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珍贵妃心里一绷，他这反应她再熟悉不过了。
她第一次见阿瑶，心里也是慌了神，被那恍若神女近世，世间姝色不过如此。
盛京的才子佳人不少，风流者常常夸赞她的美貌独冠盛京，她也不客气，觉得自己自然是配得的。
可见了这旁人嘴里勾引她兄长误入歧途的“狐媚子”，封兰却哑口无言。
因为她发现，自己的美貌不及她二三。
可是，这样的艷色，居然能不声不响地在异姓王府这样长时间地隐秘地待着。
若说她的兄长不是用了十二万分的真心呵护，她是不信的。
这就不能把她的身份单一定位为什么心里深沉的“狐媚子”了。
因为封洺从来不会做多余的事，骨子里和自己一样也是惯常的冷漠，这是封家一脉相承，骨血里都忘不了的傲慢。
他是真的想让这个有着倾国倾城，举世侧目美貌的女子成为他的妻子，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和时间成本去保护她。
可是，最后他却默认了她让阿瑶进宫的请求。
她本来只是碰碰运气，提提而已。
为什么？
他到底在做什么？
封兰对他的行为很愤怒，本该是这样。
她该为敬重的兄长薄幸的行为而愤慨，应该怜惜地破例为她这不公道的事讨个正经的名分。
但她内心却隐秘地升起了窃喜。
她甚至没有多骂封洺，多劝他，自己收手。
封兰知道，自己好像终于有些病态了。
她苦苦追寻齐星绛而不得，所以见了同样被兄长痴迷追逐，却不投以期望于他，反倒像是兄长于她无关紧要的阿瑶，她难免感觉——
原来她与齐星绛是一种人。
封兰其实知道自己对阿瑶的关注很异常，投注的情感也很复杂。
但她只想继续维持现状。
阿瑶不愿意看她，那就说一些难听的话，让她看向自己；阿瑶不愿意碰她，那就自己下命令闹她；阿瑶不愿意陪她说话，那就让她处在必须和自己说话的局面……
原来在另一个求之不得的人身上无法得到的亲近好像在她身上得到了。
尽管还是清醒地意识到这一切如此扭曲，但封兰却饮鸩止渴般难以停止。
只是，她终于发现了，阿瑶不快乐。
可是，那又怎样呢？
她也不快乐。
干脆大家就一起抚慰好了。
但是，偏偏有人要来碍眼。
封兰不认为齐星绛有多喜欢那位玉美人，后宫里每个妃嫔都是处子之身
她一眼就看出来了。
封家并不吝惜教予他们这些在旁的世家贵族眼里看起来是“歪门邪道”的东西。
就是不知道齐星绛是怎么管住她们的嘴的。
封兰觉得自己还是喜欢他的，只是现在挣脱了一切偏爱，倒更加看清一些他。
从前绝不会为谁失态，特别在她面前会格外克制自己情绪的陛下现在却看阿瑶失了神。
封兰的危机感从心底升起。
索性，封兰认为的齐星绛的失态并没有太久。
他垂眸，恍若不经意地问珍贵妃是不是很喜欢她。
阿瑶心里咯噔。
不会珍贵妃平日里对她做的事这位陛下都知道了，打算秋后算账吧？
珍贵妃却是眉头紧锁。
她最是了解他，他不问没有意义的话。
他这意有所指到底是……
齐星绛缓缓说出真正的来意。
原来，新上任的
珍贵妃听完登时笑出了声。
明明是封洺默许的，反倒成了她执意要带阿瑶进宫了。
但她不会当着齐星绛的面驳封洺的面子。
那到底是她的兄长，即便不考虑情感因素，那也该是自己势力的后盾。
她只是顺着齐星绛的话，说：“我吗？我很喜欢阿瑶，我们情同姐妹，以阿瑶的身份，在异姓王府里我怕阿瑶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受欺负……”
“嘛，反正有我护着，谁敢动她呢？她在我这里是绝对安全的，我也很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毕竟我珍视着的其他人平时也难见一面。我本意是先带阿瑶入宫，考验考验兄长的真心。”
“陛下，您不会因此怪我了吧？”
这位上任三月的珍贵妃摸着自己手腕的碧玉镯子，眼波微转。
封兰举起手，其实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看见了她手上的血迹。
她想，她或许还是在企盼些什么的。
比如，齐星绛的侧目，比如，一个奇迹的真心怜惜。
又比如，阿瑶看见她的手，听见她姐妹情深的话，有所触动。
毕竟刚才她那话说的，可是完全偏向阿瑶这边的。
她怎么看不出来呢，封洺是想把阿瑶从她的身旁推到齐星绛的眼里。
可是为什么？
他难道想要阿瑶成为齐星绛的妃子？
这可不好笑。
得罪她，更把阿瑶放在一个尴尬又瞩目的位置。
——以她的性子，恐怕是会感觉委屈和恐慌的。
而且封洺图什么，出卖阿瑶的美色给自己谋取权利？他们封家再权势重些，那处境只能说越变越危险，并非什么好事。
封兰到底是和封洺一起长大的，她能敬重封洺绝不是只因为亲情而已。
上赶子给自己戴绿帽的事，他难道会干？
看来得找机会让封洺入宫和自己商量一阵了。
齐星绛闻言若有所思，出乎所有人意料，他直接走到阿瑶面前，在相隔一人半的距离停下，听不出感情地问:“你想要留在这里吗？还是想离宫答应封洺？”
漱玉流溪般的声音，平静无波的眼神。
封兰读不出他的心思，阿瑶更不能。
她只觉得惶恐。
她这时才缓过来。
原来是封洺找他要带她出去。
她和封兰一样都觉得他这个举动又怪异又奇葩。
只是和封兰不同，她没有想到封洺可能会让她走到帝王的面前，甚至成为妃嫔之一。
她毕竟在封洺身边多年，最知道他不喜欢共享自己的所有物这件事。尽管她自己是不承认的，但是她怎么不知道呢？对于任何人来说，年少便陪伴身边的人，情窦初开第一个萌生幻想的人往往都让人惦记几分。
尽管他在家里不受白氏待见，但是他骨子里，他接受的教育都在告诉他：你是上等人，低位于你的人是你的棋。
只要被他划入自己的名下，那无论是人还是物，都不愿意别人再染指。
所以她也下意识忽略了齐星绛看她眼中带着点认真的神色。
因为她并不认为，这位帝王连封兰都淡淡以对，会对她有多么真心。
但比起封洺，阿瑶想自己还是会选择封兰。
于是她说：“我想留在珍贵妃娘娘身旁。”
明明知道她只是推辞，封兰眼底却骤然闪起异样明亮的光芒。
齐星绛却出人意料地又问：
“那，如果说我让你出宫，你不必成为封洺的妻子呢？”
他好像是知道些什么似的。
阿瑶有些惊愕，没能抑制住眼里流露出一丝向往，但她很快就说：“我还是愿意陪在娘娘身旁。”
齐星绛没有错过她眼底的这一丝向往，他抿了抿唇：“你想清楚了？”
“是，我想清楚了。”
此刻终于有人发现，阿瑶对齐星绛的自称是我，而非奴婢。
齐星绛身后的张公公甩了甩拂尘，正要开口斥责她的失礼。
却听见珍贵妃拧着眉，脸色很不好。
“张公公是嫌弃我这常宁宫觉得它不干净？”
这刺儿挑的，张公公刚想开口辩解，他前面的齐星绛也闻声看向他，眸色深沉。
他终于想起来，这位陛下都默许的事，他哪里有什么资格上去说什么尊卑！
他求饶般连连找补几句，他面向的对象却有些兴趣缺缺。
这位权势滔天，又年轻的玉面郎君似乎意识到，他态度的不寻常，封兰异样的表现。
这一遭，齐星绛像是没了继续待下去的兴趣，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些不妥之后，对珍贵妃说：“我下次有空再来陪你说话。你有空见见封洺。你们感情一直很好，兄妹俩的事不要通过我来中转沟通到底不妥。至于阿瑶……她的意愿你们要注意些，她若不愿，我不喜欢听到你们拿权利压人。”
阿瑶这回是真的确定了。
他是知道些什么的。
知道她与封家兄妹扭曲又僵持的状态。
这举措，看起来是没有上心。
但若是不上心……
平时对后妃懒眼看的齐星绛怎么会格外对她说这么多话？
只是封兰实在不知道，这些男人到底一个两个都在含蓄内敛些什么，有话不说明白，偏偏叫人去猜！
那她就当他对阿瑶没心思，她要把阿瑶看得更紧些，和这些男人隔开。
至于齐星绛，她其实心底也是不愿意看见他对哪个女子有意的模样的。
那会显得之前追逐他的自己很可笑。
恭送他离开以后，封兰问阿瑶：“你是真的愿意就在我这里吗？”
阿瑶轻轻地搂住她。
这是封兰最喜欢她做的姿势。
“娘娘，你其实是知道我的答案的。”
是的，她主动拥抱她，亲近她。
但是却只是想要她不要再追问，甚至是，在默默请求她放她走。
封兰简直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
却还是强笑着
“可是我好喜欢阿瑶，我离不开你……”
阿瑶并不意外听到这个回答。
她怎么会放她回去呢？
她最担心她玷污了她兄长的名誉、
可是，阿瑶是真的只想一个人远走高飞，她解释过很多次，但是封兰从来是不信的。
她的解释多少次都会被骤然失了好脸色哄她的封兰一点点冷嘲热讽击碎。
所以现在，她也懒得再解释自己其实不想待在封洺身边了。
第二日。
珍贵妃召尊王妃入了宫。
她开门见山地问这位故意磋磨封洺，想法设法让自己一双儿女感情生疏的昔日异姓王妃：“您到底想做什么？”
尊王妃是个长得很慈祥的女人，但是岁月似乎格外恶待她，她看起来衰老非常。
她捻着佛珠，说：“陛下已经对阿瑶动了心，不是吗？”
“你应该靠她走得更远。”
封兰的眼神变了，变得很危险。
她第一次见阿瑶，心里也是慌了神，被那恍若神女近世，世间姝色不过如此。
盛京的才子佳人不少，风流者常常夸赞她的美貌独冠盛京，她也不客气，觉得自己自然是配得的。
可见了这旁人嘴里勾引她兄长误入歧途的“狐媚子”，封兰却哑口无言。
因为她发现，自己的美貌不及她二三。
可是，这样的艷色，居然能不声不响地在异姓王府这样长时间地隐秘地待着。
若说她的兄长不是用了十二万分的真心呵护，她是不信的。
这就不能把她的身份单一定位为什么心里深沉的“狐媚子”了。
因为封洺从来不会做多余的事，骨子里和自己一样也是惯常的冷漠，这是封家一脉相承，骨血里都忘不了的傲慢。
他是真的想让这个有着倾国倾城，举世侧目美貌的女子成为他的妻子，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和时间成本去保护她。
可是，最后他却默认了她让阿瑶进宫的请求。
她本来只是碰碰运气，提提而已。
为什么？
他到底在做什么？
封兰对他的行为很愤怒，本该是这样。
她该为敬重的兄长薄幸的行为而愤慨，应该怜惜地破例为她这不公道的事讨个正经的名分。
但她内心却隐秘地升起了窃喜。
她甚至没有多骂封洺，多劝他，自己收手。
封兰知道，自己好像终于有些病态了。
她苦苦追寻齐星绛而不得，所以见了同样被兄长痴迷追逐，却不投以期望于他，反倒像是兄长于她无关紧要的阿瑶，她难免感觉——
原来她与齐星绛是一种人。
封兰其实知道自己对阿瑶的关注很异常，投注的情感也很复杂。
但她只想继续维持现状。
阿瑶不愿意看她，那就说一些难听的话，让她看向自己；阿瑶不愿意碰她，那就自己下命令闹她；阿瑶不愿意陪她说话，那就让她处在必须和自己说话的局面……
原来在另一个求之不得的人身上无法得到的亲近好像在她身上得到了。
尽管还是清醒地意识到这一切如此扭曲，但封兰却饮鸩止渴般难以停止。
只是，她终于发现了，阿瑶不快乐。
可是，那又怎样呢？
她也不快乐。
干脆大家就一起抚慰好了。
但是，偏偏有人要来碍眼。
封兰不认为齐星绛有多喜欢那位玉美人，后宫里每个妃嫔都是处子之身
她一眼就看出来了。
封家并不吝惜教予他们这些在旁的世家贵族眼里看起来是“歪门邪道”的东西。
就是不知道齐星绛是怎么管住她们的嘴的。
封兰觉得自己还是喜欢他的，只是现在挣脱了一切偏爱，倒更加看清一些他。
从前绝不会为谁失态，特别在她面前会格外克制自己情绪的陛下现在却看阿瑶失了神。
封兰的危机感从心底升起。
索性，封兰认为的齐星绛的失态并没有太久。
他垂眸，恍若不经意地问珍贵妃是不是很喜欢她。
阿瑶心里咯噔。
不会珍贵妃平日里对她做的事这位陛下都知道了，打算秋后算账吧？
珍贵妃却是眉头紧锁。
她最是了解他，他不问没有意义的话。
他这意有所指到底是……
齐星绛缓缓说出真正的来意。
原来，新上任的
珍贵妃听完登时笑出了声。
明明是封洺默许的，反倒成了她执意要带阿瑶进宫了。
但她不会当着齐星绛的面驳封洺的面子。
那到底是她的兄长，即便不考虑情感因素，那也该是自己势力的后盾。
她只是顺着齐星绛的话，说：“我吗？我很喜欢阿瑶，我们情同姐妹，以阿瑶的身份，在异姓王府里我怕阿瑶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受欺负……”
“嘛，反正有我护着，谁敢动她呢？她在我这里是绝对安全的，我也很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毕竟我珍视着的其他人平时也难见一面。我本意是先带阿瑶入宫，考验考验兄长的真心。”
“陛下，您不会因此怪我了吧？”
这位上任三月的珍贵妃摸着自己手腕的碧玉镯子，眼波微转。
封兰举起手，其实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看见了她手上的血迹。
她想，她或许还是在企盼些什么的。
比如，齐星绛的侧目，比如，一个奇迹的真心怜惜。
又比如，阿瑶看见她的手，听见她姐妹情深的话，有所触动。
毕竟刚才她那话说的，可是完全偏向阿瑶这边的。
她怎么看不出来呢，封洺是想把阿瑶从她的身旁推到齐星绛的眼里。
可是为什么？
他难道想要阿瑶成为齐星绛的妃子？
这可不好笑。
得罪她，更把阿瑶放在一个尴尬又瞩目的位置。
——以她的性子，恐怕是会感觉委屈和恐慌的。
而且封洺图什么，出卖阿瑶的美色给自己谋取权利？他们封家再权势重些，那处境只能说越变越危险，并非什么好事。
封兰到底是和封洺一起长大的，她能敬重封洺绝不是只因为亲情而已。
上赶子给自己戴绿帽的事，他难道会干？
看来得找机会让封洺入宫和自己商量一阵了。
齐星绛闻言若有所思，出乎所有人意料，他直接走到阿瑶面前，在相隔一人半的距离停下，听不出感情地问:“你想要留在这里吗？还是想离宫答应封洺？”
漱玉流溪般的声音，平静无波的眼神。
封兰读不出他的心思，阿瑶更不能。
她只觉得惶恐。
她这时才缓过来。
原来是封洺找他要带她出去。
她和封兰一样都觉得他这个举动又怪异又奇葩。
只是和封兰不同，她没有想到封洺可能会让她走到帝王的面前，甚至成为妃嫔之一。
她毕竟在封洺身边多年，最知道他不喜欢共享自己的所有物这件事。尽管她自己是不承认的，但是她怎么不知道呢？对于任何人来说，年少便陪伴身边的人，情窦初开第一个萌生幻想的人往往都让人惦记几分。
尽管他在家里不受白氏待见，但是他骨子里，他接受的教育都在告诉他：你是上等人，低位于你的人是你的棋。
只要被他划入自己的名下，那无论是人还是物，都不愿意别人再染指。
所以她也下意识忽略了齐星绛看她眼中带着点认真的神色。
因为她并不认为，这位帝王连封兰都淡淡以对，会对她有多么真心。
但比起封洺，阿瑶想自己还是会选择封兰。
于是她说：“我想留在珍贵妃娘娘身旁。”
明明知道她只是推辞，封兰眼底却骤然闪起异样明亮的光芒。
齐星绛却出人意料地又问：
“那，如果说我让你出宫，你不必成为封洺的妻子呢？”
他好像是知道些什么似的。
阿瑶有些惊愕，没能抑制住眼里流露出一丝向往，但她很快就说：“我还是愿意陪在娘娘身旁。”
齐星绛没有错过她眼底的这一丝向往，他抿了抿唇：“你想清楚了？”
“是，我想清楚了。”
此刻终于有人发现，阿瑶对齐星绛的自称是我，而非奴婢。
齐星绛身后的张公公甩了甩拂尘，正要开口斥责她的失礼。
却听见珍贵妃拧着眉，脸色很不好。
“张公公是嫌弃我这常宁宫觉得它不干净？”
这刺儿挑的，张公公刚想开口辩解，他前面的齐星绛也闻声看向他，眸色深沉。
他终于想起来，这位陛下都默许的事，他哪里有什么资格上去说什么尊卑！
他求饶般连连找补几句，他面向的对象却有些兴趣缺缺。
这位权势滔天，又年轻的玉面郎君似乎意识到，他态度的不寻常，封兰异样的表现。
这一遭，齐星绛像是没了继续待下去的兴趣，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些不妥之后，对珍贵妃说：“我下次有空再来陪你说话。你有空见见封洺。你们感情一直很好，兄妹俩的事不要通过我来中转沟通到底不妥。至于阿瑶……她的意愿你们要注意些，她若不愿，我不喜欢听到你们拿权利压人。”
阿瑶这回是真的确定了。
他是知道些什么的。
知道她与封家兄妹扭曲又僵持的状态。
这举措，看起来是没有上心。
但若是不上心……
平时对后妃懒眼看的齐星绛怎么会格外对她说这么多话？
只是封兰实在不知道，这些男人到底一个两个都在含蓄内敛些什么，有话不说明白，偏偏叫人去猜！
那她就当他对阿瑶没心思，她要把阿瑶看得更紧些，和这些男人隔开。
至于齐星绛，她其实心底也是不愿意看见他对哪个女子有意的模样的。
那会显得之前追逐他的自己很可笑。
恭送他离开以后，封兰问阿瑶：“你是真的愿意就在我这里吗？”
阿瑶轻轻地搂住她。
这是封兰最喜欢她做的姿势。
“娘娘，你其实是知道我的答案的。”
是的，她主动拥抱她，亲近她。
但是却只是想要她不要再追问，甚至是，在默默请求她放她走。
封兰简直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
却还是强笑着
“可是我好喜欢阿瑶，我离不开你……”
阿瑶并不意外听到这个回答。
她怎么会放她回去呢？
她最担心她玷污了她兄长的名誉、
可是，阿瑶是真的只想一个人远走高飞，她解释过很多次，但是封兰从来是不信的。
她的解释多少次都会被骤然失了好脸色哄她的封兰一点点冷嘲热讽击碎。
所以现在，她也懒得再解释自己其实不想待在封洺身边了。
第二日。
珍贵妃召尊王妃入了宫。
她开门见山地问这位故意磋磨封洺，想法设法让自己一双儿女感情生疏的昔日异姓王妃：“您到底想做什么？”
尊王妃是个长得很慈祥的女人，但是岁月似乎格外恶待她，她看起来衰老非常。
她捻着佛珠，说：“陛下已经对阿瑶动了心，不是吗？”
“你应该靠她走得更远。”
封兰的眼神变了，变得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