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lly?”凯伦皱着眉怀疑地问道。

    “当然,你爸爸是一个好厨师,更是一个好爸爸。”

    听此一言,秦龙举起双手,为自己竖起了大拇指。

    “那,我们就不打扰了,您二位慢用。”刘梅将凯伦抱回,一家人幸福地回到了里屋。

    “怎样?这味道。”我问程之初道。

    “还凑合吧,不过,离老娘的手艺还差那么一丢丢。”

    “你呀,也就只能同他比划比划了。”

    “可以啊,我跟他比做饭,你跟他比做一个好父亲。”

    “父——父亲?”

    “难道你不想要一个女儿?”之初望着凯伦对我说道。

    听她如此一说,我尴尬地回答道:“的确是个乖巧可爱的小姑娘,可这生儿孕女的事,可不能那么随心所欲。”

    “咱们共同努力!共筑大业!哈哈哈哈。”

    “你这姑娘家家的,真不懂得矜持!”

    “老娘是汉子,要那么矜持干嘛。”

    “好好好,汉子大爷,来,先干了这一盘扬州炒饭!”

    炒饭的味道虽不怎样,可我们还是把它吃得一干二净,颗粒不剩,一来呢,是因为在挪威这地方,也很难找到米饭,这机缘之下送上门的东西,咱们自然不能放过,二来呢,是为了表示对秦龙的尊重,如此一个重情重义热爱职业的人,我们可不想打击他的信心。

    饭后,秦龙一家人只收取了鳕鱼和三文鱼的钱,说扬州炒饭是对中国朋友的盛情款待,不在服务范围之内,几番推脱之下,我们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

    离开餐厅时,凯伦一直向我们挥手道别,她天真地许诺,如果以后有机会来中国,一定会找我们玩。可这以后又该是多久?缘分造就相遇,人生,也不过一趟随遇而安的旅行,遇见了,便是美好的,无论是否再见。

    之后,我们并没在街上过多游玩,而是选择了回到酒店,毕竟奔波了一天,双脚已然有些疼痛,何况第二天还得早起。在这冰天雪地的挪威,温暖舒适的被窝,的确是享受人生乐趣的不二选择。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收拾好行李,退了房,吃罢早饭,便急匆匆地赶往了机场,准备乘飞机前往博德,再经博德坐轮渡去往罗弗墩。前夜,奥斯陆的飞雪仍未停止,机场跑道内堆满了积雪,本以为航班会因此而延误,可这并没阻拦挪威人的智商,只见跑道上几辆除雪的机器忙碌地工作着,没多长时间,跑道便被清理出来,飞机终能按时顺利起飞。

    只一个小时的航程,我们便已到达博德,这里的房屋都很矮,五颜六色,空气中充斥着海风的腥味和水产品的咸味。博德港口停满了大大小小各种轮船,可我们却没有昨天那般好运气,急匆匆来到博德港口时,却发现因为天气的缘故,这里所有的轮渡都已被取消,VAEROY号就在我们面前,可厚重的铁锚却并不允许它离开。

    “急赶慢赶,竟让老娘碰上这状况,这该死的鬼天气!”之初埋怨道。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我提着行李箱,在雪地里瑟瑟发抖。

    “还能怎么办,只能在这呆一晚了,刚才我在售票处问过,说明天天气会有所好转,可以明天出发。”

    “留下就留下吧,旅行,本就三分看行程,七分靠天意,或许这博德有更加惊艳的景点在等待我们。”

    “但愿吧,也只能这样了。”之初甩开愁绪,笑着回应道。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我问她道。

    “走,兄弟,找个地方睡觉!老娘要给你生个小猴子。”她贼眉鼠眼地大声说道。

    “我去!你又来了!不害臊么?”我左顾右盼,生怕周围的人听见这番狂妄奔放的虎狼之词。

    “怕什么,都是外国佬,谁又能听得懂老娘说了些什么!”

    “小赤佬,你是小看了中文的普及程度,就昨晚那一家子,人家还……”

    “好了好了,别扯犊子了,你不嫌冷,老娘还嫌冻呢。赶紧离开这破港口,要不然咱都得变成冰雕。”

    好在博德市非常小,港口与城市相连,只几分钟徒步我们便到了市区,随意找了一家临港酒店住下。

    脱去厚重的衣服,我快速钻进被窝,看来正如之初所言,在这座冰天雪地的城市,躲进被窝才是更恰当的选择。于是,还未等她梳洗完毕,我偷偷从背后将她抱起,准备一把将她扑倒。

    可谁曾想,这家伙本是练家子出身,长期以来接受的应激训练,造就了非比寻常的肢体反应,我刚将她抱起,还未来得及扑倒,她却突然纵身发力,挣脱了我的双手,然后抡起右拳向后用力一甩,恰巧砸中我左眼眶,我还没来得及哭出声,她却迅速拽起我的右手,来了一个标准的过肩摔,“砰”地一声,我的后背与地板发出了剧烈的撞击。

    刚产生的浪漫气息,竟被这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彻底终结,我疼得像乌龟一样满地打滚,眼冒金星。

    “你要干嘛?”她莫名其妙地问道。

    “哎哟,哎哟,你说我要干嘛!不是你自己说要给我生猴子嘛!哎哟。”

    她这才恍然大悟,笑得稀里哗啦。

    “你——你还真笑得出来?果真,最毒不过妇人心。”

    随即,她换成一副假惺惺的表情搂着我安慰道:“哦哟哟,乖,宝宝不哭,宝宝受委屈了,是妈妈的错,妈妈还以为有人入室抢劫呢。”

    “太欺负人了,简直太TM欺负人了,瞅瞅,这眼眶都肿了。”我捂着脸抗议道。

    “好啦好啦,妈妈补偿你,马上给你生猴子,这样总行了吧?”

    “生个P,不来了,没心情。”

    “你确定?”

    “十分确定!我可不想英年早逝!”我倔强地别过头,一副毫不理睬的样子。

    折腾了一上午,已满身疲惫,我们只得相拥睡去。或许是太过疲累的缘故,醒来时已是下午四点多,刚起床,之初睁开眼看我时却笑得合不拢嘴。

    “怎么了?”

    “哈哈哈,没——没什么,哈哈哈。”

    我顿觉大事不妙,立马朝镜子奔去。借着明亮的白炽灯,镜子内呈现一张令人滑稽的脸,只见我左眼眼眶已明显有些红肿,眼眶周围乌黑一团,与那熊猫简直一模一样。

    “靠,这——这什么鬼!”我惊呼道。

    “没事,只是充血而已,我拿热毛巾给你敷一敷就没事了。”之初仍旧止不住地傻笑。

    这不敷还好,一敷反而更加严重,整个眼眶受热力的影响变得愈加黢黑,如若远处看来,就如同戴了一个眼罩,像极了电影里的独眼海盗。

    我们去餐厅随意吃了些东西,然后决定去博德逛逛,反正也还有那么多闲暇时间等着我们去荒废。

    天色渐暗,博德市的人越来越少,我们沿着海岸线一直往前走,海风冰凉刺骨,吹得人直打哆嗦,可我们却并不孤独,毕竟有了我的黑眼圈作为笑点,一路上竟是欢声笑语和追逐打闹。

    不知走了多长时间,我们来到一处海湾,海湾的左侧,一条木桥贴近海面,延伸至近海中央,木桥两边停靠着许许多多木质小渔船;海湾右侧是一座隆起的礁峰,这礁峰恰巧抵挡住寒风的侵袭,使得海湾里的小渔船能够安然无恙。而更让我们欣喜若狂的,是那礁峰之上,竟矗立着一座灯塔,自下而上仰望,仿若置身宇宙星辰之中,显得格外惹眼。

    “走!上去看看。”程之初提议道。

    我并未拒绝,也的确想见识一下北欧的古老灯塔。

    我们沿着海湾旁的小径一路而上,约十来分钟,那灯塔便彻底呈现在眼前。它高约二十米,由一块块石条堆砌而成,顶端是一间用柱子围起来的瞭望台,墙壁的石砖已破损脱落,导航灯也不知去向。凑近一看,那灯塔的外壁竟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透过它,甚至还可以看到枯死苔藓类植物的躯体,以此看来,这座灯塔已上了些年纪。

    “走,上去瞧瞧。”程之初指着灯塔顶端说道。

    “你——确定要去?”看着那些脱落的石砖,我为安全而忧虑。

    “怕什么,难不成还能遇到个吸血鬼?你要害怕,那就在这等着,老娘自己上去。”

    实在恁不过这女汉子,我只得走在了她前面。

    灯塔底端,一扇残破的弓形门,门口堆满了积雪,我废了好大力气才勉强将门推开一道缝隙,蹑手蹑脚地挤进去,再牵着之初的手将她扶了进来。

    塔内一片漆黑,唯有塔顶窗户的微弱亮光,那古时的人应是提着油灯,方才可以照明行走。我和之初打开手机电筒,光亮虽不明显,却足以看清塔内的一切。

    其实塔内并无太多摆设装扮,四面墙壁凹凸不平,仅有一条环形木质楼梯蜿蜒而上,那楼梯的木板已上了年头,有的甚至已经发生断裂。

    “这楼梯太过陈旧了,你——还要上去?”我问她道。

    “废话!”

    无奈之下,我一手拿着手机,一手牵着之初,一步一步轻轻踏上了环形木梯,或许是许久没人光顾的原因,那木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听起来怪渗人的,仿似一个不留神,就会将我们抛进灯塔的底端,摔一个粉身碎骨。

    好在一切平安,我们的体重并未超出陈旧木板的限制,顺利到达了灯塔顶端。

    塔顶并无我们想象那般神秘,只不过有几扇窗户朝四面打开,正中间是一抛物面反射镜,旁边有一电线,而照明设备却不复存在,想必该灯塔应属20世纪初的产物,否则也不会有电力照明这一技术。

    透过窗户,我们看到了宁静的博德以及远处昏暗的海平面。千百年来,北欧人的商船由此经过,通商、贸易、发展、壮大,塑造了一个繁荣的北方世界。

    “这说这灯塔,在古代真能起到指引方向的作用?”我搓着发僵的手问之初道。

    “废话,如果没作用,人家劳民伤财修建它干嘛?这灯塔的发展史,就是人类文明的进展史。”

    “哟哟哟,程大小姐又要开启装B模式了?”

    之初别了我一眼,鄙夷道:“你就一历史小白,居然也那么自以为是、理直气壮,好吧,老娘就给你好好科普科普,这世界上第一座灯塔是位于埃及的亚历山大灯塔,建于公元前三百年,这也是古时最高的灯塔,塔高一百多米。这座灯塔的由来,也为世人震惊。”

    “灯塔就灯塔,还有啥由来。”

    “据说,公元前,埃及的一位国王迎娶了一位美丽的欧洲新娘,可当皇家喜船驶入亚历山大港时却发生了意外,不幸触礁沉没,船上的皇亲国戚及还未过门的新娘全都葬身大海,国王痛心疾首,于是命工匠修建了这座灯塔,为暗夜中的水手指引进港的路线。”

    “这国王也真是够惨,还没娶过门就……,我猜,那肯定是他巧取豪夺的女子,要不然怎会遭到如此天谴。”

    之初再次别了我一眼,然后缓缓道:“灯塔,为生者照亮回家的航线,为死者指引灵魂的归处,与中国的引魂灯如出一辙。”

    “咦!这乌漆麻黑的,你提那鬼鬼神神干嘛。”

    “曾有一篇文章,说灯塔是开启轮回的传送门。在大海中死去的人看到了灯塔,便会想起自己的前世今生。”

    “我知道,这灯塔在航海史上的确有着卓越的功勋,可你这说得也太邪乎了吧,它若真能有那超度众生的作用,那这世界上的秃驴不都该失业了?”

    “靠,你还真抬起杠了!信不信老娘再给你一拳,让你左右眼显得更加对称。”

    “别别被,您说了算,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嘿嘿嘿。”我赶紧捂住右眼,后退了几步。

    我本以为之初会俏皮地作出反应,没曾想她竟突然严肃起来,转过身体背向我,面朝着大海,双手拧紧领口,收紧衣服,然后轻声道:“那只是一种寓意,前世今生一说,本就无任何科学考证,信则有,不信则无。”

    见此状况,我悄悄靠近,用双手将她轻轻搂住。

    “你——怎么了?”

    冷风吹散了她的长发,散乱飘散着,击打着我的面颊。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回答道:“你说,如果有来世,我妈,她会在哪里?”

    “你妈妈是一个善良的人,我相信她一定会在另外一个国度,生活得非常幸福。”

    “你相信有轮回么?”

    “当然相信,这世上本无生死,生与死本就是相对的概念,生即是死,死即是生,只不过轮回之后,我们便不记得前世所发生的一切了。”

    她突然转过头,瞪大眼睛问我道:“那——如果有来生,你还会记得我吗?”

    “应该是不记得了,除非——”我笑着打趣道。

    “除非什么?”

    “除非——除非我们之间有约定的暗号。”

    “哈哈哈,好,那我们就定下一个暗号,方便来生彼此相认。”

    “好啊,以什么为号?长江长江,我是黄河,我是黄河,可好?”

    “土里吧唧的!”之初别了我一眼,然后继续说道:“要不然,就用‘灯塔’?”

    “灯塔?可以,这个好,简单明了,就灯塔。”

    “我并不奢望还有来世,只这一生,就足够了。如果真有来世,我会赦免你,不再缠着你,我们可以做最好的朋友。”

    “为什么只是朋友?”

    她淡然一笑道:“老娘可没那么贪心,这辈子你并不欠我的,但并不代表你不欠别人的,下辈子,有些债,你该还还得还!”

    听她如此一说,我自然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的确,我也曾为邱小晓许过诺言,彼此默认来世再续前缘。之初自是清楚这一点的,所以她并不奢求什么,不盼来世,只求今生。

    塔上的风太大,羽绒服抵抗不了过多寒冷,没多久我们便离开了这座被遗弃的残破灯塔,沿路返回了酒店。

    不出所料,第二天的天气明显有了好转,虽非风和日丽,却也无大风大雪,我们的轮渡时间被调整到下午1点,时间比较充沛,使得有了睡懒觉的机会。

    早上醒来后已是十一点,我们打包收拾好行李,享用了早午餐,然后不慌不忙地朝港口走去。

    冬季的挪威并不缺乏游客,当我们到达港口时,那里已涌满了人,VAEROY号轮渡仍旧停靠在那里,它比我想象中要奢华得多,底层甚至可以装载许多辆汽车,而旅客基本都在上层,甲板宽敞、干净,其上固定着整齐的靠椅,轮渡最前端则竖起一面挪威国旗。

    我们放置好行李,找到了自己的座位,轮渡按时起航,并没耽搁太多时间。

    上船后,我们并不拘泥于自己的座位,而是欣喜若狂地来到甲板,船上的风很大,刮得我们几乎站不住脚,但这里的空气却很新鲜,而且,同热带的海洋相比较而言,这里的海似乎离穹顶更接近,仿佛触手可及。

    经历了三个多小时的航程,下午四点半左右,我们顺利到达了罗弗墩群岛,此次登岛的目的地为Reine度假村,之初告诉我,Reine村位于誉有仙境之姿的Moskenes岛,她已提前在那定好了住处。

    刚下船,那度假村的北欧小伙便已在码头等候多时,这家伙年纪很小,非常热情,或许是夹杂了太多乡音,他说的英文我完全听不懂,每一字每一句都得靠之初翻译,一路上,他都向我们介绍着岛上的风土人情及游玩项目,将这座北极圈内的小村落形容得如痴如醉。

    这里的公路并不宽敞,依山傍水蜿蜒而建,一路上我都没看到什么人烟,就连公路上的汽车都少之又少,似有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约摸二十分钟后,我们到达了度假村,这里是一片矮矮的小木屋,厚重的积雪包裹着屋檐,只露出泛着光亮的窗户,木屋前方是平整如镜的冰蚀湖面,后方则是坑坑洼洼的礁峰,房屋整体呈坐北朝南的方向,刚好可以抵挡住北方侵袭而来的寒风。

    小伙子领着我们来到住处,刚进门,我和之初便被屋内的一切所折服,屋子的结构全是木质,走在地板上咯吱作响,昏黄的灯光,矮矮的沙发,浓烈的木香,以及泛着蓝色光芒的窗户,无一不诠释着安徒生童话世界的景象。

    小伙子叮嘱我们,水龙头的水不能拧死,一定要留一条细细的水线,否则水管一旦被冻住,春天融雪的时候就会爆掉。

    待小伙子走后,之初像一颗引燃的炸弹突然爆炸开来,房间内回荡着她杀猪式的嚎叫。

    “哇,太爽了,跟我在梦里见到的场景简直一模一样!”

    “My dear Prince!”

    “My Lovely Kingdom of ice!”

    “I am the Queen of Arendelle!”

    “……”

    她兴奋地手舞足蹈,在房间内上蹿下跳,简直就像疯子一样。对于这类童话控的女人,自然是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童话般的细节,只要给她一个童话的场景,她就绝不会放弃主角的身份,俨然已化身童话里的冰雪王后。

    “尊敬的王后陛下,那我是您的什么?”我调侃道。

    “You're my reindeer!”她指着我趾高气扬地说道。

    “靠,我掏心掏肺,到头来居然还是一条畜生。”

    之初顺势从床上跳起,骑到我背上,俨然已将我当成了一条真正的驯鹿。老实说,当前的场景的确与那冰雪奇缘里的画面相差不多,唯独缺少的,只是那随心所欲的冰雪魔法。

    在餐厅随意吃了些东西,之初便迫不及待地奔向了雪地。这是我们人生中所到达的地球最北端,天空离地面很近,星星满布苍穹,仿佛伸手可得,这里的星光与成都大不相同,它们更多,更亮,更大,驻足观察,我甚至可以感受到地球的自转。

    “驯鹿先生,今晚会有极光吗?”

    之初一本正经地问我道,看来,这小东西已全然进入了角色,还真把自己当成了童话世界里的腕儿。

    “王后陛下,您不是会魔法吗,变幻出几条极光呗,也是易如反掌的事。”

    她皱着眉沮丧地说道:“唉,我的魔法被女巫封印了,必须得有王子的亲吻才能……”

    “我了个去,大姐,您串戏了吧?那是白雪公主。”

    “要你管!你个畜生懂得了什么。”

    “也罢也罢,这王子虽然没有,不过,这驯鹿倒还有一条,如果您不介意,我倒是愿意勉为其难。”

    “想得美!其它任何物种都可以亲老娘,唯独你这只驯鹿不行!”

    “此话当真?”

    “废话!”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那你敢亲它吗?”我顺手指向不远处的雪堆,贼笑着道。

    从远处看,那不过一普通的雪堆,并不被人察觉,可定睛仔细一瞧,雪堆里竟有几个晃动着的小脑袋,原来,那雪堆下覆盖着的,是几只正打盹儿的阿拉斯加犬,雪堆旁甚至还停放着一辆被积雪覆盖着的雪橇,想必这就是店主人的出行工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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