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
赵冬藏的大脑一时宕机。
青旅的浴室并不大，小小一间仅能容得下一人，此刻，聂清唯离她也就是一步远的距离。
她盯着聂清唯被水珠微微浸湿的裤腰，怔怔地看了有那么几秒钟，才猛地反应过来。
手一松，浴室的门自动弹了回去，发出一声闷响。
门关上了，赵冬藏站在原地，脑子里却自动浮现出刚刚的画面。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原来聂清唯真的有腹肌。
几块来着？她没看清。
鬼使神差般，赵冬藏伸出手，再次拉开了浴室的门。
聂清唯正在用毛巾擦身子的动作一顿，他抬头看赵冬藏一眼，接着索性不擦了，把毛巾搭在一边，开始穿上衣。
赵冬藏觉得，她简直是疯了。
如果说第一次开门是无意的，那第二次，她该怎么解释？
总不能说，她是想确认一下他有几块腹肌吧？
赵冬藏收回自己作乱的这只手，想一头撞死。
浴室门失去了阻拦，再次转了回去，即将阖上之际，聂清唯三下五除二套好了衣服，一手轻轻摁在门上，向外跨出半步，低声问道：“有事？”
雾气尽散，一件干净的长袖卫衣笼在他没完全干的身体上，沾了水的地方衣服紧贴着皮肤，好身材若隐若现。
赵冬藏大脑空白，几分无措，或许是水蒸气太热，她白皙的脸上染上一层红晕。
不是没看过男生上半身不穿衣服，但此时此刻，这样狭小密闭的空间，对上聂清唯的这张脸，赵冬藏莫名觉得心里有点别扭。
她说：“学长，不好意思啊，刚刚我说的那两个字，不是针对你。”
聂清唯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听上去也十分镇定：“哪两个字？”
“……”这让她怎么重复，赵冬藏只能庆幸道，“没什么，你没听见就好。”
聂清唯想起来了，是刚刚掀开门时，她那洪亮的那一声“我草”。
“我听见了，”他接着她的话往下问，“不是针对我——那你针对的是谁？”
赵冬藏平生第一次，碰上有人这样问话。
被聂清唯这么一问，这话莫名有了几分奇怪的含义，但看聂清唯一脸神色自若的坦荡样子，应该是没联想到不太好的地方去。
赵冬藏控制着自己不乱想，硬着头皮说：“没谁，不针对任何人，这就是个语气词，没有别的意思。”
聂清唯点点头，不讲话了。
赵冬藏抬头看聂清唯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道：“学长，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说完，不等他答话，赵冬藏转身就走。
聂清唯听见她“咚咚”跑了两步，接着脚步一顿，又去而复返。
赵冬藏跑回来，两三步进了洗手间，从洗手台上拿了一管白色的瓶子，丢下一句：“我来拿洗面奶。”又走了。
她来去如风，动作迅速，整个过程完全没看聂清唯一眼。聂清唯就站在门口，门框狭窄，她进出时几乎擦着他的身体跑过。
一阵下楼声响后，赵冬藏脚步声停了。聂清唯静默着站在原地，耳朵一点一点红了。
下午吃饭前，陈越明叫赵冬藏过去打牌。
赵冬藏本不想去，但架不住陈越明硬叫，只能过去。
打牌的地方在一间男生六人间里，房间本来只住了四个人，聂清唯一来，变成了五个人住。
赵冬藏一进门，看见陈越明、徐俊、李一鹤还有一个她不认识的男生围坐在一起，手里拿了副扑克。
她停在门口：“怎么都是男生？而且，你们人这不是够了吗？”
陈越明冲她招手：“谁输了就下呗，人多有意思啊，至于为啥就你一个女生，那还不是因为跟你最熟？”
赵冬藏有些混乱了，现实世界里，大学期间她跟陈越明同在一个辩论队，整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确是挺熟的，后来陈越明毕业去了英国留学，两人联系变少，但偶尔还会在朋友圈互相点个赞，以他们俩的性格，再想熟络起来也是非常简单的事。
可在这个世界，她没参加辩论队啊，跟陈越明一共就见过两次面，怎么算得上熟？
赵冬藏揣着疑惑，又想着昨晚迷路毕竟是麻烦了陈越明他们下山去找她，也不好反驳陈越明的话，进房间坐下了。
见她坐下，陈越明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又摸出一副扑克，说：“人多，咱就直接玩两副牌吧。”
李一鹤说：“五个人，两副扑克，怎么打？”
陈越明看向另一边：“清唯，要不要一起玩？六个人分两组玩，刚好能打斗地主。”
赵冬藏这才发现聂清唯竟然在房间里。
屋里没开灯，又是下午，聂清唯坐在最里侧架子床的下铺，身子被半截床帘挡住，她方才粗略扫了一眼，竟然没看见他。
静了会儿，聂清唯说：“好。”
聂清唯走过来，陈越明特意抽出一把凳子，摆在自己和赵冬藏中间，对聂清唯说：“坐。”
聂清唯坐下，看了眼赵冬藏，两人目光对上，又各自移开，一股莫名的氛围悄然蔓延开。
陈越明暗笑一声，眼睛在聂清唯和赵冬藏之间一转，之前心里的猜测更加笃定几分，对赵冬藏说：“学妹，你可有福了，我跟徐俊都没见过清唯打牌。”
徐俊意外道：“是啊，我都不知道清唯还会打牌。”
说完，他反应过来不对劲了——明明人够了，但陈越明还是非要叫赵冬藏来，为了凑成牌局，聂清唯也是陈越明硬拉来凑人数的。
徐俊戳一下陈越明，在他耳边小声道：“多的这副牌是你早就准备好的？”
陈越明成竹在胸：“当然。”
徐俊看着陈越明含笑的表情，再把他种种不正常的举动前后逻辑那么一串，随即得出一个可怕的事实。
他不可置信地凑到陈越明耳边，悄声道：“你喜欢赵冬藏啊？”
陈越明：“你有病啊？”
他这一声音量不小，在场众人都停下来看他们。
陈越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把徐俊揪了出去，对众人道：“你们先玩，我跟他说点事儿。”
陈越明拉着徐俊出了门，拐过走廊，在没人处停下来：“你是不是傻啊？”
徐俊一脸懵：“你反应这么大干嘛？我说错了吗？”
陈越明无语：“大哥，聂清唯跟赵冬藏有情况，你看不出来吗？”
徐俊瞪大了眼：“什么玩意儿？”
他接着道：“聂清唯和赵冬藏，这不可能啊。”
陈越明说：“怎么就不可能了？”
徐俊说：“聂清唯就是一女生绝缘体啊，喜欢他的妹子一堆，也没见他喜欢谁啊。”
“赵冬藏对聂清唯有意思，你看不出来？”
徐俊一寻思：“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儿。但清唯对她也有意思？”
陈越明谨慎道：“之前是没有，现在嘛，不好说，多半是有。”
徐俊还是觉得难以置信：“这不可能吧——”
话说一半，他突然想起聂清唯昨晚去帮忙找赵冬藏的事，又闭嘴了。
再仔细一想，聂清唯对待赵冬藏，行为确实是有点反常，态度嘛，虽然看不出来有多亲近，但起码，他显然不讨厌跟她讲话。
陈越明懒得跟他解释：“你自己慢慢看吧。”
两人回了房间，李一鹤问：“刚刚怎么了？”
徐俊忙说：“没事儿没事儿。”
陈越明说：“问题不大。”
赵冬藏狐疑地看他们一眼：“真没事儿？”
两人异口同声：“没事儿。”
大家只好不再细究，陈越明说：“咱们分两队吧，这样，我、徐俊、成浩一队，清唯、冬藏和一鹤一组。”
大家没异议。
牌局开始前，赵冬藏忍不住问聂清唯：“聂学长，他们说你没打过牌，那——你会玩儿吗？”
聂清唯说：“会一点。”
赵冬藏当真了：“哦。”
第一局李一鹤抽到地主，赵冬藏和聂清唯自动成为一个阵营。
李一鹤拿了一手好牌，说：“你们可要小心了。”
赵冬藏最大的牌就是张K，再想起聂清唯刚刚的那句话，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把完了。
出到最后，聂清唯只剩五张牌。
他打出一张十，李一鹤犹豫半晌，拆了自己的对J，打出一张J，管上了。
聂清唯再出一张Q，大过李一鹤。
大家手里都没大牌了，李一鹤剩下一组五连，一直连到J，他摁下牌，不出。
聂清唯出了一副对六。
李一鹤摇摇头。
聂清唯看赵冬藏一眼，赵冬藏说：“我当然不要。”他们可是一队的。
聂清唯摊开手，只剩最后一张十。
李一鹤惊叹：“我靠，这也能赢？”
赵冬藏：“学长，这就是你说的只会一点儿？”
李一鹤想不通，仔细复盘了一下最后几张牌，没懂：“你不是有两张十吗，为什么拆了打？”
聂清唯言简意赅：“因为我知道你有对J。”
李一鹤有对J，聂清唯只有对六、对十和单张Q，要想赢，必须出一张十，诱导李一鹤拆掉自己的对J，再拿Q大过他，才有可能赢。
李一鹤再次震惊了：“你竟然知道我有什么牌？”
赵冬藏看傻了：“你也太牛逼了吧学长。”
聂清唯有些不好意思了，淡淡笑了下，说：“只是运气好。”
下面几把，聂清唯几乎把把都赢。
打到最后，陈越明和徐俊那边也停下来，都过来围观聂清唯是怎么出牌的。
收了牌，李一鹤说：“兄弟，我是真服了，你是真厉害呀。”
陈越明也说：“合着你之前不和我们打，是嫌我们太菜啊？”
聂清唯知道他是玩笑话，但还是否认：“不是，就是不喜欢打。”
徐俊心直口快：“那今天怎么——”
话没说完，被陈越明一把摁住。
徐俊反应过来，不讲话了。
李一鹤看着他们俩打闹，笑了笑，收回目光，掏出手机，对赵冬藏道：“我们——加个微信？”
赵冬藏还停留在聂清唯牌技惊人的震撼中，脑子有些懵，打开微信调出二维码，递了过去。
李一鹤扫完，勾起一抹笑，神情微妙。
赵冬藏问：“怎么了？”
李一鹤说：“你给我的是收款码。”
赵冬藏的大脑一时宕机。
青旅的浴室并不大，小小一间仅能容得下一人，此刻，聂清唯离她也就是一步远的距离。
她盯着聂清唯被水珠微微浸湿的裤腰，怔怔地看了有那么几秒钟，才猛地反应过来。
手一松，浴室的门自动弹了回去，发出一声闷响。
门关上了，赵冬藏站在原地，脑子里却自动浮现出刚刚的画面。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原来聂清唯真的有腹肌。
几块来着？她没看清。
鬼使神差般，赵冬藏伸出手，再次拉开了浴室的门。
聂清唯正在用毛巾擦身子的动作一顿，他抬头看赵冬藏一眼，接着索性不擦了，把毛巾搭在一边，开始穿上衣。
赵冬藏觉得，她简直是疯了。
如果说第一次开门是无意的，那第二次，她该怎么解释？
总不能说，她是想确认一下他有几块腹肌吧？
赵冬藏收回自己作乱的这只手，想一头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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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尽散，一件干净的长袖卫衣笼在他没完全干的身体上，沾了水的地方衣服紧贴着皮肤，好身材若隐若现。
赵冬藏大脑空白，几分无措，或许是水蒸气太热，她白皙的脸上染上一层红晕。
不是没看过男生上半身不穿衣服，但此时此刻，这样狭小密闭的空间，对上聂清唯的这张脸，赵冬藏莫名觉得心里有点别扭。
她说：“学长，不好意思啊，刚刚我说的那两个字，不是针对你。”
聂清唯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听上去也十分镇定：“哪两个字？”
“……”这让她怎么重复，赵冬藏只能庆幸道，“没什么，你没听见就好。”
聂清唯想起来了，是刚刚掀开门时，她那洪亮的那一声“我草”。
“我听见了，”他接着她的话往下问，“不是针对我——那你针对的是谁？”
赵冬藏平生第一次，碰上有人这样问话。
被聂清唯这么一问，这话莫名有了几分奇怪的含义，但看聂清唯一脸神色自若的坦荡样子，应该是没联想到不太好的地方去。
赵冬藏控制着自己不乱想，硬着头皮说：“没谁，不针对任何人，这就是个语气词，没有别的意思。”
聂清唯点点头，不讲话了。
赵冬藏抬头看聂清唯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道：“学长，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说完，不等他答话，赵冬藏转身就走。
聂清唯听见她“咚咚”跑了两步，接着脚步一顿，又去而复返。
赵冬藏跑回来，两三步进了洗手间，从洗手台上拿了一管白色的瓶子，丢下一句：“我来拿洗面奶。”又走了。
她来去如风，动作迅速，整个过程完全没看聂清唯一眼。聂清唯就站在门口，门框狭窄，她进出时几乎擦着他的身体跑过。
一阵下楼声响后，赵冬藏脚步声停了。聂清唯静默着站在原地，耳朵一点一点红了。
下午吃饭前，陈越明叫赵冬藏过去打牌。
赵冬藏本不想去，但架不住陈越明硬叫，只能过去。
打牌的地方在一间男生六人间里，房间本来只住了四个人，聂清唯一来，变成了五个人住。
赵冬藏一进门，看见陈越明、徐俊、李一鹤还有一个她不认识的男生围坐在一起，手里拿了副扑克。
她停在门口：“怎么都是男生？而且，你们人这不是够了吗？”
陈越明冲她招手：“谁输了就下呗，人多有意思啊，至于为啥就你一个女生，那还不是因为跟你最熟？”
赵冬藏有些混乱了，现实世界里，大学期间她跟陈越明同在一个辩论队，整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确是挺熟的，后来陈越明毕业去了英国留学，两人联系变少，但偶尔还会在朋友圈互相点个赞，以他们俩的性格，再想熟络起来也是非常简单的事。
可在这个世界，她没参加辩论队啊，跟陈越明一共就见过两次面，怎么算得上熟？
赵冬藏揣着疑惑，又想着昨晚迷路毕竟是麻烦了陈越明他们下山去找她，也不好反驳陈越明的话，进房间坐下了。
见她坐下，陈越明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又摸出一副扑克，说：“人多，咱就直接玩两副牌吧。”
李一鹤说：“五个人，两副扑克，怎么打？”
陈越明看向另一边：“清唯，要不要一起玩？六个人分两组玩，刚好能打斗地主。”
赵冬藏这才发现聂清唯竟然在房间里。
屋里没开灯，又是下午，聂清唯坐在最里侧架子床的下铺，身子被半截床帘挡住，她方才粗略扫了一眼，竟然没看见他。
静了会儿，聂清唯说：“好。”
聂清唯走过来，陈越明特意抽出一把凳子，摆在自己和赵冬藏中间，对聂清唯说：“坐。”
聂清唯坐下，看了眼赵冬藏，两人目光对上，又各自移开，一股莫名的氛围悄然蔓延开。
陈越明暗笑一声，眼睛在聂清唯和赵冬藏之间一转，之前心里的猜测更加笃定几分，对赵冬藏说：“学妹，你可有福了，我跟徐俊都没见过清唯打牌。”
徐俊意外道：“是啊，我都不知道清唯还会打牌。”
说完，他反应过来不对劲了——明明人够了，但陈越明还是非要叫赵冬藏来，为了凑成牌局，聂清唯也是陈越明硬拉来凑人数的。
徐俊戳一下陈越明，在他耳边小声道：“多的这副牌是你早就准备好的？”
陈越明成竹在胸：“当然。”
徐俊看着陈越明含笑的表情，再把他种种不正常的举动前后逻辑那么一串，随即得出一个可怕的事实。
他不可置信地凑到陈越明耳边，悄声道：“你喜欢赵冬藏啊？”
陈越明：“你有病啊？”
他这一声音量不小，在场众人都停下来看他们。
陈越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把徐俊揪了出去，对众人道：“你们先玩，我跟他说点事儿。”
陈越明拉着徐俊出了门，拐过走廊，在没人处停下来：“你是不是傻啊？”
徐俊一脸懵：“你反应这么大干嘛？我说错了吗？”
陈越明无语：“大哥，聂清唯跟赵冬藏有情况，你看不出来吗？”
徐俊瞪大了眼：“什么玩意儿？”
他接着道：“聂清唯和赵冬藏，这不可能啊。”
陈越明说：“怎么就不可能了？”
徐俊说：“聂清唯就是一女生绝缘体啊，喜欢他的妹子一堆，也没见他喜欢谁啊。”
“赵冬藏对聂清唯有意思，你看不出来？”
徐俊一寻思：“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儿。但清唯对她也有意思？”
陈越明谨慎道：“之前是没有，现在嘛，不好说，多半是有。”
徐俊还是觉得难以置信：“这不可能吧——”
话说一半，他突然想起聂清唯昨晚去帮忙找赵冬藏的事，又闭嘴了。
再仔细一想，聂清唯对待赵冬藏，行为确实是有点反常，态度嘛，虽然看不出来有多亲近，但起码，他显然不讨厌跟她讲话。
陈越明懒得跟他解释：“你自己慢慢看吧。”
两人回了房间，李一鹤问：“刚刚怎么了？”
徐俊忙说：“没事儿没事儿。”
陈越明说：“问题不大。”
赵冬藏狐疑地看他们一眼：“真没事儿？”
两人异口同声：“没事儿。”
大家只好不再细究，陈越明说：“咱们分两队吧，这样，我、徐俊、成浩一队，清唯、冬藏和一鹤一组。”
大家没异议。
牌局开始前，赵冬藏忍不住问聂清唯：“聂学长，他们说你没打过牌，那——你会玩儿吗？”
聂清唯说：“会一点。”
赵冬藏当真了：“哦。”
第一局李一鹤抽到地主，赵冬藏和聂清唯自动成为一个阵营。
李一鹤拿了一手好牌，说：“你们可要小心了。”
赵冬藏最大的牌就是张K，再想起聂清唯刚刚的那句话，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把完了。
出到最后，聂清唯只剩五张牌。
他打出一张十，李一鹤犹豫半晌，拆了自己的对J，打出一张J，管上了。
聂清唯再出一张Q，大过李一鹤。
大家手里都没大牌了，李一鹤剩下一组五连，一直连到J，他摁下牌，不出。
聂清唯出了一副对六。
李一鹤摇摇头。
聂清唯看赵冬藏一眼，赵冬藏说：“我当然不要。”他们可是一队的。
聂清唯摊开手，只剩最后一张十。
李一鹤惊叹：“我靠，这也能赢？”
赵冬藏：“学长，这就是你说的只会一点儿？”
李一鹤想不通，仔细复盘了一下最后几张牌，没懂：“你不是有两张十吗，为什么拆了打？”
聂清唯言简意赅：“因为我知道你有对J。”
李一鹤有对J，聂清唯只有对六、对十和单张Q，要想赢，必须出一张十，诱导李一鹤拆掉自己的对J，再拿Q大过他，才有可能赢。
李一鹤再次震惊了：“你竟然知道我有什么牌？”
赵冬藏看傻了：“你也太牛逼了吧学长。”
聂清唯有些不好意思了，淡淡笑了下，说：“只是运气好。”
下面几把，聂清唯几乎把把都赢。
打到最后，陈越明和徐俊那边也停下来，都过来围观聂清唯是怎么出牌的。
收了牌，李一鹤说：“兄弟，我是真服了，你是真厉害呀。”
陈越明也说：“合着你之前不和我们打，是嫌我们太菜啊？”
聂清唯知道他是玩笑话，但还是否认：“不是，就是不喜欢打。”
徐俊心直口快：“那今天怎么——”
话没说完，被陈越明一把摁住。
徐俊反应过来，不讲话了。
李一鹤看着他们俩打闹，笑了笑，收回目光，掏出手机，对赵冬藏道：“我们——加个微信？”
赵冬藏还停留在聂清唯牌技惊人的震撼中，脑子有些懵，打开微信调出二维码，递了过去。
李一鹤扫完，勾起一抹笑，神情微妙。
赵冬藏问：“怎么了？”
李一鹤说：“你给我的是收款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