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次梦
年穗没多想，点点头。
主治医生在寻房，她空拿到报告，上面的数据她看不太懂，有些焦躁。
沈思恩小心翼翼地问：“江知煦？”
“嗯，怎么了？”年穗坐在医生办公室门口的椅子上，依旧没有抬头。
“喏，你自己看。”沈思恩将自己的手机递给她。
江知煦和夏之晴并肩牵手的照片映入眼帘，底下的“江知煦&夏之晴”几个打字格外刺眼。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就是江知煦说的参加婚礼？
她还傻傻地相信了。
思绪被搅成一滩浑水，她难以深思。
“这个渣男，你在这里没日没夜的照顾你爸，他却背着你偷偷结婚。”沈思恩思绪比她要清晰许多，开始咒骂起来，“不对，这场婚礼一早就在策划，他从一开始就在骗你！狗男人不得好死！”
她愤愤的模样把进房的医生吓了一跳，狐疑地扫视两人，边进办公室边问：“等很久了？”
年穗回过神，收起多余情绪，跟着医护人员进房，将检查报告递给医生：“没有没有，刚刚有些私事，您不要误会。”
沈思恩跟着赔笑道歉。
医生没有计较，而是坐在办公椅上，专心看报告，越看眉头皱得更紧。
“怎么了？”年穗的声音有些颤抖。
“需要尽快手术嘞，肿瘤快要压迫到神经了。”医生边说着，边打开电脑在键盘上敲字。
年穗看不到具体内容，无比焦急：“最快什么时候？明天可以吗？”
医生依旧敲着键盘，笑着说：“倒也不用这么急，现在这个肿瘤是第几期还不清楚，我给你安排一下，明天做活体取样。”
“好的，谢谢医生。”年穗捏着手机的手指稍稍卸了力，泛白的指尖在慢慢回血。
不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打印机工作的声音。
医生助手将打印出来的东西整理好，交给年穗：“你扫上面的码付费就好，没有码的交给值班护士，她们会去配药，病人今晚晚饭之后就不要再吃东西了。”
“好的，谢谢。”年穗点头，眼神有些空洞。
医生打量她一轮，提醒道：“接下来要花的钱只多不少，你要有……”
“我知道的，医生，你放心开药，费用我能承担的。”
她还有七十万兜底，实在不行，再去借就是了。
由于外头还有很多患者在排队，年穗没多逗留。
沈思恩跟在后头，一言不发，眼神里满是担心。
接二连三的打击，不知道年穗撑不撑得住。
她十分懊恼刚才自己没能沉住气。
排队等电梯的时候，沈思恩几次都欲言又止。
要是可以，她都想冲到婚礼现场揍渣男一顿，年穗为渣男付出那么多，却换来这么一个结果。
但是她不敢，不仅因为她在新娘家的公司上班，而且以她的身份地位把事情闹大，难堪的只有年穗罢了。
她甚至都不敢在同事群里揭破渣男的真面目，不明就里的吃瓜群众讨论最多的，一定是和他们出身相似的年穗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心疼地牵上年穗的手，果不其然是冰凉的。
活体取样始终算一个小手术，需要注意的地方有很多，护士来交代半天，年一康虽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但年穗却很认真地听着。
沈思恩坐在一旁，她知道现在不应该给渣男一点眼色，但还是忍不住刷着群里的消息。
无非是一些场地多隆重豪华，宴席多精美昂贵，沈思恩越看越气，直到有人爆了句粗口。
【我靠我靠我靠！】
【现场悔婚！】
如同一道惊雷，将群里潜水的人都炸了出来。
满屏的感叹号。
【谁抛弃的谁！】
【有钱人真会玩！】
【砸场子了吗？】
【别装死啊！快说！】
许久，那人传来第一手资料，是段视频，角度清奇，应该是偷拍的。
大致内容就是新娘拒绝联姻，并且晒出自己和另一个男人的结婚证，而原本的新郎大方地献上祝福，并不黯然地离场。
视频在新娘和一个男人拥吻，而台下是一片嘈杂声中结束。
群里炸开锅，消息刷得飞快，沈思恩根本来不及看，也没心思看。
她抬头看向年穗，对方正面容平静地削苹果。
越是平静，她越是不安。
她走上前，扯了扯年穗的衣袖，神色焦急：“出来一下。”
年穗看了她一眼，淡淡道：“等等，我马上削完。”
一旁的年一康见状，夺过年穗手上的刀和苹果，道：“你们年轻人多出去走走，削苹果这种小事我自己来就行。”
年穗没有制止，用纸巾擦了擦手，对年一康说：“爸，我们出去一下，不用等我吃饭。”
年一康点点头。
出了病房，沈思恩迫不及待向年穗澄清那个乌龙，可是她刚说出“江知煦”三个字，便被年穗打断。
“我要去租房子，你陪我一起吗？”
她生生咽回含在嘴里的话，点点头：“当然。”
走廊里人来人往，两人无言地穿梭在人群中。
沈思恩实在憋不住，语速飞快：“其实江知煦没有结婚，那是一场误会，新郎不是他！”
“哦。”年穗的声音依旧淡淡，没有沈思恩想象中的开心。
“你不高兴吗？”沈思恩靠近稍稍，观察年穗的表情。
只见年穗抿着嘴，没有半点兴奋的样子。
“他结不结婚已经不重要，我爸的病才是最重要的。”
说话间，两人已来到电梯旁。
年穗转过头盯着沈思恩，郑重其事道：“没有人比家人更重要，不是吗？我已经决定把钱全用来给我爸看病，我和江知煦……”
她顿了顿，深呼一口气，道：“已经没有可能了，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这话更像是她对自己说的。
沈思恩又心疼又着急，忙安抚道：“你真的舍得？你先冷静下来，以后再做决定。”
年穗没再说话。
因为是急租，年穗没有过多挑选，租了一处靠近地铁口的房子。两室一厅，有独立厨房和阳台，还有两个卫生间，比她在明城的出租屋好很多，价格自然也贵很多。
但她顾不上这些。
她们去附近超市买了生活必需品，再给房间简单打扫一下后，天已经黑透。
正在休假的沈思恩突然被通知明天要上班，应该和夏之晴突然悔婚有关。
年穗请她吃了顿饭，让她先回家休息。
她好不容易休假几天，全陪自己耗在医院里，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临别路过蛋糕店，年穗给沈思恩买了块千层蛋糕作为谢礼，给在医院的妈妈打包一块，想了想，也给自己买了块芒果班戟。
心情不好就该吃些甜的。
津城夜晚的温度比明城要冷上许多，年穗从出租车上下来，打了个冷颤。
她搓搓手，小跑进住院部大楼。
走到电梯门口，她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在最里面的那部电梯里，身材高挑的江知煦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她的心漏跳一拍，下意识地低下头。
幸好江知煦搭乘的是vip病房专用电梯，很快就合上门。
她松了口气，随着人群挤上电梯。
刚刚人那么多，江知煦应该没发现她。
回到病房，她恢复往常的样子，和爸妈说了租好房子的事。
一家人聊聊家常，母女俩吃着蛋糕，故作夸张地馋年一康。
好像年一康得的只是一场普通的病，好像她从未见过江知煦。
手机震动，年穗害怕是医生的消息，下意识地去看，但显示的是江知煦。
她没有理会，继续和父母聊天。
临近探病结束时间，年穗本想让她妈到出租屋休息，但她妈以不认识路和她不会照顾人为由拒绝了。
她犟不过，只好同意。
因为不赶时间，她决定搭地铁回去。
即使是在工作日的晚上，津城的地铁仍旧满员，她好不容易找到座位。
一坐下，困顿感便侵袭全身。
怕坐过站，她只能强撑起精神，掏出手机打发时间。
微信有五条未读消息，全是江知煦的。
【你来津城了？】
【伯父的病很严重吗？】
【华医的副院长是我爸朋友，有什么需要你可以和我说。】
【还在忙吗？】
【看到回一下消息，好不好？】
明明是关心的话语，但年穗看的心里酸酸的，眼眶发热。
在电梯口的那一瞬，即使只是一眼，她还是认出了江知煦旁边的妇人，是江知煦的妈妈，当年拿出100万让她离开江知煦的人。
四年前，她的自尊被人践踏在地上。
那种无力窒息感即使时隔多年，依旧令她喘不过气。
可她还要在父母面前装作无事发生，真的好累，她撑不下去。
所以，对不起啊，知煦，她又要当只鸵鸟了。
【我们分手吧。】
说来可笑，他们谁都没说过“我们交往吧”，但“分手”却说了两次。
几分钟后，江知煦的消息如狂风暴雨般传来。
【？】
【为什么？】
【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你告诉我，我改。】
【说话啊！】
屏幕一暗，江知煦打来电话。
年穗泪眼模糊，迅速挂断，她根本不敢接听。
她怕一听到对方的声音就会丢盔弃甲，改变刚才的决定，让自己重新陷入无尽深渊。
没尊严的事干一次就好了。
她有什么脸面再缠着江知煦呢？
江知煦又打来几个电话，她都拒接。
【你至少让我知道发生了什么，让我死的明白。】
【为什么你又要这样？是我妈找你了吗？】
【你不要管她说什么，我喜欢你这就足够了。】
【你不要这样好不好，至少不要是今天。】
四年前的今天，他已经被分手一次了。
江知煦的消息铺天盖地，年穗狠下心将对方拉黑。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主治医生在寻房，她空拿到报告，上面的数据她看不太懂，有些焦躁。
沈思恩小心翼翼地问：“江知煦？”
“嗯，怎么了？”年穗坐在医生办公室门口的椅子上，依旧没有抬头。
“喏，你自己看。”沈思恩将自己的手机递给她。
江知煦和夏之晴并肩牵手的照片映入眼帘，底下的“江知煦&夏之晴”几个打字格外刺眼。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就是江知煦说的参加婚礼？
她还傻傻地相信了。
思绪被搅成一滩浑水，她难以深思。
“这个渣男，你在这里没日没夜的照顾你爸，他却背着你偷偷结婚。”沈思恩思绪比她要清晰许多，开始咒骂起来，“不对，这场婚礼一早就在策划，他从一开始就在骗你！狗男人不得好死！”
她愤愤的模样把进房的医生吓了一跳，狐疑地扫视两人，边进办公室边问：“等很久了？”
年穗回过神，收起多余情绪，跟着医护人员进房，将检查报告递给医生：“没有没有，刚刚有些私事，您不要误会。”
沈思恩跟着赔笑道歉。
医生没有计较，而是坐在办公椅上，专心看报告，越看眉头皱得更紧。
“怎么了？”年穗的声音有些颤抖。
“需要尽快手术嘞，肿瘤快要压迫到神经了。”医生边说着，边打开电脑在键盘上敲字。
年穗看不到具体内容，无比焦急：“最快什么时候？明天可以吗？”
医生依旧敲着键盘，笑着说：“倒也不用这么急，现在这个肿瘤是第几期还不清楚，我给你安排一下，明天做活体取样。”
“好的，谢谢医生。”年穗捏着手机的手指稍稍卸了力，泛白的指尖在慢慢回血。
不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打印机工作的声音。
医生助手将打印出来的东西整理好，交给年穗：“你扫上面的码付费就好，没有码的交给值班护士，她们会去配药，病人今晚晚饭之后就不要再吃东西了。”
“好的，谢谢。”年穗点头，眼神有些空洞。
医生打量她一轮，提醒道：“接下来要花的钱只多不少，你要有……”
“我知道的，医生，你放心开药，费用我能承担的。”
她还有七十万兜底，实在不行，再去借就是了。
由于外头还有很多患者在排队，年穗没多逗留。
沈思恩跟在后头，一言不发，眼神里满是担心。
接二连三的打击，不知道年穗撑不撑得住。
她十分懊恼刚才自己没能沉住气。
排队等电梯的时候，沈思恩几次都欲言又止。
要是可以，她都想冲到婚礼现场揍渣男一顿，年穗为渣男付出那么多，却换来这么一个结果。
但是她不敢，不仅因为她在新娘家的公司上班，而且以她的身份地位把事情闹大，难堪的只有年穗罢了。
她甚至都不敢在同事群里揭破渣男的真面目，不明就里的吃瓜群众讨论最多的，一定是和他们出身相似的年穗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心疼地牵上年穗的手，果不其然是冰凉的。
活体取样始终算一个小手术，需要注意的地方有很多，护士来交代半天，年一康虽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但年穗却很认真地听着。
沈思恩坐在一旁，她知道现在不应该给渣男一点眼色，但还是忍不住刷着群里的消息。
无非是一些场地多隆重豪华，宴席多精美昂贵，沈思恩越看越气，直到有人爆了句粗口。
【我靠我靠我靠！】
【现场悔婚！】
如同一道惊雷，将群里潜水的人都炸了出来。
满屏的感叹号。
【谁抛弃的谁！】
【有钱人真会玩！】
【砸场子了吗？】
【别装死啊！快说！】
许久，那人传来第一手资料，是段视频，角度清奇，应该是偷拍的。
大致内容就是新娘拒绝联姻，并且晒出自己和另一个男人的结婚证，而原本的新郎大方地献上祝福，并不黯然地离场。
视频在新娘和一个男人拥吻，而台下是一片嘈杂声中结束。
群里炸开锅，消息刷得飞快，沈思恩根本来不及看，也没心思看。
她抬头看向年穗，对方正面容平静地削苹果。
越是平静，她越是不安。
她走上前，扯了扯年穗的衣袖，神色焦急：“出来一下。”
年穗看了她一眼，淡淡道：“等等，我马上削完。”
一旁的年一康见状，夺过年穗手上的刀和苹果，道：“你们年轻人多出去走走，削苹果这种小事我自己来就行。”
年穗没有制止，用纸巾擦了擦手，对年一康说：“爸，我们出去一下，不用等我吃饭。”
年一康点点头。
出了病房，沈思恩迫不及待向年穗澄清那个乌龙，可是她刚说出“江知煦”三个字，便被年穗打断。
“我要去租房子，你陪我一起吗？”
她生生咽回含在嘴里的话，点点头：“当然。”
走廊里人来人往，两人无言地穿梭在人群中。
沈思恩实在憋不住，语速飞快：“其实江知煦没有结婚，那是一场误会，新郎不是他！”
“哦。”年穗的声音依旧淡淡，没有沈思恩想象中的开心。
“你不高兴吗？”沈思恩靠近稍稍，观察年穗的表情。
只见年穗抿着嘴，没有半点兴奋的样子。
“他结不结婚已经不重要，我爸的病才是最重要的。”
说话间，两人已来到电梯旁。
年穗转过头盯着沈思恩，郑重其事道：“没有人比家人更重要，不是吗？我已经决定把钱全用来给我爸看病，我和江知煦……”
她顿了顿，深呼一口气，道：“已经没有可能了，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这话更像是她对自己说的。
沈思恩又心疼又着急，忙安抚道：“你真的舍得？你先冷静下来，以后再做决定。”
年穗没再说话。
因为是急租，年穗没有过多挑选，租了一处靠近地铁口的房子。两室一厅，有独立厨房和阳台，还有两个卫生间，比她在明城的出租屋好很多，价格自然也贵很多。
但她顾不上这些。
她们去附近超市买了生活必需品，再给房间简单打扫一下后，天已经黑透。
正在休假的沈思恩突然被通知明天要上班，应该和夏之晴突然悔婚有关。
年穗请她吃了顿饭，让她先回家休息。
她好不容易休假几天，全陪自己耗在医院里，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临别路过蛋糕店，年穗给沈思恩买了块千层蛋糕作为谢礼，给在医院的妈妈打包一块，想了想，也给自己买了块芒果班戟。
心情不好就该吃些甜的。
津城夜晚的温度比明城要冷上许多，年穗从出租车上下来，打了个冷颤。
她搓搓手，小跑进住院部大楼。
走到电梯门口，她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在最里面的那部电梯里，身材高挑的江知煦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她的心漏跳一拍，下意识地低下头。
幸好江知煦搭乘的是vip病房专用电梯，很快就合上门。
她松了口气，随着人群挤上电梯。
刚刚人那么多，江知煦应该没发现她。
回到病房，她恢复往常的样子，和爸妈说了租好房子的事。
一家人聊聊家常，母女俩吃着蛋糕，故作夸张地馋年一康。
好像年一康得的只是一场普通的病，好像她从未见过江知煦。
手机震动，年穗害怕是医生的消息，下意识地去看，但显示的是江知煦。
她没有理会，继续和父母聊天。
临近探病结束时间，年穗本想让她妈到出租屋休息，但她妈以不认识路和她不会照顾人为由拒绝了。
她犟不过，只好同意。
因为不赶时间，她决定搭地铁回去。
即使是在工作日的晚上，津城的地铁仍旧满员，她好不容易找到座位。
一坐下，困顿感便侵袭全身。
怕坐过站，她只能强撑起精神，掏出手机打发时间。
微信有五条未读消息，全是江知煦的。
【你来津城了？】
【伯父的病很严重吗？】
【华医的副院长是我爸朋友，有什么需要你可以和我说。】
【还在忙吗？】
【看到回一下消息，好不好？】
明明是关心的话语，但年穗看的心里酸酸的，眼眶发热。
在电梯口的那一瞬，即使只是一眼，她还是认出了江知煦旁边的妇人，是江知煦的妈妈，当年拿出100万让她离开江知煦的人。
四年前，她的自尊被人践踏在地上。
那种无力窒息感即使时隔多年，依旧令她喘不过气。
可她还要在父母面前装作无事发生，真的好累，她撑不下去。
所以，对不起啊，知煦，她又要当只鸵鸟了。
【我们分手吧。】
说来可笑，他们谁都没说过“我们交往吧”，但“分手”却说了两次。
几分钟后，江知煦的消息如狂风暴雨般传来。
【？】
【为什么？】
【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你告诉我，我改。】
【说话啊！】
屏幕一暗，江知煦打来电话。
年穗泪眼模糊，迅速挂断，她根本不敢接听。
她怕一听到对方的声音就会丢盔弃甲，改变刚才的决定，让自己重新陷入无尽深渊。
没尊严的事干一次就好了。
她有什么脸面再缠着江知煦呢？
江知煦又打来几个电话，她都拒接。
【你至少让我知道发生了什么，让我死的明白。】
【为什么你又要这样？是我妈找你了吗？】
【你不要管她说什么，我喜欢你这就足够了。】
【你不要这样好不好，至少不要是今天。】
四年前的今天，他已经被分手一次了。
江知煦的消息铺天盖地，年穗狠下心将对方拉黑。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