诅咒之爱（17）
今晚注定会是个不眠之夜。
净土族某个废弃的后院，白泽趴在金属笼子里，背上有不少箭伤，皮肉外翻，无法愈合，还有黑气不断往外冒。
阿芝坐在笼子对面，安静地盯着白泽，眼神却是放空的。
鲍满拎着一袋食物从门外进来，直接扔到阿芝脚下，说：“去吃饭吧，换我守他。”
阿芝捡起地上的袋子，找了个角落坐下，取出一块面包，小口小口啃了起来。
鲍满见白泽没有动静，走近笼子，用脚踩了踩他露在外面的手，白泽的手指微微一动。
鲍满满意了：“我就说嘛，这鬼降这么厉害，怎么可能轻易就死了。”
阿芝啃面包的动作一顿，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吃了起来。
鲍满问阿芝：“月长老说的，是明天火化吧？”
阿芝点头。
鲍满松了口气：“只要过了明天，我们俩就不用再守着他了。”
阿芝问：“为什么？”
鲍满：“月长老没跟你说吗？捡骨一结束，留他也没什么用了。”
见阿芝不吭声，鲍满自问自答道：“也对，你觉醒没多久，很多情况都没搞清楚，不用想那么多，让你干什么，你干就是。”
阿芝啃完手里的面包，起身，走到了白泽跟前。
她盯着昏迷不醒的白泽，也不说话。
“怎么，舍不得杀？”鲍满玩笑道，“别忘了，能抓住他，你可是立了大功。这小子记仇得很，即便你后悔，他也不会放过你的。”
阿芝说：“我没后悔。”
鲍满：“那你一副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他什么意思？”
阿芝：“我只是在想，如果他不多管闲事，我的爷爷，父母就不会死。”
鲍满明白了：“所以，你恨他？”
阿芝蹲下，用手指重重按住白泽背上的伤口：“也许吧，如果要杀他，必须由我来。你说对吗？白泽。”
白泽哼了一声，在剧痛中睁开双眼，眼神清明。
阿芝笑了：“果然在装。”
白泽说：“你还是傻一点，讨人喜欢。”
“对啊。”阿芝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打量笼子里的白泽，“我傻的时候，所有人都疼我爱我。”
白泽从这话里听出了自嘲之意，于是，他也跟着笑了出来。
阿芝不悦道：“很好笑？”
“好笑，哈哈，太他妈好笑了，哈哈哈哈……”
阿芝的手中当即出现了光之箭，瞄准白泽的背一射！
箭入肉，发出噗呲的声音，白泽身子一颤，皮肉外翻，与此同时，那光之箭也消失了，从伤口处，不断往外冒出黑气。
鲍满连忙过来拦下：“你怎么又朝他射了一箭？月长老说了明天才能杀，提前一天也不行！”
阿芝被鲍满推远了。
鲍满伸手去摸白泽的脉搏：“得，又昏过去了。看守他这些日子，他一醒来你们就较劲，你快把他射成筛子了。亏他是个鬼降，普通人类哪受得了你的折磨？也好，明天就解脱了。”
阿芝坐到角落，双手撑着下巴，没有任何反驳。
白泽龇牙咧嘴，一边摸自己的背后，一边骂：“死三八，神经，脑子真的有病，有本事放我出来，我弄死你。”
突然觉得周围的景色变了，他竟然躺在了花海。
白泽一愣。
“白泽。”
头顶响起杜小蝶的声音，白泽仰头：“！！！”
杜小蝶解释：“是我召唤你来的。”
白泽：“也就是说，我在梦里？”
杜小蝶：“对。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白泽：“被两个狩猎者关在了笼子里。听他们说，明天捡骨一结束，就能杀我了。捡骨是什么？”
杜小蝶：“可能是镇压巫女的一种仪式，一旦成功，我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白泽：“那毁了？”
杜小蝶：“我就是为此，才召唤你们的。”
白泽：“我们？”
“还有我。”
花海后面，走出了白池。
杜小蝶说：“我也试着召唤了白池，还好，他也活着。”
白池看一眼两人：“老板呢？”
杜小蝶说：“我第一个召唤的就是他，可是，没有任何反应。我不知道他是死是活。虽然有白藤找我通风报信，但通过白藤，我只看到了他跟月瑶对战的过程，最后关头，他趁机送白藤来找我了，白藤也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白泽说：“应该没死。”
杜小蝶和白池看向他。
白泽：“金东家给他的规则改成了生死相连，藤生树死缠到死，藤死树生死也缠。只要他活着，这白藤就死不了。或者反过来，只要白藤活着，他就还有一口气。”
杜小蝶抬手，望着缠在手腕上的白藤。
白藤蔫蔫的，可若执意戳它，它也能给出一点反应。
杜小蝶一下一下摸着白藤，仿佛在保护着白澍的心脏。
白泽问白池：“我这里有两个狩猎者要解决，你呢？”
白池：“问题不大。安恺好像也不是很愿意为净土族卖命。”
白泽：“那你怎么还没搞定他？”
白池：“他既然不卖命，我也不是非要他的命。而且，笔芯里的水我也想省着点用，就一直僵持着了。”
白泽简直无语：“你还真是心软。”
“安恺和土生土长的狩猎者其实是不一样的。”白池说，“我觉得，他在玩。”
杜小蝶一怔：“玩？”
白池：“对，玩这个净土族的狩猎游戏。老天给他发了身份牌，他接受了，也不在意最后谁输谁赢，只要玩的开心就好。”
杜小蝶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两人曾经的对话——
“那你呢？狩猎者，你怎么看待自己这个身份？”
“我说过，我的选择，视你的选择而定。”
“不要让我失望。我只喜欢艺术品，如果某天你失去艺术品的价值了，我会伤心的打碎你的。”
所以，安恺是希望自己能带给他愉悦？
而一个被净土族压着打的巫女，是无法激起这个变态内心的兴奋度的。
杜小蝶出声：“白池，你醒来后，跟他谈判，就说是我的意思。”
白池问：“什么？”
杜小蝶：“你告诉他，净土族大势已去，明天必输。他如果想见证，就得站在我们这边。”
白泽插话道：“净土族大势已去，明天必输？这话他会信？连我都不信。”
杜小蝶看向白泽：“不信的话，就打个赌好了。他是知道你落在阿芝和鲍满手上的，倘若明天捡骨前，你能解决那两个狩猎者，并且出现在他面前，就证明我所言不虚。月瑶也被白澍处理掉了，四个狩猎者，只剩他一个，孤掌难鸣，他还有什么理由不站在我们这边？”
“等一下。”白泽反应过来，“你想用我的生死跟他打赌？万一我没解决那两个狩猎，反而被他们解决呢？”
“不会的。”杜小蝶说，“白池的神笔会帮你。”
白池立马明白了杜小蝶的意思：“换我对付白泽那边的狩猎者，白泽的生死则决定安恺会不会被我们收服？”
“对。”杜小蝶缓缓道，“战场互换。只要有一子输，我们满盘皆输。”
“就是生死与共呗。”白泽很满意，“我喜欢！我死了，你们也要下来陪我。”
“你能不能说点好的？”白池受不了道，“别立flag知不知道。”
白泽翻了个白眼：“我要是像你那样苦大仇深，早不知道被气死多少回了。阿芝那死三八的箭，你都不一定熬得住。”
就这样，三人在花海里将明天要面对的所有情况都过了一遍，时间不知不觉来到凌晨。
“好了，就这样罢，事成再见。”白泽挥挥手，与杜小蝶和白池告别。
“白泽。”杜小蝶又想起一件事。
白泽望着她。
“独脚、好色、灵长类，而且，不止一个，是什么邪神？”
白泽想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脸上的神情无比笃定：“你说的这么详细，再猜不出，我就枉为鬼降了。”
杜小蝶问：“是什么？”
“五猖神。”白泽一股脑将知道的都说了出来，“民间传说中横行乡野、淫人妻女的‘独脚山魈’鬼怪，自唐朝以来江南地区很多地方都建淫祠供奉它。它听话听反话，不听直话。生性好色，相貌丑陋。顾名思义，有五个，都是独脚，个子不高，指甲很长，需要两两勾肩搭背才可行走，因此，又被称为独脚五郎。”
……
……
杜小蝶醒来，从花海里坐起，拍拍身上的泥土和花瓣。
抬头望一眼天色，已近拂晓，远处依稀能听见人声，是月长老所在的挖掘地。
杜小蝶没有管他们，先是将瓮往地上一摔，将碎片藏好，再捡起铲子，趁着没人注意，跑向第三个阵眼。
挖了一个晚上，也只破坏了两个阵眼，虽然白天被发现的几率加大，但没关系，能破坏几个算几个，更别提月长老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棺材那边，她亲自坐镇，以防有人偷骸骨，却怎么也没想到，杜小蝶在别的地方挖她墙脚。
要快！
杜小蝶一边跑一边看向手腕上的白藤，白澍命在旦夕，想救他，得先找到他，想找到他，就必须灭了净土族！
※※※※※※※※※※
“阿芝……你……”
“你怎么会是狩猎者？”
“你不傻，所以……所以……你一直都默许你爹和你爷爷对你干的那些事？”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我错了。”
“阿芝，为什么，你不是真的傻子呢。”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真相。我恨你们，我恨月长老，我恨净土族！”
“娘——”
阿芝从梦中惊醒，脸上湿哒哒的，伸手一摸，竟然满是泪水。
笼子里传来一声轻笑，阿芝回头，看到精神抖擞的白泽。
“梦到什么了？”白泽不怕死道，“都喊娘了。”
“明知故问。”
阿芝起身，手上再度出现了光之箭。
白泽：“吃饭，睡觉，射射我，你贫瘠的人生就没有别的兴趣了吗？”
阿芝：“你也说是贫瘠的人生了。”
白泽：“要不要我帮帮你？”
阿芝蹙眉：“什么？”
白泽不说话，只拿眼睛瞅着门外。
门外走进了鲍满。
鲍满一看到阿芝手上的光之箭就头疼：“又怎么了？杀杀杀吧，反正今天最后一天了。”
阿芝问：“你去哪儿了？”
鲍满：“上了个厕所。回来的路上，还看见了一只黑猩猩，挺奇怪的。”
阿芝：“黑猩猩有什么奇怪的？”
鲍满：“这玩意儿一般待在森林里，很少会来村子，更别提这个废弃的院子了。”
阿芝不吭声了，警惕地望着四周。
鲍满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一个转身，也紧张地望向门外。
净土族某个废弃的后院，白泽趴在金属笼子里，背上有不少箭伤，皮肉外翻，无法愈合，还有黑气不断往外冒。
阿芝坐在笼子对面，安静地盯着白泽，眼神却是放空的。
鲍满拎着一袋食物从门外进来，直接扔到阿芝脚下，说：“去吃饭吧，换我守他。”
阿芝捡起地上的袋子，找了个角落坐下，取出一块面包，小口小口啃了起来。
鲍满见白泽没有动静，走近笼子，用脚踩了踩他露在外面的手，白泽的手指微微一动。
鲍满满意了：“我就说嘛，这鬼降这么厉害，怎么可能轻易就死了。”
阿芝啃面包的动作一顿，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吃了起来。
鲍满问阿芝：“月长老说的，是明天火化吧？”
阿芝点头。
鲍满松了口气：“只要过了明天，我们俩就不用再守着他了。”
阿芝问：“为什么？”
鲍满：“月长老没跟你说吗？捡骨一结束，留他也没什么用了。”
见阿芝不吭声，鲍满自问自答道：“也对，你觉醒没多久，很多情况都没搞清楚，不用想那么多，让你干什么，你干就是。”
阿芝啃完手里的面包，起身，走到了白泽跟前。
她盯着昏迷不醒的白泽，也不说话。
“怎么，舍不得杀？”鲍满玩笑道，“别忘了，能抓住他，你可是立了大功。这小子记仇得很，即便你后悔，他也不会放过你的。”
阿芝说：“我没后悔。”
鲍满：“那你一副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他什么意思？”
阿芝：“我只是在想，如果他不多管闲事，我的爷爷，父母就不会死。”
鲍满明白了：“所以，你恨他？”
阿芝蹲下，用手指重重按住白泽背上的伤口：“也许吧，如果要杀他，必须由我来。你说对吗？白泽。”
白泽哼了一声，在剧痛中睁开双眼，眼神清明。
阿芝笑了：“果然在装。”
白泽说：“你还是傻一点，讨人喜欢。”
“对啊。”阿芝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打量笼子里的白泽，“我傻的时候，所有人都疼我爱我。”
白泽从这话里听出了自嘲之意，于是，他也跟着笑了出来。
阿芝不悦道：“很好笑？”
“好笑，哈哈，太他妈好笑了，哈哈哈哈……”
阿芝的手中当即出现了光之箭，瞄准白泽的背一射！
箭入肉，发出噗呲的声音，白泽身子一颤，皮肉外翻，与此同时，那光之箭也消失了，从伤口处，不断往外冒出黑气。
鲍满连忙过来拦下：“你怎么又朝他射了一箭？月长老说了明天才能杀，提前一天也不行！”
阿芝被鲍满推远了。
鲍满伸手去摸白泽的脉搏：“得，又昏过去了。看守他这些日子，他一醒来你们就较劲，你快把他射成筛子了。亏他是个鬼降，普通人类哪受得了你的折磨？也好，明天就解脱了。”
阿芝坐到角落，双手撑着下巴，没有任何反驳。
白泽龇牙咧嘴，一边摸自己的背后，一边骂：“死三八，神经，脑子真的有病，有本事放我出来，我弄死你。”
突然觉得周围的景色变了，他竟然躺在了花海。
白泽一愣。
“白泽。”
头顶响起杜小蝶的声音，白泽仰头：“！！！”
杜小蝶解释：“是我召唤你来的。”
白泽：“也就是说，我在梦里？”
杜小蝶：“对。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白泽：“被两个狩猎者关在了笼子里。听他们说，明天捡骨一结束，就能杀我了。捡骨是什么？”
杜小蝶：“可能是镇压巫女的一种仪式，一旦成功，我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白泽：“那毁了？”
杜小蝶：“我就是为此，才召唤你们的。”
白泽：“我们？”
“还有我。”
花海后面，走出了白池。
杜小蝶说：“我也试着召唤了白池，还好，他也活着。”
白池看一眼两人：“老板呢？”
杜小蝶说：“我第一个召唤的就是他，可是，没有任何反应。我不知道他是死是活。虽然有白藤找我通风报信，但通过白藤，我只看到了他跟月瑶对战的过程，最后关头，他趁机送白藤来找我了，白藤也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白泽说：“应该没死。”
杜小蝶和白池看向他。
白泽：“金东家给他的规则改成了生死相连，藤生树死缠到死，藤死树生死也缠。只要他活着，这白藤就死不了。或者反过来，只要白藤活着，他就还有一口气。”
杜小蝶抬手，望着缠在手腕上的白藤。
白藤蔫蔫的，可若执意戳它，它也能给出一点反应。
杜小蝶一下一下摸着白藤，仿佛在保护着白澍的心脏。
白泽问白池：“我这里有两个狩猎者要解决，你呢？”
白池：“问题不大。安恺好像也不是很愿意为净土族卖命。”
白泽：“那你怎么还没搞定他？”
白池：“他既然不卖命，我也不是非要他的命。而且，笔芯里的水我也想省着点用，就一直僵持着了。”
白泽简直无语：“你还真是心软。”
“安恺和土生土长的狩猎者其实是不一样的。”白池说，“我觉得，他在玩。”
杜小蝶一怔：“玩？”
白池：“对，玩这个净土族的狩猎游戏。老天给他发了身份牌，他接受了，也不在意最后谁输谁赢，只要玩的开心就好。”
杜小蝶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两人曾经的对话——
“那你呢？狩猎者，你怎么看待自己这个身份？”
“我说过，我的选择，视你的选择而定。”
“不要让我失望。我只喜欢艺术品，如果某天你失去艺术品的价值了，我会伤心的打碎你的。”
所以，安恺是希望自己能带给他愉悦？
而一个被净土族压着打的巫女，是无法激起这个变态内心的兴奋度的。
杜小蝶出声：“白池，你醒来后，跟他谈判，就说是我的意思。”
白池问：“什么？”
杜小蝶：“你告诉他，净土族大势已去，明天必输。他如果想见证，就得站在我们这边。”
白泽插话道：“净土族大势已去，明天必输？这话他会信？连我都不信。”
杜小蝶看向白泽：“不信的话，就打个赌好了。他是知道你落在阿芝和鲍满手上的，倘若明天捡骨前，你能解决那两个狩猎者，并且出现在他面前，就证明我所言不虚。月瑶也被白澍处理掉了，四个狩猎者，只剩他一个，孤掌难鸣，他还有什么理由不站在我们这边？”
“等一下。”白泽反应过来，“你想用我的生死跟他打赌？万一我没解决那两个狩猎，反而被他们解决呢？”
“不会的。”杜小蝶说，“白池的神笔会帮你。”
白池立马明白了杜小蝶的意思：“换我对付白泽那边的狩猎者，白泽的生死则决定安恺会不会被我们收服？”
“对。”杜小蝶缓缓道，“战场互换。只要有一子输，我们满盘皆输。”
“就是生死与共呗。”白泽很满意，“我喜欢！我死了，你们也要下来陪我。”
“你能不能说点好的？”白池受不了道，“别立flag知不知道。”
白泽翻了个白眼：“我要是像你那样苦大仇深，早不知道被气死多少回了。阿芝那死三八的箭，你都不一定熬得住。”
就这样，三人在花海里将明天要面对的所有情况都过了一遍，时间不知不觉来到凌晨。
“好了，就这样罢，事成再见。”白泽挥挥手，与杜小蝶和白池告别。
“白泽。”杜小蝶又想起一件事。
白泽望着她。
“独脚、好色、灵长类，而且，不止一个，是什么邪神？”
白泽想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脸上的神情无比笃定：“你说的这么详细，再猜不出，我就枉为鬼降了。”
杜小蝶问：“是什么？”
“五猖神。”白泽一股脑将知道的都说了出来，“民间传说中横行乡野、淫人妻女的‘独脚山魈’鬼怪，自唐朝以来江南地区很多地方都建淫祠供奉它。它听话听反话，不听直话。生性好色，相貌丑陋。顾名思义，有五个，都是独脚，个子不高，指甲很长，需要两两勾肩搭背才可行走，因此，又被称为独脚五郎。”
……
……
杜小蝶醒来，从花海里坐起，拍拍身上的泥土和花瓣。
抬头望一眼天色，已近拂晓，远处依稀能听见人声，是月长老所在的挖掘地。
杜小蝶没有管他们，先是将瓮往地上一摔，将碎片藏好，再捡起铲子，趁着没人注意，跑向第三个阵眼。
挖了一个晚上，也只破坏了两个阵眼，虽然白天被发现的几率加大，但没关系，能破坏几个算几个，更别提月长老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棺材那边，她亲自坐镇，以防有人偷骸骨，却怎么也没想到，杜小蝶在别的地方挖她墙脚。
要快！
杜小蝶一边跑一边看向手腕上的白藤，白澍命在旦夕，想救他，得先找到他，想找到他，就必须灭了净土族！
※※※※※※※※※※
“阿芝……你……”
“你怎么会是狩猎者？”
“你不傻，所以……所以……你一直都默许你爹和你爷爷对你干的那些事？”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我错了。”
“阿芝，为什么，你不是真的傻子呢。”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真相。我恨你们，我恨月长老，我恨净土族！”
“娘——”
阿芝从梦中惊醒，脸上湿哒哒的，伸手一摸，竟然满是泪水。
笼子里传来一声轻笑，阿芝回头，看到精神抖擞的白泽。
“梦到什么了？”白泽不怕死道，“都喊娘了。”
“明知故问。”
阿芝起身，手上再度出现了光之箭。
白泽：“吃饭，睡觉，射射我，你贫瘠的人生就没有别的兴趣了吗？”
阿芝：“你也说是贫瘠的人生了。”
白泽：“要不要我帮帮你？”
阿芝蹙眉：“什么？”
白泽不说话，只拿眼睛瞅着门外。
门外走进了鲍满。
鲍满一看到阿芝手上的光之箭就头疼：“又怎么了？杀杀杀吧，反正今天最后一天了。”
阿芝问：“你去哪儿了？”
鲍满：“上了个厕所。回来的路上，还看见了一只黑猩猩，挺奇怪的。”
阿芝：“黑猩猩有什么奇怪的？”
鲍满：“这玩意儿一般待在森林里，很少会来村子，更别提这个废弃的院子了。”
阿芝不吭声了，警惕地望着四周。
鲍满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一个转身，也紧张地望向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