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艾尔——这里这里！”
别墅草坪上，艾尔抱着飞球，尤利嘉站在三米开外的位置兴奋地挥着双手，淡蓝的眼眸在阳光下耀眼如蓝宝石。
他们在玩飞球游戏。
准确来说，是尤利嘉单方面玩飞球，把在一旁默默进行监督任务的艾尔拉了进来。
好像害怕冷落了他似的。
艾尔唇边习惯性地带着笑意，将飞球朝尤利嘉的方向扔出。
飞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即将被尤利嘉接住时，镶嵌在球中央的指示灯连闪红灯，如同飞鸟般灵活拐弯，绕过她的腋下飞了出去。
尤利嘉扑空，却因此更加兴奋。
运动短裤下的双腿纤细有力，猛然一脚刹车，身躯以一只脚为支点扭转一百八十度，以极好的平衡力稳住身体的瞬间，立刻沿飞球的轨迹追去。
飞球游戏在联盟流行多年，每只飞球镶嵌了自动飞行模式，能够根据追击者的反应速度和身体素质灵活调整难度，是广大alpha户外游戏的众多选择之一。
不过对贵族alpha来说，他们少年时期就会被送入军事化管理的联盟第一军事学院，飞球这种强度的运动不够刺激，视觉上看还有狗追飞盘般的滑稽，是被他们早已抛弃的娱乐项目。
在他们眼里，只有那些没钱上第一军事学院的平民alpha才会玩这种不上台面的东西。
而穷A尤利嘉在别墅储物间发现飞球后，惊为天人，已经连着玩了七天。
艾尔望着玩得不亦乐乎的尤利嘉，第一次感觉职业生涯受到了挑战。
距离卡提斯第一次来别墅，已经过去了近一个月时间。
他对尤利嘉的态度像一时兴起购买了一只宠物，偶有兴致时来拨弄几下，别的时候则干脆不闻不问，只命令艾尔负责监视她，不允许她出别墅以外的地方，好像要把她圈养在别墅直到自己丧失兴趣为止。
而尤利嘉……
出乎意料的听话，安分地待在别墅，除了不时用光脑网购些小玩意外，没表现出任何不满、焦虑、愤怒等情绪，似乎把别墅当作了一方安歇地。
但作为情人，她却没对卡提斯表现出任何好奇，没和他打听一次卡提斯的近况，光脑只用来打游戏、追剧刷视频，看起来完全不在乎讨好卡提斯这件事。
一方漠不关心，一方没心没肺，这和艾尔从前经历过的高强度工作相比，平静诡异得过分。
这种不安，要类比的话，就像从连轴转的高强度996地狱级工作三百六十度大转弯为上四休三、每天实际工作时长不足三小时却能拿到丰厚薪资的神仙工作。
“艾尔！我饿了。”
尤利嘉从别墅二楼的露台一跃而下，怀里揣着飞球，转眼间便跑到艾尔身边，两只淡蓝的眸子盯住他不放。
艾尔忽然产生了被某种大型犬类纠缠求投喂的既视感。
不过也的确到了吃午饭的时间。
艾尔点开光脑，家政机器人已经做好午餐，拍照上传了菜式。
一颗银灰的毛绒脑袋凑到他光脑旁边，欢呼道：“今天有烤肉吃！”
尤利嘉面向他的侧脸满是笑意，她的面孔美丽英气，拥有alpha与生俱来的飞扬桀骜，灰发蓝眸更让她显得冷冽傲然，但一笑起来，那双眼睛便弯成月牙，散发着比omega还要柔和纯良的气质。
和他从前遇见的、服侍的alpha都不一样……
由于先天差异，Alpha和omega会理所当然把beta看做低人一等的存在，艾尔虽然是高贵的路德维希家的管家，但能和路德维希家来往的，往往也都是上层名流。
因此艾尔习惯了被刁难、被当作出气筒发泄的生活。
尤其他尚未站稳脚跟，只是一个试用期的后备管家，是路德维希家食物链最末尾的存在，那些alpha会毫无顾忌地使唤他。
如果原定的那名alpha管家没被大人淘汰的话，今天站在陪尤利嘉的，就不会是他了。
手掌忽然一暖，艾尔回过神，是尤利嘉。
她对吃饭迫不及待，不顾主仆之分，直接拉起他的手往别墅走去。
艾尔没有抽回手，垂下眼睫，不再去看女alpha那头漂亮的银灰长发。
别墅餐厅内，尤利嘉吃着香喷喷的蜜汁烤猪肉，幸福得眯起眼睛，超大尺寸的悬浮电视照旧播放着娱乐八卦新闻，千篇一律。
突然，电视屏幕映出“紧急放送”四个加粗大字，中分发型的主持人一脸兴奋地播报道：
“特大新闻！继第四位伴侣姜氏掌权人姜峰死亡两年后，卡提斯·路德维希再次宣布订婚！而本次的订婚对象竟然是——累计诞生过三任联盟第一指挥官的将门世家鹤家的幺子鹤春！
画面中，卡提斯依旧一身黑，只在胸前佩戴了象征订婚意义的白花，碧绿珠子似的眼睛冷淡傲慢。
和他并肩而立的男性俊美年轻，穿着一袭黑蓝交织的军服，衬衫纽扣扣到最上一颗，站姿笔挺，无论面对的聚光灯多闪耀，始终面无表情，气场比卡提斯还要冷肃端然。
这两人站一块，不像宣布订婚喜讯的佳偶，打包送去出席葬礼还差不多。
尤利嘉险些被脑中想法逗笑，难怪卡提斯消失了这么久不来找她，原来忙着和小年轻订婚去了。
订婚好呀，越忙越没空想起她，乐得清闲。
主持人话锋一转，语中满是调侃意味。
“哦天呐——要知道这位小少爷本月才刚举行了成年仪式，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和相差十岁的卡提斯先生结为伴侣！听闻鹤春少爷是军校的优等生，尚未毕业就因优秀的个人表现被军部提前录取，这样优秀的他能否抵挡住路德维希家的卡提斯自带的顶级丧夫buff……”
喋喋不休的八卦声音继续着，尤利嘉嘴里含着烤肉，忘记了咀嚼，呆呆看着电视屏幕右上角的时间出神了好一会。
相处的这段时间，艾尔第一次见到她露出这种神情，下意识以为她在为卡提斯的订婚神伤。
即便卡提斯有过多任伴侣，但像他这样的贵族，结婚对象永远只会从同一圈层挑选，尤利嘉这样的平民alpha根本没有可能与他……
“艾尔，我出门的话，你会被惩罚对吗？”
尤利嘉冷不丁站起，认真地问他。
“对。”艾尔不清楚她要干什么，但联想到她刚才露出的表情，连忙劝阻道，“小姐，无论您想要做什么，千万不要……”
尤利嘉的眼睛弯了起来，凑近他笑着说，“但我袭击你逃出别墅的话，就不算你失职吧？”
艾尔后颈一痛，根本没看清尤利嘉何时出手，便失去了知觉。
尤利嘉拿绳子把昏迷的艾尔捆住双手双脚，将他抱到沙发上，双手合十小声道歉，“抱歉艾尔，但今天是很重要的日子，我必须出去。”
……
中央区。私人医院。
“情况很不错，腺体的发热状况有所缓解，你不是一直不愿意采纳我的建议找alpha发泄缓解吗？怎么突然改了主意？”
冯岚摘掉橡胶手套扔进医疗废物垃圾桶，饶有兴趣地打量卡提斯，“这么多年敢近你身的alpha，哪个不是非死即伤，难道……是今天和你订婚的那位小少爷？”
卡提斯从手术台起身，撩起眼皮冷冷扫了她一眼，“和他无关。随手买的玩物而已。”
“玩物么……”冯岚微蹙眉头，不去深究他话中意味，“能合你胃口的玩物也罕见，小心点别几天就弄没了，专门养着缓解腺体改造的后遗症也不错。你的身体状况不用我再强调了吧。”
卡提斯点开光脑，“新版抑制剂实验效果怎么样？”
“已经派人送到你家了，但我说，你还是少打点抑制剂为妙。你经过改造的腺体早就影响了体质，再这样下去迟早出现反噬，哪天神经崩溃变成傻子都有可能。实在不行，下次发情期喊你那个小宠物帮忙临标下……”
“冯岚，”卡提斯冷淡打断，“别来干涉我的选择。”
“行行行，是我多嘴——到时候别凌晨三点叫我上门急救就行。”
冯岚见怪不怪，当初两人也是机缘巧合下开始合作，她能在中央区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开医院也得益于卡提斯的助力，作为回报，这些年她也为卡提斯提供了许多不可言说的医疗支持。
当年她以医学院年级第一的优异成绩毕业，却因为平民beta的身份屡屡求职受挫，好不容易进入小诊所当助理医师，又被卷入一场医疗事故成了替罪羊，正要锒铛入狱时，是卡提斯动用手段保释了她。
保她出来的条件只有一个：为他进行腺体改造手术。
卡提斯的要求很奇特，他需要改造后的腺体能够分泌神经致幻的毒素，混杂在释放的信息素中，会使长期浸没的人类陷入神经错乱，对信息素释放者言听计从。
令Omega处处受制于alpha的信息素，变成了牵制役使对方的缰绳。
“我会把他们变成通往权力之路的垫脚石，踩着他们的尸骨爬到最顶峰。”
彼时蜷缩在监牢的冯岚，望着那个面无表情口出狂言的omega，本能感到惊惧战栗。
但也感到一阵隐秘的兴奋。
而此时，冯岚拥有地处中央区的私人医院成了人生赢家，越活越淡泊，对情爱名利的渴望逐年下降，每天上上班养养小情人就挺开心。
唯独卡提斯还是那样野心勃勃，孤身一人在名利场厮杀。
冯岚原本以为他会就这样孤独终老，没想还能见到他花钱买小情人的这一天。
人会说谎，机器的检测数值可不会，那平白上升的身体指标和明显好转的腺体状况，无一不在说明卡提斯和那位小情人的身体契合度之高。
“虽然可能性很低，但我还是建议你要做好措施，”冯岚叮嘱道，“你这个年纪要是怀孕，不提信息素紊乱之类，光是前期备孕……”
卡提斯面色一沉，“不会有这一天，没有任何alpha值得我这样做。”
冯岚还想劝两句，年纪大了就唠叨，卡提斯的光脑忽然滴滴作响，像是某种警报。
卡提斯戴上单边耳机，听了汇报，脸色瞬间阴沉下去。
“……非常抱歉大人，是我失职……”
光脑那头的人还在断断续续地说话，卡提斯冷着脸下了命令：“找到她，不论生死。”
别墅草坪上，艾尔抱着飞球，尤利嘉站在三米开外的位置兴奋地挥着双手，淡蓝的眼眸在阳光下耀眼如蓝宝石。
他们在玩飞球游戏。
准确来说，是尤利嘉单方面玩飞球，把在一旁默默进行监督任务的艾尔拉了进来。
好像害怕冷落了他似的。
艾尔唇边习惯性地带着笑意，将飞球朝尤利嘉的方向扔出。
飞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即将被尤利嘉接住时，镶嵌在球中央的指示灯连闪红灯，如同飞鸟般灵活拐弯，绕过她的腋下飞了出去。
尤利嘉扑空，却因此更加兴奋。
运动短裤下的双腿纤细有力，猛然一脚刹车，身躯以一只脚为支点扭转一百八十度，以极好的平衡力稳住身体的瞬间，立刻沿飞球的轨迹追去。
飞球游戏在联盟流行多年，每只飞球镶嵌了自动飞行模式，能够根据追击者的反应速度和身体素质灵活调整难度，是广大alpha户外游戏的众多选择之一。
不过对贵族alpha来说，他们少年时期就会被送入军事化管理的联盟第一军事学院，飞球这种强度的运动不够刺激，视觉上看还有狗追飞盘般的滑稽，是被他们早已抛弃的娱乐项目。
在他们眼里，只有那些没钱上第一军事学院的平民alpha才会玩这种不上台面的东西。
而穷A尤利嘉在别墅储物间发现飞球后，惊为天人，已经连着玩了七天。
艾尔望着玩得不亦乐乎的尤利嘉，第一次感觉职业生涯受到了挑战。
距离卡提斯第一次来别墅，已经过去了近一个月时间。
他对尤利嘉的态度像一时兴起购买了一只宠物，偶有兴致时来拨弄几下，别的时候则干脆不闻不问，只命令艾尔负责监视她，不允许她出别墅以外的地方，好像要把她圈养在别墅直到自己丧失兴趣为止。
而尤利嘉……
出乎意料的听话，安分地待在别墅，除了不时用光脑网购些小玩意外，没表现出任何不满、焦虑、愤怒等情绪，似乎把别墅当作了一方安歇地。
但作为情人，她却没对卡提斯表现出任何好奇，没和他打听一次卡提斯的近况，光脑只用来打游戏、追剧刷视频，看起来完全不在乎讨好卡提斯这件事。
一方漠不关心，一方没心没肺，这和艾尔从前经历过的高强度工作相比，平静诡异得过分。
这种不安，要类比的话，就像从连轴转的高强度996地狱级工作三百六十度大转弯为上四休三、每天实际工作时长不足三小时却能拿到丰厚薪资的神仙工作。
“艾尔！我饿了。”
尤利嘉从别墅二楼的露台一跃而下，怀里揣着飞球，转眼间便跑到艾尔身边，两只淡蓝的眸子盯住他不放。
艾尔忽然产生了被某种大型犬类纠缠求投喂的既视感。
不过也的确到了吃午饭的时间。
艾尔点开光脑，家政机器人已经做好午餐，拍照上传了菜式。
一颗银灰的毛绒脑袋凑到他光脑旁边，欢呼道：“今天有烤肉吃！”
尤利嘉面向他的侧脸满是笑意，她的面孔美丽英气，拥有alpha与生俱来的飞扬桀骜，灰发蓝眸更让她显得冷冽傲然，但一笑起来，那双眼睛便弯成月牙，散发着比omega还要柔和纯良的气质。
和他从前遇见的、服侍的alpha都不一样……
由于先天差异，Alpha和omega会理所当然把beta看做低人一等的存在，艾尔虽然是高贵的路德维希家的管家，但能和路德维希家来往的，往往也都是上层名流。
因此艾尔习惯了被刁难、被当作出气筒发泄的生活。
尤其他尚未站稳脚跟，只是一个试用期的后备管家，是路德维希家食物链最末尾的存在，那些alpha会毫无顾忌地使唤他。
如果原定的那名alpha管家没被大人淘汰的话，今天站在陪尤利嘉的，就不会是他了。
手掌忽然一暖，艾尔回过神，是尤利嘉。
她对吃饭迫不及待，不顾主仆之分，直接拉起他的手往别墅走去。
艾尔没有抽回手，垂下眼睫，不再去看女alpha那头漂亮的银灰长发。
别墅餐厅内，尤利嘉吃着香喷喷的蜜汁烤猪肉，幸福得眯起眼睛，超大尺寸的悬浮电视照旧播放着娱乐八卦新闻，千篇一律。
突然，电视屏幕映出“紧急放送”四个加粗大字，中分发型的主持人一脸兴奋地播报道：
“特大新闻！继第四位伴侣姜氏掌权人姜峰死亡两年后，卡提斯·路德维希再次宣布订婚！而本次的订婚对象竟然是——累计诞生过三任联盟第一指挥官的将门世家鹤家的幺子鹤春！
画面中，卡提斯依旧一身黑，只在胸前佩戴了象征订婚意义的白花，碧绿珠子似的眼睛冷淡傲慢。
和他并肩而立的男性俊美年轻，穿着一袭黑蓝交织的军服，衬衫纽扣扣到最上一颗，站姿笔挺，无论面对的聚光灯多闪耀，始终面无表情，气场比卡提斯还要冷肃端然。
这两人站一块，不像宣布订婚喜讯的佳偶，打包送去出席葬礼还差不多。
尤利嘉险些被脑中想法逗笑，难怪卡提斯消失了这么久不来找她，原来忙着和小年轻订婚去了。
订婚好呀，越忙越没空想起她，乐得清闲。
主持人话锋一转，语中满是调侃意味。
“哦天呐——要知道这位小少爷本月才刚举行了成年仪式，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和相差十岁的卡提斯先生结为伴侣！听闻鹤春少爷是军校的优等生，尚未毕业就因优秀的个人表现被军部提前录取，这样优秀的他能否抵挡住路德维希家的卡提斯自带的顶级丧夫buff……”
喋喋不休的八卦声音继续着，尤利嘉嘴里含着烤肉，忘记了咀嚼，呆呆看着电视屏幕右上角的时间出神了好一会。
相处的这段时间，艾尔第一次见到她露出这种神情，下意识以为她在为卡提斯的订婚神伤。
即便卡提斯有过多任伴侣，但像他这样的贵族，结婚对象永远只会从同一圈层挑选，尤利嘉这样的平民alpha根本没有可能与他……
“艾尔，我出门的话，你会被惩罚对吗？”
尤利嘉冷不丁站起，认真地问他。
“对。”艾尔不清楚她要干什么，但联想到她刚才露出的表情，连忙劝阻道，“小姐，无论您想要做什么，千万不要……”
尤利嘉的眼睛弯了起来，凑近他笑着说，“但我袭击你逃出别墅的话，就不算你失职吧？”
艾尔后颈一痛，根本没看清尤利嘉何时出手，便失去了知觉。
尤利嘉拿绳子把昏迷的艾尔捆住双手双脚，将他抱到沙发上，双手合十小声道歉，“抱歉艾尔，但今天是很重要的日子，我必须出去。”
……
中央区。私人医院。
“情况很不错，腺体的发热状况有所缓解，你不是一直不愿意采纳我的建议找alpha发泄缓解吗？怎么突然改了主意？”
冯岚摘掉橡胶手套扔进医疗废物垃圾桶，饶有兴趣地打量卡提斯，“这么多年敢近你身的alpha，哪个不是非死即伤，难道……是今天和你订婚的那位小少爷？”
卡提斯从手术台起身，撩起眼皮冷冷扫了她一眼，“和他无关。随手买的玩物而已。”
“玩物么……”冯岚微蹙眉头，不去深究他话中意味，“能合你胃口的玩物也罕见，小心点别几天就弄没了，专门养着缓解腺体改造的后遗症也不错。你的身体状况不用我再强调了吧。”
卡提斯点开光脑，“新版抑制剂实验效果怎么样？”
“已经派人送到你家了，但我说，你还是少打点抑制剂为妙。你经过改造的腺体早就影响了体质，再这样下去迟早出现反噬，哪天神经崩溃变成傻子都有可能。实在不行，下次发情期喊你那个小宠物帮忙临标下……”
“冯岚，”卡提斯冷淡打断，“别来干涉我的选择。”
“行行行，是我多嘴——到时候别凌晨三点叫我上门急救就行。”
冯岚见怪不怪，当初两人也是机缘巧合下开始合作，她能在中央区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开医院也得益于卡提斯的助力，作为回报，这些年她也为卡提斯提供了许多不可言说的医疗支持。
当年她以医学院年级第一的优异成绩毕业，却因为平民beta的身份屡屡求职受挫，好不容易进入小诊所当助理医师，又被卷入一场医疗事故成了替罪羊，正要锒铛入狱时，是卡提斯动用手段保释了她。
保她出来的条件只有一个：为他进行腺体改造手术。
卡提斯的要求很奇特，他需要改造后的腺体能够分泌神经致幻的毒素，混杂在释放的信息素中，会使长期浸没的人类陷入神经错乱，对信息素释放者言听计从。
令Omega处处受制于alpha的信息素，变成了牵制役使对方的缰绳。
“我会把他们变成通往权力之路的垫脚石，踩着他们的尸骨爬到最顶峰。”
彼时蜷缩在监牢的冯岚，望着那个面无表情口出狂言的omega，本能感到惊惧战栗。
但也感到一阵隐秘的兴奋。
而此时，冯岚拥有地处中央区的私人医院成了人生赢家，越活越淡泊，对情爱名利的渴望逐年下降，每天上上班养养小情人就挺开心。
唯独卡提斯还是那样野心勃勃，孤身一人在名利场厮杀。
冯岚原本以为他会就这样孤独终老，没想还能见到他花钱买小情人的这一天。
人会说谎，机器的检测数值可不会，那平白上升的身体指标和明显好转的腺体状况，无一不在说明卡提斯和那位小情人的身体契合度之高。
“虽然可能性很低，但我还是建议你要做好措施，”冯岚叮嘱道，“你这个年纪要是怀孕，不提信息素紊乱之类，光是前期备孕……”
卡提斯面色一沉，“不会有这一天，没有任何alpha值得我这样做。”
冯岚还想劝两句，年纪大了就唠叨，卡提斯的光脑忽然滴滴作响，像是某种警报。
卡提斯戴上单边耳机，听了汇报，脸色瞬间阴沉下去。
“……非常抱歉大人，是我失职……”
光脑那头的人还在断断续续地说话，卡提斯冷着脸下了命令：“找到她，不论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