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祝明越和南颂一个奔向门口，一个跑去开窗，看着几片叶子被压折，还在摇摇晃晃，草丛明显藏过人，但此刻已无踪影。
“魔族那帮小孩。”
祝明越低声道，迅速御剑。
还没来得及将魔族小孩分开送往不同的病人房间，他们此刻应该待着原来的屋子，这间屋外此时还有两位百草谷弟子在撒灰消毒。
祝明越急匆匆地推开门，紧跟而来的南颂跟着冲进来，一同看着面前空空如也的房间。
南颂把门口的百草谷弟子叫来问。
“啊？”百草谷弟子很吃惊，探头往里看，不可置信地说，“刚刚还在的……而且我们一直在门口守着。”
南颂用神识通知所有聚灵峰下来的弟子：封锁疫病隔离区，禁止任何人出入。
随后叫来几个附近的弟子，立刻与他们一个地方一个地方摸查。
“几个魔族小毛头，还能跑到哪儿去，查仔细点。”
南颂带着弟子挨个房间开门开箱，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然而一直一无所获，从一开始的志在必得变得有些焦躁。
祝明越抱臂停在屋外，状似目光巡视周围。
神色一动，抱在怀里的手在眨眼之间向外甩出一枚叶片，树上的一只小鹰受了惊，甩着翅膀扑闪着飞起来，在树冠上盘旋。
紧接着刷刷刷数枚叶片凌空飞去，小鹰躲避不及时受了伤从树上跌下来。
祝明越甩完叶片，又御剑腾空想将它捉住。
树下却又飞来几枚叶片，都是冲着小鹰来，却没有打准，反倒差错地挡了祝明越想伸出去的手。
小鹰受伤很轻，依然灵活而矫健，飞快地逃走了。
祝明越落地，颇有怨气，看见底下那倒霉弟子还是自己的徒弟，简直想长叹一口气。
宋誉还算有眼色，很快道歉：“师尊，对不起。”
事已至此，小鹰到底是不是魔族小孩所幻也已经跑掉了，看宋誉稍微恢复了些健康，但依旧不掩虚弱，她也不想为难他，只是揉揉眉心。
“算了，记得下次在没有练好本领之前，不要轻易出手就好。”
宋誉沉默着点点头，又一次道歉。
祝明越还有一丝怨气没消，不过看着宋誉，祝明越突然发觉他长高了。
以往偏低的俯视角度突然往上抬了一截，如竹子拔节生长，还真是窜得快，或许是云巅山派的伙食不错的原因。
也可能，祝明越的思绪飘到拜师大会上，想起他一开始的落魄，可能之前过得太不好。
她拍拍他的肩，“好好练功，行事稳重些。另外多吃点饭吧，我看你长高了还是这么瘦，以前脸上还有点肉，现在也没了。”
说完宋誉没回应，祝明越走了，他垂下头。
魔族小孩子就这样无影无踪地消失了。
任南颂又增派援兵，将啸天城都翻个遍，也没有找到他们的一片衣角。
蒲云泽又带着一批弟子下山，带来数不尽的新药方和灵药，与所有人不眠不休地研究制药，可是最后，依旧不能挽回一刻疫病患者日益衰竭流失的生命。
隔离区最后一场鲜血流淌之后，云巅山派所有师生身着素服，无力又沉痛地向逝者哀悼。
尸体被抬去焚烧，大门却被破开，哭天抢地的家属们扑上来，随哭喊声接踵而来的还有烂菜叶和臭鸡蛋。
“黑了心的！你们吃了解药不给我儿！我苦命的孩子啊……”
“你们要多少钱我给你们还不行吗！把我儿子还给我！”
“就是你们把我娘治死了！”
“你们都是刽子手！偿命！”
“你们不得好死！”
死者家属一蜂窝地涌上来，站岗的弟子不敢动手，推推搡搡中落了下风，被砸了一身的臭鸡蛋。
越来越多的人扑上来，南颂中气十足的声音都淹没了进去，场面变得不受控制，祝明越甚至担心再这样下去推搡拥挤打骂下去，会有人摔倒被踩，挤踏而死。
人都挤在一起，难以设结界隔绝，宋誉挡在她面前，用衣袖遮住她的脸。
祝明越刚把他胳膊压下来，一个鸡蛋飞过来在她脑门儿上嗑碎，糊了她一脸。
祝明越胡乱擦擦，飞身御剑，宋誉离她近又拉她拉的紧，也跟着踩在剑上。
蒲云泽和弟子们也一个接一个地飞起来，勉强隔绝了人身攻击。
南颂却不肯躲，硬要跟旁边人说清楚。
蛋清蛋黄西红柿，整个人如同番茄炒蛋一般立在那里。
官府的人急匆匆地赶来，将家属们拉开，知道这边是云巅山派的人物，二话不说就要将这些人扣押带走，但被喝止了。
南颂一脚踹过去，“谁让你们随便抓人的？”
衙役有苦说不出，讪讪地把人放下。
南颂将有碍视线的东西甩开，想说话却发现嗓子哑得吼不出来。
祝明越和大家已经落地，蒲云泽冲祝明越点点头，她开口：
“大家，大家听我说，好吗。”
“对于你们亲人的离去，我们非常悲痛，也非常无奈。但这不是普通的病，甚至不是普通的瘟疫。”
“这是魔族瘟疫！”
瘟疫二字已经足够吓人，魔族二字更是让普通人胆寒，他们流着泪，吃惊，窃窃私语，但并不完全相信，还有人试图起哄他们是骗子。
“四肢萎缩，五感有四感衰竭，而听力无限加强以致惊惧而死，七窍流血。”
“这是魔界瘟疫的症状，而如今它已经入侵到我们身边。”
人们惶恐地交头接耳。
“它突然袭击，并且感染之快，致命性之强令人瞠目结舌，短时间内我们很难找到应对之策。”
“但是，对于魔族瘟疫，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祝明越顿了顿，“目前我们发现修真者具有天然隔绝此瘟疫的能力，我们会以此为突破口，努力研制解药。”
“对于受害者家属，官府会有津贴补助，如果想前往云巅山派修习成为修真者，也会得到支持。”
窃窃私语的声音渐消，长长短短的哭声此起彼伏。
巨大的恐慌笼罩在每个人心头，亲人已逝，悲伤未过，此时却惊恐地发现他们自己也面临着未知的隐患。
成为修真者谈何容易，天赋和后天的努力缺一不可，许多小城一年出来的修真者屈指可数。
“对于避免感染的注意事项，官府已经公布，啸天城会暂时维持一段时期的封城状态，确保大家的安全。”
再安抚了几遍家属情绪之后，在衙役们的帮助下，人群终于慢慢散离。
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有个小女孩慢吞吞地挪过来，衙役想要拦住她，被祝明越制止。
“姐姐。”
“嗯。”她好小，祝明越扶着她的小肩膀，蹲下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砸你的。”大概因为个子矮，她身上遍布被殃及的鸡蛋菜叶，连小辫子上也都是。
祝明越看上去其实还要比她好一些，只是额头那片鸡蛋太显眼。
“是外婆让我砸的，她说我娘在这儿，回不去了，”小孩子纠结的搅搅手指，央求地看着她，“我好想我娘呀，你就让她回家呗。”
祝明越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过了一会儿说：“她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暂时回不来了。”
“那她什么时候会回来？”
祝明越感到喉头酸涩，“也许要很久。”
小女孩委屈又茫然地看着她，“难道我娘不想我吗？为什么要去那么久呀。”
远处有人喊她了，她的外婆边叫她的小名边快步过来。
她抓住祝明越的衣袖，最后说：“那你告诉我娘，无论多久，我会一直等她的，我一直都想她。”
祝明越摸摸她的小脸，轻声说好。
啸天城没有再发现感染者，祝明越和南颂带着弟子们先行离开。
蒲云泽带着百草谷弟子留下来将带下来的灵草制成药丸送往千家万户，又安排了一些能强身健体的补药分发下去，后一步回门派。
魔族瘟疫已经感染到民间，啸天城在云巅山派眼皮子底下尚且如此，不知道在那些没被看到的角落有多少亡魂。
从千面君开始发展至今，事态不断严峻，还有一帮称千面君为“哥哥”的魔族儿童下落不明。
齐远与其他各门派掌门开会商讨，联合追踪包括魔族儿童在内的魔族踪影。
就在这时，一位使者带着队伍从遥远的北方赶来，带来一封信。
为了能一同警觉魔族，维护人界的和平，从一开始千面君在云巅山派作案被抓，就没有成为秘密，各大门派都知晓了他的行径，加强了对魔族的戒备。
无人关心千面君的下场，最多跟着啐一句活该。
在这许多天以后，满头大汗的使者从马上下来，掏出迟到的，唯一的皱皱巴巴的关怀。
这是一封来自轩辕将军府的信：
我儿作恶无数，不求世人的宽恕，只是落叶终须归根，恳请看在他也曾有过杀敌之功的份上，恳请齐掌门让我将他带回故土安葬。
齐远展开这封信看了一会儿，目光在落款的轩辕将军府稍作停留，思绪却像透过这几个字去向了很久之前。
很久很久之后，久到信使试探着开口：“掌门，您看……”
齐远从回忆里回神，点头答应了。
“不过，云巅山派需要派人随队，毕竟他……现在已经非比寻常了。”
信使忙不迭的答应。
齐远把弟子叫来耳语几句。
最后看向信使，神色沉静不可测。
道：“那就让云巅山派再送，凌云将军，最后一程吧。”
“魔族那帮小孩。”
祝明越低声道，迅速御剑。
还没来得及将魔族小孩分开送往不同的病人房间，他们此刻应该待着原来的屋子，这间屋外此时还有两位百草谷弟子在撒灰消毒。
祝明越急匆匆地推开门，紧跟而来的南颂跟着冲进来，一同看着面前空空如也的房间。
南颂把门口的百草谷弟子叫来问。
“啊？”百草谷弟子很吃惊，探头往里看，不可置信地说，“刚刚还在的……而且我们一直在门口守着。”
南颂用神识通知所有聚灵峰下来的弟子：封锁疫病隔离区，禁止任何人出入。
随后叫来几个附近的弟子，立刻与他们一个地方一个地方摸查。
“几个魔族小毛头，还能跑到哪儿去，查仔细点。”
南颂带着弟子挨个房间开门开箱，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然而一直一无所获，从一开始的志在必得变得有些焦躁。
祝明越抱臂停在屋外，状似目光巡视周围。
神色一动，抱在怀里的手在眨眼之间向外甩出一枚叶片，树上的一只小鹰受了惊，甩着翅膀扑闪着飞起来，在树冠上盘旋。
紧接着刷刷刷数枚叶片凌空飞去，小鹰躲避不及时受了伤从树上跌下来。
祝明越甩完叶片，又御剑腾空想将它捉住。
树下却又飞来几枚叶片，都是冲着小鹰来，却没有打准，反倒差错地挡了祝明越想伸出去的手。
小鹰受伤很轻，依然灵活而矫健，飞快地逃走了。
祝明越落地，颇有怨气，看见底下那倒霉弟子还是自己的徒弟，简直想长叹一口气。
宋誉还算有眼色，很快道歉：“师尊，对不起。”
事已至此，小鹰到底是不是魔族小孩所幻也已经跑掉了，看宋誉稍微恢复了些健康，但依旧不掩虚弱，她也不想为难他，只是揉揉眉心。
“算了，记得下次在没有练好本领之前，不要轻易出手就好。”
宋誉沉默着点点头，又一次道歉。
祝明越还有一丝怨气没消，不过看着宋誉，祝明越突然发觉他长高了。
以往偏低的俯视角度突然往上抬了一截，如竹子拔节生长，还真是窜得快，或许是云巅山派的伙食不错的原因。
也可能，祝明越的思绪飘到拜师大会上，想起他一开始的落魄，可能之前过得太不好。
她拍拍他的肩，“好好练功，行事稳重些。另外多吃点饭吧，我看你长高了还是这么瘦，以前脸上还有点肉，现在也没了。”
说完宋誉没回应，祝明越走了，他垂下头。
魔族小孩子就这样无影无踪地消失了。
任南颂又增派援兵，将啸天城都翻个遍，也没有找到他们的一片衣角。
蒲云泽又带着一批弟子下山，带来数不尽的新药方和灵药，与所有人不眠不休地研究制药，可是最后，依旧不能挽回一刻疫病患者日益衰竭流失的生命。
隔离区最后一场鲜血流淌之后，云巅山派所有师生身着素服，无力又沉痛地向逝者哀悼。
尸体被抬去焚烧，大门却被破开，哭天抢地的家属们扑上来，随哭喊声接踵而来的还有烂菜叶和臭鸡蛋。
“黑了心的！你们吃了解药不给我儿！我苦命的孩子啊……”
“你们要多少钱我给你们还不行吗！把我儿子还给我！”
“就是你们把我娘治死了！”
“你们都是刽子手！偿命！”
“你们不得好死！”
死者家属一蜂窝地涌上来，站岗的弟子不敢动手，推推搡搡中落了下风，被砸了一身的臭鸡蛋。
越来越多的人扑上来，南颂中气十足的声音都淹没了进去，场面变得不受控制，祝明越甚至担心再这样下去推搡拥挤打骂下去，会有人摔倒被踩，挤踏而死。
人都挤在一起，难以设结界隔绝，宋誉挡在她面前，用衣袖遮住她的脸。
祝明越刚把他胳膊压下来，一个鸡蛋飞过来在她脑门儿上嗑碎，糊了她一脸。
祝明越胡乱擦擦，飞身御剑，宋誉离她近又拉她拉的紧，也跟着踩在剑上。
蒲云泽和弟子们也一个接一个地飞起来，勉强隔绝了人身攻击。
南颂却不肯躲，硬要跟旁边人说清楚。
蛋清蛋黄西红柿，整个人如同番茄炒蛋一般立在那里。
官府的人急匆匆地赶来，将家属们拉开，知道这边是云巅山派的人物，二话不说就要将这些人扣押带走，但被喝止了。
南颂一脚踹过去，“谁让你们随便抓人的？”
衙役有苦说不出，讪讪地把人放下。
南颂将有碍视线的东西甩开，想说话却发现嗓子哑得吼不出来。
祝明越和大家已经落地，蒲云泽冲祝明越点点头，她开口：
“大家，大家听我说，好吗。”
“对于你们亲人的离去，我们非常悲痛，也非常无奈。但这不是普通的病，甚至不是普通的瘟疫。”
“这是魔族瘟疫！”
瘟疫二字已经足够吓人，魔族二字更是让普通人胆寒，他们流着泪，吃惊，窃窃私语，但并不完全相信，还有人试图起哄他们是骗子。
“四肢萎缩，五感有四感衰竭，而听力无限加强以致惊惧而死，七窍流血。”
“这是魔界瘟疫的症状，而如今它已经入侵到我们身边。”
人们惶恐地交头接耳。
“它突然袭击，并且感染之快，致命性之强令人瞠目结舌，短时间内我们很难找到应对之策。”
“但是，对于魔族瘟疫，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祝明越顿了顿，“目前我们发现修真者具有天然隔绝此瘟疫的能力，我们会以此为突破口，努力研制解药。”
“对于受害者家属，官府会有津贴补助，如果想前往云巅山派修习成为修真者，也会得到支持。”
窃窃私语的声音渐消，长长短短的哭声此起彼伏。
巨大的恐慌笼罩在每个人心头，亲人已逝，悲伤未过，此时却惊恐地发现他们自己也面临着未知的隐患。
成为修真者谈何容易，天赋和后天的努力缺一不可，许多小城一年出来的修真者屈指可数。
“对于避免感染的注意事项，官府已经公布，啸天城会暂时维持一段时期的封城状态，确保大家的安全。”
再安抚了几遍家属情绪之后，在衙役们的帮助下，人群终于慢慢散离。
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有个小女孩慢吞吞地挪过来，衙役想要拦住她，被祝明越制止。
“姐姐。”
“嗯。”她好小，祝明越扶着她的小肩膀，蹲下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砸你的。”大概因为个子矮，她身上遍布被殃及的鸡蛋菜叶，连小辫子上也都是。
祝明越看上去其实还要比她好一些，只是额头那片鸡蛋太显眼。
“是外婆让我砸的，她说我娘在这儿，回不去了，”小孩子纠结的搅搅手指，央求地看着她，“我好想我娘呀，你就让她回家呗。”
祝明越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过了一会儿说：“她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暂时回不来了。”
“那她什么时候会回来？”
祝明越感到喉头酸涩，“也许要很久。”
小女孩委屈又茫然地看着她，“难道我娘不想我吗？为什么要去那么久呀。”
远处有人喊她了，她的外婆边叫她的小名边快步过来。
她抓住祝明越的衣袖，最后说：“那你告诉我娘，无论多久，我会一直等她的，我一直都想她。”
祝明越摸摸她的小脸，轻声说好。
啸天城没有再发现感染者，祝明越和南颂带着弟子们先行离开。
蒲云泽带着百草谷弟子留下来将带下来的灵草制成药丸送往千家万户，又安排了一些能强身健体的补药分发下去，后一步回门派。
魔族瘟疫已经感染到民间，啸天城在云巅山派眼皮子底下尚且如此，不知道在那些没被看到的角落有多少亡魂。
从千面君开始发展至今，事态不断严峻，还有一帮称千面君为“哥哥”的魔族儿童下落不明。
齐远与其他各门派掌门开会商讨，联合追踪包括魔族儿童在内的魔族踪影。
就在这时，一位使者带着队伍从遥远的北方赶来，带来一封信。
为了能一同警觉魔族，维护人界的和平，从一开始千面君在云巅山派作案被抓，就没有成为秘密，各大门派都知晓了他的行径，加强了对魔族的戒备。
无人关心千面君的下场，最多跟着啐一句活该。
在这许多天以后，满头大汗的使者从马上下来，掏出迟到的，唯一的皱皱巴巴的关怀。
这是一封来自轩辕将军府的信：
我儿作恶无数，不求世人的宽恕，只是落叶终须归根，恳请看在他也曾有过杀敌之功的份上，恳请齐掌门让我将他带回故土安葬。
齐远展开这封信看了一会儿，目光在落款的轩辕将军府稍作停留，思绪却像透过这几个字去向了很久之前。
很久很久之后，久到信使试探着开口：“掌门，您看……”
齐远从回忆里回神，点头答应了。
“不过，云巅山派需要派人随队，毕竟他……现在已经非比寻常了。”
信使忙不迭的答应。
齐远把弟子叫来耳语几句。
最后看向信使，神色沉静不可测。
道：“那就让云巅山派再送，凌云将军，最后一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