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认1
只打算盯着两仪阁行踪的姜长老和朔吟护法得知消息，赶来一看，绍祈年停止了打呼，于是房间更像是陈尸现场。
再结合南晏抓着头发的痛苦纠结模样，他们面面相觑。
“先生杀了他们？南晏对先生不知是抓是放？”
他们想明白之后，也陷入了思考，这还用想？肯定是放啊！
姜长老最先想通，潇洒一转身，不小心踩到地上的尸体。
然后那具尸体捂着被踩的手指甲，“哦嚯嚯”地疼得在地上打滚。
突如其来的诈尸，把倪昭令和朔吟护法吓得齐齐尖叫，嘹亮的嗓音拉回了卫承舟和解原飘荡的魂魄。
两人从装死里醒来，弹坐起不见南晏，二话不说跳下床奔向另一端的房间。
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但姜长老三人反应迅速，立即一个接一个跳过又倒头睡去的绍祈年，跟上矫健的两个老头。
南晏还在房间里，哪里也没去。
他们俯下身子才看到他泪流满面，眼睛含着不同的情绪，惊惧又庆幸，嘴角上扬，下唇却被死死地咬出了血迹。
“完了完了。”卫承舟倒吸口气。
“什么什么？”倪昭令急忙问。
“还行还行！”解原长呼一声。
姜长老和朔吟护法更是满头疑问，既然“还行还行”，那倒是去做最关键的事，找失落之地的气息啊！
“走啊走啊！”
闻言，卫承舟和解原愣了愣，“先生呢？”
所向披靡的瓦上霜呢？
“出发已久，追不上了。”倪昭令回答。
-
出发多时的暮言，边等着后面的雪之初，边将这一片土地植被细细翻找了一遍。
“你竟然追得上我。”
找完这一片的暮言回到路上，看到跟来的雪之初满身泥泞，她在瓦上霜的支撑下片叶不沾身。
雪之初本以为她拿瓦上霜走路是因为它走得快，后来发现她的双腿是除了站着，从未动过一步。
他试探地问了一下，“昨晚不会是南晏和你一间吧？”
暮言眯起眼朝他悠悠地瞥去，“既然和水魅殿一个爱好，回去和他们聊吧。”
雪之初想到南晏的真实身份，在仙道多年的三观都快炸了，面部憋得不由自主地扭曲，“当年你和你徒……嗯，那位裴沉岚……”
“没错，就是师徒恋。”
暮言时隔多年，终于得到他明确的意愿，承认得相当痛快，痛快得有种报复的畅快。曾经担心徒弟名声败坏，没想到最后却是自己的名声被他守候，而他成了千万人唾弃。
早知如此，不如坦白了，也能在后世传闻里得到一纸相伴。
暮言这辈子压抑了多少事，从未有过这样快意，感觉浑身连带着头发丝都在跳动着自在。
她回头看到雪之初瞠目结舌的脸，惬意地笑道：“尽情骂吧，回去告诉昆仑再告诉整个仙道，让全世界都改掉那些野史，把正史修正，当年那个天山的暮长老师德败坏，动心不敢承认，拿徒弟做挡箭牌，自己缩在后面。为师不配，为情也是懦夫。”
雪之初张大嘴，呆愣了半晌的脑子只剩一句，“真……真的……假的？”
“真的。”暮言仰头望着黑暝的太阳，嘴角上扬，“我们甚至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这些话已经让雪之初的脑仁被碾成了泥浆，而她说着这种大逆不道的话，站在林前宽广的天地间。风扬起她一身的黑纱白袂，她语气肆意，近似炫耀，仿佛只盼着自己能和裴沉岚背上同样的骂名。
雪之初觉得脑袋里的那团泥浆连搅拌都停止了，她和南晏住了一晚，今天就疯得宣布和裴沉岚的事？
这哪跟哪啊？她到底知不知道南晏是裴沉岚？
这话雪之初又不敢直问，他抓了抓被雷焦的头皮，而且这也不是当下的重点。
昆仑千年无主，就为了等暮言这匹骡……这位有治理才能的长命凡人。在他领命寻她之前，昆仑上下一致下定决心，只要暮言能来做宗主，她去哪他们都追随。
就算是加入魔道。
但这师徒乱/伦还引以为豪的事情，还是太震撼了。雪之初此时才恍然，加入魔道可不是说一嘴的事，还需回去认真商议。
“回去吧，前面危险了，我没空管你。”
暮言丢下最后的话，瓦上霜呼啦啦地飞出，攀着树枝，带着她眨眼间消失在在幽深的茂林中。
-
客栈里，八个人，硬是不肯两人一个板凳地挤在一张桌子吃饭。
店小二一见被簇拥下来的南晏，看见亲哥似的“哥哥哥”地叫个不停。
南晏把自己单独关了半天，情绪稳定下来，只想离守在门外的两仪阁三人远点。
一张桌子四条板凳，姜长老和朔吟护法坐一条，卫承舟和解原坐一条，剩下四人怎么看怎么也是倪昭令和刚来的雪之初小两口一条板凳。
南晏看见绍祈年就想起对他们所说的命运安排的反感，转身去另一张桌子坐下。
于是没钱的姜长老和朔吟护法果断起身跟了去，两仪阁三人也悄悄地挪过去，其他人都走了，倪昭令和雪之初尴尬对视，不得已也换了桌。
八个人换了一桌，什么也没变。
最懂南晏的只有店小二，他瞧见这一出，立即喊人来把两张桌子拼一起，招呼他们来坐。
至此，一直站着的绍祈年终于有地方坐了，他感激得想抓着店小二的手感谢一番，但小二的眼里只有南晏。
“哥，热水有需要随时就能用！晚上的份和早上的份都吩咐下去了！”
店小二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南晏只是冷淡“嗯”了一声。
绍祈年见状，礼貌地接上话，啧啧称赞，“嘿！这家服务真周到，晏哥还怪讲究，洗漱还用热水！”
店小二为金主正名，“哪，咱哥是沐浴！”
绍祈年疑惑，“早上沐啥浴？”
想起暮言走路全靠瓦上霜的样子，雪之初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九曲回肠的“啊——”。见到齐齐看来的几道视线，和南晏红起的耳根，他立即掐断嘴里那个“啊”字的尾音。
住在南晏和暮言隔壁的姜长老顿时明白了今早听到的声音是什么，目瞪口呆地倒吸口气，他们弟子胡写的小本子，居然成真了？
“难道我家弟子真是天才？”姜长老拍了拍身边南晏的肩，“日后带几个归咒渊的弟子来教教我们占卜之术吧。”
对面的解原一听，收起逼问绍祈年早上沐浴是什么意思的眼神，抚着胡须面露嫌弃，“占卜之术高深莫测，只言片语可不好教，劝你们别随意和弟子们学，毕竟归咒渊的弟子，各有各的菜法。”
南晏和倪昭令同时抬头。
两仪阁确实有这么说话的资格，于是两个掌门弟子对视一眼，只能咬紧后槽牙做深呼吸。
坐在姜长老另一边的朔吟护法感到好奇，便对眼前的两仪阁大能请教，“听说算命算多了，会把人的命算薄，我算过几次，能看看我命还好吗？”
这话把绍祈年都逗乐了，“这么厉害还修炼什么你们的功法，都来我们归咒渊吧，想干掉谁，召集全派弟子一起给他算命，一口气给他命算穿孔。”
朔吟护法“噗嗤”一声，掩嘴笑问：“你这小辈，真有意思。”
绍祈年才想起来这是个元婴姐，咽了咽口水，不敢再吭声。
说话间，一桌饭菜上齐，他们收起话匣子吃饭。
吃过了饭，为找失落之地的几人又喝着茶聊着天，完全没有出门的意思。
姜长老和朔吟护法只搜过南边的住人区，不知无人区的可怕。北边已被倪昭令找遍，只剩南边无人区。
两人今早本想去找，硬是被尝过晶化滋味的四人拦住了送死的步伐。
没多久又看到满身泥泞狼狈的雪之初回来，沐浴之后露出一身被泥土遮住的伤口，衣裳更是被不知名的东西划得破破烂烂。
在得知他仅仅进入无人区不超过半里后，姜长老和朔吟护法当机立断，和他们待在了客栈里。
但两人想起来还是担忧，如此险恶的地方，先生自己去没问题吗？
其他人个个对她怀着无比的信任，“先生能行。”
两人狐疑地看向南晏，见他竟然也一脸平静。他们心想，连南晏都不担心，那看来是真的没问题。
几人茶余饭后闲得无事，吃着昂贵的瓜果，把不在场的几家丢人的丑事拉出来溜了一圈。
把雪之初听得眼瞳全程震惊，一场闲谈，他对魔道的了解超过了此前十年的认知。
相比之下，暮言刚才那引以为豪的事情，根本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在场几人各怀心事，姜长老和朔吟护法发现他们只是附和着，讲完了所有的事，桌上便陷入一片寂静。
于是他们从中挑了最有意思的一个人，冲着南晏问：“讲讲，怎么把先生追到手的？”
南晏正靠着听乐子驱散心里的焦虑，没想到话题突然落到自己头上，抬头一看，一桌的人顿时全都提起了兴致，就连卫承舟和解原都直勾勾地盯了来。
他硬着头皮想了想，简单总结：“死缠烂打。”
朔吟护法一听，觉得有意思极了，笑弯了眼问：“先生那等人物，我们都不敢和她多说话，你这小家伙倒敢死缠烂打？你没被她打？”
南晏回想了一下，诚实地回答：“第一天见面就被她毒了。”
“然后呢？”朔吟护法想象到那画面，乐得前俯后仰。
“然后师兄借口自己有病，住进了先生的水云居，没过几天又被撵出来了。”倪昭令也很诚实，简单的事实把南晏说得两耳绯红。
“我当时真有病。”他在朔吟护法的笑声里，努力为自己作证。
结果朔吟护法没停止笑声，一桌的人都笑了起来。南晏蹙眉顿悟，觉得自己真傻，人家问什么，自己竟然说真话给他们添乐子。
于是在他们的下一个问题“有病为什么还被撵出来呢”出口后，南晏眯了眯眼，放开了胡说。
“天天见到我，她害羞了，论道的时候又想我，主动找我做她贴身护卫。”
如南晏所料，围着他的笑声戛然而止。
其他七人脸上挂着变味的笑，互相尴尬对视，这小子，还吹起牛逼了。
再结合南晏抓着头发的痛苦纠结模样，他们面面相觑。
“先生杀了他们？南晏对先生不知是抓是放？”
他们想明白之后，也陷入了思考，这还用想？肯定是放啊！
姜长老最先想通，潇洒一转身，不小心踩到地上的尸体。
然后那具尸体捂着被踩的手指甲，“哦嚯嚯”地疼得在地上打滚。
突如其来的诈尸，把倪昭令和朔吟护法吓得齐齐尖叫，嘹亮的嗓音拉回了卫承舟和解原飘荡的魂魄。
两人从装死里醒来，弹坐起不见南晏，二话不说跳下床奔向另一端的房间。
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但姜长老三人反应迅速，立即一个接一个跳过又倒头睡去的绍祈年，跟上矫健的两个老头。
南晏还在房间里，哪里也没去。
他们俯下身子才看到他泪流满面，眼睛含着不同的情绪，惊惧又庆幸，嘴角上扬，下唇却被死死地咬出了血迹。
“完了完了。”卫承舟倒吸口气。
“什么什么？”倪昭令急忙问。
“还行还行！”解原长呼一声。
姜长老和朔吟护法更是满头疑问，既然“还行还行”，那倒是去做最关键的事，找失落之地的气息啊！
“走啊走啊！”
闻言，卫承舟和解原愣了愣，“先生呢？”
所向披靡的瓦上霜呢？
“出发已久，追不上了。”倪昭令回答。
-
出发多时的暮言，边等着后面的雪之初，边将这一片土地植被细细翻找了一遍。
“你竟然追得上我。”
找完这一片的暮言回到路上，看到跟来的雪之初满身泥泞，她在瓦上霜的支撑下片叶不沾身。
雪之初本以为她拿瓦上霜走路是因为它走得快，后来发现她的双腿是除了站着，从未动过一步。
他试探地问了一下，“昨晚不会是南晏和你一间吧？”
暮言眯起眼朝他悠悠地瞥去，“既然和水魅殿一个爱好，回去和他们聊吧。”
雪之初想到南晏的真实身份，在仙道多年的三观都快炸了，面部憋得不由自主地扭曲，“当年你和你徒……嗯，那位裴沉岚……”
“没错，就是师徒恋。”
暮言时隔多年，终于得到他明确的意愿，承认得相当痛快，痛快得有种报复的畅快。曾经担心徒弟名声败坏，没想到最后却是自己的名声被他守候，而他成了千万人唾弃。
早知如此，不如坦白了，也能在后世传闻里得到一纸相伴。
暮言这辈子压抑了多少事，从未有过这样快意，感觉浑身连带着头发丝都在跳动着自在。
她回头看到雪之初瞠目结舌的脸，惬意地笑道：“尽情骂吧，回去告诉昆仑再告诉整个仙道，让全世界都改掉那些野史，把正史修正，当年那个天山的暮长老师德败坏，动心不敢承认，拿徒弟做挡箭牌，自己缩在后面。为师不配，为情也是懦夫。”
雪之初张大嘴，呆愣了半晌的脑子只剩一句，“真……真的……假的？”
“真的。”暮言仰头望着黑暝的太阳，嘴角上扬，“我们甚至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这些话已经让雪之初的脑仁被碾成了泥浆，而她说着这种大逆不道的话，站在林前宽广的天地间。风扬起她一身的黑纱白袂，她语气肆意，近似炫耀，仿佛只盼着自己能和裴沉岚背上同样的骂名。
雪之初觉得脑袋里的那团泥浆连搅拌都停止了，她和南晏住了一晚，今天就疯得宣布和裴沉岚的事？
这哪跟哪啊？她到底知不知道南晏是裴沉岚？
这话雪之初又不敢直问，他抓了抓被雷焦的头皮，而且这也不是当下的重点。
昆仑千年无主，就为了等暮言这匹骡……这位有治理才能的长命凡人。在他领命寻她之前，昆仑上下一致下定决心，只要暮言能来做宗主，她去哪他们都追随。
就算是加入魔道。
但这师徒乱/伦还引以为豪的事情，还是太震撼了。雪之初此时才恍然，加入魔道可不是说一嘴的事，还需回去认真商议。
“回去吧，前面危险了，我没空管你。”
暮言丢下最后的话，瓦上霜呼啦啦地飞出，攀着树枝，带着她眨眼间消失在在幽深的茂林中。
-
客栈里，八个人，硬是不肯两人一个板凳地挤在一张桌子吃饭。
店小二一见被簇拥下来的南晏，看见亲哥似的“哥哥哥”地叫个不停。
南晏把自己单独关了半天，情绪稳定下来，只想离守在门外的两仪阁三人远点。
一张桌子四条板凳，姜长老和朔吟护法坐一条，卫承舟和解原坐一条，剩下四人怎么看怎么也是倪昭令和刚来的雪之初小两口一条板凳。
南晏看见绍祈年就想起对他们所说的命运安排的反感，转身去另一张桌子坐下。
于是没钱的姜长老和朔吟护法果断起身跟了去，两仪阁三人也悄悄地挪过去，其他人都走了，倪昭令和雪之初尴尬对视，不得已也换了桌。
八个人换了一桌，什么也没变。
最懂南晏的只有店小二，他瞧见这一出，立即喊人来把两张桌子拼一起，招呼他们来坐。
至此，一直站着的绍祈年终于有地方坐了，他感激得想抓着店小二的手感谢一番，但小二的眼里只有南晏。
“哥，热水有需要随时就能用！晚上的份和早上的份都吩咐下去了！”
店小二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南晏只是冷淡“嗯”了一声。
绍祈年见状，礼貌地接上话，啧啧称赞，“嘿！这家服务真周到，晏哥还怪讲究，洗漱还用热水！”
店小二为金主正名，“哪，咱哥是沐浴！”
绍祈年疑惑，“早上沐啥浴？”
想起暮言走路全靠瓦上霜的样子，雪之初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九曲回肠的“啊——”。见到齐齐看来的几道视线，和南晏红起的耳根，他立即掐断嘴里那个“啊”字的尾音。
住在南晏和暮言隔壁的姜长老顿时明白了今早听到的声音是什么，目瞪口呆地倒吸口气，他们弟子胡写的小本子，居然成真了？
“难道我家弟子真是天才？”姜长老拍了拍身边南晏的肩，“日后带几个归咒渊的弟子来教教我们占卜之术吧。”
对面的解原一听，收起逼问绍祈年早上沐浴是什么意思的眼神，抚着胡须面露嫌弃，“占卜之术高深莫测，只言片语可不好教，劝你们别随意和弟子们学，毕竟归咒渊的弟子，各有各的菜法。”
南晏和倪昭令同时抬头。
两仪阁确实有这么说话的资格，于是两个掌门弟子对视一眼，只能咬紧后槽牙做深呼吸。
坐在姜长老另一边的朔吟护法感到好奇，便对眼前的两仪阁大能请教，“听说算命算多了，会把人的命算薄，我算过几次，能看看我命还好吗？”
这话把绍祈年都逗乐了，“这么厉害还修炼什么你们的功法，都来我们归咒渊吧，想干掉谁，召集全派弟子一起给他算命，一口气给他命算穿孔。”
朔吟护法“噗嗤”一声，掩嘴笑问：“你这小辈，真有意思。”
绍祈年才想起来这是个元婴姐，咽了咽口水，不敢再吭声。
说话间，一桌饭菜上齐，他们收起话匣子吃饭。
吃过了饭，为找失落之地的几人又喝着茶聊着天，完全没有出门的意思。
姜长老和朔吟护法只搜过南边的住人区，不知无人区的可怕。北边已被倪昭令找遍，只剩南边无人区。
两人今早本想去找，硬是被尝过晶化滋味的四人拦住了送死的步伐。
没多久又看到满身泥泞狼狈的雪之初回来，沐浴之后露出一身被泥土遮住的伤口，衣裳更是被不知名的东西划得破破烂烂。
在得知他仅仅进入无人区不超过半里后，姜长老和朔吟护法当机立断，和他们待在了客栈里。
但两人想起来还是担忧，如此险恶的地方，先生自己去没问题吗？
其他人个个对她怀着无比的信任，“先生能行。”
两人狐疑地看向南晏，见他竟然也一脸平静。他们心想，连南晏都不担心，那看来是真的没问题。
几人茶余饭后闲得无事，吃着昂贵的瓜果，把不在场的几家丢人的丑事拉出来溜了一圈。
把雪之初听得眼瞳全程震惊，一场闲谈，他对魔道的了解超过了此前十年的认知。
相比之下，暮言刚才那引以为豪的事情，根本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在场几人各怀心事，姜长老和朔吟护法发现他们只是附和着，讲完了所有的事，桌上便陷入一片寂静。
于是他们从中挑了最有意思的一个人，冲着南晏问：“讲讲，怎么把先生追到手的？”
南晏正靠着听乐子驱散心里的焦虑，没想到话题突然落到自己头上，抬头一看，一桌的人顿时全都提起了兴致，就连卫承舟和解原都直勾勾地盯了来。
他硬着头皮想了想，简单总结：“死缠烂打。”
朔吟护法一听，觉得有意思极了，笑弯了眼问：“先生那等人物，我们都不敢和她多说话，你这小家伙倒敢死缠烂打？你没被她打？”
南晏回想了一下，诚实地回答：“第一天见面就被她毒了。”
“然后呢？”朔吟护法想象到那画面，乐得前俯后仰。
“然后师兄借口自己有病，住进了先生的水云居，没过几天又被撵出来了。”倪昭令也很诚实，简单的事实把南晏说得两耳绯红。
“我当时真有病。”他在朔吟护法的笑声里，努力为自己作证。
结果朔吟护法没停止笑声，一桌的人都笑了起来。南晏蹙眉顿悟，觉得自己真傻，人家问什么，自己竟然说真话给他们添乐子。
于是在他们的下一个问题“有病为什么还被撵出来呢”出口后，南晏眯了眯眼，放开了胡说。
“天天见到我，她害羞了，论道的时候又想我，主动找我做她贴身护卫。”
如南晏所料，围着他的笑声戛然而止。
其他七人脸上挂着变味的笑，互相尴尬对视，这小子，还吹起牛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