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之间
褚凛所说的戏，就是让蓬妈安排几个小弟化好创伤妆跪在包厢门前。
随着夜场劲曲的开响，褚凛带着小司机入场。
她给小司机安排了一副墨镜和大金链子，看起来足够吊儿郎当。
摇动不止的炫光下，褚凛一身红皮衣配紧身牛仔，披散下来的大波浪自然垂落在胸前。此时，她的眉间少了那份本有的柔和，替换上的是戏虐的兴致。
褚凛走向前，想演练演练，便看准那人大腿肉多的地方踢下去，“艹你爹，你怎么办事的？是不是想滚人？”
对方不知是脑袋缺根筋还是不习惯那声“艹你爹”，给的反应有够愚蠢。
小司机果然被褚凛临时教育得很好，一手一巴掌下去，“什么态度？我凛姐喊话不应？”
跪着的小厮连忙低声求饶，嘴里不断用泰语喊着“凛姐饶命”。
褚凛撇撇嘴，中二得有点演不下去。
索性，她叉着腰无视，让其余的几人自导自演。
吴财是在他们准备开始搓起麻将时到来的。
褚凛眼尖，先行发现，转头朝角落里的几个人吹了声口哨，抬手将准备好的道具直直砸在小a的头上，“人跟丢了也好意思回来见我？”
她切换了另一道尖锐的声线，只为吸引众人目光。
接下来就是小司机和几位小厮的巅峰对决，褚凛只管吸烟观赏。
吴财比想象中来得要早，他先是听到躁动，而后注意到红衣。
在机上反复阅读文档不是白费的，吴财对穿红衣的女人没有抵抗力。
更何况是窈窕的身姿。
“刘小姐？”
褚凛一脸傲慢地瞟过去，手指跟着烟雾摆动，“吴老板？”
吴财露出一丝好奇，“你这是？”
小司机见褚凛的眼神，将跪着的人都拉起，向后退。
“吴老板见笑，和伙计小打小闹呢。”
先来一招以退为进。
“刘小姐说笑呢，蓬妈的场子哪有小打小闹，”吴财回忆着刚刚在远处听到的对话，试探，“这是手下人办事不利？”
小司机的脚跟轻轻点在小a的背上，他立马爬向前，对着褚凛一通哀求，“凛姐，我知道他们交易的…”
“闭嘴！没规矩！”
褚凛没让他说完，便下令呵斥。
随后她立马摆出一脸被人戳破窘事的神态，望向吴财，“不好意思吴总，我还有点私事要处理，您尽管消费，让蓬妈签我的单。”
吴财意识到，能签单证明褚凛来这场子的次数不少，可为什么没见过？
褚凛像是看穿他的心思，“吴老板常来玩吗？”
“哈哈哈，偶尔。”
“那是晚辈我荒淫无度了。”
吴财再度大笑，“年轻人难免，不过像刘小姐这样玩双面身份的，少之又少。”
白纸上的珠宝女王，黑党里的蛇蝎美人。
褚凛似是刻薄的语气，“子承父业，事半功倍。”
吴财等的，就是一句板上钉钉的话。
“刘小姐，我记得上次您和我谈过，关于钦城天地有意向重操旧业？”
褚凛选择默不作声，视线环绕了周围一圈，对方懂了。
吴财向身后的助手抛了个手势，请褚凛进包间。
按照吴财以往的规矩，蓬妈早就在屋内安排好了莺莺燕燕，这次也不例外。
Linda看见褚凛走进来后，没什么反应，像是早就猜到般。
一男一女谈生意，场子根本热不起来，褚凛开口问吴老板会不会唱歌，见他□□四请的蔫巴样，褚凛将话筒递给小司机，让他和自己情歌对唱《明明白白我的心》。
这曲子不是突击，它在泰国有一席之地的。
待曲调准备进入高潮部分，Linda主动拉起吴财那双肥腻的手，顺势着将屁股挪到更靠近他的位置，露出那抹红蕾丝。
见对方急红了眼，褚凛摁下原唱键，“吴老板，先别开荤啊，咱们的正经事儿呢？”
Linda持续挑逗着男人，但分寸感很强，为的就是加速谈判的进度。
“小刘啊，”称呼一出，褚凛明白他准备拿长辈身份压制，“现在的市场和你爸二十年前发家截然不同，稀有资源早早就被瓜分干净，水涨船高的道理，你要懂。”
褚凛点头。
吴财对着Linda揭了两把油，“你爸现在两袖清风，放着好好的正经钱不赚，还跑来趟这浑水？”
他问到关键点上了，只要对方的回答足够有力，吴财没理由不合作。
“吴老板可以选择不相信我，可我是我爸的独生子啊，不管他愿不愿肯不肯，只要是我想的，都能做。”
褚凛有点嬉皮，但句句诛心靠谱，钦城天地除了刘钦房最大的无疑就是眼前的这位大小姐。况且他们这种量级的公司，对于不明不白的资金来源，暗地里都有自己一套洗/钱标准，不是他该操心的。
“市场价打八折，小刘我够意思吧？”
多少钱褚凛最无所谓，但过于爽快不就露馅了，“刚刚你看到的那厮，是我派去探别家口风的，您猜怎么着？内陆查得紧，他的货出不掉，别说市场价八折，六折的赔本买卖他都愿意。”
好歹是个老江湖，吴财不信张口就来的故事。
他故意不理，扭头勾了勾Linda的下巴，用力咬下。
一直靠谱行事的小司机看到这一幕，突然忍不住想向前，亏得包间里环境昏暗褚凛手脚快，不然戏台就垮了。
褚凛暗示了小司机一眼，让他稍安勿躁，内心嘀咕自己居然没料到这两人的私情，那她成什么人了！？
褚凛内心的愧疚感来得非常不是时候，她当机立断，伸手拿起一杯酒弄出动静，“吴老板，您是觉得我没诚意？”
没等他回话，褚凛自觉饮下满满一杯，那里头可是55°的威士忌。
吴财看着来了劲儿，看女人喝酒和灌女人酒，全世界恶男的统一癖好。
果然，吴财没有丝毫犹豫地松开了搭在Linda肩上的手，戏弄的眼神瞬间甩向右侧，“刘小姐把眼前的这排喝光，五折也不是问题。”
褚凛正愁着怎么坑他个六位数，“吴老板咱们来玩个游戏？”她招呼了一下小司机，“叫蓬妈再开两瓶格兰菲迪。”
“诶！”
男人总归是面子最大，“小东，你去开单，三瓶！可不能让刘小姐破费。”
语落，吴财身子前倾，食指指向褚凛，“玩游戏？我喜欢。”
小司机钻空到Linda和吴财的中间，摆杯倒酒，低语，“衣服拉一下。”
Linda笑笑，夺过他手上的正在夹冰块的镊子，“滚，别败事。”
“你…”
Linda插嘴警告，“再给我谈一句情爱，这辈子别想见到我，”她的余光瞄到褚凛因为酒精上头，水汪汪的眼眸，“刘小姐替你我解了围你不知道？还待在这干嘛？”
Linda放了块冰在嘴里，用后牙碾碎后起身坐到吴财身边，用冰凉的嘴唇刺激他的耳垂。让吴财分点心，才不会导致褚凛的处境太过消极。
没想到吴财来真的，一门心思全扑在褚凛身上，“刘小姐，咱们要不要先清场？毕竟，咱们这单生意的内容，越少人知道越好。”
有刘钦房架在上面，褚凛不怕吴财也不相信他真的会动什么邪念，所以才胆大妄为的引狼入室。
可当下，褚凛甚至有点不敢对上吴财的色眼。
她还没舒缓好情绪，包间的门被人无情踹开，小司机等一众人被压着出去，没来得及出一声。
褚凛看着吴财一脸淡定的模样，就知道是出自他手，没有第三方介入也算是件苦中作乐的事儿。
“吴老板，这样没意思了吧？”
吴财的手臂慢悠悠地擦过褚凛的胸前，举起印有她唇色的杯子，眯着眼仰头观赏。
褚凛忍受不住，起身准备告辞的同时，吴财压住了她的大腿，上下摩挲，“刘小姐，咱们还没拟合同呢，着急去哪？”
巴掌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吴财的左脸，红润的面色上又多了一丝血痕。
“我艹你…”
“吴老板。”
门外传来两下敲门声，不俗的白衬衫映入褚凛的眼帘。
吴财想要实施暴力的手滞留在空中，认出面前的男人，收敛了两分。
“齐特助？”
名叫齐特助的人规规矩矩地鞠躬，“久别，吴老板。”
吴财好似很尊重这人，开始整理着自己褶皱了的西服外套，“是蒙老板也在场子里玩吗？”
齐特助没有正面回应，转头看向在角落里的褚凛，“我来接褚小姐。”
“褚小姐？”
事到如今，她也无可隐瞒，本来刘姓就只是为了在商场上横行霸道。
吴财丝毫不敢反抗这位穿白衬衫极好看的男人，这让褚凛更好奇那位蒙老板是何方神圣。
“褚小姐，走吧。”
在场的两位都注意着褚凛，经过中场休息的调整，她已经将那把瑞士小刀藏好，优哉游哉地喝水解酒。
“谁是蒙老板？我跟你走会死吗？”
吴财倒吸气，齐特助能忍得了这口气？
“我只是在执行任务，褚小姐的命并不掌握在我手里。”
“那我和在这等死有什么区别？”
齐特助的耳机里传来蒙卅的一阵闷笑，“告诉她，死不了。”
随着夜场劲曲的开响，褚凛带着小司机入场。
她给小司机安排了一副墨镜和大金链子，看起来足够吊儿郎当。
摇动不止的炫光下，褚凛一身红皮衣配紧身牛仔，披散下来的大波浪自然垂落在胸前。此时，她的眉间少了那份本有的柔和，替换上的是戏虐的兴致。
褚凛走向前，想演练演练，便看准那人大腿肉多的地方踢下去，“艹你爹，你怎么办事的？是不是想滚人？”
对方不知是脑袋缺根筋还是不习惯那声“艹你爹”，给的反应有够愚蠢。
小司机果然被褚凛临时教育得很好，一手一巴掌下去，“什么态度？我凛姐喊话不应？”
跪着的小厮连忙低声求饶，嘴里不断用泰语喊着“凛姐饶命”。
褚凛撇撇嘴，中二得有点演不下去。
索性，她叉着腰无视，让其余的几人自导自演。
吴财是在他们准备开始搓起麻将时到来的。
褚凛眼尖，先行发现，转头朝角落里的几个人吹了声口哨，抬手将准备好的道具直直砸在小a的头上，“人跟丢了也好意思回来见我？”
她切换了另一道尖锐的声线，只为吸引众人目光。
接下来就是小司机和几位小厮的巅峰对决，褚凛只管吸烟观赏。
吴财比想象中来得要早，他先是听到躁动，而后注意到红衣。
在机上反复阅读文档不是白费的，吴财对穿红衣的女人没有抵抗力。
更何况是窈窕的身姿。
“刘小姐？”
褚凛一脸傲慢地瞟过去，手指跟着烟雾摆动，“吴老板？”
吴财露出一丝好奇，“你这是？”
小司机见褚凛的眼神，将跪着的人都拉起，向后退。
“吴老板见笑，和伙计小打小闹呢。”
先来一招以退为进。
“刘小姐说笑呢，蓬妈的场子哪有小打小闹，”吴财回忆着刚刚在远处听到的对话，试探，“这是手下人办事不利？”
小司机的脚跟轻轻点在小a的背上，他立马爬向前，对着褚凛一通哀求，“凛姐，我知道他们交易的…”
“闭嘴！没规矩！”
褚凛没让他说完，便下令呵斥。
随后她立马摆出一脸被人戳破窘事的神态，望向吴财，“不好意思吴总，我还有点私事要处理，您尽管消费，让蓬妈签我的单。”
吴财意识到，能签单证明褚凛来这场子的次数不少，可为什么没见过？
褚凛像是看穿他的心思，“吴老板常来玩吗？”
“哈哈哈，偶尔。”
“那是晚辈我荒淫无度了。”
吴财再度大笑，“年轻人难免，不过像刘小姐这样玩双面身份的，少之又少。”
白纸上的珠宝女王，黑党里的蛇蝎美人。
褚凛似是刻薄的语气，“子承父业，事半功倍。”
吴财等的，就是一句板上钉钉的话。
“刘小姐，我记得上次您和我谈过，关于钦城天地有意向重操旧业？”
褚凛选择默不作声，视线环绕了周围一圈，对方懂了。
吴财向身后的助手抛了个手势，请褚凛进包间。
按照吴财以往的规矩，蓬妈早就在屋内安排好了莺莺燕燕，这次也不例外。
Linda看见褚凛走进来后，没什么反应，像是早就猜到般。
一男一女谈生意，场子根本热不起来，褚凛开口问吴老板会不会唱歌，见他□□四请的蔫巴样，褚凛将话筒递给小司机，让他和自己情歌对唱《明明白白我的心》。
这曲子不是突击，它在泰国有一席之地的。
待曲调准备进入高潮部分，Linda主动拉起吴财那双肥腻的手，顺势着将屁股挪到更靠近他的位置，露出那抹红蕾丝。
见对方急红了眼，褚凛摁下原唱键，“吴老板，先别开荤啊，咱们的正经事儿呢？”
Linda持续挑逗着男人，但分寸感很强，为的就是加速谈判的进度。
“小刘啊，”称呼一出，褚凛明白他准备拿长辈身份压制，“现在的市场和你爸二十年前发家截然不同，稀有资源早早就被瓜分干净，水涨船高的道理，你要懂。”
褚凛点头。
吴财对着Linda揭了两把油，“你爸现在两袖清风，放着好好的正经钱不赚，还跑来趟这浑水？”
他问到关键点上了，只要对方的回答足够有力，吴财没理由不合作。
“吴老板可以选择不相信我，可我是我爸的独生子啊，不管他愿不愿肯不肯，只要是我想的，都能做。”
褚凛有点嬉皮，但句句诛心靠谱，钦城天地除了刘钦房最大的无疑就是眼前的这位大小姐。况且他们这种量级的公司，对于不明不白的资金来源，暗地里都有自己一套洗/钱标准，不是他该操心的。
“市场价打八折，小刘我够意思吧？”
多少钱褚凛最无所谓，但过于爽快不就露馅了，“刚刚你看到的那厮，是我派去探别家口风的，您猜怎么着？内陆查得紧，他的货出不掉，别说市场价八折，六折的赔本买卖他都愿意。”
好歹是个老江湖，吴财不信张口就来的故事。
他故意不理，扭头勾了勾Linda的下巴，用力咬下。
一直靠谱行事的小司机看到这一幕，突然忍不住想向前，亏得包间里环境昏暗褚凛手脚快，不然戏台就垮了。
褚凛暗示了小司机一眼，让他稍安勿躁，内心嘀咕自己居然没料到这两人的私情，那她成什么人了！？
褚凛内心的愧疚感来得非常不是时候，她当机立断，伸手拿起一杯酒弄出动静，“吴老板，您是觉得我没诚意？”
没等他回话，褚凛自觉饮下满满一杯，那里头可是55°的威士忌。
吴财看着来了劲儿，看女人喝酒和灌女人酒，全世界恶男的统一癖好。
果然，吴财没有丝毫犹豫地松开了搭在Linda肩上的手，戏弄的眼神瞬间甩向右侧，“刘小姐把眼前的这排喝光，五折也不是问题。”
褚凛正愁着怎么坑他个六位数，“吴老板咱们来玩个游戏？”她招呼了一下小司机，“叫蓬妈再开两瓶格兰菲迪。”
“诶！”
男人总归是面子最大，“小东，你去开单，三瓶！可不能让刘小姐破费。”
语落，吴财身子前倾，食指指向褚凛，“玩游戏？我喜欢。”
小司机钻空到Linda和吴财的中间，摆杯倒酒，低语，“衣服拉一下。”
Linda笑笑，夺过他手上的正在夹冰块的镊子，“滚，别败事。”
“你…”
Linda插嘴警告，“再给我谈一句情爱，这辈子别想见到我，”她的余光瞄到褚凛因为酒精上头，水汪汪的眼眸，“刘小姐替你我解了围你不知道？还待在这干嘛？”
Linda放了块冰在嘴里，用后牙碾碎后起身坐到吴财身边，用冰凉的嘴唇刺激他的耳垂。让吴财分点心，才不会导致褚凛的处境太过消极。
没想到吴财来真的，一门心思全扑在褚凛身上，“刘小姐，咱们要不要先清场？毕竟，咱们这单生意的内容，越少人知道越好。”
有刘钦房架在上面，褚凛不怕吴财也不相信他真的会动什么邪念，所以才胆大妄为的引狼入室。
可当下，褚凛甚至有点不敢对上吴财的色眼。
她还没舒缓好情绪，包间的门被人无情踹开，小司机等一众人被压着出去，没来得及出一声。
褚凛看着吴财一脸淡定的模样，就知道是出自他手，没有第三方介入也算是件苦中作乐的事儿。
“吴老板，这样没意思了吧？”
吴财的手臂慢悠悠地擦过褚凛的胸前，举起印有她唇色的杯子，眯着眼仰头观赏。
褚凛忍受不住，起身准备告辞的同时，吴财压住了她的大腿，上下摩挲，“刘小姐，咱们还没拟合同呢，着急去哪？”
巴掌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吴财的左脸，红润的面色上又多了一丝血痕。
“我艹你…”
“吴老板。”
门外传来两下敲门声，不俗的白衬衫映入褚凛的眼帘。
吴财想要实施暴力的手滞留在空中，认出面前的男人，收敛了两分。
“齐特助？”
名叫齐特助的人规规矩矩地鞠躬，“久别，吴老板。”
吴财好似很尊重这人，开始整理着自己褶皱了的西服外套，“是蒙老板也在场子里玩吗？”
齐特助没有正面回应，转头看向在角落里的褚凛，“我来接褚小姐。”
“褚小姐？”
事到如今，她也无可隐瞒，本来刘姓就只是为了在商场上横行霸道。
吴财丝毫不敢反抗这位穿白衬衫极好看的男人，这让褚凛更好奇那位蒙老板是何方神圣。
“褚小姐，走吧。”
在场的两位都注意着褚凛，经过中场休息的调整，她已经将那把瑞士小刀藏好，优哉游哉地喝水解酒。
“谁是蒙老板？我跟你走会死吗？”
吴财倒吸气，齐特助能忍得了这口气？
“我只是在执行任务，褚小姐的命并不掌握在我手里。”
“那我和在这等死有什么区别？”
齐特助的耳机里传来蒙卅的一阵闷笑，“告诉她，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