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沈玉霞扶着坐起来，又接过沈烨递过来的水，喂到沈玉霞嘴边：“干妈，喝口水。”
沈玉霞难受得厉害，也顾不上其他的，就着梁雪莹递过来的水喝了两口，堵在嗓子口的那股浊气终于下去了。
沈玉霞抬头看着面前皆是一脸焦急的两人，呆愣地半天没反应。
两人都以为沈玉霞是因为刚睡醒又加上晕车没缓过劲来，半天不说话。而沈玉霞晕车的症状在喝完水后其实早就缓解了，只是当看到面前两人同框的画面时，完全呆住了。
小梁坐在她旁边的座位上，儿子沈烨站在车外，半个身子探进车内，两人都只顾着看她，完全没注意到彼此的脸靠得很近。
这画面太和谐了！和谐到她完全不想打扰！
两人真是越看越般配！
这么想着，沈玉霞发自内心地笑了。
“妈，你笑什么？”沈烨看到老母亲呆愣了半天，又突然笑起来，有些莫名其妙。
沈玉霞也不对儿子的问题解释，只望着梁雪莹说了句：“我好多了，谢谢！”
“干妈，不用说这么客气的话。”梁雪莹说完，转头，想问沈烨后面怎么办，却在转头的一瞬间，直接对上沈烨的俊脸！
心脏突然有一刻的失重。
简直挨得太近了！要不是沈烨的头稍高一些，两人就该鼻子碰鼻子了！
也幸好有这个高度差，她回头的时候，只是头发擦到他的脸。
梁雪莹没说什么，悄无声息地上身往后移了几寸，才打破了这尴尬的距离。
梁雪莹咳嗽一声，问道：“现在开车回去，还是先带干妈下车走走？”
沈烨从车内移出上半身，直起腰来，看着前方川流不息的马路，说：“我看妈没啥大问题了，我们直接回去吧。再耽搁，派出所要打电话来催了。”
梁雪莹倒是没什么意见，她转向沈玉霞，柔声问：“干妈，现在回家可以吗？”
沈玉霞背靠着沙发，说：“已经不碍事了，回吧。”
沈烨点头，“好。”
沈烨开车十分稳当，路上遇见插队或是突然变道的车，都能保持相当的理智，不会对这些车主评头论足、骂骂咧咧。
周末的早晨，路上空旷，车子不多。二十分钟的车程，沈烨只开了十多分钟。
沈烨帮忙将买的菜拎到家，放在餐桌上，也没帮忙送到厨房，就要走。
沈玉霞叫住他，“是局里有什么急事？”
沈烨正弯腰穿着鞋，手里的动作没停，“不是，今早上在樱花菜市场突发的案子，我要配合去华西派出所做笔录。”
沈玉霞急忙从桌上拿了一根一根香蕉递给儿子，“带着路上吃。”
沈烨已经起身，接过：“那我走了！”
沈玉霞看着已经走到门口的高大背影，又问了一句：“回来吃午饭吧？”
“吃。”沈烨留下一句，开了门。
他随手带上门，匆匆地下了楼。
沈玉霞望着门“砰”地一声自动合上，收回视线，看向梁雪莹，笑说：“他总是这样，一有任务，就风风火火地，这么大的人了，还没个正型。”
“沈大哥也是想赶着早点回来吃午饭。”梁雪莹应道。
沈玉霞见多了儿子匆匆离家、然后十天半个月才回家，不免感叹道：“沈烨工作是忙，但他有个好习惯，答应我的事就一定会做到。他说了会回来吃午饭，就一定会中午赶回来地。”
“帮我把菜拎去厨房。”
“嗯。”
梁雪莹帮着沈玉霞处理今天买的蔬菜和肉处理，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听沈烨说，你租了房子？”沈玉霞假装不经意地问道。
沈妈妈一提起这事，梁雪莹觉得应该跟沈妈妈分享的。
她笑着说道：“嗯，是啊！这事还多亏了沈大哥。房子还是他介绍地呢！”
“那都是他应该做的，你不用这么客气。”沈玉霞客套道。
“感谢的话是肯定要说的。”梁雪莹由衷道：“我太满意了！”
“满意就好。”沈玉霞不知道儿子是怎么把自己的房子租给小梁的，不过，看起来她租了房子还挺开心。这事儿子算是办得不错。
梁雪莹笑说：“干妈，您和干爸什么时候有空，我带你们去看看我租的房子？”
沈玉霞正在处理小黄鱼，闻言，手里的动作一顿。
儿子那套婚房，她再熟悉不过了。当初买房，还是她帮忙看房选地呢。本来想着那地段好，周围又配套了不错的学校，以后孙子在那里上幼儿园和小学，她也可以跟着过去住和照顾。谁知孙子三岁的生日刚过，许蕾就和沈烨离婚了，然后带着孩子远走国外。提起那套房子，她心里有太多的不如愿。她总希望儿子在这房子里有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
沈玉霞低头继续清理着小黄鱼，“我和你干爸都退休了，哪天都有空，就是看你什么时候有空。”
“要不下个周末？”梁雪莹说着，看向沈玉霞，解释道：“我昨天刚搬进去，还有些没收拾好。下个周末之前就差不多了。”
?“行。”沈玉霞处理完鱼，一边用洗洁精洗手，一边爽快应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梁雪莹笑说。
沈玉霞想到什么，又说道：“有什么需要帮忙地，尽管喊沈烨。他有车，采买东西也方便些。”
沈妈妈的好意梁雪莹也不好拂了，但私底下叫不叫沈烨帮忙就另说了。她笑着开玩笑道：“好啊，有您这句话，沈大哥也不敢推辞。”
“他敢！”沈玉霞大声道：“就说是我说地。”
“好啊！”梁雪莹笑道。
两人还在厨房张罗的时候，沈烨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个大西瓜。
看见西瓜，她才想起来，自己早上想买西瓜的，可惜被那菜市场的群架事件给影响到彻底忘了。
她还特意瞧了一下自己的手表，正好一个小时。除去路上来回的时间，他在派出所也就待了二十分钟。还真是速度。
沈烨一回来，沈玉霞就抓壮丁似地指挥沈烨洗螃蟹。
梁雪莹以为沈烨会拒绝地，没想到沈烨还真地挽起了衣袖，手上戴好一次性手套，又找了一件围裙穿上，站在水槽边，拿起小毛刷刷螃蟹。
梁雪莹好奇，便走过去，站在沈烨旁边，看着他如何清洗螃蟹。
他动作不紧不慢，除了螃蟹两面的壳，连螃蟹的每条腿都掰直了一个个地刷。他做起事情极有条理，赏心悦目。
梁雪莹站在他旁边望了半天，终于出声：“要我帮忙吗？”
沈烨抬眼看了看她，问：“你洗过螃蟹？”
梁雪莹摇摇头，“我只吃过螃蟹。”
沈烨回过头，继续手里的活，“我妈对洗螃蟹要求高着呢，你要做得到，我就把这活让你。”
沈玉霞转头一看，笑说：“别听他瞎说。他是怕我们洗得不够干净，有沙子硌到他的牙。”
梁雪莹被这话逗得笑起来。
“干妈，还有什么需要帮忙地？”
“你来负责摘空心菜吧。”沈玉霞将一个装空心菜的袋子递给她，又递了一个洗菜的篮筐：“蔬菜干净一点，免得弄得你手上都是味。”
梁雪莹说好，就开始摘菜。
沈玉霞看着并排站在水槽边的两人，还真是赏心悦目。
“沈老师，需要我帮忙吗？”门口传来沈长河的声音。
“你就别进来了，厨房里站不下。”沈玉霞边应话，边赶紧走到厨房门口，拦住要进来的沈长河。
她朝厨房里站着的两人指了指，接着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沈长河朝厨房里看了一眼，“都在干活啊！”
沈玉霞笑着压低声音说，“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还晓得主动帮我干活了。”
沈长河不理会沈玉霞的揶揄，问道：“还有什么要要帮忙的？”
“你要不跟儿子挤一挤，让他分你一点。”沈玉霞朝沈长河翻了个白眼。
“算了吧，我还是去听我的曲儿、下我的棋。”沈长河讪讪地离开。
沈玉霞回过身，又将视线定格在厨房里的两人，想起了今早上在车上偷听到的两人对话，突然心中有了想法。
她进了厨房，走到沈烨身边，对他说道：“儿子，我和你爸有点事，要出去一趟，你中午负责把菜做好。”
沈烨先是一楞。
老两口还能有什么急事？还是一起有事。
“什么事啊？”沈烨问道，“要我送你们去吗？”
“不用。”沈玉霞笑说：“你爸的棋友说要一起聚聚，喝杯茶，聊聊天。”
沈长河的棋友都住在这个小区里，哪用得上开车。
沈烨有些为难道：“我好久没做菜了，我怕菜做得不好。”
“能吃就行。”沈玉霞拍了拍他的肩膀，认真道：“儿子，相信自己，你能做好的！”
不等沈烨反应，沈玉霞又跟梁雪莹叮嘱：“小梁，麻烦你了，帮沈烨打打下手。”
“好的。”梁雪莹笑说。
“今天的午饭就麻烦你俩了。”沈玉霞望着两人郑重地说。
“妈，你和爸待会回来吃午饭吗？”沈烨问道。
沈玉霞想了想，干脆这一天都留给他们两人吧。
于是，她回答：“不了，我们在外面吃。”
她说着，解了身上的围裙，将围裙给梁雪莹穿上。
做完这些，她出了厨房。
沈玉霞拉着沈长河出门的时候，沈长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他还是依着老伴，一起出门。
等出了楼栋，沈长河急忙问道：“老伴啊，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去哪里都可以。”沈玉霞说着，从拎着的小包里掏出墨镜戴上，将一把伞递给沈长河。
沈长河接过伞，撑起来，朝沈玉霞倾斜过去，遮住她的头顶。
沈玉霞没动，他也没动。
沈长河望着外面白花花的太阳，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浪，嘀咕道：“大热天地，在家待着吹空调不好吗？”
沈玉霞不答反问：“今天难得两个孩子聚在一起，你觉得我们两个老东西去凑热闹，合适吗？”
被这么一问，沈长河终于明白老伴在想什么了。儿子这么大了，她依旧在操心他。
“行吧。”沈长河叹了一句。
“走吧。”沈玉霞说着，率先迈开腿。
沈长河望着已经走出去几步远的女人，依旧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越是显得白，只是婀娜的身形不再，如今已是中年发福，两鬓斑白。
不能把老伴晒到了。
沈长河这么想着，喊了一句“等等我呀”，赶紧撑着伞迎上去。
“我们去都会广场吧！”沈长河边走边说道。
“去那里做什么？”
“我们出去吃，也享受享受。”沈长河笑说。
“我没带钱。”
“我带了，今天随便你花！”沈长河豪气道。
沈玉霞闻言，停下脚步，望着老伴。
沈长河被看得一头雾水。
半天，沈玉霞终于带笑地说出一句：“好啊，待会你付车钱。”
都会广场，平时走过去要半小时，现在正是天热，走怕是要中暑了。
“好。”沈长河如释重负，跟着老伴的步子朝小区门口走去。
沈玉霞难受得厉害，也顾不上其他的，就着梁雪莹递过来的水喝了两口，堵在嗓子口的那股浊气终于下去了。
沈玉霞抬头看着面前皆是一脸焦急的两人，呆愣地半天没反应。
两人都以为沈玉霞是因为刚睡醒又加上晕车没缓过劲来，半天不说话。而沈玉霞晕车的症状在喝完水后其实早就缓解了，只是当看到面前两人同框的画面时，完全呆住了。
小梁坐在她旁边的座位上，儿子沈烨站在车外，半个身子探进车内，两人都只顾着看她，完全没注意到彼此的脸靠得很近。
这画面太和谐了！和谐到她完全不想打扰！
两人真是越看越般配！
这么想着，沈玉霞发自内心地笑了。
“妈，你笑什么？”沈烨看到老母亲呆愣了半天，又突然笑起来，有些莫名其妙。
沈玉霞也不对儿子的问题解释，只望着梁雪莹说了句：“我好多了，谢谢！”
“干妈，不用说这么客气的话。”梁雪莹说完，转头，想问沈烨后面怎么办，却在转头的一瞬间，直接对上沈烨的俊脸！
心脏突然有一刻的失重。
简直挨得太近了！要不是沈烨的头稍高一些，两人就该鼻子碰鼻子了！
也幸好有这个高度差，她回头的时候，只是头发擦到他的脸。
梁雪莹没说什么，悄无声息地上身往后移了几寸，才打破了这尴尬的距离。
梁雪莹咳嗽一声，问道：“现在开车回去，还是先带干妈下车走走？”
沈烨从车内移出上半身，直起腰来，看着前方川流不息的马路，说：“我看妈没啥大问题了，我们直接回去吧。再耽搁，派出所要打电话来催了。”
梁雪莹倒是没什么意见，她转向沈玉霞，柔声问：“干妈，现在回家可以吗？”
沈玉霞背靠着沙发，说：“已经不碍事了，回吧。”
沈烨点头，“好。”
沈烨开车十分稳当，路上遇见插队或是突然变道的车，都能保持相当的理智，不会对这些车主评头论足、骂骂咧咧。
周末的早晨，路上空旷，车子不多。二十分钟的车程，沈烨只开了十多分钟。
沈烨帮忙将买的菜拎到家，放在餐桌上，也没帮忙送到厨房，就要走。
沈玉霞叫住他，“是局里有什么急事？”
沈烨正弯腰穿着鞋，手里的动作没停，“不是，今早上在樱花菜市场突发的案子，我要配合去华西派出所做笔录。”
沈玉霞急忙从桌上拿了一根一根香蕉递给儿子，“带着路上吃。”
沈烨已经起身，接过：“那我走了！”
沈玉霞看着已经走到门口的高大背影，又问了一句：“回来吃午饭吧？”
“吃。”沈烨留下一句，开了门。
他随手带上门，匆匆地下了楼。
沈玉霞望着门“砰”地一声自动合上，收回视线，看向梁雪莹，笑说：“他总是这样，一有任务，就风风火火地，这么大的人了，还没个正型。”
“沈大哥也是想赶着早点回来吃午饭。”梁雪莹应道。
沈玉霞见多了儿子匆匆离家、然后十天半个月才回家，不免感叹道：“沈烨工作是忙，但他有个好习惯，答应我的事就一定会做到。他说了会回来吃午饭，就一定会中午赶回来地。”
“帮我把菜拎去厨房。”
“嗯。”
梁雪莹帮着沈玉霞处理今天买的蔬菜和肉处理，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听沈烨说，你租了房子？”沈玉霞假装不经意地问道。
沈妈妈一提起这事，梁雪莹觉得应该跟沈妈妈分享的。
她笑着说道：“嗯，是啊！这事还多亏了沈大哥。房子还是他介绍地呢！”
“那都是他应该做的，你不用这么客气。”沈玉霞客套道。
“感谢的话是肯定要说的。”梁雪莹由衷道：“我太满意了！”
“满意就好。”沈玉霞不知道儿子是怎么把自己的房子租给小梁的，不过，看起来她租了房子还挺开心。这事儿子算是办得不错。
梁雪莹笑说：“干妈，您和干爸什么时候有空，我带你们去看看我租的房子？”
沈玉霞正在处理小黄鱼，闻言，手里的动作一顿。
儿子那套婚房，她再熟悉不过了。当初买房，还是她帮忙看房选地呢。本来想着那地段好，周围又配套了不错的学校，以后孙子在那里上幼儿园和小学，她也可以跟着过去住和照顾。谁知孙子三岁的生日刚过，许蕾就和沈烨离婚了，然后带着孩子远走国外。提起那套房子，她心里有太多的不如愿。她总希望儿子在这房子里有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
沈玉霞低头继续清理着小黄鱼，“我和你干爸都退休了，哪天都有空，就是看你什么时候有空。”
“要不下个周末？”梁雪莹说着，看向沈玉霞，解释道：“我昨天刚搬进去，还有些没收拾好。下个周末之前就差不多了。”
?“行。”沈玉霞处理完鱼，一边用洗洁精洗手，一边爽快应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梁雪莹笑说。
沈玉霞想到什么，又说道：“有什么需要帮忙地，尽管喊沈烨。他有车，采买东西也方便些。”
沈妈妈的好意梁雪莹也不好拂了，但私底下叫不叫沈烨帮忙就另说了。她笑着开玩笑道：“好啊，有您这句话，沈大哥也不敢推辞。”
“他敢！”沈玉霞大声道：“就说是我说地。”
“好啊！”梁雪莹笑道。
两人还在厨房张罗的时候，沈烨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个大西瓜。
看见西瓜，她才想起来，自己早上想买西瓜的，可惜被那菜市场的群架事件给影响到彻底忘了。
她还特意瞧了一下自己的手表，正好一个小时。除去路上来回的时间，他在派出所也就待了二十分钟。还真是速度。
沈烨一回来，沈玉霞就抓壮丁似地指挥沈烨洗螃蟹。
梁雪莹以为沈烨会拒绝地，没想到沈烨还真地挽起了衣袖，手上戴好一次性手套，又找了一件围裙穿上，站在水槽边，拿起小毛刷刷螃蟹。
梁雪莹好奇，便走过去，站在沈烨旁边，看着他如何清洗螃蟹。
他动作不紧不慢，除了螃蟹两面的壳，连螃蟹的每条腿都掰直了一个个地刷。他做起事情极有条理，赏心悦目。
梁雪莹站在他旁边望了半天，终于出声：“要我帮忙吗？”
沈烨抬眼看了看她，问：“你洗过螃蟹？”
梁雪莹摇摇头，“我只吃过螃蟹。”
沈烨回过头，继续手里的活，“我妈对洗螃蟹要求高着呢，你要做得到，我就把这活让你。”
沈玉霞转头一看，笑说：“别听他瞎说。他是怕我们洗得不够干净，有沙子硌到他的牙。”
梁雪莹被这话逗得笑起来。
“干妈，还有什么需要帮忙地？”
“你来负责摘空心菜吧。”沈玉霞将一个装空心菜的袋子递给她，又递了一个洗菜的篮筐：“蔬菜干净一点，免得弄得你手上都是味。”
梁雪莹说好，就开始摘菜。
沈玉霞看着并排站在水槽边的两人，还真是赏心悦目。
“沈老师，需要我帮忙吗？”门口传来沈长河的声音。
“你就别进来了，厨房里站不下。”沈玉霞边应话，边赶紧走到厨房门口，拦住要进来的沈长河。
她朝厨房里站着的两人指了指，接着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沈长河朝厨房里看了一眼，“都在干活啊！”
沈玉霞笑着压低声音说，“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还晓得主动帮我干活了。”
沈长河不理会沈玉霞的揶揄，问道：“还有什么要要帮忙的？”
“你要不跟儿子挤一挤，让他分你一点。”沈玉霞朝沈长河翻了个白眼。
“算了吧，我还是去听我的曲儿、下我的棋。”沈长河讪讪地离开。
沈玉霞回过身，又将视线定格在厨房里的两人，想起了今早上在车上偷听到的两人对话，突然心中有了想法。
她进了厨房，走到沈烨身边，对他说道：“儿子，我和你爸有点事，要出去一趟，你中午负责把菜做好。”
沈烨先是一楞。
老两口还能有什么急事？还是一起有事。
“什么事啊？”沈烨问道，“要我送你们去吗？”
“不用。”沈玉霞笑说：“你爸的棋友说要一起聚聚，喝杯茶，聊聊天。”
沈长河的棋友都住在这个小区里，哪用得上开车。
沈烨有些为难道：“我好久没做菜了，我怕菜做得不好。”
“能吃就行。”沈玉霞拍了拍他的肩膀，认真道：“儿子，相信自己，你能做好的！”
不等沈烨反应，沈玉霞又跟梁雪莹叮嘱：“小梁，麻烦你了，帮沈烨打打下手。”
“好的。”梁雪莹笑说。
“今天的午饭就麻烦你俩了。”沈玉霞望着两人郑重地说。
“妈，你和爸待会回来吃午饭吗？”沈烨问道。
沈玉霞想了想，干脆这一天都留给他们两人吧。
于是，她回答：“不了，我们在外面吃。”
她说着，解了身上的围裙，将围裙给梁雪莹穿上。
做完这些，她出了厨房。
沈玉霞拉着沈长河出门的时候，沈长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他还是依着老伴，一起出门。
等出了楼栋，沈长河急忙问道：“老伴啊，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去哪里都可以。”沈玉霞说着，从拎着的小包里掏出墨镜戴上，将一把伞递给沈长河。
沈长河接过伞，撑起来，朝沈玉霞倾斜过去，遮住她的头顶。
沈玉霞没动，他也没动。
沈长河望着外面白花花的太阳，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浪，嘀咕道：“大热天地，在家待着吹空调不好吗？”
沈玉霞不答反问：“今天难得两个孩子聚在一起，你觉得我们两个老东西去凑热闹，合适吗？”
被这么一问，沈长河终于明白老伴在想什么了。儿子这么大了，她依旧在操心他。
“行吧。”沈长河叹了一句。
“走吧。”沈玉霞说着，率先迈开腿。
沈长河望着已经走出去几步远的女人，依旧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越是显得白，只是婀娜的身形不再，如今已是中年发福，两鬓斑白。
不能把老伴晒到了。
沈长河这么想着，喊了一句“等等我呀”，赶紧撑着伞迎上去。
“我们去都会广场吧！”沈长河边走边说道。
“去那里做什么？”
“我们出去吃，也享受享受。”沈长河笑说。
“我没带钱。”
“我带了，今天随便你花！”沈长河豪气道。
沈玉霞闻言，停下脚步，望着老伴。
沈长河被看得一头雾水。
半天，沈玉霞终于带笑地说出一句：“好啊，待会你付车钱。”
都会广场，平时走过去要半小时，现在正是天热，走怕是要中暑了。
“好。”沈长河如释重负，跟着老伴的步子朝小区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