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苍月抗拒地接过遥控器，顺手把行李塞进他手里，然后下楼，走向那些房间。
“收好，训练结束后我找你拿。”
她的身影在这里显得无比渺小。
“为期三天。”
琴酒露出一丝冷戾的笑，转身出门，“但愿你能撑下去，可怜的使者。”
白色行李箱与他并排离去，仿佛意念合一。
…
琴酒轻描淡写一句三天。
苍月就被虐了整整三天。
血都快流干了也不见有人来接她。
早知道这样，她宁愿直接退出组织，也不要在这里遭罪。
谁能想到当时随机打开一个房间，机械笼子里竟然扭出一条大腿那么粗的巨蟒？？
她眼前一黑，偏偏门还在她身后自动降下，避无可避，逃无可逃。别的巨蟒可能不吃人，但这只肯定想尝尝味儿。
因为它眼睛都饿绿了！
纵观这个空荡荡的房间，唯一的装饰物就只有笼子上方挂着的那把已经卷边的刀。
“…”苍月低咒一声，飞身掠过骤然进攻的蟒蛇，一把捞过那把刀…
光是弄死这条蟒蛇，她就花费了将近6个小时，手表在挣扎的过程中被磕坏，时间固定在16点28分。
第一天，她弄死了一条蛇，一只鹰。
第二天，她反杀了想要吃掉她的黑熊。
第三天，她拼命咬死了一头狼。
别觉得夸张，毕竟这些房间里的工具千奇百怪，有钝刀，扫把，螺丝刀，甚至平底锅。
有武器加持，她如虎添翼，但也落得伤痕累累，不同的血混在一起，让她看起来像从血池里爬出来。
极度的饥饿令她恨不得一口吞掉眼前的狼尸，可当去掉皮毛咬了一口后，她大吐特吐。
直勾勾看向房间某个角落，一向冷淡的嗓音此刻弱如细丝：“我不管是谁在注视着我，三天已到，放我出去。”
出去把他们通通都杀了。
血泊中，她皮肤还算干净的部分透出死人般的惨白。
「滴滴滴滴」
急促的警报声忽然响彻整个房间，紧接着门被升起，一群神情冷漠的人走了进来，带进一阵冷冽的风。
为首的人手中拿着一个平板，低头记录着什么。
“反应速度，优。”
“近身格斗，优。”
“体能耐力，良。”
“很好，Camus。”琴酒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所有人自觉站到两边，便于他走到前面。
“恭喜你，正式成为我们的一员。”
声音嘲讽却宛如天籁，把她从这场噩梦中短暂地抽离。
她并不觉得这是组织的入门试炼，因为即便是经验老道体魄强壮的顶级杀手，面对这种训练也只有吃瘪的份儿。
这纯粹是混蛋琴酒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才强行推进的“训练计划”。
苍月只觉得眩晕，眼前开始出现重影，后知后觉的巨大痛苦瞬间吞没了她…
加入这个组织，接触组织的核心机密，是她目前最想做的事。
既然已经得到明面上的认可，那就说明她的计划出现了一丝曙光。
这些人还不能杀。
“送她去治疗。”
“是！”
苍月得出结论，在琴酒的指令一落地就放心地晕厥过去。
-
养好伤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对苍月来说更是如此。
距离训练结束已经过去一个礼拜。
组织的病床比医院里的可要大多了，消毒水的气味也更浓。她全身被包扎，动弹一下都疼得要命，活像个木乃伊。
“你醒了。”女人推门而入的时候她正望着自己被包成猪蹄的手出神。
对方把一部手机放在床头，眨眨眼道：“那个号码的主人还真关心你呢。”
苍月偏了偏头。所幸身上是绷带不是石膏，现在还可以勉强活动一下。
“谢谢你。”
“我只是帮忙回复几条简讯而已，也没有做什么啦，今天应该有好一些吧？”
女人名叫安妮卡，中加混血，专门负责救治重伤的组织成员。
苍月：“心态是好了不少。”
安妮卡早发现她的恢复能力弱于常人，并不在意她的自嘲，而是叮嘱道：
“虽然可以用手机了，但还是要节制，注意多休息。”
说完给她换绑带上药。
“手指绑得轻盈一点。”
“好啦，我知道了。”安妮卡无奈照做，“你也真是的，差点死在野兽嘴里，还这么漫不经心。”
“死就死了，有什么关系。”苍月忽然想起一个可怕的问题，蹙眉问道，“我这身伤不会留疤吧？”
“只要你好好休养，一点疤都不会留。”安妮卡失笑，“组织研究的各种药物效果都很好，你会比在外面的医院更快痊愈的。”
说着打趣起来，“不用担心，你这么美丽，即便留疤追求者也会络绎不绝啊！”
“…”苍月很想堵住这女人的嘴。
留疤跟追求者有什么关系？上次好不容易威胁琴酒配合她演戏才勉强打消侦探的怀疑，这次要是因为一点疤又被试探，那就得不偿失了。
“我要多久才能痊愈？”苍月吸了口气，有些颓废。
“配合组织的药物，正常人大概要一个星期，你的话，需要半个多月吧。”
安妮卡把她的体质预估得很准确。
等她拿回行李踏上归途，仅仅过去半个月零27天而已。
柯南暂时回了侦探事务所，他们之间一直靠简讯联络，偶尔会通电话。
「隔江，雪。」他打开窗子接住一片。
而她根本看不到，这里连个窗户都没有。
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事，大大小小，比如搭乘新干线顺便抓住了毒.贩，比如元太被追杀，比如光彦独自出走为女孩们抓萤火虫，比如有个假扮毛利大叔的人被杀了。
算起来，几乎每天都在发生案件。
可能得益于岛国的小巧，几乎什么案子都能被那家伙给碰上。
让她印象最深的是有次通话，他用很低的声音问她：「人为什么会被负面情绪所控制呢？」
她想也没想地说：「因为人是会自我生产垃圾的垃圾桶」
对方更失落了，告诉她自己一直崇拜的足球明星是个瘾.君子，杀了人，真相还是自己亲手揭发的。现在的他很难受。
他大概是待在户外，冷得声音都在颤抖，偶尔还有寒风吹过话筒，呼啦呼啦，仿佛谁的心跳在鼓噪。
她并没有安慰，只是不解地问：喜欢球就喜欢球，干嘛对踢球的人投入感情？他只是一个载体，没有这个，还会有下一个。
「那不一样！」对方急急地反驳，「他的球技好到所有人赞叹哎！」
听到这话，她满意地说：你看，你真正喜欢的不还是他踢球的技术？
对方沉默了。
过了半晌，他再次开口：「隔江，你…你会有喜欢的人吗？」
「应该会有」
「那你觉得他们都是可替代的、都只是你感情的载体吗？」
这个问题把苍月问懵了。
其实她想回答“是”，但鉴于对方情绪的波动，她选了“否”。
可即便如此，对方也听出了她的言不由衷，最后与她互道晚安，不欢而散。
第二天还是她主动打电话求和，承诺会尽快回去才让侦探先生原谅她。
他说他昨天是为了寻求答案，没想到被她一通操作后更气闷了。但她的确让他的注意力从偶像失格的痛苦中转移，也算歪打正着。
因为在那之后他几乎每秒都在琢磨隔江苍月这女人离奇的性格。
他还跟服部平次说：
「隔江啊，帮人解决难题的方式是给对方出一个更难的题」
当时把苍月都气笑了。
这次回去，她一定要好好整治一下那家伙，免得他破坏自己的形象。
下车后，她一眼就看到前来接她的小侦探。旁边还站着胖墩墩的阿笠博士。
她拉着行李一步步靠近对方，眯眼打量，神情危险，令柯南暗道不妙。
刚想后退一步，下一秒，却被猛地抱了起来——
光滑微凉的脸颊贴上他的，女生带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还想跑啊，难道一点都不想我？”
柯南挣扎无果，干脆放弃。双手撑着她的肩膀直起上半身，便于看清她的整张脸。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认真地问：
“你脸色不是很好，不舒服吗？”
“晕车。”苍月随口扯了个理由，把他放下来，冲阿笠博士打了个招呼。
阿笠博士接过她的行李，三人走出车站，融入凛冽风雪。
柯南不禁握紧了她的手，“冷吗？”
苍月一个白眼，抱起他飞快钻进车子。
“隔江小姐，你这一个多月去哪里了啊？孩子们都问呢。”
“大阪。朋友邀请我过去，我就在那里住了一段时间。”苍月睨向小侦探，“你没有告诉他们吗？”
柯南默默移开视线。
苍月捏了捏他的耳朵，感叹：“真是个坏蛋啊。”
阿笠博士发动车子，听见工藤新一被这么评价，乐呵呵道：“这话说得没错。”
“博士！”柯南半月眼。
…
阿笠博士先是把苍月送回公寓，本欲直接离开，谁料柯南也跳下了车，在雪地再次留下一串脚印。
“新一，你不去侦探事务所了吗？”
“我怎么放心她一个人，她会把自己饿死在家的。明天我再去事务所收拾行李。”
会饿死在家的隔江苍月恼羞成怒，自行进屋，「啪嗒」关上了门。
楼下的两人收回目光，阿笠博士担忧道：“新一啊，真的没关系吗？我怎么觉得隔江小姐好像有点生气…”
“没关系啦，她才不像表现出来得那么生气呢。”柯南挥了挥手，“你回去吧博士，不用担心我。”
说着小跑上楼，掏出钥匙也进了门。
阿笠博士：“…”
摇了摇头，唉声叹气地发动车子。
他自己都孤家寡人，为这两个人担心什么呢？
而进了门的小侦探则在阳台找到隔江苍月，无奈地晃了晃她的衣袖。
“不要生气啦。”
“没有，别冤枉我。”
“那就不要折磨这盆仙人掌，快放开它。”柯南把被拔秃一小片的仙人掌小心翼翼解救出来。
“没被刺到吧？”他捧起她的手仔细端详。
被这样专注地对待，苍月郁气顿消。
没有发现任何刺痕，他轻轻戳了下她的指尖，问：
“痛不痛？”
“快要痛死了。”她懒洋洋勾住他的脖子，“你还没回答，这两个月想不想我？”
小侦探僵了僵。
“看样子是不想，真是伤我的心。”苍月起身就要进去，手指却忽然被拉住。
一道细若蚊呐的声音飘进她耳朵。
“什么？”她低头。
“…当然会想！”少年的声音骤然放大，整个人像被蒸熟的虾子，目光躲闪不敢看她。
“想我就这么难为情啊？”苍月依旧不满意，挣脱他的手就要走，结果听见他在背后又急又气地说：
“每天都在想你！可以了吧？”
苍月的步子蓦然停住，面露古怪。虽然本意是想逗逗他，可当他说出来，她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出于对礼尚往来的认知，她转过身，抱起他往厨房走，边走边说道：
“我也每天都在想你呢。”
对方埋在她脖颈里一句话也不说，她只能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
“哟，才说要照顾我，这就发烧了？”
“什么嘛！”侦探猛不丁抬头，见她走进厨房，愣了一下，“你还没有吃过饭吗？”
“是啊，难不成你要帮我做？”苍月把人放下，自己则对着锅碗瓢盆发愁。
某种程度上他说得也没错，她自己待在家会把自己饿死的。
“我走之前在冰箱里放了速冻水饺，你去放行李，我来煮吧。”
“你可以吗？”
“当然。”柯南搬来凳子踩在上面，冲她咧嘴一笑，让她出去坐等开饭。
“辛苦你了，一会陪我一起吃吧，顺便试试我给你带的儿童餐具。”
柯南：“？”
他坚持使用大盘子，虽然里面只可怜地盛放了五个水饺。
两人刚用完餐，少年侦探团就上门了，站在中间的是上次哭着跑走的小岛元太。
苍月见他怀里捧着一只被精心包装过的礼盒，挑了挑眉。
“请问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苍月姐姐，听说你回来了，我们就…就…”光彦支支吾吾，忽然扭头，“元太你快说啊！”
“收好，训练结束后我找你拿。”
她的身影在这里显得无比渺小。
“为期三天。”
琴酒露出一丝冷戾的笑，转身出门，“但愿你能撑下去，可怜的使者。”
白色行李箱与他并排离去，仿佛意念合一。
…
琴酒轻描淡写一句三天。
苍月就被虐了整整三天。
血都快流干了也不见有人来接她。
早知道这样，她宁愿直接退出组织，也不要在这里遭罪。
谁能想到当时随机打开一个房间，机械笼子里竟然扭出一条大腿那么粗的巨蟒？？
她眼前一黑，偏偏门还在她身后自动降下，避无可避，逃无可逃。别的巨蟒可能不吃人，但这只肯定想尝尝味儿。
因为它眼睛都饿绿了！
纵观这个空荡荡的房间，唯一的装饰物就只有笼子上方挂着的那把已经卷边的刀。
“…”苍月低咒一声，飞身掠过骤然进攻的蟒蛇，一把捞过那把刀…
光是弄死这条蟒蛇，她就花费了将近6个小时，手表在挣扎的过程中被磕坏，时间固定在16点28分。
第一天，她弄死了一条蛇，一只鹰。
第二天，她反杀了想要吃掉她的黑熊。
第三天，她拼命咬死了一头狼。
别觉得夸张，毕竟这些房间里的工具千奇百怪，有钝刀，扫把，螺丝刀，甚至平底锅。
有武器加持，她如虎添翼，但也落得伤痕累累，不同的血混在一起，让她看起来像从血池里爬出来。
极度的饥饿令她恨不得一口吞掉眼前的狼尸，可当去掉皮毛咬了一口后，她大吐特吐。
直勾勾看向房间某个角落，一向冷淡的嗓音此刻弱如细丝：“我不管是谁在注视着我，三天已到，放我出去。”
出去把他们通通都杀了。
血泊中，她皮肤还算干净的部分透出死人般的惨白。
「滴滴滴滴」
急促的警报声忽然响彻整个房间，紧接着门被升起，一群神情冷漠的人走了进来，带进一阵冷冽的风。
为首的人手中拿着一个平板，低头记录着什么。
“反应速度，优。”
“近身格斗，优。”
“体能耐力，良。”
“很好，Camus。”琴酒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所有人自觉站到两边，便于他走到前面。
“恭喜你，正式成为我们的一员。”
声音嘲讽却宛如天籁，把她从这场噩梦中短暂地抽离。
她并不觉得这是组织的入门试炼，因为即便是经验老道体魄强壮的顶级杀手，面对这种训练也只有吃瘪的份儿。
这纯粹是混蛋琴酒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才强行推进的“训练计划”。
苍月只觉得眩晕，眼前开始出现重影，后知后觉的巨大痛苦瞬间吞没了她…
加入这个组织，接触组织的核心机密，是她目前最想做的事。
既然已经得到明面上的认可，那就说明她的计划出现了一丝曙光。
这些人还不能杀。
“送她去治疗。”
“是！”
苍月得出结论，在琴酒的指令一落地就放心地晕厥过去。
-
养好伤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对苍月来说更是如此。
距离训练结束已经过去一个礼拜。
组织的病床比医院里的可要大多了，消毒水的气味也更浓。她全身被包扎，动弹一下都疼得要命，活像个木乃伊。
“你醒了。”女人推门而入的时候她正望着自己被包成猪蹄的手出神。
对方把一部手机放在床头，眨眨眼道：“那个号码的主人还真关心你呢。”
苍月偏了偏头。所幸身上是绷带不是石膏，现在还可以勉强活动一下。
“谢谢你。”
“我只是帮忙回复几条简讯而已，也没有做什么啦，今天应该有好一些吧？”
女人名叫安妮卡，中加混血，专门负责救治重伤的组织成员。
苍月：“心态是好了不少。”
安妮卡早发现她的恢复能力弱于常人，并不在意她的自嘲，而是叮嘱道：
“虽然可以用手机了，但还是要节制，注意多休息。”
说完给她换绑带上药。
“手指绑得轻盈一点。”
“好啦，我知道了。”安妮卡无奈照做，“你也真是的，差点死在野兽嘴里，还这么漫不经心。”
“死就死了，有什么关系。”苍月忽然想起一个可怕的问题，蹙眉问道，“我这身伤不会留疤吧？”
“只要你好好休养，一点疤都不会留。”安妮卡失笑，“组织研究的各种药物效果都很好，你会比在外面的医院更快痊愈的。”
说着打趣起来，“不用担心，你这么美丽，即便留疤追求者也会络绎不绝啊！”
“…”苍月很想堵住这女人的嘴。
留疤跟追求者有什么关系？上次好不容易威胁琴酒配合她演戏才勉强打消侦探的怀疑，这次要是因为一点疤又被试探，那就得不偿失了。
“我要多久才能痊愈？”苍月吸了口气，有些颓废。
“配合组织的药物，正常人大概要一个星期，你的话，需要半个多月吧。”
安妮卡把她的体质预估得很准确。
等她拿回行李踏上归途，仅仅过去半个月零27天而已。
柯南暂时回了侦探事务所，他们之间一直靠简讯联络，偶尔会通电话。
「隔江，雪。」他打开窗子接住一片。
而她根本看不到，这里连个窗户都没有。
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事，大大小小，比如搭乘新干线顺便抓住了毒.贩，比如元太被追杀，比如光彦独自出走为女孩们抓萤火虫，比如有个假扮毛利大叔的人被杀了。
算起来，几乎每天都在发生案件。
可能得益于岛国的小巧，几乎什么案子都能被那家伙给碰上。
让她印象最深的是有次通话，他用很低的声音问她：「人为什么会被负面情绪所控制呢？」
她想也没想地说：「因为人是会自我生产垃圾的垃圾桶」
对方更失落了，告诉她自己一直崇拜的足球明星是个瘾.君子，杀了人，真相还是自己亲手揭发的。现在的他很难受。
他大概是待在户外，冷得声音都在颤抖，偶尔还有寒风吹过话筒，呼啦呼啦，仿佛谁的心跳在鼓噪。
她并没有安慰，只是不解地问：喜欢球就喜欢球，干嘛对踢球的人投入感情？他只是一个载体，没有这个，还会有下一个。
「那不一样！」对方急急地反驳，「他的球技好到所有人赞叹哎！」
听到这话，她满意地说：你看，你真正喜欢的不还是他踢球的技术？
对方沉默了。
过了半晌，他再次开口：「隔江，你…你会有喜欢的人吗？」
「应该会有」
「那你觉得他们都是可替代的、都只是你感情的载体吗？」
这个问题把苍月问懵了。
其实她想回答“是”，但鉴于对方情绪的波动，她选了“否”。
可即便如此，对方也听出了她的言不由衷，最后与她互道晚安，不欢而散。
第二天还是她主动打电话求和，承诺会尽快回去才让侦探先生原谅她。
他说他昨天是为了寻求答案，没想到被她一通操作后更气闷了。但她的确让他的注意力从偶像失格的痛苦中转移，也算歪打正着。
因为在那之后他几乎每秒都在琢磨隔江苍月这女人离奇的性格。
他还跟服部平次说：
「隔江啊，帮人解决难题的方式是给对方出一个更难的题」
当时把苍月都气笑了。
这次回去，她一定要好好整治一下那家伙，免得他破坏自己的形象。
下车后，她一眼就看到前来接她的小侦探。旁边还站着胖墩墩的阿笠博士。
她拉着行李一步步靠近对方，眯眼打量，神情危险，令柯南暗道不妙。
刚想后退一步，下一秒，却被猛地抱了起来——
光滑微凉的脸颊贴上他的，女生带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还想跑啊，难道一点都不想我？”
柯南挣扎无果，干脆放弃。双手撑着她的肩膀直起上半身，便于看清她的整张脸。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认真地问：
“你脸色不是很好，不舒服吗？”
“晕车。”苍月随口扯了个理由，把他放下来，冲阿笠博士打了个招呼。
阿笠博士接过她的行李，三人走出车站，融入凛冽风雪。
柯南不禁握紧了她的手，“冷吗？”
苍月一个白眼，抱起他飞快钻进车子。
“隔江小姐，你这一个多月去哪里了啊？孩子们都问呢。”
“大阪。朋友邀请我过去，我就在那里住了一段时间。”苍月睨向小侦探，“你没有告诉他们吗？”
柯南默默移开视线。
苍月捏了捏他的耳朵，感叹：“真是个坏蛋啊。”
阿笠博士发动车子，听见工藤新一被这么评价，乐呵呵道：“这话说得没错。”
“博士！”柯南半月眼。
…
阿笠博士先是把苍月送回公寓，本欲直接离开，谁料柯南也跳下了车，在雪地再次留下一串脚印。
“新一，你不去侦探事务所了吗？”
“我怎么放心她一个人，她会把自己饿死在家的。明天我再去事务所收拾行李。”
会饿死在家的隔江苍月恼羞成怒，自行进屋，「啪嗒」关上了门。
楼下的两人收回目光，阿笠博士担忧道：“新一啊，真的没关系吗？我怎么觉得隔江小姐好像有点生气…”
“没关系啦，她才不像表现出来得那么生气呢。”柯南挥了挥手，“你回去吧博士，不用担心我。”
说着小跑上楼，掏出钥匙也进了门。
阿笠博士：“…”
摇了摇头，唉声叹气地发动车子。
他自己都孤家寡人，为这两个人担心什么呢？
而进了门的小侦探则在阳台找到隔江苍月，无奈地晃了晃她的衣袖。
“不要生气啦。”
“没有，别冤枉我。”
“那就不要折磨这盆仙人掌，快放开它。”柯南把被拔秃一小片的仙人掌小心翼翼解救出来。
“没被刺到吧？”他捧起她的手仔细端详。
被这样专注地对待，苍月郁气顿消。
没有发现任何刺痕，他轻轻戳了下她的指尖，问：
“痛不痛？”
“快要痛死了。”她懒洋洋勾住他的脖子，“你还没回答，这两个月想不想我？”
小侦探僵了僵。
“看样子是不想，真是伤我的心。”苍月起身就要进去，手指却忽然被拉住。
一道细若蚊呐的声音飘进她耳朵。
“什么？”她低头。
“…当然会想！”少年的声音骤然放大，整个人像被蒸熟的虾子，目光躲闪不敢看她。
“想我就这么难为情啊？”苍月依旧不满意，挣脱他的手就要走，结果听见他在背后又急又气地说：
“每天都在想你！可以了吧？”
苍月的步子蓦然停住，面露古怪。虽然本意是想逗逗他，可当他说出来，她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出于对礼尚往来的认知，她转过身，抱起他往厨房走，边走边说道：
“我也每天都在想你呢。”
对方埋在她脖颈里一句话也不说，她只能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
“哟，才说要照顾我，这就发烧了？”
“什么嘛！”侦探猛不丁抬头，见她走进厨房，愣了一下，“你还没有吃过饭吗？”
“是啊，难不成你要帮我做？”苍月把人放下，自己则对着锅碗瓢盆发愁。
某种程度上他说得也没错，她自己待在家会把自己饿死的。
“我走之前在冰箱里放了速冻水饺，你去放行李，我来煮吧。”
“你可以吗？”
“当然。”柯南搬来凳子踩在上面，冲她咧嘴一笑，让她出去坐等开饭。
“辛苦你了，一会陪我一起吃吧，顺便试试我给你带的儿童餐具。”
柯南：“？”
他坚持使用大盘子，虽然里面只可怜地盛放了五个水饺。
两人刚用完餐，少年侦探团就上门了，站在中间的是上次哭着跑走的小岛元太。
苍月见他怀里捧着一只被精心包装过的礼盒，挑了挑眉。
“请问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苍月姐姐，听说你回来了，我们就…就…”光彦支支吾吾，忽然扭头，“元太你快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