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呀，我不会，你教我嘛。”
殷恪耐心把方才说过的再说一遍，但姜萤萤在他说话的间隙，已经偷偷摸摸将她自己身上的系带全都拉松，“嗯，方才你说的是三十万两田税么，我没听清”，只是如寻常般靠进他怀里，寝衣、肚兜一并落下，似一颗刚从壳里剥出来的鲜亮白净的莲子。
又像只刚刚化形的魅妖，披上一层红粉的人皮，满身媚态通过她的一呼一吸向外逸散，堪比天然的催情香。
她在一些歪门邪道方面，向来有些天赋，比如展现自己的美丽，尤其是在床上。比如她最近的承受能力好了许多，有了余力，便开始更多地挑衅殷恪，很多小动作，孜孜不倦地观察他的反应，寻找他的破绽，想要让他失控。
肚兜还挂在腰间，她便不安分地吸了吸鼻子，偏过头去：“谁要记你家的账，你再逼我，我就和离，这世上不用我记账本的、能成日陪着我的男子多了去了。”
清心经的作用越来越微弱，殷恪深知他的防线岌岌可危，他捂住姜萤萤的嘴巴，压制住脑海中浪潮般奔涌的恶念，憋得狠了，喉咙里都是一股血腥味。想狠狠咬她胡言乱语的双唇，直到血肉模糊，还想掐住纤细的脖颈直到她失去活力，只能从柔柔地和他接吻，从他口中渡过赖以活命的空气。
想像那些绮梦里，他所做的那样，很可恶地对待她，让心中的野兽叫嚣着，尽情发泄破坏的欲望，等到天亮，走出这道房门，他还是光风霁月的殷大人。
可是不行，姜萤萤不可能受得了那般委屈，她那样任性，一旦她知道，她心中的殷恪哥哥，真实面目其实丑陋如恶鬼，她一定会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
姜萤萤爽到嘴角流出涎水，今日的殷恪似乎不一样，这个发现让她很兴奋，睡意都跑了，捧住他的脸亲他，低声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殷恪的眼尾比往常要红，他慢慢平复呼吸，拉开她的脸，抖擞衣袍便要起身下床。他在床边穿靴，姜萤萤趴到他背上，“别生气呀。”
他平静道：“我没生气，萤萤，你是自由的，掌家之事，你不想学，就不必学，账本不想看就不看，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往后我不会再逼迫你。”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姜萤萤知道这一局她已经输了，沿着他的耳廓慢慢亲吻，“也不是不想学，就是实在没那个心思，一看就犯困，你多花些时间教教我，好不好？”
很快姜萤萤便开始心疼心疼殷恪的自己，殷恪不仅说到做到，每日来挤出时间教她看账本，还在下朝的路上对姜樵说她最近很乖，秦夫人离家，便主动提出要学掌家，他又会说话，把姜樵捧得十分开心。
殷恪出门后，姜萤萤时常回姜家玩，总有庄子里的人来说，送来了什么特产，或是佃户的工钱出错，请夫人来核验一下，她哪想管那些事呀，在从前自己的卧房里闷头大睡。被娘亲孟夫人拍醒，说她这个主母当得太不像话，既说了要掌家，怎么能让底下人在府里空等。
姜萤萤的怨气很重，跑回殷府将人一通打发了，午后便来了两个老嬷嬷，是太后听说她要掌家，很是欣慰，请两个很懂规矩的嬷嬷来从旁协助。那两个嬷嬷还管她的礼仪，食不言寝不语，拦着她，不让她回姜家，说外嫁女，随便回娘家是没规矩。
一天下来，姜萤萤都快崩溃了，殷恪替她揉肩捶背，安慰说慢慢都会好的，就是不松口说不用再学了。
这日姜萤萤正看着满库房的宝物犯难，知道殷家的家底深厚，没想到厚到这种程度，前朝贵妃醉卧的玉榻，前朝皇帝亲笔题字的翡翠屏风，都随便丢在库房里积灰，下人说：“秦夫人信佛，不喜奢靡，这是老将军时期积累的家业，时常都是锁着的。”
想到秦夫人快回来了，姜萤萤想到个绝妙的主意。
殷凛和秦颂瑛回到京城那日，刚下马车，便听说殷府走水了，匆忙进去，看见库房浓烟滚滚，火势凶猛，下人们接连提桶浇水灭火，大门忽然被踢开，那姜萤萤满头是灰，衣袖捂着口鼻跑出来。
秦夫人见姜萤萤没什么事，拉着一个下人问：“库房如何了？”得到回答：“库房烧得厉害，怕是，剩不了什么了。”她险些吓晕过去。
一个时辰后，殷恪回府，火也熄灭了，库房烧成了灰烬，那里头的宝物，自然也没剩什么，只找到了几块破铜烂铁。姜萤萤擦干净脸，还是穿着那身可怜的满是灰尘的衣衫，拉着殷恪的手哭道：“我也不知道会这样，我是想认真学掌家的，便想进库房看看咱们殷家都有什么宝物，那里头太黑了我就点了支蜡烛，没想到，没想到……一个不留神就摔在了一堆绸布上，我摔得可疼了。”
“谁让你点蜡烛进库房了？”秦夫人虽然不爱用奢靡的东西，但那毕竟是殷府的荣誉，她甚为爱惜，夫君和儿子封官的圣旨还在里头呢！
姜萤萤转着一双大眼睛，泫然欲泣，殷凛见她这样于心不忍，劝道：“夫人，萤萤也是好心，那些都是身外之物，人没事便好了。”
“什么身外之物，那儿还有恪儿第一次学写字的字帖，有他小时候穿的衣服鞋子，每次看到，我都像见到了恪儿小时候，呀呀学语的样子，就这样烧掉了，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么！”秦夫人深知事情已经发生，伤心之下，对姜萤萤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
姜萤萤瞬间落泪，“都怪我，手脚这般粗苯，一掌家就闯了大祸，你们家的事情我再也不管了”，说罢甩了殷恪的手，直接跑回姜府。
殷恪的额前青筋直跳，直觉告诉她，一定是姜萤萤为了推卸掌家做的小把戏，但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没待他细细询问她就跑了，只好先安抚秦夫人。
“伯父伯母，恪哥哥，这是怎么了？”云若菱刚回府，见府中乱糟糟的，姜萤萤还哭着跑了出去，问道。
秦夫人用手帕捂脸直哭，殷凛对云若菱说了一遍。
“伯母请先不要担忧，萤萤昨日便收拾了一遍库房，命家丁把许多东西搬到各人房里，她说宝物是人用了才会越来越有灵气，不能常常放在库房里不见阳光，”云若菱模仿姜萤萤的语气，掩唇笑道，“连我也沾光，得了张价值万金的贵妃榻。”
“兴许伯母看重的东西已经叫萤萤搬出来了，并未在火中损毁，伯母不妨着人去看看。”
秦夫人忙找人去看，下人回禀，姜夫人命人把库房里的旧衣都拿去驱虫翻晒，如今整齐叠放在主院的厢房里。
至于一些旧杂物，她说殷家人长情，也都拿出来晒晒，完好无损。
贵重的东西按照她的心思分到各个院中，满打满算，烧毁的只有几匹棉布和几套瓷具。
秦夫人想到刚才生了那样大的气，面上有些挂不住，“她把那些东西收起来了，应该告诉我才是。”
殷恪劝了她几句，知道姜萤萤的意思，是要用这事大做文章，叫他不敢再逼她掌家。他长叹一口气，与他的妻子斗智斗勇，并不比在朝廷上轻松多少。
姜萤萤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一把火烧了夫家的库房，再跑回娘家的事情很快人尽皆知，太后也派人请她进宫询问此事。
坐在太后宫里，乖巧问答，她越发想到成婚的诸多坏处。唯一的好处，大概是能睡殷恪。
可他都吊着她，知道她想要，便把这个当成拿捏她的手段，让她越发不满。
“萤萤，殷恪如今就在殿外，两口子没有隔夜仇，我叫他与你说说话。”
“不要！”姜萤萤摇头晃脑，“太后娘娘，我想要先自己冷静一下，你就随了我的愿吧。”
回到姜府，姜耘说她是闲得慌，就要作一下，只有殷恪受得了她。
姜萤萤就是不听，决定在姜府躲一段时间，当缩头乌龟。
她觉得最近的婚姻生活，是有点让她厌烦了，殷恪不常回府，但他知道她所有的行踪，无论是回姜家，去逛街，还是去钟灵阁。白日里说了一句想吃的糖炒栗子，多看了几眼的集市“上的小玩意儿，晚上都会出现在她的房间。
这是来自夫君的馈赠，无论是谁，只要成为殷恪的夫人，都能得到这些关照，却不是姜萤萤想要的。
她像被殷恪主导着，一步步踏入不断收紧的蜘蛛网中，让她难以呼吸。
他在玩什么枕边教妻的把戏吗，可是她天生反骨，最讨厌旁人违逆她的意思。
五月是殷恪的生辰，孟夫人提点了好几回，叫她一定要给夫君送生辰礼，她给个台阶，两人一定能和好。
姜萤萤每次都敷衍：“让我想想。”
事实上她听说殷恪又升官了，中书令，掌六部事宜，位同从前的左相，她心道他什么也不缺，只可惜不姓司马，没法做皇帝。
需要她送什么。
殷恪耐心把方才说过的再说一遍，但姜萤萤在他说话的间隙，已经偷偷摸摸将她自己身上的系带全都拉松，“嗯，方才你说的是三十万两田税么，我没听清”，只是如寻常般靠进他怀里，寝衣、肚兜一并落下，似一颗刚从壳里剥出来的鲜亮白净的莲子。
又像只刚刚化形的魅妖，披上一层红粉的人皮，满身媚态通过她的一呼一吸向外逸散，堪比天然的催情香。
她在一些歪门邪道方面，向来有些天赋，比如展现自己的美丽，尤其是在床上。比如她最近的承受能力好了许多，有了余力，便开始更多地挑衅殷恪，很多小动作，孜孜不倦地观察他的反应，寻找他的破绽，想要让他失控。
肚兜还挂在腰间，她便不安分地吸了吸鼻子，偏过头去：“谁要记你家的账，你再逼我，我就和离，这世上不用我记账本的、能成日陪着我的男子多了去了。”
清心经的作用越来越微弱，殷恪深知他的防线岌岌可危，他捂住姜萤萤的嘴巴，压制住脑海中浪潮般奔涌的恶念，憋得狠了，喉咙里都是一股血腥味。想狠狠咬她胡言乱语的双唇，直到血肉模糊，还想掐住纤细的脖颈直到她失去活力，只能从柔柔地和他接吻，从他口中渡过赖以活命的空气。
想像那些绮梦里，他所做的那样，很可恶地对待她，让心中的野兽叫嚣着，尽情发泄破坏的欲望，等到天亮，走出这道房门，他还是光风霁月的殷大人。
可是不行，姜萤萤不可能受得了那般委屈，她那样任性，一旦她知道，她心中的殷恪哥哥，真实面目其实丑陋如恶鬼，她一定会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
姜萤萤爽到嘴角流出涎水，今日的殷恪似乎不一样，这个发现让她很兴奋，睡意都跑了，捧住他的脸亲他，低声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殷恪的眼尾比往常要红，他慢慢平复呼吸，拉开她的脸，抖擞衣袍便要起身下床。他在床边穿靴，姜萤萤趴到他背上，“别生气呀。”
他平静道：“我没生气，萤萤，你是自由的，掌家之事，你不想学，就不必学，账本不想看就不看，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往后我不会再逼迫你。”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姜萤萤知道这一局她已经输了，沿着他的耳廓慢慢亲吻，“也不是不想学，就是实在没那个心思，一看就犯困，你多花些时间教教我，好不好？”
很快姜萤萤便开始心疼心疼殷恪的自己，殷恪不仅说到做到，每日来挤出时间教她看账本，还在下朝的路上对姜樵说她最近很乖，秦夫人离家，便主动提出要学掌家，他又会说话，把姜樵捧得十分开心。
殷恪出门后，姜萤萤时常回姜家玩，总有庄子里的人来说，送来了什么特产，或是佃户的工钱出错，请夫人来核验一下，她哪想管那些事呀，在从前自己的卧房里闷头大睡。被娘亲孟夫人拍醒，说她这个主母当得太不像话，既说了要掌家，怎么能让底下人在府里空等。
姜萤萤的怨气很重，跑回殷府将人一通打发了，午后便来了两个老嬷嬷，是太后听说她要掌家，很是欣慰，请两个很懂规矩的嬷嬷来从旁协助。那两个嬷嬷还管她的礼仪，食不言寝不语，拦着她，不让她回姜家，说外嫁女，随便回娘家是没规矩。
一天下来，姜萤萤都快崩溃了，殷恪替她揉肩捶背，安慰说慢慢都会好的，就是不松口说不用再学了。
这日姜萤萤正看着满库房的宝物犯难，知道殷家的家底深厚，没想到厚到这种程度，前朝贵妃醉卧的玉榻，前朝皇帝亲笔题字的翡翠屏风，都随便丢在库房里积灰，下人说：“秦夫人信佛，不喜奢靡，这是老将军时期积累的家业，时常都是锁着的。”
想到秦夫人快回来了，姜萤萤想到个绝妙的主意。
殷凛和秦颂瑛回到京城那日，刚下马车，便听说殷府走水了，匆忙进去，看见库房浓烟滚滚，火势凶猛，下人们接连提桶浇水灭火，大门忽然被踢开，那姜萤萤满头是灰，衣袖捂着口鼻跑出来。
秦夫人见姜萤萤没什么事，拉着一个下人问：“库房如何了？”得到回答：“库房烧得厉害，怕是，剩不了什么了。”她险些吓晕过去。
一个时辰后，殷恪回府，火也熄灭了，库房烧成了灰烬，那里头的宝物，自然也没剩什么，只找到了几块破铜烂铁。姜萤萤擦干净脸，还是穿着那身可怜的满是灰尘的衣衫，拉着殷恪的手哭道：“我也不知道会这样，我是想认真学掌家的，便想进库房看看咱们殷家都有什么宝物，那里头太黑了我就点了支蜡烛，没想到，没想到……一个不留神就摔在了一堆绸布上，我摔得可疼了。”
“谁让你点蜡烛进库房了？”秦夫人虽然不爱用奢靡的东西，但那毕竟是殷府的荣誉，她甚为爱惜，夫君和儿子封官的圣旨还在里头呢！
姜萤萤转着一双大眼睛，泫然欲泣，殷凛见她这样于心不忍，劝道：“夫人，萤萤也是好心，那些都是身外之物，人没事便好了。”
“什么身外之物，那儿还有恪儿第一次学写字的字帖，有他小时候穿的衣服鞋子，每次看到，我都像见到了恪儿小时候，呀呀学语的样子，就这样烧掉了，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么！”秦夫人深知事情已经发生，伤心之下，对姜萤萤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
姜萤萤瞬间落泪，“都怪我，手脚这般粗苯，一掌家就闯了大祸，你们家的事情我再也不管了”，说罢甩了殷恪的手，直接跑回姜府。
殷恪的额前青筋直跳，直觉告诉她，一定是姜萤萤为了推卸掌家做的小把戏，但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没待他细细询问她就跑了，只好先安抚秦夫人。
“伯父伯母，恪哥哥，这是怎么了？”云若菱刚回府，见府中乱糟糟的，姜萤萤还哭着跑了出去，问道。
秦夫人用手帕捂脸直哭，殷凛对云若菱说了一遍。
“伯母请先不要担忧，萤萤昨日便收拾了一遍库房，命家丁把许多东西搬到各人房里，她说宝物是人用了才会越来越有灵气，不能常常放在库房里不见阳光，”云若菱模仿姜萤萤的语气，掩唇笑道，“连我也沾光，得了张价值万金的贵妃榻。”
“兴许伯母看重的东西已经叫萤萤搬出来了，并未在火中损毁，伯母不妨着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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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一些旧杂物，她说殷家人长情，也都拿出来晒晒，完好无损。
贵重的东西按照她的心思分到各个院中，满打满算，烧毁的只有几匹棉布和几套瓷具。
秦夫人想到刚才生了那样大的气，面上有些挂不住，“她把那些东西收起来了，应该告诉我才是。”
殷恪劝了她几句，知道姜萤萤的意思，是要用这事大做文章，叫他不敢再逼她掌家。他长叹一口气，与他的妻子斗智斗勇，并不比在朝廷上轻松多少。
姜萤萤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一把火烧了夫家的库房，再跑回娘家的事情很快人尽皆知，太后也派人请她进宫询问此事。
坐在太后宫里，乖巧问答，她越发想到成婚的诸多坏处。唯一的好处，大概是能睡殷恪。
可他都吊着她，知道她想要，便把这个当成拿捏她的手段，让她越发不满。
“萤萤，殷恪如今就在殿外，两口子没有隔夜仇，我叫他与你说说话。”
“不要！”姜萤萤摇头晃脑，“太后娘娘，我想要先自己冷静一下，你就随了我的愿吧。”
回到姜府，姜耘说她是闲得慌，就要作一下，只有殷恪受得了她。
姜萤萤就是不听，决定在姜府躲一段时间，当缩头乌龟。
她觉得最近的婚姻生活，是有点让她厌烦了，殷恪不常回府，但他知道她所有的行踪，无论是回姜家，去逛街，还是去钟灵阁。白日里说了一句想吃的糖炒栗子，多看了几眼的集市“上的小玩意儿，晚上都会出现在她的房间。
这是来自夫君的馈赠，无论是谁，只要成为殷恪的夫人，都能得到这些关照，却不是姜萤萤想要的。
她像被殷恪主导着，一步步踏入不断收紧的蜘蛛网中，让她难以呼吸。
他在玩什么枕边教妻的把戏吗，可是她天生反骨，最讨厌旁人违逆她的意思。
五月是殷恪的生辰，孟夫人提点了好几回，叫她一定要给夫君送生辰礼，她给个台阶，两人一定能和好。
姜萤萤每次都敷衍：“让我想想。”
事实上她听说殷恪又升官了，中书令，掌六部事宜，位同从前的左相，她心道他什么也不缺，只可惜不姓司马，没法做皇帝。
需要她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