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李琅如此说,皆望向他,眼中隐隐含有期待。毕竟若是能解决此事,百姓的收成便有了着落,他们也算是做了一件利民的大事。

    李琅被三双眼睛齐齐望着,一时压力突增,他开始有些不确定地说道:“陈武,你还记得我们曾去过麦田附近的山上游玩吗?”

    陈武听李琅提起此事,虽不知公子是何意,但还是点点头说道:“没错,公子,属下曾和你一起去过。”他并不知公子为何突然提起此事,也不明白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那你可还记得山顶上有一处独特的风景?”李琅看向陈武问道。

    陈武被李琅问的一脸迷茫,他虽和公子一起前去,却只记得那座山人烟稀少,山虽不高,风景却极好,四处遍布竹子,微风吹过,沙沙作响,颇有意境。

    他们站在山顶时,不仅能看到扬州城的大致轮廓,还能隐约看到附近滚滚起伏的麦浪。

    陈武想了想,只能如实说道:“公子,属下只记得山顶视野开阔,风景不错。”

    李琅听他如此说,便知陈武当时并未仔细欣赏山上风景,于是,他提醒道:“你难道忘了,山上有处瀑布!”

    陈武这下猛然想起:“公子,属下突然记起,确有这么一处地方。”陈武暗叹公子果然观察仔细,不像他只是匆匆一瞥,并未太过在意。

    陈东知道附近确实有一座山,只是平时很少有人踏足,就连他也没去过,自是不知山上有瀑布。

    他虽相信李琅不会记错,但还是提出疑问:“公子,即使如你所说,那山上有瀑布,可是最近天气转热,连地上的溪流都干涸,想必那悬挂的瀑布也会随之消失。”

    陈武听完这话,心中也觉得有理,但他不想打击公子,便站在一旁静默着。

    一时间,李琅也不知说些什么,他好不容易想起这么个地方,竟被陈东三言两语说的无言以对。

    只有宋砚书听见李琅的话眼前一亮,她问道:“李兄,山上果然有瀑布吗?”

    李琅正失落着,乍被宋砚书如此问,声音变得有些低沉:“自是有。不过陈东说的有理,想必现下那白练已不存在。”

    宋砚书却说道:“这却未必。”

    “为何?”三人一脸疑惑,皆齐齐出声问道。

    “在下以前听闻过山下溪谷干涸,山上瀑布却滔滔的奇闻。”宋砚书缓缓出声解释道,如流水般清澈的声音竟莫名有一种安抚人心的效果。

    三人听完后一脸不解,李琅问道:“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

    “李兄,在下也不知为何会如此,只是既然有这样的传闻,我们与其在这里纠结,不如亲自去一探究竟。那条瀑布是否消失,我们一看便知。”

    “宋公子说的有理,公子,我们再去山上看看。”陈武心中燃起了希望。

    李琅点点头,眸光瞬间变得坚定:“砚书说的不错,眼见为实。”

    三人刚来到锦绣阁不久,还未歇好,李琅便又要动身前往山上。

    宋砚书看看今日的天色,觉得现下去有些不妥,若是此时走了,到山顶时定然已是深夜。

    白日里山上还较为安全,但若是夜间,危险率大大提高,尤其是一些野兽会在夜间出来觅食。

    黑灯瞎火之下,他们的视力会大受影响,反而野兽的视线较好,即使陈武和陈东两位侍卫身手较好,但毕竟寡不敌众,到时,他们很容易就成了野兽的盘中餐。

    宋砚书还未开口,陈东便阻止道:“公子,此时出发不妥。”

    李琅眉头一挑,望向陈东说道:“如何不妥?这可是十万火急的事。”

    “公子,属下知道此事很急,大人也同样着急,但此事不能急于这一时。若是此时去了,定会危险重重。”陈东连忙解释,试图打消李琅的念头。

    “不过就是去山上,更何况那座山本公子以前便和陈武一起去过,现下不过是故地重游,如何危险了?陈侍卫未免太过小心。”李琅不以为意。

    “非是属下小心,陈武,你们上次在山上逛时可是白日?”陈东转向陈武问道。

    经由陈东这一问,陈武立刻反应过来,也劝道:“公子,还是等明日前去吧!”

    李琅瞧着他们,奇道:“现下不正是白日吗?你们这一个两个的,竟都来劝本公子。”

    说着,他将眼神放到宋砚书身上,目前只有砚书没有说话,他满怀期待地望着宋砚书,说道:“砚书,你来说说。”

    宋砚书知道李琅想让自己赞同他,不过,她并未如李琅所想,而是分析道:“李兄,两位陈侍卫说的有理,现下确实不是前往山上的好时机。”

    连宋砚书都在反驳他,李琅有些不满,还未待李琅说话,宋砚书便说道:“李兄,你们从扬州一路奔波至此,即使你不休息,但马儿都已劳累,需要休息一阵。更可况,现下已是正午,等从锦川镇再赶到山下,恐怕已是日落时分。若是夜间爬山,危险丛生。”

    宋砚书解释的很清楚,李琅听后莞尔一笑:“砚书,你放心,有陈武和陈东在,夜间爬山也无需担心。”他以为宋砚书说的是夜晚可能会遇到歹徒。

    宋砚书没想到李琅会如此说,她不禁为陈武和陈东捏了一把汗,若是他们现下真随李琅去了,恐怕今夜凶多吉少。

    她心道,李琅到底是锦衣玉食长大的公子,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不知夜晚爬山的凶险。

    于是,宋砚书扶额,颇有些无奈道:“李兄,夜晚爬山最危险的便是可能会遇到凶猛的野兽,纵使陈侍卫身手敏捷,可在夜间到底处处受掣肘。若是遇上大型野兽,大家根本来不及逃脱。”

    李琅听宋砚书如此说,才觉得自己有些冲动了,今日前去确实甚是危险。

    陈东和陈武见宋砚书劝住了公子,心下一松:“公子,宋公子说的有理,夜间最怕遇上野兽,尤其是它们会在夜色的掩映下,躲藏在草丛里,伺机扑向活人。”

    三人到底劝住了李琅,他不再执意前往,而是说道:“那我们明日晨间前往。”

    这下,众人皆没了意见,纷纷表示赞同。

    “砚书,你明日与我们一同前去。”李琅看着宋砚书说道,他想砚书辗转多地,见多识广且聪慧,多一个人,便可以多一个人出主意,最终能够集思广益。

    李琅的话正中宋砚书的下怀,她本就想随他们去看看情况,但又担心他们骑马出行,不便带上她,才迟迟未开口。

    既然李琅如此说,她便顺势道:“那明日要麻烦李兄和陈侍卫了。”

    李琅不甚在意地说道:“嗨,小事。”

    陈武和陈东更不会反对,毕竟公子能听进去宋公子的话,若是路途上有什么,宋公子也能劝解一二,他们便说道:“宋公子不必客气。”

    大家就此事达成了一致,午间,李琅带锦绣阁所有人去锦川镇最好的酒楼吃了一顿。

    石头和大牛在锦川镇上生活了这么多年,从未踏足过这么好的酒楼,石头一脸兴奋,大牛则一脸感动,觉得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好的东家。

    石头更是偷偷跟宋砚书说道:“宋小哥,怪道掌柜整日夸公子,我以前还多有怀疑,这下,我是真信了。”

    宋砚书听石头如此说,有些忍俊不禁,没想到李琅的一顿饭便让石头转变看法。

    午饭后,石头等人回了锦绣阁继续工作,而李琅则带着陈武、陈东并宋砚书一起在镇上逛逛。

    宋砚书已在镇上逛过多次,对于每条街道有什么店铺皆一清二楚。是以,她便当起了导游,带他们逛逛。

    三人皆是见过世面之人,因此,李琅在锦川镇上多去寻些新奇玩意,但毕竟镇上消费能力有限,并未有什么特别让人眼前一亮的东西。再加上热意阵阵,不一会,李琅便觉得有些无趣。

    逛了一阵后,宋砚书带着李琅去买了四个水囊和些许干粮,这都是明日出门必备。路上到底不方便,准备一些总是有备无患。

    至傍晚,微风袭来,如轻柔的手抚过众人脸颊,大家总算感觉凉快了些许,李琅也带着众人回到了锦绣阁。

    冯掌柜早已在铺中等候,见公子归来,连忙迎道:“公子,今晚让我为你接风洗尘。”

    李琅听后一口拒绝:“冯伯,你整日为我处理铺面事宜,劳心劳力,怎能让你破费,合该是我请客。”

    冯掌柜还待说些什么,李琅直接大手一挥,又带领众人去酒楼。

    石头面上喜笑颜开,心中却不禁咋舌,虽说公子很大方,但这也太败家了。不过,他转念一想,公子毕竟家大业大,并不缺钱,这些在公子眼里可能不值一提。

    众人从酒楼出来时,已是深夜,街上鲜少有人,冯掌柜要为李琅和陈侍卫在客栈开几间上房,李琅面带笑意:“冯伯,何必那么麻烦,锦绣阁后院不是有房间吗?”

    宋砚书听得此话,心中一跳,她记得后院可是没这么多房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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