远远地有树开始一片一片地倾倒，她隐约间看见了无数愤怒抬起的蹄子。
“那还不跑啊啊啊啊啊！”
陆凌拎起喻鱼的领子把她丢上灵剑，轻松地像拎一个小鸡崽。
破剑飞得快，场面也确实壮观。
飞了好一会儿，喻鱼终于敢回头看后面仍在紧追不舍的灵兽，乌泱泱的一群，为首的几只怒目圆睁，眼中闪着红色的光，喘着粗气还不忘带着后面的同伴求追不舍。
“陆凌，你快一点！它们要追上来我们两个都要没命了。”
喻鱼有点想念沈师兄的御剑术，那才是快到登峰造极。
“快不了，”某人回答道，“除非你下去减轻重量。”
本来平稳的灵剑晃了晃，似乎也在赞同陆凌的说法，但速度微微加快，不知道是不是陆凌默默搞的鬼。
喻鱼：……
她抓住陆凌的衣袖稳住身形，“要下去一起下，要活一起活。”
此处不知是哪，天气诡谲，变幻莫测，刚刚还是大雨倾盆，这会儿一瞬转变，天空变脸般湛蓝如洗，像一块色彩均匀的蓝色幕布，万里无云，蓝色纯粹地滴得出水来。
喻鱼盯着角荻兽后方的天空看了好一会，奇怪，为什么飞了这么久一直甩不掉它们。
她拉拉陆凌的衣角，歪头凑近，“我们怎么办，继续跟这群灵兽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它们的体力看起来不比我们差。而我们飞了半天少说也有好几里了，怎么感觉一直在兜圈圈。”
陆凌的耳根有点红，“凭我一人之力还是能杀死几只角荻兽的。”
喻鱼：不不不，要送命别拉上我。
“不是，你有没有发现湖的位置不对。我们一直贴着湖岸御剑，如果是一个圆形湖，湖不应该跟我们飞的方向一致吗？”喻鱼叹了口气。
“绕湖的御剑飞行方向无非就是左右之分。刚刚为了节省灵力一直没有……难道说……”
“你抓牢我，我们上去看看。”
喻鱼瞟了眼身前的少年,陆凌的声音温和中总带着点清冽，像那初春刚化冻的溪水，暖中夹凉。
天空越来越近，触手可及。雨刚歇的时刻，空气中有着凉爽沁人的味道。
喻鱼很兴奋，指着下面嚷嚷，“你看，我就说湖的位置不对，这是一个圆环的湖，我们刚刚一直被角荻兽追着在湖中的小块地面上转圈圈。”
“所以我们一直在湖心位置，既然这样”，陆凌轻笑一声，眼里都是锋芒乍现，“今日必去外面一探究竟。”
……
“那你想成为剑修吗？”
“与你无关，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男孩谨慎地拖着剑后退，眸中充满着警戒。
“我……我也不知道……”回忆突然翻江倒海，小喻鱼捂住自己的胸口，“我好难受，我害怕，喘不上气……”
“扑通——”她眼前一黑，跌落在地。
五岁的陆凌站在原地，只是冷冷地看着，没有行动的迹象。
多管闲事往往才是引火上身的开始。
就在他转身拖着破剑要走之时，女孩的芥子囊传来响声，有什么东西像是要自己冲破芥子囊的系口而出。
他远远瞟见，并不在意，抬腿转身继续往回走。
一道剑影划破安静的空气，接近陆凌从背后挑起他的衣摆。
哗啦一声他的衣摆被戳出一个洞，待陆凌转头看之时，一柄长剑竖在他破洞的之间，像一头有情绪的小鹿直直把他往女孩身边扯。
几下挣扎之后，衣摆被完全撕裂，长剑看了看被扯下后飘落的布料，开始上上下下比划，在空气中画出奇奇怪怪的图案，最后指了指女孩的芥子囊。
陆凌挑眉，“你要让我乘人之危拿走她的芥子囊？”
长剑摆了摆剑尾，焦急地继续比划。
“你想让我救她？”
长剑安静了，显然就是告诉他，猜对了。
“我不救，我还有事。”他转身还是要走。
剑出长鞘，引起空气不寻常的轻微振动，长剑剑尖迸出淡淡的金光，挥动间出现两个字，“灵石”。
“虽然我很心动，但我不太想要。”
又是两个字——“丹药”。
对方沉默，长剑见此，又继续往下写，“很多。”
“你要我怎么救她？”陆凌问。
长剑却突然直直坠落，不再回答，仿佛一把从来就没有动过的灵剑。
他眨了浓密的睫羽，透亮的眸子看了眼不远处的女孩，随后捡起地上的剑和剑鞘，将利刃的锋芒重新归入剑鞘，金色暗纹呼之欲出“朝露”字样。
他拖着两柄剑一步一步走到女孩面前。
芥子囊里的东西不少，但丹药只有一种。
陆凌抬起手，触了下女孩的鼻尖，还有气。
随后掰开下巴投入丹药的动作一气呵成，陆凌敛了神色，因为他平常就是这样给沉睡的母亲喂丹药的。
做完这一切，他在女孩身边坐下，左手放着他自己的木剑，右手是刚刚捡起来的灵剑。
陆凌将自己的木头剑扯出来瞧了瞧，心中却还记挂着刚刚灵剑出鞘那一刻的动静。
他从小耳聪目明，那剑连出鞘都能引起空气细微的震颤，实属一把不可多得的好剑。
……
静到极致的湖面粼粼水波泛起。
喻鱼感觉到水晃动轻柔拂着她的脸庞漾开。
下一秒，有人抓住她的肩膀将她向上拉，而窒息感终于消散。
湖岸边，细雨烟雾般朦胧，喻鱼裹紧自己打了个喷嚏。
“这是哪，我记得刚刚我还在化幽草附近，怎么转眼就到湖里了？”
陆凌看了眼那把正在自己偷偷贴近喻鱼的灵剑，“不知道。”
他眸色暗暗，这把剑两次救了女孩的命，不知道该说她运气好还是说她运气差。
运气好的人就不应该被传送到湖中央，而运气不好的人也不会被这把灵剑发现早就溺水而亡了。
“你要不要吃颗丹药？”陆凌提议。
“我为什么要吃丹药呢？”喻鱼把自己已经凌乱的发髻拆开，绞着头发上的水，一抬头看见陆凌意味不明的目光。
“你没有感觉到头昏想晕吗？”
喻鱼心里很奇怪。
她应该吃丹药吗？她应该吃什么丹药啊？
刹那间她意识到什么，赶忙挑开上面湿漉漉装着零嘴的小背包，去翻下面的芥子囊。
芥子囊外面湿了，里面的东西却都完好。
喻鱼一边找一边在脑袋里想，陆凌以前认识原身？
他会不会认出原身被自己换了芯子的真相啊……
到底是哪种丹药啊，聚气丹可不可以应付一下，她只有聚气丹啊！
喻鱼强装淡定，摸了一颗聚气丹往嘴里一塞，吞咽下之后做出一脸“你看我已经吃好了”的表情，还特别“热情”地感谢陆凌，“谢谢你提醒我，你不说我真的要遭大罪了。”
陆凌拿着刚刚从地上捞起来的灵剑在擦，也不说话。
喻鱼:“……刚刚也谢谢你救了我？”
雨势有些变大，陆凌比喻鱼运气好，没有在湖里全身湿透落汤鸡一般地遭罪，但在细雨下，身上的衣袍也开始一大片一大片地变湿。
喻鱼颇为羡慕地看他给自己用了个引火诀，虽然在雨下有点……无济于事。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喻鱼觉得陆凌的破剑隐隐发亮，没那么破了。
“没事”，陆凌擦好剑，起身，“走吧，虽然不知道现在在哪，但总归得找个地方避避雨。”
本来还在慢吞吞整理衣摆的喻鱼腾地站起来，“陆凌，你有感觉到吗，地面在振动。”
她神情紧张，“不会要地震了吧？”
陆凌握着剑，面对着不远处树林的方向，剑没有出鞘，但他握着剑鞘的位置，因为太过用力，指尖微微泛白。
被雨淋湿的发贴着他的两鬓，显出少年的破碎感。
“不是，是角荻兽。”
少年的话轻飘飘却如平地起惊雷，喻鱼顺着他视线的方向望去，远远地有树开始一片一片地倾倒，她隐约间看见了无数愤怒抬起的蹄子。
“那还不跑啊啊啊啊啊！”
陆凌拎起喻鱼的领子把她丢上灵剑，轻松地像拎一个小鸡崽。
破剑飞得快，场面也确实壮观。
飞了好一会儿，喻鱼终于敢回头看后面仍在紧追不舍的灵兽，乌泱泱的一群，为首的几只怒目圆睁，眼中闪着红色的光，喘着粗气还不忘带着后面的同伴求追不舍。
“陆凌，你快一点！它们要追上来我们两个都要没命了。”
喻鱼有点想念沈师兄的御剑术，那才是快到登峰造极。
“快不了，”某人回答道，“除非你下去减轻重量。”
本来平稳的灵剑晃了晃，似乎也在赞同陆凌的说法，但速度微微加快，不知道是不是陆凌默默搞的鬼。
喻鱼：……
她抓住陆凌的衣袖稳住身形，“要下去一起下，要活一起活。”
此处不知是哪，天气诡谲，变幻莫测，刚刚还是大雨倾盆，这会儿一瞬转变，天空变脸般湛蓝如洗，像一块色彩均匀的蓝色幕布，万里无云，蓝色纯粹地滴得出水来。
喻鱼盯着角荻兽后方的天空看了好一会，奇怪，为什么飞了这么久一直甩不掉它们。
她拉拉陆凌的衣角，歪头凑近，“我们怎么办，继续跟这群灵兽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它们的体力看起来不比我们差。而我们飞了半天少说也有好几里了，怎么感觉一直在兜圈圈。”
陆凌的耳根有点红，“凭我一人之力还是能杀死几只角荻兽的。”
喻鱼：不不不，要送命别拉上我。
“不是，你有没有发现湖的位置不对。我们一直贴着湖岸御剑，如果是一个圆形湖，湖不应该跟我们飞的方向一致吗？”喻鱼叹了口气。
“绕湖的御剑飞行方向无非就是左右之分。刚刚为了节省灵力一直没有……难道说……”
“你抓牢我，我们上去看看。”
喻鱼瞟了眼身前的少年,陆凌的声音温和中总带着点清冽，像那初春刚化冻的溪水，暖中夹凉。
天空越来越近，触手可及。雨刚歇的时刻，空气中有着凉爽沁人的味道。
喻鱼很兴奋，指着下面嚷嚷，“你看，我就说湖的位置不对，这是一个圆环的湖，我们刚刚一直被角荻兽追着在湖中的小块地面上转圈圈。”
“所以我们一直在湖心位置，既然这样”，陆凌轻笑一声，眼里都是锋芒乍现，“今日必去外面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