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楼下的清洁区是谁扫的？出来一下。”早读课上到一半的时候，老严面色不善地站在门口。
教室里的声音小了一点，都开始左顾右盼地互相打量。邢袖和转身看过来的李尧欢四目相对，然后一起站起来，从后门走了出去。
“继续读啊，声音那么小，都没吃早饭吗？”老严撂下话，班里读书声慢慢的又高起来。
老严示意她们俩走到走廊阳台的栏杆前面：“来来来，都过来看看，扫干净了吗？”
邢袖看向她们班负责的花坛，就在高二楼和高三楼的中间，在一片绿意之中两个纸团显得尤为突出。
“你们俩怎么回事，今天没打扫啊？还被教导主任查到了，这不是丢我们班的人吗？”
她们俩低头乖乖地听训，老严说完之后，盯着她们看了几秒然后才开口：“去后面拿扫把，快点下去给我扫干净。”
拿好了扫帚和簸箕，她们俩在老严的目视下安静地走下楼。
到了一楼，李尧欢拍着胸口松了一大口气，“我今天早上都忘了这事，不好意思啊邢袖，还连累了你。”
她们俩本来是分好工的，李尧欢是住宿生，负责早上比较方便，邢袖就负责晚上。
“没事，下次别忘了就行。”邢袖走到花坛边，把那两团纸扫起来。
“今天也太倒霉了，竟然被主任逮到了。”李尧欢一边说一边装作无意地瞥了一眼四楼，发现老严还在走廊站着，又赶紧弯下腰开始左一下右一下的扫。
邢袖看了一眼花坛周围，重新把不起眼的角落也扫了一遍，回头看到李尧欢还站在刚才那里没挪窝。
“你那边还有垃圾吗，差不多了咱们就上去吧。” 邢袖抬头看了一眼楼上，已经空空荡荡。
李尧欢快速瞥了一眼那边，走向邢袖，“走吧，这边干净的很。”
她们俩拎着簸箕转身走向东边的楼梯，在二楼那碰到扫楼梯的两个同学，一男一女。邢袖放慢脚步跟李尧欢错开来，走在后面。
“组长，我真忘了，真不是故意的。我自己被罚也就算了，谁知道老于还搞连坐……”其中的男生靠着墙正笑嘻嘻地跟女生搭话，“等中午我去买杯奶茶给你赔罪啊，不然请你去食堂三楼搓一顿也行。”
擦肩而过的瞬间，看到那个女生一边弯腰扫地一边回道：“我是这么容易就被收买的人吗？一杯茉香奶绿去冰七分甜，谢谢。”
“哈哈哈，没问题……”
又是熟悉的剧情，邢袖一路进了教室才后知后觉地想起，那个女生似乎有点眼熟，好像是那天在二楼走廊上跟谢容青站在一起的那个。
“你回来啦，扫地去了？”祝遥侧过头看她一眼。
“嗯，清洁区忘扫了。”
“你不是晚上的吗？”
“我们俩自己分的工，老严不知道，就当出去逛一圈玩了。”
“你还挺会自我安慰的。”祝遥瞥她一眼。相似的情景，仿佛又回到了高一，回到她和邢袖走近的最开始。
高一刚开学时，她们还不是同桌。
当时和邢袖坐同桌的是个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女生。也不知道是真的没心没肺，还是故意给人难堪，第一次见到邢袖时就问：“听说你骑车摔的牙豁了一块儿，真的假的，给我看看嘛。”
坐在前面的祝遥听到这话都觉得有点不太舒服，结果邢袖没说什么，也不太像生气的样子，只笑了一下，然后露出整整齐齐的补好的牙。
这场不算风波的小风波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过去了。
高一时是一排三个人一块坐，邢袖坐在边上。因为邢袖晚来了一周，旁边两人已经混熟了，看起来也很合拍。不管是去食堂吃饭，还是课间聊天上厕所都默契地两人一起，即使没有刻意冷落邢袖，无形的墙壁也已经悄悄筑成。
不过邢袖也没有强求，在不到一周的时间里，很快就和前后排的同学打成一片，和前座的祝遥也逐渐熟悉起来。
脾气好又容易吃亏的老好人，这是祝遥对邢袖的第一印象。她虽然不讨厌这样的人，但也算不上喜欢，所以她们一直都保持着友好但并不亲昵的普通同学关系。
直到一个月后的那天，她才第一次见识到邢袖的另一面。
高一的座位是轮换制，每两周前后平移一次。当时正好是邢袖换到了第一排，负责擦黑板还有多媒体投影。
刚开始还是井井有条的，每人管两天，邢袖负责星期天和星期一。其中的一个星期三，她的两个同桌课间出去上厕所回来的晚了，邢袖就帮忙擦了黑板。本来只是偶尔的一次，但是一旦开了这个口子，就一定还会有下次。
“这次谢谢你啦，邢袖。”
“哎呀，快上课了，我又给忘了。邢袖你坐在边上，正好顺手帮我擦一下吧。”
“邢袖……”
到后来连谢谢懒得说了，不知不觉黑板都是邢袖一个人在擦了。
虽然擦黑板并不是什么麻烦的事，但本来是好心帮忙却被人当做理所当然的付出，总让人觉得憋闷。
其实主要是祝遥替她憋得慌，但邢袖这个当事人却没什么特别的表示。
“你们有点不厚道啊，这不是欺负人家邢袖老实人吗？”祝遥跟她们开玩笑似的提了一句。
“不就擦个黑板吗，多大点事儿啊。”
“就是，邢袖可不是那种小气的人。是吧，邢袖。”
还没等邢袖回答，上课铃就响了。祝遥回座位之前看着一脸淡然的邢袖，简直是恨铁不成钢。
两个星期就快要过去，因为月考将近，座位也干脆等考完一块儿换。
换座位之前的最后一个周五下午。刚开完班主任会，校长临时决定来听她们班的数学课。
第二节课铃响的时候，邢袖的两个同桌在走廊那头远远就看到了老严跟校长，于是加快脚步压着铃声从后门进了班。
她们俩急匆匆地坐下后，一抬眼才发现，上节课化学老师留下的满满一黑板的板书仍然原封不动。
邢袖翻开书稳稳地坐着，无视旁边两人炽热的目光。
老严看了一眼黑板又扫视她们三人一圈，然后拿起黑板擦三下五除二地擦干净了。
“上课！”
“起立，老师好。”
虽然气氛比平时要紧张一点，但还算圆满的上完了这堂课。
看着校长和老严离开的背影远去，班里才陆陆续续有人讲话。
“吓死我了，校长怎么突然来了？”
“谁知道啊，还好没点我上去做题。”
“校长他就坐在我旁边，我的天，我都不敢动……”
班里叽叽喳喳地讨论着，邢袖这排气氛却有点格格不入。
“ 怎么办，老严不会找我们算账吧？ ”
“不知道，不过邢袖你在教室的吧，怎么没擦黑板啊？”
“今天是星期五吧。”邢袖对上两人略带责怪的目光，慢悠悠地开口。
“星期五怎么了？”
“星期五是你负责的，你忘了吗？”邢袖的语气平静而自然。
像是被邢袖的话噎住了，愣了一会才回：“我不是回来晚了吗，你顺手擦一下也不费事吧？ ”
“不好意思，我课间也有事，回来的也晚。”邢袖话说的诚恳又有理有据，两人也没法再反驳。
老严送走校长后，还是折回来了，“今天该谁擦黑板？”
像老严这么爱面子的人，本来平时就注重卫生值日这块，更何况今天还来了校长。最后邢袖同桌被老严带到办公室狠训了一顿，然后罚擦了一个月的黑板。
这件事之后，邢袖算是彻底和她们有了隔阂，连表面关系都维持不下去了。
不过马上就是月考，之后就打乱重排了座位，邢袖和她的两位同桌自此也分道扬镳，然后和祝遥正式成为了同桌。
祝遥目睹了全程，不得不说她对邢袖是有点刮目相看了。
邢袖不是没脾气的软柿子，更不是乖乖吃闷亏的人。她不计较，只是因为她不想在鸡毛蒜皮的小事上浪费时间，但要是得寸进尺地以为她真的好欺负，那就想错了。
祝遥后来问邢袖，当时是不是故意的，邢袖毫不避讳地承认了。
“你早就知道校长要来听课了？”
“我有个表姐在高二，听她说的。”
“你一直忍着，就是为了等这个？”
“还有月考。”
一中的传统，高一第一次月考后会重排座位。
没捅破窗户纸之前的平静，虽然脆弱又虚假，但也能给她省不少麻烦。
“你可真是够狠的，不过……我喜欢。”祝遥本来就不喜欢那种柔柔弱弱的小花，像这种表面无害但实际一击致命的霸王花反而更对她的胃口。
“不过你就这么诚实地全跟我说了，就一点也不怕我告诉她们？”
“你不会的。”
“就这么相信我啊？”
“嗯，我相信你。”
祝遥对上邢袖带着笑意的眼神，也笑了。
这天是她们拥有共同秘密的第一天，也是她们真正成为朋友的第一天。
早读下课的铃声响起，把祝遥的思绪重新拉回来。
前面的李尧欢走过来搂着邢袖的肩膀，“上厕所去啊，邢袖？”
邢袖看向祝遥，祝遥摆摆手，“你们先去吧。”
邢袖从座位上起身，李尧欢转而挽着她的胳膊走向后门。
“第一节课是什么课来着？”
“英语吧。”
“上节课讲到哪来着，是不是要抽背课文啊……”
还是一样平常的早晨，一样平常的对话。
这个早上的一点小插曲除了让祝遥回想起了一点往事之外，没有任何人在意。
教室里的声音小了一点，都开始左顾右盼地互相打量。邢袖和转身看过来的李尧欢四目相对，然后一起站起来，从后门走了出去。
“继续读啊，声音那么小，都没吃早饭吗？”老严撂下话，班里读书声慢慢的又高起来。
老严示意她们俩走到走廊阳台的栏杆前面：“来来来，都过来看看，扫干净了吗？”
邢袖看向她们班负责的花坛，就在高二楼和高三楼的中间，在一片绿意之中两个纸团显得尤为突出。
“你们俩怎么回事，今天没打扫啊？还被教导主任查到了，这不是丢我们班的人吗？”
她们俩低头乖乖地听训，老严说完之后，盯着她们看了几秒然后才开口：“去后面拿扫把，快点下去给我扫干净。”
拿好了扫帚和簸箕，她们俩在老严的目视下安静地走下楼。
到了一楼，李尧欢拍着胸口松了一大口气，“我今天早上都忘了这事，不好意思啊邢袖，还连累了你。”
她们俩本来是分好工的，李尧欢是住宿生，负责早上比较方便，邢袖就负责晚上。
“没事，下次别忘了就行。”邢袖走到花坛边，把那两团纸扫起来。
“今天也太倒霉了，竟然被主任逮到了。”李尧欢一边说一边装作无意地瞥了一眼四楼，发现老严还在走廊站着，又赶紧弯下腰开始左一下右一下的扫。
邢袖看了一眼花坛周围，重新把不起眼的角落也扫了一遍，回头看到李尧欢还站在刚才那里没挪窝。
“你那边还有垃圾吗，差不多了咱们就上去吧。” 邢袖抬头看了一眼楼上，已经空空荡荡。
李尧欢快速瞥了一眼那边，走向邢袖，“走吧，这边干净的很。”
她们俩拎着簸箕转身走向东边的楼梯，在二楼那碰到扫楼梯的两个同学，一男一女。邢袖放慢脚步跟李尧欢错开来，走在后面。
“组长，我真忘了，真不是故意的。我自己被罚也就算了，谁知道老于还搞连坐……”其中的男生靠着墙正笑嘻嘻地跟女生搭话，“等中午我去买杯奶茶给你赔罪啊，不然请你去食堂三楼搓一顿也行。”
擦肩而过的瞬间，看到那个女生一边弯腰扫地一边回道：“我是这么容易就被收买的人吗？一杯茉香奶绿去冰七分甜，谢谢。”
“哈哈哈，没问题……”
又是熟悉的剧情，邢袖一路进了教室才后知后觉地想起，那个女生似乎有点眼熟，好像是那天在二楼走廊上跟谢容青站在一起的那个。
“你回来啦，扫地去了？”祝遥侧过头看她一眼。
“嗯，清洁区忘扫了。”
“你不是晚上的吗？”
“我们俩自己分的工，老严不知道，就当出去逛一圈玩了。”
“你还挺会自我安慰的。”祝遥瞥她一眼。相似的情景，仿佛又回到了高一，回到她和邢袖走近的最开始。
高一刚开学时，她们还不是同桌。
当时和邢袖坐同桌的是个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女生。也不知道是真的没心没肺，还是故意给人难堪，第一次见到邢袖时就问：“听说你骑车摔的牙豁了一块儿，真的假的，给我看看嘛。”
坐在前面的祝遥听到这话都觉得有点不太舒服，结果邢袖没说什么，也不太像生气的样子，只笑了一下，然后露出整整齐齐的补好的牙。
这场不算风波的小风波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过去了。
高一时是一排三个人一块坐，邢袖坐在边上。因为邢袖晚来了一周，旁边两人已经混熟了，看起来也很合拍。不管是去食堂吃饭，还是课间聊天上厕所都默契地两人一起，即使没有刻意冷落邢袖，无形的墙壁也已经悄悄筑成。
不过邢袖也没有强求，在不到一周的时间里，很快就和前后排的同学打成一片，和前座的祝遥也逐渐熟悉起来。
脾气好又容易吃亏的老好人，这是祝遥对邢袖的第一印象。她虽然不讨厌这样的人，但也算不上喜欢，所以她们一直都保持着友好但并不亲昵的普通同学关系。
直到一个月后的那天，她才第一次见识到邢袖的另一面。
高一的座位是轮换制，每两周前后平移一次。当时正好是邢袖换到了第一排，负责擦黑板还有多媒体投影。
刚开始还是井井有条的，每人管两天，邢袖负责星期天和星期一。其中的一个星期三，她的两个同桌课间出去上厕所回来的晚了，邢袖就帮忙擦了黑板。本来只是偶尔的一次，但是一旦开了这个口子，就一定还会有下次。
“这次谢谢你啦，邢袖。”
“哎呀，快上课了，我又给忘了。邢袖你坐在边上，正好顺手帮我擦一下吧。”
“邢袖……”
到后来连谢谢懒得说了，不知不觉黑板都是邢袖一个人在擦了。
虽然擦黑板并不是什么麻烦的事，但本来是好心帮忙却被人当做理所当然的付出，总让人觉得憋闷。
其实主要是祝遥替她憋得慌，但邢袖这个当事人却没什么特别的表示。
“你们有点不厚道啊，这不是欺负人家邢袖老实人吗？”祝遥跟她们开玩笑似的提了一句。
“不就擦个黑板吗，多大点事儿啊。”
“就是，邢袖可不是那种小气的人。是吧，邢袖。”
还没等邢袖回答，上课铃就响了。祝遥回座位之前看着一脸淡然的邢袖，简直是恨铁不成钢。
两个星期就快要过去，因为月考将近，座位也干脆等考完一块儿换。
换座位之前的最后一个周五下午。刚开完班主任会，校长临时决定来听她们班的数学课。
第二节课铃响的时候，邢袖的两个同桌在走廊那头远远就看到了老严跟校长，于是加快脚步压着铃声从后门进了班。
她们俩急匆匆地坐下后，一抬眼才发现，上节课化学老师留下的满满一黑板的板书仍然原封不动。
邢袖翻开书稳稳地坐着，无视旁边两人炽热的目光。
老严看了一眼黑板又扫视她们三人一圈，然后拿起黑板擦三下五除二地擦干净了。
“上课！”
“起立，老师好。”
虽然气氛比平时要紧张一点，但还算圆满的上完了这堂课。
看着校长和老严离开的背影远去，班里才陆陆续续有人讲话。
“吓死我了，校长怎么突然来了？”
“谁知道啊，还好没点我上去做题。”
“校长他就坐在我旁边，我的天，我都不敢动……”
班里叽叽喳喳地讨论着，邢袖这排气氛却有点格格不入。
“ 怎么办，老严不会找我们算账吧？ ”
“不知道，不过邢袖你在教室的吧，怎么没擦黑板啊？”
“今天是星期五吧。”邢袖对上两人略带责怪的目光，慢悠悠地开口。
“星期五怎么了？”
“星期五是你负责的，你忘了吗？”邢袖的语气平静而自然。
像是被邢袖的话噎住了，愣了一会才回：“我不是回来晚了吗，你顺手擦一下也不费事吧？ ”
“不好意思，我课间也有事，回来的也晚。”邢袖话说的诚恳又有理有据，两人也没法再反驳。
老严送走校长后，还是折回来了，“今天该谁擦黑板？”
像老严这么爱面子的人，本来平时就注重卫生值日这块，更何况今天还来了校长。最后邢袖同桌被老严带到办公室狠训了一顿，然后罚擦了一个月的黑板。
这件事之后，邢袖算是彻底和她们有了隔阂，连表面关系都维持不下去了。
不过马上就是月考，之后就打乱重排了座位，邢袖和她的两位同桌自此也分道扬镳，然后和祝遥正式成为了同桌。
祝遥目睹了全程，不得不说她对邢袖是有点刮目相看了。
邢袖不是没脾气的软柿子，更不是乖乖吃闷亏的人。她不计较，只是因为她不想在鸡毛蒜皮的小事上浪费时间，但要是得寸进尺地以为她真的好欺负，那就想错了。
祝遥后来问邢袖，当时是不是故意的，邢袖毫不避讳地承认了。
“你早就知道校长要来听课了？”
“我有个表姐在高二，听她说的。”
“你一直忍着，就是为了等这个？”
“还有月考。”
一中的传统，高一第一次月考后会重排座位。
没捅破窗户纸之前的平静，虽然脆弱又虚假，但也能给她省不少麻烦。
“你可真是够狠的，不过……我喜欢。”祝遥本来就不喜欢那种柔柔弱弱的小花，像这种表面无害但实际一击致命的霸王花反而更对她的胃口。
“不过你就这么诚实地全跟我说了，就一点也不怕我告诉她们？”
“你不会的。”
“就这么相信我啊？”
“嗯，我相信你。”
祝遥对上邢袖带着笑意的眼神，也笑了。
这天是她们拥有共同秘密的第一天，也是她们真正成为朋友的第一天。
早读下课的铃声响起，把祝遥的思绪重新拉回来。
前面的李尧欢走过来搂着邢袖的肩膀，“上厕所去啊，邢袖？”
邢袖看向祝遥，祝遥摆摆手，“你们先去吧。”
邢袖从座位上起身，李尧欢转而挽着她的胳膊走向后门。
“第一节课是什么课来着？”
“英语吧。”
“上节课讲到哪来着，是不是要抽背课文啊……”
还是一样平常的早晨，一样平常的对话。
这个早上的一点小插曲除了让祝遥回想起了一点往事之外，没有任何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