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疼得直冒冷汗,不敢收回手。却见达莉娅一言不发,紧紧抓住他的手,剪子还没拔出来呢!

    再这样下去这只手得废了。恐惧充盈眼眶,他现在只想求她放过自己。

    “我错了,是我混账!我不该卖你,你回去怎么打我都行,求你别动这个,想想你姨母,她一直念着你回去啊!我要是手废了,你姨母多伤心。求你放过姨父,达莉娅……”

    好话说了一箩筐,花桥才放过他。

    “哼!”

    那边远远看着的人牙酸,本来打算低价收购一个女奴,现在只觉得手疼。

    这女人……真泼辣!

    维护赌场治安的人过来询问怎么回事。

    花桥神情变得恭敬:“这是我的姨父,他想把我强制卖了,我没同意,所以发生了一些争执。打扰您二位了,我们现在就走。”

    赌场的人见是私事,既然没违规,也懒得管。

    随后,兰斯心梗地带着花桥回家。心想家里有个母老虎不够,又来了个女魔鬼!

    ……

    来到一个石头房子前,门口一位中年美妇人正笑得花枝乱颤,吻别一个头发稀疏的蓝眼睛老头。

    目送客人走远,兰斯夫人转头却看到自家丈夫,身边还跟了一个有些眼熟的女孩。

    突然,她眼尖地看到丈夫染满血迹的手,花容失色:“兰斯,你这是怎么了?”

    拉起手,发现丈夫手掌血肉模糊,兰斯夫人眼神变得狠厉:“谁干的!”

    兰斯心虚,不敢说话。

    花桥站上前:“是我,姨母。”

    听见女孩叫自己姨母,兰斯夫人一惊。

    顾不上丈夫的伤,她细细打量面前普通青涩的女孩,逐渐和记忆中外甥女小时候的模样对上。

    大眼睛、塌鼻梁、薄嘴唇,和她妹妹像了五成。

    “达莉娅?!!”

    兰斯夫人一把抱住她,涕泪横流。

    “我可怜的达莉娅啊,你总算回来了!姨母对不起你,你这么远来投奔我,连面都没见上就被我家那烂赌鬼抵债去了!姨母对不起你,对不起你母亲呜呜呜——”

    兰斯夫人痛哭,丰满的胸脯挤得花桥快要呼吸不过来。

    “没关系姨母,你先冷静点,我要憋死啦!”

    兰斯夫人立马放开她,连忙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眼眶红红的。

    花桥叹气。这位夫人是真心关心外甥女,可惜真正的达莉娅已经死了。

    “我很好,见到您很高兴,姨母。”

    将人迎进屋,兰斯夫人一路问着妹妹一家这些年怎么过的,为什么来投奔她,是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又问她被卖给奴隶商人后怎么回来的,奴隶不比他们自由民,肯定受了很多苦。

    花桥哪里知道达莉娅家里怎么回事,说多错多,只好编个一劳永逸地谎言。

    “没了,都没了。”她紧闭双眼,似乎回忆到什么痛苦的事,眼泪止不住地流。

    只要兰斯夫人一问妹妹家的事,花桥就闭口不言、浑身颤抖,直叫兰斯夫人不敢再问,更加心疼外甥女。

    她轻抱花桥,轻轻拍打她的背:“别怕,别怕,以后跟着姨母,我会好好疼你。”

    当得知兰斯手上的伤口是外甥扎的,原因竟然是兰斯想要二卖达莉娅。

    兰斯夫人一脚踢向丈夫。

    “你这个窝囊废,钱挣不了几个子儿,就知道窝里横,居然又想卖掉达莉娅!你这手就该废了!”

    气归气,兰斯夫人也意识到外甥女并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人,这倔强的劲儿,像她。

    接下来几天,兰斯夫人对花桥嘘寒问暖,逢人就高兴地宣传她外甥女来了。

    花桥观察了一段时间,对这个家有了基本的认知。

    兰斯夫人靠接客挣钱,人到中年,接的基本上都是中年人老人。兰斯偶尔出去偷点钱。因为外面对雅地人很警惕,所以他都是趁半夜没人去的,据说一手撬锁技术出神入化。

    可惜得来的钱不是喝酒就是拿去赌了,有时还偷兰斯夫人的幸苦钱,经常被她追着打。

    这几乎是红灯街大多数家庭的常态。家庭靠这样畸形的方式维持生计,甚至这些人并不觉得这种挣钱方式有什么不对,他们把这当作正常的工作。

    兰斯夫人可能接客太多伤了身体,据说年轻时候还意外流过两个孩子,所以人到中年,两人还一个孩子都没有。

    现在唯一有血缘关系的外甥女来了,兰斯夫人简直把她看成了亲女儿,工作完后走哪儿都带着她。

    唯一不好的一点……

    兰斯夫人:“达莉娅,我是真心为你着想,你现在还年轻,可能抱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但咱们雅地人基本就靠这个吃饭啊。”

    “听姨母的话,趁着现在年轻娇嫩,赶紧入行笼络住一些老顾客,不然以后年纪大了,后悔都来不及。你想想,等我们不在了,谁给你养老,你靠什么吃饭?”

    花桥惊恐,这位姨母爱孩子的方式她不敢恭维。明明她在劝自己步入歧途,偏偏一言一行都十分真诚。

    如果把当女支女比喻成毕业找工作,兰斯夫人的行为就像父母在良言劝告孩子。

    你不趁着现在年轻找个好工作,以后只能去工地搬砖。

    同样的——你不趁着现在年轻勾引一批老顾客,以后连老头子都不光顾你啦!

    花桥对这样的三观无语凝噎,敬谢不敏。

    她只要拿到身份户口就好了。

    兰斯夫人对花桥十分放心,放她一人在家也不怕。

    这些天,趁兰斯夫妇不在家,花桥对这个房子进行了地毯式搜索。

    搜索了好几次,花桥十分纳闷。

    厨房的房梁上藏了一枚银戒指;厕所的地里埋了兰斯夫人储藏的多年积蓄;主卧的老鼠洞里用麻袋装着兰斯夫妇的户籍木牌文书,还有一套新的、叠放整齐的羊毛裙,看款式,是年轻女孩穿的。

    这些她都没动,甚至还在房梁上添了一对珍珠耳环,作为这段时间打扰他们的报酬。

    这些也都不是问题,问题在于,达莉娅的户籍呢?

    花桥之所以断定达莉娅的户籍在这里,敢直接找,是有原因的。

    之前达莉娅能从老家来到这里,肯定得有户籍才能过一道道关卡,被卖给奴隶商人后户籍很可能没有转移。

    在那里半年,她知道奴隶商人不喜欢转移户籍,因为不仅需要花一笔手续费,有的奴隶还来路不正,比如她这种掳来的。

    办了手续的奴隶卖得快,十天半个月就能转手,毕竟正规;没办手续的卖得慢,要好几个月。

    没办户籍转移的要么是她这种来路不正的黑户,要么是达莉娅这种长相普通卖不上好价钱的,办手续说不定还得倒亏。

    据她所知,达莉娅来了五个月,长相普通,显然没办手续。所以,她的户籍还在这里!

    但是为什么找不到?兰斯夫妇的都在。

    这天,花桥面无表情地被迫倾听隔壁兰斯夫人和客人打扑克整整一个小时,客人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趁着现在兰斯夫人暂时下班,花桥打算打个直球。

    “姨母,你知道我的户籍木牌在哪儿吗?”

    兰斯夫人边走出来边穿衣服,闻言惊讶:“亲爱的达莉娅,你又犯傻了,哪儿来的户籍?咱们老家的雅地人可都没有户籍的。”

    花桥一愣:“那我怎么从老家来到塔利多伦的?”

    兰斯夫人慈笑:“当然是我以前把自己的木牌寄给你母亲,让你有事可以偷渡过来的呀。”

    花桥:“……”

    心里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她想起那张兰斯夫人的木牌上还写了年龄,顿时觉得这些守城门的都是瞎子吧。

    “来这里多好,有商铺有房子,还可以吃到美味的食物,可比咱们老家住山洞吃草皮生肉好多了。”

    闻言,花桥对雅地人的原生环境有了一个更清晰的认识。说是更落后一点,其实就是野人……

    难怪没有户籍。

    她呼出一口浊气,微笑:“那我现在岂不是黑户,被发现了会有人来抓我吧?怎样才能弄到一张身份木牌?”

    “放心啦小达莉娅,你既然是我亲人,只要能保证自己有门挣钱的手艺,在大家的见证下,收入达到二十银币,就能以我外甥女的名义落户在我名下啦。”

    “本地人一出生就拥有户籍,咱们外地人就是麻烦点。不仅得有个本地的关系,还得保证为本地带来收益,能挣钱才能交税。

    当初我就是靠着嫁给塔利多伦的兰斯,然后入这行做了两年挣到二十银币,才申请到塔利多伦自由民的身份呢。”

    说着她看向花桥的胸脯,目含担忧。达莉娅本来长得就普通,胸又这么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挣到这么多钱。

    花桥秒懂了兰斯夫人的目光:“……”

    其实她好歹是个B,只是没有兰斯夫人的D这么夸张而已……

    花桥无视兰斯夫人一心让她从事女支女行业的决心,暗自思索。

    二十银币她有,之前卖鞋得了三十,只是这来源怎么解释?

    总不能说她有个随身衣帽间,更不能以达莉娅的身份拿出这些东西,因为她之前是个《野人》!!!

    艹!

    得以一个光明正大的方式挣得这笔钱,还得打听外界的消息。

    她想到一个办法。

    珍贵值钱的东西不好拿出来,廉价又美丽的东西也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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