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奇英这次来参加凤凰大会是受季晖的邀请,毕竟她算是季晖为数不多的好友,经过四年的相处,他俩已经从一开始单纯的买卖双方,变成了可以互相揭短的损友。
夜奇英给夜莺立的人设是:有点贪财,但重情重义不受世俗束缚的豪迈女子,行走的魔物百科全书,掌握神秘复苏术,却喜欢剑走偏锋复活一些魔物去捕捉更多魔物的无节操猎魔高手。
猎魔一族在正道人士的印象中,本就是世居蛮荒之地,未受教化,信仰奇异且排外的古老族群。
因此,当一直受正统教育普世价值观熏陶的正道名门公子哥季晖在刚认识夜莺时,着实受到了不少来自异族文明的震撼,比如,夜莺上一秒还在还在告诫他,不要轻信魔物,魔物都是奸诈狡猾的,结果下一秒,她看到一位漂亮魅魔,立马窜过去打招呼,还把自己珍藏的舍不得戴的发簪送给对方。
原来这位名叫紫英的小魅魔是她的老相识,夜莺每次摆摊畅销的迷情药都是用从紫英那里购买的原材料制成的。
“也就是说,你所谓的重情重义指的是这个药?”季晖忽然发觉其中深意。
夜莺潇洒一笑:“讨生活嘛,不寒碜!对了我的朋友,”她将手搭在季晖肩膀上,诚挚道,“要是你有需要,我八折卖给你!”
“多谢你的好意,我就免了!”季晖无情地挥开她的手。
“切,不识货,我的迷情药用途广泛,人魔都可以用,相信我,在魔界,碰到发情的魔物可比发狂的好太多!”
季晖:“……”并没有觉得更好谢谢!
但见过一次夜莺的骚操作后,他还是默默地下了一单,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加入了真香的队伍。
有一次,他用迷情药抓了一批魔鸟带回千山门,结果好巧不巧,在路上遇见了他爹正乘着赤金凤凰准备出门去,然后尴尬的一幕出现了,赤金凤凰居然笔直朝他飞来,还对着他猎来的魔鸟上上下下地闻了起来。
季晖顿时便僵在原地心中大喊:卧槽卧槽卧槽卧槽,金宝你不要酱紫,你的节操呢?
还好金宝闻了几下便拍拍翅膀掉头飞走了,没做什么出格的举动。
倒是季门主对儿子多看了两眼,能引起凤凰的兴趣是非常不容易的,他难得地夸了几句季晖,赞他近来在魔界的历练不错,一些罕见的魔鸟都被他找到了。
季晖听后很开心,决定要多跟夜莺打交道,迷情药虽然名字听起来很低俗,效果却很好,和市面上的春药完全不是一回事,该她赚钱!
效果能不好吗?迷情药的原材料都是夜奇英从花千树的魅果中精选提炼出来的,为了接近季晖,她卖给他的都是魔性最少,能让服用者真实提升魅力的上等货,一两银子一粒都是亏本在卖,谁用谁知道!
另外,夜莺还会使用祖传的神秘复苏术复活一些奇奇怪怪的魔物当作诱饵去坑害更多的魔物,主打一个以魔克魔。
有一回,夜莺带季晖去掏一个蝙蝠妖家族的窝,她说里面最少有五六颗百年以上的夜明珠,全偷过来绝对能卖个好价钱。
季晖觉得有点冒险,蝙蝠妖由于天生视弱,很喜欢亮亮的东西,于是它们从出生就开始四处收集会发光的石头,然后将石头熔炼成一个大的圆珠子,久而久之积攒下来,就成了难得的珍品夜明珠,它们非常宝贝,敢偷它们的夜明珠会遭受非常惨烈的报复。
夜莺拍拍胸脯,表示看她的!她先偷偷撅了蝙蝠妖祖宗的坟墓,将它们的老祖宗复活,然后让老祖宗把蝙蝠妖们全部引出来,她再趁它们阖家团圆诉衷肠时偷偷潜入洞内把百年以上的八颗夜明珠全偷了出来。
至于等蝙蝠妖们发现宝贝被偷,气得把老祖宗的尸骨连夜从坟墓里挖出来如何泄愤就不关夜莺的事了。
目睹全程的季晖忽然有点同情蝙蝠妖,尤其是它们的老祖宗。
夜莺安慰他:“没事,我还是手下留情了的,百年以下的夜明珠我都没拿。”
季晖:“……”对,你是手下留情了,但老祖宗的心情就没有人在意吗?
夜莺故作深沉:“这件事情告诉我们,死了就不要想那么多!”
季晖:“……”它们是没想,但你别把它们复活呀!!!
这样的次数多了,季晖感觉自己的道德底线越来越低,节操也掉了不少!莫非,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这些被夜莺复活的魔物每次都坚持不了多久,就一根蜡烛的时间,力量同生前比也打了折扣,但每每亲眼所见,季晖都会暗叹简直是奇迹!
这也是季晖与夜莺交好的主要原因,说实话,只要是千山门人看到复苏术,都会产生兴趣,自凤凰灭绝后,他们就拼命钻研如何重现凤凰神迹,可惜一直未能成功,直到现任门主季修孵育出赤金凤凰,但他的成功无法复制。
季门主也不能孵育第二只凤凰,因为千山门的老祖宗定下规矩,季氏子弟一生只能拥有一只凤凰,如此才能配得上凤凰的高洁与忠诚。
即便后世有人想打破这条规矩也无用,因为这条铁律已经融入到他们的血脉之中,这一支凤凰肯与季氏一族缔结契约万年之久,其中一个因素就是这份珍视之情。
季晖始终认为不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赤金凤凰新孵育的凤凰卵上,复苏术还要继续研究,他知道,门内还储存着上一代的凤凰遗留下来的凤凰卵,虽然时间有点久,短的六百多年,长的近千年,都跟化石没区别了,但这些都是机会嘛,万一他也像他爹那样幸运呢?
金宝就是一枚812岁高龄的化石卵孵育来的!
于是季晖问夜莺:“你的神秘复苏术除了魔物还能复活其它的吗?比如仙鹤、鸿鹄之类的灵禽?”
“理论上是可以的,不过得有材料,现在的仙灵之物太少了,几乎都被正道各大门派把控着。”
夜莺神秘道:“据说,教我老祖宗神秘复苏术的魔物曾复活过朱雀!”
“朱雀?”季晖惊呼,“你是说南方神朱雀?怎么可能?”
“爱信不信!”夜莺拽拽道。
季晖感觉自己的心脏在激烈跳动,他稳住心神,换种柔和的语气道:“好夜莺,我真的很想知道,你能好好跟我说说吗?请你吃饭哦!”
夜莺扭捏两下便同意了:“在说老祖宗的故事之前我要问你两个问题,你知道妖女桑榆吗?”
季晖道:“自然,她的先祖是女娲后裔,可惜堕入魔道,是以子孙后代全都是人首蛇身的怪物,妖女桑榆不是已经死了吗?十五年前,她为了营救魔界的气运之子被观山派掌门邢苍远击杀。”
夜莺又问:“还有,你知道第二次灭世之灾吗?”
这题季晖也会:“这可是每位修道之人的必修课,第二次灭世之灾也称心魔之乱。心魔诞生的具体时间已不可考,后人推断大概是在十万年前,起先它潜伏在人心里,通过蛊惑人心慢慢壮大自己并四处传播,后来甚至蔓延到仙界、神界,它的隐蔽性极强,等神仙们反应过来,它已经非常强大,并控制了相当数量的神仙,可以说,几乎没有神仙能不受它的影响。”
“心魔能放大一切欲望,它让本该超脱世俗的神仙沉迷享受、追名逐利、党同伐异,甚至掀起战争无所不用其极,弄得上界乌烟瘴气,不少神仙因此遭受迫害乃至陨落。可以说,心魔之乱是导致神仙二界灭亡的根本原因,它最少持续了五万年。”
“不错!”夜莺点点头,“知道这两件事就好理解了,据说,当年南方神朱雀和北方神玄武暴发冲突,他们的信徒也互相争斗,后来,南方神朱雀陨落,信徒被清算,我的老祖宗就是神仙打架被殃及的池鱼,他为了躲避敌人的追杀逃到魔界。”
信奉的神明被暗害,魔界的生活又举步维艰,夜莺的老祖宗在伤病的折磨下想一死了之,没成想被一位人首蛇身的妖女给救了下来。
妖女笑着对他说:“想死?既然如此,还不如被我吃掉好了!”
男人被滑腻冰冷的蛇尾捆着,突然又不想死了。
妖女问他为什么寻死,他便一股脑全吐露出来。
妖女听后,给他两条路让他选:一是作为她的口粮现在就被她吃掉;二是改变信仰,成为她的信徒供奉她,包括他的子孙后代,如此,她便庇护他和后世子孙,教他们如何在魔界立足。
男人当然不愿意,表示自己是有信仰的,虽然神明已死,但他会把信仰的火种延续下去,万一后世的子孙能够重现南方神朱雀昔日的辉煌呢?
妖女邪魅一笑:“就凭一心赴死的你,和你藏起来的破铜烂铁吗?”
男人震惊了,不明白妖女为何会知道,他明明将朱雀令藏在储物袋里,从未拿出来过,也没有任何味道。
“我们妖魔对神灵之物的味道最敏感了,不然为何你进入魔界以后总不得安生,惹来魔物觊觎?”
男人纠结再三,最终还是喟然长叹:“星落云散,我知道即便带着朱雀令也无济于事。”
他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刻有朱雀的令牌,这是南方神朱雀的印信,南方神掌管人天迁化之枢机,是以百姓们信奉他,想让南方神保佑自己注秩消灾,延龄溥福。
朱雀令是南方神的信物,这样的信物很多,都刻有朱雀的图案,信众供奉它们,有事向它们祈愿,神明就能听见并回应。
现在南方神陨落了,信众再如何祈祷,他也不会有所回应,朱雀令就成了死物。
男人捧着它泪眼婆娑:“我舍不得呀!他们把什么都砸了烧了,要抹去朱雀在这个世界存在的痕迹,我拼了命也只抢下这么一个物件,再不把它留着,就真没人记得南方神是朱雀啊!”
妖女听后只淡然道:“任何事物都有灭亡的一天,神也一样!”
“选吧,你是要和旧日的神光一起变成灰烬,还是接受我的庇护,让已经死去的神明安然入土,让自己接受新生?”
“事先声明,我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庇佑你和你的后世子孙是有代价的,我会与你签订契约,我传授给你复苏术,你获得力量,在你百年之后,你要把灵魂献给我,至于你的后代,每一代要选出一位族长,和你一样,百年之后把灵魂给我。”
妖女问男人:“你要怎么选呢?”
男人反问:“你听起来似乎很强,但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妖女听了笑得前俯后仰,笑够了之后,她擦擦眼角的泪水,“那我就给你露一手好了,让你瞧瞧我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
在男人发愣时,她一手夺过凤凰令,用另一只手的长指甲将男人的手背划破,让他鲜红的血滴在凤凰令上。
看见鲜血的妖女露出愉悦的神情,她低声念咒,将凤凰令捏在手心里慢慢收紧,没有残渣从指缝里露出。
咒毕,当她摊开掌心,一枚火焰冲天而起,慢慢变成一只朱雀,它通体赤红,身似流火,挥舞双翅冲向魔界灰暗的天空,它奋力发出响彻云霄的嘶鸣,霎时间风起云动,浓厚的阴霾被吹散,魔界的天空居然罕见地出现了太阳。
久违的阳光撒在男人身上,他看着朱雀笔直朝太阳飞去直至消散,他的眼眶瞬间湿润,他的朱雀神君啊,即便要消散了,也要向着光明向着太阳奔去!
直到太阳被阴霾重新层层盖住,被阴影覆盖的男人才道:“你不是普通的魔物,你到底是谁?”
妖女拍拍手心,不紧不慢道:“你错了,我确实是魔界土生土长的魔物,只不过我的先祖曾在神界待过,后来她们不想待了便来到魔界,于是她们和她们的后代便成了外界口中的‘堕神一族’,呵,‘堕神’这个称呼可真难听啊!既然不想当神仙了,‘神’的称号不要也罢,我们就只是魔而已。”
“对了,我的先祖是女娲后裔,诶,你可别想歪了,不管是什么神,只要入了魔道就是魔,只不过我受先祖影响,对人类会比较有好感而已,所以救下你。我不会助你成仙,也不会诱你入魔,只教你在魔界生存的方法,当然,这方法不是正道。”
妖女直视男人的双眼:“好了,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的选择是什么?”
夜奇英给夜莺立的人设是:有点贪财,但重情重义不受世俗束缚的豪迈女子,行走的魔物百科全书,掌握神秘复苏术,却喜欢剑走偏锋复活一些魔物去捕捉更多魔物的无节操猎魔高手。
猎魔一族在正道人士的印象中,本就是世居蛮荒之地,未受教化,信仰奇异且排外的古老族群。
因此,当一直受正统教育普世价值观熏陶的正道名门公子哥季晖在刚认识夜莺时,着实受到了不少来自异族文明的震撼,比如,夜莺上一秒还在还在告诫他,不要轻信魔物,魔物都是奸诈狡猾的,结果下一秒,她看到一位漂亮魅魔,立马窜过去打招呼,还把自己珍藏的舍不得戴的发簪送给对方。
原来这位名叫紫英的小魅魔是她的老相识,夜莺每次摆摊畅销的迷情药都是用从紫英那里购买的原材料制成的。
“也就是说,你所谓的重情重义指的是这个药?”季晖忽然发觉其中深意。
夜莺潇洒一笑:“讨生活嘛,不寒碜!对了我的朋友,”她将手搭在季晖肩膀上,诚挚道,“要是你有需要,我八折卖给你!”
“多谢你的好意,我就免了!”季晖无情地挥开她的手。
“切,不识货,我的迷情药用途广泛,人魔都可以用,相信我,在魔界,碰到发情的魔物可比发狂的好太多!”
季晖:“……”并没有觉得更好谢谢!
但见过一次夜莺的骚操作后,他还是默默地下了一单,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加入了真香的队伍。
有一次,他用迷情药抓了一批魔鸟带回千山门,结果好巧不巧,在路上遇见了他爹正乘着赤金凤凰准备出门去,然后尴尬的一幕出现了,赤金凤凰居然笔直朝他飞来,还对着他猎来的魔鸟上上下下地闻了起来。
季晖顿时便僵在原地心中大喊:卧槽卧槽卧槽卧槽,金宝你不要酱紫,你的节操呢?
还好金宝闻了几下便拍拍翅膀掉头飞走了,没做什么出格的举动。
倒是季门主对儿子多看了两眼,能引起凤凰的兴趣是非常不容易的,他难得地夸了几句季晖,赞他近来在魔界的历练不错,一些罕见的魔鸟都被他找到了。
季晖听后很开心,决定要多跟夜莺打交道,迷情药虽然名字听起来很低俗,效果却很好,和市面上的春药完全不是一回事,该她赚钱!
效果能不好吗?迷情药的原材料都是夜奇英从花千树的魅果中精选提炼出来的,为了接近季晖,她卖给他的都是魔性最少,能让服用者真实提升魅力的上等货,一两银子一粒都是亏本在卖,谁用谁知道!
另外,夜莺还会使用祖传的神秘复苏术复活一些奇奇怪怪的魔物当作诱饵去坑害更多的魔物,主打一个以魔克魔。
有一回,夜莺带季晖去掏一个蝙蝠妖家族的窝,她说里面最少有五六颗百年以上的夜明珠,全偷过来绝对能卖个好价钱。
季晖觉得有点冒险,蝙蝠妖由于天生视弱,很喜欢亮亮的东西,于是它们从出生就开始四处收集会发光的石头,然后将石头熔炼成一个大的圆珠子,久而久之积攒下来,就成了难得的珍品夜明珠,它们非常宝贝,敢偷它们的夜明珠会遭受非常惨烈的报复。
夜莺拍拍胸脯,表示看她的!她先偷偷撅了蝙蝠妖祖宗的坟墓,将它们的老祖宗复活,然后让老祖宗把蝙蝠妖们全部引出来,她再趁它们阖家团圆诉衷肠时偷偷潜入洞内把百年以上的八颗夜明珠全偷了出来。
至于等蝙蝠妖们发现宝贝被偷,气得把老祖宗的尸骨连夜从坟墓里挖出来如何泄愤就不关夜莺的事了。
目睹全程的季晖忽然有点同情蝙蝠妖,尤其是它们的老祖宗。
夜莺安慰他:“没事,我还是手下留情了的,百年以下的夜明珠我都没拿。”
季晖:“……”对,你是手下留情了,但老祖宗的心情就没有人在意吗?
夜莺故作深沉:“这件事情告诉我们,死了就不要想那么多!”
季晖:“……”它们是没想,但你别把它们复活呀!!!
这样的次数多了,季晖感觉自己的道德底线越来越低,节操也掉了不少!莫非,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这些被夜莺复活的魔物每次都坚持不了多久,就一根蜡烛的时间,力量同生前比也打了折扣,但每每亲眼所见,季晖都会暗叹简直是奇迹!
这也是季晖与夜莺交好的主要原因,说实话,只要是千山门人看到复苏术,都会产生兴趣,自凤凰灭绝后,他们就拼命钻研如何重现凤凰神迹,可惜一直未能成功,直到现任门主季修孵育出赤金凤凰,但他的成功无法复制。
季门主也不能孵育第二只凤凰,因为千山门的老祖宗定下规矩,季氏子弟一生只能拥有一只凤凰,如此才能配得上凤凰的高洁与忠诚。
即便后世有人想打破这条规矩也无用,因为这条铁律已经融入到他们的血脉之中,这一支凤凰肯与季氏一族缔结契约万年之久,其中一个因素就是这份珍视之情。
季晖始终认为不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赤金凤凰新孵育的凤凰卵上,复苏术还要继续研究,他知道,门内还储存着上一代的凤凰遗留下来的凤凰卵,虽然时间有点久,短的六百多年,长的近千年,都跟化石没区别了,但这些都是机会嘛,万一他也像他爹那样幸运呢?
金宝就是一枚812岁高龄的化石卵孵育来的!
于是季晖问夜莺:“你的神秘复苏术除了魔物还能复活其它的吗?比如仙鹤、鸿鹄之类的灵禽?”
“理论上是可以的,不过得有材料,现在的仙灵之物太少了,几乎都被正道各大门派把控着。”
夜莺神秘道:“据说,教我老祖宗神秘复苏术的魔物曾复活过朱雀!”
“朱雀?”季晖惊呼,“你是说南方神朱雀?怎么可能?”
“爱信不信!”夜莺拽拽道。
季晖感觉自己的心脏在激烈跳动,他稳住心神,换种柔和的语气道:“好夜莺,我真的很想知道,你能好好跟我说说吗?请你吃饭哦!”
夜莺扭捏两下便同意了:“在说老祖宗的故事之前我要问你两个问题,你知道妖女桑榆吗?”
季晖道:“自然,她的先祖是女娲后裔,可惜堕入魔道,是以子孙后代全都是人首蛇身的怪物,妖女桑榆不是已经死了吗?十五年前,她为了营救魔界的气运之子被观山派掌门邢苍远击杀。”
夜莺又问:“还有,你知道第二次灭世之灾吗?”
这题季晖也会:“这可是每位修道之人的必修课,第二次灭世之灾也称心魔之乱。心魔诞生的具体时间已不可考,后人推断大概是在十万年前,起先它潜伏在人心里,通过蛊惑人心慢慢壮大自己并四处传播,后来甚至蔓延到仙界、神界,它的隐蔽性极强,等神仙们反应过来,它已经非常强大,并控制了相当数量的神仙,可以说,几乎没有神仙能不受它的影响。”
“心魔能放大一切欲望,它让本该超脱世俗的神仙沉迷享受、追名逐利、党同伐异,甚至掀起战争无所不用其极,弄得上界乌烟瘴气,不少神仙因此遭受迫害乃至陨落。可以说,心魔之乱是导致神仙二界灭亡的根本原因,它最少持续了五万年。”
“不错!”夜莺点点头,“知道这两件事就好理解了,据说,当年南方神朱雀和北方神玄武暴发冲突,他们的信徒也互相争斗,后来,南方神朱雀陨落,信徒被清算,我的老祖宗就是神仙打架被殃及的池鱼,他为了躲避敌人的追杀逃到魔界。”
信奉的神明被暗害,魔界的生活又举步维艰,夜莺的老祖宗在伤病的折磨下想一死了之,没成想被一位人首蛇身的妖女给救了下来。
妖女笑着对他说:“想死?既然如此,还不如被我吃掉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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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女问他为什么寻死,他便一股脑全吐露出来。
妖女听后,给他两条路让他选:一是作为她的口粮现在就被她吃掉;二是改变信仰,成为她的信徒供奉她,包括他的子孙后代,如此,她便庇护他和后世子孙,教他们如何在魔界立足。
男人当然不愿意,表示自己是有信仰的,虽然神明已死,但他会把信仰的火种延续下去,万一后世的子孙能够重现南方神朱雀昔日的辉煌呢?
妖女邪魅一笑:“就凭一心赴死的你,和你藏起来的破铜烂铁吗?”
男人震惊了,不明白妖女为何会知道,他明明将朱雀令藏在储物袋里,从未拿出来过,也没有任何味道。
“我们妖魔对神灵之物的味道最敏感了,不然为何你进入魔界以后总不得安生,惹来魔物觊觎?”
男人纠结再三,最终还是喟然长叹:“星落云散,我知道即便带着朱雀令也无济于事。”
他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刻有朱雀的令牌,这是南方神朱雀的印信,南方神掌管人天迁化之枢机,是以百姓们信奉他,想让南方神保佑自己注秩消灾,延龄溥福。
朱雀令是南方神的信物,这样的信物很多,都刻有朱雀的图案,信众供奉它们,有事向它们祈愿,神明就能听见并回应。
现在南方神陨落了,信众再如何祈祷,他也不会有所回应,朱雀令就成了死物。
男人捧着它泪眼婆娑:“我舍不得呀!他们把什么都砸了烧了,要抹去朱雀在这个世界存在的痕迹,我拼了命也只抢下这么一个物件,再不把它留着,就真没人记得南方神是朱雀啊!”
妖女听后只淡然道:“任何事物都有灭亡的一天,神也一样!”
“选吧,你是要和旧日的神光一起变成灰烬,还是接受我的庇护,让已经死去的神明安然入土,让自己接受新生?”
“事先声明,我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庇佑你和你的后世子孙是有代价的,我会与你签订契约,我传授给你复苏术,你获得力量,在你百年之后,你要把灵魂献给我,至于你的后代,每一代要选出一位族长,和你一样,百年之后把灵魂给我。”
妖女问男人:“你要怎么选呢?”
男人反问:“你听起来似乎很强,但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妖女听了笑得前俯后仰,笑够了之后,她擦擦眼角的泪水,“那我就给你露一手好了,让你瞧瞧我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
在男人发愣时,她一手夺过凤凰令,用另一只手的长指甲将男人的手背划破,让他鲜红的血滴在凤凰令上。
看见鲜血的妖女露出愉悦的神情,她低声念咒,将凤凰令捏在手心里慢慢收紧,没有残渣从指缝里露出。
咒毕,当她摊开掌心,一枚火焰冲天而起,慢慢变成一只朱雀,它通体赤红,身似流火,挥舞双翅冲向魔界灰暗的天空,它奋力发出响彻云霄的嘶鸣,霎时间风起云动,浓厚的阴霾被吹散,魔界的天空居然罕见地出现了太阳。
久违的阳光撒在男人身上,他看着朱雀笔直朝太阳飞去直至消散,他的眼眶瞬间湿润,他的朱雀神君啊,即便要消散了,也要向着光明向着太阳奔去!
直到太阳被阴霾重新层层盖住,被阴影覆盖的男人才道:“你不是普通的魔物,你到底是谁?”
妖女拍拍手心,不紧不慢道:“你错了,我确实是魔界土生土长的魔物,只不过我的先祖曾在神界待过,后来她们不想待了便来到魔界,于是她们和她们的后代便成了外界口中的‘堕神一族’,呵,‘堕神’这个称呼可真难听啊!既然不想当神仙了,‘神’的称号不要也罢,我们就只是魔而已。”
“对了,我的先祖是女娲后裔,诶,你可别想歪了,不管是什么神,只要入了魔道就是魔,只不过我受先祖影响,对人类会比较有好感而已,所以救下你。我不会助你成仙,也不会诱你入魔,只教你在魔界生存的方法,当然,这方法不是正道。”
妖女直视男人的双眼:“好了,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的选择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