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不需要上晚自习,难得轻松,同学们都像被放飞的笼中鸟。

    蒋筝今天尤其积极,催促着贺望星赶紧收拾东西,很不放心地跟她确认,“快快快,宝贝儿,跟你家里人说好了吗?”

    “都说好了,今晚不回去。”贺望星把安排提前告诉了贺知屿,他没多问,只让她注意安全。

    “那就好!”蒋筝已经规划好晚上的行程,“我们回去自己煮火锅吧,等会儿先去超市买菜,顺路买两杯奶茶,然后一起回去,度过一个快乐的夜晚!”

    两个女孩子手挽着手出校门,按照计划采购完食材回了蒋筝家。

    没有家长在,少了很多顾忌,就很轻松自在,她们分工合作,一人洗菜切菜,一人洗碗下菜,一边聊天八卦,一边吃火锅喝奶茶。

    女孩子的话题离不开八卦绯闻,一扯开能聊好几个小时,聊着聊着就提到贺望星最近很烦恼的陈司煦事件。

    事实证明,贺望星的那一出是有用的,没了无聊起哄的人,她耳根子都清净许多。

    “以前我就觉得他对你不一般,但是他光暧昧不表示,这样很讨厌诶!”蒋筝对陈司煦评价很低,“他除了长得高点一无是处,也不怎么笑,整个人气压很低,看着就晦气。”

    贺望星很同意她的观点,这个人看起来就不是很坦荡磊落。

    最重要的是,贺望星觉得他的眼神是湿冷的,像沼泽,污泥,让人总不舒服。

    “他看起来很奇怪。”

    “总之离他远一点就对了!”

    这个话题没持续太久,火锅也吃到尾声,两人都吃撑了,摸着肚子坐在沙发上静待消化。

    夜色已经暗下去,贺望星琢磨着该去写题学习了,蒋筝却拦住她,压低了点声音。

    “宝贝儿,来我房间,最近我找到了一些好东西!”她说得兴致勃勃,引得贺望星也有些好奇。

    蒋筝这次格外神秘,反复跟贺望星强调,甚至将门窗锁好,拉紧窗帘,就连灯也只亮了一盏小夜灯。

    贺望星几乎以为她是要施展什么神秘法术了。

    小小的书桌前,蒋筝打开笔记本电脑,又找到角落里隐蔽的文件夹,在一堆文件中又找到一个,如此反复几次,终于点开了一个视频。

    居然不是帅哥腹肌照,贺望星有点意外。

    蒋筝紧张的神态也让贺望星跟着提起了一口气,专注地看着视频播放。

    时长大概一小时。

    地点在一间办公室里,走进来一男一女,说的是日语,没有字幕。

    “电影吗,这讲的什么?”什么也听不懂,贺望星有点失去兴趣。

    “嘘,看就好了。”

    于是贺望星只好打起精神继续看下去,视频里的女主角长相甜美声音又娇又嗲,男主角也很帅气。

    两人不知道在聊什么,时不时说说笑笑。

    十分钟过去,男主角牵上了女主角的手,贺望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思绪开始游走。

    男主角亲上女主角的时候,贺望星有点迷茫。

    不同于电视剧的亲吻,镜头离得很近,将两人的唇瓣,以及纠缠的舌头,甚至呼吸声都拍得十分清晰。

    搅动着的,黏腻的水声。

    贺望星能感受到影片里的气氛变得燥热,这个时候也仍旧没想歪。

    直到男主角的手摸上了女主角的胸部,贺望星一个激灵,震惊地看向蒋筝,她却看得津津有味。

    等视线再转回去时,男主角的手已经像揉面团一样。

    黑暗与寂静里声音很清晰。

    贺望星彻底清醒,她拉了拉蒋筝,“你怎么会有这个?”

    “秘密,这可是我千辛万苦找到的,这个男主角的身材特别好,活儿也好!”

    “……”果然,贺望星就不该对她抱有期待。

    视频里的女主角欲拒还迎,脸已经羞红了,被男主角脱掉衣服,露出粉粉嫩嫩的身体。

    然后是男主角。

    面红耳赤的画面。

    内容含量超过了贺望星的认知,她却不合时宜地想起大哥的身体。

    换衣服未曾避着她,露出好看的肌肉线条,异性的荷尔蒙爆发,贺望星后知后觉地感受到。

    比视频里的男主角要好看。

    蒋筝更激动了,贺望星却无法感同身受。

    画面冲击太强大,她还是选择去写两道题冷静一下。

    最后这部影片还是蒋筝一个人看完的,贺望星写完所有题就洗漱上床了。

    闭上眼还是会想起大哥,不免抱怨,贺松年怎么还不回家。

    这样的躁动小插曲很快被英语竞赛打压,英语老师对贺望星寄予厚望,帮她改稿子,练习,经常弄到很晚,时常从办公室出来后整栋教学楼都空了。

    天气已经转凉,细细密密的雨飘下来,贺望星把外套拉链拉到顶,缩着脖子加快脚步往回跑。

    夜色浓黑,交错的脚步声清晰诡异,四下无人,贺望星生出一些害怕的情绪。

    发丝被打湿黏在脸上,她轻轻拨开,视线有些模糊,背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对方出声的时候贺望星还惊魂未定。

    “贺望星,你怎么这么晚?”

    贺望星眨了几下眼才看清,尽管是她很不想接触的陈司煦,但相识的人也让她安心许多,“在准备英语竞赛的演讲稿,你呢,怎么这么晚还出来?”

    他沉默一瞬,“出来买东西,你怎么没打伞,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贺望星不知道该同意还是拒绝,她之前在课堂上说那样让人尴尬的话,现在又让他帮忙是不是太得寸进尺。

    可是她一个人走有些害怕,还下着雨。

    算了,不要为难自己,她刚想说好,隐约听到了一个的熟悉声音在唤自己的名字,循着方向看过去,她看到马路对面撑着伞的身形分明是她最熟悉最想念的。

    “大哥?”她惊喜抬脚,刚想跑过去。

    隔着一条马路,贺松年的脸隐在墨色里并不太分明,语气温柔,“别跑,我过来。”

    他穿过马路,带着清新的安心的气息。

    贺望星自然地跑进他伞下,满脸笑意地转头礼貌拒绝陈司煦的好意,“谢谢,不用麻烦你了。”

    陈司煦捏了捏伞柄,点头离开,“再见。”

    一直慌乱的心彻底得到安抚,贺望星挽住贺松年的胳膊,“大哥,你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

    “工作结束得早,就提前回来了。”他视线往陈司煦离开的方向看一眼,“同学?”

    “嗯,碰巧遇上。”贺望星只惊喜于贺松年的突然出现,“那你怎么会来接我?”

    “看你这么久还没到家,外面又在下雨,我猜你肯定没带伞,就出来了。”

    细雨无声,掩盖不了心跳和呼吸,把潮湿的空气变得黏腻浓稠。

    “还好你来了,晚上好黑好安静,我有点害怕。”贺望星又往贺松年那里凑近一些,更用力地抓紧他的胳膊。

    她不是怕黑的人,但耐不住有些时候的环境以及氛围太过诡异。

    “你同学不是在?”贺松年状似无意地再次提起。

    “我也是出门之后才遇上他的,你要是再早一点点,我也不会遇到他啦。”

    “那我还是来晚了。”

    “不晚,时间刚刚好。”刚刚好解决了贺望星的纠结,她的脚步和心情都变得轻快。

    “那就好。”贺松年紧握着伞柄的手渐渐放松,放纵地任由妹妹把脸上湿漉漉的水珠偷偷摸摸擦在自己干净的衣袖上。

    一到家,贺松年就催促贺望星去洗澡,她淋了些雨,虽然不大,但头发和衣服都是潮湿的。

    外面冷,她是一路抖着回来的,等温暖的水流浸润全身,才渐渐回温找到知觉。

    僵硬的头脑这时候才想起来她没拿睡衣,洗完澡贺望星只好裹着浴巾出去。

    氤氲的水汽在开门时散去,贺望星错愕地看着出现在她房间里的贺松年,“大哥,你怎么在这?”

    浴巾只包裹住少女小半的身躯,胸口半遮半掩,再往下一点就是呼之欲出的粉白色。

    手臂挡在胸前,紧张局促地抓着浴巾。

    她显然是愣住了。

    那些未擦净的水珠沿着身体在缓缓往下流。

    画面冲击力太强,贺松年显然也没预料到这种情况,只严肃地看着贺望星的脸,眉头微皱,“给你煮了红糖姜茶,等会儿喝了吧,怎么不穿好衣服就出来。”

    “我忘拿了。”贺望星还洗了头,潮湿的长发落在肩颈,衣不蔽体地出现在大哥面前,她扯了扯浴巾,但挡得了上面就挡不住下面。

    “先上床,我帮你拿衣服。”贺松年眼神闪烁地侧过脸,担心她感冒,转身去开衣柜门帮她找衣服。

    “哦。”

    贺望星挪动着脚步往床边走,但很快反应过来,内衣内裤大哥怎么帮她拿啊!

    “还是我自己拿吧。”洗完澡的热气未消,反而更浓烈,贺望星匆匆忙忙跑向衣柜,企图拦住贺松年。

    而他的手刚打开一层抽屉,属于少女的各色的内衣裤,蕾丝,花边,小蝴蝶结。

    骨节分明的手顿住,也不自觉地红了耳朵。

    贺望星一把合上抽屉,挡在他面前,推着人往外走,“大哥你先出去啦……”

    脸涨得通红,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贺望星一个踉跄扑向贺松年,他顺势扶住。

    头脑瞬间一片空白,只觉不妙。

    衬衫布料偏凉,摩擦着少女皮肤,贺望星艰难低头,差点要直接晕过去,她羞耻地闭上眼,感到自己的世界在迅速土崩瓦解,不知此刻自己该松手还是继续抱着。

    浴巾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下去的堆在脚边,自己挤压在他的胸口,湿漉漉的头发沾湿他的衣服。

    而自己的小腹压在他身上,似乎有什么在膨胀,慌乱失措中,贺望星无暇思考那是什么。

    按理来说,她应该松手,可一松开不就等于都被大哥看光了吗?

    但这么抱着他不是更奇怪?

    冰凉的物件滑过身体,是贺松年袖口的金属袖口,贺望星不禁哆嗦几下,声音也抖,“大哥……”

    耳边的呼吸声稍显粗重,颗粒感摩擦着耳蜗,贺望星想抬头去看大哥是什么表情又不敢,只好欲哭无泪地在他怀里装尸体。

    “先松手。”贺松年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可触碰到细腻光滑的皮肤,又有些疯狂,让人痴迷的触感,真想就这样一直抚摸着。

    “嗯。”松开的瞬间,贺松年立马转过身。

    颤抖的手暴露他的紧张,却还要故作镇定,从衣柜里拿出一条新的毛巾帮小妹裹上,目不斜视地抱起她放到床上,再去帮她拿衣服。

    被合上的抽屉重新打开,不敢多看,贺松年随手拿了一条内裤,连同长袖睡衣睡裤放在贺望星床头。

    贺望星像是被点了穴,僵硬地看着纯白的天花板,只在大哥离开时注意到他那张干净的脸上浮现出从未见过的不同寻常的红晕。

    “我先出去,你赶紧把衣服穿好,头发也要吹干,还有红糖姜茶记得喝。”做完这一切,贺松年如释重负,脑海里却不断闪现无意瞥见的一幕,以及她贴在自己身上的感觉。

    柔软,滚烫。

    一时间,喉咙干涩,痒得厉害。

    等他出了房间,贺望星才抱着头尴尬得快要炸开,浑身热得像要蒸发,想连夜消失在这个地球。

    她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

    怎么办,她一定被大哥看光了!

    太尴尬!太羞耻了!

    但衣服还是要穿,贺望星去拿放在床头的衣服,这才发现大哥拿的内裤是粉色的,透明的,蕾丝的。

    想象到他拿着的那个画面,贺望星更奔溃了。

    而更要命的是贺望星发现自己的身体很可耻地起了反应。

    无法忽略。

    想起自己抱着大哥压在大哥身上的感觉,贺望星感觉到空气变浓稠,呼吸也困难起来,每一下都很沉重。

    她抽了张纸巾,在思考着接下来怎么继续面对她最爱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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