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美的直播空前成功,当日人气突破十万。

    健身房内,柴轩对着数据脸都笑裂了,拍陈黑虎:“你怎回事,差那么多,再接再厉。”

    陈黑虎执布擦汗:“能怪我吗,我的受众好多都跑小美那去了。”

    闹了田家那出后,唐小美带伤打八段锦,既叫人心疼又叫人敬佩,许多修真者跑过去看,就算唐小美只抬个手,弹幕都飘满了【小美好棒!小美加油!】。

    大家围聚在新的主播身边,替她开心,白乐妤则大摇大摆坐在附近,肘关节撑着膝盖,手抵着脸:“我说你能不能从我身上下来?”

    元宝缠在白乐妤背上,勾着她的颈项不撒手,软糯糯地撒娇:“喜欢,喜欢教主。”

    一只大手攥住男孩后衣领,将他提起来:“小屁孩,小小年纪就瞎了眼。”

    谢渊寂不爽地将人丢到一边,锐气十足地坐下,“安排过了,以后教里国学道修士会教这小孩读书念字。”

    白乐妤望了眼不远处的唐小美,换了新衣,神容一扫死气,笑容满面,神采奕奕。

    大门外,一抹橘色闪过。

    “童三碗,过来。”白乐妤叫住人。

    跑来偷看的童三碗抱着碗,探头讪笑,瞬间滑跪:“教主饶命。”

    白乐妤倾身,盯着跪到她面前的人片刻,唇角悬起笑:“做得真好啊,放唐小美回去吃教训,这样她才知道乖。”

    童三碗火速噤声,手紧绷绷放到膝盖,乖巧、可怜、无助。

    指望一个人自己想通很难,这种做法能强逼唐小美去看现实,快捷有效。白乐妤清楚,但就是清楚唐小美会遭遇什么,才不那么做。

    “别怪她!”唐小美跑过来,“发都发生了,多亏她帮我认清混蛋,也谢谢教主,我明白了你掳我回来的好心。”

    童三碗挺直上身:“教主你听,当事人都不计较,你放我一马呗,我都饿了。”

    白乐妤微牵嘴角,伸出食指,在童三碗的脸上落下移动的阴影,她紧张得鼻尖冒汗,浑身上下只有眼珠子能动。

    顷刻间,白乐妤下移手指,勾走她金光灿灿的本命碗:“一个月不许吃饭。”

    童三碗惊:“啊?啊!不行!”

    她猝地跳起来抢碗,白乐妤将碗抬起,杵到谢渊寂眼前,他绷着脸不情不愿地接过,与白乐妤左右轮换打配合。

    童三碗左边抢不到、右边也抢不到,气喘吁吁趴到地上,捶着地面哭喊,“不带你们这样的。”

    她侧过小肉脸,向白乐妤展示打开的世渺鉴,“看,我还帮魔教赚钱了呢。”

    密密麻麻的弹幕飘过,白乐妤读道:“白教主真帅气,就冲白教主,我给全家十八代都买了世渺鉴,望多出现,莫辜负……”

    类似的话数不胜数,读到后面,白乐妤都不好意思了,理理衣衽,“那不行,本尊独步天下,岂能不保持点神秘感。”

    谢渊寂觑着她红起的耳尖,就像一抹胭脂纸,带着甜香擦过心脏,令心脏条件反射地搏动了一下。

    的确可怕到独步天下,就连耳尖丝微红都十分危险。

    “这样。”白乐妤对童三碗道,“看在你增长魔教人气的功劳上,禁食四周。”

    童三碗欢快扬起笑,不就四周——等会儿,那不还是一个月?!

    她气狠狠将除了小姐妹以外的人全部捅出:“元伶、陈黑虎、宗广贤,他们也都参与了,我请求一起惩罚。”

    白乐妤欣赏着手里的碗:“我知道,妮妮去给他们理发了。”

    系统爆笑:【宗广贤养了两年的胡须又要被剃光了哈哈哈哈哈。】

    夜日更替,天穹星斗闪烁,透过窗棂给教主寝宫洒进柔和光芒。

    绿油油的螳螂振着翅膀飞进,落到白乐妤床榻,拿出一排灵器:“大人,您要的他们的本命法器。”

    妮妮极懂礼貌地行了个礼,“大人没其他事我就先走啦。”

    “嗯。”白乐妤拿起元伶的蛊铃,晃了晃。

    这是一件驱使蛊虫的法器,女子拳头大的铃铛下面坠了五个小铃铛,对应宫商角徵羽五音,原先是凝夜紫色,被白乐妤炼得亮晶晶。

    她撇撇嘴:“多好看,元伶竟然嫌弃。”

    系统真诚附和:【是啊是啊,像折射日光的银贝。】

    还有童三碗金灿灿的碗、陈黑虎同样金灿灿的战斧,包括周语的赤血剑,剑纹凹槽都闪着亮色。

    “统,看来只有你懂我。”光是看到这些闪闪发光的东西,白乐妤心都化了。

    系统:【就是不太适合战斗。】

    白乐妤:“闭嘴。”

    她没爹没娘没人教,炼器的本事是自己瞎摸索的,以前弱小贫穷的时候没有法器,也买不起炉鼎,就尝试空手炼,许多次都将掌肉烧化,能炼成就很不容易了,哪有功夫去考究外观设计。

    系统忙不迭颂赞:【但宿主擅长用有限的材料,炼出高品灵器。】

    白乐妤自豪:“当然。”

    ——那是因为从前她穷,买不起材料。

    于是经常拔自己的鳞、割自己的肉。白乐妤解开衣裳,瞅了眼后背焕新的更加坚硬的龙鳞,“拔下来给方誉,让他将这几件灵器重炼。”

    一把一把的鳞带着血从肉里拔-出,被随意丢放在雪白的褥单上。

    谢渊寂在这时推门进来:“?”

    白乐妤:“来得正好,快快快,帮我拔一下,有点够不到。”

    他走上前,看见鲜血淋漓的后背,白与红交织,刺目异常,一把揽住她的腹,将人勾进怀里:“你疯了?不疼吗?”

    凶戾的气息落在颈窝,如一只大猫勾住了主人,强势、压迫,充满攻击性,却不伤人,白乐妤偏过头,看到谢渊寂那张贵气的脸上,眼睛漂亮又凶狠。

    “不疼啊?”其实应该是疼的,但习惯了,所以不疼,“我都没跟你计较不敲门。”

    谢渊寂嗅到浓浓的血味,沉脸退开:“疼死你拉倒,拔鳞片干什么。”

    白乐妤如实告知:“给元伶他们精炼灵器,还好你和宗广贤两个不用灵器,不然拔一回鳞根本不够用。”

    “你真是闲不下来。”谢渊寂坐到床边,从后面将小臂递到她唇前,“咬着。”

    白乐妤不解:“我不疼。”

    谢渊寂直接用小臂堵住她的嘴:“咬着。”

    他垂下眸子,烦躁地看向流着血的蝴蝶骨,不再说话,果断又快速地将剩下的鳞皆数拔下,“行了吧。”

    白乐妤盯着他的手臂:“……行了。”

    新的鳞片,和此前蜕下的旧鳞,正好凑成两袋子,她决定都交给方誉。

    叩叩,和谢渊寂走到方誉屋前,白乐妤敲了敲门:“在吗?”

    当然在的,方誉今天一天都没出门,也不知闷卧房忙什么。

    白乐妤刚准备推门看看,门突然被一股力量抵住,方誉询问的声音传出:“白教主有事?”

    “找你炼器啊,之前不是说过。”她疑惑地皱了皱鼻子,“你房里怎有股血腥味?”

    屋内,方誉背抵着门,微敞的衣襟下皮肤惨白,青紫色的血管明显。

    前天夜里,他刚将近日与白乐妤亲密接触过的地方皆数割除,还未完全复原,嘴唇也结着血痂。

    好在血的味道并不重,白乐妤只当方誉被应康掌掴的伤还没好,“你脸上的伤我又不是没见过,咱俩谁跟谁啊。”

    “你俩谁跟谁?”一旁,谢渊寂重复了遍这句话,压下眉梢,一掌按上门扇,“你俩谁跟谁?”

    门内,方誉听到动静转过身。

    今夜月华甚佳,透过糊门的纸,能清晰判出外面情形,一男一女,亲近熟稔。

    唇上的伤口莫名刺痛,方誉隔着一扇门答道:“我引白教主为知己。”

    白乐妤解释:“和好朋友的意思差不多。”

    谢渊寂回道:“我又不是笨蛋,他——应该没当教主夫人的想法吧?”

    “还请谢护法后退。”门后面,方誉向前移了半步,“男女有别,你们离得太近了。”

    “这叫近?”谢渊寂挑衅,抬脚往前迈了一大步,肩都撞到白乐妤,“我俩还有更近的时候呢,白乐妤,你说对吧?”

    方誉发出淡淡的一声笑:“请谢护法详讲,未得谓得,妄语之罪,有悖修行。”

    谢渊寂不屑冷眼:“凭何同你详讲,白乐妤,你知道,就那个时候。”——子午冥渊,喂血之时。

    不是,你们一前一后唇枪舌剑的,根本就没给我插话的时间啊!

    白乐妤被夹在中间,寻到机会抬起手:“能说回炼器吗?刚刚不是在聊炼器吗?”

    “是我问得唐突。”身后,方誉缓缓地叹了声,“谢护法岂能公然撒谎,原是白教主没将‘那个时候’置在心上。”

    “出来跟我打一架!”谢渊寂一绷下颌线,当即就要踹破房门,冷冽的凶气如刃锋利。

    白乐妤赶紧拉住他:“是自家的门!”

    一句“自家”,震住谢渊寂:“也是,区区外人,那你为何不向着我说话?”

    白乐妤无语:“干嘛跟方誉讲这种事,很没有意义啊。”

    吱,方誉打开门,嘴唇带伤,定定地望着她:“原来我是‘没有意义’。”

    谢渊寂得意:“别漏了‘很’字,你是‘很没有意义’。”

    白乐妤大为震撼:“你们两个理解能力有问题吗?”她直接将两袋龙鳞塞给方誉,“爱咋咋地,记得炼器。”

    方誉低头一看:“龙鳞?白教主竟能拿出如此奇珍,我这里也有一物……”

    说着,他摊开手掌,取出一个散发寒光的青玉长盒,打开。

    刹那间,白乐妤瞳孔骤缩,掐住方誉的脖颈,冲入屋内,接连撞破物什,直至撞到墙壁。

    “说,你为何会有我娘的骨头?!”

    玉盒落地,里头的藏物滚出,赫然是一根龙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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