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殷恪的生辰，二十一岁，名门望族的公子，炙手可热的权臣，想要给他贺寿的人有如过江之鲫。提前一个月便有无数官员登门送礼，到了生辰那几日，一场接一场的宴席，不可谓不隆重。
特别是近来，二皇子司马勐向陛下求取殷家的义女，云若菱，陛下已经同意，只等冬天，殷家的孝期过去，便安排两人成婚。殷家二爷，殷冶本是罪臣，如今重新封官，他的义女又成了皇妃，殷家因此声势愈加显赫。
人人都道殷恪本事大，从前他博古通今，恃才傲物，如今却是满腹城府，谈笑之间纵横捭阖，算无遗策。
姜萤萤在姜府的房间靠近巷子，每天一大清早就有马蹄声，有人高声喊哪位官员求见殷大人，让她把脑袋蒙进被子里还是不堪其扰。
殷大人，殷大人，满大街的人说起殷恪，都在骂她这位夫人，不识好歹，没有礼数，攀上殷恪是前世修来的福分，这般任性，实在是不该。
满屋子只有二哥懂她，姜家人去给殷恪祝寿的时候，姜逸就带姜萤萤去屋顶上喝酒。姜逸长了一副平平相貌，江湖侠气为他加了不少分，肩宽腿长，沉默又可靠。他的下巴上有硬的胡茬，抬手喝酒的动作潇洒不羁。
“你们这样我毫不意外，殷恪他，多思多虑，总要掌控一切，才能安心，别看他那副随和的样子，其实性子霸道得很，你呢，聪明又不服管束，向来离经叛道。你们从芯子里便是不同的，谁都压不过谁一头，这样怎么能过得长久。”
他们坐在屋顶上，对面殷府热闹喜庆，一阵喧闹，二皇子来了。云若菱在大门前迎接，官员们都在恭维，这对未婚夫妻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姜逸道：“你们成婚前，我倒是觉得，若菱和殷恪比较合适，她虽有主意，却温婉贤淑，一定能把殷恪伺候得妥帖。”
姜萤萤不服气，“二哥是想说，你和外头那些人一样，也想不明白，殷恪是怎么看上我的，是吗？”
“没有，只是以我对殷恪的了解，他向来压抑自己的喜好，只会去做他认为正确的事。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他爱吃什么，爱好什么颜色，我一概不知，这样一个人，他在心里再喜爱你，也会清楚你并不合适。”姜逸摸了把姜萤萤的脑袋，“可是我想错了啊，殷恪为了娶你做了万全的准备，连咱们爹都叹为观止。”
“我怎么不合适了，我对他那么好，”姜萤萤抱着膝盖，“如果他能对我多几分信任和坦诚，我也是会很听话的。”
姜萤萤边喝酒边想，夫君生辰这样的大事，她这个夫人竟然不在，日后不知道要被指责多久，她也不是怕被骂，就是有些内疚，觉得自己挺混账的，但要她向殷恪低头，不如直接不过了……一团乱麻，还是喝酒吧。
还好有二哥陪着她，二哥也有些郁郁寡欢，兄妹俩沉默地喝酒。
深夜，姜萤萤被姜逸叫起来，搭着他的手跳下围墙，冷风一吹清醒了许多，却听说殷恪在姜府门前站着，谁劝都不听，许多要走的宾客留下来围观。
“你怎么在这儿站着？”
殷恪满脸醉红，眼中满是平日里看不到的痴气，姜萤萤几乎一见到就心疼，“快回去吧，这么多人看着呢，我倒是没关系，殷大人的脸还要不要了。”
殷恪俯身抱她，姜萤萤拍他的背，“有什么话咱们私底下说，好不好？”他只是抱着她，不说话也不动。
松烟在一旁说：“夫人，咱们公子今日喝多了，方才头疼呕吐，连醒酒茶都吐了出来，看见夫人的扇子，硬是要来找夫人。”
姜萤萤见她爹也在人群中，一脸不悦，她很怕老爹冷脸，一定得哄好殷恪。她暗自磨牙，殷恪应该是故意的，当众给她难堪，逼她答应回殷家，真是好算盘。
她勾住殷恪的手：“对不起，夫君，我今日风寒不适，睡了一整天，竟然错过了你的生辰宴，真是太不应该了。”
他们面对面，互相能闻到对方的酒汽。殷恪摇头，用手掌贴了贴她的脸，“夫人生病了，我竟全然不知，实在该死，夫人不会怪我吧？”
姜萤萤深深呼吸，她今天绝对不能回殷家，把殷恪的手拉过来，“我还得再喝一副药呢，夫君，你跟我来。”她往姜家走，原想着殷恪还要和她掰扯一会儿，或是要费许多力气才能拉动他，谁知他像个软绵绵的大型玩偶，没半点犹豫，跟着她迈开脚步。
见她把殷恪拐回姜府，围观的人们自觉无戏可看，陆续离去。
走到小路上，姜萤萤甩不掉殷恪的手，想到又被他算计了一次，心中越发不畅快，脚步越来越急。
“你先放开我。”她的手都被掐痛了，“唔……”
下一瞬被殷恪勾住脖子，拐进假山后。
姜萤萤发现自己光顾着生气，没发现殷恪的情绪也很激动，眼尾红得触目惊心，漂亮极了，比平常那副仙子模样多了许多人气。难道说，他不只是在做戏？
“你……”
殷恪掐住她的下巴，五指收紧，在她的面颊上摩挲，似狐狸盯上柔弱的兔子，“我说过我没你想的那么好，是你说爱我，非要来我身边，如今玩腻了，想走，怕是不能如愿了。”
是她在寺庙里向他表白，主动亲了他那天晚上，他说过的话。
月色映在他酡红的脸上，姜萤萤背靠假山，兴奋得双腿直颤，这就是她想要的，殷恪为了她生气，展现真实的喜怒，撕掉对着旁人那张虚伪的面皮。
她继续刺激他：“我就是这样的，你第一天认识我啊，我说那话的时候，也没想到，做的夫人这样无趣，我现在后悔了不可以吗？”
“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殷恪重重揉摁姜萤萤的唇瓣，不明白这张嘴怎么能说出那样无情的话，“小骗子。”按住她的肩头迫使她转身。
姜萤萤双手扒住嶙峋的石壁，勉强不摔倒，下一瞬亵裤直接被扒了，下面凉飕飕的，“啊——”叫骂声在嘴边变成痛苦的惊叫。
“你有病啊，很痛！”她反手打他，纹丝不动。
她死死咬着嘴唇，黑灯瞎火的，很怕有家丁从外面经过，殷恪一定是疯了，平常他会温柔地做很多前戏，她稍有不适，就会停下，他从来没让她这么痛苦过。
但她也疯了，最初的那阵痛苦过去，她竟从这粗暴的动作里感到愉悦。
没错，就是这样，掐她的脖子，捂她的嘴，可以再重些……
外头有人在说话，是两个丫鬟经过，姜萤萤的衣裙都堆在腰上，一阵手臂脱力险些摔出假山，殷恪把她捞回来，以亲吻堵住她的惊呼。
夜深人静，殷恪把半死的姜萤萤横抱起来，回到她的房间。少女的闺房处处充满绮思，进门处有风铃轻响，耳房里的槐叶见了两人，特别是姜萤萤衣冠不整的样子，耳根都红了，急忙退出去。
窗外晨光熹微，姜萤萤跪在木椅上，窗沿的石头并不平整，撑得手臂刺痛，跪得膝盖也痛，满背都是冷汗。殷恪拽住她的头发不让她往前蹿：“说你爱我，就放了你。”
“我爱你。”姜萤萤不假思索。
“假的。”
姜萤萤在心里骂人，她被折腾了一晚上，要是不爱他，早就把他踹出去了。
“你说啊！”殷恪在她脸颊上咬了一口，“谁爱谁？”
“姜萤萤爱殷恪！永远爱殷恪，只爱殷恪！”
“说你永远不会离开我。”
“我永远……我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哎呀！”姜萤萤几乎被抛到空中，换了个姿势，整个人被殷恪搂在怀里，就像他的私有物。
她很快说不出话，也无法思考，脑子一片空白，过了许久，她半眯着眼睛看他清理，卷着衣袖，将湿透的帕子扔开，她斜倚着如云的长发，忽然勾唇发笑。
她是想要殷恪发泄一下没错，她怕他这样压抑自己，迟早会整个疯掉。但他这个疯癫的程度实在是超乎她的想象。
他坐在床边，长睫倦倦，一夜没睡，铁打的人也显出了几分疲惫，替她上了药，知道自己昨夜有多过分，又有些内疚。
“对不起，萤萤，昨夜是我不好。”
他对自己的内心深处强烈的欲念，一度非常自卑，年少时甚至认为只有切了那过于贪婪尘柄，他才是一个清清白白的人。把欲望全都暴露在她面前非常让他忐忑。
姜萤萤抬起酸软的手臂，向他扬了扬手。
殷恪倚靠过来，和她脸贴着脸，墨发不分你我地融在一处，姜萤萤侧身，搂过他的脖子献上柔情的吻。
“你没有不好，我好喜欢，以后也要这样对我好不好？若是你能一直这样，我就什么都听你的，我每日待在家里，再也不出去玩儿，也不见任何人。”
殷恪握住她的下巴，目光变冰冷。
“你只喜欢这个，不喜欢我，小骗子。”
特别是近来，二皇子司马勐向陛下求取殷家的义女，云若菱，陛下已经同意，只等冬天，殷家的孝期过去，便安排两人成婚。殷家二爷，殷冶本是罪臣，如今重新封官，他的义女又成了皇妃，殷家因此声势愈加显赫。
人人都道殷恪本事大，从前他博古通今，恃才傲物，如今却是满腹城府，谈笑之间纵横捭阖，算无遗策。
姜萤萤在姜府的房间靠近巷子，每天一大清早就有马蹄声，有人高声喊哪位官员求见殷大人，让她把脑袋蒙进被子里还是不堪其扰。
殷大人，殷大人，满大街的人说起殷恪，都在骂她这位夫人，不识好歹，没有礼数，攀上殷恪是前世修来的福分，这般任性，实在是不该。
满屋子只有二哥懂她，姜家人去给殷恪祝寿的时候，姜逸就带姜萤萤去屋顶上喝酒。姜逸长了一副平平相貌，江湖侠气为他加了不少分，肩宽腿长，沉默又可靠。他的下巴上有硬的胡茬，抬手喝酒的动作潇洒不羁。
“你们这样我毫不意外，殷恪他，多思多虑，总要掌控一切，才能安心，别看他那副随和的样子，其实性子霸道得很，你呢，聪明又不服管束，向来离经叛道。你们从芯子里便是不同的，谁都压不过谁一头，这样怎么能过得长久。”
他们坐在屋顶上，对面殷府热闹喜庆，一阵喧闹，二皇子来了。云若菱在大门前迎接，官员们都在恭维，这对未婚夫妻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姜逸道：“你们成婚前，我倒是觉得，若菱和殷恪比较合适，她虽有主意，却温婉贤淑，一定能把殷恪伺候得妥帖。”
姜萤萤不服气，“二哥是想说，你和外头那些人一样，也想不明白，殷恪是怎么看上我的，是吗？”
“没有，只是以我对殷恪的了解，他向来压抑自己的喜好，只会去做他认为正确的事。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他爱吃什么，爱好什么颜色，我一概不知，这样一个人，他在心里再喜爱你，也会清楚你并不合适。”姜逸摸了把姜萤萤的脑袋，“可是我想错了啊，殷恪为了娶你做了万全的准备，连咱们爹都叹为观止。”
“我怎么不合适了，我对他那么好，”姜萤萤抱着膝盖，“如果他能对我多几分信任和坦诚，我也是会很听话的。”
姜萤萤边喝酒边想，夫君生辰这样的大事，她这个夫人竟然不在，日后不知道要被指责多久，她也不是怕被骂，就是有些内疚，觉得自己挺混账的，但要她向殷恪低头，不如直接不过了……一团乱麻，还是喝酒吧。
还好有二哥陪着她，二哥也有些郁郁寡欢，兄妹俩沉默地喝酒。
深夜，姜萤萤被姜逸叫起来，搭着他的手跳下围墙，冷风一吹清醒了许多，却听说殷恪在姜府门前站着，谁劝都不听，许多要走的宾客留下来围观。
“你怎么在这儿站着？”
殷恪满脸醉红，眼中满是平日里看不到的痴气，姜萤萤几乎一见到就心疼，“快回去吧，这么多人看着呢，我倒是没关系，殷大人的脸还要不要了。”
殷恪俯身抱她，姜萤萤拍他的背，“有什么话咱们私底下说，好不好？”他只是抱着她，不说话也不动。
松烟在一旁说：“夫人，咱们公子今日喝多了，方才头疼呕吐，连醒酒茶都吐了出来，看见夫人的扇子，硬是要来找夫人。”
姜萤萤见她爹也在人群中，一脸不悦，她很怕老爹冷脸，一定得哄好殷恪。她暗自磨牙，殷恪应该是故意的，当众给她难堪，逼她答应回殷家，真是好算盘。
她勾住殷恪的手：“对不起，夫君，我今日风寒不适，睡了一整天，竟然错过了你的生辰宴，真是太不应该了。”
他们面对面，互相能闻到对方的酒汽。殷恪摇头，用手掌贴了贴她的脸，“夫人生病了，我竟全然不知，实在该死，夫人不会怪我吧？”
姜萤萤深深呼吸，她今天绝对不能回殷家，把殷恪的手拉过来，“我还得再喝一副药呢，夫君，你跟我来。”她往姜家走，原想着殷恪还要和她掰扯一会儿，或是要费许多力气才能拉动他，谁知他像个软绵绵的大型玩偶，没半点犹豫，跟着她迈开脚步。
见她把殷恪拐回姜府，围观的人们自觉无戏可看，陆续离去。
走到小路上，姜萤萤甩不掉殷恪的手，想到又被他算计了一次，心中越发不畅快，脚步越来越急。
“你先放开我。”她的手都被掐痛了，“唔……”
下一瞬被殷恪勾住脖子，拐进假山后。
姜萤萤发现自己光顾着生气，没发现殷恪的情绪也很激动，眼尾红得触目惊心，漂亮极了，比平常那副仙子模样多了许多人气。难道说，他不只是在做戏？
“你……”
殷恪掐住她的下巴，五指收紧，在她的面颊上摩挲，似狐狸盯上柔弱的兔子，“我说过我没你想的那么好，是你说爱我，非要来我身边，如今玩腻了，想走，怕是不能如愿了。”
是她在寺庙里向他表白，主动亲了他那天晚上，他说过的话。
月色映在他酡红的脸上，姜萤萤背靠假山，兴奋得双腿直颤，这就是她想要的，殷恪为了她生气，展现真实的喜怒，撕掉对着旁人那张虚伪的面皮。
她继续刺激他：“我就是这样的，你第一天认识我啊，我说那话的时候，也没想到，做的夫人这样无趣，我现在后悔了不可以吗？”
“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殷恪重重揉摁姜萤萤的唇瓣，不明白这张嘴怎么能说出那样无情的话，“小骗子。”按住她的肩头迫使她转身。
姜萤萤双手扒住嶙峋的石壁，勉强不摔倒，下一瞬亵裤直接被扒了，下面凉飕飕的，“啊——”叫骂声在嘴边变成痛苦的惊叫。
“你有病啊，很痛！”她反手打他，纹丝不动。
她死死咬着嘴唇，黑灯瞎火的，很怕有家丁从外面经过，殷恪一定是疯了，平常他会温柔地做很多前戏，她稍有不适，就会停下，他从来没让她这么痛苦过。
但她也疯了，最初的那阵痛苦过去，她竟从这粗暴的动作里感到愉悦。
没错，就是这样，掐她的脖子，捂她的嘴，可以再重些……
外头有人在说话，是两个丫鬟经过，姜萤萤的衣裙都堆在腰上，一阵手臂脱力险些摔出假山，殷恪把她捞回来，以亲吻堵住她的惊呼。
夜深人静，殷恪把半死的姜萤萤横抱起来，回到她的房间。少女的闺房处处充满绮思，进门处有风铃轻响，耳房里的槐叶见了两人，特别是姜萤萤衣冠不整的样子，耳根都红了，急忙退出去。
窗外晨光熹微，姜萤萤跪在木椅上，窗沿的石头并不平整，撑得手臂刺痛，跪得膝盖也痛，满背都是冷汗。殷恪拽住她的头发不让她往前蹿：“说你爱我，就放了你。”
“我爱你。”姜萤萤不假思索。
“假的。”
姜萤萤在心里骂人，她被折腾了一晚上，要是不爱他，早就把他踹出去了。
“你说啊！”殷恪在她脸颊上咬了一口，“谁爱谁？”
“姜萤萤爱殷恪！永远爱殷恪，只爱殷恪！”
“说你永远不会离开我。”
“我永远……我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哎呀！”姜萤萤几乎被抛到空中，换了个姿势，整个人被殷恪搂在怀里，就像他的私有物。
她很快说不出话，也无法思考，脑子一片空白，过了许久，她半眯着眼睛看他清理，卷着衣袖，将湿透的帕子扔开，她斜倚着如云的长发，忽然勾唇发笑。
她是想要殷恪发泄一下没错，她怕他这样压抑自己，迟早会整个疯掉。但他这个疯癫的程度实在是超乎她的想象。
他坐在床边，长睫倦倦，一夜没睡，铁打的人也显出了几分疲惫，替她上了药，知道自己昨夜有多过分，又有些内疚。
“对不起，萤萤，昨夜是我不好。”
他对自己的内心深处强烈的欲念，一度非常自卑，年少时甚至认为只有切了那过于贪婪尘柄，他才是一个清清白白的人。把欲望全都暴露在她面前非常让他忐忑。
姜萤萤抬起酸软的手臂，向他扬了扬手。
殷恪倚靠过来，和她脸贴着脸，墨发不分你我地融在一处，姜萤萤侧身，搂过他的脖子献上柔情的吻。
“你没有不好，我好喜欢，以后也要这样对我好不好？若是你能一直这样，我就什么都听你的，我每日待在家里，再也不出去玩儿，也不见任何人。”
殷恪握住她的下巴，目光变冰冷。
“你只喜欢这个，不喜欢我，小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