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前奏曲
12月，德国已完全进入冬季。
冬天的日照时长不足10小时，下午4点多，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
最近弗里德里希没有再出现向劳拉下达“任务”，大概是因为此时他和舒伦堡正忙着到处物色合适的德国女孩，为“凯蒂沙龙”培养新一批的“妓女”做准备。
这也是自劳拉从波兰前线返回德国近2个月后，最为空闲的时刻。
才下过一场雪，柏林整座城市都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积雪，空气中弥漫着雪夜清冷的气息，秋季短暂，冬季仓促而至，未来得及落叶的橡树在白雪中由满树深绿渐渐泛黄至赭红。
在昏黄的路灯下，正立着一位年轻的军官。
他穿着一件原野灰的军大衣，显得身形修长而俊逸。深蓝绿色的领子下，前襟缀着银色的双排纽扣，法式翻叠袖口，背面的腰带用于调节腰身，大衣下摆长至小腿中部，露出底下笔挺锃亮的马靴。
劳拉从阶梯上走下来，阿德里安正含笑微微仰头看着她，他脱了手套，向她伸出手，掌心朝上，这像个邀舞的动作。
于是劳拉笑起来，伸手握住这位绅士，并顺势扑进他温热的怀里。
老实说这种过分小鸟依人的动作一开始劳拉非常不习惯，因为觉得太肉麻了，这段感情进行到现在，她始终是主导的那一方。
按照劳拉一贯的风格，她时常认为在这种情况下，应该是她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阿德里安，然后伸手一把搂住对方结实有力的小蛮腰，把那张漂亮冷淡的脸亲得气喘吁吁才对。
但实际是，阿德里安轻轻松松单臂环住了她的腰，并俯下身低头深深地吻住她。
被亲得气喘吁吁的是劳拉。
一吻结束，阿德里安捧着她的脸，亲了亲她的额头。
“噢，我的亲亲小男孩，你今天看起来真漂亮。”劳拉说着，搂紧了一点，然后嘟嘟嚷嚷地抬起头，细碎地吻着阿德里安的脖颈、喉结和下颌。
与此同时，劳拉搂住对方腰部的手不安分地下滑……
她猛地捏了一把男人结实挺翘的臀部。
阿德里安被她捏得一个激灵，浑身抖了抖，连着声音都有点哆嗦起来，带着点异样的喘息。
他捉住她作乱的手，无奈地笑了笑：“……劳拉。”
劳拉见好就收，她知道逼急了阿德里安他会跑掉，到时候别说循序渐进地上垒后再上二垒，亲个嘴拉个小手都可能成了天方夜谭。
或许是上次的“捆绑事件”给阿德里安留下了阴影，他们接吻的时候阿德里安都得先查看一番她有没有拿着什么可疑的东西，然后用手牢牢钳制住她，并时刻提防来自下方的偷袭。
但对于这件事，其实劳拉觉得自己有些冤枉。
首先声明，那天她把酒洒在阿德里安身上并非有意为之，没道理那么准刚好洒在人家的小腹上，如果是故意的，她会直接倒在他的裤子上，然后原地帮他洗澡。
其次，阿德里安站起来的时候身下的椅子“咯吱”地响了一声，好像快要散架了，这让劳拉不禁回忆起上个礼拜她在露台上干木工活的时候，好像差点砸坏了一张椅子。
既然刚好想起来了，那就干脆先把它修好吧。
于是劳拉转头回屋内取了一卷医用约束带，想着可以先绑一绑，还能凑合着用一段时间。
当然，这个想法在她出来看见阿德里安撩起衬衣下摆擦拭，并露出底下结实的腰腹时就顿时烟消云散了。
整个人被掀翻推倒在椅子上时，阿德里安明显是懵逼多过讶异的，被人弄湿了的上衣，那张漂亮无辜的脸迷茫地看向跨坐在他腿上的劳拉，带着一种无措的破碎感。
他显然低估了劳拉的手劲，这个女人可是拥有在前线徒手扛担架救人的腕力。
劳拉凑近他的耳朵说：“这可是你自找的。”
阿德里安：“……”
事后证明那张椅子确实是报废了，劳拉直接把它扔进了垃圾桶。
或许在年轻人的恋爱里，总少不了一起看场电影的环节。
眼前这座叫做“Kino Universum”的影院坐落在柏林库达姆大街上，建造于1927年，能容纳1800个坐席，被誉为当时“全世界最好的影院之一”。
影院的放映厅设计极具特色，坐席呈马蹄形布置，在内部，它的设计者摒弃了一切浮华的洛可可式风格，在天花和墙壁上都装饰了条纹状灯饰，灯光把人的目光指引向放映厅的荧幕。
这座影院放映德国乌发电影公司制作的有声影片，这家电影公司自1917年成立以来，由帝国控股三分之一，它的官方使命是按照纳粹政府的授意宣传德国，要求其所制作和发行的影片能展现德国文化特性，并服务于国民教化。
这部上映于1935年3月28日的纪录片式影片《意志的胜利》，由纳粹政府构思，第三帝国提供无限制的经费赞助，记录并展现了纳粹巅峰时期的会议、集会和游行盛况。
这在当时看来是前所未有、异常庞大且豪华的摄制队伍，无数的聚光灯之下，集合了16名一流摄影师、30台摄影机、22辆配备司机的汽车和身着制服的机动警官，加上德国著名女导演莱尼?里芬斯塔尔天才般的创造和美学演绎，为影史奉上了一部最为完美也最受争议的杰作。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部影片里，所有纳粹成员亲自出演他们自己。
虽然没搞懂为什么一对情侣要来看这种片子，即便阿德里安作为军人效忠于纳粹帝国，但他也没狂热到这种地步，当他们看了看售票处，发现眼下显然只有这一个选择了。
阿德里安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抱歉……”
好在他们并不突兀。
来看这部影片的不乏年轻情侣、夫妻，但男性大多数是军人，还有一群少年，或许是来自希特勒青年团和德国少女联盟的成员。
他们挑了一个人少的地方坐下。
随着影片开场，奏响庄严的音乐，象征着纳粹德国的反万字缓缓浮现在眼前，德国民众欢呼着，纷纷朝看台上的党卫军行纳粹礼，高喊着“嗨，希特勒”，在万众瞩目中，元首的上半身出现在窗户上，他微笑着向群众行礼致意。
四周的观众也激动起来，要命的是他们竟然还喝啤酒。
但劳拉对此无感，她只记得当时拍摄这部影片时，柏林大街小巷被挤得水泄不通，一群狂热的纳粹群众为了能近距离看到希特勒，还发生了踩踏事故，被送往了柏林医院，直接后果是劳拉那天被迫加班。
于是就变成了这种情况，阿德里安聚精会神地看向银幕，劳拉聚精会神地看着他英俊的侧脸。
所有人都很兴奋，只有劳拉很无聊。
因此她开始吃东西。
在劳拉喝了一瓶啤酒之后，这个世界一切都变了。
她伸手去拿东西，摸了半天，嗯，似乎触感有点不对，当然，她什么也没摸到，但是她不打算收回手。
阿德里安冷不丁地突然人被摸得一阵发麻，他低头看向劳拉，在黑暗中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觉得吐息温热带着酒气。
“……劳拉，你喝酒了?”
身旁的女人在黑暗中点了点头，同时还在乱摸：“嗯，我还要吃糖，该死的，是谁偷了我的糖!”
阿德里安及时捉住她的手：“……那是我的大腿。”
他把纸盒递了过去，劳拉静止了片刻，然后她在黑暗中勾勾手指，忽然阴森森地笑了起来：“靠近一点，我有个新发现要告诉你。”
“……”不知道为什么，阿德里安总觉得很危险。
他谨慎地观察了劳拉一阵，接着微弱的光，他看清了她的脸，很好，看起来没有醉，那意味着她不会发酒疯，只是那对漂亮的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再靠近一点。”劳拉说道。
阿德里安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后，他稍微放下一点心，然后侧身低头凑近了她一些。
劳拉往嘴里丢了一颗糖，含了一会儿后，仰头喝了一口啤酒，迄今为止，一切都很正常。
当她凑上来的时候，阿德里安也觉得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这是她惯常爱玩的小把戏，不过非常可爱。
劳拉一手搂住阿德里安的脖子，一手把掉下来的长发挽到耳后，低头垂眼看着他的嘴唇，不过想象中的吻并没有落下来。
温热的、柔软的、湿漉漉的……年轻男人的眼睛缓缓瞪大，抵住椅背的手慢慢收紧，喉结动了动，额头渐渐迸出青筋。
类似于某种果冻，又像是柔软的小刷子，仿佛在心尖上挠过，但如同隔靴搔痒。
劳拉伸出舌尖轻轻地舔了舔他的嘴唇，像是北欧神话里的妖精轻轻吻过林间的花朵，那种异样的酥麻感如触电般传到他身体的各个角落。
这香艳潮湿的触碰从他的唇滑下，沿着脖颈落到他的喉结上。
阿德里安觉得自己的呼吸快要停滞了。
这时，她直起身，离他远了一点。
这女人含住自己的食指轻轻吮吸着，好像要舔去指尖残留的糖液，她看着他，高深莫测的，有些得意洋洋：“……我有一个新发现，吃一颗糖，喝啤酒就不会那么苦了。”
昏暗的光线下，艳丽的红唇，雪白的面孔，濡湿的指尖。
她缓缓问他：“你要不要试试?”
阿德里安此刻已经完全听不见银幕里来自元首的呼唤了。
上帝惩罚亚当，是因为他偷食了禁果。
天使堕落地狱，是因为品尝到了欲望的欢愉。
特洛伊城为女神海伦的美貌倾倒，而她连一寸雪白的肌肤也未曾露出，他的城池已经土崩瓦解。
阿德里安捂住脸，像一个溺水获救的人，剧烈地喘息起来。
耳边传来劳拉得意的低笑声。
“上帝，”他闭上眼睛，“请饶恕我吧。”
电影散场的时候，阿德里安的脸色不太好看。
他一言不发地开车，送她回家。
临别的时候，劳拉像往常一样吻了吻他，并若无其事地问了一句：“你确定今晚不在这里住?反正也是你家的房子。”
劳拉觉得他肯定不会答应的，因为这话她问过无数次。
自从上次“捆绑事件”后，阿德里安对她提防有加，生怕一不小心失身。
劳拉理解他的顾虑和害羞，也给时间让他做心理建设。
但是这次不一样，阿德里安的军靴抵住门口，他的身材高大，站在她面前，影子沉沉地笼罩下来，遮住了微弱的月光和昏黄的灯光。
他看向她，眼神晦暗不明，那种素日的温和平静消失得无影无踪，在柏林清冷的雪夜里，她莫名感到火一样的滚烫炙热。
阿德里安忽然笑了起来，带着一丝玩味儿，接着，这年轻男人的声音沉沉地在她耳畔响起，有些陌生，但极富有侵略性。
“好啊。”他说。
冬天的日照时长不足10小时，下午4点多，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
最近弗里德里希没有再出现向劳拉下达“任务”，大概是因为此时他和舒伦堡正忙着到处物色合适的德国女孩，为“凯蒂沙龙”培养新一批的“妓女”做准备。
这也是自劳拉从波兰前线返回德国近2个月后，最为空闲的时刻。
才下过一场雪，柏林整座城市都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积雪，空气中弥漫着雪夜清冷的气息，秋季短暂，冬季仓促而至，未来得及落叶的橡树在白雪中由满树深绿渐渐泛黄至赭红。
在昏黄的路灯下，正立着一位年轻的军官。
他穿着一件原野灰的军大衣，显得身形修长而俊逸。深蓝绿色的领子下，前襟缀着银色的双排纽扣，法式翻叠袖口，背面的腰带用于调节腰身，大衣下摆长至小腿中部，露出底下笔挺锃亮的马靴。
劳拉从阶梯上走下来，阿德里安正含笑微微仰头看着她，他脱了手套，向她伸出手，掌心朝上，这像个邀舞的动作。
于是劳拉笑起来，伸手握住这位绅士，并顺势扑进他温热的怀里。
老实说这种过分小鸟依人的动作一开始劳拉非常不习惯，因为觉得太肉麻了，这段感情进行到现在，她始终是主导的那一方。
按照劳拉一贯的风格，她时常认为在这种情况下，应该是她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阿德里安，然后伸手一把搂住对方结实有力的小蛮腰，把那张漂亮冷淡的脸亲得气喘吁吁才对。
但实际是，阿德里安轻轻松松单臂环住了她的腰，并俯下身低头深深地吻住她。
被亲得气喘吁吁的是劳拉。
一吻结束，阿德里安捧着她的脸，亲了亲她的额头。
“噢，我的亲亲小男孩，你今天看起来真漂亮。”劳拉说着，搂紧了一点，然后嘟嘟嚷嚷地抬起头，细碎地吻着阿德里安的脖颈、喉结和下颌。
与此同时，劳拉搂住对方腰部的手不安分地下滑……
她猛地捏了一把男人结实挺翘的臀部。
阿德里安被她捏得一个激灵，浑身抖了抖，连着声音都有点哆嗦起来，带着点异样的喘息。
他捉住她作乱的手，无奈地笑了笑：“……劳拉。”
劳拉见好就收，她知道逼急了阿德里安他会跑掉，到时候别说循序渐进地上垒后再上二垒，亲个嘴拉个小手都可能成了天方夜谭。
或许是上次的“捆绑事件”给阿德里安留下了阴影，他们接吻的时候阿德里安都得先查看一番她有没有拿着什么可疑的东西，然后用手牢牢钳制住她，并时刻提防来自下方的偷袭。
但对于这件事，其实劳拉觉得自己有些冤枉。
首先声明，那天她把酒洒在阿德里安身上并非有意为之，没道理那么准刚好洒在人家的小腹上，如果是故意的，她会直接倒在他的裤子上，然后原地帮他洗澡。
其次，阿德里安站起来的时候身下的椅子“咯吱”地响了一声，好像快要散架了，这让劳拉不禁回忆起上个礼拜她在露台上干木工活的时候，好像差点砸坏了一张椅子。
既然刚好想起来了，那就干脆先把它修好吧。
于是劳拉转头回屋内取了一卷医用约束带，想着可以先绑一绑，还能凑合着用一段时间。
当然，这个想法在她出来看见阿德里安撩起衬衣下摆擦拭，并露出底下结实的腰腹时就顿时烟消云散了。
整个人被掀翻推倒在椅子上时，阿德里安明显是懵逼多过讶异的，被人弄湿了的上衣，那张漂亮无辜的脸迷茫地看向跨坐在他腿上的劳拉，带着一种无措的破碎感。
他显然低估了劳拉的手劲，这个女人可是拥有在前线徒手扛担架救人的腕力。
劳拉凑近他的耳朵说：“这可是你自找的。”
阿德里安：“……”
事后证明那张椅子确实是报废了，劳拉直接把它扔进了垃圾桶。
或许在年轻人的恋爱里，总少不了一起看场电影的环节。
眼前这座叫做“Kino Universum”的影院坐落在柏林库达姆大街上，建造于1927年，能容纳1800个坐席，被誉为当时“全世界最好的影院之一”。
影院的放映厅设计极具特色，坐席呈马蹄形布置，在内部，它的设计者摒弃了一切浮华的洛可可式风格，在天花和墙壁上都装饰了条纹状灯饰，灯光把人的目光指引向放映厅的荧幕。
这座影院放映德国乌发电影公司制作的有声影片，这家电影公司自1917年成立以来，由帝国控股三分之一，它的官方使命是按照纳粹政府的授意宣传德国，要求其所制作和发行的影片能展现德国文化特性，并服务于国民教化。
这部上映于1935年3月28日的纪录片式影片《意志的胜利》，由纳粹政府构思，第三帝国提供无限制的经费赞助，记录并展现了纳粹巅峰时期的会议、集会和游行盛况。
这在当时看来是前所未有、异常庞大且豪华的摄制队伍，无数的聚光灯之下，集合了16名一流摄影师、30台摄影机、22辆配备司机的汽车和身着制服的机动警官，加上德国著名女导演莱尼?里芬斯塔尔天才般的创造和美学演绎，为影史奉上了一部最为完美也最受争议的杰作。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部影片里，所有纳粹成员亲自出演他们自己。
虽然没搞懂为什么一对情侣要来看这种片子，即便阿德里安作为军人效忠于纳粹帝国，但他也没狂热到这种地步，当他们看了看售票处，发现眼下显然只有这一个选择了。
阿德里安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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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看这部影片的不乏年轻情侣、夫妻，但男性大多数是军人，还有一群少年，或许是来自希特勒青年团和德国少女联盟的成员。
他们挑了一个人少的地方坐下。
随着影片开场，奏响庄严的音乐，象征着纳粹德国的反万字缓缓浮现在眼前，德国民众欢呼着，纷纷朝看台上的党卫军行纳粹礼，高喊着“嗨，希特勒”，在万众瞩目中，元首的上半身出现在窗户上，他微笑着向群众行礼致意。
四周的观众也激动起来，要命的是他们竟然还喝啤酒。
但劳拉对此无感，她只记得当时拍摄这部影片时，柏林大街小巷被挤得水泄不通，一群狂热的纳粹群众为了能近距离看到希特勒，还发生了踩踏事故，被送往了柏林医院，直接后果是劳拉那天被迫加班。
于是就变成了这种情况，阿德里安聚精会神地看向银幕，劳拉聚精会神地看着他英俊的侧脸。
所有人都很兴奋，只有劳拉很无聊。
因此她开始吃东西。
在劳拉喝了一瓶啤酒之后，这个世界一切都变了。
她伸手去拿东西，摸了半天，嗯，似乎触感有点不对，当然，她什么也没摸到，但是她不打算收回手。
阿德里安冷不丁地突然人被摸得一阵发麻，他低头看向劳拉，在黑暗中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觉得吐息温热带着酒气。
“……劳拉，你喝酒了?”
身旁的女人在黑暗中点了点头，同时还在乱摸：“嗯，我还要吃糖，该死的，是谁偷了我的糖!”
阿德里安及时捉住她的手：“……那是我的大腿。”
他把纸盒递了过去，劳拉静止了片刻，然后她在黑暗中勾勾手指，忽然阴森森地笑了起来：“靠近一点，我有个新发现要告诉你。”
“……”不知道为什么，阿德里安总觉得很危险。
他谨慎地观察了劳拉一阵，接着微弱的光，他看清了她的脸，很好，看起来没有醉，那意味着她不会发酒疯，只是那对漂亮的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再靠近一点。”劳拉说道。
阿德里安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后，他稍微放下一点心，然后侧身低头凑近了她一些。
劳拉往嘴里丢了一颗糖，含了一会儿后，仰头喝了一口啤酒，迄今为止，一切都很正常。
当她凑上来的时候，阿德里安也觉得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这是她惯常爱玩的小把戏，不过非常可爱。
劳拉一手搂住阿德里安的脖子，一手把掉下来的长发挽到耳后，低头垂眼看着他的嘴唇，不过想象中的吻并没有落下来。
温热的、柔软的、湿漉漉的……年轻男人的眼睛缓缓瞪大，抵住椅背的手慢慢收紧，喉结动了动，额头渐渐迸出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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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拉伸出舌尖轻轻地舔了舔他的嘴唇，像是北欧神话里的妖精轻轻吻过林间的花朵，那种异样的酥麻感如触电般传到他身体的各个角落。
这香艳潮湿的触碰从他的唇滑下，沿着脖颈落到他的喉结上。
阿德里安觉得自己的呼吸快要停滞了。
这时，她直起身，离他远了一点。
这女人含住自己的食指轻轻吮吸着，好像要舔去指尖残留的糖液，她看着他，高深莫测的，有些得意洋洋：“……我有一个新发现，吃一颗糖，喝啤酒就不会那么苦了。”
昏暗的光线下，艳丽的红唇，雪白的面孔，濡湿的指尖。
她缓缓问他：“你要不要试试?”
阿德里安此刻已经完全听不见银幕里来自元首的呼唤了。
上帝惩罚亚当，是因为他偷食了禁果。
天使堕落地狱，是因为品尝到了欲望的欢愉。
特洛伊城为女神海伦的美貌倾倒，而她连一寸雪白的肌肤也未曾露出，他的城池已经土崩瓦解。
阿德里安捂住脸，像一个溺水获救的人，剧烈地喘息起来。
耳边传来劳拉得意的低笑声。
“上帝，”他闭上眼睛，“请饶恕我吧。”
电影散场的时候，阿德里安的脸色不太好看。
他一言不发地开车，送她回家。
临别的时候，劳拉像往常一样吻了吻他，并若无其事地问了一句：“你确定今晚不在这里住?反正也是你家的房子。”
劳拉觉得他肯定不会答应的，因为这话她问过无数次。
自从上次“捆绑事件”后，阿德里安对她提防有加，生怕一不小心失身。
劳拉理解他的顾虑和害羞，也给时间让他做心理建设。
但是这次不一样，阿德里安的军靴抵住门口，他的身材高大，站在她面前，影子沉沉地笼罩下来，遮住了微弱的月光和昏黄的灯光。
他看向她，眼神晦暗不明，那种素日的温和平静消失得无影无踪，在柏林清冷的雪夜里，她莫名感到火一样的滚烫炙热。
阿德里安忽然笑了起来，带着一丝玩味儿，接着，这年轻男人的声音沉沉地在她耳畔响起，有些陌生，但极富有侵略性。
“好啊。”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