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晚饭过后，展昭和曲以宁偷偷溜了出来，趁着月色正好，两人躺在屋顶，就像当初时，不过此时的心境已经截然不同，
如此良辰美景，如果不去欣赏岂不是辜负了，对不起这清风明月，更对不起自己，
夜晚的风惬意凉爽，展昭枕着手臂，看着星星，心里畅快平和，
月色撩人，佳人伴身侧，无事在心头，只愿此刻即为天长地久，
“我打算明天就走，”曲以宁猝不及防在一旁开口，声音轻柔，散在晚风中，化作满天星，
展昭愣了一下，刚才的惬意一扫而空，心里不由得一惊，“你要去哪儿？”
“继续漂泊，四海为家，”
话音落下，一阵沉默，
夜色寥寥，人也意兴阑珊，
一阵凉风吹过，展昭觉得有些冷，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那……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吗？”
“看缘分吧，有缘自会相见，”曲以宁回答的轻巧，云淡风轻，好像在说今天吃什么般那么简单，
展昭有些失落，感觉心里空荡荡的，
真的要走了吗？明明是接风，却变成了送别，两人就此分道扬镳，再见面时就不知道是何年月了，更有可能的是再也见不到了，
想到这里，展昭的心瞬间跌落到了谷底，
突然出现的曲以宁，打开了他藏匿已久的另一面，和她在一起，自己总是轻松自在的，没有恩怨，没有是非，他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压抑太久，自遇到曲以宁以后渐渐破土而出，行将朽木的灵魂再次苏醒，仿佛回到了当时鲜衣怒马快意江湖的岁月，意气风发的南侠又活了过来，可是如今她却说着离开，
回想起从相识到相知的这一路，两人患难与共过过命，为了对方不惧生死，可是到了今天，离开却在曲以宁的嘴里说的那么轻巧，她看起来似乎还不是很在意的样子，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想到这里，展昭又气又无奈，他轻叹一口气，垂下眸去，澄澈的目光尽显落寞，
今晚的风一点也不好，吹的人烦躁，
他不说话了，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一阵静默，
“展昭？你睡着了吗？”曲以宁转过身，头枕在手臂上，侧身看着悄无声息的展昭，
“没有，”展昭轻声开口，声音厌厌的，毫无生气，
“你不会舍不得我吧？”曲以宁促狭的笑意在脸上，她支起头，玩味的注视着展昭，
展昭脸霎时变得通红，他猛然坐起身，把头扭到另一边，又气又急，“没有！”
看着他别扭的模样，曲以宁又笑了，淡淡的笑意绽放在脸上，如月温柔，“可是我有点舍不得你哎，”
话音落下，展昭觉得心中一动，万千柔情涌上心头，就连空气都变成了甜的，刚刚还气呼呼的脸突然间柔软了下来，眉头舒展开来，他不由自主的勾了勾嘴角，一缕笑意浮在嘴角，他不气了，
展昭承认自己拿曲以宁一点办法都没有，从一开始就是，可是那又能怎样呢？
于漫漫人海中相遇，于无际时光中相识，有些人一旦遇见，注定覆水难收，
曲以宁的另一只手扯了扯他的衣袖，低垂着眼眸，“你是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师父师兄之后第三个对我好的人，”
她的师父不知所踪，她的师兄居无定所，只有展昭在她的面前，
曲以宁从不相信别人给予的安全感，她认为那些都是虚的，只有自己才能给自己最大的，最足够的安全感，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展昭身边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安，就像之前在明月山一样，
“对你好的人你又当如何处之呢？”
“以命相酬，”曲以宁回答的干脆，抬起头，眼里闪着璀璨夺目的光芒，藏着一片浩瀚星空，那是展昭宦海沉浮多年，从未见过的，
展昭哑然失笑，“我要你命做什么？”
“我这个人呢，虽说睚眦必报，但是恩怨分明……”
看着曲以宁慷慨激昂的模样，展昭一时无语，这睚眦必报怎么听都不像是个好词，那……她高兴就好……
“曲姑娘，曲姑娘……”房檐下有个声音响起，喊个不停，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和谐，
是公孙策，
曲以宁一个翻身，轻巧的落在他的身旁，
从天而降的曲以宁，吓了公孙策一跳，惊魂未定之余，展昭又翻身而下，又吓了公孙策一跳，
公孙策看了看房顶，看了看曲以宁，又看了看她身后落地的展昭，还没反应过来，要知道展昭入府几年里，可没大半夜闲着无事爬自家的屋顶，
曲以宁笑嘻嘻的凑了过来，“公孙先生找我有事？”
看见曲以宁，公孙策大概就知道了，八成是她唤醒了展护卫的血脉，
“大人有事找你，”
曲以宁展昭公孙策三人进来时，包拯正在看着书，
听到门口的动静，他放下手里的书捋着胡子笑道，“快坐，”
包拯不笑时威严不已，震慑他人，但笑起来和蔼可亲，再加上和曲以宁的师父年龄相仿，曲以宁觉得包拯还挺亲切，和传闻中的冷面冷情并不一样，
其实归根到底还是曲以宁和别人不一样，她天不怕地不怕，就算是仁宗来了她也并不畏惧，她从来不把别人放在心上，所以也没有谁能震慑得了她，
“曲姑娘，你今后有何打算？”包拯开了口，单刀直入，他不爱客套，讲话从不拐弯抹角，
听到包拯的话，展昭的心又提了起来，他下意识的看着曲以宁，隐隐有所期待，
“继续行走江湖，继续行侠仗义，”
展昭眼中眸光微动，有些失望的垂下了眼眸，还是那个答案，意料之中的，他有些自嘲，妄想着这次她的答案会有所不同，可他也知道，她始终是自由的风，不会为谁停留，
展昭的变化包拯和公孙策尽收眼底，两人相视一笑，看破不说破，
包拯正了正色看着曲以宁继续开口说道，“不知曲姑娘愿不愿意留在开封府，助本府一臂之力？”
话音落下，展昭原本暗淡下去的眼神陡然明亮起来，他看向曲以宁，似乎有话要说，眼神澄澈明亮，他的眼中有期盼，他在等着她的回答，
包拯在一旁静观其变，他此言并不只是为了成全展昭，他惜才爱才，若是曲以宁留在开封府也能和展昭有个照应，所有的重担就不必只压在展昭一人身上，这些年展昭的辛苦和隐忍包拯全都看在眼里，他很心疼，他知道，如果曲以宁留在开封府会很不一样，无论于公还是于私，曲以宁心思活泛，正好和沉稳踏实的展昭互补，两人一起，定会事半功倍，
曲以宁细细思量着，没有回答，
见曲以宁沉默不语，展昭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他想她留下来，但是他想她是出于自己的意愿，他不想自己干扰她的选择，她该是自由的，
“曲姑娘，我知你心中的热血和抱负，但一个人的力量始终有限，留在大人身边可以造福一方，岂不两全其美？”公孙策也在一旁温言道，
话音落下，曲以宁的眼神动了动，似乎有些动心，很显然，公孙策的一番话说进了她的心坎里，
曲以宁的梦想就是人人安居乐业，家家户户袅袅炊烟，人间再无灾苦，百姓再不流离失所，她知道凭自己一人之力是做不到的，但是包拯却可以，
如果留在开封府，护住这净土，保住这青天，岂不就是守住了这明澈的大宋？
她抬起头，看向了展昭，与他温柔似水的目光一交汇，展昭忙移了开，看向了别处，
曲以宁笑意浮在脸上，别说，还真有点舍不得这小猫，不管是出于公义，还是私心作祟，她都不想走了，她想留在这里，
旷野的风驻足在皎洁的月下，从此与月色相伴，风月亦缠绵，锦绣也无边，
曲以宁转过头，认真的看着包拯，眼里闪烁着信仰的光芒，少年意气，光芒万丈，
“那以后大人保护百姓，我和展昭保护大人，”
如此良辰美景，如果不去欣赏岂不是辜负了，对不起这清风明月，更对不起自己，
夜晚的风惬意凉爽，展昭枕着手臂，看着星星，心里畅快平和，
月色撩人，佳人伴身侧，无事在心头，只愿此刻即为天长地久，
“我打算明天就走，”曲以宁猝不及防在一旁开口，声音轻柔，散在晚风中，化作满天星，
展昭愣了一下，刚才的惬意一扫而空，心里不由得一惊，“你要去哪儿？”
“继续漂泊，四海为家，”
话音落下，一阵沉默，
夜色寥寥，人也意兴阑珊，
一阵凉风吹过，展昭觉得有些冷，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那……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吗？”
“看缘分吧，有缘自会相见，”曲以宁回答的轻巧，云淡风轻，好像在说今天吃什么般那么简单，
展昭有些失落，感觉心里空荡荡的，
真的要走了吗？明明是接风，却变成了送别，两人就此分道扬镳，再见面时就不知道是何年月了，更有可能的是再也见不到了，
想到这里，展昭的心瞬间跌落到了谷底，
突然出现的曲以宁，打开了他藏匿已久的另一面，和她在一起，自己总是轻松自在的，没有恩怨，没有是非，他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压抑太久，自遇到曲以宁以后渐渐破土而出，行将朽木的灵魂再次苏醒，仿佛回到了当时鲜衣怒马快意江湖的岁月，意气风发的南侠又活了过来，可是如今她却说着离开，
回想起从相识到相知的这一路，两人患难与共过过命，为了对方不惧生死，可是到了今天，离开却在曲以宁的嘴里说的那么轻巧，她看起来似乎还不是很在意的样子，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想到这里，展昭又气又无奈，他轻叹一口气，垂下眸去，澄澈的目光尽显落寞，
今晚的风一点也不好，吹的人烦躁，
他不说话了，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一阵静默，
“展昭？你睡着了吗？”曲以宁转过身，头枕在手臂上，侧身看着悄无声息的展昭，
“没有，”展昭轻声开口，声音厌厌的，毫无生气，
“你不会舍不得我吧？”曲以宁促狭的笑意在脸上，她支起头，玩味的注视着展昭，
展昭脸霎时变得通红，他猛然坐起身，把头扭到另一边，又气又急，“没有！”
看着他别扭的模样，曲以宁又笑了，淡淡的笑意绽放在脸上，如月温柔，“可是我有点舍不得你哎，”
话音落下，展昭觉得心中一动，万千柔情涌上心头，就连空气都变成了甜的，刚刚还气呼呼的脸突然间柔软了下来，眉头舒展开来，他不由自主的勾了勾嘴角，一缕笑意浮在嘴角，他不气了，
展昭承认自己拿曲以宁一点办法都没有，从一开始就是，可是那又能怎样呢？
于漫漫人海中相遇，于无际时光中相识，有些人一旦遇见，注定覆水难收，
曲以宁的另一只手扯了扯他的衣袖，低垂着眼眸，“你是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师父师兄之后第三个对我好的人，”
她的师父不知所踪，她的师兄居无定所，只有展昭在她的面前，
曲以宁从不相信别人给予的安全感，她认为那些都是虚的，只有自己才能给自己最大的，最足够的安全感，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展昭身边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安，就像之前在明月山一样，
“对你好的人你又当如何处之呢？”
“以命相酬，”曲以宁回答的干脆，抬起头，眼里闪着璀璨夺目的光芒，藏着一片浩瀚星空，那是展昭宦海沉浮多年，从未见过的，
展昭哑然失笑，“我要你命做什么？”
“我这个人呢，虽说睚眦必报，但是恩怨分明……”
看着曲以宁慷慨激昂的模样，展昭一时无语，这睚眦必报怎么听都不像是个好词，那……她高兴就好……
“曲姑娘，曲姑娘……”房檐下有个声音响起，喊个不停，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和谐，
是公孙策，
曲以宁一个翻身，轻巧的落在他的身旁，
从天而降的曲以宁，吓了公孙策一跳，惊魂未定之余，展昭又翻身而下，又吓了公孙策一跳，
公孙策看了看房顶，看了看曲以宁，又看了看她身后落地的展昭，还没反应过来，要知道展昭入府几年里，可没大半夜闲着无事爬自家的屋顶，
曲以宁笑嘻嘻的凑了过来，“公孙先生找我有事？”
看见曲以宁，公孙策大概就知道了，八成是她唤醒了展护卫的血脉，
“大人有事找你，”
曲以宁展昭公孙策三人进来时，包拯正在看着书，
听到门口的动静，他放下手里的书捋着胡子笑道，“快坐，”
包拯不笑时威严不已，震慑他人，但笑起来和蔼可亲，再加上和曲以宁的师父年龄相仿，曲以宁觉得包拯还挺亲切，和传闻中的冷面冷情并不一样，
其实归根到底还是曲以宁和别人不一样，她天不怕地不怕，就算是仁宗来了她也并不畏惧，她从来不把别人放在心上，所以也没有谁能震慑得了她，
“曲姑娘，你今后有何打算？”包拯开了口，单刀直入，他不爱客套，讲话从不拐弯抹角，
听到包拯的话，展昭的心又提了起来，他下意识的看着曲以宁，隐隐有所期待，
“继续行走江湖，继续行侠仗义，”
展昭眼中眸光微动，有些失望的垂下了眼眸，还是那个答案，意料之中的，他有些自嘲，妄想着这次她的答案会有所不同，可他也知道，她始终是自由的风，不会为谁停留，
展昭的变化包拯和公孙策尽收眼底，两人相视一笑，看破不说破，
包拯正了正色看着曲以宁继续开口说道，“不知曲姑娘愿不愿意留在开封府，助本府一臂之力？”
话音落下，展昭原本暗淡下去的眼神陡然明亮起来，他看向曲以宁，似乎有话要说，眼神澄澈明亮，他的眼中有期盼，他在等着她的回答，
包拯在一旁静观其变，他此言并不只是为了成全展昭，他惜才爱才，若是曲以宁留在开封府也能和展昭有个照应，所有的重担就不必只压在展昭一人身上，这些年展昭的辛苦和隐忍包拯全都看在眼里，他很心疼，他知道，如果曲以宁留在开封府会很不一样，无论于公还是于私，曲以宁心思活泛，正好和沉稳踏实的展昭互补，两人一起，定会事半功倍，
曲以宁细细思量着，没有回答，
见曲以宁沉默不语，展昭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他想她留下来，但是他想她是出于自己的意愿，他不想自己干扰她的选择，她该是自由的，
“曲姑娘，我知你心中的热血和抱负，但一个人的力量始终有限，留在大人身边可以造福一方，岂不两全其美？”公孙策也在一旁温言道，
话音落下，曲以宁的眼神动了动，似乎有些动心，很显然，公孙策的一番话说进了她的心坎里，
曲以宁的梦想就是人人安居乐业，家家户户袅袅炊烟，人间再无灾苦，百姓再不流离失所，她知道凭自己一人之力是做不到的，但是包拯却可以，
如果留在开封府，护住这净土，保住这青天，岂不就是守住了这明澈的大宋？
她抬起头，看向了展昭，与他温柔似水的目光一交汇，展昭忙移了开，看向了别处，
曲以宁笑意浮在脸上，别说，还真有点舍不得这小猫，不管是出于公义，还是私心作祟，她都不想走了，她想留在这里，
旷野的风驻足在皎洁的月下，从此与月色相伴，风月亦缠绵，锦绣也无边，
曲以宁转过头，认真的看着包拯，眼里闪烁着信仰的光芒，少年意气，光芒万丈，
“那以后大人保护百姓，我和展昭保护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