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如果这“爪子”不是自己的，苍月大概会觉得可爱——可惜上面的黑曜石戒指实在太过醒目，让人想忽略都不行。
妈的，这还真是她的手。
小小软软，连只蚂蚁都捏不死，快和柯南有得一拼。
“…”她仰脸回忆了一下，瞬间了然自己变小的原因，吐出一口气，砰地向后躺倒。
该死的劣质银箭。
工藤新一无奈道：“好啦，快起来，我还有好多问题想问呢。”
她一脸颓废：“就这样问。”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伦敦？”
苍月闻言，眼珠终于动了一下，但声音依旧低迷：“知道你在哪里很难吗？”
下一秒，手腕被一把拽住拉起。
“！…干什么？”她被强制性地从萎靡状态中抽离。
“我很好奇，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工藤新一现在强烈怀疑她在自己身上安了定位器。
苍月挣脱不了，低着头，神色晦暗：“因为我们是恋人。你愿意为了我克服困难远赴英国，我又怎么会猜不到你的意志？侦探先生，你未免太小看我了。”
恋人。就是这两个字，都快把她同化成工藤新一了。现在听见这两个字，她就止不住地心惊，某种程度上竟然变成了绳索。
在她原本的世界，无数专家耗尽心血都没能做到的事，被他工藤新一用两个字就轻飘飘完成了。
美人计，果然歹毒。
她看着自己细弱幼小的手掌，沉默不语。
“好啦，别难过了。”工藤新一揉了揉她肉肉的小脸，伸手将她捞进怀里，然后起身，“我带你去见见我老爸老妈。”
苍月下意识攥住他的衣领。
“…不要。”
工藤新一闻言脚步顿住，垂眸看着她，“那就告诉我你究竟为什么会变小。”
苍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强硬的一面。
言语坚定、不容拒绝。传进她耳朵里、眼睛里，明晃晃地告诉她，他今天非得到答案不可。
“A药。”虽然不适应他这样的态度，可她还是回应了，“琴酒给我也喂了一颗。”
“撒谎。”工藤新一深吸一口气，下意识撇开了视线。再看向她时，原本微微发颤的声音恢复正常：“琴酒带你出国，目的是摧毁UG，怎么会突然给你喂那种药。”
谎言被拆穿，苍月索性闭上了嘴巴，仗着身躯缩小，直接一整个埋进他的胸膛。
“苍月，别骗我。”他抬手抚上她的后脑勺，分明是修长纤细的少年手掌，却满是力量和安全感。
“…一定很痛吧？”
没人比工藤新一更了解那种灵魂被撕裂、骨肉被粉碎重组的痛苦。
他强忍痛苦变回工藤新一，就是想及时保护她，可没想到，在那个偏僻的墙角，他的苍月竟然也遭受了残忍的酷刑！
这时，苍月摸了摸口袋，没摸到，闷闷出声：“我的礼服是谁换的？”
现在她身上穿的，是一件可爱乖巧的纯棉睡衣，刚好合身，而礼服则不知所踪。
“老妈帮你换的，这件睡衣还是她兴冲冲给你挑的。当然，不止睡衣。”他苦笑一声，偏头看向一边。
苍月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大包小包的购物袋竟然堆成了山…
“他们不是受伤了吗？”
“跑得太快崴到脚而已。”
苍月陷入沉默。
半晌，叫了声：“工藤新一。”
“嗯？”
“那件礼服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你是想问里面的电话卡？”
苍月颔首。
“放心，已经销毁了。当时你急匆匆打电话来，我就拜托警方通过电话卡找到了你的定位，只是范围仍然是一整条街，好在服部搜索仔细，把你带了回来。”
“说到电话…”苍月的神色忽然严肃起来，“我当时跟你通话的时候，你已经是工藤新一的声线，难道你当时就已经变回去了？”
“灰原给的解药。目前还是半成品，副作用未知，所以暂时还不能…”
“解药？对我可没什么用处。”苍月挑眉，与他拉开距离后正视他的脸，忽然上手摸了摸，“不如，你再叫声姐姐听听？”
工藤新一试图避开她的「调戏」，坚决不承认，“你在说什么啊？”
“我想想，到底是谁用工藤新一的声音叫我姐姐来着…”苍月竟然真的低头，食指抵唇，作出思考状。
“那是在配合你，随机应变！随机应变！”工藤新一根本不想回忆当时的情况。
“你不叫，我只好去听别人叫了。如果把安室痛扁一顿，他大概会乖乖听话吧？”
“…”工藤新一忍无可忍，恼羞成怒之下打算出去静静，“你现在一副小孩子的身体，让我、让我怎么叫得出口…”
还没走到门边，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句天真的：
“不是小孩子的身体就可以了吗？”
他的脚步猛不丁顿住，手指都在发抖。苍月…你这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啊！我怎么可能叫你姐姐！
气到想笑，却又实在不敢面对那种场面，只能狠下心拔腿就走。而这时，身后竟然蓦然响起一声轻笑——
“不是小孩子就可以吗？”
熟悉的声音让工藤新一瞬间僵硬在当场，本来迈出去的步伐也不知所措地收了回来。
这个声线是…
成年体的苍月！
工藤新一不敢置信地转过身，瞬间对上女生笑盈盈的眼眸。对方盖着被子，侧躺着，还饶有兴致地冲他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似乎是在示意什么。
“现在，叫吧，我听着呢。”
工藤新一纷乱的思绪被这一句强行拽回。
“苍月…”对上对方期待鼓励的眼神，他干脆闭上眼，就当是满足对方的一个小愿望：
“…姐姐。”喉结滚动，叫完后，他下意识挡住了脸。
苍月听完挑眉，“不够真心。”
“我们什么关系，我能真心叫姐姐就怪了！”工藤新一游走在爆炸边缘，咬牙切齿道，“如果我让你叫哥哥，难道你也…”
还没说完，对方就对着他笑眯眯来了句：
“哥哥。”
“…”侦探一呆。
两分钟内生成的长篇腹稿顷刻间化为灰烬。
这一瞬间，他竟然遗忘了所有的辩论技巧，忘记了要去说服她，也忘记了阻止她，只余大脑一片空白、孤零零抵抗着对方的进攻。
哥哥…
为什么，还、还蛮动听的。尤其是从她嘴巴里叫出来，竟然让他——
心潮涌动，难以自抑。
古怪而暧昧的气氛在两双眼睛之间流转了很久，久到苍月终于忍不住打破：
“你就没有其他想问的吗？”
工藤新一恍惚片刻，终于想起来自己的疑问：“你，为什么会自己恢复？”
“我说了，解药对我没用。”苍月笑着躺倒，单手枕着头，眼中像被蒙上了一层薄雾。
“这是我目前没办法控制的。”她说。
工藤新一嗅出不同寻常的意味，长叹一声后坐到她身边，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她柔顺的黑发。
“我可以帮到你吗？”
苍月闻言翻了个身，顺着力道伏在他膝头，一只手与他紧紧相握。
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在这一刻，终于决定和盘托出：
“你应该看出来了吧？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原本，她打算把这个秘密隐瞒很久，直到找到回去的办法。
可是，伊吉斯的突然出现打乱了她的计划。她被银箭射中，现在无法控制自己何时会缩小、何时会变大。
这样的反应绝不是A药能造成的，不解释，他只会越来越不安。与其让他终日担惊受怕，还不如把一切都坦白。
听见她的反问，工藤新一低低嗯了一声：“猜到了。”可下一秒，他又紧张起来，“你…是想离开吗？”
苍月感受到他手心冒出的汗，安抚性地摇头道：“起码不是现在，我还没有找到回去的办法，不过——大概是要逆转时间吧。”
工藤新一沉默了很久。
在这两分钟里，他想象出了那一刻——在她离开的那一刻，他或许会眺望着远处，回忆着此时，祝福她，然后一个人静静消化着灵魂被抽离般的孤独。
仅仅是想象，就已经无法忍受。
“逆转时间…”他低喃，然后笑了起来，“怎么可能。”
“别急着否定。你不是好奇自己变小的真正原因吗？”
“…”
“是因为时间。”她缓缓吐出一口气，把压在心头的话说了出来，“你的时间被人动了手脚。”
乍然听见这种结论，工藤新一的第一反应当然是不信。可她是如此认真，平静的声音逐渐浇灭了他那一丝侥幸。
“药物无法让人返老还童，闭上眼睛。”苍月撑起上半身，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张嘴。”
他顺从地照做。苍月打量了几眼，说道：“人的牙齿，大小是不会改变的。”
从儿童时期开始，到十二三岁结束，乳牙脱落，长出恒牙。工藤新一口腔中就是两排健康整齐的恒牙。
如果是药物导致的返老还童，那么柯南嘴里的也应该是恒牙。可结果恰恰相反。
柯南的，是与其年龄相匹配的乳牙，体积明显小于恒牙。
药物或许可以使细胞、毛发、甚至骨骼退化至幼儿，可是唯独改变不了牙齿。
什么情况下，恒牙才会退化成乳牙呢？答案不言而喻。
妈的，这还真是她的手。
小小软软，连只蚂蚁都捏不死，快和柯南有得一拼。
“…”她仰脸回忆了一下，瞬间了然自己变小的原因，吐出一口气，砰地向后躺倒。
该死的劣质银箭。
工藤新一无奈道：“好啦，快起来，我还有好多问题想问呢。”
她一脸颓废：“就这样问。”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伦敦？”
苍月闻言，眼珠终于动了一下，但声音依旧低迷：“知道你在哪里很难吗？”
下一秒，手腕被一把拽住拉起。
“！…干什么？”她被强制性地从萎靡状态中抽离。
“我很好奇，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工藤新一现在强烈怀疑她在自己身上安了定位器。
苍月挣脱不了，低着头，神色晦暗：“因为我们是恋人。你愿意为了我克服困难远赴英国，我又怎么会猜不到你的意志？侦探先生，你未免太小看我了。”
恋人。就是这两个字，都快把她同化成工藤新一了。现在听见这两个字，她就止不住地心惊，某种程度上竟然变成了绳索。
在她原本的世界，无数专家耗尽心血都没能做到的事，被他工藤新一用两个字就轻飘飘完成了。
美人计，果然歹毒。
她看着自己细弱幼小的手掌，沉默不语。
“好啦，别难过了。”工藤新一揉了揉她肉肉的小脸，伸手将她捞进怀里，然后起身，“我带你去见见我老爸老妈。”
苍月下意识攥住他的衣领。
“…不要。”
工藤新一闻言脚步顿住，垂眸看着她，“那就告诉我你究竟为什么会变小。”
苍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强硬的一面。
言语坚定、不容拒绝。传进她耳朵里、眼睛里，明晃晃地告诉她，他今天非得到答案不可。
“A药。”虽然不适应他这样的态度，可她还是回应了，“琴酒给我也喂了一颗。”
“撒谎。”工藤新一深吸一口气，下意识撇开了视线。再看向她时，原本微微发颤的声音恢复正常：“琴酒带你出国，目的是摧毁UG，怎么会突然给你喂那种药。”
谎言被拆穿，苍月索性闭上了嘴巴，仗着身躯缩小，直接一整个埋进他的胸膛。
“苍月，别骗我。”他抬手抚上她的后脑勺，分明是修长纤细的少年手掌，却满是力量和安全感。
“…一定很痛吧？”
没人比工藤新一更了解那种灵魂被撕裂、骨肉被粉碎重组的痛苦。
他强忍痛苦变回工藤新一，就是想及时保护她，可没想到，在那个偏僻的墙角，他的苍月竟然也遭受了残忍的酷刑！
这时，苍月摸了摸口袋，没摸到，闷闷出声：“我的礼服是谁换的？”
现在她身上穿的，是一件可爱乖巧的纯棉睡衣，刚好合身，而礼服则不知所踪。
“老妈帮你换的，这件睡衣还是她兴冲冲给你挑的。当然，不止睡衣。”他苦笑一声，偏头看向一边。
苍月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大包小包的购物袋竟然堆成了山…
“他们不是受伤了吗？”
“跑得太快崴到脚而已。”
苍月陷入沉默。
半晌，叫了声：“工藤新一。”
“嗯？”
“那件礼服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你是想问里面的电话卡？”
苍月颔首。
“放心，已经销毁了。当时你急匆匆打电话来，我就拜托警方通过电话卡找到了你的定位，只是范围仍然是一整条街，好在服部搜索仔细，把你带了回来。”
“说到电话…”苍月的神色忽然严肃起来，“我当时跟你通话的时候，你已经是工藤新一的声线，难道你当时就已经变回去了？”
“灰原给的解药。目前还是半成品，副作用未知，所以暂时还不能…”
“解药？对我可没什么用处。”苍月挑眉，与他拉开距离后正视他的脸，忽然上手摸了摸，“不如，你再叫声姐姐听听？”
工藤新一试图避开她的「调戏」，坚决不承认，“你在说什么啊？”
“我想想，到底是谁用工藤新一的声音叫我姐姐来着…”苍月竟然真的低头，食指抵唇，作出思考状。
“那是在配合你，随机应变！随机应变！”工藤新一根本不想回忆当时的情况。
“你不叫，我只好去听别人叫了。如果把安室痛扁一顿，他大概会乖乖听话吧？”
“…”工藤新一忍无可忍，恼羞成怒之下打算出去静静，“你现在一副小孩子的身体，让我、让我怎么叫得出口…”
还没走到门边，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句天真的：
“不是小孩子的身体就可以了吗？”
他的脚步猛不丁顿住，手指都在发抖。苍月…你这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啊！我怎么可能叫你姐姐！
气到想笑，却又实在不敢面对那种场面，只能狠下心拔腿就走。而这时，身后竟然蓦然响起一声轻笑——
“不是小孩子就可以吗？”
熟悉的声音让工藤新一瞬间僵硬在当场，本来迈出去的步伐也不知所措地收了回来。
这个声线是…
成年体的苍月！
工藤新一不敢置信地转过身，瞬间对上女生笑盈盈的眼眸。对方盖着被子，侧躺着，还饶有兴致地冲他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似乎是在示意什么。
“现在，叫吧，我听着呢。”
工藤新一纷乱的思绪被这一句强行拽回。
“苍月…”对上对方期待鼓励的眼神，他干脆闭上眼，就当是满足对方的一个小愿望：
“…姐姐。”喉结滚动，叫完后，他下意识挡住了脸。
苍月听完挑眉，“不够真心。”
“我们什么关系，我能真心叫姐姐就怪了！”工藤新一游走在爆炸边缘，咬牙切齿道，“如果我让你叫哥哥，难道你也…”
还没说完，对方就对着他笑眯眯来了句：
“哥哥。”
“…”侦探一呆。
两分钟内生成的长篇腹稿顷刻间化为灰烬。
这一瞬间，他竟然遗忘了所有的辩论技巧，忘记了要去说服她，也忘记了阻止她，只余大脑一片空白、孤零零抵抗着对方的进攻。
哥哥…
为什么，还、还蛮动听的。尤其是从她嘴巴里叫出来，竟然让他——
心潮涌动，难以自抑。
古怪而暧昧的气氛在两双眼睛之间流转了很久，久到苍月终于忍不住打破：
“你就没有其他想问的吗？”
工藤新一恍惚片刻，终于想起来自己的疑问：“你，为什么会自己恢复？”
“我说了，解药对我没用。”苍月笑着躺倒，单手枕着头，眼中像被蒙上了一层薄雾。
“这是我目前没办法控制的。”她说。
工藤新一嗅出不同寻常的意味，长叹一声后坐到她身边，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她柔顺的黑发。
“我可以帮到你吗？”
苍月闻言翻了个身，顺着力道伏在他膝头，一只手与他紧紧相握。
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在这一刻，终于决定和盘托出：
“你应该看出来了吧？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原本，她打算把这个秘密隐瞒很久，直到找到回去的办法。
可是，伊吉斯的突然出现打乱了她的计划。她被银箭射中，现在无法控制自己何时会缩小、何时会变大。
这样的反应绝不是A药能造成的，不解释，他只会越来越不安。与其让他终日担惊受怕，还不如把一切都坦白。
听见她的反问，工藤新一低低嗯了一声：“猜到了。”可下一秒，他又紧张起来，“你…是想离开吗？”
苍月感受到他手心冒出的汗，安抚性地摇头道：“起码不是现在，我还没有找到回去的办法，不过——大概是要逆转时间吧。”
工藤新一沉默了很久。
在这两分钟里，他想象出了那一刻——在她离开的那一刻，他或许会眺望着远处，回忆着此时，祝福她，然后一个人静静消化着灵魂被抽离般的孤独。
仅仅是想象，就已经无法忍受。
“逆转时间…”他低喃，然后笑了起来，“怎么可能。”
“别急着否定。你不是好奇自己变小的真正原因吗？”
“…”
“是因为时间。”她缓缓吐出一口气，把压在心头的话说了出来，“你的时间被人动了手脚。”
乍然听见这种结论，工藤新一的第一反应当然是不信。可她是如此认真，平静的声音逐渐浇灭了他那一丝侥幸。
“药物无法让人返老还童，闭上眼睛。”苍月撑起上半身，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张嘴。”
他顺从地照做。苍月打量了几眼，说道：“人的牙齿，大小是不会改变的。”
从儿童时期开始，到十二三岁结束，乳牙脱落，长出恒牙。工藤新一口腔中就是两排健康整齐的恒牙。
如果是药物导致的返老还童，那么柯南嘴里的也应该是恒牙。可结果恰恰相反。
柯南的，是与其年龄相匹配的乳牙，体积明显小于恒牙。
药物或许可以使细胞、毛发、甚至骨骼退化至幼儿，可是唯独改变不了牙齿。
什么情况下，恒牙才会退化成乳牙呢？答案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