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
他才不是赫尔墨斯。
他是厄里斯之子，谎言之神，普色乌度罗勾伊。
赫尔墨斯作为掌管骗术的神，和他掌管谎言的神职有些许重叠，所以他就干脆编了一口谎言，顶着赫尔墨斯的名头在人间大摇大摆地行走。
人间传说的赫尔墨斯在人间干出的事，其实有大半是他干的。
包括偷窃阿芙洛狄忒的金腰带。
当初他的母亲，掌管纷争和不和的女神厄里斯因为恼怒，把写着“献给最美的人”的金苹果丢在了阿基琉斯的父母结婚现场，惹得天后赫拉、智慧与战争女神雅典娜、还有美神阿芙洛狄忒为了争这个名头，争吵得不可开交。
三个女人一台戏，硬生生从天上闹到了地下。
他也在暗里偷偷地看热闹。他母亲最讨厌美神，他知道厄里斯最不希望金苹果被交到阿芙洛狄忒的手上。
后来惊动了宙斯，他把决定的权柄交给特洛伊王子帕里斯，图个耳根清静。接着三位女神在赫尔墨斯的护送下来到帕里斯的面前，让帕里斯给个说法。
当时阿芙洛狄忒正束着金腰带，泛着金光的腰带勾勒了她美丽的腰身，帕里斯神使鬼差地把金苹果递给了阿芙洛狄忒。
拿了他的母亲金苹果的美神。
罗勾伊继承了他母亲厄里斯好战的性格。金苹果本身也代表着战争与不和的开端。
于是他就顶着赫尔墨斯的名头，把阿芙洛狄忒引以为傲的金腰带给偷了过来。
就连刚才对普绪克许下的承诺，说会护下希腊城邦的鬼话也全是胡扯。
说谎本就是他的天性，他信手拈来。
他想要带走普绪克，也只是想给这位不可一世的美神阿芙洛狄忒添添堵而已。
他路过这座小城邦的时候，惊奇地发现供奉着阿芙洛狄忒的所有神庙竟然都无一例外的凄凉。
贡台，蒲团全都落了灰。上面摆着的鲜花、水果等贡品也不知放了多久，有的竟已经腐烂，引来了一群赶不走的苍蝇。
美神阿芙洛狄忒的雕像在神台之上，洁白无暇的躯体上也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灰尘。她面带微笑，低垂着眼，仁慈地等待着怀揣着各种愿望的子民。
从前人来人往，如今来供奉她的生灵，估计只有这群苍蝇了吧。
往日香火旺盛的庙宇，如今无人问津。
罗勾伊还依稀记得希腊这座城邦的人民总是特别爱美，献给阿芙洛狄忒的贡品也总是最珍贵最独特。
他不由得感到惊奇又有趣。是他游历人间太久，奥林匹斯神山又诞生了新的美神吗？
不然他想不出其他合理的理由。
他在这个城邦停留了几天后才知道造成这个现象的原因。
原来是希腊人有了自己的美神。一位来自人类女性子宫的美神。
罗勾伊不禁为这位美貌的公主殿下捏了把汗。
如此声势浩大的美貌，美神阿芙洛狄忒怎么可能会放过她。
果不其然。他听到了阿芙洛狄忒传来的声音。
身为谎言之神，他拥有能听到全天下谎言的能力，也拥有识破所有谎言的能力。
他听到的不只是阿芙洛狄忒吩咐她那个天天只会蒙着眼射箭的儿子厄洛斯，将灭人爱欲的铅箭射入那位普绪克公主的胸膛，要让她这辈子无法再爱上任何人的话。
这些全是谎言。
他还能听到真话。
阿芙洛狄忒心里想的是，要把普绪克嫁给来自地狱最丑陋最邪恶的蛇精，让她的美貌，她的身心，她的灵魂全都永不得见天日。
她偷偷跑去请求了太阳神阿波罗，希望他能在希腊国王每月的第一日去供奉太阳神阿波罗的神庙祈福的时候，降下一道预言神谕。
让她的父母亲手把她送入深渊。
不仅信不过自己的儿子，而且还是一如既往的恶毒。罗勾伊啧啧称奇。
世间难得有招得阿芙洛狄忒如此嫉妒的女子。
他偏不想让这位骄傲的女神如愿以偿。
罗勾伊那从母亲继承来的好战的性子又在暗中作祟。于是他又故技重施，扮成了众神的信使赫尔墨斯，堂堂地走进国王的大殿。
而他的谎言有制造幻象的能力。
他脚上的插翼金丝鞋其实根本不能飞，只是个唬人的花架子。
还好糊弄那对人类父女已经足够。
他痴痴地笑出声。
两天后的中午，国王战战兢兢地去了太阳神阿波罗的神庙请了一道预言神谕。
果不其然，国王屁滚尿流地回了宫，把侍女护卫全都遣离，然后再把普绪克喊来了议事大殿。
“我可怜的小女儿，你可知伟大的太阳神的神谕说的是什么？”国王哆哆嗦嗦地抖着嘴。
“神谕上写着，要我们在月亮最圆满的那天晚上，为你披上新娘的嫁衣，把你送到希腊最高的山巅，然后等着来自地狱的蛇精来娶你。”他那双老迈的眼睛惊恐地睁着。
普绪克暗道，还真被那位赫尔墨斯说对了，维纳斯还真要送她去喂蛇。
“父王大人，我不想嫁给蛇精，这也太可怕了，女儿应该怎么办？”普绪克白着脸，装作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努力挤着眼睛，试图靠蛮力挤出几滴楚楚可怜的眼泪。
“女儿啊，父王也很痛心，夜晚在床榻思来想去，也想不到是让你去嫁给地狱的蛇精。
可是前两天赫尔墨斯大人也说了，你若不依照神谕所说离开城邦，我们的城邦可就要遭受灭顶之灾了。我的女儿，你也不忍心看到衷心向你祈祷的希腊子民遭受到如此苦楚吧？”
国王愁眉苦脸地抖着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就是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真的在为她伤心。
连希腊的子民都搬出来了，他倒是没想到他娇弱的女儿嫁给蛇精会有什么苦楚。
狡猾的老狐狸，这就想着把她给赶走了。普绪克心下不屑。
之前还当她是城邦的维纳斯，现在就当她是倒霉的瘟神了。
普绪克真想对着国王的秃头狠狠地啐上几口唾沫。
但她表面上依旧梨花带雨，使出浑身解数，把自己抖成了一朵寒风中的飘摇的百合花。
“可是女儿真的很害怕，女儿平时见到蛇都要退避三舍，那来自地狱的蛇精得是多么可怕的生物啊。而且女儿真的舍不得你们，父王请求您就可怜可怜我吧，请求您不要把我送去嫁给蛇精。”
普绪克说着说着就双膝一弯，跪下伏地，二话不说磕上三个响头。
霎时间，她娇嫩的额头就红成了一片。
国王见状，跌跌撞撞地从王座上跑下来，急忙把普绪克从地上拉了起来。
“女儿啊，你可不能这样对你完美无缺的容貌，若是蛇精大人看到了，不满意怎么办呢？我们国家还是要遭殃啊。”国王眼里全是虚假的关切，还藏着几分真实的恐惧。
普绪克弓着背，笨拙地站起来，继续尽职尽责地抖着身子，觉得自己简直是个演戏的好苗子。
见风使舵的老家伙，蛇精大人都喊上了。普绪克秉持着良好的演技素养，才控制住自己的眼皮，没有翻上一个大白眼。
“我可怜的女儿啊！”
“妹妹！”
两道夜莺般的声音从门口处莽撞地冲了进来。
是她的母后和二姐阿尔妮娅，得知了消息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普绪克不由得软下了神色。
她们是自己在这个吃人的宫殿里，还算得上对自己好的人了。
“母后。姐姐。”
“女儿，你的命运为何如此悲惨，那阿芙洛狄忒，竟是要让你去嫁给蛇精！我的上帝啊，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恶毒的美神啊！”王后哭喊着冲上前，一把抱住普绪克。
言语里对神明的大不敬，让国王怨怼地瞪了王后好几眼。
阿尔妮娅胆小，不敢多说什么，却也在一旁捂着嘴，无声地让眼泪淌了满脸。她想碰一下普绪克，却不知从何下手，悬在空中的手终究还是无力地落下。
普绪克感觉自己的肩膀湿了温热的一片。
她怔愣地看着眼前哭成泪人的母亲和姐姐。
她恍惚间感觉她们的眼泪好像淌过自己的心上，那么烫。
她抬起手，摸了摸母亲颤抖的后背。
“母后，别哭了。我没事的。”她把母后的脸从自己肩膀扶了起来，看着她蓄满了泪的眼睛说道。
普绪克也安抚地抱了一下阿尔妮娅。
普绪克直到靠近她，才听清了阿尔妮娅闷在手里的抽泣声。
等到王后和阿尔妮娅都稍稍平复了情绪，普绪克才郑重地开口。
“父王，母后，姐姐。女儿会如神谕所言，披上嫁衣，嫁给蛇精。”
王后和阿尔妮娅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眼圈立马又红了。
“从我冒领阿芙洛狄忒的美名，心安理得地接受慕名而来的希腊子民，甚至邻邦子民的祈祷的那一天起，我就注定成为了一名可恶的小偷，早就被公正的神明判处了偷盗的罪名。”
“这是我应得的惩罚。女儿自会去赎罪，而不殃及无辜的希腊城邦和希腊子民。”
这才不是我应得的。
罪魁祸首还在假惺惺地听着我认错的长篇大论呢。
“请你们不要担心。请你们在月圆之夜，亲手为我描上最美的新娘妆，披上最华丽的嫁衣，送你们的小女儿出嫁吧。”
普绪克说完，心中有些洋洋得意。
真是好一朵圣母白莲花。
他是厄里斯之子，谎言之神，普色乌度罗勾伊。
赫尔墨斯作为掌管骗术的神，和他掌管谎言的神职有些许重叠，所以他就干脆编了一口谎言，顶着赫尔墨斯的名头在人间大摇大摆地行走。
人间传说的赫尔墨斯在人间干出的事，其实有大半是他干的。
包括偷窃阿芙洛狄忒的金腰带。
当初他的母亲，掌管纷争和不和的女神厄里斯因为恼怒，把写着“献给最美的人”的金苹果丢在了阿基琉斯的父母结婚现场，惹得天后赫拉、智慧与战争女神雅典娜、还有美神阿芙洛狄忒为了争这个名头，争吵得不可开交。
三个女人一台戏，硬生生从天上闹到了地下。
他也在暗里偷偷地看热闹。他母亲最讨厌美神，他知道厄里斯最不希望金苹果被交到阿芙洛狄忒的手上。
后来惊动了宙斯，他把决定的权柄交给特洛伊王子帕里斯，图个耳根清静。接着三位女神在赫尔墨斯的护送下来到帕里斯的面前，让帕里斯给个说法。
当时阿芙洛狄忒正束着金腰带，泛着金光的腰带勾勒了她美丽的腰身，帕里斯神使鬼差地把金苹果递给了阿芙洛狄忒。
拿了他的母亲金苹果的美神。
罗勾伊继承了他母亲厄里斯好战的性格。金苹果本身也代表着战争与不和的开端。
于是他就顶着赫尔墨斯的名头，把阿芙洛狄忒引以为傲的金腰带给偷了过来。
就连刚才对普绪克许下的承诺，说会护下希腊城邦的鬼话也全是胡扯。
说谎本就是他的天性，他信手拈来。
他想要带走普绪克，也只是想给这位不可一世的美神阿芙洛狄忒添添堵而已。
他路过这座小城邦的时候，惊奇地发现供奉着阿芙洛狄忒的所有神庙竟然都无一例外的凄凉。
贡台，蒲团全都落了灰。上面摆着的鲜花、水果等贡品也不知放了多久，有的竟已经腐烂，引来了一群赶不走的苍蝇。
美神阿芙洛狄忒的雕像在神台之上，洁白无暇的躯体上也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灰尘。她面带微笑，低垂着眼，仁慈地等待着怀揣着各种愿望的子民。
从前人来人往，如今来供奉她的生灵，估计只有这群苍蝇了吧。
往日香火旺盛的庙宇，如今无人问津。
罗勾伊还依稀记得希腊这座城邦的人民总是特别爱美，献给阿芙洛狄忒的贡品也总是最珍贵最独特。
他不由得感到惊奇又有趣。是他游历人间太久，奥林匹斯神山又诞生了新的美神吗？
不然他想不出其他合理的理由。
他在这个城邦停留了几天后才知道造成这个现象的原因。
原来是希腊人有了自己的美神。一位来自人类女性子宫的美神。
罗勾伊不禁为这位美貌的公主殿下捏了把汗。
如此声势浩大的美貌，美神阿芙洛狄忒怎么可能会放过她。
果不其然。他听到了阿芙洛狄忒传来的声音。
身为谎言之神，他拥有能听到全天下谎言的能力，也拥有识破所有谎言的能力。
他听到的不只是阿芙洛狄忒吩咐她那个天天只会蒙着眼射箭的儿子厄洛斯，将灭人爱欲的铅箭射入那位普绪克公主的胸膛，要让她这辈子无法再爱上任何人的话。
这些全是谎言。
他还能听到真话。
阿芙洛狄忒心里想的是，要把普绪克嫁给来自地狱最丑陋最邪恶的蛇精，让她的美貌，她的身心，她的灵魂全都永不得见天日。
她偷偷跑去请求了太阳神阿波罗，希望他能在希腊国王每月的第一日去供奉太阳神阿波罗的神庙祈福的时候，降下一道预言神谕。
让她的父母亲手把她送入深渊。
不仅信不过自己的儿子，而且还是一如既往的恶毒。罗勾伊啧啧称奇。
世间难得有招得阿芙洛狄忒如此嫉妒的女子。
他偏不想让这位骄傲的女神如愿以偿。
罗勾伊那从母亲继承来的好战的性子又在暗中作祟。于是他又故技重施，扮成了众神的信使赫尔墨斯，堂堂地走进国王的大殿。
而他的谎言有制造幻象的能力。
他脚上的插翼金丝鞋其实根本不能飞，只是个唬人的花架子。
还好糊弄那对人类父女已经足够。
他痴痴地笑出声。
两天后的中午，国王战战兢兢地去了太阳神阿波罗的神庙请了一道预言神谕。
果不其然，国王屁滚尿流地回了宫，把侍女护卫全都遣离，然后再把普绪克喊来了议事大殿。
“我可怜的小女儿，你可知伟大的太阳神的神谕说的是什么？”国王哆哆嗦嗦地抖着嘴。
“神谕上写着，要我们在月亮最圆满的那天晚上，为你披上新娘的嫁衣，把你送到希腊最高的山巅，然后等着来自地狱的蛇精来娶你。”他那双老迈的眼睛惊恐地睁着。
普绪克暗道，还真被那位赫尔墨斯说对了，维纳斯还真要送她去喂蛇。
“父王大人，我不想嫁给蛇精，这也太可怕了，女儿应该怎么办？”普绪克白着脸，装作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努力挤着眼睛，试图靠蛮力挤出几滴楚楚可怜的眼泪。
“女儿啊，父王也很痛心，夜晚在床榻思来想去，也想不到是让你去嫁给地狱的蛇精。
可是前两天赫尔墨斯大人也说了，你若不依照神谕所说离开城邦，我们的城邦可就要遭受灭顶之灾了。我的女儿，你也不忍心看到衷心向你祈祷的希腊子民遭受到如此苦楚吧？”
国王愁眉苦脸地抖着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就是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真的在为她伤心。
连希腊的子民都搬出来了，他倒是没想到他娇弱的女儿嫁给蛇精会有什么苦楚。
狡猾的老狐狸，这就想着把她给赶走了。普绪克心下不屑。
之前还当她是城邦的维纳斯，现在就当她是倒霉的瘟神了。
普绪克真想对着国王的秃头狠狠地啐上几口唾沫。
但她表面上依旧梨花带雨，使出浑身解数，把自己抖成了一朵寒风中的飘摇的百合花。
“可是女儿真的很害怕，女儿平时见到蛇都要退避三舍，那来自地狱的蛇精得是多么可怕的生物啊。而且女儿真的舍不得你们，父王请求您就可怜可怜我吧，请求您不要把我送去嫁给蛇精。”
普绪克说着说着就双膝一弯，跪下伏地，二话不说磕上三个响头。
霎时间，她娇嫩的额头就红成了一片。
国王见状，跌跌撞撞地从王座上跑下来，急忙把普绪克从地上拉了起来。
“女儿啊，你可不能这样对你完美无缺的容貌，若是蛇精大人看到了，不满意怎么办呢？我们国家还是要遭殃啊。”国王眼里全是虚假的关切，还藏着几分真实的恐惧。
普绪克弓着背，笨拙地站起来，继续尽职尽责地抖着身子，觉得自己简直是个演戏的好苗子。
见风使舵的老家伙，蛇精大人都喊上了。普绪克秉持着良好的演技素养，才控制住自己的眼皮，没有翻上一个大白眼。
“我可怜的女儿啊！”
“妹妹！”
两道夜莺般的声音从门口处莽撞地冲了进来。
是她的母后和二姐阿尔妮娅，得知了消息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普绪克不由得软下了神色。
她们是自己在这个吃人的宫殿里，还算得上对自己好的人了。
“母后。姐姐。”
“女儿，你的命运为何如此悲惨，那阿芙洛狄忒，竟是要让你去嫁给蛇精！我的上帝啊，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恶毒的美神啊！”王后哭喊着冲上前，一把抱住普绪克。
言语里对神明的大不敬，让国王怨怼地瞪了王后好几眼。
阿尔妮娅胆小，不敢多说什么，却也在一旁捂着嘴，无声地让眼泪淌了满脸。她想碰一下普绪克，却不知从何下手，悬在空中的手终究还是无力地落下。
普绪克感觉自己的肩膀湿了温热的一片。
她怔愣地看着眼前哭成泪人的母亲和姐姐。
她恍惚间感觉她们的眼泪好像淌过自己的心上，那么烫。
她抬起手，摸了摸母亲颤抖的后背。
“母后，别哭了。我没事的。”她把母后的脸从自己肩膀扶了起来，看着她蓄满了泪的眼睛说道。
普绪克也安抚地抱了一下阿尔妮娅。
普绪克直到靠近她，才听清了阿尔妮娅闷在手里的抽泣声。
等到王后和阿尔妮娅都稍稍平复了情绪，普绪克才郑重地开口。
“父王，母后，姐姐。女儿会如神谕所言，披上嫁衣，嫁给蛇精。”
王后和阿尔妮娅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眼圈立马又红了。
“从我冒领阿芙洛狄忒的美名，心安理得地接受慕名而来的希腊子民，甚至邻邦子民的祈祷的那一天起，我就注定成为了一名可恶的小偷，早就被公正的神明判处了偷盗的罪名。”
“这是我应得的惩罚。女儿自会去赎罪，而不殃及无辜的希腊城邦和希腊子民。”
这才不是我应得的。
罪魁祸首还在假惺惺地听着我认错的长篇大论呢。
“请你们不要担心。请你们在月圆之夜，亲手为我描上最美的新娘妆，披上最华丽的嫁衣，送你们的小女儿出嫁吧。”
普绪克说完，心中有些洋洋得意。
真是好一朵圣母白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