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光闪烁,很快消失在令牌上。

    晏宁和宗悦对视一眼,这下十分明确地捕捉到了她眼中的疑惑情绪。

    宗悦:“……”

    晏宁摸出自己的飞行灵器:“要不然我自己飞。”

    宗悦抬眸:“你确定自己的灵力足以支撑到顶?”

    晏宁:“……还真不能。”

    眼见着其他人都商量好了,都在等自己,乌泱乌泱的视线往他们这一处投来,晏宁不免有些脚趾扣地。

    她尴尬癌要犯了!

    “要不然……这课我就不去上了吧!”

    宗悦唤出自己的御剑:“上来吧,我带你。”

    众目睽睽下,晏宁搭上了宗悦的御剑。

    清风徐徐拂面,晏宁小心翼翼地抓着宗悦的衣袖,不敢置信这位师姐竟如此大发善心主动带她。

    宗悦的衣袍干净无尘,脖颈修长,如绸缎般的发间插着底部圆润的木簪,浑身端端正正。

    淡淡的沉香萦绕在她周身,并不浓厚,煞是好闻。

    御剑飞行的速度很快,晏宁是最早一批到山顶学堂的人。

    她不太适应高空飞行,又因为和不熟悉的人共乘,下来时身体摇摇晃晃,险些摔倒。

    宗悦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胳膊肘。

    晏宁连连道谢:“多谢多谢!仙子清尘出绝,在下感激不尽……”

    “不必。”

    宗悦似乎听惯了这种讨好的话,直接打断了晏宁。她看着晏宁跃跃欲试,想要问问题的模样,鬼使神差地多嘴:“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宗悦身为御兽宗小有名气的师姐,平日里虽然不近人情,比较冷淡,但对于师弟师妹们还是很宽容的,有问必答。

    弟子们载人飞行收灵石这事儿,她心中不喜,倒也没有制止。

    概因收的钱不多,十枚灵石足矣。

    她在这宗门内待了许多年,对外界的物价虽然不太清楚,但是十枚灵石绝对不是大数字。

    如此贫穷又奇怪的人,她见得还是少了。

    因着这点特殊,宗悦对晏宁多有侧目。虽说对方并不是正儿八经的师妹,回答点问题不算麻烦。

    晏宁抱紧自己的芥子囊,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她:“仙子当真不收钱?”

    活生生一个害怕被坑的模样。

    宗悦好笑地看她:“当真,你快进去吧。”

    语罢指了指学堂的门。

    “师姐竟然对一个杂役这么好……”

    “你也不看看宗师姐是什么人?对谁都很好。”

    “可那是什么阿猫阿狗……”

    晏宁装作没听见,只管进了学堂,寻了后排的位置坐下。

    学堂不大,前方三尺讲台,桌案用的皆是金贵的沉香木,并无书具用品。

    晏宁看到这么大的沉香木,摸出令牌,极为痛惜地看了眼上头明晃晃的“六”,恨不得当场凿一块木头带走卖钱。

    现代社会里她是个苦哈哈的打工人,几乎没有存款,寅吃卯粮也是常有的事。到了修真界,依然保留了这种“优良传统”。

    怪不得她会穿越到这具身体里!

    正当她回神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晏姑娘,你也来上课吗?”

    晏宁转身,方壶水换了一身做工复杂的白羽雕花长衫,没有拿羽扇,笑意盈盈。

    晏宁幽怨地抬眼看他:“……方公子,你要是早来一会就好了。”

    只要十个灵石,她就能避免被当成奇怪的人看待!

    方壶水不明所以,盘腿在她身侧坐下:“为什么?”

    晏宁叹气:“钱……都是没钱惹的祸……”

    方壶水顿时有些坐不住,平生头一次欠人钱还尚未还清:“晏姑娘,你答应了给我时间准备的,这才不到两个时辰……”

    晏宁懒得同他解释:“你不懂。”

    众人纷纷落座,晏宁扫视一圈,发觉学堂除了方才上山的二十人,还有三十余名正式弟子,满场座无虚席。

    蓄着长胡须的老者揣着酒葫芦,踉踉跄跄地往讲台处撞。看似身形不稳,却稳稳落座讲台处的藤椅。

    “老夫姓张,弓长张,你们可以叫我张夫子。”

    “在我的课上,不论你是谁,一律都是我的学生。”

    张夫子面色通红,泛着不正常的潮色,显然是喝酒上头。

    前排几名学子被他谈吐间的酒气熏到,纷纷掩面。

    大部分学子乖觉没有异议,偏生有个胆子大的少年开口:“这御兽宗好生不懂规矩,宗门弟子来上课也就罢了,怎么连杂役也能进学堂了!”

    张夫子捏起酒葫芦的木塞,直掷向开口那人。

    晏宁眼生生看着木塞将那少年的额头砸了个红肿大印。

    “啊——痛痛痛!”

    谁让你上课挑战夫子威严,还打脸人家宗门,不给你点教训尝尝还叫夫子吗?

    晏宁伸长脖子看戏,眼里放光。

    张夫子醉醺醺地开口:“我的规矩,不服就滚。”

    少年腾地站起身,捂着额头回怼:“我爹可是比剑山掌门……”

    下一秒,他连人带桌子被丢出学堂门,呼唤声瞬间消失。

    不知被丢出了多远。

    学堂里四下惊叹,碍于张夫子的威严,不敢置喙。

    比剑山……原来此人是御兽宗交换生。

    晏宁仔细看那些弟子的服饰,果然有少部分人衣裳制式不同,看着像其他门派的人。

    随着穿到原身身体的时间越来越久,晏宁对修真界的了解越发深入。

    在修真界,有五大名家门派,分别是比剑山、双刀门、符华宗、法华宗和药谷,它们代表着各自领域的最高水平。

    世人皆要高看这些门派的修仙之人,不少王公贵族,都要请这些仙人帮忙,再奉上厚礼。故此,这五大门派财力也是丰厚,修炼资源最为充沛,也更能培养出一簇簇天才少年。

    比剑山掌门之子,定然从小众星捧月,却在张夫子的一视同仁下吃了大亏。

    晏宁暗暗给张夫子点了个赞。

    张夫子仰头一饮而尽,胡乱用衣袖擦嘴,喝空的酒葫芦滚落在地:“还有不服的现在也可以滚了。”

    满座鸦雀无声。

    “看来这里剩下的都懂规矩,废话不多说,直接实战吧。”

    张夫子大手一挥,巨大的屏障覆盖了学堂内部,空气如水波纹般抖动。

    “实战?什么实战?”

    “夫子能不能说得更清楚些?”

    “是啊是啊,我们不是来上课学习的吗?”

    张夫子的身影消失不见,只余古老沧桑的声音:“学习、学个屁!实战就够了!”

    晏宁努力稳住身体,后背撞到方壶水。

    方壶水:“哎哟——”

    “冷静。”

    四周逐渐变黑,气温骤降,隐隐约约有异兽的低吼声传来。

    这种气息,晏宁在地牢内感受过,但是较之易受暴动时的那股气息略弱。

    方壶水听到她的声音,不知为何自然而然地沉静下来。他看到晏宁慎重的态度,压低了声音询问:“我们现在在哪里?”

    四处再无其他人,想来张夫子应是将学生们都分到了不同的区域,以图锻炼他们的单兵作战能力。

    至于为什么方壶水为何会同她分到一起,也许这也是一种时也命也。

    晏宁掏出短刃,手里捏着一个防御灵罩:“我也不知道,但估计是要和异兽正面对上。”

    “什么?!”方壶水惊掉了下巴,“可是我们并没有实战经验,这么危险的事情难道张夫子不怕……”

    晏宁虽然不是很确定,但心中的直觉隐隐约约告诉他,这并不是真正的御兽塔。

    “不,这大概率是假的。”

    方壶水长舒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但能造成伤害估计是真的。”

    晏宁一句话,成功让方壶水上气不接下气。

    按照她的观察,此模拟空间大概是御兽塔第一层。她也只在进出门时简单留意过,并未完全探查过第一层的全貌,再往上的层数更是不知。

    还好不是关押着更为可怕异兽的地牢。

    想起地牢,晏宁就不能自已地想起玉泽。她还没有给他带小鱼干,还没有回去看他,不能就在这里受伤倒下。

    方壶水急得打转,平时温润如玉的形象崩塌,疯狂往自己身上叠加法术、灵器。

    看到晏宁只有一把短刀,他不禁问:“你的防身法器呢?”

    白色的防御灵罩微微亮了亮。

    “你只有这个吗?不会吧……”方壶水猛然想起自己还欠着对方钱,而要去东方堂接委托的人,多半是囊中羞涩,买不起更多防身用具,不免有些脸烧。

    他哗啦啦地从芥子囊里掏出速度符、防身符、迷药符等一堆符纸塞到晏宁手里。

    晏宁:???

    虽然她早就注意到方壶水穿的并不是御兽宗的弟子制服,看着更像是自己的常服,分辨不出他的身份,而结合手中这一堆不知价值几何的符纸……想必方壶水多半和那比剑山掌门之子地位不遑多让。

    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事情的时候,晏宁将东西收入芥子囊:“多谢。”

    一阵阴风刮过,带起两人的衣角。

    晏宁迅速往防御罩中注入更多的灵力,同时给自己用上了速度符。

    “当心,他们要来了,注意躲避。”

    方壶水紧张得牙关打颤:“好。”

    “嘶——嘶——”

    是巨型蟒蛇。

    空间内的光线不够强烈,但足以让他们看清蟒蛇的形状。

    蟒蛇体型约有十米,头部硕大,体背棕褐色和灰褐色交错,鳞片粗得像参天古树的块状老树皮,缝隙之间渗着鲜血。

    蟒蛇正嘶嘶吐着毒信子,双目中透出贪婪的光,打量着自己的猎物。

    方壶水嘴巴打结,颤抖着问:“这么大的蛇我可挡不住啊!”

    看着镇定自若的晏宁,他问:“晏姑娘,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办法只有一个……”

    方壶水大喜,有总比没有好:“是什么?!”

    晏宁挤出一句:“当然是跑啊!”

    疾风呼呼向后,两人疯狂地往前冲,用上速度符之后速度加快不少,但巨型蟒蛇的灵活度远比晏宁想象的要高,很快就追在他们身后,隐约都能感受到蟒蛇的威压。

    “晏姑娘,我们往哪走!”

    晏宁没有理他,而是从芥子囊中取出一枚丹药。

    “方公子,你有办法把这颗丹药拧碎成粉末状吗?”

    方壶水:“有的有的!”

    他飞快地接过丹药,取出一张符纸,“磨成粉之后该怎么做?!”

    晏宁:“最好是对准蟒蛇的眼睛,洒到它的眼睛里。”

    方壶水取出一个管状器皿,将丹药粉末迅速抖入其中。

    他颤颤巍巍地将管口对准身后的蟒蛇,强迫自己转身去找蟒蛇的眼睛,按下开关——

    “嘶嘶!!!”

    蟒蛇吃痛地停住步伐。

    晏宁疾呼:“快!往这边来!”

    两人躲在拐角右侧的视线盲区,时间太过于仓促不足以支撑他们跑得更远,还不如就近躲避。

    晏宁不知道这场实战测验的验收标准是以何为准,但……

    能苟一点是一点吧!

    蟒蛇很快恢复过来,循着这条路缓慢地往前爬,仔细地探查猎物的踪迹。

    方壶水刚想开口,被晏宁一把捂住。

    晏宁冲他摇摇头,示意不要出声。

    蟒蛇很快爬行至转角处,两人紧张地不敢呼吸。

    层顶上滴落几滴水,如同催命的倒计时。

    好在最终蟒蛇选择去了左侧,两人皆是松了一口气。

    方壶水终于可以问出心中疑惑:“晏姑娘,你刚才给我的丹药是什么?可否再来几粒?”

    晏宁无奈地摊手:“这东西我也只有一颗,而且只对蛇类有用,我们下一次遇到的未必是蛇。我只是瞎猫碰碰死耗子,猜这丹药里头有蛇类最害怕的雄黄,是以让你磨成粉试试。”

    幸好她提前查看了原身留下的芥子囊,对自己有几种保命手段还是颇为了解的。

    “原来如此,我就说晏姑娘有好运傍身,果然没错,”方壶水顺了口气,“只是为何要交给我来使用呢?”

    “自然是相信你有办法。”

    方壶水心里乐开了花,故作镇定:“幸不辱命。”

    晏宁停顿了下:“你拿出来的那些符纸起了很大的作用,还有喷洒药粉的器具也很关键……”

    咚咚咚——

    另一种异兽的声音阻断了两人的谈话。

    方壶水害怕地站起身:“晏姑娘,我们快离开这儿吧。”

    “不行……”晏宁虚弱地撑起身体,双腿发软,“我不能再跑了,跑不动了你先走吧。”

    这具身体太过虚弱,跑一会便累得喘气。

    异兽跺脚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急促,方壶水忙道:“绝对不行,我怎能弃你于不顾!”

    “问题不大,我还能撑一会儿。再说了,这是实战测验,我不会有事。”

    方壶水猛猛摇头,踌躇间拐角处窄道冲出来三人。

    一人肥头大耳,一人头顶发亮,还有一人正是晏宁今晨才见过的瘦子老余。

    老余见到晏宁也是愣住,被身后的同伴催促着快跑。

    “还愣着干什么?把东西丢下,走这边!”胖子大喊。

    老余飞快地扫了晏宁一眼,丢出手中的华丽翎羽,跟着同伴飞快地往左边去。

    晏宁和方壶水还没来得及看清翎羽的模样,一只大型白鹤冲到两人面前,张开大嘴:

    “该死的人类!还我羽毛来!”

    空气荡漾出声波纹路。

    方壶水三下五除二扛起晏宁,哭喊着往右侧通道深处跑:“不是我们拔的毛啊,你找错人了!”

    白鹤可不管,追着两人狂奔。

    方壶水将速度符用到极致,就差脚底生烟了。

    晏宁又默默把自己手中那部分符纸贴在他身上。

    前方一扇厚重石门堵住去路,身后白鹤穷追不舍。

    石门上留有令牌的空缺形状,方壶水抽出腰间的令牌往上面一贴,没反应。

    “晏姑娘,快拿你的来试试!”

    晏宁照做,门果然打开。

    方壶水冲进门里,反手甩出一张关门符。

    石门在身后缓缓关上,缝隙不断缩小。

    那白鹤竟然也不顾死活地往那里撞半边身子都挤进来,长喙直戳方壶水臀背。

    方壶水:“晏姑娘,快它赶走,真要进来我俩都得完!”

    晏宁被颠得不行,欲哭无泪:“我没法攻击……”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橘黄色的身影扑过,白鹤身上出现两道锋利的猫爪印,因吃痛连连后退。

    白鹤看到橘猫时,竟然吓得掉头直接跑开——

    石门正好关上。

    方壶水虚脱倒地,晏宁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儿去,累得直喘气。

    这实战测验……也太真实了!任谁也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赌!

    救命恩人小橘猫:“喵喵喵!”

    ——你还好吗,喵?

    晏宁当然听不懂猫语,只认出来这是昨晚在地牢里蹭她腿的那只橘猫。

    “是你救了我们呀,小家伙!你可真厉害。”

    橘猫乖乖地抬起头,蹭蹭晏宁的掌心,头顶的短毛柔软又温暖。

    颈窝处留下了一个血印,疑似被白鹤所伤。

    晏宁安抚地摸了摸橘猫的头,取出一瓶止血药,掰下来一小块儿搓成细细的粉末,均匀地撒在伤口处。

    ——我不疼,喵,你真好,喵。

    “小家伙,小心点,别蹭到伤口。”晏宁解下自己的发带,小心翼翼地缠绕在橘猫的脖子上。

    橘猫开心地举起前爪,模样煞是可爱。

    ——味道,喜欢,喵。

    方壶水在一旁好心提醒:“晏姑娘,你没有发带,头发乱了。”

    橘猫瞬间恶狠狠地看着他,只因体型太小又太过可爱,看着不像生气,反而更像卖萌。

    晏宁拢拢乱发,不甚在意:“无妨,此处不宜久留,外头那白鹤已经走了,我们先离开这里。”

    若真碰上了地牢的异兽,随便一只都够他们喝一壶的。

    诚然,小橘猫除外。

    方壶水颔首:“也是。”他再丢出一张开门符,惹得晏宁侧目。

    两人迅速离开了地牢。

    好在刚出地牢不久,张夫子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时间到,都回来罢。”

    白光闪过,再次晃神间,终于又回到了窗明几净的光亮的学堂,纷纷长舒一口气。

    晏宁脸色发白,盘膝坐在沉香木桌前运转调息。

    张夫子用浑浊的双眼扫了一遍全体学生,“这次实战你们有何想法?”

    众人支支吾吾不敢开口。

    张夫子索性点了面前一位学生,“从你开始,一个一个说。”

    “我觉得这场实战来得太快了,我们没有时间准备。”

    “我带的东西不够多,不然我一定能够在里面待得更久。”

    “异兽太强了,我打不过它们。”

    张夫子点评:“那是你太弱了。”

    学子哑口无言。

    轮到晏宁:“我觉得御兽塔一层的光线不够充足,通道设计不合理,不适合逃跑。”

    众人皆惊:“!!!”

    “噢?那你详细说说原因。”张夫子摸着胡子道。

    晏宁颔首,不顾身旁方壶水拉扯他衣袖示意慎言的动作,缓缓道来:“我认为这场实战测验,最大的意义就是让我们明白遇强则要学会转变对抗战术,简言之,得跑得快。”

    “实力修为低下,还想着硬抗、无异于以卵击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张夫子哈哈大笑,声音狂放:“好一个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话锋一转,他收住笑声:“但你有没有想过只会逃跑没有用,永远无法降服异兽。”

    晏宁眼睛都不眨一下:“那……为什么一定要降服异兽?或者说,为什么一定得采取镇压手段呢?”

    她隐约察觉,修士与异兽间的关系可以称得上是剑拔弩张。

    圈养在御兽塔内的异兽吃穿住用都十分简陋,明面上修士将异兽视为增加实力的辅助伙伴,更有御兽宗这样专门培养异兽的存在,实际上却对这种天生有着强大力量的兽类十分鄙夷,口中“小畜生”一个接一个。

    而异兽也厌恶排斥人类,从蟒蛇和白鹤身上可见一斑。

    在现实社会的动物医院,晏宁见多了将宠物当成自己家人的人类,并且她向来对动物们持包容心态。修真界如此做法,她早想问个明白。

    学堂内,一石激起千层浪。

    “不降服异兽,还等着他们将我们降服吗?”

    “说得倒是轻巧,如果不镇压异兽,他们杀掉几个普通修士,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张夫子难得沉思:“这是古法,不可破。”

    ……

    实战测试结束,御兽塔内分隔真实和虚幻的屏障随之消失。

    小橘猫欢快地叼着黑色发带,一路奔跑。

    他来到一处拐角,往左是通往小窝的路,往右则通往那位令它害怕的大猫住处。

    小橘猫耷拉着飞机耳,正准备快速溜走却没能逃过大猫的手掌心。

    玉泽修长分明的手指节提着橘猫后脖颈的皮毛,似笑非笑:“跑什么?”

    橘猫呜咽一声,咬着嘴里的发带,哪怕是玉泽伸手去拉也不肯松口。

    熟悉的淡香从发带上传来——

    玉泽撬开橘猫的牙关,抽出发带,凝视着普普通通的日用品,冷笑一声:

    “她给你的?”

章节目录

炮灰竟是猫界万人迷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零九破只为原作者圆越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圆越并收藏炮灰竟是猫界万人迷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