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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处宅院外,一个妇人背着行李扶着柱子等在门外,不一会儿门开了,里面出来一婆子,说:“夫人说看你可怜,今天先收留你,明天再专门教小姐女红。”

    “谢谢,谢谢夫人。”妇人双手合十弯腰感谢道。

    “进来吧。”婆子让开一条缝,等妇人进门后又领着她去偏房。

    走在路上时婆子同妇人交谈,“要不是你这女红确实好、咱这附近都没有这么好的手艺,夫人是肯定不会收留你的,你可得尽点心。”

    妇人似乎是因为脚的原因走路慢吞吞的,听后再次道谢,“我一定尽心教导高二小姐做女红。”

    第二天,妇人收拾了一番就去教导这家二小姐女红了,接连几天,因为说话得趣以及确实让高家二小姐女红的手艺有了些起色,妇人便深得高夫人称赞,因为每天教导到很晚,高二小姐干脆提议让妇人睡在她房里的榻上。

    这天,高二小姐前脚刚出房门去浴室,后脚还规矩端坐的妇人就把自己一身的衣裳给换了,只着亵衣亵裤后脑勺枕着双手躺在榻上。

    “哼。”妇人居然发出了不同于之前的低沉声音,妇人,不,应该叫桑咸。

    桑咸从小便是个街头小混混,后来遇到一个会男扮女装经常吃香喝辣的前辈便拜他为师,师父见他的脚本就比一般人色要小扮成女人很容易,所以叫他学女红、给他缠小脚让他模仿女人走路的姿态、教会他如何配制迷药。待他学成之后便到处以教授女红为由进入女子闺房,并在与其混熟后下手,十年间祸害了不少女子,他料定没人敢报官所以肆无忌惮且从未失手,根本就没人会察觉是他,便是察觉了也不会声张。

    等了半天桑咸有点急了,“怎么还不回来,难道是迷药发作太快走不动道了?”

    于是他缠好脚披了件衣裳出门去浴室打探,他才刚碰到门就被人给抓了进去,一人将其扑倒,说道:“美人儿~”

    桑咸因为缠着脚行动不便,于是整个人被压住,亵衣被扯开后那人的手往他亵裤里探,惊慌失措下他想高声呼救,但被人捂住了嘴巴。

    桑咸一闻到那人手上的味道就奋力挣扎,不!不能闻到!一沾上水就会发挥效用,这直接往鼻子上凑只会来得更快!

    那男人的另一只手继续探着,探出个所以然后□□道:“还是个男的?男的也行,白天扭腰摆胯那么骚看门狗看了都馋。”

    而桑咸也因为捂住他的那只手沾染上了他下给高二小姐的迷药而在身体上出现了反应,他从未想过的地方居然开始发了痒想要被压倒他的男人给……

    就在桑咸瘙痒难耐又十分抗拒的时候,他被那男人给翻过身按在地上撅着屁股狠狠揍了几巴掌:“男扮女装混进我小妹房里看我怎么收拾你!”

    桑咸彻底忍不住了,屁股撅得高高的,声音也发着骚入骨髓的软劲儿去蹭那男人:“求、求您~”

    *

    中午,陆离和裴应阑二人进了太平县城,锦衣卫调查绣图的下落查到了宁州,太平县是他们各自调查完毕后的汇合点。

    太平县的县令叫陈义郎,在他来之前这个县也不算籍籍无名。

    之前的疫病就只有天花在城中另一半富人所住区域不好控制,因为以前有位医女小时候被同伴染上得过天花,周围有人也偶尔会得,有时候遇上年纪较大或是年纪较小的得上这病都在赌遇上的是烈性较低的天花,这位医女的孩子在她给天花病人看病后得上了天花,索性烈度较低。后来发现这位病人的亲友也有天花的症状便叫家中人来试,将少量痘痂磨粉混入冰片樟脑等醒脑之物吹入鼻中后得上只有轻微症状的天花,周围的百姓为了活命也都一咬牙也去试试,从前都是担心家中孩子受不了的会求取沾染了天花患儿皮肤脓水的衣服来穿,但是出事的比较多,因为基本都是穷苦人家,种痘者不收钱事先也要说好后果,所以怕死的富人倒是种的少,几年时间约摸有七八千人都赌了一把,但看到病重或死亡的那二三十人也会把富人吓跑。

    走过太平县县衙正脸门的时候门口堵了好多人,陆离踩着裴应阑的肩膀越过人群发现里面也没有升堂,她十分好奇便上去问:“大婶,发生什么了?”

    “高家那不靠谱的二少爷把上门教女红的‘妇人’给睡了,第二天报官发现那妇人是个男人!那男的肯定是个祸害,不知道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陆离给人塞了一大把瓜子:“谁报的官啊?”

    大婶磕着瓜子被陆离拉到旁边茶棚里坐着说,茶棚里有几个似乎也是刚进城的人也支着耳朵听,一些同样一早来看热闹的人也时不时搭个话。

    原来当晚高二小姐久去未回是因为高夫人旧疾犯了,于是急匆匆赶过去的时候将桑咸偷偷塞她衣裳里的迷药遗落在了浴室门口,被路过的高二少爷捡到了,第二天高府仆人去浴室打扫时发现了满地的狼藉和躺在地上衣衫不整的两个男人,高二少爷因为用药过度昏迷不醒过了两天才堪堪醒来,据说是因为高家二少爷本就是个需要服用寒食散来治萎症的,结果又遇上□□刺激过度差点马上风。

    陆离满肚子疑问,她拉着裴应阑赶紧换个门进县衙里。

    裴应阑一点都不想知道,“你怎么什么热闹都要看?”

    “我也想知道怎么那个人又同意让人给捅屁股了。”陆离仰天笑着说。

    “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知道的?”

    陆离刚想继续争下去,背后传来一清朗的声音解答道:“他拜的师父是个男昌。”

    陆离依旧拽着裴应阑,她回头望了一眼说话的人,“哦——是原本对症的药效。”说完她又回头瞧了好几眼。

    “他谁啊?”陆离问了但裴应阑拽着她手不回答,她又转过头瞅了好几眼,最后干脆转过身问:“你是不是陈义郎?”

    那人笑着点头。

    陆离回过头对裴应阑说:“他还真那么好看啊!”然后继续看那即像又不像个书生的人。

    “也不酸腐,像个干活的,不像隔壁府学的一群傻帽就知道没事的时候抄着袖子看有事了甩袖子想跑。”

    “他都三十了你能不能别……”裴应阑干脆把人扯回过身来,但陆离一直盯着人不放他有些气恼地说:“别看了!”

    进了县衙后,陈义郎才问:“这就是一起去村子里的…姑娘了吧?”他故意停顿了一下不说姓,摆明就是知道陆离是谁。

    被点到的陆离立刻站起来:“是啊是啊是我!”

    裴应阑正要把陆离按下去坐好,但见陈义郎躬身行了个大礼又把陆离提了起来。

    陈义郎:“裴千户,这位姑娘受得的,我母亲和姑婶的尸骨都是她捡出来的。”

    陆离反正都被从椅子后提起来了,干脆踩在上面坐着椅背问:“你母亲是哪个啊?”

    “跟个猴子一样。”裴应阑生怕她坐翻了,于是踩着椅脚中间横杠着的木头。

    “大腿骨头断过的那个。”陈义郎答。

    “哦——她在最外面堵着。”

    “是啊,当年把我们一群靠吃存粮活着的孩子推出去后她们便堵在了洞口,她们是撑着快要烂掉的脚爬着上去的,村里的人都疯了……”

    眼看着俩人就要继续聊下去,裴应阑赶紧打断:“陈县令是有事吧。”

    “那扮女装的贼人有问题。”他的敲门砖是照着山川锦绣图的一部分绣的,同时还抓了几个也准备教人女红的同伙,据交代他们这一伙贼人流窜于各个地方,最近到了太平县。

    陆离插话:“山川锦秀图不是挺出名的到处都有仿画的吗?”

    裴应阑仔细看了那伙贼人包袱里搜出来的部分绣图,递给陆离并指着上面个别不同的人物与风土人情说:“是丝织锦缎绣图不是画作锦秀图,那幅绣图与原作在很多细微的地方都有所不同。”

    陆离转过头:“这么说他们要闹事?”

    裴应阑:“但绣图应该不在他们手里了,所以要弄出个假的来,我们就是从江州追查闹事源头到的宁州。”

    陈义郎接过话来说:“看来这伙人跑来是要在宁州闹事。”

    裴应阑:“太平县以及周遭的几个县都是交通要道,山多交界多,厢军人数少任务重所以无法抽调,只有敌人来时乡兵才会临时组织起来,大部分地方地广人稀官府平常不容易管得过来。”

    还没说几句捕头来报:“大人,又抓到一个男扮女装混进别人府里的。”

    “好,就来。”陈义郎拱手表示还有事忙,“二位自便。”

    裴应阑把陆离踩脏的椅子擦干净之后看她盯着那两人离去的方向老看,便往外走了几步催促道:“看什么?该走了。”

    “来啦。”陆离快步跟上,“那个姐姐好英气!”

    裴应阑无奈地看着她说完之后‘嘿嘿嘿’地一边傻笑一边回头,“岭南冼家的,现在沿海没有仗打朝廷一是出于保护免得内斗被波及二是出于忌惮不能让她继续留在岭南便来宁州寻个差事当捕头。”

    “她还挂旗领兵啊!”陆离瞪大眼睛拉着裴应阑的手让他继续说。

    裴应阑被晃地有点晕,“我也领过几次,怎么不问问我?”

    “早听别人吹过啦没意思,讲讲!讲讲!”

    “你烦不烦人?”

    “我不烦人。”

    “答应我听话就给你讲。”

    “好好好好好我肯定乖乖听话。”

    简单来说就是冼如瑛去州城当捕头都算屈才了,因为她母亲就是太平县的人又不想每天勾心斗角所以才会来太平县混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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