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贴上“有用”标签的凌子完美发挥着她的作用,出于意料的行为将茜的计划拐上了另一个道路。

    茜对此一无所知,她只想学到更多的医疗忍术,搞定这个拖后腿的身体。

    她需要做一点小实验,自己培养材料是来不及了,只能退而求其次,去菜市场挑一些“幸运鹅”。

    茜买的活物太多,老板想劝都劝不住,只能顶着自家老婆不赞同的目光含泪卖给她。

    “小孩,你买这么多,吃得完吗?”老板是个中年大叔,他一边清点数量,一边问道。

    我对木叶平民无处安放的热情已经习惯了,抬起脸给了他一个乖巧的笑容,“住的地方比较偏,所以想多买点,养在家里。咳咳……大叔,我家有两个人,不用担心吃不完。”

    老板:听完更担心了。

    我一直有注意控制自己的行为和呼吸节奏,却依旧会时不时出现心脏钝痛,咳嗽的症状。

    说话时被咳嗽声打断,真是讨厌的感觉。

    老板欲言又止,一边为茜分装家禽小动物,一边思考怎么劝说小孩子减少购买量,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位出手大方的小姑娘阴郁的内心世界。

    “这样啊?”直到把这些鸡鸭兔子全部装好,老板也没想到合适的办法,他挠了挠脑袋,“那你打算怎么搬回去呢?”

    好问题,我正想问你家能不能送货上门呢!

    “这……”我故作迟疑,“恐怕还得雇个人帮我搬了,咳咳……”

    怎么能压榨这么乖巧可爱又柔弱的小姑娘,老板娘听不下去了,一把掐在老板的腰上,“小姑娘买得多,我们这里包送。是吧,老公?”

    “嘶…送送送,必须送。”

    在自家老婆的怒视下,老板只能屈服。

    “那就麻烦您了。”话是对着老板说的,但我的眼睛却一直看着老板娘。

    “不麻烦,不麻烦。”

    老板娘摆摆手,眉眼带笑,自带三分惑人的风情,自信从容的成年女性魅力扑面而来,让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唔…好像在哪里见过这类女人!

    老板推着板车帮茜把这一群活物送往宇智波族宅,目的地近在眼前,他的话却越来越少,似乎怕惊扰什么。

    刚把东西送进院子,老板就直言要回去,水都顾不上喝一口,板车也被他都忘在原地。

    看着老板落荒而逃的背影,茜的眼底染上了一层阴云,又倏然笑了,喃喃道:“宇智波族宅就这么吓人?”

    我盯着他的背影,手有点痒痒。那个圆月发生的事仿佛就在眼前,到处都是尸体,再多一具也好吧?

    庭院中的气温陡然下降,霸道浓郁的黑色咒力暴涨,在空中迅速凝聚成锁链,如蝉蛹般缠绕在老板的身上,慢慢地收紧…

    “你买了什么东西?”佐助站在走廊上,朝着茜走过来。

    锁链收紧的动作一顿,像是遇到什么可怕的天敌,慌张地松开猎物,躲进墙角树底的阴影。

    老板擦了擦不知何时流出的冷汗,总觉得寂静的宇智波族宅阴风阵阵,他摇了下头,唾弃自己胆小,腿脚却实诚地加快速度。

    啧,逃走了。

    茜弯了弯眉眼,掩住眼中的阴郁,转过身面向佐助,嘴角配合地勾起一个温柔的弧度,“是食物哦。”

    佐助的目光越过茜,看着一大车的鸡鸭鱼兔,脑子空了一秒,“这得吃到什么时候?”

    “没关系的,这些小动物我打算养一养,不急着吃,佐助不要有压力。”

    佐助:……

    佐助不知道茜为什么心血来潮买了这么多活物,却依旧认命地搭起了鸡舍兔笼,他希望这些小动物能多活几天,不然他可能需要临时进修屠宰技能。

    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月亮已经悄悄爬上了树梢。佐助刚想歇一会儿,那个捣乱的声音又出现了。

    “佐助这是打算做什么?需要帮忙吗?”

    闻着早已香熟的米饭,茜看了看洗净切好的食材,眼里快冒出绿光。

    “唉~出去等着。”佐助一个字都不想多说,就没见过这么能折腾的病人。

    “啊?被嫌弃了,可是我想说,佐助,水箱里的鱼是我今天的练习课程。”

    佐助低头看了一眼半死不活的鱼,“知道了,等着。”

    绫子的笔记我已经背下来了,相应的医疗忍术我也练熟了,但我无法理解它的原理。

    这种情况下,我实在无法放心对自己使用医疗忍术。

    咒力用不了,忍术不敢用,我的伤什么时候才能痊愈呢?病得越久,我越没有机会找鼬报仇。

    我很清楚鼬的潜力,他不是一个会在原地等着谁的人,我只有很努力很努力、抓住一切修炼的机会才能抓住他。

    鲈鱼在砧板上渐渐失去生机,我很焦急、也很犹豫…犹豫要不要为了报仇摧毁佐助的天真。

    我不知道鼬为什么放过了佐助,但我知道这是一个机会。

    至少,在鼬的眼里,佐助有存在的价值。

    “鱼被你玩死了。”

    佐助将晚餐摆在餐桌上,走到对着鱼发呆的茜面前。

    我垂眸看着死不瞑目的鲈鱼,将查克拉凝聚成手刀,“现杀现煮,肉质鲜嫩,不好吗?”

    佐助眉头一跳,委婉劝阻,“鱼头汤已经煮好了,再煮一个鱼汤吃不完。”

    我抬头看了佐助一眼,有点埋怨他,“骨头和肉已经被我切开了,放在冰箱里,留着明天做吧。”

    佐助别开眼假装看不见茜的埋怨,脸颊上的软肉微微鼓起,“已经吃了一周的鱼肉,你到底要练习多久?”要不换个练习工具吧!

    我找了个盘子把鱼放进去,裹上一层保鲜膜,听到佐助的话忍不住叹了很长一口气,“你在说什么傻话,这难道只是我的练习课吗?”

    就算你没有学习医疗忍术的天赋,想办法提高自己对查克拉精准操控能力也行啊!

    仅靠学校教授的那点儿东西,能不能晋升中忍都是个问题。

    和我长得极为相似的人,居然能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佐助的天真让我哭笑不得,“还是…你的复仇只是嘴上说说?”

    茜的右手凝起蓝色的光,光芒逐渐蔓延到整个手掌,她抬起右手,对着木质靠椅一挥,椅子裂成了两半。

    “除了宇智波鼬,你的脑子里就没别的?”茜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却早已没了那份温暖,恨意如天边的乌云般笼罩着她。

    即便是知道佐助和她一样,都是那场灾难中的受害者,她依旧没有办法不去迁怒他。

    茜爱着自己的兄弟,也憎恨着他,她心里隐约明白,佐助是自己滞留木叶、不得解脱的根源。

    出院以后,茜不是在木叶闲逛,她混迹人群,大致明白宇智波在村子里的名声,普通人对宇智波这个姓氏是且敬且惧,而忍者的态度就复杂多了,自认为她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提及宇智波时毫不收敛畏惧、愤怒、嫉妒的情绪。

    同村的忍者对宇智波的态度都不见得多友好,更何况其他村子的忍者。

    佐助一旦选择成为忍者,那么必定背负着宇智波的一切。旁人对宇智波的忌惮、觊觎、仇恨,都会全部发泄在他身上。

    茜不能让佐助带着懵懂天真迎着那些恶意,以宇智波为骄傲的他,如果被那些人打败,他会崩溃的,如果他的天真注定被摧毁,如果他纯白的心灵注定染上黑暗,那就由她来做吧。

    至少她会陪着他,无论他会变成什么样,她都会陪着他,直到生命的尽头。

    明亮的灯光照在茜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温暖,反而把脸衬得有些透明,乌青色的血管根根分明,几乎突破皮肤表层。

    这样的她实在不像一个活人。

    佐助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惊住了,他不敢再去看茜的脸,低头看着地上的影子。

    然而倒在脚边的椅子就像一记耳光打在佐助的脸上,打掉了他的所有的天真,他以为他只要按照学校的学习进度去训练,他就可以变得强大,他以为他还有很多时间去成长,去报仇,然而体虚病弱的同胞妹妹,用一个月的训练狠狠给了他一记耳光,他错了,错得离谱。

    他在追逐那个人的步伐时,他沉迷在同学虚假的称赞时,茜的眼睛早已看清了她的道路。

    【茜根本没有忘记那个人,她还记得鼬。】

    羞耻和愤怒冲击着佐助,让他白皙的脸上透出阵阵红晕,整个人似乎要被烤熟了。

    茜为什么要说谎,她是怎么做到若无其事谈论那个人,她很得意愚弄自己吧。

    佐助有很多话想问她,但触及到茜冰冷的眼神,那些话怎么也问不出口,他想茜一定不会直接告诉自己,她只会让他自己猜。

    “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你做不到这种程度,就放弃报仇吧。”

    佐助的表情肯定很难看,但茜没有安慰他。

    他必须明白复仇的一条艰难至极的路,这不是在过家家,他没有其他木叶孩子懈怠的资格。

    不是只有玩耍才叫懈怠,沉浸在失去至亲的痛苦中,无法选择自己今后的道路,也是懈怠啊。

    如果他没有这样的决心,茜会选择独自一人背负仇恨,让他放下或者忘掉这一切。

    佐助攥紧拳头,指尖用力过度,深深扎进了手心,尖锐的刺痛让他忍住了冲动,但说出口的话怎么也友好不起来,“怎么,你也觉得我没有资格,配不上宇智波这个姓氏?”

    【你没有被杀的价值…愚蠢的弟弟啊…想要杀死我的话…仇恨吧…憎恨吧!然后丑陋的活下去吧!逃吧逃吧…然后苟且偷生下去吧!】

    恶毒的言语像是贴在佐助的耳边说出,他紧紧地盯着茜,妖异邪恶的两颗血色勾玉在眸中缓缓转动。

    熟悉又陌生的写轮眼映入茜的眼帘,褪色的记忆被血色浸染,眼睛被挖掉的剧痛袭向她的大脑神经,她身躯一颤,一抹血泪从右眼溢出。

    茜捂着眼睛,跪在地上。

    佐助被愤怒冲击的头脑倏然清醒,他连忙扑到茜的面前,想要帮妹妹止血,手却抖个不停,“我不是故意的,茜,你什么样了?”

    被人挖掉眼睛的幻觉没有消失,茜疼得听不清佐助的声音,完好的左眼本能地读取出佐助的唇形,她忽然笑了,“呵…写轮眼不是用来瞪的。”瞪一眼就能伤到她,让她看看是谁在做梦?

    “……”,佐助的大脑宛如沸腾的水发出嗡嗡的声音,他眼神飘忽,“让我看看你的眼睛。”

    他的手轻轻地搭在茜捂着右眼的手背上,始终认为茜受伤和自己有关。

    “很疼,别动。”

    茜的右手依旧捂着眼睛,另一只手紧紧地抓着他的手,“在你不能守住写轮眼之前,不准在人前用它。”

    佐助想问为什么,目光触及到茜黑沉沉的左眼,抿着唇点了点头。

    佐助无缘由的信任让茜心神一松,单膝跪在地上的身体晃悠悠往他怀里扑,“你记住,你答应我了,不要像止水那样,被人挖掉眼睛……”

    什么?妹妹的声音很低,低得让佐助险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他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茜的话语,感觉有一股寒意从四面八方扑向他,他不敢细想,默默地抱紧了妹妹。

    兄妹俩从针锋相对到握手言和,实在是出于人意料。黑暗里一双眼睛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一旁漂浮在空中的书页无风自动,发出簌簌的声响,像是被翻阅,又像是在记录。

    ……

    我万万没想到佐助开了写轮眼,那双血红色的眼睛让我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去年冬天-得知止水死亡那天,我“看到了”止水被逼死的全过程,他的确是自/杀,不肯接受真相的我忘记了那天看到的一切,直到又一双写轮眼出现在我的眼前……

    右眼还是很疼,可能这就是窥探真相的代价吧!

    我无心和佐助细说自己看到的东西,他只需要明白该怎样保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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