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变数故人相见
“尤其是港口最近的走货，没理由我们的港口走了货，我汪家不知道，我这个上海站负责人不知道。有些乱伸的爪子，该剁掉就不要手软。”曼春笑的愈发开心了。
曼春很清楚重庆那边和上海的走货就没有停过，即便前世势同水火的时候，也是该走货就走货。医药、军火，更甚为了上位者和他们的女走，水路来往的香烟和香水更是数不胜数。
曼春前世虽不似梁仲春那般在其中捞钱卖信，毕竟汪家大小姐还不必靠着这样的钱来养手下的人。汪家的港口也并不在曼春手中，但其中如何，曼春也能了解个大概。
如今，按照曼春的心意，与其说她是为了重庆做事，不如说是因为戴笠。
只是，既然说了她才是上海站的负责人，那么这些事情消息也该在她手中，而非那劳什子王天风。更不要说要从她的港口走货却与她无关，她汪家可不是什么天大的笑话。
“好，我知道要怎么做，人会挑好给你，要盯着的我也会盯着。”胡惟理听完曼春的话，认真的答复；“去香港你还有得忙，这些我先去筹备，你歇歇吧。”语毕胡惟理离开了书房。
他本不是佛爷性子，温和宽厚只是在曼春面前作为兄长的样子。
如今，他若是出手，上海滩也得抖三抖。他的依仗是汪家手中的势力，更是他的手腕，既周全又狠决。绅士不过是之前在英法养成的习惯，那些把他当软柿子试图伸爪子的人，莫说被碰碎了爪牙，更是被吃的渣子都不剩了。
曼春原本对身外之物，就没那么在意，这是为什么前之一世，曼春没有将汪家握在手中，手上钱财远不如如今，可她从未如梁仲春一般掺和进和重庆那边的走货，对手下兄弟却远比梁仲春大方。
这也是为什么，前一世，虽然她被叔父算计，又死在明楼手中，着实算得上可悲可笑，可这只是因为她被情爱糊了心窍。毕竟曾经她在76号也算混的风生水起，手下自有一批人衷心跟随她。
如今重活一世，曼春手中有汪家全部家资，又吞了青帮不小的势力。胡惟理虽然办事干脆狠辣，曼春行动间又与日本人往来很是频繁。可两人历来大方，汪家手中的产业养活了不知道多少做工的人。
前些时候日本人同英国人掰腕子的时候，普通民众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又天天因朝不保夕而担惊受怕。曼春恰因为和日本人的不错关系，反而敢于在这样的时候搭棚施粥，让那些三餐不继的人，可以在汪家的港口做工，换取工钱粮食，到底是给了庇护。
这样一来二去，在上海滩，汪家的名声反倒是极为不错的，甚至比之前汪父执掌时更好了几分。
汪家这样的名声和影响力，反也让日本人更加倚重。
这也是曼春谋求76号更高权限，以及想在梅机关里掺一手的底气。
此番，曼春将这些交给胡惟理，她是放心的。她更担心的是去香港后的局面。
一方面曼春不想同明楼碰面。可她知道，大概率明楼会是军统在香港行动计划的指挥官或是重要一环。加之他明面上的身份，一旦她去了香港，两人见面必然是板上钉钉的事。
另一方面，曼春很清楚，她想要知道全盘的行动计划这事，王天风的态度固然有问题，她也必须给军统一个交代。哪怕她是为了之前军统上海站留下来的烂摊子，重建上海站。只军统不是戴笠一个人的军统，盯着他位置的也不止一个人。
因此她得想好全盘的计划，可这个过程变数又太多，要她一时之间思虑周全并不容易。哪怕她做好了全盘的计划，可如果按照她所想，要调整香港那边的行动计划，必然需要香港那边的行动组配合。
以她了解，明楼那样机智近妖的人，她若在其中有所活动，自己的身份必然会被他所察觉。曼春此时连明楼的面都不想见到，更遑论让明楼知道她如今是军统的人。
一来她还未做好准备，让两人将各自身份全抖落在对方面前。她没有准备好面对军统里的“毒蛇”，也没有准备好让作为“毒蛇”的明楼面对军统里的她。
二来，在曼春心中依然藏着她难诉诸于口的心思。哪怕她已经无数次确认，她对明楼再无情爱。可她还是想看看，对明楼来说，如果他们依然站在对立面，他是否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如果是，她想，她也可以做出同样的选择了。
她早不是曾经那个无数次说着她会狠下心来，可总还是在最后关头有一分心软的女子了。
就是那一分心软，害了她的命。
果然，当天傍晚，曼春接到了戴笠的电话。
“时雨，我需要知道你的理由。”
戴笠的话简短，此刻他不是曼春的戴大哥，而是她的上级。需她报告要行动计划原因的上级。
尽管曼春并不是要事事汇报，只能听命做动作的傀儡。
但对于重庆而言，这次在香港刺杀松本是很重要的行动。一向喜欢玩经济制裁，或者是经济治国这一套的重庆，把身为企业家、经济学家的松本看得很重。更认为若此次刺杀行动取得成功，既能让狠挫日本的气焰，也能挑动日本同英国间原本就非常紧张的神经，同时能很大程度的中断日本如今对中的经济政策。
故而曼春提出要知道香港那边的全盘计划，戴笠没有直接拒绝，而是询问原因再酌情考虑，已经是非常尊重曼春的想法了。
“这次香港的行动计划，要改。”
电话那头是良久的沉默，曼春继续；“日本方要我和李仕群赴港，以商人身份参与香港那边的活动，从而方便保护松本。”
“这次去香港我能带一批人，我们可以通过这次活动安插一批人手进来，只是动作要快，明天就要出发了。”曼春迅速抛出筹码：“更重要的是，如果这次让日本人满意了，哪怕为了避免日本人觉得汪家势大，我们要让渡一部分利益给李仕群，这对上海站的重建来说也至关重要。”
“你是要保住松本，让香港的行动变成一场做戏？做给日本人看？”这样的行动对于重庆来说，不仅花费巨大，派出去的人必然都是精锐，也很可能出现伤亡。故而戴笠并不是很情愿只是做一场戏。
“刺杀行动本就不一定能成功，而且只要有在摆在众人面前的刺杀行动，已经足够打压日本的气焰和挑拨英日的关系了。”曼春不在意戴笠的质询；“而且即便成功，也并不能改变日本的经济打压，毕竟死了一个松本，总还有他的拥趸继续走他走的路。这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再者，也不用做戏。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存在。只要给我一份他们的行动计划，此外就各凭本事了吧。”曼春是希望这场戏更真实，只有他们不知道她的身份动作，所有的动作才会更真实。另外，曼春也有不暴露身份的私心在。
曼春说的各凭本事自然有几分无赖了，毕竟有心算无心哪是真正的各凭本事。
戴笠思忖良久最终还是同意了曼春的计划，告知了她此次香港刺杀行动的计划。此外戴笠还告诉曼春，这次行动的指挥官正是明楼，可他没告诉曼春的是，其实原本这次行动，几乎是不可能失败的。
哪怕戴笠未说，曼春看到计划时，不得叹了一声实在是计划周全。从商会晚宴，再到港大演讲，甚至是和平饭店的部署，若不是她插一脚，松本怕真是插翅难飞。
相比起松本的命，曼春觉得上海站更为重要。
同时，在知道这次计划，全出自明楼之手，曼春满是自嘲，看来自己前世对他的了解还真是太少了，死在他手中也真是不冤枉。
又联想到前世明楼回上海后的种种，不难明白，明楼也是想从这次行动中，争取他回上海后的话语权。如今想来他所图谋终究落了空，心中竟也有一种隐秘的快感。
“另外，我想，之前说安排来上海给我的人，可以在香港露面了。”曼春面上意味深长的笑意转瞬即逝；“这也算是送上门的好机会了。”
曼春其实隐约知道他们安排给他的人是谁了，于是出言试探。只是没有想到，她和戴笠竟这么早就走到了这一步。
“他会和你同时到香港，但能否配合你，又怎么顺理成章出现在上海，就要看你如何安排了。”戴笠犹豫了好一番，还是这么说道。
戴笠知道重庆那边自来喜欢让男女搭档凑成一对，好摆在台面上往来。只是他从前没有想过要曼春也是如此，毕竟汪家的大小姐的身份已经足够好用。只是想到后面可能的任务，戴笠还是这么开了口。
二人达成一致，也不再多言便挂了电话。
大家的动作很快，几方的人也是顺顺当当安排进了赴港的行列。
翌日一早，曼春并李仕群带着一行人包了飞机直飞香港。落地后，曼春来不及去酒店做过多的休整，便要准备出席今晚的商会晚宴，这是曼春此行明面上最主要的活动。但因曼春入住的酒店并不是和平饭店，于是时间便更加紧张。
作为汪家大小姐出席，哪怕她的身份本就是最好的衬托，但服饰妆容也容不得一丝不得体，故而刚归置好行李，便开始准备今晚晚宴的事宜。大到晚宴上会谈及的生意，小到所用的胸针项链，因胡惟理没有跟来，曼春都要自己再过一遍才放心。
折腾了大半个下午，曼春在一群人的拥簇护卫下，准备前往晚宴的和平饭店。正在下楼时，望见酒店门口那个熟悉的身影，长身玉立，正大步匆匆走进酒店。
正碰巧他抬起头，两人视线在空中交错。一刹那间，两人动作未停，可似乎时间都慢了下来。不过一息，两人走至擦肩。
明楼脸上挂着一如既往让人如沐春风般的微笑，却对曼春身旁的人仿若不见，眼神专注到似乎有些冒犯，隔着拥簇着曼春的人，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润：“师妹，好久不见——”
曼春很清楚重庆那边和上海的走货就没有停过，即便前世势同水火的时候，也是该走货就走货。医药、军火，更甚为了上位者和他们的女走，水路来往的香烟和香水更是数不胜数。
曼春前世虽不似梁仲春那般在其中捞钱卖信，毕竟汪家大小姐还不必靠着这样的钱来养手下的人。汪家的港口也并不在曼春手中，但其中如何，曼春也能了解个大概。
如今，按照曼春的心意，与其说她是为了重庆做事，不如说是因为戴笠。
只是，既然说了她才是上海站的负责人，那么这些事情消息也该在她手中，而非那劳什子王天风。更不要说要从她的港口走货却与她无关，她汪家可不是什么天大的笑话。
“好，我知道要怎么做，人会挑好给你，要盯着的我也会盯着。”胡惟理听完曼春的话，认真的答复；“去香港你还有得忙，这些我先去筹备，你歇歇吧。”语毕胡惟理离开了书房。
他本不是佛爷性子，温和宽厚只是在曼春面前作为兄长的样子。
如今，他若是出手，上海滩也得抖三抖。他的依仗是汪家手中的势力，更是他的手腕，既周全又狠决。绅士不过是之前在英法养成的习惯，那些把他当软柿子试图伸爪子的人，莫说被碰碎了爪牙，更是被吃的渣子都不剩了。
曼春原本对身外之物，就没那么在意，这是为什么前之一世，曼春没有将汪家握在手中，手上钱财远不如如今，可她从未如梁仲春一般掺和进和重庆那边的走货，对手下兄弟却远比梁仲春大方。
这也是为什么，前一世，虽然她被叔父算计，又死在明楼手中，着实算得上可悲可笑，可这只是因为她被情爱糊了心窍。毕竟曾经她在76号也算混的风生水起，手下自有一批人衷心跟随她。
如今重活一世，曼春手中有汪家全部家资，又吞了青帮不小的势力。胡惟理虽然办事干脆狠辣，曼春行动间又与日本人往来很是频繁。可两人历来大方，汪家手中的产业养活了不知道多少做工的人。
前些时候日本人同英国人掰腕子的时候，普通民众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又天天因朝不保夕而担惊受怕。曼春恰因为和日本人的不错关系，反而敢于在这样的时候搭棚施粥，让那些三餐不继的人，可以在汪家的港口做工，换取工钱粮食，到底是给了庇护。
这样一来二去，在上海滩，汪家的名声反倒是极为不错的，甚至比之前汪父执掌时更好了几分。
汪家这样的名声和影响力，反也让日本人更加倚重。
这也是曼春谋求76号更高权限，以及想在梅机关里掺一手的底气。
此番，曼春将这些交给胡惟理，她是放心的。她更担心的是去香港后的局面。
一方面曼春不想同明楼碰面。可她知道，大概率明楼会是军统在香港行动计划的指挥官或是重要一环。加之他明面上的身份，一旦她去了香港，两人见面必然是板上钉钉的事。
另一方面，曼春很清楚，她想要知道全盘的行动计划这事，王天风的态度固然有问题，她也必须给军统一个交代。哪怕她是为了之前军统上海站留下来的烂摊子，重建上海站。只军统不是戴笠一个人的军统，盯着他位置的也不止一个人。
因此她得想好全盘的计划，可这个过程变数又太多，要她一时之间思虑周全并不容易。哪怕她做好了全盘的计划，可如果按照她所想，要调整香港那边的行动计划，必然需要香港那边的行动组配合。
以她了解，明楼那样机智近妖的人，她若在其中有所活动，自己的身份必然会被他所察觉。曼春此时连明楼的面都不想见到，更遑论让明楼知道她如今是军统的人。
一来她还未做好准备，让两人将各自身份全抖落在对方面前。她没有准备好面对军统里的“毒蛇”，也没有准备好让作为“毒蛇”的明楼面对军统里的她。
二来，在曼春心中依然藏着她难诉诸于口的心思。哪怕她已经无数次确认，她对明楼再无情爱。可她还是想看看，对明楼来说，如果他们依然站在对立面，他是否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如果是，她想，她也可以做出同样的选择了。
她早不是曾经那个无数次说着她会狠下心来，可总还是在最后关头有一分心软的女子了。
就是那一分心软，害了她的命。
果然，当天傍晚，曼春接到了戴笠的电话。
“时雨，我需要知道你的理由。”
戴笠的话简短，此刻他不是曼春的戴大哥，而是她的上级。需她报告要行动计划原因的上级。
尽管曼春并不是要事事汇报，只能听命做动作的傀儡。
但对于重庆而言，这次在香港刺杀松本是很重要的行动。一向喜欢玩经济制裁，或者是经济治国这一套的重庆，把身为企业家、经济学家的松本看得很重。更认为若此次刺杀行动取得成功，既能让狠挫日本的气焰，也能挑动日本同英国间原本就非常紧张的神经，同时能很大程度的中断日本如今对中的经济政策。
故而曼春提出要知道香港那边的全盘计划，戴笠没有直接拒绝，而是询问原因再酌情考虑，已经是非常尊重曼春的想法了。
“这次香港的行动计划，要改。”
电话那头是良久的沉默，曼春继续；“日本方要我和李仕群赴港，以商人身份参与香港那边的活动，从而方便保护松本。”
“这次去香港我能带一批人，我们可以通过这次活动安插一批人手进来，只是动作要快，明天就要出发了。”曼春迅速抛出筹码：“更重要的是，如果这次让日本人满意了，哪怕为了避免日本人觉得汪家势大，我们要让渡一部分利益给李仕群，这对上海站的重建来说也至关重要。”
“你是要保住松本，让香港的行动变成一场做戏？做给日本人看？”这样的行动对于重庆来说，不仅花费巨大，派出去的人必然都是精锐，也很可能出现伤亡。故而戴笠并不是很情愿只是做一场戏。
“刺杀行动本就不一定能成功，而且只要有在摆在众人面前的刺杀行动，已经足够打压日本的气焰和挑拨英日的关系了。”曼春不在意戴笠的质询；“而且即便成功，也并不能改变日本的经济打压，毕竟死了一个松本，总还有他的拥趸继续走他走的路。这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再者，也不用做戏。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存在。只要给我一份他们的行动计划，此外就各凭本事了吧。”曼春是希望这场戏更真实，只有他们不知道她的身份动作，所有的动作才会更真实。另外，曼春也有不暴露身份的私心在。
曼春说的各凭本事自然有几分无赖了，毕竟有心算无心哪是真正的各凭本事。
戴笠思忖良久最终还是同意了曼春的计划，告知了她此次香港刺杀行动的计划。此外戴笠还告诉曼春，这次行动的指挥官正是明楼，可他没告诉曼春的是，其实原本这次行动，几乎是不可能失败的。
哪怕戴笠未说，曼春看到计划时，不得叹了一声实在是计划周全。从商会晚宴，再到港大演讲，甚至是和平饭店的部署，若不是她插一脚，松本怕真是插翅难飞。
相比起松本的命，曼春觉得上海站更为重要。
同时，在知道这次计划，全出自明楼之手，曼春满是自嘲，看来自己前世对他的了解还真是太少了，死在他手中也真是不冤枉。
又联想到前世明楼回上海后的种种，不难明白，明楼也是想从这次行动中，争取他回上海后的话语权。如今想来他所图谋终究落了空，心中竟也有一种隐秘的快感。
“另外，我想，之前说安排来上海给我的人，可以在香港露面了。”曼春面上意味深长的笑意转瞬即逝；“这也算是送上门的好机会了。”
曼春其实隐约知道他们安排给他的人是谁了，于是出言试探。只是没有想到，她和戴笠竟这么早就走到了这一步。
“他会和你同时到香港，但能否配合你，又怎么顺理成章出现在上海，就要看你如何安排了。”戴笠犹豫了好一番，还是这么说道。
戴笠知道重庆那边自来喜欢让男女搭档凑成一对，好摆在台面上往来。只是他从前没有想过要曼春也是如此，毕竟汪家的大小姐的身份已经足够好用。只是想到后面可能的任务，戴笠还是这么开了口。
二人达成一致，也不再多言便挂了电话。
大家的动作很快，几方的人也是顺顺当当安排进了赴港的行列。
翌日一早，曼春并李仕群带着一行人包了飞机直飞香港。落地后，曼春来不及去酒店做过多的休整，便要准备出席今晚的商会晚宴，这是曼春此行明面上最主要的活动。但因曼春入住的酒店并不是和平饭店，于是时间便更加紧张。
作为汪家大小姐出席，哪怕她的身份本就是最好的衬托，但服饰妆容也容不得一丝不得体，故而刚归置好行李，便开始准备今晚晚宴的事宜。大到晚宴上会谈及的生意，小到所用的胸针项链，因胡惟理没有跟来，曼春都要自己再过一遍才放心。
折腾了大半个下午，曼春在一群人的拥簇护卫下，准备前往晚宴的和平饭店。正在下楼时，望见酒店门口那个熟悉的身影，长身玉立，正大步匆匆走进酒店。
正碰巧他抬起头，两人视线在空中交错。一刹那间，两人动作未停，可似乎时间都慢了下来。不过一息，两人走至擦肩。
明楼脸上挂着一如既往让人如沐春风般的微笑，却对曼春身旁的人仿若不见，眼神专注到似乎有些冒犯，隔着拥簇着曼春的人，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润：“师妹，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