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浴室出来，宽松的浴袍包裹男人着修长的身段，发梢的水滴在健硕的胸肌上，顺着皮肤滚落下去，再往下看，排列整齐的腹肌随着男人的步伐若隐若现……
江念声随意擦了擦还未吹干的头发，慵懒的靠在床上，昏暗的灯光洒在他的身上，目光幽幽地望向窗外。
第一次见祁卿朝的时候，他只知道她是程砚礼的妹妹。身边的人都心照不宣的默认祁卿朝长大后一定会和程砚礼在一起。
第二次见面是他们高考结束，程砚礼出国的前一天。那天晚上他们喝了很多酒，程砚礼似乎想把这辈子的酒都在这一刻喝完，等他喝的不省人事的时候嘴里依旧在念她的名字。
“朝朝……”
“朝朝……我真的不想走，你……能不能……能不能等等我……”
江念声其实也有点醉了，只是他喝多了很安静，慢慢走在人群的最后面。
宋屿拖着程砚礼的身体，想打电话叫祁卿朝下来，但程砚礼就像一条没有骨头的蛇一样根本站不稳。
“阿声，能不能麻烦你把我手机拿出来给祁卿朝打个电话，老程一直在喊她的名字，他明天就要走了。”
江念声其实都听到了，甚至觉得“朝朝”这个名字从程砚礼嘴里说出来有些刺耳明。明上次他只是远远看到了祁卿朝一眼，他们俩都没有过正式的见面。
“好。”江念声从宋屿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他。
“没有密码，你直接打开通讯录第一个就是她。”宋屿搀扶着程砚礼，根本抽不出手接过手机。
手机在“滴——”了几声后被接通，有些青涩女声从听筒中传了出来。
“喂，宋屿，怎么了？”
江念声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喂，宋屿，你说话呀。”少女的嗓音再次从听筒传来，带了些急躁。
他打开扩音，让宋屿和她对话。几分钟后，一个身影匆匆从楼道跑出来，少女的头发因为跑的太急随意散开，身上的小熊睡衣彰显着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少女心，可能因为刚刚跑的太快，女孩脸颊上的肉随着嘴唇的喘息抖动，气鼓鼓的，好像一只生气的小猫。
“怎么回事啊，大晚上你们喝这么多酒。”祁卿朝接过程砚礼，可能是因为身体悬殊过大，程砚礼眼看着就快到下去了，江念声在背后扶了一下。
“谢谢你啊”祁卿朝转头对他道了声谢，然后踢了宋屿一脚“发什么呆呢，你觉得我能一个人把他抬回去吗？”
江念声站在路灯下听着她和宋屿互相打趣的声音渐渐消散，望着楼道内消失的背影有些失神。
如果他也住这栋楼就好了。
第三次见祁卿朝是在慕尼黑的街上，他刚从图书馆出来准备去喝杯咖啡，一个亚裔女子与他匆匆擦肩而过，他偏头向后看去，恰好女人也转头看过来，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只是一瞬，江念声立马反应过来这是谁。
“她，来德国了么？”江念声没有跟上女人的脚步。只是买完咖啡后坐下来打开了自己平常不怎么看的朋友圈，希望从程砚礼和宋屿等人的朋友圈里窥探到一些蛛丝马迹。
知道她来德国留学后，江念声偶尔会刻意的绕到这条街，次数多了，他发现祁卿朝总是周五的下午出现在这条街上，来买一杯咖啡，或是拿着相机漫无目的地闲逛。
男人并没有上前打扰，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她，观察她的一举一动，直到女人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视线里。
\
思绪渐渐拉回，江念声有些烦闷。这次来西藏他是带学生一起来的，对于藏族文化的研究他的老师奉献了一生的心血，只是老师年纪大了，西藏海拔太高，便让他带队到西藏进行第三次实地考察，老师则在学校与他们实时沟通。
祁卿朝还有一周就要离开，但他的时间还不确定，如果考察顺利，可能还有半个月，如果不顺利，他们可能还要待一段时间。
今晚的对话并不理想，江念声不是一个急躁的人，可能受专业的影响，他喜欢慢慢发现传统文化背后蕴含的魅力，所以每一次见面他都希望能给祁卿朝留下一个好印象。
今晚的交谈似乎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面对祁卿朝对程砚礼的态度，他迫切的希望得到一个答案。
据他所知，程砚礼对祁卿朝的保护和占有欲已经超出了青梅竹马的兄妹情。上一次和程砚礼见面，他曾装作漫不经心的试探过程砚礼，虽然男人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但一言一语中皆是对祁卿朝的宠溺。
那么，祁卿朝这次来拉萨，程砚礼知道吗？
\
与此同时，隔壁房间内，祁卿朝正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出神，和江念声今晚的对话还在她脑子里回放。
虽然他和程砚礼是好兄弟，但她也不喜欢不熟悉的人探究自己的隐私。更何况自己不喜欢程砚礼他就能喜欢程砚礼了么？
等等，江念声他……该不会是……
真是疯了，祁卿朝拍了拍自己的脸，试图把这些奇怪的想法从脑子里赶出去，可是越不想去想这些，脑海里的想法就越清晰。
“江念声不会真的对程砚礼有什么企图吧。”
“别想了，睡觉睡觉。”女人关了床头的灯闭上了眼睛，还没等她产生睡意，手机铃声就迫使她睁开眼睛。
屏幕上闪烁着“讨厌鬼”三个大字，祁卿朝只觉得头疼，果然不能背着别人说他坏话。她把手机丢到一边，等铃声自动停止，假装没有听到。
铃声停止后，祁卿朝准备再次入睡，还没闭眼又被铃声打断，还是他。她有些不耐烦的接起电话：“有事说事，没事挂了。”
手机后的男人张开的嘴微微一滞，似乎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朝朝，为什么把我拉黑？”
祁卿朝神情淡淡，低头玩弄着自己的指甲，“你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联系你吗？我听律所说你请了年假，可是叔叔阿姨告诉我你并没有回家，你在哪？”男人耐着性子问着。
可就是这样，祁卿朝好像突然被点燃了一样，眼里尽是烦躁和愤怒。
“程砚礼，我再说一遍，不要到处查我的行踪，我是一个成年人了，我想去哪里、想干什么不需要跟你报备。你是我爸吗？你凭什么管我？”
“朝朝，我们一定要这样说话吗？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男人的眉头紧锁，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是你不让我好好说话的。律所的工作等我回来就会辞职，还有，我不是小女孩了，我不需要你时时刻刻盯着我。程砚礼，我的生活里不是只有你。”
祁卿朝无心的话却像一记重拳砸在了程砚礼的胸口，砸的他眼眶都红了，握着手机的手慢慢收紧。她说她的生活里不是只有他，可是，他的生活里只有她啊。
祁卿朝半天等不到男人的回应，忍不住先出声:“程砚礼，你到底有没有事啊？没事我挂了啊。”
男人的声音微微发颤，“朝朝，回来的时候我去接你，我们好好谈谈。”
“电话里不能说吗，我可不想看见你。”祁卿朝撇了撇嘴，程砚礼的实力她是知道的，就算她去国外了他都能把她翻出来，查她的行踪只是时间问题。
“听话”，我很想你，后面这半句程砚礼没有说出来。
电话被那头挂断，他依旧紧紧握着手机迟迟没有放下，黑暗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撞碎了，一滴泪从眼眶中滴落到地面上，男人孤寂的背影被夜色吞没，嘴角牵起一丝自嘲的笑。
果然还是被讨厌了么。
祁卿朝挂了电话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本来她今晚心情就很不好，偏偏程砚礼还要来触她的霉头。
其实她不是故意说那些话的，只是程砚礼从回国以后一直插手她的事，无论是生活上还是工作上，到处都是他的影子。
她一直认为她进律所凭的是自己的本事，可是那天无意间听到了同事在茶水间的对话才知道，如果没有程砚礼打招呼，她根本不会有参加面试的机会。哪怕她的专业知识再过硬，没有机会，也就没有展现实力的舞台。
这次辞职她想的很清楚，其实律师这个职业她也谈不上有多喜欢，只是小时候很崇拜父亲，希望能和父亲一样成为一名法律工作者。自从她成为律师，父亲从未过问过她的工作，只是在她有个别疑问得不到解答时才会指点她一二。
“朝朝，爸爸不会在你身边陪你一辈子，你要学会自己一个人去应对工作中的各种挑战。还有，不妨在空闲的时候多思考思考自己到底想要怎样的人生。”
父亲的话犹在耳边，她那天晚上思考了很久，自己似乎一直跟随着父亲的脚步，她希望成为父亲那样的人，可是她只是在不停的追赶，从没想过祁卿朝到底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当她拿起相机站在拉萨的土地上，她好像有了答案。这些年她一直忙着赶路，还没来得及仔细阅读世界这本书，她想，如果生命只有一次的话，希望能活在追逐日落上。
江念声随意擦了擦还未吹干的头发，慵懒的靠在床上，昏暗的灯光洒在他的身上，目光幽幽地望向窗外。
第一次见祁卿朝的时候，他只知道她是程砚礼的妹妹。身边的人都心照不宣的默认祁卿朝长大后一定会和程砚礼在一起。
第二次见面是他们高考结束，程砚礼出国的前一天。那天晚上他们喝了很多酒，程砚礼似乎想把这辈子的酒都在这一刻喝完，等他喝的不省人事的时候嘴里依旧在念她的名字。
“朝朝……”
“朝朝……我真的不想走，你……能不能……能不能等等我……”
江念声其实也有点醉了，只是他喝多了很安静，慢慢走在人群的最后面。
宋屿拖着程砚礼的身体，想打电话叫祁卿朝下来，但程砚礼就像一条没有骨头的蛇一样根本站不稳。
“阿声，能不能麻烦你把我手机拿出来给祁卿朝打个电话，老程一直在喊她的名字，他明天就要走了。”
江念声其实都听到了，甚至觉得“朝朝”这个名字从程砚礼嘴里说出来有些刺耳明。明上次他只是远远看到了祁卿朝一眼，他们俩都没有过正式的见面。
“好。”江念声从宋屿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他。
“没有密码，你直接打开通讯录第一个就是她。”宋屿搀扶着程砚礼，根本抽不出手接过手机。
手机在“滴——”了几声后被接通，有些青涩女声从听筒中传了出来。
“喂，宋屿，怎么了？”
江念声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喂，宋屿，你说话呀。”少女的嗓音再次从听筒传来，带了些急躁。
他打开扩音，让宋屿和她对话。几分钟后，一个身影匆匆从楼道跑出来，少女的头发因为跑的太急随意散开，身上的小熊睡衣彰显着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少女心，可能因为刚刚跑的太快，女孩脸颊上的肉随着嘴唇的喘息抖动，气鼓鼓的，好像一只生气的小猫。
“怎么回事啊，大晚上你们喝这么多酒。”祁卿朝接过程砚礼，可能是因为身体悬殊过大，程砚礼眼看着就快到下去了，江念声在背后扶了一下。
“谢谢你啊”祁卿朝转头对他道了声谢，然后踢了宋屿一脚“发什么呆呢，你觉得我能一个人把他抬回去吗？”
江念声站在路灯下听着她和宋屿互相打趣的声音渐渐消散，望着楼道内消失的背影有些失神。
如果他也住这栋楼就好了。
第三次见祁卿朝是在慕尼黑的街上，他刚从图书馆出来准备去喝杯咖啡，一个亚裔女子与他匆匆擦肩而过，他偏头向后看去，恰好女人也转头看过来，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只是一瞬，江念声立马反应过来这是谁。
“她，来德国了么？”江念声没有跟上女人的脚步。只是买完咖啡后坐下来打开了自己平常不怎么看的朋友圈，希望从程砚礼和宋屿等人的朋友圈里窥探到一些蛛丝马迹。
知道她来德国留学后，江念声偶尔会刻意的绕到这条街，次数多了，他发现祁卿朝总是周五的下午出现在这条街上，来买一杯咖啡，或是拿着相机漫无目的地闲逛。
男人并没有上前打扰，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她，观察她的一举一动，直到女人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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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渐渐拉回，江念声有些烦闷。这次来西藏他是带学生一起来的，对于藏族文化的研究他的老师奉献了一生的心血，只是老师年纪大了，西藏海拔太高，便让他带队到西藏进行第三次实地考察，老师则在学校与他们实时沟通。
祁卿朝还有一周就要离开，但他的时间还不确定，如果考察顺利，可能还有半个月，如果不顺利，他们可能还要待一段时间。
今晚的对话并不理想，江念声不是一个急躁的人，可能受专业的影响，他喜欢慢慢发现传统文化背后蕴含的魅力，所以每一次见面他都希望能给祁卿朝留下一个好印象。
今晚的交谈似乎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面对祁卿朝对程砚礼的态度，他迫切的希望得到一个答案。
据他所知，程砚礼对祁卿朝的保护和占有欲已经超出了青梅竹马的兄妹情。上一次和程砚礼见面，他曾装作漫不经心的试探过程砚礼，虽然男人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但一言一语中皆是对祁卿朝的宠溺。
那么，祁卿朝这次来拉萨，程砚礼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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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隔壁房间内，祁卿朝正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出神，和江念声今晚的对话还在她脑子里回放。
虽然他和程砚礼是好兄弟，但她也不喜欢不熟悉的人探究自己的隐私。更何况自己不喜欢程砚礼他就能喜欢程砚礼了么？
等等，江念声他……该不会是……
真是疯了，祁卿朝拍了拍自己的脸，试图把这些奇怪的想法从脑子里赶出去，可是越不想去想这些，脑海里的想法就越清晰。
“江念声不会真的对程砚礼有什么企图吧。”
“别想了，睡觉睡觉。”女人关了床头的灯闭上了眼睛，还没等她产生睡意，手机铃声就迫使她睁开眼睛。
屏幕上闪烁着“讨厌鬼”三个大字，祁卿朝只觉得头疼，果然不能背着别人说他坏话。她把手机丢到一边，等铃声自动停止，假装没有听到。
铃声停止后，祁卿朝准备再次入睡，还没闭眼又被铃声打断，还是他。她有些不耐烦的接起电话：“有事说事，没事挂了。”
手机后的男人张开的嘴微微一滞，似乎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朝朝，为什么把我拉黑？”
祁卿朝神情淡淡，低头玩弄着自己的指甲，“你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联系你吗？我听律所说你请了年假，可是叔叔阿姨告诉我你并没有回家，你在哪？”男人耐着性子问着。
可就是这样，祁卿朝好像突然被点燃了一样，眼里尽是烦躁和愤怒。
“程砚礼，我再说一遍，不要到处查我的行踪，我是一个成年人了，我想去哪里、想干什么不需要跟你报备。你是我爸吗？你凭什么管我？”
“朝朝，我们一定要这样说话吗？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男人的眉头紧锁，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是你不让我好好说话的。律所的工作等我回来就会辞职，还有，我不是小女孩了，我不需要你时时刻刻盯着我。程砚礼，我的生活里不是只有你。”
祁卿朝无心的话却像一记重拳砸在了程砚礼的胸口，砸的他眼眶都红了，握着手机的手慢慢收紧。她说她的生活里不是只有他，可是，他的生活里只有她啊。
祁卿朝半天等不到男人的回应，忍不住先出声:“程砚礼，你到底有没有事啊？没事我挂了啊。”
男人的声音微微发颤，“朝朝，回来的时候我去接你，我们好好谈谈。”
“电话里不能说吗，我可不想看见你。”祁卿朝撇了撇嘴，程砚礼的实力她是知道的，就算她去国外了他都能把她翻出来，查她的行踪只是时间问题。
“听话”，我很想你，后面这半句程砚礼没有说出来。
电话被那头挂断，他依旧紧紧握着手机迟迟没有放下，黑暗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撞碎了，一滴泪从眼眶中滴落到地面上，男人孤寂的背影被夜色吞没，嘴角牵起一丝自嘲的笑。
果然还是被讨厌了么。
祁卿朝挂了电话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本来她今晚心情就很不好，偏偏程砚礼还要来触她的霉头。
其实她不是故意说那些话的，只是程砚礼从回国以后一直插手她的事，无论是生活上还是工作上，到处都是他的影子。
她一直认为她进律所凭的是自己的本事，可是那天无意间听到了同事在茶水间的对话才知道，如果没有程砚礼打招呼，她根本不会有参加面试的机会。哪怕她的专业知识再过硬，没有机会，也就没有展现实力的舞台。
这次辞职她想的很清楚，其实律师这个职业她也谈不上有多喜欢，只是小时候很崇拜父亲，希望能和父亲一样成为一名法律工作者。自从她成为律师，父亲从未过问过她的工作，只是在她有个别疑问得不到解答时才会指点她一二。
“朝朝，爸爸不会在你身边陪你一辈子，你要学会自己一个人去应对工作中的各种挑战。还有，不妨在空闲的时候多思考思考自己到底想要怎样的人生。”
父亲的话犹在耳边，她那天晚上思考了很久，自己似乎一直跟随着父亲的脚步，她希望成为父亲那样的人，可是她只是在不停的追赶，从没想过祁卿朝到底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当她拿起相机站在拉萨的土地上，她好像有了答案。这些年她一直忙着赶路，还没来得及仔细阅读世界这本书，她想，如果生命只有一次的话，希望能活在追逐日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