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丽塔尔拘谨地坐在沙发上，接过布鲁斯递过来的茶杯。
布鲁斯顺手拿起一块小甜饼。
“不用这么客气，丽塔尔小姐。”
哥谭宝贝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
因为丽塔尔只看到了露出来的八颗牙。
杰森：“那你的观察力可真是极强。”
丽塔尔：“别嘲讽我，杰森！”
阿福笑眯眯地看着两个人说悄悄话。
“啊对了！”丽塔尔一拍脑门，“韦恩先生，我的悬戒今天刚修好，不用麻烦奇异博士帮我看看了。”
“修好了？”布鲁斯挑眉，“是今天出去的时候修的吗？”
丽塔尔点头。
“那能修好悬戒的那位先生或者女士可真不一般。”杰森说。
丽塔尔眉头一跳，下意识看向布鲁斯：“Err……是这样的韦恩先生，你知道的，我的悬戒是从一家精品店里买来的，在这之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是个真悬戒，况且我的世界里没有魔法或魔术一类的东西……”
“哦，好吧，如果您想去调查的话，请便吧……”丽塔尔越说越没有底气，低下头，“但是那位店长小姐人其实不错……”
她实在不想直面布鲁斯的目光。
布鲁斯选择无视丽塔尔缩成鸵鸟的样子：“能把地址给我吗？”
丽塔尔松了一口气，表示等会儿上楼了，把地址写给布鲁斯。
“能多写一份吗？”杰森问。当然，是背着布鲁斯问的。
“你想去啊？”丽塔尔突然笑了。
笑死，噎了她那么久，她会不“报复”回去？
“不好意思，陶德先生。”丽塔尔一耸肩，状若无辜，“你和你的搭档先生商量好了吗？他会带你去吗？如果他不同意，那我也没办法。”
杰森：……这家伙绝对是在报复。
“布鲁斯不管这些。他会带我去的。”杰森眼都不眨一下，张口就来，“就算他不带我，我也可以自己去。”
丽塔尔不敢抬头。
老兄，你要不要看看坐在你对面的那位仁兄是什么脸色再张口？
丽塔尔猜布鲁斯很想用他“哥谭噩梦”的迷人声线说——“罗宾，不要轻举妄动。”
但是罗宾多半会和他反着来。
比如想尽办法拿到地址后，偷偷溜过去一类的。
“韦恩先生，所以我不打算继续麻烦你们了。”丽塔尔自动忽略杰森写满“给我地址”的视线，“今天晚上我就回去。”
布鲁斯他们都知道“回去”是回哪去。
不过刚到韦恩庄园半天的迪克可就不知道了。
面对这位蓝眼睛“好好警官”的疑惑，丽塔尔当然不会拒绝解释。
布鲁斯看迪克和丽塔尔这边聊得热火朝天，一点都没有插上一嘴的机会，自己也就坐在沙发上在脑中整理信息。
哥谭最近一直都不太平。
最开始，蝙蝠侠在夜巡时能从哥谭的许多角落里看到蓝白光条滑动。那一看就不像是正常现象产生的光条。
本来蝙蝠侠怀疑这是类似魔法一类的东西，但恰巧奇异博士不在圣所。扎坦娜也不知道去哪了，据说是出去“处理一些异常”。康斯坦丁……算了，不提他也罢。
紧接着就是自称从异世界来的丽塔尔突然出现，并且突发状况回不去了。
阿卡姆则安静了一段时间。当然，安静地十分诡异。蝙蝠侠可不认为那是一种良好的安静，至少稻草人袭击哥谭大街的事情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最值得着重关注的是小丑。
不出所料的是，小丑准备搞事情了。
稻草人的闹剧恐怕只是小丑的前戏。因为蝙蝠侠注意到小丑与稻草人有过交集，接着就发生了稻草人逃出阿卡姆的事情。而小丑的小动作仍未停止。
布鲁德海文出现了一批小丑的“货”。哥谭也有。
港口，黑门监狱，阿卡姆……接二连三出现了那批东西的痕迹。蝙蝠侠在搜查的同时顺便干了把扫/黑/除/恶。
“布鲁斯，你打算怎么安排？”杰森的话打断了布鲁斯的思绪。虽然他已经整理地差不多了。
布鲁斯一眼看出杰森的蠢蠢欲动：“商店的事我会去查清楚的，你先别接触那家店。”
“我不可能什么都不干……”
“我知道。所以我需要你帮我注意点阿卡姆。”布鲁斯停顿片刻，说，“看着点小丑。”
“小丑？”
杰森想起早上在蝙蝠车上，丽塔尔说的话——
“你小心点小丑……”
小丑怎么了？
还有刚才的“红头罩”，为什么是他？他和蝙蝠侠又怎么了？
不会有人不知道蝙蝠侠与“红头罩”的前尘往事。
选择“红头罩”，就是选择在蝙蝠侠最大失误的伤口上撒盐。
“杰森。”
杰森抬头，蓦然撞上一片钢蓝色中神情诧异的自己。
“不要正面对上他。不要私自行动。”
简单讲，就是不要单独对上小丑。
他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用了蝙蝠侠的方式。
杰森默然半响，最终只吐出一句话：“我知道了。”
--
丽塔尔唇边的笑还没止住，就又开始蔓延。
不得不说，和迪克聊天那真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所以你打算白天的时候再过来逛逛？”迪克问。
丽塔尔点头：“当然了，我觉得白天的哥谭应该会安全……点？”
好吧，一想到今天早上稻草人的事情，她自己都不确定了。
毕竟反派出来搞事情可不会管你是白天还是晚上，更不会掰着指头数日子，看哪天是个黄辰吉日就出来。
“需要我帮你挑几个景点吗？”迪克换了个带点吐槽性质的说辞，“但是阿卡姆和黑门监狱这种著名景点还是算了。”
丽塔尔捂嘴笑：“阿卡姆和黑门监狱啊……确实，一般人还真进不去。但这难道不比极限运动刺激？”
她一眼瞥见旁坐的布鲁斯，一秒变回“乖宝宝”形态：“没有diss您的意思。”
还不如不解释。
布鲁斯脸上笑容不减。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布鲁斯时，丽塔尔总有种对上班主任的感觉。
这就是传说中的“蝙蝠侠的压制”？
唯一不同的是，丽塔尔这个“学生”除了在布鲁斯面前规规矩矩，还会间歇性犯抽……啊，就是忍不住想要“整整”布鲁斯。
那可是活的蝙蝠侠啊！活的！活的！
这种妈粉大型面现，还是跨次元版本的，机会难得啊！
比如说晚饭前的送礼环节。丽塔尔已经迫不及待了。
点心吃得差不多了，事情也谈得差不多了，丽塔尔就提出想去花园里逛逛。
“你也就对那里感兴趣。”杰森眉毛向上一挑，“没事干了怎么办？花园里逛逛；有事干了怎么办？花园里逛逛；不想干事了怎么办？花园里逛逛。多伟大的花园啊，居然能忍受下你这么炽烈的‘爱’。”
丽塔尔：……你够了，杰森。
为什么她突然又多了个损友？
恭喜杰森·陶德先生，成为继安琪之后丽塔尔的第二名好损友。
感谢安琪，让丽塔尔觉得此刻的她适应良好。
一般来讲，丽塔尔会选择转移话题。
丽塔尔：“我为你们都准备了礼物。迪克你也有。”
迪克有些意外：“我也有？额，我是说，谢谢。”
丽塔尔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不用谢啦！就是不知道我挑的东西你们喜不喜欢。我不太擅长给别人挑礼物。”她顿了顿，接着说，“所以我之前回去了一趟，买了些‘小特产’。布……蝙蝠侠今天早上问我的问题，答案就是这个啦。”
“问题”指的是蝙蝠侠早上在蝙蝠车上问的关于“传送门”的问题。
三人朝花园走去。
丽塔尔凑到杰森旁边，小声问：“杰森，你觉得我给黑漆漆……不是……韦恩先生的礼物他会喜欢吗？”她企图用话题掩盖自己嘴瓢的事实。
其实这个问题问迪克是最好的……至少嘴瓢了也不用担心有意想不到的回怼在前方等着你。
但相较于迪克，丽塔尔还是和杰森更熟悉些。
杰森纯纯一看热闹不嫌事大：“你为什么单问‘黑漆漆’，不问迪克和我。”
在能直接创飞丽塔尔、间接创飞布鲁斯的时候，杰森能果断将迪克和他是拉成一伙。
丽塔尔回以假笑。
收回她的话。丽塔尔宁愿和迪克更熟一点。
“‘黑漆漆’？哇哦，真该让布鲁斯听听，普通民众到底都给他取了些什么爱称。”迪克加入群聊，一眼看见丽塔尔生无可恋的表情，“抱歉，丽塔尔。我刚才的话仅针对蝙蝠侠。”
大孝子·迪克·格雷森，奋战在毁坏蝙蝠侠风评的第一线。
丽塔尔属于那种“我可以非常文静，但前提是没有反复社死”的人。社死次数一多，她就开始胡言乱语，大有种不顾所有人死活的美感。
在经历今天那么多大风大浪后，她现在已经无所畏惧了。
此刻，丽塔尔、迪克和杰森三人在以蝙蝠侠为中心的交流大会正式召开了。
“我就这么说吧——”丽塔尔清清嗓子，“我是蝙蝠侠二十年老粉。”
杰森一脸不信：“你有二十？”
“没有。”丽塔尔理直气壮，“所以在我年龄为负的时候，我就粉上蝙蝠侠了。”
迪克&杰森：……
杰森：“呵呵。”
“你们也别不信，我有证据。”丽塔尔信心满满，掏出手机，“顺便给你们看看我为韦恩先生准备的礼物好了，给你们点证据的小震撼。”
迪克和杰森凑上去。
两人在看到照片的时候，终于知道了一件世间真理。
——瞳孔地震，不是梦想。
对上丽塔尔那副“怎么样，我就说这个礼物很好”的自得样，脑中已有些恍惚的迪克忍不住发问：“你是黑粉吗？”
杰森沉默片刻，说：“不，她绝对是蝙蝠侠的二十年粉。”
毕竟能选礼物选得这么有爱的人，绝对是真爱。
“那当然，我可是蝙蝠侠的真爱粉！”
两人默不作声，一边庆幸自己没有所谓“真爱粉”，一边默默拍下丽塔尔手机里的照片。
蝙蝠侠，希望你收到礼物的时候会开心。
--
蝙蝠侠并不是像人们刻板印象中那样只在夜晚出现，相反，白天也是蝙蝠飞出洞穴的时候。
最近冰山餐厅里多了个叫“火柴马龙”的临时工。
事实证明，人才到哪里都会是人才，是金子总会发光。
半退役韦恩老总、现就役AKA蝙蝠侠的先就役马甲火柴马龙在冰山餐厅没几天就混得顺风顺水，收集到不少情报。
企鹅人和港口那批东西没关系——他甚至不知道有这批“货”停在港口。
但冰山餐厅里确实出现了蝙蝠侠正在追查的东西。
——一群外星虫子。
据迪克先前和他说的，那批“货”在布鲁德海文仅出现了几天，在迪克察觉不对时就像凭空蒸发一般，他没有搜查的机会。
蝙蝠侠比他知道的多一点。
因为这些东西最后消失的地方在哥谭港口。
蝙蝠侠在哥谭的下水道里捕捉到一群这样的虫子，但在检测仪器接触到虫身的一刻，虫子立刻死亡，并且连尸体都全部消失。他没能获得一点关于这些虫子的消息。
这对蝙蝠侠来说很危险。
如果虫子已经从港口出现在冰山餐厅，现在又已经能在哥谭的下水道里捕获到……那么哥谭的角落，又或是别的他看不到的地方，又有多少虫子在黑暗中蛰伏，预备威胁这座城市？
阿卡姆也出现了这些虫子的痕迹。
蝙蝠侠在发现这一点后立刻对阿卡姆进行调查，最终结果却让他怀疑其幕后真正的黑手起来：小丑显然知道有一批“他的货”在港口消失，但他对此并不在意，而是不知道在谋划些什么别的“乐子”。
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事。
蝙蝠侠虽怀疑这些事情背后另有其人，但种种线索都可疑地指向小丑，阿卡姆那边不能放松监视，蝙蝠侠也不会仅止步于追查小丑。
蝙蝠侠在阿卡姆装的秘密监控是高消耗品。不知道什么时候——或许是在监控正在庆幸自己存活能力优秀时——就会飞来一颗子/弹，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将这些监控送回垃圾场回炉重造，为这群阿卡姆高材生的光荣履历上添砖加瓦。
所以光看监控是不够的。
不过现在在阿卡姆那边有罗宾帮他看着……
“布鲁斯老爷，明天早上星球日报的记者要来采访。”阿尔弗雷德说。
画外音：早起，早起，你给我早起！
“不能先推掉吗？”布鲁斯疲惫地揉揉眉心，很明显不想早起。
阿尔弗雷德不为所动，甚至能面不改色地diss布鲁斯一嘴：“恐怕不行。比起‘先推掉’，布鲁斯老爷，您还是说‘再推掉’更准确些。我已经帮你推掉前面的六次邀约了。”
布鲁斯的嘴唇动了两下，最终弱弱道：“那就推到后天。”
阿尔弗雷德：“后天您要参加宴会。”
“可以把宴会推掉……”
“您还是别打这个方向的主意了。”此刻的阿尔弗雷德在布鲁斯的眼中是如此无情，“您已经将近两个月没有进行任何社交活动。如果再不出去露面，我会很遗憾以后某天在哥谭各报纸上看到‘韦恩总裁疑似极限运动身亡’的信息。”
“那就大后天……”
“大后天？”阿尔弗雷德颇为抱歉地说，“大后天就是下周一新政楼剪彩那天。”
“阿福，我明天真的挤不出空来。”
阿尔弗雷德沉默片刻，说：“那我把采访的时间推到大后天剪彩结束。相信记者们会很乐意在一个重大活动后采访的。”
布鲁斯不纯粹地为自己不用早起松了口气：“谢谢你，阿福。”
--
时间平淡地流过。当丽塔尔反应过来时，已经到晚饭时间了。
也就是说，她马上就要走了。
原本丽塔尔打算送完礼物就走的，但在阿尔弗雷德他们多次邀请下，她还是留下来和他们一起用了晚餐。
“阿福，这是你的。”
阿尔弗雷德接过提袋，一眼看到大大的“Tea”标识。
“谢谢你，丽塔尔小姐。我很喜欢你的礼物。”
丽塔尔咧嘴一笑，看上去有些傻气：“喜欢就好啦！只是我的一点儿小小心意嘛。”
她其实不太爱喝茶，对这些不怎么了解。也就是她有个爱“附庸风雅”的老爸，说什么“别家都用这个待客，咱家也不能落了下风。”
“这个牌子的茶很好的。”
丽塔尔难忘她老爸在说这句话大笑时，露出来的一排大白牙。
“这个是迪克的……这个是你的，杰森，你躲那么远干嘛？！”
迪克和杰森在面对不自觉露出和自家老爸一样笑容的丽塔尔时，齐齐往后退了一步
当然，迪克是往后退了一个可忽略不计的小步，杰森是往后退了一个让人想忽略都难的大步。
“没事……”
当丽塔尔面向布鲁斯时，迪克和杰森对视一眼。
多亮的大牙啊……祝你平安了，Bat.
“事先说好，到时候蝙蝠侠拆礼物时我们要一起出力的。”迪克小声说，“事成后照片一人一份。”
杰森点点头，同款小声：“我知道……到时候我要做成表情包，你要不要来一份？”
迪克毫不犹豫：“要。”
杰森：“蝙蝠侠加训时你帮我分担点。”
迪克斩钉截铁，义正辞严：“不可能。”
“那就把你们查到的线索分我……一半。”
天知道杰森看到迪克满眼写着“不可能ⅹ2”时，花了多大力才吐出“一半”两个字。
“成交。”
在密谋“迫害”蝙蝠侠的路上，迪克和杰森成了关系坚实的盟友。
这边的布鲁斯还不知道自己的两个好逆子正在谋划着用科技记录下他看到礼物后的英姿，他只是接过礼物冲丽塔尔露出一个哥谭甜心专属微笑：“谢谢。”
丽塔尔脑子里“嗡”的一声，说话也开始语无伦次：“没，没事……希望您能，能喜欢。”
布鲁斯无奈地看向在一旁憋着笑和一肚子坏点子的迪克和杰森，眼神很明显：不准笑！
哥谭甜心，杀伤力巨大。
今夜的灯光仿佛多了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情。
丽塔尔再度看了一眼身旁的阿尔弗雷德和两只嘟嘟囔囔不知在说什么的小鸟，最后转向布鲁斯：“我相信你会喜欢这份礼物的。”
她的眼睛在灯光下像暖融的蜂蜜。
丽塔尔咧嘴一笑：“这绝对是一份令人印象深刻的礼物。”
……她的大牙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
所以她是怎么肯定他会喜欢这个的？
蝙蝠在它的洞穴里进行例行检查——蝙蝠侠不管对什么礼物，总是要保持警惕的。
以“礼物”的名义暗□□箭的事蝙蝠侠不是没遇到过，就连阿尔弗雷德那位无关的老人都曾差点受到“礼物盒”中炸/弹的袭击。蝙蝠一家自然对礼物保持谨慎态度。
当然，这些礼物在做完检查后还是会被好好保管的。
不是说他们对丽塔尔不信任或是怎么的。至少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蝙蝠侠还是觉得这个女孩挺单纯的。
吃吃喝喝玩玩，偶尔暴打一下作业……
咳咳。
蝙蝠侠先检查完迪克他们的礼物，确认无误后，他拆开了自己的礼物盒。
只是，刚打开盒子，他沉默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压在最上面的A4纸：
“无奖竞猜：谁最喜欢在滴水兽上凹造型？”
蝙蝠侠：……
蝙蝠侠面无表情。
啊不，蝙蝠侠原本就面无表情。
十分有自知之明的蝙蝠侠，果断把那张纸反过来盖在桌上。
他打开了袋子里那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
冬雪，明月，哥谭，韦恩塔。
一切都那么宁静，美好，完美贴合了蝙蝠侠一直触手而又难以碰及的、完美的哥谭。
没有犯/罪，没有饥饿，没有争执。
像他的梦映照进现实。
但是。
蝙蝠侠的眉头狠狠皱在一起。
为什么哥谭要有个喜欢在滴水兽上凹造型的蝙蝠侠？
皎月之下，哥谭之上，一个凹出自信，凹出自我，凹出强大的蝙蝠侠赫然立于滴水兽上，俯视着他的城市。
蝙蝠侠：……
第一次，哥谭骑士怀疑起了自己。
他真的有这么造型奇特吗？
第一次，哥谭骑士觉得哥谭有自己是那么多余。
但还没完。
再往下翻，一个粉粉的小人落在蝙蝠侠掌中。
“商品简介：乐高蝙蝠侠。”
蝙蝠侠眉头一跳。
等等，这是蝙蝠侠？
为什么它是粉的？为什么它有仙女棒？为什么……
“你会喜欢这份礼物的……”
丽塔尔的声音开始360°全方位无死角立体环绕在蝙蝠侠脑中。
“这绝对是一份令人印象深刻的礼物……”
“一份令人印象深刻的礼物……”
“令人印象深刻的礼物……”
蝙蝠侠的眼前浮现起一张笑盈盈的脸。
那张脸的五官渐渐模糊，唯有一件东西顽强印在记忆中。
——一张裂开傻笑的嘴，一排闪闪发光的大白牙。
确实令人印象深刻。
布鲁斯顺手拿起一块小甜饼。
“不用这么客气，丽塔尔小姐。”
哥谭宝贝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
因为丽塔尔只看到了露出来的八颗牙。
杰森：“那你的观察力可真是极强。”
丽塔尔：“别嘲讽我，杰森！”
阿福笑眯眯地看着两个人说悄悄话。
“啊对了！”丽塔尔一拍脑门，“韦恩先生，我的悬戒今天刚修好，不用麻烦奇异博士帮我看看了。”
“修好了？”布鲁斯挑眉，“是今天出去的时候修的吗？”
丽塔尔点头。
“那能修好悬戒的那位先生或者女士可真不一般。”杰森说。
丽塔尔眉头一跳，下意识看向布鲁斯：“Err……是这样的韦恩先生，你知道的，我的悬戒是从一家精品店里买来的，在这之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是个真悬戒，况且我的世界里没有魔法或魔术一类的东西……”
“哦，好吧，如果您想去调查的话，请便吧……”丽塔尔越说越没有底气，低下头，“但是那位店长小姐人其实不错……”
她实在不想直面布鲁斯的目光。
布鲁斯选择无视丽塔尔缩成鸵鸟的样子：“能把地址给我吗？”
丽塔尔松了一口气，表示等会儿上楼了，把地址写给布鲁斯。
“能多写一份吗？”杰森问。当然，是背着布鲁斯问的。
“你想去啊？”丽塔尔突然笑了。
笑死，噎了她那么久，她会不“报复”回去？
“不好意思，陶德先生。”丽塔尔一耸肩，状若无辜，“你和你的搭档先生商量好了吗？他会带你去吗？如果他不同意，那我也没办法。”
杰森：……这家伙绝对是在报复。
“布鲁斯不管这些。他会带我去的。”杰森眼都不眨一下，张口就来，“就算他不带我，我也可以自己去。”
丽塔尔不敢抬头。
老兄，你要不要看看坐在你对面的那位仁兄是什么脸色再张口？
丽塔尔猜布鲁斯很想用他“哥谭噩梦”的迷人声线说——“罗宾，不要轻举妄动。”
但是罗宾多半会和他反着来。
比如想尽办法拿到地址后，偷偷溜过去一类的。
“韦恩先生，所以我不打算继续麻烦你们了。”丽塔尔自动忽略杰森写满“给我地址”的视线，“今天晚上我就回去。”
布鲁斯他们都知道“回去”是回哪去。
不过刚到韦恩庄园半天的迪克可就不知道了。
面对这位蓝眼睛“好好警官”的疑惑，丽塔尔当然不会拒绝解释。
布鲁斯看迪克和丽塔尔这边聊得热火朝天，一点都没有插上一嘴的机会，自己也就坐在沙发上在脑中整理信息。
哥谭最近一直都不太平。
最开始，蝙蝠侠在夜巡时能从哥谭的许多角落里看到蓝白光条滑动。那一看就不像是正常现象产生的光条。
本来蝙蝠侠怀疑这是类似魔法一类的东西，但恰巧奇异博士不在圣所。扎坦娜也不知道去哪了，据说是出去“处理一些异常”。康斯坦丁……算了，不提他也罢。
紧接着就是自称从异世界来的丽塔尔突然出现，并且突发状况回不去了。
阿卡姆则安静了一段时间。当然，安静地十分诡异。蝙蝠侠可不认为那是一种良好的安静，至少稻草人袭击哥谭大街的事情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最值得着重关注的是小丑。
不出所料的是，小丑准备搞事情了。
稻草人的闹剧恐怕只是小丑的前戏。因为蝙蝠侠注意到小丑与稻草人有过交集，接着就发生了稻草人逃出阿卡姆的事情。而小丑的小动作仍未停止。
布鲁德海文出现了一批小丑的“货”。哥谭也有。
港口，黑门监狱，阿卡姆……接二连三出现了那批东西的痕迹。蝙蝠侠在搜查的同时顺便干了把扫/黑/除/恶。
“布鲁斯，你打算怎么安排？”杰森的话打断了布鲁斯的思绪。虽然他已经整理地差不多了。
布鲁斯一眼看出杰森的蠢蠢欲动：“商店的事我会去查清楚的，你先别接触那家店。”
“我不可能什么都不干……”
“我知道。所以我需要你帮我注意点阿卡姆。”布鲁斯停顿片刻，说，“看着点小丑。”
“小丑？”
杰森想起早上在蝙蝠车上，丽塔尔说的话——
“你小心点小丑……”
小丑怎么了？
还有刚才的“红头罩”，为什么是他？他和蝙蝠侠又怎么了？
不会有人不知道蝙蝠侠与“红头罩”的前尘往事。
选择“红头罩”，就是选择在蝙蝠侠最大失误的伤口上撒盐。
“杰森。”
杰森抬头，蓦然撞上一片钢蓝色中神情诧异的自己。
“不要正面对上他。不要私自行动。”
简单讲，就是不要单独对上小丑。
他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用了蝙蝠侠的方式。
杰森默然半响，最终只吐出一句话：“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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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塔尔唇边的笑还没止住，就又开始蔓延。
不得不说，和迪克聊天那真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所以你打算白天的时候再过来逛逛？”迪克问。
丽塔尔点头：“当然了，我觉得白天的哥谭应该会安全……点？”
好吧，一想到今天早上稻草人的事情，她自己都不确定了。
毕竟反派出来搞事情可不会管你是白天还是晚上，更不会掰着指头数日子，看哪天是个黄辰吉日就出来。
“需要我帮你挑几个景点吗？”迪克换了个带点吐槽性质的说辞，“但是阿卡姆和黑门监狱这种著名景点还是算了。”
丽塔尔捂嘴笑：“阿卡姆和黑门监狱啊……确实，一般人还真进不去。但这难道不比极限运动刺激？”
她一眼瞥见旁坐的布鲁斯，一秒变回“乖宝宝”形态：“没有diss您的意思。”
还不如不解释。
布鲁斯脸上笑容不减。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布鲁斯时，丽塔尔总有种对上班主任的感觉。
这就是传说中的“蝙蝠侠的压制”？
唯一不同的是，丽塔尔这个“学生”除了在布鲁斯面前规规矩矩，还会间歇性犯抽……啊，就是忍不住想要“整整”布鲁斯。
那可是活的蝙蝠侠啊！活的！活的！
这种妈粉大型面现，还是跨次元版本的，机会难得啊！
比如说晚饭前的送礼环节。丽塔尔已经迫不及待了。
点心吃得差不多了，事情也谈得差不多了，丽塔尔就提出想去花园里逛逛。
“你也就对那里感兴趣。”杰森眉毛向上一挑，“没事干了怎么办？花园里逛逛；有事干了怎么办？花园里逛逛；不想干事了怎么办？花园里逛逛。多伟大的花园啊，居然能忍受下你这么炽烈的‘爱’。”
丽塔尔：……你够了，杰森。
为什么她突然又多了个损友？
恭喜杰森·陶德先生，成为继安琪之后丽塔尔的第二名好损友。
感谢安琪，让丽塔尔觉得此刻的她适应良好。
一般来讲，丽塔尔会选择转移话题。
丽塔尔：“我为你们都准备了礼物。迪克你也有。”
迪克有些意外：“我也有？额，我是说，谢谢。”
丽塔尔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不用谢啦！就是不知道我挑的东西你们喜不喜欢。我不太擅长给别人挑礼物。”她顿了顿，接着说，“所以我之前回去了一趟，买了些‘小特产’。布……蝙蝠侠今天早上问我的问题，答案就是这个啦。”
“问题”指的是蝙蝠侠早上在蝙蝠车上问的关于“传送门”的问题。
三人朝花园走去。
丽塔尔凑到杰森旁边，小声问：“杰森，你觉得我给黑漆漆……不是……韦恩先生的礼物他会喜欢吗？”她企图用话题掩盖自己嘴瓢的事实。
其实这个问题问迪克是最好的……至少嘴瓢了也不用担心有意想不到的回怼在前方等着你。
但相较于迪克，丽塔尔还是和杰森更熟悉些。
杰森纯纯一看热闹不嫌事大：“你为什么单问‘黑漆漆’，不问迪克和我。”
在能直接创飞丽塔尔、间接创飞布鲁斯的时候，杰森能果断将迪克和他是拉成一伙。
丽塔尔回以假笑。
收回她的话。丽塔尔宁愿和迪克更熟一点。
“‘黑漆漆’？哇哦，真该让布鲁斯听听，普通民众到底都给他取了些什么爱称。”迪克加入群聊，一眼看见丽塔尔生无可恋的表情，“抱歉，丽塔尔。我刚才的话仅针对蝙蝠侠。”
大孝子·迪克·格雷森，奋战在毁坏蝙蝠侠风评的第一线。
丽塔尔属于那种“我可以非常文静，但前提是没有反复社死”的人。社死次数一多，她就开始胡言乱语，大有种不顾所有人死活的美感。
在经历今天那么多大风大浪后，她现在已经无所畏惧了。
此刻，丽塔尔、迪克和杰森三人在以蝙蝠侠为中心的交流大会正式召开了。
“我就这么说吧——”丽塔尔清清嗓子，“我是蝙蝠侠二十年老粉。”
杰森一脸不信：“你有二十？”
“没有。”丽塔尔理直气壮，“所以在我年龄为负的时候，我就粉上蝙蝠侠了。”
迪克&杰森：……
杰森：“呵呵。”
“你们也别不信，我有证据。”丽塔尔信心满满，掏出手机，“顺便给你们看看我为韦恩先生准备的礼物好了，给你们点证据的小震撼。”
迪克和杰森凑上去。
两人在看到照片的时候，终于知道了一件世间真理。
——瞳孔地震，不是梦想。
对上丽塔尔那副“怎么样，我就说这个礼物很好”的自得样，脑中已有些恍惚的迪克忍不住发问：“你是黑粉吗？”
杰森沉默片刻，说：“不，她绝对是蝙蝠侠的二十年粉。”
毕竟能选礼物选得这么有爱的人，绝对是真爱。
“那当然，我可是蝙蝠侠的真爱粉！”
两人默不作声，一边庆幸自己没有所谓“真爱粉”，一边默默拍下丽塔尔手机里的照片。
蝙蝠侠，希望你收到礼物的时候会开心。
--
蝙蝠侠并不是像人们刻板印象中那样只在夜晚出现，相反，白天也是蝙蝠飞出洞穴的时候。
最近冰山餐厅里多了个叫“火柴马龙”的临时工。
事实证明，人才到哪里都会是人才，是金子总会发光。
半退役韦恩老总、现就役AKA蝙蝠侠的先就役马甲火柴马龙在冰山餐厅没几天就混得顺风顺水，收集到不少情报。
企鹅人和港口那批东西没关系——他甚至不知道有这批“货”停在港口。
但冰山餐厅里确实出现了蝙蝠侠正在追查的东西。
——一群外星虫子。
据迪克先前和他说的，那批“货”在布鲁德海文仅出现了几天，在迪克察觉不对时就像凭空蒸发一般，他没有搜查的机会。
蝙蝠侠比他知道的多一点。
因为这些东西最后消失的地方在哥谭港口。
蝙蝠侠在哥谭的下水道里捕捉到一群这样的虫子，但在检测仪器接触到虫身的一刻，虫子立刻死亡，并且连尸体都全部消失。他没能获得一点关于这些虫子的消息。
这对蝙蝠侠来说很危险。
如果虫子已经从港口出现在冰山餐厅，现在又已经能在哥谭的下水道里捕获到……那么哥谭的角落，又或是别的他看不到的地方，又有多少虫子在黑暗中蛰伏，预备威胁这座城市？
阿卡姆也出现了这些虫子的痕迹。
蝙蝠侠在发现这一点后立刻对阿卡姆进行调查，最终结果却让他怀疑其幕后真正的黑手起来：小丑显然知道有一批“他的货”在港口消失，但他对此并不在意，而是不知道在谋划些什么别的“乐子”。
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事。
蝙蝠侠虽怀疑这些事情背后另有其人，但种种线索都可疑地指向小丑，阿卡姆那边不能放松监视，蝙蝠侠也不会仅止步于追查小丑。
蝙蝠侠在阿卡姆装的秘密监控是高消耗品。不知道什么时候——或许是在监控正在庆幸自己存活能力优秀时——就会飞来一颗子/弹，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将这些监控送回垃圾场回炉重造，为这群阿卡姆高材生的光荣履历上添砖加瓦。
所以光看监控是不够的。
不过现在在阿卡姆那边有罗宾帮他看着……
“布鲁斯老爷，明天早上星球日报的记者要来采访。”阿尔弗雷德说。
画外音：早起，早起，你给我早起！
“不能先推掉吗？”布鲁斯疲惫地揉揉眉心，很明显不想早起。
阿尔弗雷德不为所动，甚至能面不改色地diss布鲁斯一嘴：“恐怕不行。比起‘先推掉’，布鲁斯老爷，您还是说‘再推掉’更准确些。我已经帮你推掉前面的六次邀约了。”
布鲁斯的嘴唇动了两下，最终弱弱道：“那就推到后天。”
阿尔弗雷德：“后天您要参加宴会。”
“可以把宴会推掉……”
“您还是别打这个方向的主意了。”此刻的阿尔弗雷德在布鲁斯的眼中是如此无情，“您已经将近两个月没有进行任何社交活动。如果再不出去露面，我会很遗憾以后某天在哥谭各报纸上看到‘韦恩总裁疑似极限运动身亡’的信息。”
“那就大后天……”
“大后天？”阿尔弗雷德颇为抱歉地说，“大后天就是下周一新政楼剪彩那天。”
“阿福，我明天真的挤不出空来。”
阿尔弗雷德沉默片刻，说：“那我把采访的时间推到大后天剪彩结束。相信记者们会很乐意在一个重大活动后采访的。”
布鲁斯不纯粹地为自己不用早起松了口气：“谢谢你，阿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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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平淡地流过。当丽塔尔反应过来时，已经到晚饭时间了。
也就是说，她马上就要走了。
原本丽塔尔打算送完礼物就走的，但在阿尔弗雷德他们多次邀请下，她还是留下来和他们一起用了晚餐。
“阿福，这是你的。”
阿尔弗雷德接过提袋，一眼看到大大的“Tea”标识。
“谢谢你，丽塔尔小姐。我很喜欢你的礼物。”
丽塔尔咧嘴一笑，看上去有些傻气：“喜欢就好啦！只是我的一点儿小小心意嘛。”
她其实不太爱喝茶，对这些不怎么了解。也就是她有个爱“附庸风雅”的老爸，说什么“别家都用这个待客，咱家也不能落了下风。”
“这个牌子的茶很好的。”
丽塔尔难忘她老爸在说这句话大笑时，露出来的一排大白牙。
“这个是迪克的……这个是你的，杰森，你躲那么远干嘛？！”
迪克和杰森在面对不自觉露出和自家老爸一样笑容的丽塔尔时，齐齐往后退了一步
当然，迪克是往后退了一个可忽略不计的小步，杰森是往后退了一个让人想忽略都难的大步。
“没事……”
当丽塔尔面向布鲁斯时，迪克和杰森对视一眼。
多亮的大牙啊……祝你平安了，Bat.
“事先说好，到时候蝙蝠侠拆礼物时我们要一起出力的。”迪克小声说，“事成后照片一人一份。”
杰森点点头，同款小声：“我知道……到时候我要做成表情包，你要不要来一份？”
迪克毫不犹豫：“要。”
杰森：“蝙蝠侠加训时你帮我分担点。”
迪克斩钉截铁，义正辞严：“不可能。”
“那就把你们查到的线索分我……一半。”
天知道杰森看到迪克满眼写着“不可能ⅹ2”时，花了多大力才吐出“一半”两个字。
“成交。”
在密谋“迫害”蝙蝠侠的路上，迪克和杰森成了关系坚实的盟友。
这边的布鲁斯还不知道自己的两个好逆子正在谋划着用科技记录下他看到礼物后的英姿，他只是接过礼物冲丽塔尔露出一个哥谭甜心专属微笑：“谢谢。”
丽塔尔脑子里“嗡”的一声，说话也开始语无伦次：“没，没事……希望您能，能喜欢。”
布鲁斯无奈地看向在一旁憋着笑和一肚子坏点子的迪克和杰森，眼神很明显：不准笑！
哥谭甜心，杀伤力巨大。
今夜的灯光仿佛多了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情。
丽塔尔再度看了一眼身旁的阿尔弗雷德和两只嘟嘟囔囔不知在说什么的小鸟，最后转向布鲁斯：“我相信你会喜欢这份礼物的。”
她的眼睛在灯光下像暖融的蜂蜜。
丽塔尔咧嘴一笑：“这绝对是一份令人印象深刻的礼物。”
……她的大牙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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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是怎么肯定他会喜欢这个的？
蝙蝠在它的洞穴里进行例行检查——蝙蝠侠不管对什么礼物，总是要保持警惕的。
以“礼物”的名义暗□□箭的事蝙蝠侠不是没遇到过，就连阿尔弗雷德那位无关的老人都曾差点受到“礼物盒”中炸/弹的袭击。蝙蝠一家自然对礼物保持谨慎态度。
当然，这些礼物在做完检查后还是会被好好保管的。
不是说他们对丽塔尔不信任或是怎么的。至少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蝙蝠侠还是觉得这个女孩挺单纯的。
吃吃喝喝玩玩，偶尔暴打一下作业……
咳咳。
蝙蝠侠先检查完迪克他们的礼物，确认无误后，他拆开了自己的礼物盒。
只是，刚打开盒子，他沉默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压在最上面的A4纸：
“无奖竞猜：谁最喜欢在滴水兽上凹造型？”
蝙蝠侠：……
蝙蝠侠面无表情。
啊不，蝙蝠侠原本就面无表情。
十分有自知之明的蝙蝠侠，果断把那张纸反过来盖在桌上。
他打开了袋子里那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
冬雪，明月，哥谭，韦恩塔。
一切都那么宁静，美好，完美贴合了蝙蝠侠一直触手而又难以碰及的、完美的哥谭。
没有犯/罪，没有饥饿，没有争执。
像他的梦映照进现实。
但是。
蝙蝠侠的眉头狠狠皱在一起。
为什么哥谭要有个喜欢在滴水兽上凹造型的蝙蝠侠？
皎月之下，哥谭之上，一个凹出自信，凹出自我，凹出强大的蝙蝠侠赫然立于滴水兽上，俯视着他的城市。
蝙蝠侠：……
第一次，哥谭骑士怀疑起了自己。
他真的有这么造型奇特吗？
第一次，哥谭骑士觉得哥谭有自己是那么多余。
但还没完。
再往下翻，一个粉粉的小人落在蝙蝠侠掌中。
“商品简介：乐高蝙蝠侠。”
蝙蝠侠眉头一跳。
等等，这是蝙蝠侠？
为什么它是粉的？为什么它有仙女棒？为什么……
“你会喜欢这份礼物的……”
丽塔尔的声音开始360°全方位无死角立体环绕在蝙蝠侠脑中。
“这绝对是一份令人印象深刻的礼物……”
“一份令人印象深刻的礼物……”
“令人印象深刻的礼物……”
蝙蝠侠的眼前浮现起一张笑盈盈的脸。
那张脸的五官渐渐模糊，唯有一件东西顽强印在记忆中。
——一张裂开傻笑的嘴，一排闪闪发光的大白牙。
确实令人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