舐伤2
城中商贩遍地，叫卖着刚从河谷里获取的天材地宝，只要价格合适都被抢售一空。
暮言和秦素在街上并肩而行，后面拖着一个南晏尾巴。
得知她要去看河谷入口，秦素还记着刚才被取笑的仇，反击道：“身娇体弱的小妞也想进那鬼地方？还是在重重防御的保护圈里窝着吧。”
所有知道她身份的人，都以为她失踪的几百年里是龟缩起来了，毕竟只是一介凡人，身怀至宝又手无缚鸡之力。
暮言知道自己在他们心里的形象，也懒得维护。
她顺路看着路边摊上的河谷货物，看到物美价廉的就顺手买了。
走过一条街，摊主们齐齐注目，感到佩服，一是她眼光毒辣，竟比许多小商人还识货！二是……这个人真有钱啊！
“或许真的有遗物，不去找找，我难受。”暮言平淡地说了要进去的理由。
而适才还一股火药味随时准备开战的秦素却陷入沉默。
“看样子，你不打算去。”
“人都不在了，找遗物又有什么意义。”
暮言笑了笑，“你还姓秦啊。”
“嗯？”秦素不明白她的意思。
暮言将装满的储物袋丢给后面的南晏，又轻车熟路地掀开他的外衣，拿了两个空的储物袋继续买东西。
在行人似有若无的打量下，南晏红着脸急忙把外衣扯平，看着她的背影，笑意不知不觉漫上嘴角，一路上淤积的牢骚烟消云散。
暮言侧目盯着秦素，面色冷漠，宛若质问：“她来大闹血月的时候受了很重的伤，不会是你为了束魂教，对她出手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以后束魂教的丹药，暮言就要缺斤少两了，不杀束魂教，但是让他们滚去前四之外并不是难事。
秦素一听就满脸傲慢的不屑，“束魂教缺鬼域那点？那是无相宗的事，他们要学怎么伪装成鬼，怕被反噬，让我们做后盾。要是无相成功打通鬼域，我们就趁机收魂，没成功就拉倒。”
但说起此事，秦素眼底漫起说不清的晦暗。
若不是池安烬单枪匹马扫清开发鬼域的无相之人，以至于元气大伤，后来在天山被围剿时也不会身陨。
他高傲的头颅低垂，低哑的声音故作随性，“那天鱼崖进鬼域，我去拦鱼崖，没来得及去帮她。我总不能自己夫人不管，去管她吧？”
暮言来回瞧他好几眼，在梦中见过往事，有话说，却又不该说。
不过，他竟然还愿意去帮池安烬。
暮言便问出埋藏心里多年的埋怨，“那天山之事，你为何也不去？”
话一出口，暮言就又觉得没必要问，夫妻尚且有不少为利益反目，而他们本来就是不同阵营。就算对池安烬心动过，后来有了家室，是魔道首屈一指的模范丈夫，再追问年少的心动……
暮言感觉自己太冒昧了。
但在她刚问完的时候，秦素就猛地停住了脚，她抱歉地看过去，只见他闭目深深地吸了口气，把那股气吐出后，他又在原地缄默许久。
“太远了，过不去。”
最后他含着懊恼，只解释了这一句。
暮言愣了愣，难道他当年……
河谷入口还有些距离，秦素不再多谈论往事，直接带她飞了过去。
如同血红眼瞳的结界遥远地耸立在荒漠裂渊上，单只是入口就已充满空间裂痕，两个不同空间碰撞出雷鸣般的漆黑闪电。
“呐，你要看的入口。”秦素带暮言落在高处山顶，介绍道，“里面更混乱，无论环境还是人，恃强凌弱没秩序。”
暮言望着结界里的电闪雷鸣，默默地算了算，快到鬼域裂缝开启的危险时候了。
她没有回答秦素的话，只在心里计划着，回去询问一下两仪阁，若是过了这几天再进去，他们说的东西还在不在。
秦素看她眼中光芒微闪，一副暗自算计的样子，他不耐烦地抄起胳膊，“他们算的是失落之地的气息，说的是有可能是遗物。就算是，人都不在了，有必要为了个东西犯险吗？”
他竟然还在劝说，暮言有些意外，看来不让他放心，为了魔道有丹药吃，他也不会放自己进去。
她只好摊牌了，“在里面，瓦上霜可以用。”
秦素惊愕了半晌，回想起路上她对地摊货的挑拣，忽地明白，“你是血月老油条？”
暮言淡淡一笑，他说对了。曾经每当有人盯上她，她就会引诱来这里，然后轻松地把那些手无寸铁的修士解决掉。
“谬赞谬赞。”她低调地说，“等我进去的时候，给我打个掩护，别让人发现我是辛淮岚。”
没有灵根之人极易被阴气污化堕入鬼道，河谷入口结界便设置成了必须要有灵根才能通过。被有心之人发现凡人身份的辛淮岚可以进去，那么她暮言的身份便与暴露无异。
秦素从震惊里回过神，点头明白，远远看到天上的紫金遁光在朝这里飞来，他想起昨晚南晏说的话。
他还记得刚才被调侃的仇，得意挑眉，语调轻扬地反击，“你当年真被你徒弟囚禁了？别否认，你殿里的锁扣证据确凿。”
暮言听出他故意找打又让她无法反驳的意思，狠狠眯眼，语气自然地反问：“魔道不是民风彪悍吗？”
“一码归一码，我们能接受，但同样承认你俩的事——惊世骇俗。”秦素挑着重点停顿。
暮言冷哼，“传闻杜撰的是我从天山失踪后的两百年里被囚禁，在我离开天山前几年，他就先不在天山了，这胡言乱语和天山的镣铐能扯上什么关系？”
秦素虽没有南晏懂她，但也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悠悠摇头，“解释就是掩饰。”
暮言冷着脸闭上嘴。
“南晏是裴沉岚吗？”他突然问。
暮言依然没有回答。
秦素找补，“我记得，他俩挺像的。”
看了眼即将落下的紫金遁光，暮言淡淡地说：“他们是很像。”
结丹初期和元婴大圆满的飞遁速度天差地别，当他们聊完时，南晏才刚跟到，只见他们相视而笑，棋逢对手般暗藏刀光剑影。
随后他们便回转，等南晏恢复完法力，再追回酒楼后，秦素已进芥子居里修炼，暮言刚在房间里问完卫承舟事情。
“回来了？”暮言侧头见到门边的南晏，对他招招手。
南晏眼中燃起亮光，淤堵的胸口又不闷了，立即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卫承舟默默地看着他那副满眼满脑都是暮言的样子，恨铁不成钢地抚膺长叹，突然明白了齐怀微说的那句“先生走了，他也会跟着走”。
暮言摊手，“我买的东西。”
“你就和我说这个？”南晏微微蹙眉，失望地将储物袋给她。
隔间里的姜长老收起明黄封皮的书，探出头来看真人演绎，打趣道：“你想听的，也没法在这说啊。”
暮言微笑回头，语气宁和，“他想听什么，你教教我。”
南晏顿觉不妙，飞快地展开护体灵光。
姜长老笑容一收，捂住嘴，原地消失。
卫承舟也有种头皮发麻、心头发慌的感觉，拖着曳地长袍忙不迭地开门离开。
一时间屋里只剩他们二人。
暮言一心放在给买来的东西分类上，并不关心别人怎么样。
南晏注视着她，开口前又左右仔细确认没有别人了，才问：“你今天为什么对秦前辈亲近？”
暮言听着如此直白的问话，心头忽然顿了一拍。
这家伙居然在吃醋？
她抬头好好欣赏了一下他的脸，眼神委屈又皱着眉头强装坚强，好玩得很。
“秘密，不能告诉你。”暮言继续低头整理材料。
南晏垂眸沉思，昨夜故意等到她睡着之后，看自己没有被拉进梦里，才去对天山内应造梦打探。
他本以为她昨晚没做梦，可按今天态度的明显变化来看，也许她昨晚还是做了梦的？并且梦到的是关于秦前辈的事？
许久不见南晏有反应，暮言等到将东西分拣完，拿着储物袋起身，出去之前又补上一句，“不要多想，我不喜欢他。”
南晏愕然抬眼，门边只剩一闪而过的黑纱衣摆。
他独自坐在房间里，心花怒放地窃喜。
南晏心想，从今以后，她的每个梦、每段过往，他都不能错过。
入夜后，他做好探梦的万全准备，在不惊动暮言的前提下，进到她所住的芥子居里。
然而南晏刚在她的隔壁坐下，不等施展探梦术，意识就又被拽进了已然成型的梦境里。
**
将离峰。
月光映雪，从打开的窗里照亮一缕纱帐，床上静谧安宁。
此时已是子时，投奔暮言的天山弟子都知道她每夜睡眠的习惯，每当亥时开始，以暮言寝宫为中心的前后偏院便不再有人走动。
和往常一样，暮言早已睡去，恍惚中听见粗重的呼吸声，越靠越近。她瞬间被惊醒，仔细一听，不止呼吸声，能明确听到身后有东西和被子在摩擦。
像是有人在爬过来。
暮言顿时寒毛倒竖，恐慌不安，偷偷把眼睛打开一条缝，看到是徒弟。他又变成了白天失控时的兽人模样。
锋利指甲轻轻刮过她的脖子，顺着线条落在肩上，随后暮言惊慌地睁圆了双眼。
它、它在拉她的衣裳……
轻薄睡衣滑下肩头，喷洒在上面的鼻息炽热，让她清楚地知道，它就在近在咫尺的位置。
暮言和秦素在街上并肩而行，后面拖着一个南晏尾巴。
得知她要去看河谷入口，秦素还记着刚才被取笑的仇，反击道：“身娇体弱的小妞也想进那鬼地方？还是在重重防御的保护圈里窝着吧。”
所有知道她身份的人，都以为她失踪的几百年里是龟缩起来了，毕竟只是一介凡人，身怀至宝又手无缚鸡之力。
暮言知道自己在他们心里的形象，也懒得维护。
她顺路看着路边摊上的河谷货物，看到物美价廉的就顺手买了。
走过一条街，摊主们齐齐注目，感到佩服，一是她眼光毒辣，竟比许多小商人还识货！二是……这个人真有钱啊！
“或许真的有遗物，不去找找，我难受。”暮言平淡地说了要进去的理由。
而适才还一股火药味随时准备开战的秦素却陷入沉默。
“看样子，你不打算去。”
“人都不在了，找遗物又有什么意义。”
暮言笑了笑，“你还姓秦啊。”
“嗯？”秦素不明白她的意思。
暮言将装满的储物袋丢给后面的南晏，又轻车熟路地掀开他的外衣，拿了两个空的储物袋继续买东西。
在行人似有若无的打量下，南晏红着脸急忙把外衣扯平，看着她的背影，笑意不知不觉漫上嘴角，一路上淤积的牢骚烟消云散。
暮言侧目盯着秦素，面色冷漠，宛若质问：“她来大闹血月的时候受了很重的伤，不会是你为了束魂教，对她出手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以后束魂教的丹药，暮言就要缺斤少两了，不杀束魂教，但是让他们滚去前四之外并不是难事。
秦素一听就满脸傲慢的不屑，“束魂教缺鬼域那点？那是无相宗的事，他们要学怎么伪装成鬼，怕被反噬，让我们做后盾。要是无相成功打通鬼域，我们就趁机收魂，没成功就拉倒。”
但说起此事，秦素眼底漫起说不清的晦暗。
若不是池安烬单枪匹马扫清开发鬼域的无相之人，以至于元气大伤，后来在天山被围剿时也不会身陨。
他高傲的头颅低垂，低哑的声音故作随性，“那天鱼崖进鬼域，我去拦鱼崖，没来得及去帮她。我总不能自己夫人不管，去管她吧？”
暮言来回瞧他好几眼，在梦中见过往事，有话说，却又不该说。
不过，他竟然还愿意去帮池安烬。
暮言便问出埋藏心里多年的埋怨，“那天山之事，你为何也不去？”
话一出口，暮言就又觉得没必要问，夫妻尚且有不少为利益反目，而他们本来就是不同阵营。就算对池安烬心动过，后来有了家室，是魔道首屈一指的模范丈夫，再追问年少的心动……
暮言感觉自己太冒昧了。
但在她刚问完的时候，秦素就猛地停住了脚，她抱歉地看过去，只见他闭目深深地吸了口气，把那股气吐出后，他又在原地缄默许久。
“太远了，过不去。”
最后他含着懊恼，只解释了这一句。
暮言愣了愣，难道他当年……
河谷入口还有些距离，秦素不再多谈论往事，直接带她飞了过去。
如同血红眼瞳的结界遥远地耸立在荒漠裂渊上，单只是入口就已充满空间裂痕，两个不同空间碰撞出雷鸣般的漆黑闪电。
“呐，你要看的入口。”秦素带暮言落在高处山顶，介绍道，“里面更混乱，无论环境还是人，恃强凌弱没秩序。”
暮言望着结界里的电闪雷鸣，默默地算了算，快到鬼域裂缝开启的危险时候了。
她没有回答秦素的话，只在心里计划着，回去询问一下两仪阁，若是过了这几天再进去，他们说的东西还在不在。
秦素看她眼中光芒微闪，一副暗自算计的样子，他不耐烦地抄起胳膊，“他们算的是失落之地的气息，说的是有可能是遗物。就算是，人都不在了，有必要为了个东西犯险吗？”
他竟然还在劝说，暮言有些意外，看来不让他放心，为了魔道有丹药吃，他也不会放自己进去。
她只好摊牌了，“在里面，瓦上霜可以用。”
秦素惊愕了半晌，回想起路上她对地摊货的挑拣，忽地明白，“你是血月老油条？”
暮言淡淡一笑，他说对了。曾经每当有人盯上她，她就会引诱来这里，然后轻松地把那些手无寸铁的修士解决掉。
“谬赞谬赞。”她低调地说，“等我进去的时候，给我打个掩护，别让人发现我是辛淮岚。”
没有灵根之人极易被阴气污化堕入鬼道，河谷入口结界便设置成了必须要有灵根才能通过。被有心之人发现凡人身份的辛淮岚可以进去，那么她暮言的身份便与暴露无异。
秦素从震惊里回过神，点头明白，远远看到天上的紫金遁光在朝这里飞来，他想起昨晚南晏说的话。
他还记得刚才被调侃的仇，得意挑眉，语调轻扬地反击，“你当年真被你徒弟囚禁了？别否认，你殿里的锁扣证据确凿。”
暮言听出他故意找打又让她无法反驳的意思，狠狠眯眼，语气自然地反问：“魔道不是民风彪悍吗？”
“一码归一码，我们能接受，但同样承认你俩的事——惊世骇俗。”秦素挑着重点停顿。
暮言冷哼，“传闻杜撰的是我从天山失踪后的两百年里被囚禁，在我离开天山前几年，他就先不在天山了，这胡言乱语和天山的镣铐能扯上什么关系？”
秦素虽没有南晏懂她，但也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悠悠摇头，“解释就是掩饰。”
暮言冷着脸闭上嘴。
“南晏是裴沉岚吗？”他突然问。
暮言依然没有回答。
秦素找补，“我记得，他俩挺像的。”
看了眼即将落下的紫金遁光，暮言淡淡地说：“他们是很像。”
结丹初期和元婴大圆满的飞遁速度天差地别，当他们聊完时，南晏才刚跟到，只见他们相视而笑，棋逢对手般暗藏刀光剑影。
随后他们便回转，等南晏恢复完法力，再追回酒楼后，秦素已进芥子居里修炼，暮言刚在房间里问完卫承舟事情。
“回来了？”暮言侧头见到门边的南晏，对他招招手。
南晏眼中燃起亮光，淤堵的胸口又不闷了，立即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卫承舟默默地看着他那副满眼满脑都是暮言的样子，恨铁不成钢地抚膺长叹，突然明白了齐怀微说的那句“先生走了，他也会跟着走”。
暮言摊手，“我买的东西。”
“你就和我说这个？”南晏微微蹙眉，失望地将储物袋给她。
隔间里的姜长老收起明黄封皮的书，探出头来看真人演绎，打趣道：“你想听的，也没法在这说啊。”
暮言微笑回头，语气宁和，“他想听什么，你教教我。”
南晏顿觉不妙，飞快地展开护体灵光。
姜长老笑容一收，捂住嘴，原地消失。
卫承舟也有种头皮发麻、心头发慌的感觉，拖着曳地长袍忙不迭地开门离开。
一时间屋里只剩他们二人。
暮言一心放在给买来的东西分类上，并不关心别人怎么样。
南晏注视着她，开口前又左右仔细确认没有别人了，才问：“你今天为什么对秦前辈亲近？”
暮言听着如此直白的问话，心头忽然顿了一拍。
这家伙居然在吃醋？
她抬头好好欣赏了一下他的脸，眼神委屈又皱着眉头强装坚强，好玩得很。
“秘密，不能告诉你。”暮言继续低头整理材料。
南晏垂眸沉思，昨夜故意等到她睡着之后，看自己没有被拉进梦里，才去对天山内应造梦打探。
他本以为她昨晚没做梦，可按今天态度的明显变化来看，也许她昨晚还是做了梦的？并且梦到的是关于秦前辈的事？
许久不见南晏有反应，暮言等到将东西分拣完，拿着储物袋起身，出去之前又补上一句，“不要多想，我不喜欢他。”
南晏愕然抬眼，门边只剩一闪而过的黑纱衣摆。
他独自坐在房间里，心花怒放地窃喜。
南晏心想，从今以后，她的每个梦、每段过往，他都不能错过。
入夜后，他做好探梦的万全准备，在不惊动暮言的前提下，进到她所住的芥子居里。
然而南晏刚在她的隔壁坐下，不等施展探梦术，意识就又被拽进了已然成型的梦境里。
**
将离峰。
月光映雪，从打开的窗里照亮一缕纱帐，床上静谧安宁。
此时已是子时，投奔暮言的天山弟子都知道她每夜睡眠的习惯，每当亥时开始，以暮言寝宫为中心的前后偏院便不再有人走动。
和往常一样，暮言早已睡去，恍惚中听见粗重的呼吸声，越靠越近。她瞬间被惊醒，仔细一听，不止呼吸声，能明确听到身后有东西和被子在摩擦。
像是有人在爬过来。
暮言顿时寒毛倒竖，恐慌不安，偷偷把眼睛打开一条缝，看到是徒弟。他又变成了白天失控时的兽人模样。
锋利指甲轻轻刮过她的脖子，顺着线条落在肩上，随后暮言惊慌地睁圆了双眼。
它、它在拉她的衣裳……
轻薄睡衣滑下肩头，喷洒在上面的鼻息炽热，让她清楚地知道，它就在近在咫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