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邵悠悠没有多做停留，拒绝邹然相送，径直回了家。
开玩笑，他们俩的小区之间只隔了一条连红绿灯都没有的小马路，这也要送，未免太过矫情。
何况邹然看起来闲得要命，万一饭后还想带小朋友压个马路，邵悠悠可没有这个闲情逸致，她还有两个私单没做完。
清明三天小长假对别人来说或许是久违的放松时间，对她来说，却不是可以坦然休息的日子。
她花了近一个月找工作，这才刚复工没几天，马上又要回到上个月无业游民的状态，要说心里没一点焦虑，那是不可能的。
事实上她暂时还谈不上拮据。一是工作了五个年头，平日里花销不大，她的账户上有些存款。二是手上这些零散的外包订单，整合在一起的话收入还可以，多多少少入能敷出。
但这始终不是长久之计。且不说这些兼职不稳定、没社保，就算能稳定，那这些工作在哪都能做，何必在西临市区付高额房租住一个小卧室呢。
在城市生活的异乡人，若仅仅只是“入能敷出”，可没有多少安全感。一个浪打过来尚能坚持，浪打浪来的话，邵悠悠也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卷铺盖回老家。谁让她不仅没有安全感，甚至不知道努力的方向。
她叹了口气，打开电脑加班......
*
第二天早上邵悠悠被快递电话叫醒，是柳素珍寄的次日达，清明果到了。
以往和闺蜜们一起住的时候，柳素珍都是寄三十个清明果，给她们仨分着吃。现在邵悠悠自己住，这包裹却比之前的只大不小。她数了数，发现有整整六十个。
她疑惑地打开手机，看见柳素珍凌晨五点给她发的消息。
柳素珍：[快递今天就会到。我这次多寄了一些，你分一半给小胡。]
柳素珍：[不要总是让他请吃饭，你也可以请几次。]
邵悠悠：......
这么久没消息，她以为是这次的相亲已经翻篇，没想到是胡文孝那边替她发后续了。真不知道他跟家里都说了些什么，怎么还能出现这样的误会。
不过邵悠悠想了想，既然有人帮忙编瞎话顶着催婚，那她高兴还来不及，就不拆穿了。至于自己在这个故事里出演了什么戏份，她不想知道，也无所谓。
邵悠悠随口答应了柳素珍，心里盘算着还是把这些清明果给朋友们分一分。至于胡文孝嘛，既然他能编，那就让他接着编。
邵悠悠在闺蜜群里发了消息，很快收到回复。
向非：[这个可以有，刚好我有蒸蛋器可以蒸（鼓掌）。谢谢阿姨！]
向非：[不过我们宿舍冰箱很小，给我拿几个就行。你明天空吗，约你吃饭？]
向非本来就宅，自从搬去宿舍后更是沉迷学术，非必要不出校。现在她亲自邀约，邵悠悠没空也要腾出空来。
蔡文仪：[我也要我也要！我回来扫墓了，明天可以高铁先到西临，约个午饭，晚上再回乌市。完美！]
蔡文仪年年清明回嘉市，年年还是馋柳素珍寄的清明果。因为据她观察，邵悠悠的厨艺是家族buff，她们家煮的白米饭都比别人家好吃。
邵悠悠：[这么巧！不过你这么着急去乌市吗，要不然在西临住一晚？]
蔡文仪：[是有点赶，后天一早要跟温韫去扫墓。]
向非：[害，结了个婚，他祖宗就成你祖宗了......他跟你回去了吗？]
向非说的话总是又糙又发人深省，邵悠悠也跟着问了一句：[他跟你回去了吗？]
蔡文仪：[来了来了，现在我们要上山了。]
说完发来一张没对上焦的双人合照。
向非满意道：[那还差不多。]
邵悠悠：[那明天温韫也一起吗？]
虽然在蔡文仪的生日会上见过温韫两次，印象中他是个绅士话少的拍照工具人。但是姐妹局带不带男友还是要问清楚的。
蔡文仪应该是去问温韫了，过了一会儿才回：[不一起了，我爸妈肯定要给我带很多东西，我让他直接回乌市，晚上还可以开车来接站。]
嘉市到西临的高铁路过乌市，温韫先下车，蔡文仪可以一身轻松出来玩，也不错。
邵悠悠：[得嘞。]
向非：[ok.]
相当长一段时间，她们仨都只在网上维系感情，难得碰上相聚的机会，三人讨论了很多吃喝玩乐的活动，最终因为时间关系，精简为网红餐厅吃午饭+网红咖啡店下午茶......
安排完明天的饭局，邵悠悠瞬间有种ddl提前的感觉，一下午都在积极沟通甲方、激情工作。直到吃晚饭时，她才想起昨天跟邹然提过要送他清明果的事。
她打开微信，刚往上划了半页就看到了醒目的黑白小狗头像。轻点进去，两人的对话框里除了邹然“我是邹然”的打招呼之外，没有任何消息。
怎么算也不过是刚加了两天微信的新朋友，居然能和她的十几年老友一样，享受邵家独门清明果待遇，这人真是有口福啊。
邵悠悠感慨地给他发了第一条消息：[你已经去云南了吗？什么时候回来，吃清明果吗？]
附加一张满是绿油油的清明果的照片。
十几分钟过去，饭吃完了，对话框没有动静。邵悠悠撇撇嘴，关掉屏幕去加晚班。
两个小时过去，班加完了，手机没有动静。邵悠悠关掉电脑，收拾东西去洗澡。
洗完澡后，邵悠悠又强迫自己在求职软件里遨游了许久，但是直到睡前，她也没收到邹然的回复。
邵悠悠：这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
因为她们想吃的这家泰国菜很火爆，次日上午，邵悠悠和向非先一步到餐厅取号。
“这个商场什么时候开的，我第一次来。”向非在离餐厅门口很远的地方找到两个空座坐下。
为了争取更多聚会时间，她们选了这个离高铁站最近的商场，好巧不巧，就是胡文孝约邵悠悠吃饭的地方。
“我第二次。”邵悠悠看着对面眼熟的餐厅，面无表情地说：“上次来相亲。”
“你去相亲了？”向非有点惊讶，她知道邵悠悠一直抵触相亲，没想到还是妥协了。
邵悠悠看她一副惋惜的样子，当即主动和她分享相亲过程。只是不知道自己想遮掩什么，默默去掉了邹然出现的部分。
向非一脸震惊：“这么精彩你到现在才说，后来呢？”
邵悠悠：这就精彩了，更精彩的社死部分我都没好意思说......
邵悠悠：“后来就没联系了。不过他应该跟家里人说请我吃过好几顿饭了，我妈今天还发信息让我回请他，要我分一半清明果给他。”
向非嘴角抽搐：“有那味儿了。”
邵悠悠挑挑眉，无所谓道：“他乐意编就编吧，反正我不会联系他的。”
说罢给向非展示她带的清明果。她给向非装了八个，给蔡文仪装了二十五个，用的喝奶茶攒下的保温袋，里面还各装了两瓶冷冻的水，相当专业。
说是聚会，其实就是唠嗑，两人瞎聊了些近况，等蔡文仪到，她们也差不多排到了。
三人入座点完菜，向非继续饭前的话题，问邵悠悠：“那你还接着找工作吗？”
蔡文仪：“找工作？你不是刚找到工作？”
“刚找的这个不合适，准备离职了。”邵悠悠简单回答了蔡文仪，又回答向非，“其实上一轮找工作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我在家装公司干的那五年运营非常水。出来后，干文案策划算半吊子，干美工设计算半吊子，干拍摄剪辑还是算半吊子。更好笑的是，纯干运营，我连半吊子都不是，我那点子经验在他们看来都只是皮毛，但凡专业点的公司都看不上。”
想当初前老板跟邵悠悠说，往出跳跳会跳出局限，她倒好，现在快要被冲破防线。
向非眉头轻皱，略显担忧：“那你降低点要求呢？”
“我现在这个公司就是降低要求找的，”邵悠悠无奈地耸耸肩，“我估计他们是想招毫无城府的大学生，或者清心寡欲的咸鱼王，没想到招到我这眼高手低的老油条。”
这是自嘲，也是现实，邵悠悠多少看清了些行业现状。
“别灰心，肯定还有好的。”蔡文仪也曾是遭遇过公司破产的打工仔，有点理解这种心情，安慰道，“大不了你就创业，自己当老板，开饭店！”
“的确，你开饭店，就没这些网红店什么事了。”向非舀了一勺结了块的菠萝炒饭放置眼前，吐槽道，“你看看，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邵悠悠想起什么，扒拉了一口炒饭，试探地问：“或许，你们听过小饭桌吗......”
两人异口同声：“听过啊！”
蔡文仪：“我三姨妈的小姑子的邻居家女儿就开小饭桌的。你要开小饭桌？”
邵悠悠一愣，看向向非。
向非：“我小学就吃小饭桌的，我没说过吗？你想开小饭桌？”
“啊——”邵悠悠尴尬地埋下头。那天听到邹然说小饭桌的时候，她还以为是什么新赛道，原来是她信息闭塞，除了她，人人都知道。
“我要是还在西临就跟你干了，你下厨，我辅导，简直完美。可惜了。”蔡文仪遗憾道。
蔡文仪原本在西临做教培，后来所属公司倒闭跑路，她的工作也黄了。当时恰逢她和温韫的异地热恋期，纠结许久后，她选择考编去了乌市的学校。
当初为了这分别的事，她们不舍了许久。邵悠悠现在还能听出点难过。
向非则是认真分析：“我们以前都是学校的任课老师在自家开小饭桌，现在应该不允许了，居民楼执照都办不下来。小地方还有糊弄的，西临估计查得严。而且小饭桌的受众群体小，每年学生都在流动，你得选学校附近的店面不说，最好还要有学校的人脉。”
蔡文仪听完觉得有道理，点头附议：“而且小孩子的饭有什么难度，不是蒸就是煮。你开这就属于杀鸡用牛刀，浪费了。我觉得还是私房菜这种适合你。”
“可是开私房菜前期投入太大了......”邵悠悠垂着眸小声嘀咕。
向非提议：“你们家不是开饭庄的吗，要不让你爸妈支援点，再传授点经验，肯定能支棱起来。”
蔡文仪：“对啊对啊，先开个小的，等名气打出去了，再开分店，啧啧啧......”
邵悠悠还小的时候，家里是开小饭店的，只有一间铺面，主要卖盖饭炒面家常菜。因为味道好回头客多，生意慢慢做大，现在开了小饭庄，生意红火，在小镇上颇有名气。
要说再开个菜馆子，家里确实有这个财力和经验。但要是邵悠悠自己想开，她不确定父母会给予多少支持。
蔡文仪和向非没察觉她的顾虑，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仿佛这事已经板上钉钉，甚至开始给私房菜馆起名了。邵悠悠听着也有点兴奋，索性一起畅想起来，对姐妹们的建议照单全收。
开玩笑，他们俩的小区之间只隔了一条连红绿灯都没有的小马路，这也要送，未免太过矫情。
何况邹然看起来闲得要命，万一饭后还想带小朋友压个马路，邵悠悠可没有这个闲情逸致，她还有两个私单没做完。
清明三天小长假对别人来说或许是久违的放松时间，对她来说，却不是可以坦然休息的日子。
她花了近一个月找工作，这才刚复工没几天，马上又要回到上个月无业游民的状态，要说心里没一点焦虑，那是不可能的。
事实上她暂时还谈不上拮据。一是工作了五个年头，平日里花销不大，她的账户上有些存款。二是手上这些零散的外包订单，整合在一起的话收入还可以，多多少少入能敷出。
但这始终不是长久之计。且不说这些兼职不稳定、没社保，就算能稳定，那这些工作在哪都能做，何必在西临市区付高额房租住一个小卧室呢。
在城市生活的异乡人，若仅仅只是“入能敷出”，可没有多少安全感。一个浪打过来尚能坚持，浪打浪来的话，邵悠悠也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卷铺盖回老家。谁让她不仅没有安全感，甚至不知道努力的方向。
她叹了口气，打开电脑加班......
*
第二天早上邵悠悠被快递电话叫醒，是柳素珍寄的次日达，清明果到了。
以往和闺蜜们一起住的时候，柳素珍都是寄三十个清明果，给她们仨分着吃。现在邵悠悠自己住，这包裹却比之前的只大不小。她数了数，发现有整整六十个。
她疑惑地打开手机，看见柳素珍凌晨五点给她发的消息。
柳素珍：[快递今天就会到。我这次多寄了一些，你分一半给小胡。]
柳素珍：[不要总是让他请吃饭，你也可以请几次。]
邵悠悠：......
这么久没消息，她以为是这次的相亲已经翻篇，没想到是胡文孝那边替她发后续了。真不知道他跟家里都说了些什么，怎么还能出现这样的误会。
不过邵悠悠想了想，既然有人帮忙编瞎话顶着催婚，那她高兴还来不及，就不拆穿了。至于自己在这个故事里出演了什么戏份，她不想知道，也无所谓。
邵悠悠随口答应了柳素珍，心里盘算着还是把这些清明果给朋友们分一分。至于胡文孝嘛，既然他能编，那就让他接着编。
邵悠悠在闺蜜群里发了消息，很快收到回复。
向非：[这个可以有，刚好我有蒸蛋器可以蒸（鼓掌）。谢谢阿姨！]
向非：[不过我们宿舍冰箱很小，给我拿几个就行。你明天空吗，约你吃饭？]
向非本来就宅，自从搬去宿舍后更是沉迷学术，非必要不出校。现在她亲自邀约，邵悠悠没空也要腾出空来。
蔡文仪：[我也要我也要！我回来扫墓了，明天可以高铁先到西临，约个午饭，晚上再回乌市。完美！]
蔡文仪年年清明回嘉市，年年还是馋柳素珍寄的清明果。因为据她观察，邵悠悠的厨艺是家族buff，她们家煮的白米饭都比别人家好吃。
邵悠悠：[这么巧！不过你这么着急去乌市吗，要不然在西临住一晚？]
蔡文仪：[是有点赶，后天一早要跟温韫去扫墓。]
向非：[害，结了个婚，他祖宗就成你祖宗了......他跟你回去了吗？]
向非说的话总是又糙又发人深省，邵悠悠也跟着问了一句：[他跟你回去了吗？]
蔡文仪：[来了来了，现在我们要上山了。]
说完发来一张没对上焦的双人合照。
向非满意道：[那还差不多。]
邵悠悠：[那明天温韫也一起吗？]
虽然在蔡文仪的生日会上见过温韫两次，印象中他是个绅士话少的拍照工具人。但是姐妹局带不带男友还是要问清楚的。
蔡文仪应该是去问温韫了，过了一会儿才回：[不一起了，我爸妈肯定要给我带很多东西，我让他直接回乌市，晚上还可以开车来接站。]
嘉市到西临的高铁路过乌市，温韫先下车，蔡文仪可以一身轻松出来玩，也不错。
邵悠悠：[得嘞。]
向非：[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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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完明天的饭局，邵悠悠瞬间有种ddl提前的感觉，一下午都在积极沟通甲方、激情工作。直到吃晚饭时，她才想起昨天跟邹然提过要送他清明果的事。
她打开微信，刚往上划了半页就看到了醒目的黑白小狗头像。轻点进去，两人的对话框里除了邹然“我是邹然”的打招呼之外，没有任何消息。
怎么算也不过是刚加了两天微信的新朋友，居然能和她的十几年老友一样，享受邵家独门清明果待遇，这人真是有口福啊。
邵悠悠感慨地给他发了第一条消息：[你已经去云南了吗？什么时候回来，吃清明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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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分钟过去，饭吃完了，对话框没有动静。邵悠悠撇撇嘴，关掉屏幕去加晚班。
两个小时过去，班加完了，手机没有动静。邵悠悠关掉电脑，收拾东西去洗澡。
洗完澡后，邵悠悠又强迫自己在求职软件里遨游了许久，但是直到睡前，她也没收到邹然的回复。
邵悠悠：这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
因为她们想吃的这家泰国菜很火爆，次日上午，邵悠悠和向非先一步到餐厅取号。
“这个商场什么时候开的，我第一次来。”向非在离餐厅门口很远的地方找到两个空座坐下。
为了争取更多聚会时间，她们选了这个离高铁站最近的商场，好巧不巧，就是胡文孝约邵悠悠吃饭的地方。
“我第二次。”邵悠悠看着对面眼熟的餐厅，面无表情地说：“上次来相亲。”
“你去相亲了？”向非有点惊讶，她知道邵悠悠一直抵触相亲，没想到还是妥协了。
邵悠悠看她一副惋惜的样子，当即主动和她分享相亲过程。只是不知道自己想遮掩什么，默默去掉了邹然出现的部分。
向非一脸震惊：“这么精彩你到现在才说，后来呢？”
邵悠悠：这就精彩了，更精彩的社死部分我都没好意思说......
邵悠悠：“后来就没联系了。不过他应该跟家里人说请我吃过好几顿饭了，我妈今天还发信息让我回请他，要我分一半清明果给他。”
向非嘴角抽搐：“有那味儿了。”
邵悠悠挑挑眉，无所谓道：“他乐意编就编吧，反正我不会联系他的。”
说罢给向非展示她带的清明果。她给向非装了八个，给蔡文仪装了二十五个，用的喝奶茶攒下的保温袋，里面还各装了两瓶冷冻的水，相当专业。
说是聚会，其实就是唠嗑，两人瞎聊了些近况，等蔡文仪到，她们也差不多排到了。
三人入座点完菜，向非继续饭前的话题，问邵悠悠：“那你还接着找工作吗？”
蔡文仪：“找工作？你不是刚找到工作？”
“刚找的这个不合适，准备离职了。”邵悠悠简单回答了蔡文仪，又回答向非，“其实上一轮找工作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我在家装公司干的那五年运营非常水。出来后，干文案策划算半吊子，干美工设计算半吊子，干拍摄剪辑还是算半吊子。更好笑的是，纯干运营，我连半吊子都不是，我那点子经验在他们看来都只是皮毛，但凡专业点的公司都看不上。”
想当初前老板跟邵悠悠说，往出跳跳会跳出局限，她倒好，现在快要被冲破防线。
向非眉头轻皱，略显担忧：“那你降低点要求呢？”
“我现在这个公司就是降低要求找的，”邵悠悠无奈地耸耸肩，“我估计他们是想招毫无城府的大学生，或者清心寡欲的咸鱼王，没想到招到我这眼高手低的老油条。”
这是自嘲，也是现实，邵悠悠多少看清了些行业现状。
“别灰心，肯定还有好的。”蔡文仪也曾是遭遇过公司破产的打工仔，有点理解这种心情，安慰道，“大不了你就创业，自己当老板，开饭店！”
“的确，你开饭店，就没这些网红店什么事了。”向非舀了一勺结了块的菠萝炒饭放置眼前，吐槽道，“你看看，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邵悠悠想起什么，扒拉了一口炒饭，试探地问：“或许，你们听过小饭桌吗......”
两人异口同声：“听过啊！”
蔡文仪：“我三姨妈的小姑子的邻居家女儿就开小饭桌的。你要开小饭桌？”
邵悠悠一愣，看向向非。
向非：“我小学就吃小饭桌的，我没说过吗？你想开小饭桌？”
“啊——”邵悠悠尴尬地埋下头。那天听到邹然说小饭桌的时候，她还以为是什么新赛道，原来是她信息闭塞，除了她，人人都知道。
“我要是还在西临就跟你干了，你下厨，我辅导，简直完美。可惜了。”蔡文仪遗憾道。
蔡文仪原本在西临做教培，后来所属公司倒闭跑路，她的工作也黄了。当时恰逢她和温韫的异地热恋期，纠结许久后，她选择考编去了乌市的学校。
当初为了这分别的事，她们不舍了许久。邵悠悠现在还能听出点难过。
向非则是认真分析：“我们以前都是学校的任课老师在自家开小饭桌，现在应该不允许了，居民楼执照都办不下来。小地方还有糊弄的，西临估计查得严。而且小饭桌的受众群体小，每年学生都在流动，你得选学校附近的店面不说，最好还要有学校的人脉。”
蔡文仪听完觉得有道理，点头附议：“而且小孩子的饭有什么难度，不是蒸就是煮。你开这就属于杀鸡用牛刀，浪费了。我觉得还是私房菜这种适合你。”
“可是开私房菜前期投入太大了......”邵悠悠垂着眸小声嘀咕。
向非提议：“你们家不是开饭庄的吗，要不让你爸妈支援点，再传授点经验，肯定能支棱起来。”
蔡文仪：“对啊对啊，先开个小的，等名气打出去了，再开分店，啧啧啧......”
邵悠悠还小的时候，家里是开小饭店的，只有一间铺面，主要卖盖饭炒面家常菜。因为味道好回头客多，生意慢慢做大，现在开了小饭庄，生意红火，在小镇上颇有名气。
要说再开个菜馆子，家里确实有这个财力和经验。但要是邵悠悠自己想开，她不确定父母会给予多少支持。
蔡文仪和向非没察觉她的顾虑，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仿佛这事已经板上钉钉，甚至开始给私房菜馆起名了。邵悠悠听着也有点兴奋，索性一起畅想起来，对姐妹们的建议照单全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