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来跟我说！”</P>
易中海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傻柱愣住。</P>
脑子里还是没转过来，心中更是生出荒唐的感觉，“我为什么要来跟你说？”</P>
只是看到易中海那副失望至极的模样，傻柱咽口唾沫，还是将心里的想法压下。</P>
易中海却是将手上的碗筷放下，呼吸渐渐急促，双目中更是是透着不甘。</P>
这么好的机会，只要运作的好，他怎么也能沾点光啊。</P>
再者以他的身子骨加上八级钳工的手艺，怎么也能会四九城吧。</P>
不至于在这里挖土刨地，没日没夜。</P>
可这么好的机会，这种天赐良机，怎么就忘了他啊！</P>
傻柱，你是真的傻还是假的傻啊！</P>
易中海看傻柱这副模样，努力压制内心的烦躁，还不能说的太直白，不然傻柱心里怎么想？</P>
“当时你要跟我说一声，咱们家计较一番，这么大的功劳怎么可能就这么点奖励？”</P>
傻柱瞪大眼睛。</P>
他觉得，这奖励已经很不错了。</P>
“这可是挖出萝卜带出泥啊！你觉得就一个刘光齐？那他身后的人，一起抓了，这份功劳，别说是煤厂的后厨了，就是让你回四九城做掌勺的都可以！”</P>
“你啊你，关键时候，怎么这么糊涂啊！”</P>
易中海痛心疾首的模样，心里却是痛的难受，“这份功劳里，也能捎带着我啊。”</P>
傻柱假忙易中海这般替他考虑，当即低下头，有些羞愧的说着，“我，我这不是想他们手上有枪，怕，怕出事嘛！”</P>
说着，坐在床上双腿夹了夹！</P>
易中海在一旁看着，想到自己缺失的那一块，也沉默下来。</P>
“柱子啊，你，你啊。”</P>
“难道不知道，富贵险中求嘛！”</P>
易中海反应过来，失望说着。</P>
见此，傻柱更加愧疚。</P>
一大爷果然是古道热肠，都这时候了，还替他着想。</P>
真是，好人啊！</P>
见傻柱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不说话，易中海也清楚，事已至此，他错过了，就是错过了。</P>
总不能再来个刘光齐让他们举报吧。</P>
想到这里，易中海再次拿起饭盒，吭哧吭哧的吃着。</P>
筷子上的力道，抒发着内心的悲愤。</P>
等易中海吃完饭，将饭盒收拾好交给傻柱，人也平复许多。</P>
“你一大妈还好？”</P>
傻柱闻言咧嘴笑着。</P>
“这几天好着呢，有我在，心情能差吗？”</P>
“那就好，我啊，挂念的就是她！”</P>
“一大妈还挂念你呢！”</P>
两人随即交流着院里的事情。</P>
当听说杨小涛家里有了电视机，易中海的神情暗淡下来。</P>
他在村里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大队部的喇叭上，每次有大事都会宣扬一番。</P>
机械厂的事情，更是多次出现。</P>
尤其村里请下来一辆红星拖拉机，整个村里的人都跟宝贵自家孩子似的，对红星机械厂更加好奇。</P>
有什么好事，都会谈上半天。</P>
“一大爷，不就是台电视机吗？我看也没多好，就那么点的屏幕，还没电影大，看的自在！”</P>
傻柱心里泛酸，嘴上却是死硬。</P>
易中海看了眼傻柱，没有开口打击他。</P>
至于现实，别说电视机，就是三大件，傻柱连个自行车都没有呢。</P>
对了，手表也没混上。</P>
想当年，秦淮茹结婚的时候，杨小涛的日子跟院里困难户差不多，比起傻柱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P>
现在呢，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只是双方的位置换了下。</P>
“柱子！我在这，回不去了！”</P>
“以后，家里的事，就麻烦你了！”</P>
傻柱拍着胸口，“您放心，院里有我，肯定没事。”</P>
“再说了，左右还有两年多，等您出来了，一定给您个好好的一大妈！”</P>
“等过年时候，一大妈身体好利索了，我找辆小推车，让您二老过个团圆年！”</P>
傻柱心里想着，脸上乐呵着。</P>
易中海也被傻柱的真诚感动，先前的怨念消散大半。</P>
“一大妈那里，有你我放心！”</P>
傻柱得意。</P>
易中海目中闪烁，随即又叹息一声。</P>
“柱子，你也知道，大爷跟贾家的关系。”</P>
傻柱听了，默默点头。</P>
“当初东旭走的时候，将家里的事拜托给我，但现在…”</P>
“你也看出来了，我是有心无力啊！”</P>
傻柱点头。</P>
易中海清楚，傻柱这是心里埋怨秦淮茹为了钱跟刘光齐走近。</P>
心里也清楚，秦淮茹那性子，为了生活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绝不是他说的，走近这么简单。</P>
当初两人为了算计傻柱，可没少去院里的地窖。</P>
他，了解秦淮茹。</P>
正是因为了解，所长才清楚，眼下秦淮茹必然是到了穷困潦倒的地步，不然也不会这么饥不择食。</P>
“柱子，你是大爷看着长大的，什么心思大爷清楚！”</P>
“更是知道你的为人，这些年帮了不少事，热心肠，好孩子！”</P>
“那三年困苦的日子，要不是有你帮衬着，早就有人过不下去了！”</P>
“你啊，是个重情义的好人！”</P>
傻柱听了满脸荣光，这些曾经做过的事，傻柱心里也时常冒出来自我安慰一番。</P>
而这就是他所坚信的，他认同的。</P>
“一大爷，那些都是过去的事，说它干嘛！”</P>
“柱子！有些事过去了，但会被人一直记在心里！”</P>
“你懂不！”</P>
傻柱认真点头，“我懂！”</P>
易中海欣慰笑着。</P>
“但柱子，做人不能太自私，也不能半途而废。不然，不仅不落好，还前功尽弃啊！”</P>
傻柱有点懵。</P>
易中海继续说道。</P>
“贾家什么情况，院里人清楚，但为什么不愿意帮他们？”</P>
“你可以说有杨小涛的缘故，有阎阜贵的事，但我觉得，主要原因还是你！”</P>
“我？不可能！我又没不让人帮他们，是院里人没良心，是他们自私自利的事！”</P>
傻柱一听立马站起来，大声叫着。</P>
易中海任他说完，再次坐下时才语重心长的开口“就是你！”</P>
“不可能！”</P>
“你听我说！”</P>
随即易中海一本正经的分析起来，“当初帮忙的事，有我，有你！但说句不好听的，我帮她们是因为师徒情分在！”</P>
“你呢？你图什么帮她们？”</P>
傻柱张张嘴，脸上发烫。</P>
那时候，不就为了占寡妇便宜嘛。</P>
可谁成想，后来自己不仅没找到媳妇，寡妇也没捞到手，更是落到现在这地步。</P>
傻柱听了，只觉得心酸。</P>
“当初，若不是因为老太太的事，你们俩也算是走到一起了。”</P>
傻柱点头。</P>
“可就因为这样，你跟秦淮茹走近了，那其他人还敢帮秦淮茹吗？”</P>
“你觉得，他们敢吗？”</P>
傻柱摇头，上次揍刘光齐，为了什么？还不是刘光齐占了秦淮茹的便宜。</P>
那可是，差点领证，成他媳妇的人啊！</P>
“这，真是我的原因？”</P>
“不能说都是，但七成是因为你。”</P>
易中海认真说着，“现在，你不管了，你觉得其他人肯帮她？”</P>
“你要是撒手不管，还给她活路吗？”</P>
傻柱脸色一白。</P>
“你想想，当初秦淮茹怎么对你的，洗衣服，铺被子，就差…”</P>
“你再看看她现在过的日子，孤儿寡母的，婆婆是个好吃懒做的主，听说那棒梗也是个不省心的，小偷小摸的，难成大器。”</P>
“还有槐花，这可是东旭的遗腹子啊，这么小，连爹都没见到…”</P>
说道情深处，易中海语气悲痛，神情厌厌。</P>
傻柱张张嘴，想要反驳，想要解释，想要说，是秦淮茹先对不起他，是她负了他傻柱。</P>
可话到嘴边，想到的都是秦淮茹帮自己的事，想到的是给他送衣服，送温暖的事。</P>
这些事，他的亲妹妹都没做过，到现在都没见到人影。</P>
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出现的人，就是秦淮茹。</P>
想到这些天，秦淮茹那灰头土脸的样子，还有相见不相识的尴尬，还有那副失望麻木的神情…</P>
傻柱突然觉得有种负罪感。</P>
屋子里一阵沉默，傻柱无言，是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说。</P>
易中海不说，是不想说的太明白，只有傻柱自己想出来的，才是最明白的！</P>
易中海吃完饭，傻柱并没有留下。</P>
虽然外面很冷，虽然天很黑，但傻柱还是想回去。</P>
想让这风吹得冷静些，好好想想，自己该怎么面对这段感情。</P>
看着傻柱离开，易中海脸上平淡的神情渐渐扭曲。</P>
“淮茹，我能帮的，就这些了，接下来就看你能不能，抓住目标了！”</P>
喃喃中，易中海裹着被子躺下。</P>
想起秦淮茹的本事，心里宽慰。</P>
她，可不是省油的灯。</P>
可惜！</P>
生不逢时，命运多舛，一次次的错过了目标！</P>
说起目标来，易中海觉得，秦淮茹当初最好的目标，就应该是杨小涛。</P>
可惜当初不珍惜，眼界太短，错付贾东旭。</P>
可惜贾东旭又是个命短的，最后落到现在这个地步。</P>
唉！</P>
“人生啊，谁也没法看透！”</P>
“自己又何尝不是呢？”</P>
若是当初收杨小涛当徒弟，那现在躺在院里看着电视，接受孝敬的，就是他了！</P>
可惜…</P>
易中海蒙头躺在炕上，沉沉睡去。</P>
另一边，傻柱在风中，慢慢找寻着自己的路！</P>
……</P>
周日一早。</P>
杨小涛就回到杨家庄准备接太爷和冉秋叶回四九城过小年。</P>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忙起来的时候，不知道就过了一天。</P>
尤其是重复的一天格外的快！</P>
回到杨家庄，村子里不少学生正在林子里帮忙拾草。</P>
灰黑色的杨树叶子被搂到一起，让后用筐压实，背着抱着的，往家里走去。</P>
这是冬天最好的引火之物。</P>
杨小涛一路走来，不少学生打着招呼。</P>
清脆的叫声里，杨老师成了杨小涛最喜欢的声音。</P>
眼下学校里期末考试已经结束，寒假来临。</P>
成绩出来了，相对来说，毕业班的成绩比较不错。</P>
也可能跟老师经验多了有关，加上考试题圈重点的因素，学生成绩普遍理想。</P>
作为学校的惯例，过年考试结束后，都会评出个一二三。</P>
而作为唯一标准，就是考试成绩。</P>
杨小涛可不觉得公布成绩排名次对学生有什么心里影响，后世为了保护学生那脆弱的心灵，在这里，杨小涛觉得没必要。</P>
本身就是这样，学习好，能上学。</P>
学习不好，下地干活。</P>
还有别的出路吗？</P>
没有！</P>
起码在这个年代，没有。</P>
所以，考试成绩是衡量学生优秀与否的唯一标准。</P>
不管你是聪明还是伶俐，考不好，照样回家竹笋炒肉！</P>
只不过，现在的杨家庄小学班级多了，学生也多了。</P>
想要拿出这份奖励，可不是以前那样，杨小涛一个人就能包圆。</P>
好在现在是正式学校了，也能向上级申请一些福利，再加上杨小涛从机械厂那里拉的赞助，再从系统那里扣一点，虽然发到优秀学生手里没多少，却也是一种荣誉。</P>
尤其是三五块钱，对孩子们来说，他们能挣钱了，这种感觉，这种思维的转变，让孩子们逐渐走向成熟。</P>
当然，村里对杨小涛一直那自己的钱补贴学校是有意见的，但杨小涛坚持，冉秋叶也觉得能够承受，杨大壮几人也没办法。</P>
中午，杨小涛在家里摆了酒席，算是提前请大家过年，喝酒。</P>
桌上不仅有村里的老人，还有学校的老师。</P>
亲自下厨热闹一番，更是跟洪老师聊了一会儿，说起机械厂的比武大会，说道家里有了电视机。</P>
桌上的人虽然听冉秋叶说起过，这会儿听杨小涛说电视上演的节目，各个心里痒痒。</P>
又说起延州建立钢铁厂的事，虽然困难重重，但只要去做，总会做出来的。</P>
洪老师认真听着，不时端起酒杯喝一口。</P>
杨小涛看出来，洪老师是既开心，又有些愁苦。</P>
开心国家发展，革命建设越来越好。</P>
苦闷自己只能在这村里看着听着，一腔抱负，只能就在三尺讲台上。</P>
杨小涛清楚洪老师的感觉，但他也是无能为力。</P>
现在已经是年了，明年将会是什么样，他自己也没把握。</P>
甚至，现在一些苗头已经出来了，只是还没有那么明显。</P>
上次那轧钢厂的王主任，就是最好的例子。</P>
有些事，因为他的到来发生了改变，但谁知道会不会回到原先的轨迹？</P>
不过杨小涛也清楚，这只是个平行世界，有些事，只要努力，还是可以改变的。</P>
就像面前的洪老师。</P>
他现在做的，已经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P>
一顿酒下来，已经是下午三点。</P>
收拾一番，杨小涛才带着冉秋叶和杨太爷回到四合院。</P>
四合院里，冉母和冉父看着三个小家伙，等杨小涛他们回来时，好久没见母亲的端午直接跑到冉秋叶怀里，两个女儿坐在床上，也是伸手直扑腾。</P>
屋子里，冉秋叶跟冉母看着孩子，杨小涛跟冉父来到书房。</P>
杨小涛可不觉得冉父有空来家里坐坐，他现在可是大忙人。</P>
“爸，都快过年了，你们还这么忙？”</P>
杨小涛坐在一旁，拿出水壶泡茶。</P>
冉父坐在椅子上，看着桌上的书，随手翻了下，竟然是化学方面的，“能不忙吗，越到过年越忙。”</P>
“咋说？”</P>
冉父拿起杨小涛做的笔记，翻看着，不在意说道，“过年了，拜年时候人家问你今年干了啥，总不能说啥成绩没出吧。”</P>
杨小涛笑笑，“估计也就你们这样拜年吧！”</P>
“你这是，转学化学了？”</P>
冉父指着本子上的化学方程式，这段时间杨小涛为了合理的解释肥皂配方，特意补充一下化学方面的知识。</P>
还别说，前世高中化学知识，竟然一点点的回忆起来。</P>
现在列化学元素表背着，方程式都会标价了！</P>
“看看，学无止境嘛！”</P>
杨小涛说着，冉父放下东西，随即认真说道，“我那还有些留学时的资料，你想学的话，该天拿回来。”</P>
对于杨小涛肯学习冉父是支持的，但涉及到选择领域，冉父还是想将杨小涛往物理上引导。</P>
毕竟杨小涛学好了物理，将来也能更好的合作。</P>
这点上，冉父是有私心的。</P>
对于冉父的馈赠，杨小涛当然不会拒绝。</P>
两人又聊了会，屋外冉母和冉秋叶已经准备晚饭了，冉父才进入正题。</P>
“上次有你帮忙，实验进展迅速。”</P>
“不过，这样也有个问题。”</P>
冉父端着杯子仔细说出需求。</P>
跟钱老商量后，冉父这几天就想着解决办法。</P>
当前工业水平达不到，那就努力提升制造水平啊！</P>
以前没办法，但现在，国内机床，机器制造都有了起色，为什么不试试呢？</P>
与其等待，不如主动出击。</P>
于是冉父就想到了自己的好女婿，杨小涛！</P>
别人不行，杨小涛未必不行。</P>
连启明星那种机床都能仿制，连半自动铣床都能做出来，这研究更高精度的机床，成功的几率，也比其他人大吧。</P>
冉父将情况说出，杨小涛听着点头。</P>
单纯手搓，他一年能做几台？</P>
总不能别的事不干，就搓导弹吧。</P>
况且，未来可是机械制造的世界，单纯手工，在某些领域或许还有市场，其他的早晚都会被替代。</P>
“您怎么想的？”</P>
杨小涛也来了兴趣，说实在的，机床的每一次升级，对工业发展来说，都是一次跳跃。</P>
眼下，国内的机床发展水平，最少落后西方国家五十年，想要迎头赶上，就必须不断跳跃。</P>
“我这能想啥？还是靠你们！”</P>
冉父光棍的一推手，这只是她他个人想法。</P>
再说了，七机部有能力参与研究吗？</P>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好吧，这件事我会适当时候提出来。尽快立项！”</P>
“不过，爸，这机床升级少不了一些资料，图书馆您也看了，里面东西未必有用，您看…”</P>
冉父知道杨小涛说的没错，略一思考便点头应下，“这个我会联系下上级，让他们想想办法。”</P>
“那行，有了资料，我们也能更好的升级。”</P>
两人又针对部件精度需求商量一番，最后才出门准备吃饭。</P>() ()
“对了，这是给你的。”</P>
“什么东西？”</P>
杨小涛看着桌上一个巴掌长的小罐子，外面还写着英文。</P>
拿起来一看，“咖啡？”</P>
冉父点头，冉母在一旁笑着，“你爸上级给了两罐，说是外国人喝的，我尝了下，发苦，比茶还难喝。”</P>
冉父笑着，“这就是咖啡的味道。”</P>
杨小涛看着咖啡，脸上也是欣喜，虽然兑换栏里出现过，但这东西不好解释，所以没敢兑换。</P>
眼下冉父给的，却是有了理由。</P>
当然，杨小涛也不是很喜欢喝咖啡，相比较而言，更喜欢喝茶。</P>
“妈，这东西人家喝都是放糖的！”</P>
“这叫先苦后甜，不过这东西喝了提神，您还是别喝了，省的晚上睡不着。”</P>
杨小涛笑着，冉母听了点头。</P>
只是冉父看了眼杨小涛，因为他跟钱老说的一样。</P>
先苦后甜啊！</P>
等冉父一家子离开，杨小涛跟冉秋叶收拾完，院子里又坐满了人。</P>
每次冉秋叶回来的时候，都是院里热闹的时候，因为可以看电视了。</P>
这也让冉秋叶在这院里的地位直线上升，人缘越来越好。</P>
天黑下来，屋子里电视机响着，杨小涛帮着端午跟王大山几人坐在一起，看着屏幕里的平原游击队，不时爆发出阵阵喝彩声。</P>
院子里，秦淮茹拖着疲惫的身体从外面走进来，</P>
在她身后，是一身污臭的贾张氏。</P>
站在院子中，看着杨家人声鼎沸，热闹非凡。</P>
再看自家，门庭冷清，黝黑没有烟火。</P>
秦淮茹就觉得心里针扎似的。</P>
每次听到欢声，都让她呼吸都疼。</P>
贾张氏已经累的骂不出来了，临近年关，街道办的事越来越多，她们俩能现在就回来，还多亏了老人和当娘的身份。</P>
“我去接小当。”</P>
秦淮茹没回头，说了一句往一大妈家里走去。</P>
贾张氏张张嘴，随后低头回家，准备生火。</P>
至于做饭，还是让秦淮茹来吧，她，累了。</P>
一大妈家里，小当跟槐花趴在桌子上，看着傻柱从饭盒里拿出馒头，眼里都是渴望。</P>
“小当，回家了！”</P>
门口传来秦淮茹的声音，随后就见秦淮茹走进来。</P>
一大妈见了秦淮茹，看了眼傻柱，摇头叹息回了屋里。</P>
这种场面，她看的多了，也知道自己在这就是添堵。</P>
秦淮茹走近屋子里，傻柱的目光瞬间投过来。</P>
小当见秦淮茹说话，不情不愿的拉着槐花起来，三步一回头，眼巴巴的看着傻柱，“傻叔！我，我们先回家了…”</P>
语气哀求，很是不舍。</P>
然后走向秦淮茹身前。</P>
“淮茹，你这是干嘛，孩子要吃饭了，你用的着这样？”</P>
傻柱急切说着。</P>
秦淮茹却是不看他一眼，拉着小当就往外走。</P>
傻柱心里有气，再也忍不住秦淮茹这种漠视，跑两步上前一把拉住秦淮茹的胳膊，顺手将门关上。</P>
“秦淮茹，你到底想咋样？”</P>
“咋样？”</P>
秦淮茹盯着傻柱看。</P>
片刻后，傻柱就败下阵来，“你，你这孩子都准备吃饭了！”</P>
“用不着，我们家有口吃的，饿不死她俩！”</P>
“不，不是，这孩子正在长身体，你…”</P>
“这事不用你操心，是死是活，跟你没关系，长成啥样，我不用你管！”</P>
秦淮茹声音尖钻刻薄，就跟吃枪药似的，根本不给傻柱说话的缝隙。</P>
直接将这些天心里的憋屈，将心里的苦，心酸通通倒出来。</P>
“秦淮茹，你够了！”</P>
傻柱也不是好脾气，登时大声喊出来。</P>
哪知，秦淮茹更高一筹。</P>
“不够！”</P>
“不够！就是不够！”</P>
秦淮茹脸色一变，一副委屈的模样。</P>
“我说不够怎么就！要不是为这个家，我用的招收这个气吗？”</P>
“我用得着低声下气，用的着求爷爷告奶奶，用得着这样作践自己吗？”</P>
呜呜……</P>
仿佛万千委屈，在这一刻如同洪水一般，汹涌而下。</P>
这一刻，傻柱手脚无措，一时镇住。</P>
看着秦淮茹那委屈的样子，傻柱呼吸都觉得困难。</P>
“我就是想好好的过日子，有错吗？”</P>
“家里揭不开锅了，我去借点粮食怎么了？”</P>
“孩子大半年没见到荤腥了，想要吃肉，我去借钱怎么了？”</P>
“是，我是没法还，但也不至于被这样埋汰吧！”</P>
秦淮茹吼着，傻柱张嘴怯懦着。</P>
“我是个寡妇，我是个寡妇就得挨欺负嘛我，就得让你看不起，就得让你笑话？就得让许大茂占便宜吗…”</P>
呜呜呜</P>
说完，秦淮茹抬起袖子，掩面痛苦。</P>
“啥？许大茂他欺负你？”</P>
“这个龟孙子，色大胆小，他也就嘴上说说吧。”</P>
傻柱急了眼，呼吸急促，心里不信。</P>
“用不着你操心，我就是被他欺负了，也是活该！”</P>
秦淮茹一把抹掉眼泪，就要开门往外走。</P>
“淮茹，淮茹！”</P>
傻柱上前拦着，同时拉住秦淮茹的手臂。</P>
“你放手啊！”</P>
“不放！”</P>
“放开我，你放开！”</P>
“不放！”</P>
啪啪啪啪</P>
眼看着挣扎不开，秦淮茹哭着喊着，更是伸手啪嗒着傻柱的胸膛，傻柱任由秦淮茹出气，就是不让开。</P>
“你放开啊，你个坏蛋，坏人！”</P>
呜呜呜呜</P>
下一秒，秦淮茹靠在傻柱怀里哭起来，泪水跟不要似的。</P>
傻柱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化了，原先心里的气，哪还有？</P>
现在，都是面对秦淮茹的愧疚。</P>
脑海中响起一大爷的告诫，傻柱的眼神变得坚定。</P>
有听到秦淮茹那吐露出来的心声，顿时觉得，自己先前想的，是多么的混账！</P>
真想给自己来一巴掌！</P>
慢慢伸手，缓缓抱着秦淮茹。</P>
这次，秦淮茹没有反抗。</P>
屋子里，一大妈透过帘子看着两人抱在一起，脸上露出欣慰笑容。</P>
没多久，秦淮茹从一大妈家里出来，眼睛通红，但脸上却是笑容。</P>
“小当，快走，回家吃饭。”</P>
说着，手上拎着饭盒，身后小当和槐花对着门口傻笑的傻柱摆摆手，快速跟上。</P>
贾家里，贾张氏看着饭盒里的菜，也不过问怎么回事。</P>
一家人很快坐好，拿起二合面馒头就吃了起来。</P>
秦淮茹吃了两口，眼睛看向窗外，脸上露出笑容。</P>
傻柱，还是那个傻柱啊！</P>
打那晚起，院里人发现，傻柱又给贾家带饭盒了。</P>
每次回来，两个饭盒，一大妈一个，贾家一个。</P>
有时候贾家孩子还在一大妈家里吃。</P>
而且秦淮茹也开始打扮起来，脸上也有了笑容，更是跟傻柱走在一起。</P>
院里人知道，这俩人，又好上了。</P>
不过，也没啥意外，毕竟那是傻柱啊！</P>
杨小涛跟冉秋叶见了没说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P>
两人在一起，只能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P>
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P>
腊八过后，年味越来越浓。</P>
小年很快来到，院子里也多了份喜气，来回奔跑的孩子，手上拿着小鞭炮啪啪的响着。</P>
端午虽然眼馋，但冉秋叶严令不准他玩，院里那些小孩子也不敢忤逆，只能让端午远远看着。</P>
小年这天，杨小涛从家里出来，看着清冷的天空，无奈往机械厂走去。</P>
门口一个个裹着严实的工人往外走，路过前院的时候，看到阎阜贵在家里收拾东西，不时跟人打着招呼。</P>
他已经从街道办那里得到消息，这次优秀大院的名额有四合院，所以今年终于拿到那份福利了。</P>
这可是他当上院里唯一大爷后的第一次。</P>
以前是三个大爷平分这份福利，现在呢，全是他的。</P>
如何能不开心。</P>
“小涛，早啊。”</P>
“早啊，阎大爷。”</P>
杨小涛带着手套走向一旁停靠的及扑出。“要不说，还是当老师好啊。”</P>
“到了暑假放暑假，到了寒假就寒假，每个月的工资不少，还有不干活拿钱的好事，啧啧...”</P>
杨小涛是真有些羡慕了，要是自己有这么多假，该有多好啊。</P>
“得嘞，您可别寒碜我了。”</P>
阎阜贵笑着，“我啊，就是一人民教师，跟您这种万人大厂的领导可没法比。”</P>
“也就这点本事了，哪像您啊，将来前程无量啊。”</P>
“再说了，你家冉老师不也一样嘛。”</P>
杨小涛笑着点头，“那倒也是，不过还是你们当老师的好，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啊。走了。”</P>
杨小涛没有继续磨牙，上车离开。</P>
阎阜贵看着杨小涛离去，露出满意的笑容。</P>
他这辈子，最满意的就是老师这份职业了，不仅体面，还用这不多的收入养起了这个家。</P>
“爸，我去，找于莉了。”</P>
身后突然传来阎解成的声音，打断阎阜贵的思路。</P>
回头看了眼无精打采的阎解成，手上拎着两瓶酒，心里很是失望。</P>
“去吧去吧！”</P>
挥挥手，让阎解成赶紧去。</P>
“对了，中午吃饭前回来！”</P>
阎解成点点头，慢腾腾的走着。</P>
“不行，得给老大找份工作，再这么下去，人都废了！”</P>
阎阜贵想着，身后又传来声音。</P>
“三大爷，有发呆啊！”</P>
不用想，这会儿还叫他三大爷的就只有傻柱了。</P>
“柱子，今天起的可不早了！”</P>
傻柱不在意的笑笑。</P>
“今天厂里领导要招待客人，我晚点，耽误不了中午饭就行。”</P>
“走了！”</P>
傻柱晃荡着，身后的两个饭盒摔得哐当响。</P>
“这，当厨子的，果然不愁吃啊！”</P>
想到下午傻柱回来肯定又是两饭盒的油水，不由得羡慕起来。</P>
“实在不行，就让解成学做饭？”</P>
……</P>
杨小涛来到机械厂脱下外套开始工作。</P>
没一会儿娄晓娥走进来，在办公桌前收拾完文件，将几份需要处理的交给杨小涛。</P>
“杨总，这份开支您看下签字。”</P>
“什么东西？”</P>
“是研发科那里转来的，听说是合金研究项目的资金结算。”</P>
娄晓娥脸色古怪的说着，杨小涛一看就知道其中有问题。</P>
“这么多？他们干嘛了？”</P>
只看了一眼，杨小涛就发现了问题。</P>
整个研发科的资金总体来说是充裕的，需要研究用的材料，基本上机械厂都能找到。</P>
所以从来都没超过四位数。</P>
而眼前的这份结算，竟然达到了五位数，还不是一开头的，直接将研发科攒下的家底掏空了。</P>
“您看下后面就知道了。”</P>
杨小涛放开后面的明细。</P>
只见罗列了一长串的化学试剂名称，其中用的最多的就是各种酸和各种碱。</P>
当然，这些东西加起来也没啥，毕竟有化工厂在，用的都是成本价。</P>
但最后一行直接让杨小涛脑袋瓜子疼。</P>
钨精矿，就是经过筛选后简单加工的矿石。</P>
单单这一项的开支，就占了九成九。</P>
想到钨合金在国内的稀有程度，即便是钨精矿也不便宜。</P>
“这才多久，就用了这么多？”</P>
杨小涛感觉有点上火，这老道才回来到小年，满打满算两个月，这消耗的也太快了吧。</P>
怪不得这几天老道起早贪黑的，也不坐车上下班了。</P>
原以为是全心投入工作中，现在看来，估计是躲着他吧。</P>
“这个老道。”</P>
杨小涛深吸气，还是在后面签了字。</P>
没办法，东西已经用了，不签也不行。</P>
再说了，这时候要是叫停，那这些投入不是打了水漂？</P>
现在杨小涛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化工一厂研发出肥皂的新工艺后，会选择秘而不发，吃独食呢。</P>
实在是科研这快，太耗钱了。</P>
不回血，以后怎么继续研究？</P>
单单一个实验，就将研发科的经费花的不剩，要不是机械厂先前给研发科的经费足够，加上他的帮忙，少走了许多弯路，也算是避免了损失，否怎真供应不起啊。</P>
即便如此，这样的消耗，再持续一段时间，估计就得找老杨申请了。</P>
“听说最近一直没停下，就在安排的试验区里，不断试验。”</P>
“后勤的同志说，他们那里不让人进去，说是太危险了，而且用完的东西也要他们自己处理，不让人碰...”</P>
娄晓娥说着，杨小涛已经起身，准备去看看。</P>
若是还没有紧张，说不得要，节省点了。</P>
在厂区里穿行，很快来到东南角上，这里是划分给合金研究小组的试验区。</P>
刚走近，就看到外面有保卫科的科员负责守卫，杨小涛点头走进去。</P>
试验区是一片空旷的厂房，以前是盛放钢材的，现在经过改造后，周围加了暖气片，也不算冷。</P>
走进来，就看到中间位置上，一群人围着‘炼丹炉’转着，神情严肃。</P>
在他们周围，还有几个被保护起来的桶，周围还有人专门负责看管。</P>
杨小涛走进来到的时候，老道正在一旁指挥者，身旁徐宁几人穿着把大褂，带着口罩，手上也是橡皮手套，专心的在炉子前操作。</P>
杨小涛悄悄来到跟前，“这是干嘛？”</P>
老道没注意杨小涛过来，听到声音吓了一跳，不过看杨小涛瞅着里面，捋了下胡子，“这里面是强酸。”</P>
“上次用的碱，不过实验不理想。”</P>
老道说着，见杨小涛没有上来就兴师问罪，便开始讲解起实验来。</P>
徐宁几人也发现了杨小涛，脸上都闪过一抹尴尬，跟杨小涛打个招呼后，就继续盯着炉子。</P>
“我说怎么用了这么多材料呢。”</P>
杨小涛听他们说一点一点的实验过来，哪还不清楚材料耗费在哪里？</P>
这还没搞钨合金呢，花费就这么大了，真要搞起来，估计...</P>
怪不得七机部的王首长跑出几个学生就不管这事了。</P>
肯定是知道研发困难，消耗太大啊。</P>
也就他们机械厂，这次成了冤大头。</P>
杨小涛的话没人接，主要是几人都不知道怎么说。</P>
老道继续捋着胡子，反正钱已经花了，他最看的开。</P>
杨小涛将目光放在实验上，还看着一旁的温度计。</P>
杨小涛看了眼，七十多度了。</P>
“这是加热反应？”</P>
“对，他们从书上看的，正在验证。”</P>
杨小涛点头，在一旁看着，不过却是离炉子远一些。</P>
前世上学的时候，老师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的，对待强酸强碱，必须小心谨慎。</P>
这东西沾到皮肤上，那可不是划到口子那么简单。</P>
“温度七十五，要不要加？”</P>
老道在一旁喊着，徐宁几人正观察着里面的反应，闻言摇头，“还是不行，再加点温度。”</P>
老道听了，快速拿出一根铁棒子，在炉子底下捅了两下，然后杨小涛就发现，一旁的温度计正在缓慢上升。</P>
“这捣了两下，就升温了？是啥原理？”</P>
“嘿，这就不懂了吧，这就是咱们老祖宗留下来的炼丹炉。”</P>
老道笑呵呵着，“这从外面看起来很简单，就是个炉子，但内里构造可是经过设计的。”</P>
“这！看到没。”</P>
老道低头趴下，用铁棒指了指下面，“这就是老祖宗的本事。”</P>
杨小涛跟着趴下看看，下面竟然有一个类似八卦的设置，“这是控制火候的风门，只要转动这八卦图，就能调节风速，从而达到温度...”</P>
“所以，这炉子，又叫八卦炉。”</P>
老道认真的说着，很是得意。</P>
“八卦炉？老君烧猴子的那个？”</P>
老道故作高深，“这，艺术来源于现实，说不定就是呢。”</P>
“你就扯吧，花了那么多钱，都被这炉子烧没了，我还没找你呢。”</P>
老道不在意的摸摸胡子，“放心，那些，早晚给你挣回来。”</P>
“呵，挣不回来也没事，方阵这东西也算是老古董啊，到时候买了，也能值不少钱。”</P>
杨小涛故意刺激着老道，毫不理会将胡子拉的笔直。</P>
但心里面还是被这炉子勾起了兴趣。</P>
在那个没有温控的年代，这炉子，能够通过改变进气大小控制炉内温度，可是了不得的设计。</P>
“有机会，一定要拆开看看，好好学学老祖宗的手艺。”
易中海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傻柱愣住。</P>
脑子里还是没转过来，心中更是生出荒唐的感觉，“我为什么要来跟你说？”</P>
只是看到易中海那副失望至极的模样，傻柱咽口唾沫，还是将心里的想法压下。</P>
易中海却是将手上的碗筷放下，呼吸渐渐急促，双目中更是是透着不甘。</P>
这么好的机会，只要运作的好，他怎么也能沾点光啊。</P>
再者以他的身子骨加上八级钳工的手艺，怎么也能会四九城吧。</P>
不至于在这里挖土刨地，没日没夜。</P>
可这么好的机会，这种天赐良机，怎么就忘了他啊！</P>
傻柱，你是真的傻还是假的傻啊！</P>
易中海看傻柱这副模样，努力压制内心的烦躁，还不能说的太直白，不然傻柱心里怎么想？</P>
“当时你要跟我说一声，咱们家计较一番，这么大的功劳怎么可能就这么点奖励？”</P>
傻柱瞪大眼睛。</P>
他觉得，这奖励已经很不错了。</P>
“这可是挖出萝卜带出泥啊！你觉得就一个刘光齐？那他身后的人，一起抓了，这份功劳，别说是煤厂的后厨了，就是让你回四九城做掌勺的都可以！”</P>
“你啊你，关键时候，怎么这么糊涂啊！”</P>
易中海痛心疾首的模样，心里却是痛的难受，“这份功劳里，也能捎带着我啊。”</P>
傻柱假忙易中海这般替他考虑，当即低下头，有些羞愧的说着，“我，我这不是想他们手上有枪，怕，怕出事嘛！”</P>
说着，坐在床上双腿夹了夹！</P>
易中海在一旁看着，想到自己缺失的那一块，也沉默下来。</P>
“柱子啊，你，你啊。”</P>
“难道不知道，富贵险中求嘛！”</P>
易中海反应过来，失望说着。</P>
见此，傻柱更加愧疚。</P>
一大爷果然是古道热肠，都这时候了，还替他着想。</P>
真是，好人啊！</P>
见傻柱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不说话，易中海也清楚，事已至此，他错过了，就是错过了。</P>
总不能再来个刘光齐让他们举报吧。</P>
想到这里，易中海再次拿起饭盒，吭哧吭哧的吃着。</P>
筷子上的力道，抒发着内心的悲愤。</P>
等易中海吃完饭，将饭盒收拾好交给傻柱，人也平复许多。</P>
“你一大妈还好？”</P>
傻柱闻言咧嘴笑着。</P>
“这几天好着呢，有我在，心情能差吗？”</P>
“那就好，我啊，挂念的就是她！”</P>
“一大妈还挂念你呢！”</P>
两人随即交流着院里的事情。</P>
当听说杨小涛家里有了电视机，易中海的神情暗淡下来。</P>
他在村里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大队部的喇叭上，每次有大事都会宣扬一番。</P>
机械厂的事情，更是多次出现。</P>
尤其村里请下来一辆红星拖拉机，整个村里的人都跟宝贵自家孩子似的，对红星机械厂更加好奇。</P>
有什么好事，都会谈上半天。</P>
“一大爷，不就是台电视机吗？我看也没多好，就那么点的屏幕，还没电影大，看的自在！”</P>
傻柱心里泛酸，嘴上却是死硬。</P>
易中海看了眼傻柱，没有开口打击他。</P>
至于现实，别说电视机，就是三大件，傻柱连个自行车都没有呢。</P>
对了，手表也没混上。</P>
想当年，秦淮茹结婚的时候，杨小涛的日子跟院里困难户差不多，比起傻柱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P>
现在呢，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只是双方的位置换了下。</P>
“柱子！我在这，回不去了！”</P>
“以后，家里的事，就麻烦你了！”</P>
傻柱拍着胸口，“您放心，院里有我，肯定没事。”</P>
“再说了，左右还有两年多，等您出来了，一定给您个好好的一大妈！”</P>
“等过年时候，一大妈身体好利索了，我找辆小推车，让您二老过个团圆年！”</P>
傻柱心里想着，脸上乐呵着。</P>
易中海也被傻柱的真诚感动，先前的怨念消散大半。</P>
“一大妈那里，有你我放心！”</P>
傻柱得意。</P>
易中海目中闪烁，随即又叹息一声。</P>
“柱子，你也知道，大爷跟贾家的关系。”</P>
傻柱听了，默默点头。</P>
“当初东旭走的时候，将家里的事拜托给我，但现在…”</P>
“你也看出来了，我是有心无力啊！”</P>
傻柱点头。</P>
易中海清楚，傻柱这是心里埋怨秦淮茹为了钱跟刘光齐走近。</P>
心里也清楚，秦淮茹那性子，为了生活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绝不是他说的，走近这么简单。</P>
当初两人为了算计傻柱，可没少去院里的地窖。</P>
他，了解秦淮茹。</P>
正是因为了解，所长才清楚，眼下秦淮茹必然是到了穷困潦倒的地步，不然也不会这么饥不择食。</P>
“柱子，你是大爷看着长大的，什么心思大爷清楚！”</P>
“更是知道你的为人，这些年帮了不少事，热心肠，好孩子！”</P>
“那三年困苦的日子，要不是有你帮衬着，早就有人过不下去了！”</P>
“你啊，是个重情义的好人！”</P>
傻柱听了满脸荣光，这些曾经做过的事，傻柱心里也时常冒出来自我安慰一番。</P>
而这就是他所坚信的，他认同的。</P>
“一大爷，那些都是过去的事，说它干嘛！”</P>
“柱子！有些事过去了，但会被人一直记在心里！”</P>
“你懂不！”</P>
傻柱认真点头，“我懂！”</P>
易中海欣慰笑着。</P>
“但柱子，做人不能太自私，也不能半途而废。不然，不仅不落好，还前功尽弃啊！”</P>
傻柱有点懵。</P>
易中海继续说道。</P>
“贾家什么情况，院里人清楚，但为什么不愿意帮他们？”</P>
“你可以说有杨小涛的缘故，有阎阜贵的事，但我觉得，主要原因还是你！”</P>
“我？不可能！我又没不让人帮他们，是院里人没良心，是他们自私自利的事！”</P>
傻柱一听立马站起来，大声叫着。</P>
易中海任他说完，再次坐下时才语重心长的开口“就是你！”</P>
“不可能！”</P>
“你听我说！”</P>
随即易中海一本正经的分析起来，“当初帮忙的事，有我，有你！但说句不好听的，我帮她们是因为师徒情分在！”</P>
“你呢？你图什么帮她们？”</P>
傻柱张张嘴，脸上发烫。</P>
那时候，不就为了占寡妇便宜嘛。</P>
可谁成想，后来自己不仅没找到媳妇，寡妇也没捞到手，更是落到现在这地步。</P>
傻柱听了，只觉得心酸。</P>
“当初，若不是因为老太太的事，你们俩也算是走到一起了。”</P>
傻柱点头。</P>
“可就因为这样，你跟秦淮茹走近了，那其他人还敢帮秦淮茹吗？”</P>
“你觉得，他们敢吗？”</P>
傻柱摇头，上次揍刘光齐，为了什么？还不是刘光齐占了秦淮茹的便宜。</P>
那可是，差点领证，成他媳妇的人啊！</P>
“这，真是我的原因？”</P>
“不能说都是，但七成是因为你。”</P>
易中海认真说着，“现在，你不管了，你觉得其他人肯帮她？”</P>
“你要是撒手不管，还给她活路吗？”</P>
傻柱脸色一白。</P>
“你想想，当初秦淮茹怎么对你的，洗衣服，铺被子，就差…”</P>
“你再看看她现在过的日子，孤儿寡母的，婆婆是个好吃懒做的主，听说那棒梗也是个不省心的，小偷小摸的，难成大器。”</P>
“还有槐花，这可是东旭的遗腹子啊，这么小，连爹都没见到…”</P>
说道情深处，易中海语气悲痛，神情厌厌。</P>
傻柱张张嘴，想要反驳，想要解释，想要说，是秦淮茹先对不起他，是她负了他傻柱。</P>
可话到嘴边，想到的都是秦淮茹帮自己的事，想到的是给他送衣服，送温暖的事。</P>
这些事，他的亲妹妹都没做过，到现在都没见到人影。</P>
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出现的人，就是秦淮茹。</P>
想到这些天，秦淮茹那灰头土脸的样子，还有相见不相识的尴尬，还有那副失望麻木的神情…</P>
傻柱突然觉得有种负罪感。</P>
屋子里一阵沉默，傻柱无言，是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说。</P>
易中海不说，是不想说的太明白，只有傻柱自己想出来的，才是最明白的！</P>
易中海吃完饭，傻柱并没有留下。</P>
虽然外面很冷，虽然天很黑，但傻柱还是想回去。</P>
想让这风吹得冷静些，好好想想，自己该怎么面对这段感情。</P>
看着傻柱离开，易中海脸上平淡的神情渐渐扭曲。</P>
“淮茹，我能帮的，就这些了，接下来就看你能不能，抓住目标了！”</P>
喃喃中，易中海裹着被子躺下。</P>
想起秦淮茹的本事，心里宽慰。</P>
她，可不是省油的灯。</P>
可惜！</P>
生不逢时，命运多舛，一次次的错过了目标！</P>
说起目标来，易中海觉得，秦淮茹当初最好的目标，就应该是杨小涛。</P>
可惜当初不珍惜，眼界太短，错付贾东旭。</P>
可惜贾东旭又是个命短的，最后落到现在这个地步。</P>
唉！</P>
“人生啊，谁也没法看透！”</P>
“自己又何尝不是呢？”</P>
若是当初收杨小涛当徒弟，那现在躺在院里看着电视，接受孝敬的，就是他了！</P>
可惜…</P>
易中海蒙头躺在炕上，沉沉睡去。</P>
另一边，傻柱在风中，慢慢找寻着自己的路！</P>
……</P>
周日一早。</P>
杨小涛就回到杨家庄准备接太爷和冉秋叶回四九城过小年。</P>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忙起来的时候，不知道就过了一天。</P>
尤其是重复的一天格外的快！</P>
回到杨家庄，村子里不少学生正在林子里帮忙拾草。</P>
灰黑色的杨树叶子被搂到一起，让后用筐压实，背着抱着的，往家里走去。</P>
这是冬天最好的引火之物。</P>
杨小涛一路走来，不少学生打着招呼。</P>
清脆的叫声里，杨老师成了杨小涛最喜欢的声音。</P>
眼下学校里期末考试已经结束，寒假来临。</P>
成绩出来了，相对来说，毕业班的成绩比较不错。</P>
也可能跟老师经验多了有关，加上考试题圈重点的因素，学生成绩普遍理想。</P>
作为学校的惯例，过年考试结束后，都会评出个一二三。</P>
而作为唯一标准，就是考试成绩。</P>
杨小涛可不觉得公布成绩排名次对学生有什么心里影响，后世为了保护学生那脆弱的心灵，在这里，杨小涛觉得没必要。</P>
本身就是这样，学习好，能上学。</P>
学习不好，下地干活。</P>
还有别的出路吗？</P>
没有！</P>
起码在这个年代，没有。</P>
所以，考试成绩是衡量学生优秀与否的唯一标准。</P>
不管你是聪明还是伶俐，考不好，照样回家竹笋炒肉！</P>
只不过，现在的杨家庄小学班级多了，学生也多了。</P>
想要拿出这份奖励，可不是以前那样，杨小涛一个人就能包圆。</P>
好在现在是正式学校了，也能向上级申请一些福利，再加上杨小涛从机械厂那里拉的赞助，再从系统那里扣一点，虽然发到优秀学生手里没多少，却也是一种荣誉。</P>
尤其是三五块钱，对孩子们来说，他们能挣钱了，这种感觉，这种思维的转变，让孩子们逐渐走向成熟。</P>
当然，村里对杨小涛一直那自己的钱补贴学校是有意见的，但杨小涛坚持，冉秋叶也觉得能够承受，杨大壮几人也没办法。</P>
中午，杨小涛在家里摆了酒席，算是提前请大家过年，喝酒。</P>
桌上不仅有村里的老人，还有学校的老师。</P>
亲自下厨热闹一番，更是跟洪老师聊了一会儿，说起机械厂的比武大会，说道家里有了电视机。</P>
桌上的人虽然听冉秋叶说起过，这会儿听杨小涛说电视上演的节目，各个心里痒痒。</P>
又说起延州建立钢铁厂的事，虽然困难重重，但只要去做，总会做出来的。</P>
洪老师认真听着，不时端起酒杯喝一口。</P>
杨小涛看出来，洪老师是既开心，又有些愁苦。</P>
开心国家发展，革命建设越来越好。</P>
苦闷自己只能在这村里看着听着，一腔抱负，只能就在三尺讲台上。</P>
杨小涛清楚洪老师的感觉，但他也是无能为力。</P>
现在已经是年了，明年将会是什么样，他自己也没把握。</P>
甚至，现在一些苗头已经出来了，只是还没有那么明显。</P>
上次那轧钢厂的王主任，就是最好的例子。</P>
有些事，因为他的到来发生了改变，但谁知道会不会回到原先的轨迹？</P>
不过杨小涛也清楚，这只是个平行世界，有些事，只要努力，还是可以改变的。</P>
就像面前的洪老师。</P>
他现在做的，已经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P>
一顿酒下来，已经是下午三点。</P>
收拾一番，杨小涛才带着冉秋叶和杨太爷回到四合院。</P>
四合院里，冉母和冉父看着三个小家伙，等杨小涛他们回来时，好久没见母亲的端午直接跑到冉秋叶怀里，两个女儿坐在床上，也是伸手直扑腾。</P>
屋子里，冉秋叶跟冉母看着孩子，杨小涛跟冉父来到书房。</P>
杨小涛可不觉得冉父有空来家里坐坐，他现在可是大忙人。</P>
“爸，都快过年了，你们还这么忙？”</P>
杨小涛坐在一旁，拿出水壶泡茶。</P>
冉父坐在椅子上，看着桌上的书，随手翻了下，竟然是化学方面的，“能不忙吗，越到过年越忙。”</P>
“咋说？”</P>
冉父拿起杨小涛做的笔记，翻看着，不在意说道，“过年了，拜年时候人家问你今年干了啥，总不能说啥成绩没出吧。”</P>
杨小涛笑笑，“估计也就你们这样拜年吧！”</P>
“你这是，转学化学了？”</P>
冉父指着本子上的化学方程式，这段时间杨小涛为了合理的解释肥皂配方，特意补充一下化学方面的知识。</P>
还别说，前世高中化学知识，竟然一点点的回忆起来。</P>
现在列化学元素表背着，方程式都会标价了！</P>
“看看，学无止境嘛！”</P>
杨小涛说着，冉父放下东西，随即认真说道，“我那还有些留学时的资料，你想学的话，该天拿回来。”</P>
对于杨小涛肯学习冉父是支持的，但涉及到选择领域，冉父还是想将杨小涛往物理上引导。</P>
毕竟杨小涛学好了物理，将来也能更好的合作。</P>
这点上，冉父是有私心的。</P>
对于冉父的馈赠，杨小涛当然不会拒绝。</P>
两人又聊了会，屋外冉母和冉秋叶已经准备晚饭了，冉父才进入正题。</P>
“上次有你帮忙，实验进展迅速。”</P>
“不过，这样也有个问题。”</P>
冉父端着杯子仔细说出需求。</P>
跟钱老商量后，冉父这几天就想着解决办法。</P>
当前工业水平达不到，那就努力提升制造水平啊！</P>
以前没办法，但现在，国内机床，机器制造都有了起色，为什么不试试呢？</P>
与其等待，不如主动出击。</P>
于是冉父就想到了自己的好女婿，杨小涛！</P>
别人不行，杨小涛未必不行。</P>
连启明星那种机床都能仿制，连半自动铣床都能做出来，这研究更高精度的机床，成功的几率，也比其他人大吧。</P>
冉父将情况说出，杨小涛听着点头。</P>
单纯手搓，他一年能做几台？</P>
总不能别的事不干，就搓导弹吧。</P>
况且，未来可是机械制造的世界，单纯手工，在某些领域或许还有市场，其他的早晚都会被替代。</P>
“您怎么想的？”</P>
杨小涛也来了兴趣，说实在的，机床的每一次升级，对工业发展来说，都是一次跳跃。</P>
眼下，国内的机床发展水平，最少落后西方国家五十年，想要迎头赶上，就必须不断跳跃。</P>
“我这能想啥？还是靠你们！”</P>
冉父光棍的一推手，这只是她他个人想法。</P>
再说了，七机部有能力参与研究吗？</P>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好吧，这件事我会适当时候提出来。尽快立项！”</P>
“不过，爸，这机床升级少不了一些资料，图书馆您也看了，里面东西未必有用，您看…”</P>
冉父知道杨小涛说的没错，略一思考便点头应下，“这个我会联系下上级，让他们想想办法。”</P>
“那行，有了资料，我们也能更好的升级。”</P>
两人又针对部件精度需求商量一番，最后才出门准备吃饭。</P>() ()
“对了，这是给你的。”</P>
“什么东西？”</P>
杨小涛看着桌上一个巴掌长的小罐子，外面还写着英文。</P>
拿起来一看，“咖啡？”</P>
冉父点头，冉母在一旁笑着，“你爸上级给了两罐，说是外国人喝的，我尝了下，发苦，比茶还难喝。”</P>
冉父笑着，“这就是咖啡的味道。”</P>
杨小涛看着咖啡，脸上也是欣喜，虽然兑换栏里出现过，但这东西不好解释，所以没敢兑换。</P>
眼下冉父给的，却是有了理由。</P>
当然，杨小涛也不是很喜欢喝咖啡，相比较而言，更喜欢喝茶。</P>
“妈，这东西人家喝都是放糖的！”</P>
“这叫先苦后甜，不过这东西喝了提神，您还是别喝了，省的晚上睡不着。”</P>
杨小涛笑着，冉母听了点头。</P>
只是冉父看了眼杨小涛，因为他跟钱老说的一样。</P>
先苦后甜啊！</P>
等冉父一家子离开，杨小涛跟冉秋叶收拾完，院子里又坐满了人。</P>
每次冉秋叶回来的时候，都是院里热闹的时候，因为可以看电视了。</P>
这也让冉秋叶在这院里的地位直线上升，人缘越来越好。</P>
天黑下来，屋子里电视机响着，杨小涛帮着端午跟王大山几人坐在一起，看着屏幕里的平原游击队，不时爆发出阵阵喝彩声。</P>
院子里，秦淮茹拖着疲惫的身体从外面走进来，</P>
在她身后，是一身污臭的贾张氏。</P>
站在院子中，看着杨家人声鼎沸，热闹非凡。</P>
再看自家，门庭冷清，黝黑没有烟火。</P>
秦淮茹就觉得心里针扎似的。</P>
每次听到欢声，都让她呼吸都疼。</P>
贾张氏已经累的骂不出来了，临近年关，街道办的事越来越多，她们俩能现在就回来，还多亏了老人和当娘的身份。</P>
“我去接小当。”</P>
秦淮茹没回头，说了一句往一大妈家里走去。</P>
贾张氏张张嘴，随后低头回家，准备生火。</P>
至于做饭，还是让秦淮茹来吧，她，累了。</P>
一大妈家里，小当跟槐花趴在桌子上，看着傻柱从饭盒里拿出馒头，眼里都是渴望。</P>
“小当，回家了！”</P>
门口传来秦淮茹的声音，随后就见秦淮茹走进来。</P>
一大妈见了秦淮茹，看了眼傻柱，摇头叹息回了屋里。</P>
这种场面，她看的多了，也知道自己在这就是添堵。</P>
秦淮茹走近屋子里，傻柱的目光瞬间投过来。</P>
小当见秦淮茹说话，不情不愿的拉着槐花起来，三步一回头，眼巴巴的看着傻柱，“傻叔！我，我们先回家了…”</P>
语气哀求，很是不舍。</P>
然后走向秦淮茹身前。</P>
“淮茹，你这是干嘛，孩子要吃饭了，你用的着这样？”</P>
傻柱急切说着。</P>
秦淮茹却是不看他一眼，拉着小当就往外走。</P>
傻柱心里有气，再也忍不住秦淮茹这种漠视，跑两步上前一把拉住秦淮茹的胳膊，顺手将门关上。</P>
“秦淮茹，你到底想咋样？”</P>
“咋样？”</P>
秦淮茹盯着傻柱看。</P>
片刻后，傻柱就败下阵来，“你，你这孩子都准备吃饭了！”</P>
“用不着，我们家有口吃的，饿不死她俩！”</P>
“不，不是，这孩子正在长身体，你…”</P>
“这事不用你操心，是死是活，跟你没关系，长成啥样，我不用你管！”</P>
秦淮茹声音尖钻刻薄，就跟吃枪药似的，根本不给傻柱说话的缝隙。</P>
直接将这些天心里的憋屈，将心里的苦，心酸通通倒出来。</P>
“秦淮茹，你够了！”</P>
傻柱也不是好脾气，登时大声喊出来。</P>
哪知，秦淮茹更高一筹。</P>
“不够！”</P>
“不够！就是不够！”</P>
秦淮茹脸色一变，一副委屈的模样。</P>
“我说不够怎么就！要不是为这个家，我用的招收这个气吗？”</P>
“我用得着低声下气，用的着求爷爷告奶奶，用得着这样作践自己吗？”</P>
呜呜……</P>
仿佛万千委屈，在这一刻如同洪水一般，汹涌而下。</P>
这一刻，傻柱手脚无措，一时镇住。</P>
看着秦淮茹那委屈的样子，傻柱呼吸都觉得困难。</P>
“我就是想好好的过日子，有错吗？”</P>
“家里揭不开锅了，我去借点粮食怎么了？”</P>
“孩子大半年没见到荤腥了，想要吃肉，我去借钱怎么了？”</P>
“是，我是没法还，但也不至于被这样埋汰吧！”</P>
秦淮茹吼着，傻柱张嘴怯懦着。</P>
“我是个寡妇，我是个寡妇就得挨欺负嘛我，就得让你看不起，就得让你笑话？就得让许大茂占便宜吗…”</P>
呜呜呜</P>
说完，秦淮茹抬起袖子，掩面痛苦。</P>
“啥？许大茂他欺负你？”</P>
“这个龟孙子，色大胆小，他也就嘴上说说吧。”</P>
傻柱急了眼，呼吸急促，心里不信。</P>
“用不着你操心，我就是被他欺负了，也是活该！”</P>
秦淮茹一把抹掉眼泪，就要开门往外走。</P>
“淮茹，淮茹！”</P>
傻柱上前拦着，同时拉住秦淮茹的手臂。</P>
“你放手啊！”</P>
“不放！”</P>
“放开我，你放开！”</P>
“不放！”</P>
啪啪啪啪</P>
眼看着挣扎不开，秦淮茹哭着喊着，更是伸手啪嗒着傻柱的胸膛，傻柱任由秦淮茹出气，就是不让开。</P>
“你放开啊，你个坏蛋，坏人！”</P>
呜呜呜呜</P>
下一秒，秦淮茹靠在傻柱怀里哭起来，泪水跟不要似的。</P>
傻柱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化了，原先心里的气，哪还有？</P>
现在，都是面对秦淮茹的愧疚。</P>
脑海中响起一大爷的告诫，傻柱的眼神变得坚定。</P>
有听到秦淮茹那吐露出来的心声，顿时觉得，自己先前想的，是多么的混账！</P>
真想给自己来一巴掌！</P>
慢慢伸手，缓缓抱着秦淮茹。</P>
这次，秦淮茹没有反抗。</P>
屋子里，一大妈透过帘子看着两人抱在一起，脸上露出欣慰笑容。</P>
没多久，秦淮茹从一大妈家里出来，眼睛通红，但脸上却是笑容。</P>
“小当，快走，回家吃饭。”</P>
说着，手上拎着饭盒，身后小当和槐花对着门口傻笑的傻柱摆摆手，快速跟上。</P>
贾家里，贾张氏看着饭盒里的菜，也不过问怎么回事。</P>
一家人很快坐好，拿起二合面馒头就吃了起来。</P>
秦淮茹吃了两口，眼睛看向窗外，脸上露出笑容。</P>
傻柱，还是那个傻柱啊！</P>
打那晚起，院里人发现，傻柱又给贾家带饭盒了。</P>
每次回来，两个饭盒，一大妈一个，贾家一个。</P>
有时候贾家孩子还在一大妈家里吃。</P>
而且秦淮茹也开始打扮起来，脸上也有了笑容，更是跟傻柱走在一起。</P>
院里人知道，这俩人，又好上了。</P>
不过，也没啥意外，毕竟那是傻柱啊！</P>
杨小涛跟冉秋叶见了没说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P>
两人在一起，只能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P>
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P>
腊八过后，年味越来越浓。</P>
小年很快来到，院子里也多了份喜气，来回奔跑的孩子，手上拿着小鞭炮啪啪的响着。</P>
端午虽然眼馋，但冉秋叶严令不准他玩，院里那些小孩子也不敢忤逆，只能让端午远远看着。</P>
小年这天，杨小涛从家里出来，看着清冷的天空，无奈往机械厂走去。</P>
门口一个个裹着严实的工人往外走，路过前院的时候，看到阎阜贵在家里收拾东西，不时跟人打着招呼。</P>
他已经从街道办那里得到消息，这次优秀大院的名额有四合院，所以今年终于拿到那份福利了。</P>
这可是他当上院里唯一大爷后的第一次。</P>
以前是三个大爷平分这份福利，现在呢，全是他的。</P>
如何能不开心。</P>
“小涛，早啊。”</P>
“早啊，阎大爷。”</P>
杨小涛带着手套走向一旁停靠的及扑出。“要不说，还是当老师好啊。”</P>
“到了暑假放暑假，到了寒假就寒假，每个月的工资不少，还有不干活拿钱的好事，啧啧...”</P>
杨小涛是真有些羡慕了，要是自己有这么多假，该有多好啊。</P>
“得嘞，您可别寒碜我了。”</P>
阎阜贵笑着，“我啊，就是一人民教师，跟您这种万人大厂的领导可没法比。”</P>
“也就这点本事了，哪像您啊，将来前程无量啊。”</P>
“再说了，你家冉老师不也一样嘛。”</P>
杨小涛笑着点头，“那倒也是，不过还是你们当老师的好，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啊。走了。”</P>
杨小涛没有继续磨牙，上车离开。</P>
阎阜贵看着杨小涛离去，露出满意的笑容。</P>
他这辈子，最满意的就是老师这份职业了，不仅体面，还用这不多的收入养起了这个家。</P>
“爸，我去，找于莉了。”</P>
身后突然传来阎解成的声音，打断阎阜贵的思路。</P>
回头看了眼无精打采的阎解成，手上拎着两瓶酒，心里很是失望。</P>
“去吧去吧！”</P>
挥挥手，让阎解成赶紧去。</P>
“对了，中午吃饭前回来！”</P>
阎解成点点头，慢腾腾的走着。</P>
“不行，得给老大找份工作，再这么下去，人都废了！”</P>
阎阜贵想着，身后又传来声音。</P>
“三大爷，有发呆啊！”</P>
不用想，这会儿还叫他三大爷的就只有傻柱了。</P>
“柱子，今天起的可不早了！”</P>
傻柱不在意的笑笑。</P>
“今天厂里领导要招待客人，我晚点，耽误不了中午饭就行。”</P>
“走了！”</P>
傻柱晃荡着，身后的两个饭盒摔得哐当响。</P>
“这，当厨子的，果然不愁吃啊！”</P>
想到下午傻柱回来肯定又是两饭盒的油水，不由得羡慕起来。</P>
“实在不行，就让解成学做饭？”</P>
……</P>
杨小涛来到机械厂脱下外套开始工作。</P>
没一会儿娄晓娥走进来，在办公桌前收拾完文件，将几份需要处理的交给杨小涛。</P>
“杨总，这份开支您看下签字。”</P>
“什么东西？”</P>
“是研发科那里转来的，听说是合金研究项目的资金结算。”</P>
娄晓娥脸色古怪的说着，杨小涛一看就知道其中有问题。</P>
“这么多？他们干嘛了？”</P>
只看了一眼，杨小涛就发现了问题。</P>
整个研发科的资金总体来说是充裕的，需要研究用的材料，基本上机械厂都能找到。</P>
所以从来都没超过四位数。</P>
而眼前的这份结算，竟然达到了五位数，还不是一开头的，直接将研发科攒下的家底掏空了。</P>
“您看下后面就知道了。”</P>
杨小涛放开后面的明细。</P>
只见罗列了一长串的化学试剂名称，其中用的最多的就是各种酸和各种碱。</P>
当然，这些东西加起来也没啥，毕竟有化工厂在，用的都是成本价。</P>
但最后一行直接让杨小涛脑袋瓜子疼。</P>
钨精矿，就是经过筛选后简单加工的矿石。</P>
单单这一项的开支，就占了九成九。</P>
想到钨合金在国内的稀有程度，即便是钨精矿也不便宜。</P>
“这才多久，就用了这么多？”</P>
杨小涛感觉有点上火，这老道才回来到小年，满打满算两个月，这消耗的也太快了吧。</P>
怪不得这几天老道起早贪黑的，也不坐车上下班了。</P>
原以为是全心投入工作中，现在看来，估计是躲着他吧。</P>
“这个老道。”</P>
杨小涛深吸气，还是在后面签了字。</P>
没办法，东西已经用了，不签也不行。</P>
再说了，这时候要是叫停，那这些投入不是打了水漂？</P>
现在杨小涛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化工一厂研发出肥皂的新工艺后，会选择秘而不发，吃独食呢。</P>
实在是科研这快，太耗钱了。</P>
不回血，以后怎么继续研究？</P>
单单一个实验，就将研发科的经费花的不剩，要不是机械厂先前给研发科的经费足够，加上他的帮忙，少走了许多弯路，也算是避免了损失，否怎真供应不起啊。</P>
即便如此，这样的消耗，再持续一段时间，估计就得找老杨申请了。</P>
“听说最近一直没停下，就在安排的试验区里，不断试验。”</P>
“后勤的同志说，他们那里不让人进去，说是太危险了，而且用完的东西也要他们自己处理，不让人碰...”</P>
娄晓娥说着，杨小涛已经起身，准备去看看。</P>
若是还没有紧张，说不得要，节省点了。</P>
在厂区里穿行，很快来到东南角上，这里是划分给合金研究小组的试验区。</P>
刚走近，就看到外面有保卫科的科员负责守卫，杨小涛点头走进去。</P>
试验区是一片空旷的厂房，以前是盛放钢材的，现在经过改造后，周围加了暖气片，也不算冷。</P>
走进来，就看到中间位置上，一群人围着‘炼丹炉’转着，神情严肃。</P>
在他们周围，还有几个被保护起来的桶，周围还有人专门负责看管。</P>
杨小涛走进来到的时候，老道正在一旁指挥者，身旁徐宁几人穿着把大褂，带着口罩，手上也是橡皮手套，专心的在炉子前操作。</P>
杨小涛悄悄来到跟前，“这是干嘛？”</P>
老道没注意杨小涛过来，听到声音吓了一跳，不过看杨小涛瞅着里面，捋了下胡子，“这里面是强酸。”</P>
“上次用的碱，不过实验不理想。”</P>
老道说着，见杨小涛没有上来就兴师问罪，便开始讲解起实验来。</P>
徐宁几人也发现了杨小涛，脸上都闪过一抹尴尬，跟杨小涛打个招呼后，就继续盯着炉子。</P>
“我说怎么用了这么多材料呢。”</P>
杨小涛听他们说一点一点的实验过来，哪还不清楚材料耗费在哪里？</P>
这还没搞钨合金呢，花费就这么大了，真要搞起来，估计...</P>
怪不得七机部的王首长跑出几个学生就不管这事了。</P>
肯定是知道研发困难，消耗太大啊。</P>
也就他们机械厂，这次成了冤大头。</P>
杨小涛的话没人接，主要是几人都不知道怎么说。</P>
老道继续捋着胡子，反正钱已经花了，他最看的开。</P>
杨小涛将目光放在实验上，还看着一旁的温度计。</P>
杨小涛看了眼，七十多度了。</P>
“这是加热反应？”</P>
“对，他们从书上看的，正在验证。”</P>
杨小涛点头，在一旁看着，不过却是离炉子远一些。</P>
前世上学的时候，老师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的，对待强酸强碱，必须小心谨慎。</P>
这东西沾到皮肤上，那可不是划到口子那么简单。</P>
“温度七十五，要不要加？”</P>
老道在一旁喊着，徐宁几人正观察着里面的反应，闻言摇头，“还是不行，再加点温度。”</P>
老道听了，快速拿出一根铁棒子，在炉子底下捅了两下，然后杨小涛就发现，一旁的温度计正在缓慢上升。</P>
“这捣了两下，就升温了？是啥原理？”</P>
“嘿，这就不懂了吧，这就是咱们老祖宗留下来的炼丹炉。”</P>
老道笑呵呵着，“这从外面看起来很简单，就是个炉子，但内里构造可是经过设计的。”</P>
“这！看到没。”</P>
老道低头趴下，用铁棒指了指下面，“这就是老祖宗的本事。”</P>
杨小涛跟着趴下看看，下面竟然有一个类似八卦的设置，“这是控制火候的风门，只要转动这八卦图，就能调节风速，从而达到温度...”</P>
“所以，这炉子，又叫八卦炉。”</P>
老道认真的说着，很是得意。</P>
“八卦炉？老君烧猴子的那个？”</P>
老道故作高深，“这，艺术来源于现实，说不定就是呢。”</P>
“你就扯吧，花了那么多钱，都被这炉子烧没了，我还没找你呢。”</P>
老道不在意的摸摸胡子，“放心，那些，早晚给你挣回来。”</P>
“呵，挣不回来也没事，方阵这东西也算是老古董啊，到时候买了，也能值不少钱。”</P>
杨小涛故意刺激着老道，毫不理会将胡子拉的笔直。</P>
但心里面还是被这炉子勾起了兴趣。</P>
在那个没有温控的年代，这炉子，能够通过改变进气大小控制炉内温度，可是了不得的设计。</P>
“有机会，一定要拆开看看，好好学学老祖宗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