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明亮的日光下，谢渊寂落拓站直身体，拭掉唇瓣鲜血，用余光讥讽地瞥了眼杭星澜被他打裂的耳铛。
什么要做教主夫人。
什么白乐妤亲手给他戴耳坠。
归根结底，就是个异想天开的外人，谢渊寂觑着杭星澜，对白乐妤直白道：“知道这厮觊觎教主夫人位置吗？御兽谷狼子野心，竟妄图在我教夺权，不揍他怎对得起我前任教主身份！”
“什么？”杭星澜急坏了，赶忙否认，“妤妤，我没有！”
别说了，我相信你。
白乐妤一言难尽地盯着谢渊寂，模样生得的确一等一的好看，但是，你们魔胎难道脑子里装的全是魔气吗？啊？
谢渊寂倨傲地抱起两臂，发丝间黑焰收敛，但依然威风凛凛：“看什么，快点赶他走啊，还是你被他骗到了？白乐妤，你从我这里抢走教主之位就这水平吗？”
“可以了，我就当你打人确实有正当理由。”白乐妤捏捏眉心，阻止他继续显摆不高的情商。
谢渊寂：“什么叫你就当我……”
白乐妤：“杭星澜，你走吧。”
话落，谢渊寂瞳孔微微放大，接着抬起一只手，用拇指和食指摁住几乎瞬间就要往上弯的嘴角，傲慢地瞥向震住的杭星澜：看看，你的心上人站在我阵营。
驱逐的话语突然而来，好似经过淬炼的寒冰，杭星澜分明听懂了其中含意，湿漉、纯澈、如小鹿般的眼眸里，仍旧抱起一丝侥幸希望：“好呀，我去战堂帮他们御兽。”
“我是说，你离开魔教吧。”白乐妤补充，“我掳你来是为教我教御兽师御兽，现下他们已经学会了，而且……”
“我不要！”杭星澜霎时大声吼出，狂奔向白乐妤，哭唧唧抬起她的双手，“我在世俗界有些生意，可以给你买很多亮晶晶。”
白乐妤试图讲话：“等。”
杭星澜：“等我去取钱，你让我留在这里，我喜欢待在你身边，喜欢和你说话。”
白乐妤：“你。”
杭星澜：“你有任何不满跟我讲，我改。”
“停停停。”白乐妤强行挥开他的手，“能不能等我说完，我前几日去御兽谷，用你换了票，所以你必须回家。”
她为天目审判备了五票，朱家和青皇凭打架，而御兽谷那票则是交换，白乐妤承诺杭清，审判结束后就放走被她绑来的杭星澜。
“原来是为救人。”杭星澜泪花一滞，抹了抹眼睛，当即破涕而笑，“你真好。”
“……”怎么又夸上她了。
此事换作旁人必定生气，但杭星澜至诚至善，介意就不是他了，能救人他万分欢喜，眉开眼笑：“那我这就回房收拾行李，妤妤，我这算不算帮到你了呀？”
白乐妤立刻闭上嘴，这个问题不能回答，鬼知道杭星澜会因此脑补到什么离谱程度。
“我真高兴！”
啥玩意儿你就高兴了？！
杭星澜猝地扑上来抱了一下她，跑开，又停下，转头冲她灿烂地笑，海藻般的卷发飞扬，然后跑远。
真高兴，你不敢回答，因为你的答案是正面的。
我回家啦，我会回来的。
白乐妤看着少年蹦蹦跳跳离开的背影，忍俊不禁，谁能讨厌善良的小甜心呢，如今他会御兽了，回御兽谷当有更好发展。
“笑什么，你也觉得他走路的样子很滑稽吗？”一旁，谢渊寂投来锐利目光。
“多有活力啊，你什么审美。”
“哼，你有眼光就不会让敌方少主留在教中，我去叫天工道修士修房子。”
说着，谢渊寂往前走去，穿过破败的殿门，抬起腿，非常刻意又好笑地跳了一下，“呵，地真滑。”
“哧。”白乐妤单手摁住额头，移开视线，笑出声。
一张纸在人离开后飘到她的眼前，是谢渊寂的检讨书，上面浮现出两个超大的光字：谢谢。
谢她寻票相救。
白乐妤眯起眼睛，发现两个字各自旁边还有一行极小极小的文字，连起来读是：【我怎么会对你说谢谢别做梦了洗洗睡吧】。
死傲娇。
四周目之所至处处狼藉，与前世她的领域最终惨象隐约重叠，白乐妤扫了眼，她可不想重蹈覆辙。
“陈黑虎，出来，别藏了。”
写不出方案的陈黑虎摸着头嘿嘿走出。
他也不是一点想法都没有，怕被问责，当即一股脑讲了一通。
白乐妤理了理，陈黑虎是觉得，魔教改变形象，面对的群体同时有修真者和凡人，而他们的体质不同，要想吸引两类人，当应针对两类人分别开设直播间。
此前陈黑虎也同柴轩讨论过，修真者淬体方面的直播，身为化神期体修的陈黑虎绝对能胜任，而凡人健身，搭配凡人主播或许宣传效果会更佳。
“我有人选，今日我带回来一人。”白乐妤灵光一现，“适合凡人的健身方法，我这里也有主意，你就专心准备修真者那类就好。”
她想起系统从前给她看过的八段锦，记得还有五禽戏什么的。
“系统，你发挥的时候到了！统，统？”
说起来，好几日没听见它叽叽喳喳的声音了。
在数十名天工道修士的努力中，日落月升，总坛重现金碧辉煌。
白乐妤坐在床榻上，眺望着窗外鳞次栉比的建筑，继续呼喊系统。
又一次之后，一道微弱的声音自脑海响起：【怎么了宿主，我刚醒。】
白乐妤问：“你怎么了？”她最近事情一茬接一茬，没能及时注意到系统的安静。
【是天目塔，那个时候我感觉到了天道审视，为了保护宿主不被天道察觉重生，开了休眠模式。】
“一个审判天道还真会看啊，我当那些人吹牛呢。”
【不，祂不在乎审判，祂看的是林曜。】
白乐妤倏地坐直身体。
【别紧张，祂的意志只在天目塔闪过比一瞬间还短的时间，应该只是简单看看气运之子状况。】
“哦，那没事，不过我在塔上大出风头，天道就没一丁点注意到我？”
【宿主，蚍蜉与大树，萤火与皓月，在天道眼中毫无区别。】
这种“毫无区别”，不是待众生平等，而是视众生俱为蝼蚁，这就是这个世界所有人敬仰的天道。
窗外，银月的辉光穿过薄雾浩然倾泻，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将玉殿金阁幢幢笼罩，但蒙蔽不了重生归来的白乐妤，她可是用了一辈子，看清了狗屎天道的掌控。
-
这是一处静止的空间。
上空是无穷无尽的浓黑色乌云，亮着数不清的闪电，下面是断壁残垣，一望无涯的血河，到处都是冰冷的残尸。
白乐妤立在一片死寂中，周围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场景，她一步一步打出来、又被天道冷酷摧毁的江山。
身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
“白教主？”
“方誉？”白乐妤回过身，弯起漂亮的眼睛笑起来，“看，原来我也能打开自己心境，我也超厉害的！”
方誉僵住步伐。
他们又一次在心境中相见，而白乐妤在她的心境里……满身浴血，衣衫残破，胸前还有一个恐怖的窟窿。
随着方誉视线，白乐妤也低下头，看到自己被天罚烧穿的胸膛，握起拳头置到洞中来回伸了伸，“哇，这个洞真大，真好玩。”
飘散的长发都似经过血的浸泡，一簇一簇地黏在一起，脸颊烧伤狰狞，眼眸却亮如星子，犹如一个死去多时、仍抱有活下去梦想的人。
方誉提不起脚步：“这就是白教主的心境？”
白乐妤眉飞色舞：“是不是很壮观！我愿称之为‘诛天大帝境’！”
方誉一噎：“没人给自己心境取名的。”
空间内东西倒是多，可混乱无序、死气沉沉，堪称荒芜的另一种极端，看似什么都有，实则什么都没有。
白乐妤却相当满意，这是她活过一世的证明，更是她再活一世的动力。
“我准备了几套给凡人用的健身功法，你要不要看看？”反正心境里干不了别的事，白乐妤打算从系统提供的功法中选一套，用于健身直播首秀。
她望了望附近，抬起手指，地面的残肢断臂随之移动，重组成完整但诡异的人形，歪歪扭扭打起八段锦。
“方誉，过来坐。”周边有不少被雷劈断在地的石柱，白乐妤随便坐到一个上，不拘一格地弯起一条腿，明媚潇飒，将身后无边废墟的荒凉感死死压制。
干涸的血将地面碎瓦染成暗红，眼前四处深色，唯她明亮，方誉看着，不由屈了下手指。
“别愣着啊，快过来。”
穿梭过密布的瓦砾，方誉坐到白乐妤附近，克制地与她保持得体距离。
重组人贡献精彩表演，一会儿后，方誉经不住开口：“白教主可否注重一番美观，此人，女头男身也就算了，两只眼睛都是左眼实在是……”
“不可爱吗？”白乐妤瞟了他一眼，“本尊请你看，你该感到荣幸。”
荣幸不至于，可爱确是真的。
方誉望着她，轻笑着摇头，内心的抑闷都消散不少。
“其实方誉，我也觉得你出家可惜了。”白乐妤冷不丁道。
方誉拥有堪称妖孽的美貌，在荒墟之间微噙笑意，似一副用浓墨和红莲共同染成的天品画作，如梦似幻，让人难以移眼。
白乐妤肯定，“你应该出嫁。”
这时，重组人的八段锦刚好打到第六段“双手攀足固肾腰”，一百多度弯腰去够自己的脚，砰的一声，草率拼接出来的腰折断，其他部分也跟着砰砰砰散了架。
什么要做教主夫人。
什么白乐妤亲手给他戴耳坠。
归根结底，就是个异想天开的外人，谢渊寂觑着杭星澜，对白乐妤直白道：“知道这厮觊觎教主夫人位置吗？御兽谷狼子野心，竟妄图在我教夺权，不揍他怎对得起我前任教主身份！”
“什么？”杭星澜急坏了，赶忙否认，“妤妤，我没有！”
别说了，我相信你。
白乐妤一言难尽地盯着谢渊寂，模样生得的确一等一的好看，但是，你们魔胎难道脑子里装的全是魔气吗？啊？
谢渊寂倨傲地抱起两臂，发丝间黑焰收敛，但依然威风凛凛：“看什么，快点赶他走啊，还是你被他骗到了？白乐妤，你从我这里抢走教主之位就这水平吗？”
“可以了，我就当你打人确实有正当理由。”白乐妤捏捏眉心，阻止他继续显摆不高的情商。
谢渊寂：“什么叫你就当我……”
白乐妤：“杭星澜，你走吧。”
话落，谢渊寂瞳孔微微放大，接着抬起一只手，用拇指和食指摁住几乎瞬间就要往上弯的嘴角，傲慢地瞥向震住的杭星澜：看看，你的心上人站在我阵营。
驱逐的话语突然而来，好似经过淬炼的寒冰，杭星澜分明听懂了其中含意，湿漉、纯澈、如小鹿般的眼眸里，仍旧抱起一丝侥幸希望：“好呀，我去战堂帮他们御兽。”
“我是说，你离开魔教吧。”白乐妤补充，“我掳你来是为教我教御兽师御兽，现下他们已经学会了，而且……”
“我不要！”杭星澜霎时大声吼出，狂奔向白乐妤，哭唧唧抬起她的双手，“我在世俗界有些生意，可以给你买很多亮晶晶。”
白乐妤试图讲话：“等。”
杭星澜：“等我去取钱，你让我留在这里，我喜欢待在你身边，喜欢和你说话。”
白乐妤：“你。”
杭星澜：“你有任何不满跟我讲，我改。”
“停停停。”白乐妤强行挥开他的手，“能不能等我说完，我前几日去御兽谷，用你换了票，所以你必须回家。”
她为天目审判备了五票，朱家和青皇凭打架，而御兽谷那票则是交换，白乐妤承诺杭清，审判结束后就放走被她绑来的杭星澜。
“原来是为救人。”杭星澜泪花一滞，抹了抹眼睛，当即破涕而笑，“你真好。”
“……”怎么又夸上她了。
此事换作旁人必定生气，但杭星澜至诚至善，介意就不是他了，能救人他万分欢喜，眉开眼笑：“那我这就回房收拾行李，妤妤，我这算不算帮到你了呀？”
白乐妤立刻闭上嘴，这个问题不能回答，鬼知道杭星澜会因此脑补到什么离谱程度。
“我真高兴！”
啥玩意儿你就高兴了？！
杭星澜猝地扑上来抱了一下她，跑开，又停下，转头冲她灿烂地笑，海藻般的卷发飞扬，然后跑远。
真高兴，你不敢回答，因为你的答案是正面的。
我回家啦，我会回来的。
白乐妤看着少年蹦蹦跳跳离开的背影，忍俊不禁，谁能讨厌善良的小甜心呢，如今他会御兽了，回御兽谷当有更好发展。
“笑什么，你也觉得他走路的样子很滑稽吗？”一旁，谢渊寂投来锐利目光。
“多有活力啊，你什么审美。”
“哼，你有眼光就不会让敌方少主留在教中，我去叫天工道修士修房子。”
说着，谢渊寂往前走去，穿过破败的殿门，抬起腿，非常刻意又好笑地跳了一下，“呵，地真滑。”
“哧。”白乐妤单手摁住额头，移开视线，笑出声。
一张纸在人离开后飘到她的眼前，是谢渊寂的检讨书，上面浮现出两个超大的光字：谢谢。
谢她寻票相救。
白乐妤眯起眼睛，发现两个字各自旁边还有一行极小极小的文字，连起来读是：【我怎么会对你说谢谢别做梦了洗洗睡吧】。
死傲娇。
四周目之所至处处狼藉，与前世她的领域最终惨象隐约重叠，白乐妤扫了眼，她可不想重蹈覆辙。
“陈黑虎，出来，别藏了。”
写不出方案的陈黑虎摸着头嘿嘿走出。
他也不是一点想法都没有，怕被问责，当即一股脑讲了一通。
白乐妤理了理，陈黑虎是觉得，魔教改变形象，面对的群体同时有修真者和凡人，而他们的体质不同，要想吸引两类人，当应针对两类人分别开设直播间。
此前陈黑虎也同柴轩讨论过，修真者淬体方面的直播，身为化神期体修的陈黑虎绝对能胜任，而凡人健身，搭配凡人主播或许宣传效果会更佳。
“我有人选，今日我带回来一人。”白乐妤灵光一现，“适合凡人的健身方法，我这里也有主意，你就专心准备修真者那类就好。”
她想起系统从前给她看过的八段锦，记得还有五禽戏什么的。
“系统，你发挥的时候到了！统，统？”
说起来，好几日没听见它叽叽喳喳的声音了。
在数十名天工道修士的努力中，日落月升，总坛重现金碧辉煌。
白乐妤坐在床榻上，眺望着窗外鳞次栉比的建筑，继续呼喊系统。
又一次之后，一道微弱的声音自脑海响起：【怎么了宿主，我刚醒。】
白乐妤问：“你怎么了？”她最近事情一茬接一茬，没能及时注意到系统的安静。
【是天目塔，那个时候我感觉到了天道审视，为了保护宿主不被天道察觉重生，开了休眠模式。】
“一个审判天道还真会看啊，我当那些人吹牛呢。”
【不，祂不在乎审判，祂看的是林曜。】
白乐妤倏地坐直身体。
【别紧张，祂的意志只在天目塔闪过比一瞬间还短的时间，应该只是简单看看气运之子状况。】
“哦，那没事，不过我在塔上大出风头，天道就没一丁点注意到我？”
【宿主，蚍蜉与大树，萤火与皓月，在天道眼中毫无区别。】
这种“毫无区别”，不是待众生平等，而是视众生俱为蝼蚁，这就是这个世界所有人敬仰的天道。
窗外，银月的辉光穿过薄雾浩然倾泻，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将玉殿金阁幢幢笼罩，但蒙蔽不了重生归来的白乐妤，她可是用了一辈子，看清了狗屎天道的掌控。
-
这是一处静止的空间。
上空是无穷无尽的浓黑色乌云，亮着数不清的闪电，下面是断壁残垣，一望无涯的血河，到处都是冰冷的残尸。
白乐妤立在一片死寂中，周围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场景，她一步一步打出来、又被天道冷酷摧毁的江山。
身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
“白教主？”
“方誉？”白乐妤回过身，弯起漂亮的眼睛笑起来，“看，原来我也能打开自己心境，我也超厉害的！”
方誉僵住步伐。
他们又一次在心境中相见，而白乐妤在她的心境里……满身浴血，衣衫残破，胸前还有一个恐怖的窟窿。
随着方誉视线，白乐妤也低下头，看到自己被天罚烧穿的胸膛，握起拳头置到洞中来回伸了伸，“哇，这个洞真大，真好玩。”
飘散的长发都似经过血的浸泡，一簇一簇地黏在一起，脸颊烧伤狰狞，眼眸却亮如星子，犹如一个死去多时、仍抱有活下去梦想的人。
方誉提不起脚步：“这就是白教主的心境？”
白乐妤眉飞色舞：“是不是很壮观！我愿称之为‘诛天大帝境’！”
方誉一噎：“没人给自己心境取名的。”
空间内东西倒是多，可混乱无序、死气沉沉，堪称荒芜的另一种极端，看似什么都有，实则什么都没有。
白乐妤却相当满意，这是她活过一世的证明，更是她再活一世的动力。
“我准备了几套给凡人用的健身功法，你要不要看看？”反正心境里干不了别的事，白乐妤打算从系统提供的功法中选一套，用于健身直播首秀。
她望了望附近，抬起手指，地面的残肢断臂随之移动，重组成完整但诡异的人形，歪歪扭扭打起八段锦。
“方誉，过来坐。”周边有不少被雷劈断在地的石柱，白乐妤随便坐到一个上，不拘一格地弯起一条腿，明媚潇飒，将身后无边废墟的荒凉感死死压制。
干涸的血将地面碎瓦染成暗红，眼前四处深色，唯她明亮，方誉看着，不由屈了下手指。
“别愣着啊，快过来。”
穿梭过密布的瓦砾，方誉坐到白乐妤附近，克制地与她保持得体距离。
重组人贡献精彩表演，一会儿后，方誉经不住开口：“白教主可否注重一番美观，此人，女头男身也就算了，两只眼睛都是左眼实在是……”
“不可爱吗？”白乐妤瞟了他一眼，“本尊请你看，你该感到荣幸。”
荣幸不至于，可爱确是真的。
方誉望着她，轻笑着摇头，内心的抑闷都消散不少。
“其实方誉，我也觉得你出家可惜了。”白乐妤冷不丁道。
方誉拥有堪称妖孽的美貌，在荒墟之间微噙笑意，似一副用浓墨和红莲共同染成的天品画作，如梦似幻，让人难以移眼。
白乐妤肯定，“你应该出嫁。”
这时，重组人的八段锦刚好打到第六段“双手攀足固肾腰”，一百多度弯腰去够自己的脚，砰的一声，草率拼接出来的腰折断，其他部分也跟着砰砰砰散了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