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河谷2
秦素一手操控着禁锢之术，微微偏头扫了眼卫承舟躲藏的位置，奇怪地问南晏，“两仪阁的两位也没有令牌？”
南晏紧盯着前方被秦素困住的亡命之徒，“不知道，不关心。”
从酒楼离开之后，他打听了许多获取血月令的方法，最简单有租赁，货很少，不但只许年租而且租金昂贵，更让他为难的是需要提前一个月预订。
除此之外就是更简单的方法，靠关系地位，直接就有人送上门来。比如姜长老和朔吟护法。
南晏只是个名不经传的掌门亲传弟子，年纪轻轻毫无阅历，至今没有任何实质上的权力，也就没有任何巴结的价值。
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遇到了秦素，秦素一个人无聊得很，刚接下城里所有超过一年没着落的委托，准备去打发时间。
其中有一件委托是血月中的一个土著杀了城里一个有点势力的人，盗取了所有的修炼物资逃走，之后发现他早就这样杀人越货很多次。委托的奖赏是他身上的所有东西，以及配得上死者们地位的五十万灵石。
而作为血月土著，他身上必定有血月令。
南晏一听，立即起了念头。
但这件委托挂了一年多也没有结果，是因为盗取的东西八成早就消耗完或者转手，至于那五十万灵石……血月城最容易得到的，就是灵石。
那人结丹后期本就棘手，还是个如同恶鬼的血月土著。
做这个委托得到的好处，还不如组队租上血月令进一趟血月打猎，赚得多又稳当。
南晏听完秦素的介绍，突然就明白裴沉岚为什么非要修炼那本缺陷明显的功法。
如果此时有一本修炼后可以快速提高修为的功法放在眼前，南晏也会有一丝意动，实力的提升太诱人，可以轻易办到举棋不定的事，也可以守护危难之中的人。
“知道我为什么接这些小杂碎委托吗？”
困住南晏的高难度委托被秦素如此称呼。
“因为爷闲得，先给你把血月令打了。”
于是二人照着线索，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将方圆百里的城池挨个找遍，最后在血月城旁边不远的地下石窟找到了逃犯。
在秦素轻而易举止住他的时候，南晏很疑惑，这人既然已经拿到了那么多的修炼物资，为何还徘徊在被通缉的血月城附近。
也许是对血月故里眷念，不舍离去？南晏这样猜测。
发现前来的人是元婴后期，血月土著知道自己跑不掉了，转而拼死反抗。
但他尽管经验老道、花样百出，终究只是个结丹期，和元婴有着天壤之别，在秦素面前如同跳梁小丑，始终只困在小小的一方舞台——元婴后期的手掌心里。
“看起来你很不服？”
南晏急着想要血月令，没想到秦素反倒悠然自得地和他聊了起来。
“若我也有足够的物资，也能修炼到元婴期，我们说不定谁死！”血月土著经历过风霜的脸上满是狰狞刀疤，他双眼血红地咆哮。
秦素伸手将他的所有储物袋摄进手里，打开一看只剩零星几瓶丹药。
秦素轻哼一声，“抢的丹药功法也不少，就这修为？”
南晏看了眼果真很闲的秦素，对血月土著说：“你有什么好不服的，杀人越货就该伏诛。”
刀疤大汉闻言，仰天大笑，随后瞪圆双眼，咬牙吼道：“你说我抢别人修炼物资可恶？他们的修炼物资难道就不是从别人那里掠夺来的？抢得冠冕堂皇，你们都是受益者，都装瞎！你们蛇鼠一窝，压榨我们的价值，还要往你们脸上贴金，说那些虚伪的正义！”
南晏从闭关出来，接触外界不过数月，并不能理解，只觉得吵闹烦躁，“前辈别和他废话了，带回去吧。”
秦素却抬手示意他别急，“说得挺有道理，再听听他还能放出什么屁。”
南晏匪夷所思，在元婴前辈面前只能忍住性子，跟着继续听下去。
“这世道，没有修为怎么活？没有修为连畜牲都不如！如果一个人最后的目的仅仅是为了活下去，有错吗？凭什么有的人就不配活着？为什么人和人之间有这么大的差距？我们不都是人吗？”刀疤大汉越说越带起哭腔，抱头蹲下陷入了自己的死胡同里，不住地喃喃着。
南晏想到活得同样艰辛的暮言，她屡屡陷入绝境，若当年没有废寝忘食苦读医书、披星戴月自己研究配方，岂能有今日的舒适生活。
他不由愤慨反驳，“人家能活下来，是靠自己努力得来的。”
“你们拿着不如我的万分之一努力，享受着我的努力带来的好处，然后踩在我头上斥责我不够努力？”
刀疤大汉停止了喃喃自语，坐在地上又哭又笑，“我每天累死累活像头驴一样，辛辛苦苦接委托做各大商会组织的任务，每次都被克扣物资，攒了一辈子的物资也不够冲破瓶颈的，也没处说理。”
南晏愣了愣，他至今还没接过委托，不了解这方面，便看向秦素。然而秦素翻完一个储物袋又接着翻下一个，似乎根本没在听那个人说什么。
“凭什么？我灵根也不差，就因为我生来没个好背景没个靠山？就因为我生在血月里？所以我就要比你们活得难？”
刀疤大汉逐渐燃起怒火，浑身颤抖，“凭什么啊，不就是凭你们外面的人强，我们这是牛马弱吗！”
他放声大笑，继而目眦尽裂，“弱肉强食不就是这个世界的本质吗？他们被我杀了，他们不如我强，就活该死！怎么？牛马反抗了，要开始拿道德教训给其他牛马看？”
“哪里有天理，只能靠自己说道理。我只恨我不够强！”他怒火攻心，咳出口鲜血，接着施法奋力冲撞元婴期的围牢禁锢。
南晏虽不知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但听完他的泣血声声，内心开始动摇，向身边的秦素请教，“前辈如何看待？”
秦素听得困了，伸了个懒腰，随手将刀疤大汉怀里的血月令摄来，抛给南晏，“去吧。”
南晏终于拿到此行目的，挂念着被天山之人跟踪进去的暮言，不再理睬通缉犯。他对秦素道谢后，立即赶往血月。
秦素抬手将禁锢刀疤大汉的法术散去，刀疤大汉却没有趁机逃走，坐在地上，眼里无光地颓然发呆。
“放你一条生路，别问为什么，就是爷今儿心情好……”秦素抹不开面子，总不能说自己堂堂一个大老爷们心软，冷哼着还未说完，看到他聚力一掌拍在自己额头。
随着刀疤大汉尸体软软倒地，石窟中回荡着他最后一句怒吼。
“拿走血月令，让我怎么活！”
“我靠！我也没说不还你啊！”秦素愣在风中，瞠目结舌说不出多的话。
石窟里刀疤大汉瞪着通红的双眼，死不瞑目，鲜血还未聚成流就渗进了疏松的沙里。
秦素烦躁地揉揉眉心，心想罢了，这人思想太极端，留着也怕危害人间，死了就死了吧。
这件事情处理完，他看向后面的石壁，在那蹲了半天的两仪阁二人终于跳出来，他不等质问他们为何做如此猥琐的跟踪行为，两个老头先愤怒地指着他的鼻子，一人一句怒喝。
“我们这么做有我们的道理！不用你插手！”
“再敢多暴露一句，小心我给你命数里点亮几颗灾星！”
两人骂完就急急忙忙传音喊上绍祈年，一起追进血月。
秦素再次愣住，抹了把脸上的唾沫，觉得自己今天是真的闲得蛋疼了，被一个小小结丹骂了半天，又被两个废物元婴骂。
－
河面浓雾霭霭，时有眼珠血红的渡鸦从中鬼影般盘旋飞出，翅膀在静谧中扑腾出骇人的巨响，河岸树木伸着枯骨般的枝桠。
靠近鬼域裂缝的丛林贫瘠偏远，常年无人前往，深处徘徊着两个衣衫整洁的人。
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爬过沼泽，站在粗壮的树根上，嫌弃地想施法将脏污的鞋清理干净，察觉到空空如也的体内，才反应过来这是个没有灵气的鬼地方。
“人呢？”
两人正是跟随暮言进来的天山之人，听着穿过树林的风宛如鬼叫，失去灵气之后，草木皆兵。
不过没有灵气，所有人都是一样，何必恐慌。他们正这么想着安抚自己，就被头顶无声无息垂下的素练捆住了全身。
这是……瓦上霜！
他们不可思议地抬头，树枝上坐着黑衣白发人，她望着远方，神色中没有一丝对新环境的迷茫和惊慌。
瓦上霜将两个内应举起，半悬在掉下去就会摔死的高度。
“我可不像束魂教有那么多打算，你们现在只剩死的结果，要么我把你们带出去杀了。”
暮言直视着面前满脸不可置信的两人，淡淡地笑了一下，接着说：“要么就死这里，灵魂在血月游荡，最终被阴气污化成还不错的鬼物，在委托里能值十万灵石和两瓶辅助修炼的丹药。”
她悠悠地说：“等那时候，你们的灵魂就再也不可能被带出去，永生永世被猎杀。”
两个内应额头上冷汗涔涔，天山月门一直流传着她当年治理的重典之法，稍有不慎便杀，毫不心软。
他们又想起在血月城见到的可以用来炼器的鬼物肢体，牙和爪卖得最好，被摊主现场拿锋利的小刀剔下。
想到自己堂堂元婴期修士，如今可能会是这样的下场，他们心有不甘之余，更加情不自禁地浑身战栗，低声哀求：“我们只是想请长老回去，并无恶意啊……天山一直给您留着尊贵的长老位置。您救天山于为难中，是我们心目中永远的长老啊。”
“天山后来修为大幅提升，只是因为我遗留的那些丹药，和那朵冰花、和当年的池安烬都毫无关系。所以你们并不参与失落之地的寻找，只是费尽心思地想把我带回去，做你们专属的炼药炉子。”
暮言冷笑着把话说明白，再看向他们，二人听完后，已是满面苍白，汗水如豆大地滴落。
她跳下树去，由瓦上霜稳稳接住，“你们干这个的应该有办法联系吧，去找雪之初，否则现在就死。”
南晏紧盯着前方被秦素困住的亡命之徒，“不知道，不关心。”
从酒楼离开之后，他打听了许多获取血月令的方法，最简单有租赁，货很少，不但只许年租而且租金昂贵，更让他为难的是需要提前一个月预订。
除此之外就是更简单的方法，靠关系地位，直接就有人送上门来。比如姜长老和朔吟护法。
南晏只是个名不经传的掌门亲传弟子，年纪轻轻毫无阅历，至今没有任何实质上的权力，也就没有任何巴结的价值。
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遇到了秦素，秦素一个人无聊得很，刚接下城里所有超过一年没着落的委托，准备去打发时间。
其中有一件委托是血月中的一个土著杀了城里一个有点势力的人，盗取了所有的修炼物资逃走，之后发现他早就这样杀人越货很多次。委托的奖赏是他身上的所有东西，以及配得上死者们地位的五十万灵石。
而作为血月土著，他身上必定有血月令。
南晏一听，立即起了念头。
但这件委托挂了一年多也没有结果，是因为盗取的东西八成早就消耗完或者转手，至于那五十万灵石……血月城最容易得到的，就是灵石。
那人结丹后期本就棘手，还是个如同恶鬼的血月土著。
做这个委托得到的好处，还不如组队租上血月令进一趟血月打猎，赚得多又稳当。
南晏听完秦素的介绍，突然就明白裴沉岚为什么非要修炼那本缺陷明显的功法。
如果此时有一本修炼后可以快速提高修为的功法放在眼前，南晏也会有一丝意动，实力的提升太诱人，可以轻易办到举棋不定的事，也可以守护危难之中的人。
“知道我为什么接这些小杂碎委托吗？”
困住南晏的高难度委托被秦素如此称呼。
“因为爷闲得，先给你把血月令打了。”
于是二人照着线索，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将方圆百里的城池挨个找遍，最后在血月城旁边不远的地下石窟找到了逃犯。
在秦素轻而易举止住他的时候，南晏很疑惑，这人既然已经拿到了那么多的修炼物资，为何还徘徊在被通缉的血月城附近。
也许是对血月故里眷念，不舍离去？南晏这样猜测。
发现前来的人是元婴后期，血月土著知道自己跑不掉了，转而拼死反抗。
但他尽管经验老道、花样百出，终究只是个结丹期，和元婴有着天壤之别，在秦素面前如同跳梁小丑，始终只困在小小的一方舞台——元婴后期的手掌心里。
“看起来你很不服？”
南晏急着想要血月令，没想到秦素反倒悠然自得地和他聊了起来。
“若我也有足够的物资，也能修炼到元婴期，我们说不定谁死！”血月土著经历过风霜的脸上满是狰狞刀疤，他双眼血红地咆哮。
秦素伸手将他的所有储物袋摄进手里，打开一看只剩零星几瓶丹药。
秦素轻哼一声，“抢的丹药功法也不少，就这修为？”
南晏看了眼果真很闲的秦素，对血月土著说：“你有什么好不服的，杀人越货就该伏诛。”
刀疤大汉闻言，仰天大笑，随后瞪圆双眼，咬牙吼道：“你说我抢别人修炼物资可恶？他们的修炼物资难道就不是从别人那里掠夺来的？抢得冠冕堂皇，你们都是受益者，都装瞎！你们蛇鼠一窝，压榨我们的价值，还要往你们脸上贴金，说那些虚伪的正义！”
南晏从闭关出来，接触外界不过数月，并不能理解，只觉得吵闹烦躁，“前辈别和他废话了，带回去吧。”
秦素却抬手示意他别急，“说得挺有道理，再听听他还能放出什么屁。”
南晏匪夷所思，在元婴前辈面前只能忍住性子，跟着继续听下去。
“这世道，没有修为怎么活？没有修为连畜牲都不如！如果一个人最后的目的仅仅是为了活下去，有错吗？凭什么有的人就不配活着？为什么人和人之间有这么大的差距？我们不都是人吗？”刀疤大汉越说越带起哭腔，抱头蹲下陷入了自己的死胡同里，不住地喃喃着。
南晏想到活得同样艰辛的暮言，她屡屡陷入绝境，若当年没有废寝忘食苦读医书、披星戴月自己研究配方，岂能有今日的舒适生活。
他不由愤慨反驳，“人家能活下来，是靠自己努力得来的。”
“你们拿着不如我的万分之一努力，享受着我的努力带来的好处，然后踩在我头上斥责我不够努力？”
刀疤大汉停止了喃喃自语，坐在地上又哭又笑，“我每天累死累活像头驴一样，辛辛苦苦接委托做各大商会组织的任务，每次都被克扣物资，攒了一辈子的物资也不够冲破瓶颈的，也没处说理。”
南晏愣了愣，他至今还没接过委托，不了解这方面，便看向秦素。然而秦素翻完一个储物袋又接着翻下一个，似乎根本没在听那个人说什么。
“凭什么？我灵根也不差，就因为我生来没个好背景没个靠山？就因为我生在血月里？所以我就要比你们活得难？”
刀疤大汉逐渐燃起怒火，浑身颤抖，“凭什么啊，不就是凭你们外面的人强，我们这是牛马弱吗！”
他放声大笑，继而目眦尽裂，“弱肉强食不就是这个世界的本质吗？他们被我杀了，他们不如我强，就活该死！怎么？牛马反抗了，要开始拿道德教训给其他牛马看？”
“哪里有天理，只能靠自己说道理。我只恨我不够强！”他怒火攻心，咳出口鲜血，接着施法奋力冲撞元婴期的围牢禁锢。
南晏虽不知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但听完他的泣血声声，内心开始动摇，向身边的秦素请教，“前辈如何看待？”
秦素听得困了，伸了个懒腰，随手将刀疤大汉怀里的血月令摄来，抛给南晏，“去吧。”
南晏终于拿到此行目的，挂念着被天山之人跟踪进去的暮言，不再理睬通缉犯。他对秦素道谢后，立即赶往血月。
秦素抬手将禁锢刀疤大汉的法术散去，刀疤大汉却没有趁机逃走，坐在地上，眼里无光地颓然发呆。
“放你一条生路，别问为什么，就是爷今儿心情好……”秦素抹不开面子，总不能说自己堂堂一个大老爷们心软，冷哼着还未说完，看到他聚力一掌拍在自己额头。
随着刀疤大汉尸体软软倒地，石窟中回荡着他最后一句怒吼。
“拿走血月令，让我怎么活！”
“我靠！我也没说不还你啊！”秦素愣在风中，瞠目结舌说不出多的话。
石窟里刀疤大汉瞪着通红的双眼，死不瞑目，鲜血还未聚成流就渗进了疏松的沙里。
秦素烦躁地揉揉眉心，心想罢了，这人思想太极端，留着也怕危害人间，死了就死了吧。
这件事情处理完，他看向后面的石壁，在那蹲了半天的两仪阁二人终于跳出来，他不等质问他们为何做如此猥琐的跟踪行为，两个老头先愤怒地指着他的鼻子，一人一句怒喝。
“我们这么做有我们的道理！不用你插手！”
“再敢多暴露一句，小心我给你命数里点亮几颗灾星！”
两人骂完就急急忙忙传音喊上绍祈年，一起追进血月。
秦素再次愣住，抹了把脸上的唾沫，觉得自己今天是真的闲得蛋疼了，被一个小小结丹骂了半天，又被两个废物元婴骂。
－
河面浓雾霭霭，时有眼珠血红的渡鸦从中鬼影般盘旋飞出，翅膀在静谧中扑腾出骇人的巨响，河岸树木伸着枯骨般的枝桠。
靠近鬼域裂缝的丛林贫瘠偏远，常年无人前往，深处徘徊着两个衣衫整洁的人。
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爬过沼泽，站在粗壮的树根上，嫌弃地想施法将脏污的鞋清理干净，察觉到空空如也的体内，才反应过来这是个没有灵气的鬼地方。
“人呢？”
两人正是跟随暮言进来的天山之人，听着穿过树林的风宛如鬼叫，失去灵气之后，草木皆兵。
不过没有灵气，所有人都是一样，何必恐慌。他们正这么想着安抚自己，就被头顶无声无息垂下的素练捆住了全身。
这是……瓦上霜！
他们不可思议地抬头，树枝上坐着黑衣白发人，她望着远方，神色中没有一丝对新环境的迷茫和惊慌。
瓦上霜将两个内应举起，半悬在掉下去就会摔死的高度。
“我可不像束魂教有那么多打算，你们现在只剩死的结果，要么我把你们带出去杀了。”
暮言直视着面前满脸不可置信的两人，淡淡地笑了一下，接着说：“要么就死这里，灵魂在血月游荡，最终被阴气污化成还不错的鬼物，在委托里能值十万灵石和两瓶辅助修炼的丹药。”
她悠悠地说：“等那时候，你们的灵魂就再也不可能被带出去，永生永世被猎杀。”
两个内应额头上冷汗涔涔，天山月门一直流传着她当年治理的重典之法，稍有不慎便杀，毫不心软。
他们又想起在血月城见到的可以用来炼器的鬼物肢体，牙和爪卖得最好，被摊主现场拿锋利的小刀剔下。
想到自己堂堂元婴期修士，如今可能会是这样的下场，他们心有不甘之余，更加情不自禁地浑身战栗，低声哀求：“我们只是想请长老回去，并无恶意啊……天山一直给您留着尊贵的长老位置。您救天山于为难中，是我们心目中永远的长老啊。”
“天山后来修为大幅提升，只是因为我遗留的那些丹药，和那朵冰花、和当年的池安烬都毫无关系。所以你们并不参与失落之地的寻找，只是费尽心思地想把我带回去，做你们专属的炼药炉子。”
暮言冷笑着把话说明白，再看向他们，二人听完后，已是满面苍白，汗水如豆大地滴落。
她跳下树去，由瓦上霜稳稳接住，“你们干这个的应该有办法联系吧，去找雪之初，否则现在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