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陪我这个老头儿出去走走吧。”雷建国和蔼地笑了笑。
宋楹看着雷建国，这位著名的教授，享誉全国的学者，写过不少书，得了不少奖，全国顶尖大学的老资历教授，还协助警方办了不少案子的古稀老人，宋楹一时竟有些慌了神，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好跟着雷建国下楼，出了饭店，在街上走着。“
“雷教授，之前我对您的态度，很对不起。”宋楹说的是他父母带他看心理医生的事情，他当时是一句话都不说的。
“哈哈哈，我明白你是怎么想的，”雷建国点头说，“小宋，在我回答你之前，我可以向你也索取几个我想要的答案吗？”
“您问吧，我知无不言，”宋楹的态度有些恭敬，“八年前那个孩子，是你，对吗？”
宋楹听见这话，一时定在原地动弹不得，只是抬头直直地盯着雷建国。这一刻他忽然有了无数设想……雷建国，是罗忻和胡落渊的老师，胡落渊的态度既然都是模棱两可的，那么这位教授呢？
如果是的话，那么姜新雅这个人……是怎样的。
再者，十一呢？她的出现也是十分巧合。如果她也是罗忻安插过来的——不难想象 ，自己目前是处于一个怎样的境地？
停下。
宋楹中止了思绪；雷建国转过身，平静地看着他。这下怎么办？宋楹少见地慌张起来。
“小宋，你可以先平静下来，”雷建国慢慢地说，“我虽然是整个事件的全过程知情者之一，但我不是参与者。”
“怎么证明？我不信空话。”宋楹呼吸略变得急促了。
雷建国自然能注意到这种微小的变化：“小宋，有警惕心是很好的，但警惕过度，绝对不是好事。我向你保证，我不是，我也不会骗你。”
是啊，自己太过激了，平静下来，宋楹。
“还是边走边说吧，老年人向来不喜欢干站着；”雷建国转过身，向前慢步走着，宋楹跟在后面，“是，我是罗忻的老师没错，你会因此怀疑我也很正常。但我希望今天，小宋，你能坦诚地和我这老头子交谈。我已经七十来岁了，活不了多少年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宋楹停顿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来：“是，雷教授，我是活下来的那个。”
“我很好奇，你如何逃出来的。”
“废水，管道。”
“如何躲过了他们的搜捕？周边的居民可是被他们买通了？”
“在身上弄满泥和草叶，跟着河走，但要离河远一点；后来找到了公路，我刚好认路。还有就是……躲开所有人。“
“你用了几天？你的父母为什么不知道这事？你为什么没有报警？”
“我不知道几天，那时候浑浑噩噩的……我回家后，也用了很久才清醒过来，用了很久。当然就没有说。报警……这件案子没有公开，过了那么久，一个小孩跑去报案，甚至话都说不清，警察大概不丢信的。”
“你父母没有问过你去哪儿了吗？”
“没有，他们当时只是不让我出门，没问过其他的了，说起来……从那时候起，他们就常常不在家了。”
“你那时才九岁……”
“是。”
“你这些年，不太好过吧？”
“是。”
雷建国看了看宋楹，像是赞叹般地笑了笑，摇头说：“我怎么也想不到，罗忻那种人是怎么会让一个小孩子逃走的……你不像一个孩子。”
“雷教授……你知道吗？他回来了。”
“我猜到了。”
“他究竟多大的力量？我知道他有个团伙。”
“那不能说是团伙，孩子。”
“我明白了。”
雷建国终于是严肃起来了小宋：“罗忻和你说了什么？”
“他给了我五天，让我找一个人，和他有直接关系，和我有同接关系的人，按照他的性格估摸着是要对这个人下手。”宋楹如实回答。
“所以你找到了我们三个？”
“是，但还有其他人选。”
“那，你注意其他人就好，不至于对我们下手。”
“万一呢？雷教授？”
“小宋，这没有万一。”
“好。”
雷建国这时忽然笑了笑：“该往回走了，小宋。我们也聊点别的。你觉得新雅那孩子怎么样？”
“非要说的话各方面来说，都是相当厉害了。”宋楹想了想，佩服地点点头说。
“但她缺乏的也正是各方面的经验，小宋啊，换个角度说，你比她成熟很多，”雷建国像是有些感叹，“你们的相处也还不错吧？这很巧，在生活层面上我希望呢，你可以多帮帮她，以后啊……她肯定也会被卷进这些事里，她可以帮你，但是，我的话你记好，小宋。”
“我记着，雷教授。”
“我以后没办法的，护不住新雅那孩子，我毕竟都老掉牙了。所以，她被卷进这场混乱后，宋楹，我希望你向我承诺，保护好她。她是我这一生里最喜欢的学生。”
“雷教授……我不明白，不让姜老师被卷进来，不就好了吗？”
“宋楹，这是不可能的。你的这个承诺，很重要，是我这个人最后的请求，宋楹。”
雷建国的眼神恳切到了不容宋楹拒绝的地步。
“好，”宋楹点头，“我向您承诺。”
雷建国也满意地点头，转过头去，直视前方：“还有啊，胡落渊那个人，暂时地说，不太可信，他并不坚定。你对他保持警惕的同时，也要把他争取过来；博文这孩子呢，心性不错，但太偏激，容易钻牛角尖，归根结底，他是可信的。也对你是一个助力。他是有两个博士学位的，而且身世很有趣。”
“嗯，记住了。”
“宋楹，想一个人掰倒他们是不行的。而且你最后的目标，我觉得不能是掰倒罗忻，这一点上，你需要好好想想。”
“我明白，我也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可以打掉一个犯罪组织。”
“你能想到这里，已经很好了，我不能再对你做过高要求了。不过刚才，落渊和你说完话进来，情绪很不对，你一定做了什么。”
“是，我骗了他。他好像不太知情，但很狡猾，我没得到什么明确而有用的信息。他全在和我打太极。”
“哈哈哈……正常他算是我很得意的学生 ，小宋，你也很不错了。”
两人不再交谈 ，一直到回了包间。
胡落渊的目光自然落在宋楹身上，眼神十分复杂。
宋楹则是歪着头，挑衅地勾起嘴角，先做出抹脖子的动作，再将食指搭在唇上；随后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到座位。
戏毕竟是要做足的。
宋楹看着雷建国，这位著名的教授，享誉全国的学者，写过不少书，得了不少奖，全国顶尖大学的老资历教授，还协助警方办了不少案子的古稀老人，宋楹一时竟有些慌了神，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好跟着雷建国下楼，出了饭店，在街上走着。“
“雷教授，之前我对您的态度，很对不起。”宋楹说的是他父母带他看心理医生的事情，他当时是一句话都不说的。
“哈哈哈，我明白你是怎么想的，”雷建国点头说，“小宋，在我回答你之前，我可以向你也索取几个我想要的答案吗？”
“您问吧，我知无不言，”宋楹的态度有些恭敬，“八年前那个孩子，是你，对吗？”
宋楹听见这话，一时定在原地动弹不得，只是抬头直直地盯着雷建国。这一刻他忽然有了无数设想……雷建国，是罗忻和胡落渊的老师，胡落渊的态度既然都是模棱两可的，那么这位教授呢？
如果是的话，那么姜新雅这个人……是怎样的。
再者，十一呢？她的出现也是十分巧合。如果她也是罗忻安插过来的——不难想象 ，自己目前是处于一个怎样的境地？
停下。
宋楹中止了思绪；雷建国转过身，平静地看着他。这下怎么办？宋楹少见地慌张起来。
“小宋，你可以先平静下来，”雷建国慢慢地说，“我虽然是整个事件的全过程知情者之一，但我不是参与者。”
“怎么证明？我不信空话。”宋楹呼吸略变得急促了。
雷建国自然能注意到这种微小的变化：“小宋，有警惕心是很好的，但警惕过度，绝对不是好事。我向你保证，我不是，我也不会骗你。”
是啊，自己太过激了，平静下来，宋楹。
“还是边走边说吧，老年人向来不喜欢干站着；”雷建国转过身，向前慢步走着，宋楹跟在后面，“是，我是罗忻的老师没错，你会因此怀疑我也很正常。但我希望今天，小宋，你能坦诚地和我这老头子交谈。我已经七十来岁了，活不了多少年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宋楹停顿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来：“是，雷教授，我是活下来的那个。”
“我很好奇，你如何逃出来的。”
“废水，管道。”
“如何躲过了他们的搜捕？周边的居民可是被他们买通了？”
“在身上弄满泥和草叶，跟着河走，但要离河远一点；后来找到了公路，我刚好认路。还有就是……躲开所有人。“
“你用了几天？你的父母为什么不知道这事？你为什么没有报警？”
“我不知道几天，那时候浑浑噩噩的……我回家后，也用了很久才清醒过来，用了很久。当然就没有说。报警……这件案子没有公开，过了那么久，一个小孩跑去报案，甚至话都说不清，警察大概不丢信的。”
“你父母没有问过你去哪儿了吗？”
“没有，他们当时只是不让我出门，没问过其他的了，说起来……从那时候起，他们就常常不在家了。”
“你那时才九岁……”
“是。”
“你这些年，不太好过吧？”
“是。”
雷建国看了看宋楹，像是赞叹般地笑了笑，摇头说：“我怎么也想不到，罗忻那种人是怎么会让一个小孩子逃走的……你不像一个孩子。”
“雷教授……你知道吗？他回来了。”
“我猜到了。”
“他究竟多大的力量？我知道他有个团伙。”
“那不能说是团伙，孩子。”
“我明白了。”
雷建国终于是严肃起来了小宋：“罗忻和你说了什么？”
“他给了我五天，让我找一个人，和他有直接关系，和我有同接关系的人，按照他的性格估摸着是要对这个人下手。”宋楹如实回答。
“所以你找到了我们三个？”
“是，但还有其他人选。”
“那，你注意其他人就好，不至于对我们下手。”
“万一呢？雷教授？”
“小宋，这没有万一。”
“好。”
雷建国这时忽然笑了笑：“该往回走了，小宋。我们也聊点别的。你觉得新雅那孩子怎么样？”
“非要说的话各方面来说，都是相当厉害了。”宋楹想了想，佩服地点点头说。
“但她缺乏的也正是各方面的经验，小宋啊，换个角度说，你比她成熟很多，”雷建国像是有些感叹，“你们的相处也还不错吧？这很巧，在生活层面上我希望呢，你可以多帮帮她，以后啊……她肯定也会被卷进这些事里，她可以帮你，但是，我的话你记好，小宋。”
“我记着，雷教授。”
“我以后没办法的，护不住新雅那孩子，我毕竟都老掉牙了。所以，她被卷进这场混乱后，宋楹，我希望你向我承诺，保护好她。她是我这一生里最喜欢的学生。”
“雷教授……我不明白，不让姜老师被卷进来，不就好了吗？”
“宋楹，这是不可能的。你的这个承诺，很重要，是我这个人最后的请求，宋楹。”
雷建国的眼神恳切到了不容宋楹拒绝的地步。
“好，”宋楹点头，“我向您承诺。”
雷建国也满意地点头，转过头去，直视前方：“还有啊，胡落渊那个人，暂时地说，不太可信，他并不坚定。你对他保持警惕的同时，也要把他争取过来；博文这孩子呢，心性不错，但太偏激，容易钻牛角尖，归根结底，他是可信的。也对你是一个助力。他是有两个博士学位的，而且身世很有趣。”
“嗯，记住了。”
“宋楹，想一个人掰倒他们是不行的。而且你最后的目标，我觉得不能是掰倒罗忻，这一点上，你需要好好想想。”
“我明白，我也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可以打掉一个犯罪组织。”
“你能想到这里，已经很好了，我不能再对你做过高要求了。不过刚才，落渊和你说完话进来，情绪很不对，你一定做了什么。”
“是，我骗了他。他好像不太知情，但很狡猾，我没得到什么明确而有用的信息。他全在和我打太极。”
“哈哈哈……正常他算是我很得意的学生 ，小宋，你也很不错了。”
两人不再交谈 ，一直到回了包间。
胡落渊的目光自然落在宋楹身上，眼神十分复杂。
宋楹则是歪着头，挑衅地勾起嘴角，先做出抹脖子的动作，再将食指搭在唇上；随后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到座位。
戏毕竟是要做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