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疏穿着斗篷，被下方的傀儡线扯住，她往前望，连绵的山脉被雪色掩盖，周遭白茫茫一片，教人分不清方向。
看了一会儿，眼睛酸痛，她眨了眨眼，感觉自己也要犯雪盲症了。
“累就睡，傀儡线有我灵气托着，你掉不下来。”
下方的傅照晚看见少女揉眼睛，温柔地说道。
江月疏说：“我不累。”
傅照晚静静看向远方，片刻后，他似是感受到了什么，他说：“只要朝着这个方向走半天，我们会看见一个谷，只要到了谷，出口便是一道光柱。”
其他人久久找不到的出口，被他轻而易举说出，江月疏沉默片刻，问：“你来过这里吗？”
傅照晚被问住，御气飞行速度降了点，他面上带上迷茫。
“我没来过。”
没来过是肯定的，只是——
傅照晚说：“直觉告诉我就在谷里。”
闻言，江月疏想了想说：“是不是和你能控制空间有关系。”
少女进入过他的梦里，知道控制空间的事情，
“或许吧。”他自己并不清楚。
想起梦境，江月疏有一件好奇的事情。
“晚晚，噩梦里的事是真的，对吧？”
傅照晚喉咙里嗯了声。
周围飘雪，少女的声音顺着丝线进入耳朵，她问：“你当初也是有人救了你吗？”
傅照晚垂下睫，不由得回忆到那时。
真正的剖腹之相比少女看见的还要血腥十倍，或许是他身体想忘记，因此有意模糊了场景。
他不止被打被剖腹，耳边是冷漠的嘲笑。
还有被迫下跪的屈辱。
甚至扬言说要把他死去的尸体缝起来供有病之人亵玩。
不过虽有出入，有一点是不变的。
他说：“没有人救我，我自己救自己。”
少年声音出乎意料的淡，里面任何情绪都没有。
“我当时就在想：凭什么我要死。”傅照晚说：“该死的明明另有他人！”
“后来，我的傀儡替我搏出一丝生机，我跳下山崖，捡回了一条命。”
“再然后……”
他停了话头。
“怎么不说了？”江月疏低下头，刚好看见少年低垂的漂亮眉眼。
两人相对，冰雪满头。
他说：“后面你不爱听。”
后面的事，是他也开始走同样的路。
他想：如果是弱者就该死，那他就要成为修仙界最强。没人真爱他，他自己爱自己就行。
人杀的多了，他迷恋起嗜血的感觉，还喜欢听别人的求饶声。
一声声别人的祈求，代表着他安全。
正午阳光拂开云层，如梦如幻的蜃楼在银白山谷上伫立，五颜六色的场景似一幅画卷。
风雪喧嚣之中，二人衣袂猎猎。江月疏按住欲飞的斗篷，对傅照晚疑惑道：“山谷上的海市蜃楼挺明显，怎么至今一个人没发现。”
傅照晚说：“他们不细心。”
闻言，系统低声吐槽：“还真说的出口。”
空间属于小主神，他们两个人能发现，是空间在散发气息召唤主人。
其他人进入，空间理都不带理的，又怎么可能指引，肯定找不到出口。
二人说了几句话，谷内猛然升起猎猎飓风，吹的人东倒西歪。
江月疏被线扯着，斗篷被吹开，雪糊到眼睛上融化，在睫毛上结了一层霜。
傅照晚把线往下收，嗡嗡声切破风雪，他心头一紧，只见树叶似刀唰唰而来。
咔！
线被切断。
“月娘！”
傅照晚情急之下，顾不上别的，甩出杀手锏，一位少女凭空出现，说时迟那时快，她稳当接住江月疏。也在这时，海市蜃楼胀大，一口吞下二人。
望着眼前的少女，江月疏怔住了。
“月月？”
周遭风大，掀起她的面纱。
惊鸿一瞥间，江月疏猛地瞪大了眼睛。
这是？！
她下意识伸出手，扯去面纱，在瞧见完整脸时，骇然不已。
面纱下的脸曾经是她日夜相对的脸，精准到每一颗雀斑都那么一致。
是月亮……
江月疏忽然想起在祭坛里战斗的那个瘦弱矮小的身影，她之前还以为是小一，便没往别处想。原来是月月。
月月甩着傀儡索，最后安稳落地。
江月疏攥着面纱，仔细端详眼前人。
眼前人眨了眨眼，别过了头。
“你是傀儡。”
江月疏平铺直叙地点出了她的身份。
沉默了半晌，月月承认：“我是。”
她之前以为傅照晚没有把傀儡小五做出来，其实小五早诞生了。
面对着曾经用过的一张脸，江月疏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她移开了眼神。
想起袁冲说的话，江月疏问：“你是尸傀吗？”
闻言，月月摇头：“不是，我是木傀儡，他不做人尸傀儡。”
感知一切，傅照晚赶来，眼见此状，他连忙收起月月。
见他慌张的模样，江月疏故意板起脸。
“你挺会享受，做一个美女傀儡供自己玩。”
眼见被她误会，傅照晚又把月月拿了出来，让她站在其他傀儡里面。
“我没龌龊的想法。”傅照晚向她说：“傀儡是我的分身，她也是。”
他怎么可能对自己有非分之想啊，虽然小五模样是女性，内里仍然是他的潜意识。
他跟月娘互表心意，傀儡之事也不必瞒了。
他说：“我的傀儡与普通傀儡不同，他们都是我的潜意识，我制作它时，在想什么，赋予什么特质，那么它的性格就会对外表现出来。傀儡之力，皆来自于我的情，我情感越重，傀儡对应的潜力也更高。”
江月疏看着性格迥异的五个傀儡，脑海回忆起小二曾说的话。
——我们是一体的，只是放大了某些特质。
“你在做小五时，在想月……呃一个女人？”
傅照晚默然了一瞬，否认不了。
“你对她有情？”江月疏眸子挪到月月身上，震惊：“……你喜欢她？！”
如果不喜欢，他为什么要做一个小五？
小五亲口承认过，她的实力还不弱。
可是——
她是死在傅照晚手里的呀。
她从未感觉出他对她的情。
如果对她有情，为什么要杀了她。
“不是，我喜欢的是你。”似乎回忆到什么，傅照晚顿了下：“她的诞生是个意外。”
“……她源自我的愧疚。”
做小五时，他选最好的木材，以求造出世间最强傀儡。
可不知怎的，他望着院央那颗海棠，脑海里不由自主想起了冒牌月亮。
等他回过神来，手下的傀儡已然被雕刻出相貌。
期间他所生的愧疚之情，亦被吸收。
至此，他最后一个潜意识分身是个女子。
他也因此，无法正视自己，把女傀儡养在诡道山。
从不爱带在身上。
他竟然对月亮之死饱含愧疚，原来他并非那么无情，杀人之后，他也会生愧疚。江月疏沉默了好久，久到傅照晚看不懂情绪从何而来，她才抚摸了下月月的脸蛋，轻声喊了声月月。
女傀儡抿了下唇，她看向傅照晚。
“她不叫月月，月月是我用分身陪在你身边乱取的一个假名。”
“小五？”他取名一贯如此。
“也不是。”
“那你取了什么？”
“如花。”
江月疏：“……”深井冰，还不如小五呢。
最终她还是称呼傀儡为月月，只是看向女傀儡的目光仍十分复杂。
*
陌生环境，傅照晚习惯性派傀儡们去探环境，随即二人慢悠悠走在海市蜃楼之中。
海市蜃楼中的天气仿佛与外界隔绝，外面鹅毛大雪，里面却四季如春。
比起太热太冷的环境，江月疏自然更喜欢不热不冷。
由于太舒服，江月疏眼皮打架，不由自主打了个哈欠。
一路上，她到处跑，自打进了秘境，没怎么歇过脚。
不说睡个地老天荒的懒觉，她连正经打坐的时候都没有。
“好想睡觉。”她自顾自说。
闻言，傅照晚目光扫视了下四周，找到一块还算干净的草地。
“傀儡回来还要时间，我们能在那里小憩一会。”
看了眼草地，江月疏嫌弃溢于言表。
不过有地方歇脚，已经很好，现在不是挑剔的时候。
她仰面躺下，草不是很长，不止刺挠，还扎后背。
愤而起身，把扎人的草拔掉几根，随即她怀念起现代的大床。
诡道山的床虽然也舒服，但枕头是瓷制品，硬邦邦。
最合适现代人的肯定是软枕。
想着想着，她目光落在屈膝坐着的傅照晚身上，眼睛倏尔发亮。
傅照晚尚没反应过来，少女便滚了过来，头自然而然枕在他的膝盖上。
四目相对之际，少女揉着他的膝盖，扯开红唇眯眼笑起来：“膝枕。”
傅照晚没说话，他翻出件布料柔软的衣服垫在她身下，他总是很细致地注意到了一切。
江月疏就那么看着他忙碌。
旋即在他抬头一刹那，一吻落在傅照晚的额头。
“表现很好，奖励你的！”
说完，她枕在傅照晚的膝上，渐渐进入睡眠。
被亲过的地方总热乎乎，片刻后，傅照晚低下眸，漆黑的瞳倒印着少女的恬静睡容，手慢慢抚摸少女的脸颊。
这是前几日，日思夜想的场景。
少女在他身边。
如今她不止在他身边，他们还有更亲密的肢体接触。
所有谋划的一切，都值了。
之前最坏的那个自裁打算终究没有发生。
望着二人挨在一起的衣物，他低低笑起来，伏下身子，将二人衣摆揉的更乱，交缠在一起。
既然在一起了，那就越亲密越好。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风暖洋洋的，此时正好。他也慢慢也闭上眼睛。
看了一会儿，眼睛酸痛，她眨了眨眼，感觉自己也要犯雪盲症了。
“累就睡，傀儡线有我灵气托着，你掉不下来。”
下方的傅照晚看见少女揉眼睛，温柔地说道。
江月疏说：“我不累。”
傅照晚静静看向远方，片刻后，他似是感受到了什么，他说：“只要朝着这个方向走半天，我们会看见一个谷，只要到了谷，出口便是一道光柱。”
其他人久久找不到的出口，被他轻而易举说出，江月疏沉默片刻，问：“你来过这里吗？”
傅照晚被问住，御气飞行速度降了点，他面上带上迷茫。
“我没来过。”
没来过是肯定的，只是——
傅照晚说：“直觉告诉我就在谷里。”
闻言，江月疏想了想说：“是不是和你能控制空间有关系。”
少女进入过他的梦里，知道控制空间的事情，
“或许吧。”他自己并不清楚。
想起梦境，江月疏有一件好奇的事情。
“晚晚，噩梦里的事是真的，对吧？”
傅照晚喉咙里嗯了声。
周围飘雪，少女的声音顺着丝线进入耳朵，她问：“你当初也是有人救了你吗？”
傅照晚垂下睫，不由得回忆到那时。
真正的剖腹之相比少女看见的还要血腥十倍，或许是他身体想忘记，因此有意模糊了场景。
他不止被打被剖腹，耳边是冷漠的嘲笑。
还有被迫下跪的屈辱。
甚至扬言说要把他死去的尸体缝起来供有病之人亵玩。
不过虽有出入，有一点是不变的。
他说：“没有人救我，我自己救自己。”
少年声音出乎意料的淡，里面任何情绪都没有。
“我当时就在想：凭什么我要死。”傅照晚说：“该死的明明另有他人！”
“后来，我的傀儡替我搏出一丝生机，我跳下山崖，捡回了一条命。”
“再然后……”
他停了话头。
“怎么不说了？”江月疏低下头，刚好看见少年低垂的漂亮眉眼。
两人相对，冰雪满头。
他说：“后面你不爱听。”
后面的事，是他也开始走同样的路。
他想：如果是弱者就该死，那他就要成为修仙界最强。没人真爱他，他自己爱自己就行。
人杀的多了，他迷恋起嗜血的感觉，还喜欢听别人的求饶声。
一声声别人的祈求，代表着他安全。
正午阳光拂开云层，如梦如幻的蜃楼在银白山谷上伫立，五颜六色的场景似一幅画卷。
风雪喧嚣之中，二人衣袂猎猎。江月疏按住欲飞的斗篷，对傅照晚疑惑道：“山谷上的海市蜃楼挺明显，怎么至今一个人没发现。”
傅照晚说：“他们不细心。”
闻言，系统低声吐槽：“还真说的出口。”
空间属于小主神，他们两个人能发现，是空间在散发气息召唤主人。
其他人进入，空间理都不带理的，又怎么可能指引，肯定找不到出口。
二人说了几句话，谷内猛然升起猎猎飓风，吹的人东倒西歪。
江月疏被线扯着，斗篷被吹开，雪糊到眼睛上融化，在睫毛上结了一层霜。
傅照晚把线往下收，嗡嗡声切破风雪，他心头一紧，只见树叶似刀唰唰而来。
咔！
线被切断。
“月娘！”
傅照晚情急之下，顾不上别的，甩出杀手锏，一位少女凭空出现，说时迟那时快，她稳当接住江月疏。也在这时，海市蜃楼胀大，一口吞下二人。
望着眼前的少女，江月疏怔住了。
“月月？”
周遭风大，掀起她的面纱。
惊鸿一瞥间，江月疏猛地瞪大了眼睛。
这是？！
她下意识伸出手，扯去面纱，在瞧见完整脸时，骇然不已。
面纱下的脸曾经是她日夜相对的脸，精准到每一颗雀斑都那么一致。
是月亮……
江月疏忽然想起在祭坛里战斗的那个瘦弱矮小的身影，她之前还以为是小一，便没往别处想。原来是月月。
月月甩着傀儡索，最后安稳落地。
江月疏攥着面纱，仔细端详眼前人。
眼前人眨了眨眼，别过了头。
“你是傀儡。”
江月疏平铺直叙地点出了她的身份。
沉默了半晌，月月承认：“我是。”
她之前以为傅照晚没有把傀儡小五做出来，其实小五早诞生了。
面对着曾经用过的一张脸，江月疏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她移开了眼神。
想起袁冲说的话，江月疏问：“你是尸傀吗？”
闻言，月月摇头：“不是，我是木傀儡，他不做人尸傀儡。”
感知一切，傅照晚赶来，眼见此状，他连忙收起月月。
见他慌张的模样，江月疏故意板起脸。
“你挺会享受，做一个美女傀儡供自己玩。”
眼见被她误会，傅照晚又把月月拿了出来，让她站在其他傀儡里面。
“我没龌龊的想法。”傅照晚向她说：“傀儡是我的分身，她也是。”
他怎么可能对自己有非分之想啊，虽然小五模样是女性，内里仍然是他的潜意识。
他跟月娘互表心意，傀儡之事也不必瞒了。
他说：“我的傀儡与普通傀儡不同，他们都是我的潜意识，我制作它时，在想什么，赋予什么特质，那么它的性格就会对外表现出来。傀儡之力，皆来自于我的情，我情感越重，傀儡对应的潜力也更高。”
江月疏看着性格迥异的五个傀儡，脑海回忆起小二曾说的话。
——我们是一体的，只是放大了某些特质。
“你在做小五时，在想月……呃一个女人？”
傅照晚默然了一瞬，否认不了。
“你对她有情？”江月疏眸子挪到月月身上，震惊：“……你喜欢她？！”
如果不喜欢，他为什么要做一个小五？
小五亲口承认过，她的实力还不弱。
可是——
她是死在傅照晚手里的呀。
她从未感觉出他对她的情。
如果对她有情，为什么要杀了她。
“不是，我喜欢的是你。”似乎回忆到什么，傅照晚顿了下：“她的诞生是个意外。”
“……她源自我的愧疚。”
做小五时，他选最好的木材，以求造出世间最强傀儡。
可不知怎的，他望着院央那颗海棠，脑海里不由自主想起了冒牌月亮。
等他回过神来，手下的傀儡已然被雕刻出相貌。
期间他所生的愧疚之情，亦被吸收。
至此，他最后一个潜意识分身是个女子。
他也因此，无法正视自己，把女傀儡养在诡道山。
从不爱带在身上。
他竟然对月亮之死饱含愧疚，原来他并非那么无情，杀人之后，他也会生愧疚。江月疏沉默了好久，久到傅照晚看不懂情绪从何而来，她才抚摸了下月月的脸蛋，轻声喊了声月月。
女傀儡抿了下唇，她看向傅照晚。
“她不叫月月，月月是我用分身陪在你身边乱取的一个假名。”
“小五？”他取名一贯如此。
“也不是。”
“那你取了什么？”
“如花。”
江月疏：“……”深井冰，还不如小五呢。
最终她还是称呼傀儡为月月，只是看向女傀儡的目光仍十分复杂。
*
陌生环境，傅照晚习惯性派傀儡们去探环境，随即二人慢悠悠走在海市蜃楼之中。
海市蜃楼中的天气仿佛与外界隔绝，外面鹅毛大雪，里面却四季如春。
比起太热太冷的环境，江月疏自然更喜欢不热不冷。
由于太舒服，江月疏眼皮打架，不由自主打了个哈欠。
一路上，她到处跑，自打进了秘境，没怎么歇过脚。
不说睡个地老天荒的懒觉，她连正经打坐的时候都没有。
“好想睡觉。”她自顾自说。
闻言，傅照晚目光扫视了下四周，找到一块还算干净的草地。
“傀儡回来还要时间，我们能在那里小憩一会。”
看了眼草地，江月疏嫌弃溢于言表。
不过有地方歇脚，已经很好，现在不是挑剔的时候。
她仰面躺下，草不是很长，不止刺挠，还扎后背。
愤而起身，把扎人的草拔掉几根，随即她怀念起现代的大床。
诡道山的床虽然也舒服，但枕头是瓷制品，硬邦邦。
最合适现代人的肯定是软枕。
想着想着，她目光落在屈膝坐着的傅照晚身上，眼睛倏尔发亮。
傅照晚尚没反应过来，少女便滚了过来，头自然而然枕在他的膝盖上。
四目相对之际，少女揉着他的膝盖，扯开红唇眯眼笑起来：“膝枕。”
傅照晚没说话，他翻出件布料柔软的衣服垫在她身下，他总是很细致地注意到了一切。
江月疏就那么看着他忙碌。
旋即在他抬头一刹那，一吻落在傅照晚的额头。
“表现很好，奖励你的！”
说完，她枕在傅照晚的膝上，渐渐进入睡眠。
被亲过的地方总热乎乎，片刻后，傅照晚低下眸，漆黑的瞳倒印着少女的恬静睡容，手慢慢抚摸少女的脸颊。
这是前几日，日思夜想的场景。
少女在他身边。
如今她不止在他身边，他们还有更亲密的肢体接触。
所有谋划的一切，都值了。
之前最坏的那个自裁打算终究没有发生。
望着二人挨在一起的衣物，他低低笑起来，伏下身子，将二人衣摆揉的更乱，交缠在一起。
既然在一起了，那就越亲密越好。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风暖洋洋的，此时正好。他也慢慢也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