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江月疏洗完，她游到岸边，在储物袋里找出衣服穿上。
她说：“我洗好了，你来吧。”
傅照晚闻言才敢背身。
她在擦拭头发，不过似乎有些走神，发丝尾尖的水打湿了衣襟。
见状，他放下傀儡，走上前去。
江月疏正兀自心疼着头发，原本的头发及腰，乌发如瀑。被怨灵咬住之后，头发短了一半，再长起来，也不知道要多久了。
刚擦到头顶，她的手被人拦住，她扬眸上抬。
“我来。”
随着傅照晚的话落下，她感觉到一双手在头顶游走，力度不轻不重。
被囚禁时，她便发现傅照晚很贤惠，很多事都会做。
风缓慢地吹过，她惬意地眯起眸子，好喜欢这种平淡且带着幸福的瞬间。
等她再睁开眼睛时，借着潭水反射，她看见她的头上又出现了双平发髻。
潭水起皱，看着潭中人，江月疏有一刻恍惚。
当初月亮也是这个发型的……
“月亮？”
傅照晚疑惑声音让江月疏如梦初醒，她这才反应到，她没忍住将心里的称呼喊了出来。
她干笑了一下，胡扯道：“今晚的月亮很美。”
傅照晚闻言抬头望了下月，虽不明白为什么她对着潭夸月亮，但倒也没多想，今晚的月亮确实大。
脏太久了，他系下腰间的储物袋，也准备下水沐浴。
一转眼瞅见少女盈盈的大眼睛望着他，似乎没避嫌的意思。
傅照晚：“……”
纠结了一下，他提醒道：“我要沐浴了。”
没想到少女理直气壮道：“我知道啊。”
见她没回避意思，傅照晚神情愈发纠结。
脱了去洗，会被看到。不脱不洗，要一直忍受怨灵的唾沫。怎么办？
见状，江月疏蓦然笑出声。
他纠结什么，她知道。就因为知道，她反而觉得更好玩了。
他是她见过比较纯情的男人。
似乎露个肚子，他都觉得被非礼了。
在现代，天气很热时，不少男人打赤膊，露出油腻腻的肚皮，完全不以赤身为耻。
修仙界的男人则在乎。
傅照晚被笑的更加难为情，他也觉得自己有点矫情了。
皮囊而已，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被看的。
想通之后，他转过身，解开袍子。
江月疏目不转睛地欣赏美色。
袍子从肩头落下，露出结实旷阔的后背。
忽地，江月疏注意到他后背上有好几块罡风伤疤。
“你的罡风伤口还没有好吗？”
她摸了上去。
他比她早进境秘之地，伤疤却跟她一样还没有褪。
傅照晚低声：“快好了。”
看不见后面的伤口，他能感觉到罡风伤在结疤。
说罢，他连裤子都没脱，直接下了水。
此时系统忍不住耶了一声。
“奇怪，罡风伤。”
“有什么奇怪。”
意识到多嘴的系统顿了下，随即它还是说了出来。
“你在梦境里听见别人说男主能控制空间，对吧？”
“嗯。”
“男主能控空间，秘境是空间的一种，空间罡风伤不了他的肉,体。”
“伤不了他？”江月疏费解：“可他就是被空间罡风刮伤了啊，我学医，不至于罡风伤都看不出来，那就是罡风伤口，如果以你所说，罡风伤不了他，傅照晚的罡风伤是哪里……”来的。
电光石火间，她忽然想起脸上的伤口。
她的脸被石子划伤，傅照晚脸也伤了。
似乎也是同时伤口。
……不会吧？
想到某种可能性，她急急扯开衣服。
系统喊：“你脱衣服知会一下人家啊，让我拉一下屏蔽，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江月疏手里凝出一方水镜，她找出一个角度，水镜照出后背的罡风伤。
走势一样的伤口使得她的心陡然起伏。
傅照晚快速洗漱了一遍。上岸后，扔了恶心的灰袍子，换了一身接近白色的衣服。
他环视周围一圈，只见少女蹲在岸边大树下，低垂头，身影快融进夜色。
傅照晚回想了自己的所行，除了没给她看全身，不知道哪里惹了她不快。
他沉默片刻后，也蹲了下来。
旋即他听见少女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傅照晚，我早想说了，我不是蠢货，你才是蠢货。”
傅照晚：“？”
“什么事都不告诉我，移咒，濒死，你都忍着。”
唇忽然干涩，他抿了下，“我……”
“除了这些，你还瞒了我什么。”
她猛然发力揪住他的衣领，哭的一抽抽的，泪水似断线珍珠。
傅照晚一下子慌了，手忙脚乱给她擦泪。
“……我没瞒你什么。”
“骗人！”
说着，她把手往他衣领里塞，想把衣服剥下来，可新衣服沾了水，死死贴在少年躯,体，怎么也弄不下来。
似乎衣服也不愿意把主人秘密公开。
见状，江月疏再一次扯开自己的衣，指着道：“你的罡风伤口和我的一样，还有你脸上的毒伤。你一直在与我共伤！”
她还记起了许多细枝末节的事情。
彼时她摔倒，手伤被白晋云捏开，离离问她疼不疼，她说不疼。
自那时起，她身体便不同，痛感似乎降低了许多。
“从解咒之后，我就发现我痛感下降了，我以为是我自身原因，是你替我分担了痛楚，对吗？”
闻言，傅照晚没有说话。
他把江月疏的泪擦了，随即合起她的衣服。
少顷后，他点头，轻声说了是。
少年的承认仿佛控制了她的泪闸，她又流出眼泪。
何德何能值得他如此啊。
“什么时候的事？”
“移咒之前。”傅照晚干脆坐了下来，淡淡叙述：“那时游从锦告诉我，移咒过程会生痛，我想起你怕痛。于是我拜托他在移咒时，帮我嵌套了个阵法。”
难怪之前解咒时，她看见有阵法连接外面，原来当时傅照晚就在阵法的另一侧。
傅照晚说：“我从小多受伤，……还经历过剖腹，早不怕痛。我能分担你的九成痛，帮你扛。”
痛楚于他，家常便饭。
他最拿得出手的是这幅怎么都玩不死的身体。
话刚说完，傅照晚被劈头盖脸一顿骂。
少女哭说：“笨蛋！傻子！蠢死了！谁需要你的自作主张？干嘛要为我牺牲那么多？”
虽然被骂，傅照晚却完全不生气。
他说：“我不蠢，是我自作主张，我想了，便做了。至于牺牲——”
他顿了顿，接道：“不认为是。”
他不认为为所爱之人付出，是牺牲。
能帮的上她，是荣幸。
“你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呢？”
少年眼眸乌黑，摇了摇头。
“我喜欢做，不喜欢说，……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他是个寡言的性子，社交都是别人贴上来，别人不问，他不会说，心思只爱藏在心底。
于是，江月疏问他，“嵌套了什么阵法？能解开吗？”
傅照晚眸子落在她面庞，流露出一丝伤心的意味，他没回答。
一瞧他的自哀之态，江月疏立即猜出了他在想什么。
“我不讨厌身上的阵法，我想解开，只是不想看见你加重伤势，如果没猜错，这是单向阵法吧？”
所谓单向阵法，受益方只有她一人。
“我喜欢你，不想你伤上加伤！你懂吗？”
这话说出口时，自然地令江月疏本人都呆了一下。
她就那么告白了？似乎太随意了点。
告白要男生先说的吧，以前可都是男人向她告白求爱。
嗯……算了，她先就先吧，早该说了，耽误那么长时间了。
她释然笑了笑，托起少年愣住的脸，盯着他的黑瞳，一字一句真诚道：“傅照晚，我喜欢你，和我谈恋爱吧。”
耳畔是心上人的告白之声，傅照晚一眨不眨看着眼前人的容貌，心脏砰砰跳动。
他恍惚了许久，张了张口，想说我也喜欢你，却发现一张嘴道：“什么是谈恋爱？”
少年眼睛变得圆圆的，透出一股子可爱劲。
江月疏揉了揉他的脸颊，手感巨佳，道：“就是以男女朋友身份交往……”
说着，她意识到对方或许也不懂什么叫男女朋友，她改口道：“类似未婚夫妻相处，相处的好，我们就成亲，相处不好，我们……”就掰了。
傅照晚不给她说另一种可能的机会，肯定道：“不会，我们一定会成亲。”
见状，江月疏莞尔，忍不住在少年唇角轻轻吻了一下，一触即分，然后她紧紧抱着他。
软玉温香，少年喉结滚了滚，身体发烫。
须臾之后，他暗着眸色，头窝进少女雪颈，嗓子发紧祈求：“能再亲亲我吗？”
“嗯？”
“有点快，没感觉到。”
江月疏：“……”
二人亲了一会儿，男人似乎真的天生有无师自通的本领，从啄吻到法式，也不过两个呼吸，最终以江月疏体力不支停止。
她喘息着趴在他肩头，移眼看身侧的少年。
月光从少年睫毛下穿过，落在眼底，少年神采奕奕，似乎就地大干一场仍有精力。她不得不承认，十八岁确实是最旺盛的时期。
她注视的时间不短，傅照晚怎么可能没反应。
他别眼过来。
眼底是浓烈又灼热的渴求，她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这荒郊野外，人真不能那么破下限。
四处看了下，她强制扯起话题。
“你头发好像变黑了一点。”
少年白发此刻变成了银灰色，期间还有几根变成黑色，濒死之相在好转。
傅照晚顺着她的指尖看去，果不其然看见显眼的黑发。
“是变黑了。”傅照晚说：“我自从来到境秘之地就在好转，反噬也轻了。”
他低下头，给她看后脑勺后的咒印。
咒印也淡了很多。
他的话让她又安心了不少。
片刻后，她又问：“咒印发作，是不是很疼？”
这话她数次想问。
沉默了好久，傅照晚指腹轻缓摸着她的脸。
他说：“我习惯了。”
莫名地，江月疏想起来小时候的他，他也回答习惯了。
仿佛伤疼是他的归宿。
她刚想说什么，只见傅照晚脸色微变，他登的一下站起身。与此同时，系统也在脑子里滴滴叫起来！
“啊啊啊啊啊，九杀渊在冻结。”
伴随系统的话落下的那一刻，九杀渊天幕中飘下鹅毛大雪，雪接触到水面，水面霎时结冻。眨眼之间，周遭银装素裹。
“秘境每隔一段时间自我修复，天道降下大雪，清理一些危险分子，俗称冻结。”系统快速说：“给我们遇上了，真他爹的背。”
系统跟着少女，现在有时候也会说几句脏话。
江月疏绞尽脑汁想原著对于出口的描写，九杀渊离最终出口很近，她沉浸在思绪里，傅照晚突然扭过头问：“月娘，你信我吗？”
她点头，不假思索地说：“我信你。”
少女的信任让他不由得心软，他勾起笑，道：“我必会带你出去。”
他在江月疏手腕系上傀儡线。
“还记得碧云溪吗？”
听见碧云溪的一刻，江月疏明白他想干什么了，她将手上的线紧了紧。
二人相视一笑，她说：“记得。”
她说：“我洗好了，你来吧。”
傅照晚闻言才敢背身。
她在擦拭头发，不过似乎有些走神，发丝尾尖的水打湿了衣襟。
见状，他放下傀儡，走上前去。
江月疏正兀自心疼着头发，原本的头发及腰，乌发如瀑。被怨灵咬住之后，头发短了一半，再长起来，也不知道要多久了。
刚擦到头顶，她的手被人拦住，她扬眸上抬。
“我来。”
随着傅照晚的话落下，她感觉到一双手在头顶游走，力度不轻不重。
被囚禁时，她便发现傅照晚很贤惠，很多事都会做。
风缓慢地吹过，她惬意地眯起眸子，好喜欢这种平淡且带着幸福的瞬间。
等她再睁开眼睛时，借着潭水反射，她看见她的头上又出现了双平发髻。
潭水起皱，看着潭中人，江月疏有一刻恍惚。
当初月亮也是这个发型的……
“月亮？”
傅照晚疑惑声音让江月疏如梦初醒，她这才反应到，她没忍住将心里的称呼喊了出来。
她干笑了一下，胡扯道：“今晚的月亮很美。”
傅照晚闻言抬头望了下月，虽不明白为什么她对着潭夸月亮，但倒也没多想，今晚的月亮确实大。
脏太久了，他系下腰间的储物袋，也准备下水沐浴。
一转眼瞅见少女盈盈的大眼睛望着他，似乎没避嫌的意思。
傅照晚：“……”
纠结了一下，他提醒道：“我要沐浴了。”
没想到少女理直气壮道：“我知道啊。”
见她没回避意思，傅照晚神情愈发纠结。
脱了去洗，会被看到。不脱不洗，要一直忍受怨灵的唾沫。怎么办？
见状，江月疏蓦然笑出声。
他纠结什么，她知道。就因为知道，她反而觉得更好玩了。
他是她见过比较纯情的男人。
似乎露个肚子，他都觉得被非礼了。
在现代，天气很热时，不少男人打赤膊，露出油腻腻的肚皮，完全不以赤身为耻。
修仙界的男人则在乎。
傅照晚被笑的更加难为情，他也觉得自己有点矫情了。
皮囊而已，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被看的。
想通之后，他转过身，解开袍子。
江月疏目不转睛地欣赏美色。
袍子从肩头落下，露出结实旷阔的后背。
忽地，江月疏注意到他后背上有好几块罡风伤疤。
“你的罡风伤口还没有好吗？”
她摸了上去。
他比她早进境秘之地，伤疤却跟她一样还没有褪。
傅照晚低声：“快好了。”
看不见后面的伤口，他能感觉到罡风伤在结疤。
说罢，他连裤子都没脱，直接下了水。
此时系统忍不住耶了一声。
“奇怪，罡风伤。”
“有什么奇怪。”
意识到多嘴的系统顿了下，随即它还是说了出来。
“你在梦境里听见别人说男主能控制空间，对吧？”
“嗯。”
“男主能控空间，秘境是空间的一种，空间罡风伤不了他的肉,体。”
“伤不了他？”江月疏费解：“可他就是被空间罡风刮伤了啊，我学医，不至于罡风伤都看不出来，那就是罡风伤口，如果以你所说，罡风伤不了他，傅照晚的罡风伤是哪里……”来的。
电光石火间，她忽然想起脸上的伤口。
她的脸被石子划伤，傅照晚脸也伤了。
似乎也是同时伤口。
……不会吧？
想到某种可能性，她急急扯开衣服。
系统喊：“你脱衣服知会一下人家啊，让我拉一下屏蔽，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江月疏手里凝出一方水镜，她找出一个角度，水镜照出后背的罡风伤。
走势一样的伤口使得她的心陡然起伏。
傅照晚快速洗漱了一遍。上岸后，扔了恶心的灰袍子，换了一身接近白色的衣服。
他环视周围一圈，只见少女蹲在岸边大树下，低垂头，身影快融进夜色。
傅照晚回想了自己的所行，除了没给她看全身，不知道哪里惹了她不快。
他沉默片刻后，也蹲了下来。
旋即他听见少女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傅照晚，我早想说了，我不是蠢货，你才是蠢货。”
傅照晚：“？”
“什么事都不告诉我，移咒，濒死，你都忍着。”
唇忽然干涩，他抿了下，“我……”
“除了这些，你还瞒了我什么。”
她猛然发力揪住他的衣领，哭的一抽抽的，泪水似断线珍珠。
傅照晚一下子慌了，手忙脚乱给她擦泪。
“……我没瞒你什么。”
“骗人！”
说着，她把手往他衣领里塞，想把衣服剥下来，可新衣服沾了水，死死贴在少年躯,体，怎么也弄不下来。
似乎衣服也不愿意把主人秘密公开。
见状，江月疏再一次扯开自己的衣，指着道：“你的罡风伤口和我的一样，还有你脸上的毒伤。你一直在与我共伤！”
她还记起了许多细枝末节的事情。
彼时她摔倒，手伤被白晋云捏开，离离问她疼不疼，她说不疼。
自那时起，她身体便不同，痛感似乎降低了许多。
“从解咒之后，我就发现我痛感下降了，我以为是我自身原因，是你替我分担了痛楚，对吗？”
闻言，傅照晚没有说话。
他把江月疏的泪擦了，随即合起她的衣服。
少顷后，他点头，轻声说了是。
少年的承认仿佛控制了她的泪闸，她又流出眼泪。
何德何能值得他如此啊。
“什么时候的事？”
“移咒之前。”傅照晚干脆坐了下来，淡淡叙述：“那时游从锦告诉我，移咒过程会生痛，我想起你怕痛。于是我拜托他在移咒时，帮我嵌套了个阵法。”
难怪之前解咒时，她看见有阵法连接外面，原来当时傅照晚就在阵法的另一侧。
傅照晚说：“我从小多受伤，……还经历过剖腹，早不怕痛。我能分担你的九成痛，帮你扛。”
痛楚于他，家常便饭。
他最拿得出手的是这幅怎么都玩不死的身体。
话刚说完，傅照晚被劈头盖脸一顿骂。
少女哭说：“笨蛋！傻子！蠢死了！谁需要你的自作主张？干嘛要为我牺牲那么多？”
虽然被骂，傅照晚却完全不生气。
他说：“我不蠢，是我自作主张，我想了，便做了。至于牺牲——”
他顿了顿，接道：“不认为是。”
他不认为为所爱之人付出，是牺牲。
能帮的上她，是荣幸。
“你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呢？”
少年眼眸乌黑，摇了摇头。
“我喜欢做，不喜欢说，……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他是个寡言的性子，社交都是别人贴上来，别人不问，他不会说，心思只爱藏在心底。
于是，江月疏问他，“嵌套了什么阵法？能解开吗？”
傅照晚眸子落在她面庞，流露出一丝伤心的意味，他没回答。
一瞧他的自哀之态，江月疏立即猜出了他在想什么。
“我不讨厌身上的阵法，我想解开，只是不想看见你加重伤势，如果没猜错，这是单向阵法吧？”
所谓单向阵法，受益方只有她一人。
“我喜欢你，不想你伤上加伤！你懂吗？”
这话说出口时，自然地令江月疏本人都呆了一下。
她就那么告白了？似乎太随意了点。
告白要男生先说的吧，以前可都是男人向她告白求爱。
嗯……算了，她先就先吧，早该说了，耽误那么长时间了。
她释然笑了笑，托起少年愣住的脸，盯着他的黑瞳，一字一句真诚道：“傅照晚，我喜欢你，和我谈恋爱吧。”
耳畔是心上人的告白之声，傅照晚一眨不眨看着眼前人的容貌，心脏砰砰跳动。
他恍惚了许久，张了张口，想说我也喜欢你，却发现一张嘴道：“什么是谈恋爱？”
少年眼睛变得圆圆的，透出一股子可爱劲。
江月疏揉了揉他的脸颊，手感巨佳，道：“就是以男女朋友身份交往……”
说着，她意识到对方或许也不懂什么叫男女朋友，她改口道：“类似未婚夫妻相处，相处的好，我们就成亲，相处不好，我们……”就掰了。
傅照晚不给她说另一种可能的机会，肯定道：“不会，我们一定会成亲。”
见状，江月疏莞尔，忍不住在少年唇角轻轻吻了一下，一触即分，然后她紧紧抱着他。
软玉温香，少年喉结滚了滚，身体发烫。
须臾之后，他暗着眸色，头窝进少女雪颈，嗓子发紧祈求：“能再亲亲我吗？”
“嗯？”
“有点快，没感觉到。”
江月疏：“……”
二人亲了一会儿，男人似乎真的天生有无师自通的本领，从啄吻到法式，也不过两个呼吸，最终以江月疏体力不支停止。
她喘息着趴在他肩头，移眼看身侧的少年。
月光从少年睫毛下穿过，落在眼底，少年神采奕奕，似乎就地大干一场仍有精力。她不得不承认，十八岁确实是最旺盛的时期。
她注视的时间不短，傅照晚怎么可能没反应。
他别眼过来。
眼底是浓烈又灼热的渴求，她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这荒郊野外，人真不能那么破下限。
四处看了下，她强制扯起话题。
“你头发好像变黑了一点。”
少年白发此刻变成了银灰色，期间还有几根变成黑色，濒死之相在好转。
傅照晚顺着她的指尖看去，果不其然看见显眼的黑发。
“是变黑了。”傅照晚说：“我自从来到境秘之地就在好转，反噬也轻了。”
他低下头，给她看后脑勺后的咒印。
咒印也淡了很多。
他的话让她又安心了不少。
片刻后，她又问：“咒印发作，是不是很疼？”
这话她数次想问。
沉默了好久，傅照晚指腹轻缓摸着她的脸。
他说：“我习惯了。”
莫名地，江月疏想起来小时候的他，他也回答习惯了。
仿佛伤疼是他的归宿。
她刚想说什么，只见傅照晚脸色微变，他登的一下站起身。与此同时，系统也在脑子里滴滴叫起来！
“啊啊啊啊啊，九杀渊在冻结。”
伴随系统的话落下的那一刻，九杀渊天幕中飘下鹅毛大雪，雪接触到水面，水面霎时结冻。眨眼之间，周遭银装素裹。
“秘境每隔一段时间自我修复，天道降下大雪，清理一些危险分子，俗称冻结。”系统快速说：“给我们遇上了，真他爹的背。”
系统跟着少女，现在有时候也会说几句脏话。
江月疏绞尽脑汁想原著对于出口的描写，九杀渊离最终出口很近，她沉浸在思绪里，傅照晚突然扭过头问：“月娘，你信我吗？”
她点头，不假思索地说：“我信你。”
少女的信任让他不由得心软，他勾起笑，道：“我必会带你出去。”
他在江月疏手腕系上傀儡线。
“还记得碧云溪吗？”
听见碧云溪的一刻，江月疏明白他想干什么了，她将手上的线紧了紧。
二人相视一笑，她说：“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