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启言之前从未没用到过隐身符箓,故而没想到这隐身符箓的时效竟如此之短。

    她从乾坤袋中掏出新的符箓,重新附在风染手上。

    两人出去时,正好看见推门进来的人站在床边。

    来人一身大红织金长裙配水粉色上衫,挽一橘金色披帛,瞧着像是哪家金尊玉贵的大小姐。

    但本该明艳张扬的人,此时却红着双眸,蓄着泪水盯着床帐里那道身影,手里还拿了一段细麻绳。

    宋启言看她掀开床帐,一把推倒床上端坐着的人,欺身亲了上去。

    床帐落下,外面只能看见两道身影交叠着。

    过了一瞬,修竹反应过来,企图推开身上人,却被人握住手腕抵在床头,咚的一声可见力道之大,气势汹汹。

    紧接着,亲吻的啧啧水声、交缠的呼吸声、衣料的摩擦声交织着从床帐里传出。

    深夜烛火飘摇,风染看向身旁的宋启言。

    她好似没什么反应,面对如此亲密暧昧的场景没有害羞、没有局促,更没有回避的念头,反而双眼直视着前方,目光一瞬不离地观察着床帐内的动静。

    “玉……妍。”

    清泠的声音响起,身上被唤的少女慢慢停下:“怎么,看到我就这么让你失望吗?”

    “我就如此让你厌恶,厌恶到宁可卖身也不愿和我在一起?”质问的话音中带了一丝哭腔。

    没等身下人回答,少女坐了起来抬袖拭去眼泪,深吸一气稳了下气息,再开口时已是满不在乎的语气:“不是说侍客么,怎么还有拒绝客人的道理?馆里是没教你怎么侍奉客人吗?”

    “刚刚不还主动脱衣,怎么这会不行了?”少女俯身靠近,一把掐住面前被她跨坐着压靠在床头的人的下巴,“我竟不知道我们的修竹公子,竟然也有放下身段上赶着求别人睡的时候,真是难得啊。”

    她凑近面前人耳边恶劣低笑一声:“真够,放、荡。”

    “不是想要接客吗?我给你机会,动啊!”原本掐着下巴的手指下移,衣领被迅速扯开,却在下一刻被人制止了。

    “回家吧,不要再来找我了,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靠在床头的人低垂着眉眼,拢起衣领,推开少女。

    下一瞬却猝不及防被面前的姑娘反擒住手腕,她重新扒开了衣领,低头朝那修长颈部狠狠咬了一口。

    咬完趁人还没反应过来,拿麻绳捆了擒住的双手:“我懂了,公子原来好这口。既然你不动,那我来。”

    说着伸手去扯他衣服下摆。

    “停手,姜玉妍。”

    冷冽的声音并没能阻止少女,她看了一眼他身下,轻笑了一声,似是在嘲讽他身心不一。

    她直接坐了上去。

    身下人一瞬间紧绷了身子,绳索被抻紧,在白皙的腕间上落下红印。

    如愿以偿的人却轻抽了一口气,蹙紧了眉头:“好疼。”

    即将就能知道答案,宋启言愈发全神贯注,盯着床账内动静的同时,不错过周围一丝一毫的变化。

    身下的人也抑制不住上扬着头深喘出一气,随后忍着身下的紧仄挣脱着绳索。

    在少女抬起身子准备再一次往下坐时,被捆住的手腕终于挣脱了绳索,一把搂住身前的少女。

    原本清冷平静的人此时额头青筋突起,弹琴的修长双手扣入身前少女的脑后,按压着吻了过去。

    那些深压在心底的浓重思念顷刻间全部爆发,如燎原之火般迅猛,又如滚滚浪潮般汹涌,涨得心头酸涩难忍。

    曾经的冷静自持,在此刻土崩瓦解。

    少女从最初的片刻震惊后也逐渐反应过来,不甘示弱地回应着他。

    床帐内的两人相互拥吻着,从一开始快要窒息的沉溺深吻,到最后平复下来后一下又一下的轻浅啄吻。

    待分开时,两人脸上皆是情.欲之态。

    修竹突然起身要下床,被床里的少女迅速抓住手臂:“亲完就不认了?”

    “我去给你拿药。”

    姜玉妍这才想起刚刚那一瞬间的疼痛来着,好在现在已经缓解了大半,她将人拉回来:“我好些了。”

    “回家成亲,不好吗?”修竹坐回床上,抬手扶正身前少女头上歪掉的金簪,“你父亲为你寻的赵家公子端方雅正、品性高洁,有君子之风,你和他成亲,总归和我在一起好。”

    姜玉妍伸手摸过眼前人的眉骨,一寸又一寸,从眉间拂到眼角又滑过高耸的鼻梁,最后落在那薄唇之上。

    她上前轻咬了一下:“天下品性好的人多了,难道我都要喜欢吗?只要我不喜欢,我管他是君子还是小人。”

    “还有你哪儿听来的消息,那赵公子不过是近日和我家有些生意上的往来罢了。”

    修竹沉默,想起方才台上时听到此话。

    想必是李长鸣骗他,故意如此说。

    沉默一瞬后,又开口道:“我不值得。”

    “原来你先前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是在顾忌这个。值不值得,我自己知道。”

    姜玉妍捧起又低下去的脸庞,“我有万贯家财,有爱我的父母,更有立身于世的本事,能守住家财也能顾好父母。所以你不必觉得会影响我什么,也没有什么值不值得。若非要说,你能让我对你喜欢,那就是你值得。”

    “还是你觉得这样不体面,怕别人说你闲话?”她低头去瞧他的眼睛。

    修竹却把她抱进怀里,喉咙滚了几许才道:“怎么会,我求之不得,我本就是个低贱之人……”

    “别说这种话了,我不爱听。我姜玉妍喜欢的,向来是最好的。”她起身脱离他的怀抱直视着他,正色道,“我喜欢你,那你就是最好的,知道了吗?”

    看到人点头后,她满意地欺身凑近亲了亲他的眼睛:“幸好我让长鸣帮我盯着点,要是今夜我没来,可就让别人抢了去了,让你气我。”

    修竹才恍然反应过来,那一荷包的金叶估计也是出自她手,顿时一阵心疼:“抱歉。”

    姜玉妍抱紧心上人的腰身,亲他下巴笑:“黄金千两,不过尔尔,不抵美人一笑。钱财以后赚回来便是。今夜还长,不若我们继续刚才的事吧?”

    床帐上映出来的两道身影再次倒了下去。

    听到现在,从两人的对话和反应看出,他们的身体都未出现传闻中的异样。

    那说明怪事发生和人无关,只和新婚之夜这个时间有关。

    床上两人开始缠绵,宋启言思考着往外走去,突然想到什么,停下来看向风染:“你怎么知道他们的事?”

    “先前待在寻芳阁时,听楼里姑娘们闲聊时谈起过,说刚在雷泽县开了钱庄的姜家小姐喜欢上了留音馆里的一位琴师,还为此送了好些东西。但据说因为琴师实在太过于冷淡,故而姜小姐在今日之前已有五六日没去了。”风染如实回答。

    “那你如何得知今日会发生此等事,如何确定姜玉妍一定会来?”宋启言和他一起走下楼梯。

    “修竹先前是清倌,是因他的容貌足够吸引客人,原先馆主只会让他卖艺,当做吸引客人的一块牌子。”

    风染目视着脚下楼梯,仔细道,“但姜家小姐如此高调追捧却没得到半点回应,在众人眼里便是修竹太过清高,这块牌子名声受损。馆主作为生意人,定会在他还未完全被人嫌弃之前,将他及时卖出去好最后再多捞些钱。”

    “这些都是先前在寻芳阁时,楼里姑娘们议论的,她们猜测修竹一周后定会被转为红倌,今日恰巧是第七日。”

    “先前我来时并未十分确定,也只是赌上一赌。若是今日没有发生此事,那先带姑娘来了解下情况也好,日后也总有这么一天。”

    走到二楼时,风染不再往下而是往二楼走廊走去,“直到看到了李长鸣。先前她身旁挂着的荷包颜色和身上的衣裳颜色并不相配,我便多留意了些,经她身边上楼时听到了荷包里面传出来金银相撞之音。”

    “李长鸣这个人,也是从寻芳阁姑娘们口中得知。李家祖上出过将军,是武将之后,家境也算富庶,但也没到一掷千金的地步。她独爱馆中名为宣白的小倌,断不可能为了修竹出银两,想来是为什么人盯着。”

    宋启言不知道他怎么走向二楼了,只好也跟着过去。

    “再者,能在这小小雷泽县眨眼便掷出千金的人不多,只可能是刚来雷泽县做生意的姜家小姐。”

    风染在走廊深处的一间屋子门前停下,他转身回望道,“至于为何我方才说今日之事迟早会发生,修竹为红倌时姜小姐一定会来。随我进去,宋姑娘就知道了。”

    闻言,宋启言和先前一样上前抓住他的手,带他一起穿墙而过。

    这间屋子和三楼修竹的屋子正好上下相对,三楼的两人缠缠绵绵才刚开始,这间屋子里面的两个人却是正战酣时。

    刚一进去,宋启言就听见了床架子摇晃的声音。

    吱呀吱呀的异常明显,中间还混杂着一些粘稠的声响,和偶尔漏出来的几声带了哭音的哼叫。

    因着一进来就听见这样的声音,宋启言带着风染自觉停在堂屋,没往右侧卧房再进。

    不过即便隔着一道屏风和床帐,一眼望去,床内两道交缠的身影依旧隐约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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