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红酒绿
2018年的泰国，是数千万人心中的旅游胜地。
一月底二月初是泰国的凉季，但也依旧闷热。
褚凛走进厕所，把衣服脱得只剩下吊带内衣后，才重新把那件花里胡哨的外套披上。她头上顶着牛仔材质的鸭舌帽，嘴里叼着一根葡萄味的棒棒糖，俨然成为另一副模样。
海关人员对着褚凛的证件照看了一分钟，从表弟到堂妹都问了一遍，才怯生生地放她入境。
褚凛在一众鱼龙混杂中察觉到了一个人，他不像旁人那样吆喝或者举着接机牌子看手机，而是敏捷地扫视，探查。
周光昃果然说到做到，那人的体格看起来，确实有可能把她捆了丢回家。
褚凛特意绕了路从他身边经过，随后把手机放到耳边，用刚刚临时抱佛脚的泰语假意在打电话。
男人稍微被这蹩脚的口音吸引了一下，扭头发现一个与信息差异巨大的背影，便不再多疑。
褚凛神清气爽，当刚刚的插曲是在热身。
她招呼了一辆taxi，举着手机给司机看目的地。
司机向后看了褚凛一眼，阴影下的肌肤如凝脂，没有任何浮夸的颜色，面容弧度舒畅清雅，实在不像是要去这种地方的人。
司机打开翻译软件，输入：这地方是红灯区，你确定？
褚凛颔首，示意他开车。
土著司机的年龄很小，看起来像是刚能拿驾驶证，他挺含蓄的，褚凛注意到他多次想开口，最终都没出声。
“你进过红灯区吗？”
小司机听到手机里传来的泰语，愣了愣，耳尖顿时通红。
他干脆打开实时翻译器，有点羞涩地道，“你去的红灯区只有富人能进，我没钱。”
“来这儿的中国富人多吗？”
“很多，来度假或者做生意。”
“你有途径认识他们吗？”
听到这，小司机的意味不明又多了一层，“你想做什么？”
“你给我介绍个懂行情的人，我加钱。”
褚凛眼前的这个人，虽然性格内敛老实巴交，但不妨碍这个年纪自带的交友属性。而且，她一上车就看见驾驶位上有串吊牌，品质极好的古董佛牌，这可是首富级别才能用得起的。
不然褚凛也不会选择套他的话。
褚凛觉得自己的运气倍儿好了点，内心反倒有点慌张。
75泰铢的原价，褚凛给小司机塞了1000。
她向来出手大方。
PPh地域，泰国最大的富人区，也是警署最不敢惹上的地盘。
表面上它的治安出了其的好，但背地里的水深火热，恐怕只有受害者和受益者清楚。
凌晨时分，褚凛穿过一条静寂的小路后，一派灯红酒绿渐渐浮现在她的眼前。
起先，左右两侧都是一些小吃或者杂货门店，大约步行五分钟过后，各式各样的小酒馆开始分布，越往内噪音越大。
褚凛壮着胆子继续往下走，她发现这条小路居然有尽头，且硬生生地被一堵高墙截住，石头墙上的涂鸦不用翻译，也知道是些污言秽语黄色画物。
褚凛还在盘算着如何找点线索，一声媚笑划破周遭的震耳欲聋。
原来沿着墙角处还有条与之垂直的小道，幽暗里头，女人们争奇斗艳。
笑声的主人将那双妩媚的眼睛放到了褚凛的身上，停留三秒后，“找人？还是找工作？”
是个中国女人。
褚凛向前走了几步，“招兼职吗？”
女人嗤笑不止，“长得标致点就能那么狂了？蓬妈是傻子吗？还没赚点酒钱你就跟男人跑了怎么办？”
一语戳破这行的苦楚，长得美会勾人，那也等赚够钱了再给我滚，除非你真有能耐叫金主重金赎身。
褚凛抢了对方的烟夹着吸入口中，随后，白雾从她鼻子里缓缓飘出，“蓬妈在里面吗？”
这一举动有点出乎女人的意料，褚凛居然不嫌弃自己，她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情绪，“中国人是吧？蓬妈只有早些时候在场。”
褚凛忍俊不禁，花花场子里的女人难得可爱，给自己找台阶下的借口都那么脱俗。
“给，我的同胞，”褚凛塞了一包烟给她。
女人自然接过，恢复了之前的作态，“还想问什么？”
“吴财认识吗？”
“肥头大耳那个？”
褚凛看了眼，表示肯定。
“他啊，你闻着味儿来的吧？”
没等到重点，拐角处传来了一阵轰动，为首的男人一身西服，容貌普通偏上等，但气质却一等一的出众，颇有早期港片里的轮廓。
他的后头跟着四五个小弟，有说有笑，狗仗人势般的嚣张。
女人来不及和褚凛打招呼，一手将上衣拉低，另一手空闲出来整理头发，逢迎阿谀。
褚凛躲到阴影里去，尽量不被人发现，她摸着这栋建筑附近的构造和环境，磕磕绊绊地找着了后门。
褚凛本来还纳闷着，老鼠都嫌弃的地方小司机为什么说这是高消费，原来真的暗藏玄机。
它不同于直给的金碧辉煌，明显是找专人设计过的。
室内的装修偏欧式，黑白灰为主，唯一和娱乐行业沾点边的，估计就是褚凛面前琳琅满目的酒。
她自知傻站在这儿会被赶走，下了狠心往卫生间里躲。
褚凛靠在洗手池旁玩贪吃蛇，从凌晨三点到五点，她打破了朋友圈里的记录。
略过99＋的微信消息栏后，她将电话卡抽出一张放进口袋，闭目养神。
“还真是你。”
褚凛等的人终于推门而入。
“场里的人说有个眼生的姑娘一直待在卫生间，要不是我拦下，你估计早被撵走。”
褚凛打了个哈欠活动肩骨，伸手打开水龙头往脸上泼水，末了，眼神瞟向女人，“酣畅淋漓？”
女人摇摇头，擦掉口红抹上唇膏，“你太高看我们，站外边的，只够服务那些小鬼，老板的寒毛碰都碰不上一根。”
褚凛岔开话题，“你叫什么？”
“Linda，土吧？”
“不土，它除了美丽还有温柔的意思，很符合你。”
Linda合上唇膏盖子，望向镜子里头的她，含笑。
刚刚黑老大是有注意到褚凛的，眼神在她身上停留了不止五秒，这意思过于彰彰。就在后头的地痞想把褚凛拉出来时，Linda先行一步缠上地痞撒娇耍赖，褚凛才得以脱身。
“在你身上我闻到了高级香水的味道，你夹烟时的手没有一丝皱纹，还有这发质，”Linda摸上褚凛的发尾，“下了不少功夫吧。”
“这些，哪样不需要大价钱？千金大小姐会忍受得了身体的屈辱？”
褚凛转身，直面她，“你想离开吗？”
“不想，”Linda回答得很干脆，“所以别妄想用这个条件让我做事。”
“那就是要钱？”
“闺阁里的小姐说话都那么难听的？”
“中用就好。”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
“刘凛。”
Linda看着褚凛眼周的乌黑，想着等了一晚也算是有诚意，她轻敲了下大理石桌，“明天晚上，吴财会来玩儿，每个月固定的。”
褚凛拿出包里的补水喷雾呲了一圈，醒神，“谢啦，我们还会再见~”
“别见！见你没好事！”
褚凛哈哈笑出声。
·
W酒店里，褚凛刚换好睡衣，准备找条新闻口播入眠，酒店的座机突然响起。
“褚小姐您好，有位贵宾吩咐送来碗银耳羹，我的同事在您门口，可以帮忙开个门吗？”
褚凛毫不留情，“我姓刘，你们搞错了。”
对面那头显然是有所准备，“周光昃先生嘱咐我们，您是他特别重要的朋友，如果您暂时有事挪不开身，我们就先放在门口。”
褚凛啪的一声，挂断。
自从指派的人跟丢了以后，周光昃就让他们去盯吴财。
既然她的目标是吴财，那就铁定能找到褚凛。结果好了，这小家伙自投罗网。
万豪集团中国区，贺家掌握着大股份。PPh区域奢华的酒店就这几家，还都是万豪旗下的，查个褚凛不难。
褚凛没鸟，戴上耳机去见周公。
这一觉没办法睡多久，因为回来的路上褚凛连日出都看了。
她打电话叫了一份早餐，并吩咐客房人员把那碗凉掉的银耳羹清理了。
褚凛喝着牛奶打转着手上的纸片，上面有着小司机的联系电话。
“喂，是我。”
“猜到你会打给我。”
“晚上有空吗？来和我做件事？”
…
午后，褚凛顺着昨天摸清楚的路线，敲响了蓬妈办公室的大门。
这个时间点无非就是来对账或者来讨活的小姐，蓬妈没多想就喊着让人进。
蓬妈抬头，看见一副陌生的面孔，神色有点慌乱，“你是？”
“不好意思我不会泰语，英文？”
“中国人？”
褚凛拉开蓬妈对面的木制椅，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生意人。”
蓬妈看见漂亮姑娘，就没理由地有眼缘，“我会点英文，中午也会点。”
“今晚帮我安排出戏，我让你的老东家吴财给你贡献这个数。”
蓬妈看见褚凛比划出的手势，些许吃惊，她不是没见过钱，这场子里多得是挥金如土的主，不过吴财，是个抠门的。
蓬妈收起账单，放进抽屉，“怎么保证？”
褚凛撩起头发，魅惑一笑，“失败了，我就把自己赔给您，任您指挥。”
这一套动作下来，确实连女人都招架不住，更何况是挑选女人如逛商场的妈妈桑。
效果达到后，褚凛乘胜追击，“我看你们家的Linda不错，晚上叫她上吴财的台。”
“随意。”
“事成，给她15%的奖金。”
狮子大开口，褚凛刚刚答应的数额有小六位数，15%够提个奢侈包了。
蓬妈稍有警惕，“你和Linda很熟？”
“不熟，路过的眼缘。”
“那刘小姐还真是慧眼识珠。”
一月底二月初是泰国的凉季，但也依旧闷热。
褚凛走进厕所，把衣服脱得只剩下吊带内衣后，才重新把那件花里胡哨的外套披上。她头上顶着牛仔材质的鸭舌帽，嘴里叼着一根葡萄味的棒棒糖，俨然成为另一副模样。
海关人员对着褚凛的证件照看了一分钟，从表弟到堂妹都问了一遍，才怯生生地放她入境。
褚凛在一众鱼龙混杂中察觉到了一个人，他不像旁人那样吆喝或者举着接机牌子看手机，而是敏捷地扫视，探查。
周光昃果然说到做到，那人的体格看起来，确实有可能把她捆了丢回家。
褚凛特意绕了路从他身边经过，随后把手机放到耳边，用刚刚临时抱佛脚的泰语假意在打电话。
男人稍微被这蹩脚的口音吸引了一下，扭头发现一个与信息差异巨大的背影，便不再多疑。
褚凛神清气爽，当刚刚的插曲是在热身。
她招呼了一辆taxi，举着手机给司机看目的地。
司机向后看了褚凛一眼，阴影下的肌肤如凝脂，没有任何浮夸的颜色，面容弧度舒畅清雅，实在不像是要去这种地方的人。
司机打开翻译软件，输入：这地方是红灯区，你确定？
褚凛颔首，示意他开车。
土著司机的年龄很小，看起来像是刚能拿驾驶证，他挺含蓄的，褚凛注意到他多次想开口，最终都没出声。
“你进过红灯区吗？”
小司机听到手机里传来的泰语，愣了愣，耳尖顿时通红。
他干脆打开实时翻译器，有点羞涩地道，“你去的红灯区只有富人能进，我没钱。”
“来这儿的中国富人多吗？”
“很多，来度假或者做生意。”
“你有途径认识他们吗？”
听到这，小司机的意味不明又多了一层，“你想做什么？”
“你给我介绍个懂行情的人，我加钱。”
褚凛眼前的这个人，虽然性格内敛老实巴交，但不妨碍这个年纪自带的交友属性。而且，她一上车就看见驾驶位上有串吊牌，品质极好的古董佛牌，这可是首富级别才能用得起的。
不然褚凛也不会选择套他的话。
褚凛觉得自己的运气倍儿好了点，内心反倒有点慌张。
75泰铢的原价，褚凛给小司机塞了1000。
她向来出手大方。
PPh地域，泰国最大的富人区，也是警署最不敢惹上的地盘。
表面上它的治安出了其的好，但背地里的水深火热，恐怕只有受害者和受益者清楚。
凌晨时分，褚凛穿过一条静寂的小路后，一派灯红酒绿渐渐浮现在她的眼前。
起先，左右两侧都是一些小吃或者杂货门店，大约步行五分钟过后，各式各样的小酒馆开始分布，越往内噪音越大。
褚凛壮着胆子继续往下走，她发现这条小路居然有尽头，且硬生生地被一堵高墙截住，石头墙上的涂鸦不用翻译，也知道是些污言秽语黄色画物。
褚凛还在盘算着如何找点线索，一声媚笑划破周遭的震耳欲聋。
原来沿着墙角处还有条与之垂直的小道，幽暗里头，女人们争奇斗艳。
笑声的主人将那双妩媚的眼睛放到了褚凛的身上，停留三秒后，“找人？还是找工作？”
是个中国女人。
褚凛向前走了几步，“招兼职吗？”
女人嗤笑不止，“长得标致点就能那么狂了？蓬妈是傻子吗？还没赚点酒钱你就跟男人跑了怎么办？”
一语戳破这行的苦楚，长得美会勾人，那也等赚够钱了再给我滚，除非你真有能耐叫金主重金赎身。
褚凛抢了对方的烟夹着吸入口中，随后，白雾从她鼻子里缓缓飘出，“蓬妈在里面吗？”
这一举动有点出乎女人的意料，褚凛居然不嫌弃自己，她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情绪，“中国人是吧？蓬妈只有早些时候在场。”
褚凛忍俊不禁，花花场子里的女人难得可爱，给自己找台阶下的借口都那么脱俗。
“给，我的同胞，”褚凛塞了一包烟给她。
女人自然接过，恢复了之前的作态，“还想问什么？”
“吴财认识吗？”
“肥头大耳那个？”
褚凛看了眼，表示肯定。
“他啊，你闻着味儿来的吧？”
没等到重点，拐角处传来了一阵轰动，为首的男人一身西服，容貌普通偏上等，但气质却一等一的出众，颇有早期港片里的轮廓。
他的后头跟着四五个小弟，有说有笑，狗仗人势般的嚣张。
女人来不及和褚凛打招呼，一手将上衣拉低，另一手空闲出来整理头发，逢迎阿谀。
褚凛躲到阴影里去，尽量不被人发现，她摸着这栋建筑附近的构造和环境，磕磕绊绊地找着了后门。
褚凛本来还纳闷着，老鼠都嫌弃的地方小司机为什么说这是高消费，原来真的暗藏玄机。
它不同于直给的金碧辉煌，明显是找专人设计过的。
室内的装修偏欧式，黑白灰为主，唯一和娱乐行业沾点边的，估计就是褚凛面前琳琅满目的酒。
她自知傻站在这儿会被赶走，下了狠心往卫生间里躲。
褚凛靠在洗手池旁玩贪吃蛇，从凌晨三点到五点，她打破了朋友圈里的记录。
略过99＋的微信消息栏后，她将电话卡抽出一张放进口袋，闭目养神。
“还真是你。”
褚凛等的人终于推门而入。
“场里的人说有个眼生的姑娘一直待在卫生间，要不是我拦下，你估计早被撵走。”
褚凛打了个哈欠活动肩骨，伸手打开水龙头往脸上泼水，末了，眼神瞟向女人，“酣畅淋漓？”
女人摇摇头，擦掉口红抹上唇膏，“你太高看我们，站外边的，只够服务那些小鬼，老板的寒毛碰都碰不上一根。”
褚凛岔开话题，“你叫什么？”
“Linda，土吧？”
“不土，它除了美丽还有温柔的意思，很符合你。”
Linda合上唇膏盖子，望向镜子里头的她，含笑。
刚刚黑老大是有注意到褚凛的，眼神在她身上停留了不止五秒，这意思过于彰彰。就在后头的地痞想把褚凛拉出来时，Linda先行一步缠上地痞撒娇耍赖，褚凛才得以脱身。
“在你身上我闻到了高级香水的味道，你夹烟时的手没有一丝皱纹，还有这发质，”Linda摸上褚凛的发尾，“下了不少功夫吧。”
“这些，哪样不需要大价钱？千金大小姐会忍受得了身体的屈辱？”
褚凛转身，直面她，“你想离开吗？”
“不想，”Linda回答得很干脆，“所以别妄想用这个条件让我做事。”
“那就是要钱？”
“闺阁里的小姐说话都那么难听的？”
“中用就好。”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
“刘凛。”
Linda看着褚凛眼周的乌黑，想着等了一晚也算是有诚意，她轻敲了下大理石桌，“明天晚上，吴财会来玩儿，每个月固定的。”
褚凛拿出包里的补水喷雾呲了一圈，醒神，“谢啦，我们还会再见~”
“别见！见你没好事！”
褚凛哈哈笑出声。
·
W酒店里，褚凛刚换好睡衣，准备找条新闻口播入眠，酒店的座机突然响起。
“褚小姐您好，有位贵宾吩咐送来碗银耳羹，我的同事在您门口，可以帮忙开个门吗？”
褚凛毫不留情，“我姓刘，你们搞错了。”
对面那头显然是有所准备，“周光昃先生嘱咐我们，您是他特别重要的朋友，如果您暂时有事挪不开身，我们就先放在门口。”
褚凛啪的一声，挂断。
自从指派的人跟丢了以后，周光昃就让他们去盯吴财。
既然她的目标是吴财，那就铁定能找到褚凛。结果好了，这小家伙自投罗网。
万豪集团中国区，贺家掌握着大股份。PPh区域奢华的酒店就这几家，还都是万豪旗下的，查个褚凛不难。
褚凛没鸟，戴上耳机去见周公。
这一觉没办法睡多久，因为回来的路上褚凛连日出都看了。
她打电话叫了一份早餐，并吩咐客房人员把那碗凉掉的银耳羹清理了。
褚凛喝着牛奶打转着手上的纸片，上面有着小司机的联系电话。
“喂，是我。”
“猜到你会打给我。”
“晚上有空吗？来和我做件事？”
…
午后，褚凛顺着昨天摸清楚的路线，敲响了蓬妈办公室的大门。
这个时间点无非就是来对账或者来讨活的小姐，蓬妈没多想就喊着让人进。
蓬妈抬头，看见一副陌生的面孔，神色有点慌乱，“你是？”
“不好意思我不会泰语，英文？”
“中国人？”
褚凛拉开蓬妈对面的木制椅，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生意人。”
蓬妈看见漂亮姑娘，就没理由地有眼缘，“我会点英文，中午也会点。”
“今晚帮我安排出戏，我让你的老东家吴财给你贡献这个数。”
蓬妈看见褚凛比划出的手势，些许吃惊，她不是没见过钱，这场子里多得是挥金如土的主，不过吴财，是个抠门的。
蓬妈收起账单，放进抽屉，“怎么保证？”
褚凛撩起头发，魅惑一笑，“失败了，我就把自己赔给您，任您指挥。”
这一套动作下来，确实连女人都招架不住，更何况是挑选女人如逛商场的妈妈桑。
效果达到后，褚凛乘胜追击，“我看你们家的Linda不错，晚上叫她上吴财的台。”
“随意。”
“事成，给她15%的奖金。”
狮子大开口，褚凛刚刚答应的数额有小六位数，15%够提个奢侈包了。
蓬妈稍有警惕，“你和Linda很熟？”
“不熟，路过的眼缘。”
“那刘小姐还真是慧眼识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